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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舞碧云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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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更刺眼,令人触目惊心了。
这样一匹浑身乌黑油亮,似马非马,似骡非骡,而又神骏非凡的怪马,驮着这么一个满身鲜血,背衣破裂,伤口肌肉紫黑,而且腥臭刺鼻,看样子好像已经死去的人,任谁见了也只是心中惊疑的睁眼看着乌云骡从面前走着过,不敢随便伸手拦一拦,看看这是个什么人?死了没有?
这倒并不是因为当今之世没有好人,实在是因为好人难做!
尤其是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可非同儿戏,你虽是一片好心,但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会被拖累上吃上一场冤枉人命官司!
请问,有谁愿去招惹这种麻烦,自寻苦恼呢!
当然,这是指的那些胆小的乡下种田的农人,与那些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出门在外的行旅客商,如果碰着江湖人物,尤其是武林正道侠义之士遇见了这种情形,焉会置之不顾!
通灵神驹,驮着当世武林奇葩,走着,走着……
忽然,迎面来了一个身着青布道袍,胸前飘拂着三绺灰白长髯,年约六十开外的道长。
这道长背插长剑,剑柄上杏黄的丝穗迎风向后飘拂着,虽然已是六十开外的年纪,但看他步履沉稳轻捷,双目开阖之间,精光灼灼,就知乃是个内功修为精湛的武林健者。
这道长是谁?
正是当今武林威望最重,领袖武林,武当派三真之首,也就是武当的当代掌门——灵真道长。
武当派乃当今武林七大门派之首,掌门人何尔轻率离山,单身只剑跑到这洞庭附近来了的呢?
原来是因为供奉在藏经阁下两百多年,从未动用过一次的剑盟令符,忽地不翼而飞,被人盗走了。
书中交待,这剑盟令符乃七派祖先所立,由武当掌管,权威至高极尊,凡七派门下弟子,见令符皆如见祖先,必须行参拜大礼,垂首肃立听命差遣!
剑盟令符被盗,岂只是武当派之羞,亦是其他六大门派之辱!盗取令符之人,不仅瞧不起武当派,同时也分明没有把其他六派之人放在眼内!
武当掌门灵真道长在既惊且怒之下,除派人分往各派送信,请各派协助,派出能手下山访查令符下落外,并尽出武当所有能手分赴天下各地访查,他自己则将掌门职务托交师叔天玄道长暂为代理,单身只剑径奔湖南洞庭附近访查。
原来,他已经怀疑到这件事情可能是四海帮所为,因为四海帮既敢无端率人前往昆仑山,血洗昆仑,毁却昆仑派百多年的基业于一夜之间,当然也敢盗取剑盟令符。
因此,他认为除了四海帮之外,在当今武林中,还想不出什么黑道魔头来,有恁般大胆,敢于盗取剑盟令符,引起武林七大门派的共愤!
关于武当掌门灵真道长为何轻率离山,单身只剑来到这洞庭附近的原因,就此交待,表过不提。
且说灵真道长见迎面奔来这么一匹神骏非常的怪马,老远的就已留上了神。他数十年修为,内功精湛,目力超人,故尚在二十丈距离之外,也就已经看清楚了怪马背上伏着一个浑身浴血的人。
因为马是怪马,人是血人,而又是伏在马背上动也不动,灵真道长哪得不为之更加留心注意!
距离越来越近,灵真道长忽然觉得这人已经死了。
这人浑身是血,分明曾经过一番恶斗!
然,这人曾经与什么人恶斗过呢?
在这洞庭附近,四海帮的眼皮底下,除了四海帮的人还有谁?
对!这人一定曾与四海帮的人发生过恶斗,死在四海帮的人手上的。
但,这人是谁?
灵真道长心中这么一想,他当然要看看这过人是哪一派的?究竟死了没有?是不是还有救?
这时,他与乌云骡对面相距只不过丈余多远,他忽然朝前疾走两步,手一伸,就朝乌云骡的辔头抓去。
前段书中已经交待过,乌云骡乃异种神驹,向不容许生人近身。
灵真道长手刚一伸,乌云骡马首倏地一昂,口中发出一声嘶吼,四蹄已经腾空跃起,犹如疾箭般地,自灵真道长头顶越过,并且出乎意外地,两只后蹄就势后扬,猛踢灵真道长的双肩。
灵真道长心中不禁微微一震,他虽早看出这匹怪马极为神骏,不比普通常马,却万想不到竟是恁般灵慧勇猛!
