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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凌风传-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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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话自是攻心为上,只要凌风一回忆起大兴之战对上他时颓然无力的情形,心灵定会无法保持那种圆融无瑕的状态。他虽然尚未动手,可是一阵阴寒刺骨的气劲像海洋浪潮般向凌风冲击而来,无隙不窥地在找寻他的破绽弱点,只要凌风的心神稍有失守,他的攻势会排山倒海地直攻而至。
尊主的气劲涟漪似的在空中扩散,当气浪袭上凌风,与凌风本身的真元真气互相激荡,即产生微妙的气机感应,而尊主便可凭气机神妙的感应,出乎天然地占据战场的主动。
凌风识得厉害,当世能将先天真气运用到这种层次的,也就三五人罢了,等闲气劲离体后焉能继续存活多久?他的精神力虽大不如前,但体内三百余真神提供源源不绝的动力,轻易将浑身气机收敛得无影无形。冷笑道:“尊主何必再说这种大话。你若真有信心杀我,又怎会使出这类下三滥的手段,试图刺杀于我?”
他这是点出尊主话中矛盾之处,提示尊主内心深处并无击败他的把握,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凌风已成为足以与他抗撷的出类拔萃的大高手。
两人未曾真个动手,却已各施其能,气氛看似缓和,实则若崩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拉断伤人。
第287章 大同世界
尊主忽道:“凌风你可知你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变数。WWw。老实说,千金易得,对手难求。但为了本座的百年大计,唯有忍痛牺牲你了。”
凌风一时也捉摸不透他的具体心意,若从那日婠婠偷听到的情况来看,尊主显然还有利用他的地方,但眼下那股森然的杀意赤&裸裸地不加掩饰,让他感到只要有万一的机会,尊主决不会放过,一举将他击杀!
这一缕困惑的思绪根本无法瞒过尊主的慧眼。
杀气凝霜。
他电光闪现的眼神,像看透了人世间的一切。
凌风立知不妙。自己走神的毛病仍未改变。
两人的目光相触。
在时间上没有一分先,一分后。
凌风直觉地感觉到尊主古怪的外表下,实充满着洞悉世情的超然智能,生命对他来说只是个胜与败的游戏,没有半分忧惧。
可他全不明白为何有这种直觉。
尊主闪电飘前,撮指前劈。
剑指。
指挥如剑般锋利!
凌风暗叫厉害,区区一指就如此凌厉,从飘至他身前至攻出剑指,找不出丝毫间隙,不让人喘半口气,而他因精力没有集中,失了这一招的先手,不能发挥出十成的实力,又忖这里不是好战场,遂决意走,此念一起,无穷无尽元气在窍穴间鼓荡起来,挥袖拂他一击。
当!
尊主竟被震退三步,眸子里清楚透射出难以置信的感情,显然未曾想过凌风会如此强大!
凌风乘机破顶蹿出,没入满天风雨里。
程碧素、陈来满、沙福、马许然、小凤、小珠六人闻声拥进房来,愕然看着破烂不堪的房间。
程碧素忙移到床榻把儿子翻转过来,只见进儿呼吸均匀,睡得正酣,陈来满为他切脉后确定应无余毒,众皆大喜,唯有马许然与小珠的神色不大自然。
沙福抬头看着上面的洞口,那里细雨飘零,淋到身上有种痛快的感觉,若有所思道:“五小姐呢?”
陈来满脸色古怪,道:“许是随凌少侠云游天下去了吧。”
这一插科打诨没惹来笑声,程碧素拥紧爱儿,心中对小姑子的失踪不大乐观,吩咐道:“快去岸上找找,务必寻回芷菁。”
陈来满正要应喏,舱外传来惊呼声,“少夫人,不好了,五小姐在内舱晕倒了!”
内舱即是底舱,别说尊贵如五小姐,就是一般下人也不会没事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沙芷菁何时跑到内舱去了?
