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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战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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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真看着石虎,只见他虽然给点了穴道,血不再流出来,可是情况也好不了多少,遂对王绝之道:“王大侠,求你想想办法,救一救他们两人。”
王绝之仍然不嘛不睬。
突然一把大刀戳向他,却是一名瞎子乱劈乱挥,居然攻到王绝之的身边。
王绝之低声苦笑道:“真倒楣。”
正欲使出易步易趋的身法,闪过来招。微一晃身,只觉浑身剧痛,差点跌倒,那一刀竟砍进了他的肩头。
弓真这一惊非同小可,“王大侠!”
长剑递出。
在他的剑尖刺进那瞎子的咽喉之前,王绝之回过气来,伸掌一拍,瞎子心肚皆裂,登时气绝。弓真的破喉一剑,变成了多余。
弓真急道:“王大侠,你的伤……”
王绝之做了个噤声手势,低声道:“张宾为人狡猾多智,我刚才竭尽全力做那番表演,未必瞒得了他。我猜想此时他还在附近视探我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我们露出马脚,给他知道我已无再战之力……”
弓真点头道:“这样我们全部人都得丧命于此!”
王绝之笑道:“姬、张两位姑娘后台甚大,只怕是死不了的,只是你、我、石虎这些臭男人,只怕不欲到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也不可能了。”
弓真心念一动,张宾既然必在附近,只需呼他出来,姬姑娘的性命岂非有救?
若然只是关系到弓真一人一身,他早就不犹豫,把张宾唤来救治姬雪了。只是张宾若现身,王绝之、石虎也不免要一并送命,张逍人也得落入张宾的魔掌之中,他又怎能为了姬雪一人,而舍弃三位朋友!
他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咕咚一声,王绝之已然倒下。
弓真大惊,张逍人和穗儿不知王绝之外强中干,更是大惊十倍,连忙围着查看王绝之的伤势。这时,张宾得意洋洋的笑声又已传来。
第六章 轩辕龙的妻子
张宾右肩的伤口已用白布包札,坐在武侯车,快速滑至,身后跟着五秘杀手。
弓真见到张宾,心头直往下沉,又想姬雪终于有救,不知该悲该喜。
张宾呵呵笑道:“王绝之,你装得像,差点连我也给你骗过了。可惜,姜还是老的辣,饶是你奸似鬼,终教你落在我的手掌心。”
王绝之躺在地上,要待再站起身来,却哪里能够?笑道:“要说奸似鬼,在下拍马也比不上孟孙先生。今日死在你手,也是应分。”
张宾道:“说得好,我便第一个杀你,第二个才杀弓真?”
弓真提剑拦在王绝之的身前,说道:“你敢?你再走前一步,我飞剑宰了你!”
他这句是恫吓之词,以他此刻伤疲交集,能否使出“越人飞渡江”来,还颇成疑问,五秘杀手在旁虎视眈眈,他更不能贸然弃剑以换杀张宾。
张宾悠然道:“没有了王绝之在一旁为你掠阵,我可不怕你的剑。”手扫机括,武侯车前突然掉出一块钢板,遮在身前。
弓真愕然道:“这是什么?”
张宾的声音从钢板后面传了出来:“这是专挡飞剑的精钢盾牌。不知阁下的内力有没有这样高强,能够刺穿盾牌,置我死命?”
这块盾牌,自非张宾口中所言,专为抵挡弓真的飞剑而设,却是他跟随军队冲锋攻城时,防卫敌军暗箭所用。
弓真道:“你身前多了这块盾牌,虽然可以挡住我的剑,可是你身在牌后,又怎样动手杀我?”
王绝之叹气道:“傻孩子,要杀你,他又何必亲自动手?”
张宾大笑道:“还是王兄聪明!五秘杀手??”正待命令五秘杀手动手,谁知底下的字竟然变了,变得带着恐惧之声:“给??我??”最后一个“杀”字竟然说不出口来。
弓真目光奇怪,四周突然静了下来。
那二十七名瞎子,在弓真、王绝之各杀了一个,及他们互相砍杀误伤同伴三、五个后,余下的人至少有一半不停地发出声音,叫痛的叫痛、咒骂的咒骂、哀求的哀求,好不吵闹。
但就在这一刹那,所有瞎子突然停止发出任何声音,像是给恶鬼掐住了脖子,突然间尽数断气,一个个动也不动了。
弓真也是惊骇莫名,四下张望,竟然一个人也瞧不到,安慰自己:“目下的情况已是糟得不可能再糟,再有什么变故,总不成比现在更坏。”
张宾惊愕的慌忙道:“是凤凰夫人,快走!”说完此话,他和武侯车已然不见,五秘杀手也跟着他,走个不知踪影。
弓真心道:“凤凰夫人?究竟她是什么人?”