乌云骡这种跃身空中,两只后蹄就势后扬踢敌,不但太已出人意外,而且劲力强猛非常,敌人若非武林高手,闪避快捷,还真不容易躲开,只要一被踢上,纵不顿时毙命蹄下,也得落个重伤当场!
灵真道长乃一代掌门之尊,武学功力何等高深,焉能被它踢上。
一见乌云骡两只后蹄突然就势向自己双肩踢到,心中虽是微微一怔,但身形即是毫不怠慢地倏地一塌,避开乌云骡的双蹄。
乌云骡双蹄堪堪踢空,灵真道长身形已经陡地长起,双足微微用力一点地面,疾逾风驰电掣般地向前跃去,恰巧与乌云骡跃了个并肩,左手横伸,又疾朝乌云骡的辔头抓去!
乌云骡当然不肯让他抓着,口中一声嘶吼,马首向左一偏,灵真道长的左手又抓了个空。
灵真道长本是因为伏在马背上的人动也不动,又是浑身浴血,似乎已经死去,所以才伸手去抓乌云骡的辔头,意欲看看这人是谁?是不是还有救?
哪知凭他那等绝世身手,不但没有将马制住,两番出手,竟皆抓空,并且还险险伤在乌云骡蹄下。
这马既然这等神猛超凡,可想而知,马主人定必是个武林超绝的高手无异!
因此,他心中不仅惊,而且奇!更想弄弄清楚这匹怪马背上伏着的究竟是个何许人物?
人马落地,相距只在六尺左右,灵真道长在前,乌云骡在后,正好拦着乌云骡的去路。
乌云骡想是因灵真道长两番出手强抓它的辔头,认为他不是好人,心中已被激起怒火。
是以,身形一落,口中立即发出一声怒嘶,前蹄陡扬,后腿倏错,猛向灵真道长扑去!
它这么前蹄陡地一扬可不要紧,那神智已经昏迷,伏在它背上的白梦熊可遭了殃,立即被摔了下来。
兽类毕竟是兽类,乌云骡虽然灵慧逾常,到底不如人心思慎密,顾虑周到。
灵真道长到底不愧是一代掌门之尊,智慧确是超人一等,一见乌云骡声发怒嘶,猛地向他扑来,顿即知道神驹忠心护主,误会他要伤害它的主人。
灵真道长的绝世功力,他虽然不能将乌云骡在顷刻之间制住,但若想将乌云骡伤于掌下,倒并不是难事。
不过,他既然觉出乌云骡的误会,当然不会遽尔发掌去伤害乌云骡。
故他不等乌云骡扑到,立即身形一晃,横跨八尺让开乌云骡的猛扑,同时口中一声喝道:“孽障!尔只顾扑击贫道,尔主人被摔在地下就不顾了么!”
乌云骡一扑落空,身形一个回旋,已经转过身来,四蹄腾处,便已跃到白梦熊的身侧,伫立地上。瞪着两只马眼,瞬也不瞬地凝注着灵真道长。
灵真道长见状,知道这匹马的模样虽怪,却是一匹灵慧非凡的神驹,当下心中不禁一动,立即望着乌云骡温和地说道:“马儿,尔主人负伤过重,命危旦夕,何妨让贫道看看是否有救没救,你尽管放心好了,贫道并非是什么坏人,决不会得伤你主人性命的!”
乌云骡闻听,马眼忽地一霎,竟滴下了两滴马泪,朝着灵真道长马首连点,口中并且不断地低声嘶鸣,那神情似高兴又似感激!
灵真道长一见乌云骡这种神情,心中更是惊奇不已,他做梦也意想不到,这匹怪马竟能懂得人言,灵慧如斯!
于是灵真道长便缓步朝白梦熊身侧走去,不过,他的双睛仍是注视着乌云骡的神情动静,以防乌云骡突起暴袭,不敢稍稍大意。
可是,乌云骡除了瞪着一双马眼,瞬也不瞬地紧紧地盯视着他以外,竟没有向他扑袭的意思。
不过,乌云骡那神情,明眼人一看就知,它是在凝神戒备着,只要他对主人稍有恶意的举动,它即会突起发难暴袭!
灵真道长走到白梦熊身侧,凝目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少年,仰身躺卧在地上,双睛与嘴唇皆紧闭着,除了左大腿上有一处血已凝结的伤口外,其他别无一点儿伤痕!
灵真道长心中暗道:“这人大概是因为恶斗太久,精力消耗过甚,流血过多,一时昏厥吧,不然,就是受了内伤,否则,凭着这么一点外伤,怎就会死去呢!”