※※※※※※※※※
凌风沿着汉水一路南下,极速飞驰着,没有人能够想象他的速度,犹如肋生双翼,自这个山顶滑向另一个山头,数百丈的距离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翔过。
但尊主仍在凌风身后紧跟着。虽在视野里无法见到他的踪影,但毫无疑问他从未放松对凌风的追逐。他的气力好像凌风一样,也是无穷无尽的。
是日正午,霪雨菲菲。
凌风停在一处山麓的主峰上,此处地形复杂,山峰林立,怪石乱布。峰下是湍急的河流,狂风卷进礁石的间隙里,浪花四溅,尖厉的呼啸犹如鬼哭神号,闻者惊心。
山风凛冽,凌风的心却平静得难以形容,仿佛整个天地全都装在他的内心,抑或他便是山风,山风便是他,天与地与他,三位一体,随天地动而动,随天地静而静,所以他的心有着难以形容的平静。
他知道,尊主一定会来,而且这是不可能躲得过的。
他们之间必要做个了断。两人的争斗,像命运一样让人无从抗拒。
雨粉漫天,并不能挡住凌风的思感,更不能束缚他的思想。生命,就像是存在于虚空任何角落的空气,在一呼一吸之间不住流转。
尊主来了!
就在山峰的另一面!
于是凌风缓缓转过身,神色依然静如山岳。
两人相距只有三百丈。
阴寒的杀气顿时弥漫了每一寸空间,气机随着山风暴雨不住地爆炸变异,虚空之中似乎无端地多出了无数的磷火,诡异之状莫可形容。磷火之下,尊主身上泛着碧绿的光泽,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所造成的。
不过,凌风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你终于来了。”如见到多年不遇的老友。
尊主被山风拂着的黑衣倏地静止下来,脚步极其缓慢地移动,发出若闷雷的声音,轰传于峰间纵横交错的洞穴内,回响不绝,威势慑人。他的神情没有半分波动,道:“这就是你选择的战场?”
山峰似是摇晃了一下,把浪声风声,全盖了过去。
凌风仍是意态悠闲地卓立,叹息道:“真是可惜了,天门筹谋数十载,怕是等不到你这门主回去主持开派大典了。”
尊主摇头道:“自古你我这个级数的强者交锋,无不是超越生死、追求天道的过程,实在罕有你我这样为了世间俗事而分一胜负的。可怜复可叹!”
凌风失笑道:“尊主你再故作高雅,就令我不齿了。我倒想问问,以你的境界层次,为何还要插手凡尘之事?”
凡是武功进升至陆地神仙一流,对人间权势享受都会不屑一顾,只有茫茫不可测知的天道才是他们的追求目标。
尊主油然道:“夏虫不可语冰,鸿鹄不比燕雀,你如何能够明白本座志愿之宏大?我曾立誓要使天下大同,生有所养,老有所依,壮有所用,幼有所长,人人相亲,人人平等。你自问你那随手创立的天下会可以做到吗?”
凌风肃然起敬,道:“不能。”
尊主道:“但我能。为了那看似缥缈虚妄的理想,本座足足准备了三十年。换作是你,你能耐得住这三十年的寂寞吗?”
凌风沉吟半晌,道:“不能。”
尊主停下脚步,喝道:“那么你还要阻止本座完成宏愿吗?”
凌风微笑道:“在下从没有与尊主你为敌的意思。一直以来,好像只有你算计我吧?但无论如何,我凌某人决没有引颈就戮的道理。”
尊主道:“本座有个提议,凌兄可有兴趣听听?”
凌风道:“但说无妨。”
尊主道:“凌兄若肯携美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本座可承诺定将善待你名下天下会会众。”
凌风怦然心动。
这确是个很好的提议。他对权势并无执着,随着修为的提升,更将争霸天下当作难以卸去的负担,亿万苍生的福祉在他的眼里,实在太重了,他挑不起,也不想去挑。
但他隐隐觉得不妥。这丝不妥源于哪里?
思念电转,将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整理,寇仲、南阳,白清儿、襄阳,登时联系到飞马牧场与竟陵,眼中爆出摄人的精光道:“你已经对天下会动手了?”
尊主眼中闪过惊讶、迷惘、嘲弄等情绪,叹道:“本座焉知凌兄会如此好说话?自然要以防万一。竟陵之战仅是个开始。”
凌风面无表情地道:“既是开始,那么肯定还有后续动作了?”
尊主道:“不错。天下会、江淮军与宋阀联盟虽然势大,但决非牢不可破。杜伏威没有人主之相,你没有,宋缺也不会有。竟陵之战是三家分裂的开端,不过还在本座的控制范围内。若凌兄抉择不当,这形势大好的江南半壁势必再起兵戈,生灵涂炭。”
凌风想到今晨见到无辜难民妻离子散的惨象,怒道:“你这人就没有怜悯之念吗?为了你的宏图大业,就忍心平白牺牲这些黎民百姓?”