凤凰夫人是谁,竟能把智谋绝高、武高绝深的张宾吓得落荒而逃!?
就在此时,弓真见到了一头凤凰。
凤凰只是传说中的神物,世间不知有无。弓真见到的当然并非一头真的凤凰,而是一名凤凰般美丽的女人;宫装秀髻,翩衣似仙,华色含光,步法多奇。头戴金翠之首饰,衣缀明珠以耀躯,身法仿佛兮若轻灵之闭月,飘鹞兮若流风之回香。浑不像人间之女,而像虚无缥缈的天上凤凰!
弓真看得神为之眩,见到凤凰夫人身体有若飞鸿,虚浮着身子飘过来,轻功之高,竟似不在张宾之下。
凤凰夫人流云长袖卷出,竟是卷向姬雪!
弓真如梦乍醒,也不及细想,叫道:“别伤害姬姑娘!”一剑递向凤凰夫人的咽喉。
他忽觉掌中一轻,长剑片片碎裂。
弓真也许是受了伤,功力未回复十足,掌中的长剑又不称手,“子禽犬之吠”这一式杀出从不失手的袁公神剑,终于还是失了手。
凤凰夫人长袖展开,将姬雪的身体往上一抛,高高举起纤纤素手,食指指天。姬雪头下脚上,恰好给她的食指贴住头顶的百会穴。两人身子平身,恰好形成一条朝天直线,蔚为奇观。
“嗤”的一声,插在姬雪颈项的少阿剑弹了出来,伤口却不流出半滴鲜血。
到了此时,弓真纵不清楚凤凰夫人的底蕴,也知她正用内功为姬雪疗伤。只是这种古怪的疗伤方法,却是闻所未闻,连作梦也想象不到。
张逍人悄悄在弓真的耳畔道:“龙凤匹配,天作之合,这位凤凰夫人,便是轩辕龙的妻子。”
弓真奇道:“轩辕龙的妻子,岂不是姬雪的妈妈?瞧她的年纪,比姬雪也大不着几岁,怎生得出姬雪来?”
张逍人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她驻颜有术,也许武功到了极点,便能返老还童也说不定。”
王绝之一直默不作声,忽然笑道:“凤凰夫人下嫁轩辕龙不过六年光景,怎能生得出姬雪这个女儿?不过世上有一种婚娶叫作续弦,有一种身分叫作后母,自然有不是亲生的女儿。”
凤凰夫人移身至他面前,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面前说这些无礼的话?”
她飘身前进,食指始终稳稳的点住姬雪的百会穴,分毫也没动摇。
王绝之道:“在下所言,句句实话,有何无礼之处?除非夫人和世俗人一样,视老实作坏人,以虚谎为礼义,那又另当别论。”
凤凰夫人目光含赞赏之色,说道:“你就是琅琊狂人?”
王绝之道:“正是王绝之。”
凤凰夫人道:“琅琊狂人位列武林四大奇人,居然沦落至这副模样,真是见面不似闻名,令我失望得很。”
王绝之虽然伤不能动,意气不减,“改天在下伤愈,定当再会夫人,让夫人见识一下闻名不如见面的王绝之!”
凤凰夫人含笑道:“我等着这一天。”
王绝之道:“我保证,夫人很快便会等到。”
凤凰夫人对弓真道:“你和石虎受了伤,真是走运。暂且寄下你们人头吧。”
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身子犹如仙子飞翔,徐徐逸走,姬雪始终落在她的食指之上,没有动过半分。
她临走的话,弓真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我和石将军受伤,居然是走运?”
王绝之道:“你还不明白?凤凰夫人是轩辕龙妻子、杀胡世家的人,你和石虎如果不是受了伤,她已杀了你们!”
弓真吐了吐舌头,“好了不得!她是唯一能够接住我袁公神剑的人,也难怪她如此自负,不肯乘人之危,杀掉我和石将军。”
王绝之道:“凤凰夫人是轩辕龙的妻子,当然了不得。只是她的凤凰身固然是超凡入圣的奇技,待我伤愈之后,也不会输了给她。”
弓真蓦地想到了一件事,叫道:“我们快走。张宾这厮老奸巨猾,随时可能三度折返,可再不会有凤凰夫人来救我们。”
一人低声道:“张宾不会折返的。”
说话的却是石虎。不知何时,他已悠悠醒来,只是语音低沉,虚弱之极。
弓真不明白道:“石将军,为何你敢肯定张宾不会折返?”