灵真道长心中这样一想,便立即弯腰伸手去探白梦熊的鼻息,鼻息丝丝,显然并未死去。
不但并未死去,且也不像精力消耗过甚的样子,因为精力消耗过甚,必然气息微弱,决不会这么平均。
再探白梦熊的胸口,心脉跳动正常,内腑也分明一点儿没有受伤。
忽然,一股刺鼻难闻的腥臭气味,自白梦熊的身上发出,直冲灵真道长的嗅觉器官,他心中不禁微微一惊!
须知灵真道长乃一派掌门,不但武学渊深,而且见闻广博,一闻到这种腥臭气味,心中微微一惊之后,精光灼灼的双睛,便立即又凝目在白梦熊的身上仔细检视了一遍,最后落在白梦熊左大腿上的伤口处!
左大腿上的伤口,不但血早凝结,并且毫无异状!
灵真道长不禁愕然地呆住了,望着地上躺着的白梦熊只是发怔!
根据的经验见闻,人身上发出这股刺鼻的腥臭,无可置疑的,是受了淬毒兵刃暗器的伤后,肌肉被毒液腐蚀的征候。
可是,他遍视这少年的浑身上下,除了左大腿上有一处轻微的普通外伤外,其他并无丝毫伤痕,尤其他已经探过他的鼻息,心脉,均皆正常毫无异状,根本就没有一丝中了淬毒兵刃,暗器伤后的征兆!
他紧皱着两道长眉,低头沉思,想不通这少年怎地竟会昏厥至此?究竟是什么道理,心中只是奇怪诧异不已!
所谓“当局者迷”,这话一点儿也不错,他只检视了白梦熊身体前面的全身上下,一时大意,竟没有想到把白梦熊的身形翻转过来,检视他的背后。
龙飞凤舞碧云天
第二十七章 闪电追风
龙飞凤舞碧云天
第二十七章 闪电追风
就在灵真道长紧皱长眉,低头沉思,心中感觉诧怪之时,那瞪着一双马眼,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他举动的通灵神驹乌云骡,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意,口中忽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接着便马首一张,张口咬着白梦熊腰间的衣服,往上一提,往外一送,白梦熊的身子立时便翻了个身,变成背上面下,扑卧在地上。
白梦熊的身子刚翻过背来,灵真道长一见之下,心中下禁蓦地一惊,骇然连退两步,口中发出了“呵!”的一声惊呼!
原来灵真道长所见到的,是白梦熊背上的伤处一片紫黑,伤口肌肉外翻,流着黑水,奇腥刺鼻!
白梦熊躺过的地方,地上的小草沾染着些许黑水,刹那间都枯黄地死去了,由此可见,这毒龙刀上的剧毒,确实霸道无伦!
也幸是白梦熊内功深湛,曾服食过罕世仙品雪菱,受伤后又曾服过一粒回天再造丹,否则,哪还能支持到现在,恐怕毒气早就攻入心肺,全身紫黑,毒发命毙多时了!
灵真道长“呵!”的一声惊呼之后,立即定了定心神,走近白梦熊身侧,蹲下身子仔细地看了看之后,不禁长眉紧皱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声:“好厉害的毒!”
口里自语着,便已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玉盒子,打开盒盖,取出一粒武当派秘制的,视若珍宝的祛毒疗伤灵药三阳金丹,纳入白梦熊口中。
金丹入口生津,顺喉而下,白梦熊虽然仍是双睛紧闭,但口中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声。
灵真道长见状,知道这颗金丹的药力,虽不能疗祛这少年所中剧毒,但起码却可暂保无虞!
这时,他已知道这匹通体乌黑的怪马,乃是一匹善解人意的通灵神驹,于是他便抱起白梦熊的身子,朝乌云骡说道:“马儿,你主人中毒颇深,必须立刻觅地疗毒施救,现在由贫道抱着他骑着你,立刻驰赴岳阳城中,找一家客店歇下来,慢慢地治伤疗毒……”
灵真道长话未说完,乌云骡已是马首连点,口发嘶鸣,走到灵真道长身侧,四腿微曲,矮下身形,那意思好像在对灵真道长说:“你赶快骑上来吧。”
灵真道长刚跃身坐上乌云骡背,乌云骡口中一声“唏律律”的长嘶,四蹄已经腾空跃起,疾似脱弦弩矢般地,一跃数丈,朝岳阳方向驰去。
乌云骡心急主人伤势,那还不尽力展开脚程飞驰地奔去。
灵真道长坐在乌云骡背上,只觉得耳畔呼呼生风,路旁树影恍若电闪般地往后倒退,直比风驰电掣尤甚!