尊主冷笑道:“自古有道是,唯有破而后能立。这几百年来士族阀门把持朝政,占有大量资源与生产财富,掠夺与压迫几时停休过。这世道上,人命本就贱如蝼蚁,无数良民只能奴颜婢膝地活着。若少数人的死亡能换来其他人更好的生存,他们正是死得其所,何憾之有?”
凌风听他说的冠冕堂皇,目标崇高,手段却卑劣,怒极反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无建立大同世界的实力。出手吧!”
尊主踏前一步,倏觉地上的草茎将脚绊了一下,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的事情,不仅如此,四周的生机以无法理解的形式疯长,本来深藏石隙的种子顿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枝长叶,在雨水的灌溉下霍然生长为参天巨木,峰顶立即变成一片密林,在常态下足需万年才能长成当下的规模。
尊主笑道:“有点意思!”身子拔地而起,他知道凌风已经出手了。
当尊主身子飞起时,地上的草茎如千万条灵蛇般向天空狂长,大树的枝丫上亦突然生出许多的长枝,仿佛欲追上他食其筋骨皮肉。
所有草木全都活了,像是有了灵魂,有了思想,全都变得野性而狂暴,连缠于古树上的长藤也离树而出,而且它们似乎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袭击尊主!
尊主仰天长啸道:“凌风,你若技止于此,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在空中掠过的躯体蓦地引出八道电火,而后全身衣衫拂汤飞扬,猎猎狂响,整个人如一团冰焰般迎向凌风,沿途的枝藤当然阻挡不了他。
天际的雷鸣,隐隐传来。
雨势更盛。
整片天地全陷入疾雷骤雨的狂暴肆虐里。
“哗——”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凌风挥出的刀气与远在天边的闪电交接,身子推移之中,这道闪电仿佛是一柄直插天顶的神刀,将夜空划分为两半。
倏然,龙吟凤鸣般的轻响震天彻地。
尊主的身子随着八道电火一齐被切成两半,但这只不过是一道光影而已,尊主并非已成两半,而是化出两道身影,依然速度不减地直袭向凌风。
“来吧!”
凌风手腕翻旋,刀随人走,一道浓烈的紫色火气升天而起,在刹那间化成一条巨龙,忽然又如孔雀开屏,烟花炸舞,陡然化散为万千绚丽夺目的彩光。
轰!
尊主的两道身影同时幻灭,只是带着一道电火又坠落回原来立身之处。甫一落地,所有的植物,包括花草树木,全都如一条条蛇似的在刹那间缠住了他的四肢,每一种植物都如饥渴的蚂蝗抽吸着他体内的生机。
尊主骇然大惊,这些花草居然变得凶残无比,全都成了食人之物,而且越缠越紧。冷哼一声,那些草茎、树枝、花质在顷刻间爆散成飞灰,而此时凌风的气刀已经劈至!
凌风的气刀,拖起一抹紫电,以开天劈地之势直斩而来!
尊主竟无法感觉到这一刀会自什么方位劈来。
天地每一个方位,每一个角度都可能是它的出刀点。因为凌风的精神、气势已完全与广阔天地融于一体。
尊主心中讶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精神有着致命的破绽,怎么可能与天地结合得如此圆融无瑕?”
旋即恍然,随着这片山麓的生机不断狂升,那些草木的生机也与凌风的生机逐渐融为一体,使他对凌风的精神交感变得薄弱起来,甚至是感应不到凌风所在的方位,辨不清哪是草木,哪是凌风,而肉眼所视所见更不能作为比武交锋时的参考依据,这让他落入绝对的下风。
但他身为天门之主,岂是易与之人,山风在一瞬间蓦地更急更狂,地面之上似乎有无数邪火朝他冲至,所过之处,地面便出现一道焦灼的痕迹,花草如遍体剧毒的大蛇行过一般,由远而近,自四面八方各分开一道焦黑的道路。
八股邪火的力量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尊主的脚下汇集,他立即化身为一团暴烈的邪火,犹如地底激射而出的熔岩一般,直冲凌风迎头砍下的刀气!
轰!
两人朝不同的方向暴射,犹如弹丸流星。
主峰晃动不歇,整个山头几乎铲平丈许,在天空雷电的交舞之下,仿佛是森罗地狱世界的末日。
凌风暗惊,尊主竟可借九幽的力量来抗衡他夺天地造化的一刀,确实可怕。
尊主更惊,他只感到凌风的力量浩瀚中又若蕴含着一个五行共生的世界,气劲循环,让他根本不知该如何来化解!
