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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剑春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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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这秘密已经泄出江湖,为了避免祸害,把它送到我家,有事就可以双方全力应付,不必他独力承担。”

宋夫人默然的点点头。

北侠又道:“另方面,我家秀玉是独女,一旦成了马家媳妇,你我百年之后,东西仍是马家的,我只是代他保管,风险由我担。”

“不对!”宋夫人轻摇着头。

“有什么不对?”

“东西到了我们家,我们就可以立即采取行动了,这一点马荣宗应该想得到的。”宋夫人很有见解的说。

“嗯!”“北侠”深深一想,道:“这当中一定另有蹊跷,问题是消息何以会外泄而引起劫夺?”

“老爷,你一再说拒收白玉石环的原因要马永生回去问他爹就知道,这又是什么用意呢?”

“没什么,我早已怀疑他的用心。”

“侠名满天下的南义会……”

“很难说,人心难测,表里如一的江湖人太少。”伸了个懒腰:“夫人,安歇吧!我睡外书房,马永生这一下聘,说不定会有朋友上门。”

“唉!这从何说起,凭空惹上这麻烦。”

董卓英刚刚进城,正要向人打听“北侠”府的位置,突然发现马永生带着两名从人进入一家客店,心里不由起了嘀咕,马永生多半已经纳完了聘礼,东西已到“北侠”手里,现在去能探到什么吗?

一阵犹豫之后,他也住进了这家客店。

在房里安顿下来,他在想:“照‘一朵花’的说法,那企图劫夺白玉石环的蒙面女子,是‘北侠’的宝贝女儿宋秀玉,可能么?完全不近情理,哪有下聘到自己家,当事人去谋劫聘礼的道理……”

房门推开一半,一条人影出现门边。

董卓英一看,眼睛发了直,连呼吸都窒住了,这不速现身的,竟然会是“一朵花”吴媚,这神秘妖艳的女人?

带着惯常的媚笑,在灯光映照下更显得诱人。

“董公子,不想碰头偏偏又碰了头,我们真是有缘!”

“唔!”董卓英有些啼笑皆非。

“我先落店你后到,不是我故意找你。”

“在下没这么说!”

“我可以进来么?”

董卓英略作思索之后道:“当然可以!”

他忽然感觉到这放荡的女子在这一带逗留,必然有什么企图,而且,她是个非常不简单的女人。

“一朵花”进入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

董卓英坐在另一边,两人隔桌相对。

“吴姑娘,你知道‘流香剑’马永生也住在这店里么?”董卓英试探着打开话题。

“知道。”

“哦!”

“我还知道他在拜访‘北侠’府之前,就先订好了房间。”

“你们……”

“董公子!”“一朵花”抬手阻止董卓英说下去:“你可别误会,坦白一句话,像马永生这种人还不会放在我“一朵花”的眼里,你别以为我们是同类,对我他还真的是不配,倒是你……我倒希望能做个朋友!”

“你使在下受宠若惊!”声音是冷漠的。

“别说口不应心的话,我不是三岁小孩,一个甜头就可以哄得打转,我们既然不期重会,我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一朵花”突然压低了嗓子:“那东西还在马永生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董卓英瞪大了眼。

“我到过‘北侠’府,亲眼看到事情的经过,‘北侠’夫妇够厉害,推托了婚事,也拒绝了白玉石环。”

“真的?”

“对别人欺哄诓骗我全来,对你不会!”她说的很正经的样子,似水的眸光与灯光争辉。

董卓英的心弦为之一颤,话不管真假,人的耳朵都拣好听的收,这是人生来的性格中的弱点,能克制这一点的,不是上智便是巨奸。

“我希望能相信你这句话,下文呢?”

“我想先听你一句真话……”

“在下从不柞假?你想听什么话?”董卓英笑了笑:“如果你是指儿女之情而言,那在下告诉你,我们可能不是一对。”

“格格格……”“一朵花”媚笑了数声:“我看得出,你这句话是真心话,我也不会贱到自己送上门,我要听的不是这句话。”

“你要听什么?”

“你想得到白玉石环的目的?”

董卓英闭上了嘴,定睛望着“一朵花”,能说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出来么?