乌云骡虽是快逾风驰电掣般地向前飞驰,但灵真道长坐在它背上,却无丝毫颠动不平稳的感觉。
灵真道长心中不禁更觉惊奇,他不但奇这匹怪马的脚程如飞,灵慧神骏,同时也惊奇抱在他怀中的这个少年人!
这少年人身中这么厉害的剧毒,除伤处肌肉紫黑,神智昏迷外,鼻息心脉等均皆正常,毫无中毒的异状。
由此可见,这少年人的内家功力,实有高深不凡的造诣!
灵真道长心中在惊奇地暗想:不知道这少年是哪一派的门下?何人的传徒,年纪轻轻竟有恁般深厚的功力,实在难得!
路上已渐有行人,这么一匹怪马,驮着一个老道士,老道士怀中又抱一个浑身血迹,状若垂死的血人……
这情形,不但人见诧异,也实在有点惊世骇俗!
尚幸乌云骡奔行似飞,一般路人均未看清楚马上人形,只觉得眼前黑影电闪,便已经从身旁驰了过去!
待回望时,已出去了十丈开外,只觉得有一团黑影掠地向前飞奔,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虽然这些路人心中仍是骇异惊奇不已,但那只是由于乌云骡那快速得太已惊人的脚程所引起的!
只不过盏茶多点时辰,便已抵达岳阳城外,因为街道上往来行人颇多,乌云骡也就立即缓慢下四蹄前行。
乌云骡这一缓慢下脚程前行,白梦熊那种满身浴血,岌岌垂危的情形,映入路旁行人的眼帘,无一不是脸现惊疑之色,注目而视。
灵真道长也不理这些旁行人的惊疑与注目,行经一家较为清静的客店门前,便伸手拍拍乌云骡的马头说道:“马儿!我们就在这里歇下来,替你主人治伤吧!”
乌云骡闻言,口中一声嘶鸣,四蹄便就顿即停立在这家客店门外。
灵真道长托着白梦熊的身子,飘身下了乌云骡背,径向客店内走进,乌云骡竟是一步一趋地随在灵真道长的身后。
店伙计一见,连忙迎着走来陪着笑脸说道:“道爷!您老是……”说着,便把一双眼睛望着灵真道长手里托着的白梦熊的身子。
灵真道长是何等人物,见状哪还有不明白店伙的意思,于是便朝店伙计温和地解释道:“这是贫道的一位朋友,在前途路上碰上了几个恶徒,遭了暗算,受了点儿伤,只要疗养几天,就会痊愈的。”
“这……”
灵真道长见店伙计面上仍有些犹疑为难之色,便微笑着又道:“店家,你尽管放心好了,贫道乃是个出家人,出家人从来不打谎语,决不会得拖累你们的。”
灵真道长话声方落,忽见从里面走出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精神矍健,两眼开阖之间,精芒灼灼似电的老叟来。
灵真道长一见老叟,心中不禁一喜,方待出声招呼,老叟已抢步走到他面前抱拳拱手行礼道:“想不到掌门人鹤驾会忽然莅临小店,小弟不知,有失迎迓,尚望原谅。”
灵真道长闻言,因为双手托着白梦熊的身子,不好还礼,只得颔首为礼地微笑着说道:“七八年未晤,江湖上也再未闻侠踪,原来竟在这岳阳市上作了商隐,实非贫道意料所及。”
书中交待,这老叟姓何名良廷,外号人称闪电追风,以一套二十四招闪电掌法,与超绝的追风轻功身法,名震武林。
此人天生一付侠肝义胆,古道热肠,常年浪迹江湖,济困扶危,行侠仗义,为人又极谦和,甚为武林各派正道人士所钦佩敬仰,大多与他均有交往或熟识。
他与川湘大侠白彦夫乃系知交好友,四年前,他因事远赴辽东,一去年余,哪知竟与好友成永诀。
他归来时,不但白彦夫夫妇已被害数月,白梦熊也已脱离魔掌,被九阴神君救往大雪山中授艺去了。
据当地邻居告诉他说,他们只看到白氏夫妇和两个下人的四具尸身,白家少爷的尸身并未看到。
这些邻居们一致认为,像白氏夫妇那样的好人,决不会绝后的,否则,苍天也太没有眼睛了。
他也相信,白梦熊确实还活着,于是,他发誓要访查出杀害好友夫妇的仇家,和找寻白梦熊的踪迹下落,找到之后,便即觅地隐居,倾囊传授他自己的一身绝学,然后助他手刃血仇!
可是,他浪迹江湖年余,踏遍了大江南北十数省,明查暗访,不但没有访查出杀害好友夫妇的贼党是谁?并且白梦熊是被仇家掳去,抑是被正道侠义之士救走了,是生是死?一点消息均无!