第288章 我是谁人
尊主整个人踉跄往横急跌,还差点滚倒地上,狼狈非常,而脚下那些被劲气灼焦了的草木又活了过来,并极速生长。WWw。
这当然是凌风捣的鬼,可他却找不到根除的办法,凌风的生机无穷无尽,除非他能断绝凌风生机的来源。
尊主更不知道,凌风因为有三百真神之助,生机本就无有衰竭,这回借这满山草木最主要的打算在于弥补自身灵魂的不足,以期达到时刻天人合一的境界。
但这不妨碍尊主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他今日之战有败无胜,更可能丧身当场。
所以,唯一选择只能以己之长,击彼之短了。
于是,尊主倏然喝道:“凌风!”若惊雷乍响,漫天雨粉被迫得溅飞横泻开去。
凌风刚站在崖缘处,应声瞧去,穿越茫茫雨帘的阻隔,看到尊主的眼睛。
在两人视线相接的直线内,干干爽爽,没有一滴雨水的遗痕。
凌风在投过目光的那一刹那,立时大骇。
他看到尊主那对眼睛的瞳仁,像两个金黄的小圆月,黄芒暴射,如黑夜里照耀大地的月辉。
这一刻,他忽生出一丝古怪的想法,那绝不是人类的眼睛。
一种强大得无以抵挡的惊悸,从他的神经中枢迅速蔓延,手足冰冷麻木,心脏狂跳,全身血液凝固,冷汗从每个毛孔中狂涌出来。像在一个恶梦中,明知毒蛇猛兽向自己扑杀攫抓,却一点招架的能力也没有。
魔眼拥有形如实质的精神魔力,紧紧锁定凌风的身体,甚至他的灵魂。
地转天旋。
绝望充斥胸前。
凌风的意识犹如独立的个体,无论多么强大的穴窍、多少富足的真元都不能帮助他分毫,只能孤独地面对冰冷的世间,像被蛀虫蚀空的秋天的树,凄然立于寒冷的北风中。
短短一个刹那就像历经了千劫百世,无数生命印迹灌输到他的脑海,时而为少不更事的顽劣孩童,时而为即将远征的壮志男儿,时而为不逊须眉的巾帼英豪,时而为怀胎待产的慈祥妇人,时而为性情残暴的昏聩君王,时而为风烛残年的重病老者……
不同的生命里,发生了截然不同的故事,每一分经验累积起来,令他经历了生命中每一种不同形式,贫贱富贵,生老病死。
无数强烈的生命像要占据他的心灵。就如变成一株灌木,倏然分裂,长出亿万枝条,每一条都如此枝繁叶茂,当风吹叶舞,枝条簌簌时,如何分得清究竟哪个才是自己?
迷蒙之中,凌风周身经脉仿佛封堵凝固,四肢也僵化如石,不听使唤。神识迷糊,耳中似乎听到无数声音同时嘈杂呼喊,桀桀怪笑。
混沌中听到尊主哑声笑道:“嘿嘿,你还想得起来你是谁吗?现在你的体内有亿万元神,莫衷一是,就连你的身体也不知该听谁的话了……”
那低沉阴冷的声音钻入凌风的耳中,亦不由苦苦思索道:“我是谁?”脑袋好似要爆炸开来一般,狂乱困惑,思维混淆。
左思右想也找不到答案,当真头皮欲破,痛楚欲裂,埋首膝前,全身颤栗。
这时即使是个柔弱之极的女子,也可置他于死地。
尊主自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顿时,崖断,雨溅,山石飞舞。
一声厉啸,在脚下山崖崩塌的一刹那,尊主犹如鼓满腹翼的怪鸟向凌风这边射来。
战意和杀机催发至巅峰之际,这本已脆弱的山崖立刻土崩瓦解,凌风这一边也是如此。
生死存亡仅有一线。
凌风迷茫的双目中陡然爆出璀璨的光华,脚下一挑,重逾万钧的巨石如横空的流星,带着炽烈的火芒直撞向尊主,而他的身子在同时也追上那块巨石,如站在飞鸟的背上,翻手,遮天。
天昏地暗,风雨雷电全收束于双掌之中。
翻天印!