石虎道:“张宾既然知悉凤凰夫人就在附近,纵是吃了豹子胆,也万万不敢在这一带逗留。”
他顿了一顿,又道:“张宾是从父的军师,杀胡世家必欲杀之而甘心。凤凰夫人因为我们受伤而不杀我们,张宾虽然也受了伤,然而凤凰夫人会不会杀他,他纵是再世诸葛亮也算不出来。纵是算得出来,以张宾一生谨慎,也万万不敢冒上一分一毫的危险。”
石虎分析得丝丝入理,显然先前他虽然软瘫得像昏倒,神智却一直保持清明,周身发生的种种事情,全在他的耳目之中。
弓真道:“你与张宾共事多年,对他的性格摸得清楚。”
石虎猛咳数声,再说下去:“如果我没有猜错,张宾此刻已身在五十里开外了。”
他话未说完,听到得马蹄之声,疾速沓至。蹄声纷沓,其响如雷,怕不有一、二百骑。
众人面色大变,均想:“莫不是石虎还是料错了张宾,他在此还伏下了后援兵马,立下便要来与凤凰夫人决一死战?”
兵马来得好快,不顷刻已来到众人身前。
为首一人道装打扮,熊体狼腰,一脸剽悍之色,一来到便冷眼打量四周,翻身下马。
其余的人,倒有一大半是道士,一个个背负长剑,也有佩带别的兵刃。他们见到首领下马,纷纷随着下马,动作既快又整齐,身手矫捷之极。
张逍人见到他们,脸上露出笑容,走上前去。
为首道土躬身道:“属下治头大祭酒牛蝠天,参见七小姐。”
弓真知悉来人是张逍人的属下,心头一宽。
张逍人道:“元弟给张宾捉走,我们快追去。”
牛蝠天顿足道:“属下得闻这里请援的消息,已经连夜兼程从滁州火速赶来,想不到还是来迟一步,致令小师君身陷张宾这厮之手,真是罪该万死!”
张逍人道:“这不是你的错。我派人向你邀援才不过三天,你就已经赶到,确是难为了你。不过须得立刻启程,以免延误时机。若让张宾把元弟带到襄国,那是石勒的地盘,咱们要想夺回元弟,可就难如登天了。”
牛蝠天道:“遵命!”命属下合乘一马,腾出一匹马让张逍人策坐。
张逍人上马后,牛蝠天问道:“这班朋友是七小姐的友人?需不需让他们也跟着一并追赶张宾?”
他指的是王绝之、弓真、石虎、穗儿四人。他见到四人满身浴血、半死不活的,四周又满是死人,一见到便心下奇怪。只是张逍人不说,他也不方便问出口来,此刻正好藉机一套张逍人的口风。
弓真心头一跳?糟糕,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若知张元被张宾掳走,旁人不知就里,必定以为张宾和石虎乃是一伙。若给牛蝠天知石虎就在此地,只怕非把石虎擒下不可。张逍人虽然知道底蕴,可是她跟石虎全无交情,而石虎亦是江湖人人欲得、奇货可居的大人物,目下张逍人部强马壮,稳稳控制大局,这个便宜为何不捡?
弓真想到这里,急得满头大汗,偏偏想不出任何计策来。
却听得张逍人道:“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人物,不必理会他们。事不宜迟,咱们便上路去!”
牛蝠天一声“是”,群马得得,策马如风,一齐奔走。
张逍人走到半途,不忘回身望了弓真一眼,目光似有千言万语,然而马蹄不停,终于还是把她带得不知去向了。
弓真惆然若失,好久说不出话来。
他定一定神,对石虎道:“石将军,幸好张姑娘有情有义,没有把你的身分招出来,否则他的手下非得把你擒走不可。”
石虎哈哈大笑,“张姑娘有情有义倒是真的,不过可不是对我石虎,咳……咳……”他大声笑、大声说话,触动伤势,难免咳了几声。
陶臻那一剑伤了他的右胸,穿破他的肺叶,故令石虎呼吸急促,咳嗽连连。
弓真摇头道:“石将军的话越来越玄奥了,我可一点也听不明白。”
王绝之道:“你还不明白?张姑娘和石将军的交情并不怎样,可是她对你哪,可真的是有情有义得紧。”
石虎咳过一口气,继续道:“弓兄弟,当日一战,你杀了五斗米教弟子可不少吧?五斗米教可说是很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方才甘心。”
王绝之接口道:“张逍人是张天师的女儿,牛蝠天须得服从她的命令。牛蝠天若然知晓你就是弓真,张姑娘就算凭着权威指使,保得住你的小命,以后再想在五斗米教立足,恐怕困难得很了。”
石虎道:“更何况,张天师的家法岂是等闲?若给他知道女儿私自为了你这位翩翩郎君,就算不把她生生打死,算是少生了一个女儿,也非得打跛她的双腿不可。”
王绝之道:“所以嘛,张姑娘一见到牛蝠天来到,便非走不可,而且走得越快越好,她心里的意思,就是要保住你这俏郎君的性命了。”
石虎大笑道:“我说张姑娘对你有情有义,可没有说错了吧?”
