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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独孤求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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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早就不在意周围的世界了。纵是他还有三十年好活,他觉得也不该在意别人是不是在暗中打他的主意,何况他现在只有三个月了。他一切都听从香姑的安排,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他余下日子中的唯一享受。

他躺在床上,默默地想着他的剑法,想着那个金国高手的剑法和那疤面人的剑法。

偶而他也想到了羊舌之的灵蛇剑法。

这时香姑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套破烂之极的衣服,扔给他小声道:“快穿上,我们今天就走!”

独孤二话没说,就将那破烂衣服穿了起来,香姑在旁边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待独孤相询已然跑了出去。

独孤知道自己穿上这么一身花子衣服定然是十分可笑的,但可笑到甚么程度他就不知道了。

这时忽然听得有人敲门,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道:“独孤少侠,有丐帮的使者求见,请开门好么?”

独孤一听,先是一怔;“丐帮的人怎么会来此处找我?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但随即便想起了病仙翁,暗想定会是病仙翁派出了丐帮的弟子打探自己的消息,而在北方丐帮势力宠大。人才济济,要找一个人可也并非难事、这样想着,他便走下床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一名丐帮弟子,身穿破衣,但是洗得甚为洁净,面上布满疤痕,好似没有任何表情一般,但那双眼睛却最灵活之极,好似会说话的一般。

独孤正要相询,猛然间觉出有什么不对了,禁不住抽了抽鼻子。

那丐帮弟子见了,叫了声:“啊呀不好!”回身就跑。

独孤猛然明白了,一伸手已是将那人抓了回来,两手瞬即向那人的腋下抓去。

那人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来,原来都是香姑假扮的。是夜。两人悄悄地在客店中留了些银子,然后悄悄地溜了出来,乘着月色皎洁,悄悄地出了太白镇,一路向东行去。大约行了五里路程,独孤便有些累了,两人便在路边找块石头坐了下来。

猛听得后面马蹄声响,香姑忙拉着独孤在草丛中伏了下来。

渐渐马蹄声近了,听得出是四人四骆,飞快地从两人—面前跃了过去。

独孤道:“不知又出了甚么事情,这四人行色匆匆,昼夜赶路,前面定然要有事端。”香姑听了独孤的话却是默声不语,只把两只朦胧的大眼睛来回转着。

独孤道:“我们走罢,我歇好了。”

香姑却道:“再等等,我……我也有些累了。”独孤听了禁不住暗中奇怪,但却不再言语了,又默默地在草丛中坐了下来。

草丛中有一股花草的香气,还有一股日间阳光晒在草地上蒸腾起来的微酸微甜的气味,独孤抽了抽鼻子,在诸多气味中分辨着香姑身上的香气。

香姑似乎知道了独孤的心思一般默默地将身体靠了过来,立刻,她身上的香气浓郁地散发出来,那草地上的芬芳气息却淡了下去。

独孤感到一种从未有的甜蜜,他放任自己甚么也不想,只是用全部身心体味香站的存在。

猛然间香姑的身子一震。

独孤正自惊异,却忽然间也坐起身来。

他们又听到了马蹄声。香站仔细地倾听了一会儿,低声道:“还是四人四骑,是他们四个人又回来了。”

果然,那蹄声渐近,月光下四人四骑又奔了回来,却是没有去时奔得那么快了,只听得一个粗喉大嗓子的人说道:“当真是怪事,他们两个没向东去,还能向西走,赶回洛阳去么?”另一人道:“我看回洛阳是定然不会回去的;洛阳城中各大派都在找那独孤,他若是回洛阳。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又有一人道:“定然他们两人还是在客店中没出来,我们却这般的大惊小怪追出来,结果设抓到他们两人不说,反倒打草惊蛇,让他们知道了。”

那个粗喉大嗓的人又接道:“你道他们是三岁的孩子么?他们那般故意的洗衣服晒衣定然是做样子给人看的,若是今夜他们不暗中逃出太自镇,我这个刘宇倒着写,只是他妈的走了那么一会儿神,就给他们两人溜掉了……”

另一人道:“甚么走一会儿神,若不是你定然要去看那董员外的小姐,我们四人八只眼睛定然不会放过了他们……”

那粗喉大嗓的人道:“老兄,话可是哪说那了,若是让帮主知道了,咱们兄弟四人可是谁也脱不了干系。”

