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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琴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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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见我来了半天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要没人禀报,我根本不知道格格凤驾莅临,如果格格知会一声,我会在营门外恭迎。”

“稀罕你恭迎,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来巡视的,来玩的,告诉你,我是来骂你,来打你的。”

“骂我?打我?我得罪你没犯法。”

“我就不能骂你,不能打你?”

“能,不过请格格给我留个面子。”

“面子,你还要面子,摸摸你的良心你做的是什么事,对的起谁?”

“格格。”

“住口!”

李燕月淡然道:“如果格格不让我说话我不敢不遵命,但是我的格格这时候到这儿来一定不会是只让我听,不让我说的。

“废话,”玉伦碎牙骂道既气又恨,水葱也似的玉指,指着李燕月道:“李燕月,你最好不要跟我耍,当然我到这儿来不是要你装哑巴的……”

“既是这样,格格是不是应该让我畅所欲言?”

“我没有不让你说话,你说。”

“谢谢格格,格格可否先请坐下。”

“用不着站着听也是一样。”

“既是格格非要站着不可,我不敢勉强……”

顿了顿接问道:“在我没说话之前,是否先请格格示下来意?”

“我示下什么来意?”

李燕月道:“想要让我先知道一下,格格是来干什么的,我才好说话,否则说得无关痛痒,甚至牛头不对马嘴,岂不是又惹格格生气。”

玉伦紧咬贝齿道:“李燕月,你会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格格没明示,我不敢胡乱推测。”

“李燕月,你敢跟我装糊涂?”

“燕月不敢,还请格格明鉴。”

“好,我就告诉你,看你怎么再装。”

顿了顿,接道:“一句话,我是来问罪的。”

李燕月微点头:“看格格气成这个样子,我原也这么猜想,不过我却实在想不出,格格问的是什么罪?”

“什么罪?你还装糊涂?”

“格格,我说过,我不敢。”

‘好,”玉伦气得娇躯颤抖,“李燕月,我待会儿再跟你算帐,我问你你为什么投身在他们手下,为他们卖力卖命?”

李燕月冷冷道:“格格说话最好小心点。”

“叫我小心点,笑话,我说话从不必有任何顾忌,就是在宫里也一样,我不怕,正想看看谁有本事奈何我!”

“既是格格这么说,我斗胆要反问一句,我为什么不能投索大人手下,为什么不能为大人卖力卖命?”

“因为皇上召你进过官,因为皇上希望你替皇家效命。”

“格格,索大人是辅政,我替索大人效力,不也就等于为皇效命一样。”

“李燕月,你明知道不一样。”

“格格,怎么个不一样法?”

“很简单,他们扶天子以令诸侯,他们想谋篡造反。”

李燕月睑色微沉:“格格,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刚说过,你没听见?我正想着看谁有本事奈何我。”

“自然有人,不过我不能不承认,我没本事奈何格格,我也不敢。”

“说你也不敢。”

“格格认为几位辅政挟天子以令诸侯,想谋缔造反?”

“本来就是。”

“格格的意思也就是说,皇家的势力不如几位辅政大人?”

‘目前的情势是这样。’

“那么格格还用问我为什么投身索大人手下,为索大人卖卖命。”

玉伦脸色陡一变:“你趋炎附势……”

“格格,那四个字难听,应该说我识时务知进退。”

玉伦脸色大变:“李燕月,你……”

扬玉手就打。

李燕月往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玉伦跟上去扬手又打。

李燕月没再躲,伸手抓住玉伦的皓腕:“格格……”

玉伦惊怒道:“你敢……放开我……”

“格格,人各有志,几位辅政手下这么多人,难道你人人……”

“别人我不管,我只管你。”

“格格……”

“放开我。”

李燕月手一松,玉论把手收了回去,没再打,而且转眼间,她神色趋于平和,但是谁都看得出来,那不是真平和,而是极力地压制着,只听她道:“李燕月,你为什么会这样?”

“格格,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

“还有什么地方比皇家更高的?”