两人一搭一唱,将张逍人的“想法”一五一十吐将了出来,弓真半信半疑,也不知他们所言是真是假,更不知该喜该忧,“如果王大侠和石将军所言属实,张姑娘对我如此情深意重,我……我怎可消受得起?”
石虎的笑声却渐渐弱下来。无论这人的武功多高,一截剑锋嵌在肺叶里,总不能笑上太久的。
王绝之伤虽重,却均是皮肉伤,穗儿一直为他包扎伤口,终于包扎完毕。在此段时间,他默运玄功,蓦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漆黑如墨的血浆!
弓真大惊,王绝之摆手笑道:“不碍事的。”
王绝之喷出毒血,把咽喉的箭毒随血液喷了出来,再运功三大周天,忽地站起身来,说道:“石虎,我去找大夫给你疗伤。”
石虎苦笑道:“不用了。这里方圆五百里,只有崔家里有大夫。崔家大夫都给千娇百媚小仙女杀得干干净净,从哪里找大夫去?”
王绝之道:“五百里没有,我便到七百里外去找!”
石虎叹道:“此刻我丹田紊乱,自知捱不了多久,你找到大夫回来,恐怕我早已归天多时了。”
王绝之伸手一探,把住石虎脉门,只觉脉若柔丝,情知石虎所言不虚,心内叹息,脸上却不形于色,慨然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需你不断气,我总得想办法救你存活。”
石虎纵是杀人如麻、铁石心肠,也不禁感动起来,说道:“王兄,你我萍水相逢,只系初识,何若为我徒劳奔走?反正我石虎英雄半生、杀人无数,今日纵是死了,也是快意一生,不算冤枉!”
王绝之大笑道:“石虎,你杀人如草、作恶多端,的确早该死掉,只是死在小人暗算之手却是不该,我王绝之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跟我并肩死战之后,受伤而死。我去也!”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身形几个起落,已然不见。
第七章 一大奇人医神
王绝之展开轻功,当真是疾若奔马。眼观四面八方均是绿油油的农田耕地,零零落落三、五茅舍,星星散散五、七炊烟,住着均是崔家的佣农。
佣农是苦哈哈的人家,饭恐怕也没得吃饱一顿,死了活该,哪有本事养得起一名半名大夫?
王绝之思量:我是从西北方来的,五天前,我曾经路过一处小镇,估计也住有五、七千人,总不会没有一名大夫吧?若然我日夜兼程,全力施展轻功,也许一天多一点便能赶到小镇。希望“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石虎“凶”人天相,能够挺到我带回大夫。
然而此时王绝之身负外伤无数,能否施展出十成功力的轻功?纵是能够,又能否挺上一天以上,不眠不休,全力施为?更何况回程时,他还得带上那名大夫。无论如何,以石虎的伤势,决然不可能再捱上半天以上!
王绝之就硬是这样执拗的人,王家的清谈名士相信道家清淡无为,“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王绝之认为人定胜天,他一旦决定,勇往直前,绝不后悔;不到绝望,绝不放弃。
他就是琅琊狂人王绝之!