香姑和独孤躲在草丛之中听着他们这般说着,始知白天那一番做作是白费心思,若不是他们去看甚么董家大小姐,只怕此刻尚有许多的麻烦呢。

那四人四骑去得稍远,香姑俯在独孤耳边道:“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人已经跃了出去。

独孤正欲叫她,见她已去得远了,谁恐叫声惊动了那骑在马上的四人,只好做罢。

独孤站起身来,想要找一个更为隐蔽的所在躲起来。可是脚下刚刚动两步,便停了下来。

他又明显地感到了一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他猛然转过身来,在眨他三丈远的地方,果然站着一个人。月光下但见那人一袭黑衣,腰悬长剑,头戴方巾,长身玉立,正自向他看着,见他转过身来,把手按在剑柄上,却并没有抽出长剑。

独孤道:“你是谁,为甚么盯着我?”

那人道:“我是我,至于我为什么盯着你,我想我不用说你也明白。”

独孤道:“你想怎么样?”那人道:“我想要把你带到一个地方,在那地方有人正在等着你,若是你明智的话就跟我走,我们两个人都会省下许多的麻烦。”

独孤道:“我在这里还要等一个朋友,我也不知道你是谁,要带我去甚么地方,我不会跟你定的。”

那人道:“告诉你我是谁也无妨,你可听说过死亡之神,这个名字没有?”

独孤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人道:“好,算是你有胆量,所有轻视死亡之神的人必死无疑,我虽然不想让你死,但看来你是死定了,因为我在死亡之神手下只是一个小鬼,我的名字难听之极,叫勾魂鬼。我的职责就是专找些在江湖上名声显赫的人物,把他们带到死亡之神那里、丐帮、铁掌帮、黄河帮中的许多人在江湖上莫名其炒的失踪,那自然是跟我有些干系的。”

独孤听了他的话,身上的寒毛忍不住都要竖了起来,但他强自忍住了恐惧,冷声道:

“我并没有得罪你们,也不是江湖上的显赫人物,你来找我,只怕是找错了对象。”

那人轻声一笑,声音冰凉刺骨,独孤听了他的笑声,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笑毕那人才一宇一板地说道:“你别以为你那身破烂衣服能骗得了人,告诉你,我已经盯了你几天了,若是你的紫薇软剑在手里,我或者可以稍有忌惮,现在你却是只有任我摆布了。虽然你的名声并非显赫,但江湖上各大派各大高手几乎都在找你,这一点你可能有所不知,实际上你是我找的几个人中最重要的一个。”

独孤听了心中猛然一动,问道:“我是最重要的一个,那么还有谁?”

那人道:“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了,走罢,别再罗嗦了,该讲的我已经给你讲过了。”

独孤道:“你自信你能胜得了我么?”

那人道:“若是没有这种自信,我是不会跟你说任何一句话的。”

独孤道:“若是我手中有剑呢?”那人道:“你学的是灵蛇剑法,你的软剑已然坠入了深谷,就算是你手中有剑;我也照样能够胜你。”

独孤道:“既然如此,可否将你的剑借我一用?”

那人一怔,随即道:“你有剑而我无剑,胜你还是没有把握,所以剑不能借你。”

独孤道:“我借你的剑,并非是为了用来与你动手,我只是借用一下,即刻就还给你。”

那人听了,竟是坦然将剑送了过来。

独孤接过那人长剑,挥手削下一段树枝,将叶子顺手一橹,长剑挥处,又将那枝头斩去了,只留下那长剑长短。

的一段握在手中。然后把长剑抛给了那自称是勾魂鬼的人。

勾魂鬼接了长剑,终于明白了独孤的意思。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道:“好。都说独孤重言诺守信义,看来你是要用那段树枝跟我过招,我若胜了你,你才跟我走。是罢?”