他必须考虑到可能发生的种种后果。

她呢?难道她不想要?

她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董公子,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说从不作假吗?”“一朵花”

吴媚紧迫盯人的逼视着他问。

“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在下要考虑,不想以虚言搪塞。”

“你说出真话,对你只有好处。”

“当然,一个人要对方抖出实话时都会这么说,姑娘既然这么保证了,何不先说出好处在哪里?”董卓英步步为营。

“我就是心软,经不起逼!”“一朵花”?挑了挑眉,眸光一闪:“简单一句话,没有我你永远休想得到东西!”

“真的会如此?”

“我可以对着灯火发誓,绝不是信口开河。”

董卓英连眼都不眨,如刃目芒迫照在对方脸上,他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内心,看看她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看来在下是非说不可。”

“不,你自己作主,说不说在你。”

“那在下先问一句……”

“好,你问?”

“姑娘是否想得到?”

“不想!”

口吻是断然的,半丝犹豫都没有,董卓英能不相信么?

不相信也得相信,话已经说得很绝了,他是男子汉,不能出尔反尔,即使错了也只有错下去。

“好,那在下就说出来……”董卓英放低了声音,低到仅能让对方听得见的程度:“这是家师在我临下山时的交代!”

“令师‘黄山孤独老人’也提起此事?”“一朵花”的声音同样低。

“不错!”

“这么说,你志在必得?”

“可以这么说厂董卓英暗自咬了咬牙。

“为了和‘石纹神剑’相得益彰?”

“不,为了替武林做件好事,免得自相残杀。”

“好,说得对,黑与白是永远难作明确划分的,谁也不能诊断正邪黑白;一念为佛,一念成魔,对么?”

董卓英深深地点头。

他更进一步发觉这表面放荡的女子有其智慧的一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归正,邪归邪,奇迹的事并不太多。”

“一朵花”又缓缓的加上了一句。

“对!在下有同感!”董卓英再次点头,他不能不点头,她说的很有道理,而且非常有道理。

顿了一顿,董卓英又道:“吴姑娘,言归正传,你说东西仍在马永生身边?”

“不错!你准备用强?”

董卓英哑了口,他不愿用这种手段,因为东西是属于名满天下的“南义”马荣宗,但又不能否认心里有这种冲动。

“哈哈哈……”“一朵花”突然大笑起来,荡意盎然地道:“董公子,我们携手江湖,会是羡煞人的一对!”

董卓英瞠目结舌,“一朵花”像突然发了邪,冒出这不伦不类的一句话。

“董哥哥,我们真是相逢恨晚!”嗲声浪气,教人受不了。

“你……”董卓英的剑眉竖了起来。

“董哥哥,我算跟定你了!”说着,嘟了嘟小嘴。

董卓英立即会意过来,是窗外来了不速之客,她才故作姿态,表演给偷窥者看。

“大妹子!”他模仿马永生的口吻:“你真会缠人!”

“董哥哥,听你这一声称呼,我打从心眼里舒服。”

虽然是表演,但多少还有些肉麻之感,董卓英一向正经,不善于打情骂俏,心里可相当别扭。

“一朵花”站起身,故意在房里绕了个圈,然后回到桌边,一歪娇躯,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油灯。

“啊呀!”一声,房里顿呈一片漆黑。

“一朵花”立即凑向窗子,从隙缝中往外望,董卓英也从另一边外瞧,只见一条黑影从对过的屋面消失。

“吴姑娘,是什么人?”

“老朋友。”

“老朋友?谁?”

“记得拦截轿子,杀害‘焦家二虎’的尤大爷么?”

“是他?”

“不会错的。”

董卓英心头一紧:“你怎么认得出是他?”

“他当场被你挑落蒙面巾,我正好在林子里跟他朝了相,只要我照过一眼的人,再也逃不过我双眼。”

“他的目的何在?”