眼看碎石泥雾滔天,尊主气血翻腾,生出一种无力感,这招要是印下,就算是铜头铁臂之身也要化作一滩烂泥。当下,右臂轰然一振,数十丈长的气浪冲天澎湃,绚光怒爆,猛然与凌风的翻天印撞在一起!
※※※※※※※※※
襄阳。
家香楼二层的大堂闹哄哄挤满了各式人等。
徐子陵正与飞马牧场一行二十八人在一起,占了靠街那边窗户旁五张大台,人多势众,无人敢惹。
美人场主商秀珣虽穿了男装,还把脸蛋涂黑少许,又黏上二撇须子,一副道学先生的样儿,引人发噱,却终难掩她倾国倾城的艳色。此时她蹙起好看的眉毛道:“钱独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今日封锁城池,出入都不许呢?”
此间人数不少,全是如他们一样滞留襄阳的好汉。飞马牧场闻说竟陵被袭,收到求救信息后匆忙赶来,为免行踪路线被敌人料中,专挑位于竟陵西北的襄阳为中转站,虽多花费一天时间,但与可能面临的层层阻截相比,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恨昨夜入城,休息一晚,今晨钱独关就下了批文,一概不许出入。
牧场二执事柳宗道脸容古拙,独目闪闪有神,沉声道:“钱独关的理由是与天下会洽谈交接事宜,但三岁小孩也知这是搪塞的把戏。城防外松内紧,守卫森严,我们这么多人想要闯关出城决非易事。”
此行商秀珣非常重视,执事级的人物就带出三个,分别是大执事梁治、柳宗道和许扬,副执事是梁治的副手吴言,一个四十来岁的矮壮汉子。资历最浅的是骆方,骆姓的一个年轻小伙。
骆方就坐在徐子陵身边,道:“陵少乃是天下会的电堂堂主,杨浩朝廷亲封的大将军,你怎么看?”
他的年纪在十七、八岁间,晒得黑黑的,一口牙齿却是雪白整齐,使他不算好看的尊容顺眼多了。现在他把下巴翘起往前伸出,眯着眼睛摆着一面嘲弄的表情,显然对我们的陵少还未服气。
一众目光投射到徐子陵身上。
事实上,徐子陵前日才到牧场,目的当然是买马。飞马牧场是当今天下首要经营马匹生意的大集团,舍它之外,若要大量订购马匹必须与突厥人打交道,凌风的天下会与突厥天然敌视,兼地理位置等方面综合考虑,考虑去飞马牧场要划算。可惜徐子陵由于他那鲁妙子弟子的身份,商秀珣没给过他一点好脸色,又由于师父鲁妙子的大力承诺,天下会被飞马牧场狠狠宰了一笔,价格不公道之极。
不过近期接到确切消息,凌风已把杨公宝库里的巨额财富从大兴运回,财大自然气粗,徐子陵对此也不在意。
徐子陵关心的是此遭辅公祏大张旗鼓张罗人手围攻竟陵,是否藏着什么阴谋诡计,需知辅公祏虽有人望,但无论如何也及不上杜伏威在江淮军统领的绝对地位,这次军事行动杜伏威没有站出来解释一言半分,这代表着他有怎样的态度?他是失察后觉还是知情默许?江淮军与天下会之间的裂痕必因此而生。徐子陵有种不祥的预感,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变或许正在酝酿之中。
见骆方挑衅似的问话,他不动声色,淡淡道:“钱独关的投诚不足为信,此人与阴癸派关系密切,我们从未曾大意。据我所知,会中此次处理襄阳事务的是原长江联的郑盟主。借个天给钱独关做胆,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设下陷阱暗算。若我所料不差,钱独关或许有这个意图,可因为某种原因或者契机,暂时没有行动,而牧场诸位只是殃及的池鱼。”
他的话中有揶揄牧场的意思,显然泥人也有土脾气,这两天受的冷嘲热讽与在会中的风光是天壤之别,难怪以他恬淡的性子也忍受不了。
两声整齐如一的冷哼响起,空气震荡,让人耳鼓轰鸣。
这是牧场商姓族中元老级的两大高手商鹏和商鹤,独据临桌,自斟自饮。包括商秀珣在内,都尊称他们作鹏公和鹤公。两老很少说话,这下冷哼是对徐子陵看不过眼了。
其实徐子陵的人缘一向不错,这回在飞马牧场碰上钉子,实是他平日因天下会蓬勃发展带来的高人一等的心理变化在不经意间流露招来反感。牧场一向遵从祖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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