独孤道:“是的。”

独孤刚一说完,那勾魂鬼又是仰天一阵大笑,然后道:“好,我今天索性奉陪到底,我若是用这长剑胜了你手中的树枝,谅你也不会输得心服。”

说完了长创一挥。也是斩下了一段树枝,顺手一鲁一折、便已然将那技上的叶子撸尽,然后说道:“我就用这段树枝同你过招,若是你胜了,我便放你走路,若我胜了,你便乖乖地跟我走,你看公平罢?”独孤道:“我看你没有必要这么公平,若是我有软剑在手,我定然不会放弃软剑而选用一柄普通长剑与你过招的。

比武的双方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你用长剑胜我,我不会心中不服,使用枝条胜我,我也不会对你更服一些,你自己看着用甚么好罢。”

勾魂鬼听了独孤的一这一番话,竟是一时怔在那里、隔了一会儿,方道:“好罢,我虽然佩服你是条汉子,但我有命令在身,还是得带你走,我只能胜不能败,我就用这长剑跟你过招,若是你当真胜了我,也省得我后侮。”

独孤道:“这才明智;不过还得把下一个问题谈得清楚一些,若是你胜,我自然心所甘愿跟你走,你若是取我性命也随你,但若是我用这树枝胜了你,你须得回答我三个问题。”

勾魂鬼道:“好,一言为定。”

独孤话音刚落,勾魂鬼的长剑已然刺了过来。独孤将身子一侧,树枝顺势就搭上了长剑。可是那勾魂鬼长剑忽然之间从右手交到了左手,长剑一弹,顿时将独孤的树枝削去了一截。

独孤心下一惊;随即把手中的树枝一抖,一招蛇吐双信向勾魂鬼的双眼刺了过去。

那树枝是刚刚从一棵大柳树上削了下来;所以极是柔软,在独孤手中使出来,虽然不及紫藤软剑那么顺手,但仍是甚具威力。

勾魂鬼见那树枝一颤,顿时好似有千百条树校同时向自己的双眼刺到,心中暗惊,不敢怠慢。急忙向后跃了开去,后跃的同时将长剑舞成了一个剑花挡在了身前。

独孤禁不住暗叫可惜。

他手中的枝条若是换成紫薇或是随便的一柄青钢长剑,此刻他已然胜了,但他手中的树条若是向前一探,在触及那勾魂鬼之前,定然非得被他的长剑削断不可。

勾魂鬼站定了,背上微感凉意,方知自己己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再也不敢大意,剑交右手,脚下踏着八卦方位,稳稳地又是出剑攻了上来。

独孤见那勾魂鬼的长剑刺出时竟然发出哧哧的声响,知道他这番已是加倍小心,尽了全力,于是也将内力运到枝条上面,使那柔软的枝条变得刚挺之极,待那勾魂鬼的长剑刺到之时,在他的剑上面一击,震偏了他的长剑,同时枝条的上内力一泄,顺势向他的手腕上抽了下去。

勾魂鬼猛觉长剑一震,竟是险些脱手掉在地上,禁不住暗中奇怪何以这独孤受伤中毒却仍有如此深的内力。

原来独孤自得了那碧血珠之后,听信那青袍老者的话,将它时刻放在丹田之下,不知不觉间竟是在几天之内内力大增而不自觉。

适才他用力震偏勾魂鬼长剑之时,竟是害怕自己内力不足而使上了全力,不料一击奏效,那勾魂鬼长剑险些脱手,急忙跃了开去,独孤的后招竞变成了空招。

勾魂鬼进攻两次,败退两次,一时怔在那里。独孤却不容他多想,枝条一摆,已是攻了上去。

勾魂鬼急忙用长剑封住了胸前大穴。

独孤的枝条却是猛然间弯了下去,点向他的伏兔穴,伏免穴位于大腿正前居中的地方,若是被点中,勾魂鬼定然非得摔倒不可。当下他不敢怠慢,将长剑顺势向下去挥,仍是向那枝条上拦腰斩了下去。

独孤见他极是谨慎,虽是将长剑挥了下来,却是用剑尖斩向枝条,手腕上提,长剑的去势仍是在身体胸前的各处大穴上,知道他是害怕自己乘他防守下盘之际攻击他的上盘,当下灵机一动,那点向对方优兔穴的枝条没有上弹,也没有收回,而是猛地向下一沉,避开了削来的长剑,却顺势向他的足三里点去。足三里位于膝下三寸,独孤点他此穴,实是冒着极大的凶险的,因为他手中所持毕竟只是一段枝条,对方若是不顾穴道被点,长剑上挥,他不是命丧当场就是身受重伤,面对方至多只是一条腿跪在地下面已。

但是他已然看出那勾魂鬼与他交换了两招之后,心中已然生出惧意来,定然不会在瞬息之中想到要反击,而是必会抽剑继续防守不可。果然那勾魂鬼长剑非但没有反击,双腿也是不由自主的向后跃了开去。