“当然是为了那只白玉石环?你等着,我去踩踩线!”说完,立即穿窗而出,行动利落,无声无息,比狸猫还敏捷。

转眼工夫,便失去了她的踪影。

董卓英呆在房里,心思有些紊乱。

“客官怎么不燃灯?”是小二的口吻。

“不小心打翻了!”董卓英两眼仍望着窗外。

“小的来收拾,另外换一盏!”小二边说边进入房中:“客官,当心您的衣服,翻了灯,桌上全是油。”

小二挨近桌边,董卓英准备闪让。

就在这瞬间,一样锋利的东西,刺入董卓英的胁肋,“哎!”地一声,董卓英跄到床前,坐了下去,手按被刺的部位。

“朋友,你……这算什么?”他已经知道他是冒牌的店小二。

“要你的命!”已不是原先进门的店小二声音,变得很冷酷。

“我们有过节么?”

“换个地方再告诉你。”

说着,前跨一大步,在董卓英身上加点了一指,然后伸臂环在腋下,连架带抱,离开了房间。

穿过角门,经过茅房,来到一间紧临后门的空屋,是堆放破烂什物的地方,久已弃置不用。当然不会有人来。

董卓英被安置在一张破椅子上。

一盏小油灯点亮,董卓英这才看清对方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人长得很清秀,但现在脸上罩着一层浓浓的杀机。

“你叫董卓英?”小伙子开了口,一只脚踏在破椅子的边缘。

“不错!”董卓英的脸色很平静,没有因伤痛苦的表情。

“‘孤独老人’的传人?”

“是的。”

“好极了,总算没搠错人!”小伙子的眼皮子跳动了几下:“听清楚,趁你现在的耳朵还管用,我叫童千里,‘关洛之鹰’的传人,当年家师被令师断了一手一足,饮恨终生……”

“在下明白了,你是替师讨债?”

“一点不错。”

“怎么讨法?”

“现在我只要拔出你肋上的手叉子,你就会见血断气,在我拔刀之前,先问你一句话,你那师父窝在黄山什么地方?”

“家师现在韬光养晦,不伺江湖事,他欠的债由在下来还。”

“韬光养晦?哈哈哈……”童千里大笑数声:“杀了人还谈韬光养晦,岂不教人笑掉牙。姓董的,恐怕你非说不可!”

“如果在下不说呢?”

“你会死得非常痛苦。”

“痛苦死也好,安乐死也好,反正是死,在下根本不在乎,不过有句话告诉你,你知道令师何以会被家师断去手足么?”

“这我不必了解。”

“那你错了,信不信由你,家师代天行诛,杀的都是可杀的人,令师‘关洛之鹰’暗室有亏,坏人的名节,但他也有可取之处,曾做过几桩好事,所以仅断他的手足,不取他的性命……”

“住口!你胡说八道,令师年轻时杀人无数,就是他本人也无法一一列举,你并非他本人,竟然能……”

“在下幼承家师教养长大,哪有不知之理?”

“废话少说,现在说出他的下落。”

“找家师讨债…”朋友,你有多大能耐?”

“快说,别岔开!”

“朋友,你已经搠了在下一刀,在下不想追究,你走吧!”

“什么,你……”童千里意识到情况有异,对方不像是被搠了一刀的样子,连脸色都没有改变。

董卓英放开按在胁肋上的手,抬起,手中捏着一把窄细的晶亮匕首,掂了掂,扔到门外。

“呀!”童千里惊叫了一声,疾退到门边,脸上的肌肉起了扭曲:“你……你没被刺中?”

“朋友!”董卓英站起身:“家师功力通神,身为他的传人,如果这么轻易被杀,还能活到今天?”

童千里的目光在惊怖中带着恨毒,挫了挫牙,手往衣襟底下一掏,掏出一只尺许长的怪样兵器,是一只钢爪,爪头仿鹰爪的形式。

董卓英冰冷地道:“朋友,在下说过不想杀你,你就省了吧!”

童千里向前一欺身,厉声道:“但我非杀你不可。”

董卓英摇头道:“你办不到的,凭你还杀不了在下。”

童千里厉哼一声,钢爪抓出,快如电闪,抓出的角度诡异至极,这是他师父“关洛之鹰”的成名绝招,的确不是等闲。

董卓英连半分都没有移动,手伸出,抓住了爪头下三四寸的地方,完全不可能的伸手角度,但他居然抓住了,而且抓得很牢,爪子距他的胸口只有一寸,差点沾到了胸衣。

童千里往回一放,拉不动,一张清秀的脸涨成了一副猪肝。

董卓英冰声道:“在下还是不想杀你!”