王绝之朝着西北跑上了四五十里,只觉伤疲交集,气喘吁吁,依然不停跑着。
忽然瞥见前方一群农民,约有七、八十名围成一团,乱糟糟、闹烘烘的,也不知在干着什么。
农村人口稀少,除了喜庆宴会,七、八十人聚在一起也是一种十分难得的事儿。只是此刻王绝之身有急事,无暇凑趣去看一看热闹了。
王绝之一步不停,越过众人,突然灵光一闪:那班乡民围着的那人,瞧他的打扮,莫非是……停住脚步,回身一望。
只见乡民围着的那人童颜鹤发,一张脸比关公还要红,头戴白滕冠,手执梨木杖,如果说张宾是仙风道骨,这老人简直就是神仙中人了。
老人身前摆放了一张大油纸,上面摆满了铜钱、布帛、蒸饼、麦饭、桃李、桑椹,还有一些泥娃娃,碗筷也有几副,甚至有缚起了的鸡鸭,喔喔啊啊地叫,林林总总,无奇不有。
只见老人拇、食二指拈着一根长长的银针,一名乡民走到他的身前,捧着肚子走开,又轮到了第二位,又在油纸放下一件物事,往复不断。
老人笑咪咪道:“一个一个慢慢来,给老爷子扎一下子,有病除病,无病精神爽。记着,扎针之前,须得放一诊金,多少无拘,但总要意思意思。”
他下针极快,说完了这番话,又扎完了三名乡民。
王绝之见到他的外貌身形、举止行为,心下再无怀疑,飞到老人身前,拱手道:“晚辈王绝之,拜见前辈。”
老人听见“王绝之”这名字,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呵呵大笑,“你这副狗不狗、鸡不鸡的鬼样子,居然冒充是王绝之,真是好不知丑!”
王绝之方才醒觉;他脸上身上又是血渍、又是泥巴,衣服破破烂烂,便是这里的乡民,也比自己光鲜百倍,要说自己便是潇洒奇狂的王绝之,有眼睛的都不会相信。
他念头一转,想到了法子,笑道:“前辈,在下献丑了。”左腿提膝,陡地身体拔起如拔葱,连升三级,在半空停顿半刻,轻轻一掌拍在一棵枣树的躯杆,枣树纹丝不动。
这一跃一掌,他已使出了王家的两门绝学??易步易趋和易学武功中的一招“王用三驱”。
王绝之翩然下地,枣树突然裂成四段,倒在地上。乡民吓得哗然。
老人见状面色大变,随即回复如常,哼道:“就算你是王绝之,那有什么,你可知老爷子是谁?”
王绝之道:“老爷子就是医术天下第一的医神。前辈的医术独步天下,无双无对,晚辈很小的时候就听闻大名了。”
他为人虽然狂傲,可是医神年纪比他长上五十岁,是足以当得他的爷爷而有余,谦称一声“晚辈”,也是叫得心甘情愿。
医神道:“王绝之,你来这里干什么?别人怕你,我医神可是跟你平起平坐的武林四大奇人之一,可绝不怕你。”说话的口吻居然有点色厉内连,倒像是害伯王绝之。
王绝之道:“晚辈恭请前辈去救一个人。”
医神一听“救人”二字,像松了一口气,问道:“救的是谁?看你这紧张的样子,莫非是你的姘头?”
王绝之心想:石虎恶名昭彰,说出他的名字,恐怕这名医不肯救。含糊道:“是我的朋友。”
医神居然不再就此问题问下去,改口道:“你出得起多少诊金?”
王绝之心想:据闻这位医神脾气极怪,不卖帐、不收钱,只救他喜欢救的人,不顺眼的人,见死也不会救。至于他喜欢的人,向来没有准绳,忠臣孝子、淫贼大盗都说不定,而他不喜欢的人倒是很多,这次他怎会大违常态,开口就是诊金?
他解下系在颈项的一枚小绿玉,放在掌心,说道:“在下身无长物,只有这小块绿玉石,不知前辈可中意否?”
医神一见绿玉,眼睛登时发直,一把抢过,说道:“一言为定。人在哪里,我们立即去救。”
王绝之道:“前辈,你不先问问我的朋友受了什么伤?”
医神道:“对,对,你的朋友究竟受了什么伤?”
王绝之道:“他给人用利剑穿破了右边肺叶,至今已有大半天了。”
医神像是听得呆了,半晌方道:“穿破了肺叶大半天,怎么还能不死?”
王绝之道:“因为他被及时封住了伤口附近的穴道,止住流血。加上他亦是一名武功高手,才能拖到如今。”
医神道:“若然我终究救不了他,那又怎么样?”
王绝之道:“我朋友受的不过是皮肉外伤,只要他未断气,以前辈的高明医术焉会救他不了?除非前辈无心相救而已。”
医神想了一想,说道:“这也说得是。”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王绝之道:“前辈请快起行,再拖恐怕我的朋友真的断气了。”
医神道:“也不必忙。你忘记了吗,我是医术通神的医神,纵是迟到一点,也有办法救治令友。你先等一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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