独孤一见,知道战机稍纵即逝,就在那勾魂鬼向后跃起的同时猛然向上踏了一步,将枝条点了在他的脚跟之前的解溪穴上。

遗憾的是独孤在枝条将及他的解溪穴时,心中一喜。丹田一阵疼痛,手上一松,枝条上的内力也顿时泄了,虽是点在了勾魂鬼的穴位上,却没有将他的穴位封住。

勾魂鬼觉得小腿一麻,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落到地上一个踉跄。但不知为甚么却没有跌倒,虽是小腿一阵酸麻。

却站住了,接着那酸麻之感也渐渐地消失了。

独孤站住了,并没有继续攻击,沉声说道:“你输了。”

勾魂鬼确是输了,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输得实在是冤枉之极。手中明明握着的是一柄利刃,却让对方的半段树枝点到了自己的穴位上,这纯是由于自己胆小心虚一昧防守造成的。想明了此节,他轻声冷冷一笑,随即把长剑一挥,不声不响地攻了上来。

独孤见他并不认输,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暗怪自己适才大意,没能够将他的解溪穴封住。

若是封住了他的解溪穴,他想要不认输时只怕是也不能够了。当下独孤见那勾魂鬼的长剑又到了,只好凝神接招,可是才接得两招,却禁不住地咦了一声。

但见那勾魂鬼的剑招甚是诡异,一柄剑不但刺出时发出痴痴声响,更似乎挟着森森寒意,剑上的寒芒被白光一照,显得刺眼耀目,那剑的运行也是不按常理。

再斗得几招,独孤的衣袖被刺了一洞,他心下一惊,那柄长剑又卷了回来,把他的枝条又削去了二寸钱的一截,同时把他的裤子又划破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他本就穿得极为破烂,现下勾魂鬼将衣服裤子各刺了一划,愈发地显得象个花子一般。

再斗片刻,独孤见那勾魂鬼的剑招愈来愈奇,知道若是如此下去必败无疑?便一边不住地后退才一边想着对策。

但他所见识过的功夫剑招实在是少之又少,经过的几次战斗都是他使剑而别人躲避他的兵刃,象今天这般的他拿着一根树枝而别人拿着利刃,他一味地躲藏对方的兵刃,实属首次。他挖空心思地想那些拿着兵刃躲避他的软剑的那些人防招式,但觉他们的招式没有甚么适合于他。

正自愁眉不展,苦苦受窘之际,猛然间他的胸前又被勾魂鬼划了一剑,衣衫顿时又被划破了一道四寸多长的口子,胸口亦被划破了二寸长的一道:“虽是划的不深,但已然渗出血来,被身上的汗水一浸,极是疼痛。

他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自怜自弃的情绪来,觉得自己确确实实地是一个乞丐,甚至比之乞丐也还不如,乞丐虽然身穿破衣;却是不能如他这样的没有一刻安定日子,被迫着赶着的,因为丐帮是北方第一大帮,谁想惹丐帮的弟子,那可是自己找事,自讨苦吃。

独孤这样想着,猛然间心中一动,将树枝一伸,向那勾魂鬼的长剑上粘了上去。原来他适才想到丐帮,猛然也想起了病仙翁来。那晚在鸣风庄上,病仙翁用一根小小竹棒,居然与羊舌之的无上利刃紫薇软剑斗了上千招而竹棒丝毫无损,那自然是靠了竹棒所使出的奇妙招数。

在那些招式中。将竹棒粘在剑上的招式病仙翁用得最多,此刻独孤想到了病仙翁,便将枝条当作竹棒,随手一挥,粘到了勾魂鬼的剑上。

勾魂鬼的剑虽是怪异,但被独孤的技条粘上了之后,竟是一时间施展不开。

他挺剑向独孤刺过来,往往在中途就被独孤的枝条带在了一边,而他长剑顺势横挥,原来欲削向独孤的肩头,独孤轻轻一带,他长剑顿时走空,人也向前跨了出去。狼孤被逼无奈,使出了病仙翁对付羊舌之的招式,没料到一举成功,若是他知道一根小小的枝条会具有如此威力,能够将那勾魂鬼带得向前跨出,那么他此刻已然胜了。

此时欲特寻求这样的机会却再不可得。

那勾魂鬼见自己的剑法居然奈何不了独孤,一时间烦躁起来,激斗之际,猛然间剑又交到左手上,在这个瞬间又把独孤的枝条削去了一节,同时长剑亦是向独孤的小腹上刺过来。

但突然间他的右腿足三里一麻,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他的剑同时也刺得低了,从独孤两条腿中间刺了下去中扎到地上。

原来独孤与他交手第一招就被他用这招阴阳剑削去了一段树枝,因此再次粘上了他的长剑时首先防到了这招,在他淬然使出这一招的时候算准方位,将树校让他削去一截,剩下的半截却趁势点在了那勾魂鬼的足三里穴位上。

这次勾魂鬼却是再也没有站起来,他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我勾魂剑会败在你的手里!”