童千里呻吟了一声,那是气极的反应。

他完全不明白在客房里那一手匕首分明已搠进了对方的胁肋,离开时还加点了穴道,对方居然会安然无损,这未免太邪门了。

猛一挫牙,右手紧握爪柄不放,右脚由下向上踹出,身躯一扭,左手曲指反背抓出,三个动作等于一个,同时在瞬间发动。

但这极诡厉的一着又落了空,董卓英旋到了侧方,没松手,双方的身躯扭成了两个极古怪的姿势。

“朋友,咱们到此为止,再下去……在下可就要反击了!”

“……。”

童千里没答腔,呼吸有些重浊。

董卓英放开了抓住钢爪的手。

童千里退了两步。

两人对望着。

半晌,童千里厉声道:“我还会找你!”

董卓英冷漠地道;“悉听尊便!”

童千里转身离开。

董卓英也跟着出去。

房间里已重燃上了灯火。

“一朵花”吴媚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董卓英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到哪里去了?”“一朵花”劈头就问。

“我……我到后面去……”

“去干什么?”

“去方便嘛!”董卓英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他不想抖出刚才的一段。

“害人家白担了一阵心事!”

“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一朵花”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董卓英问道:“你去踩线的结果怎样?”

“马永生的行动已被人暗中严密监视!”

“噢!都是些什么人?”

“各路的朋友都有,我奇怪他们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种消息当然会传得很快的。”

“不错,可是那些远来的朋友又怎么解释?难道他们是未卜先知不成?”“一朵花”不由秀眉微蹙的说。·“你是说马永生从抚州出发的消息已传了开去?”

“是呀!”

董卓英不由陷入了沉思。

“一朵花”想了想,又道:“这种事保守秘密都来不及;‘南义’不会敲锣打鼓,而消息公然传开,指明聘礼是白玉石环,这岂非怪事?”

“是有些不可思议!”董卓英眉头皱了起来。

“明天只要马永生一离开庐陵,这一路定是好戏连台。”

董卓英沉吟不语,他在想,如何能得到那只白玉石环?虽然“一朵花”说过若没有她,便永远休想得到,她是凭什么吹这大气?

眼前的情势已形成群龙争夺的局面,她有什么把握?但这不便问,更不能假女人之力得到此物。

“董哥哥,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去见一个人!”

刚才董哥哥、大妹子这肉麻的称呼是演戏给不速之客听的,现在她仍用这称呼,听在董卓英耳朵里的确不是味道。

“你称呼我什么呀!”董卓英脱口问了出来。

“叫你董哥哥呀!”她故意扭丁扭头。

“吴姑娘,这不妥当吧!”他差点没说别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把肉麻当有趣。

“那有什么不妥当,你年纪比我大,称呼你一声哥哥再妥当不过。”

“去见什么人?”董卓英不想跟她歪缠下去,立即转了口。

“就是那位老朋友!”

“姓尤的?”

“也许他根本不姓尤,我怀疑他是我心目中的一个大人物。”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

“只是怀疑,暂且不谈。”

“我们去见他做什么?”

“他已经得到了那东西,跟人约定三更时分在城外交货。”

“什么?他……”董卓英一颗心登时抽紧:“他怎么到手的?”

“用绝计弄到手,马永生此刻恐怕还没发觉东西已换了主人。”

“那好!”董卓英当机立断,东西易了手,就可以放开手去做,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无所顾忌了,忘形地推了“一朵花”一把道:“我们走!”

第九章

夜深沉。

官道上行人绝迹。

四野的村落只剩下几星灯火,画面是静止的,当然,并非绝对的静止,因为暗中还有如惊鸿如魅影的江湖客。

冷清清的下弦月,照着孤零零的月老祠,窆气是死寂的。

一对黑影投入了月老祠,行动快如浮光掠影,即使有人看到,很可能错疑是眼花,的确是太快了。

这一对黑影,正是董卓英和“一朵花”。

两人进祠之后,迅速地搜索了现场一遍,然后藏身在神龛的后面,空间小,两人紧挨在一块:“对方还没到?”董卓英悄声说。

“算时辰差不多了厂“一朵花”也悄声回答。

“你踩的线正确吗?”