因为,四海帮的猖獗江湖,横行为恶,日甚一日,尤其是四海帮主的神秘讳莫如深,不禁引起他的好奇心。
并且,他心底同时产生了另一个意念,他想:杀害白彦夫夫妇的恶徒,说不定就隐匿在四海帮中。
因此,他便于半年前来到岳阳城外,购买下了这座酒店,暗中打探四海帮中的实际情形。
闲话就此交待过不提,且说闪电追风何良廷朝灵真道长手中托着的白梦熊望了一眼,脸上微露惊色地望着灵真道长问道:“这位是谁?他怎样了?”
灵真道长道:“此人受剧毒重伤,必须赶紧疗治,其他等会儿再说吧!”
闪电追风闻言,便即一点头道:“掌门人请随小弟来。”
说着,已经转过身子在前带路,直向后院中走去。
后院是两房一厅,一排三间净屋,乃闪电追风自居之所。
到了门口,闪电追风立即身形一侧,侧身让客,让灵真道长先行入屋。
灵真道长这时心急救人,也就不和他客套,微一颔首,方待举步入屋时,忽听闪电追风在后面喝道:“畜生!你怎么也要往屋里走起来了。”接着便听得马的低声急嘶。
灵真道长闻听,回首一望,只见闪电追风右手捋着乌云骡的缰辔在往旁侧拉,一人一马在僵持着。
别看闪电追风功力深厚极高,乌云骡四蹄伫立地上,他竟然拉它不动!
须知乌云骡向不容许生人近身,何况是抓住它的辔头?不过乌云骡之灵慧也就在此,它虽不认识闪电追风,但却知是友非敌,故才任由它抓住辔头。
否则,凭闪电追风较灵真道长还要稍逊半筹的身手,如何能那么容易地抓住它的辔头。
灵真道长一见,已经明白乌云骡的心意,于是便朝闪电追风微笑地说道:“此马乃这位负伤少年的坐骑,不但灵慧神骏,并且善解人言,它忠心护主,不肯稍离,你让它进来好了。”
闪电追风闻言,这才把手松开。
走进屋内,灵真道长将白梦熊的身子背上面下地放在床上,闪电追风这才看清楚白梦熊背上伤势,当时心中不禁一惊,口中发出了“呵!”的一声惊呼,望着灵真道长问道:“这是什么毒药兵刃所伤,还有救么?”
灵真道长长眉紧皱地摇摇头道:“贫道也不知道,不过,此人年纪虽轻,内功之深,却是超异常人,看来可能……”
说到这里,略微一顿道:“我们也只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说着,便伸手入怀取出玉盒,取出三粒三阳金丹,两粒纳入白梦熊口中,一粒用水化开,先用清水替白梦熊背上伤口洗涤清洁,然后才把化开的金丹涂在伤口上,用布包好。
闪电追风在旁默默地看着,始终未发一言,直到一切完毕后,这才望着灵真道长问道:“掌门人认识他么?”
灵真道长摇摇头道:“不认识,是路上遇着的。”
“什么地方?”
灵真道长便把相遇的前后说了一遍。
闪电追风何良廷闻听之后,双眼忽地奇光暴射地说道:“照这样说来,此人准是那飞天神龙无疑了!”
“飞天神龙?谁?”
“他!”
“他是谁?”
“飞天神龙。”
何良廷说着,用手一指床上的白梦熊道:“很可能就是他。”
“哦!”灵真道长朝床上的白梦熊望了一眼,心中有点儿纳罕。
“如果是他,他背上的伤一定是被毒龙刀所伤!”
“毒龙刀!”
灵真道长心中骇然一惊,几乎要跳起来。
何良廷接着又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却又是出于四海帮人的亲口,实在不容许你不相信!”
何良廷说到这里,略略一顿,郑重地正容说道:“掌门人,如此人果真是那飞天神龙的话,我们必须立刻提高警觉,谨慎戒备地守护他,替他把伤毒疗愈!”
灵真道长一听闪电追风说得这么慎重,心中不禁感觉诧异地望着他问道:“这飞天神龙难道是四海帮的深仇强敌不成?”
何良廷点点头道:“是不是深仇,不得而知,强敌却是一点不假,不但是四海帮的强敌,而且他这飞天神龙四字,足令四海帮群魔丧胆失色!”
四海帮自崛起江湖以来,横行猖狂目空一切,连武林七大门派都不放在眼内,怎对一个飞天神龙畏怯到闻名丧胆的地步,这实在太已令人难以相信了。
灵真道长心中暗想:可能是闪电追风何良廷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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