独孤正欲说话。见那勾魂剑的长剑一掉,竟是向着自己的颈间抹去,忙伸出木棒,将那长剑粘了开去,道:“你须得守信,你答应了若是输给我要回答我三个问题,怎么不等我相问就这么要去了,这可不算是英雄好汉所为!”

那人将长剑缓缓放了下来,叹息一声道:“我岂是不守信约,你的三个问题若是我回答了其中的一个,虽是遵守了你的信约,却是违背了别人的情约,在下只有一死了之!”

说完又欲提剑抹脖子。

独孤仍是将他的长剑压住了,道:“我还没有问你问题,你怎么就知道那是违背你和别人情约的问题呢?”

勾魂鬼楞了一下,终于缓缀说道:“你问罢,左右一死足以抵了。”

独孤忍不住心下暗付;“我若问他是谁叫他来的,那么他定然不会回答,我仍是不会知道不说,反面害了他的性命,罢了,我反正也没几日好活,又何必管那许多不相干的闲事,不管是谁叫他来的,又有多少人是所要找的,以及到了那里去要干甚么,我不去就罢了,又何必非要知道?”

这样一想,便轻声问道。“我要问的三个问题简单之极,第一个问题是,你所使的剑法是甚么剑法,第二个问题是,你跟在我身后几天了,这两个问题完了,我再问你第三个问题。

勾魂鬼听了独孤的问话竟是楞住了,半晌没有回答,最后终于哑着嗓子道:“我剑法叫勾魂剑法;江湖上还从来没有人使用过,没想到我今天第一次迫不得已的使出来,却败得这样惨。我跟在你后面已经有五天多了,这五天多来我一直在不断地换行头,同时我脸上化了装,是以你并没有觉察到我在跟着你。你的第三个问题是甚么?”独孤道:

“我可以走了么?”勾魂鬼料不到独孤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但随即明白了这是独孤有意不让他为难,他向独孤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片刻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独孤见那勾魂鬼走了,心下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松手,手中的那半截树枝掉在了地上,顿时觉得胸口上和腿上的伤口都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是随即他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地上有一条人影:在他坐下的时候他方始看到。

独孤没动。

那条人影亦是没有动。

独孤暗暗地将银鱼镖扣在了手中。他实在是不愿意使用银鱼镖,但身后的这个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他方才知道:“所以他再也不敢大意了。

隔了良久,他从地上的影子上看到,身后那人将手缓缓地抬了起来。独孤慢慢地将银鱼镖也抽了出来。

但身后那人的手中显然拿着的并非兵刃,倒好似是一枚奇形暗器。奇怪的是,那人并不是将那件奇怪的物事发射出来,而是举到了自己的嘴边。

独孤心下大为奇怪。他亦听说有人用嘴发射暗器,但所发射的都是松子、枣核之类,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能用嘴来发射如此大的暗器的。

但他正自奇怪的时候,却听到了咀嚼东西的声音,接着,他便闻到了很香的烧鸡的香味。

独孤不禁哑然失笑。

但他随即便又警觉起来。世间居然有这等人,面前便坐着他的敌人,而他居然能够若无其事地吃烧鸡。但这也正证明了此人的不同寻常。

是的,他定然不是寻常之辈。

独孤道:“我也饿了,打了这半天的架。”

后面那人顿了顿,然后从手中的烧鸡上面撕下了一条腿向独孤掷过来。独孤猛然间觉得一股劲风向脑后袭来,知道是身后那人将鸡肉当做暗器向他掷了过来,心中想道:

“我素以银鱼镖暗器自傲,他这般的将鸡肉当暗器向我打过来,若是我用寻常的办法接住了,终是让他瞧我不起,须得用一个不寻常的法儿将鸡肉接住了,好教他不敢轻易与我动手,我正好歇一歇。”

这样一想,待那鸡肉飞到了脑后,他头也不回地猛然低下头去,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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