“绝对,除非对方临时改了主意,董哥哥……”她故意挤了董卓英一下:“希望你不要随便采取行动,照我的方式行事,嗯?”

“唔!”董卓英感觉到带有幽香的热气拂在他的颈子上,还有身体相当部分的温暖,使他的心意起了浮动。

“董哥哥,传说月下老人照他手里的姻缘簿,把红绳系在有缘男女的脚上,有这事么?”语气近乎挑逗。

“不知道,只有问这老人。”董卓英的心开始跳荡,虽然他对她无意,但年轻人血气方刚,不能说毫无反应。

“可是老人不会开口?”

“那你这不是废话一句!”

“别对我这么凶嘛!”“一朵花”扭了娇躯:“这里是月下老人祠,我们又正好坐在月老的背后,触景生情,闲话一句打什么紧?”

“嘘!有人来了!”

两人的眼睛定向神殿外的天井。

天井里站了个蒙面人,从身材看来,董卓英断定是那被称尤大爷的老者,也就是毁轿劫木箱杀死同伙“焦家二虎”的人。

看样子姓尤的在等对方收货。

董卓英在盘算,他不能抢夺,要循正规的手尽得到。

在收货的人未现身之前,是跟姓尤的打交道的好机会,他准备起身行动,但被“一朵花”拉住。

就在此刻,第二条人影出现了,也是个蒙面人,用的是头套,连脖子套住,只留下两个窥视的小洞。

“东西已经到手?”来人问。

“是的,已经得手!”姓尤的回答。

“快给我。”

“不!”

“什么?不,你什么意思?”

“事情有了变化,我不能把东西交给你阁下。”姓尤的声音很冷:“本来我可以一走了之,但想到大丈夫来得清去得明,对你阁下应该交代一声,所以才按时赴约,阁下的事我已尽了力,欠阁下的人情,应该可以抵销了。”

“老兄弟,你是不是想据为已有?”

“笑话,我要是存这种心,尽可以自己行动,何必答应阁下?”

董卓英在暗中大感困惑,看情形这姓尤的是受托办事,因为他欠来人的人情,至于来人是什么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姓尤的说事情有了变化,不肯如约交出东西,真正原因何在?“老兄弟,别说笑话,你知道我对这东西是志在必得!”来人的声音变得十分刺耳,言词之间可以听得出他已有了某种动机。

“我说过事情有了想不到的变化。”

“什么变化?”

“简单地说,有人也想要这东西,而此人你我都惹不起,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绝对不能违背此人的意向。”

“这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虽然没有三头六臂,但也差不了多少。”

“说,是谁?”

姓尤的以极低的声音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那来人连退了三步,显然相当震惊,从面罩孔里透出来的目芒变得很怕人。

“真有这种事?”

“假不了的。”

沉默了许久,来人的目芒在月光下变成了两根银线,直照在姓尤的蒙面巾上,手指缓缓搭上剑柄,看来他要不顾一切地出手。

“阁下最好不要动剑……”姓尤的已看出对方的意图:“俗语说,隔墙有耳,隔窗有眼,阁下动丁剑,说不定就会暴露身份,后果是很难想象的。”

“你休想用口舌企图脱身。”

“阁下,你应该想得到的,你阁下的宝剑再利,也杀不了我,同时东西并不在我的身上……”

蒙面人一栗,目芒更加骇人。

姓尤的又道:“退一万步说,就算阁下毙了我,也得不到东西。”

“你。。。。。。”

“有一点我向阁下保证,绝对不泄漏阁下的身份。”

“你东西在哪里?”

“在一个很妥当的地方。”

董卓英的情绪呈现了紊乱,姓尤的把白玉石环藏在别处,准备交给另外一个他惹不起的人,自己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能达到目的。

“你真的决心要这样做?”

“主意绝不改变,不过。。。。。。对阁下我会再记住一笔人情。”

“多余的一句话,这人情不记也罢,算我认栽了!”说完,弹身掠出了祠门,转眼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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