“但是你也知道,如今的皇家,远不及几位辅政。”

“那是如今。”

“格格人都只顾眼前,有几个会顾及以后。”

‘李燕月,你不该是这种人。”

“格格,我总是人。”

玉伦眉梢儿一扬:“李燕月,这条路你要是再走下去,你就不能算是人,甚至连禽兽都不如了。”

李燕月淡然一笑:“格格骂我,我能听,也该听,但是我奉劝格格,说话小心…一”

“我说过……”

李燕月脸色微沉:“格格或许不怕,但是格格要是不知道收敛,那是为皇家招祸,到那个时候,恐怕格格的罪过比任何人都大。”

玉伦脸色大变,娇躯轻颤着低于头去,但是旋即她又抬起了头:“只能消除奸妄,保住皇胄,我不惜死,甚至不惜下十八层地狱。”

虽是彼此立场敌对,对这么一位女子,李燕月也不禁由衷地敬佩。

虽然这么想,表面上不做一点流露,淡然道:“奈何格格的做法跟想法背道而驰。”

玉伦娇靥上突换上一片哀求色:“李燕月 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投皇家,只要你说我都愿意的。”

李燕月听得心头一震:“格格为什么单找我…一”

“就因为你是你。”

李燕月心神再霞,道:“格格不是不知道我为的是什么,求得是什么?”

“荣华、富贵,皇家都能给……”

“但那虚而不实。”

“或许目前虚而不实,但却是长远的。”

“格格,我说过,人都只顾眼前……”

“你……”

“格格,我是个江湖人,尤其现在接掌‘查缉营’,更要刀口舔血,朝不保夕,我不能不过一天是一天。”

玉伦格格娇靥上浮现起失望神色,也浮现起莫大的悲愤,沉声道:“好,李燕月,我算认清了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晚上我要是不把你‘查缉营’闹得天翻地覆,我就……”

话说到这儿,她转身就走。

李燕月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格格干什么去?”

“你眼不瞎。你可以着,放开我。”

“格格,你真要为皇家招祸?”

玉伦娇躯暴颤:“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放开我。”

“ 格格。”

玉伦嘶声大叫:“李燕月,放开我。”

她转身扬手,手里握把匕首,照李燕月心口就扎。

李燕月绝没想到美格格会这样,刚一怔。

一声震雳大喝传了过来:“住手。”

震天摄人,李燕月心神一震,玉伦娇躯也一震,手上匕首为之一顿。

抬眼望去。厅里多了一人魁伟高大,威态若神,赫然是铁王。

李燕月忙道:“王爷…一”

铁王一步跨到:‘李燕月,放手。”

“是。”

李燕月松了玉伦。

玉伦道:“你来得正好…一”

铁王伸出了手:“把匕首给我。”

玉伦一怔。

“把匕首给我。”

铁王擦掌如电,一把把匕首夺了过去。

玉伦惊急道:“你…一”

铁王双目炯炯,成态慑人,沉声道:“玉伦,谁叫你上这儿来的?”

“我自已要来的。”

“谁叫你这么做的?”

“也是我自己。”

“有用么?你杀得了他,就算你能,杀一个还有无数个,你能都杀了?”

“我能…一”

“玉伦,改改你的脾气。”

“改不了,为什么改,难道我错了,忠于皇家这么多人,总该有一个出头的。”

“说得好,那么我问你,忠于皇家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出头,难道只有你一个人真正忠心耿耿?”

“我不敢这么说,可是我要说其他的人都畏头畏尾、贪生怕死。”

铁王突然笑了,是冷笑:“这话是你说的,别人都畏头畏尾,贪生怕死。”

“不错,是我说的。”

“难道我也畏头畏尾,贪生怕死?”

玉伦一怔,道:“你,你不算。”

铁王冷笑道:“那么我再问你,我为什么不出头?”

“我不知道。”

铁王一整脸色:“徒逞血气之勇,意气用事,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为皇家招祸,这就是你的忠?”

玉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照你这么说,该怎么办?

就算了不成?”

“当然不能算了,古来之巨好大恶几个有好下场的,天理,世人皆不能容,你为什么就不能耐心等待?”

“我,我不甘心,不甘心让小人得志,不甘心看小人趾高气扬的丑恶嘴脸。”

玉伦低下了头。

当然,她这小人二字何指,是相当明显的。

李燕月听了。

铁王目带痛苦神色地看了李燕月一眼,李燕月脸上看不出什么来,铁王心里还好受点儿,转望玉伦:“跟我走。”

玉伦猛抬头,激怒望李燕月,目光中还带着怨恨。

李燕月也看了。

倒是铁王,为之神情一震。

只听玉伦道:“李燕月,你不受天谴,也必为人诛,总有天。”

铁王脸色一变,要喝止,玉伦却转身往外行去。

铁王忍住了,转望李燕月。

李燕月一躬身,道:“恭送王爷。”

铁王一句话没说,扭头走了。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从他那魁伟的背影里,李燕月体会出铁王要说什么。

望着铁王魁伟的身影消失在厅外,李燕月吁了一口气!

白凤起快步走了进来,欠个身道;“总座。”

李燕月摆摆手:“没事了,歇息去吧。”

白凤起道:“要不要真知索大人?”

“不必特意禀报,索大人不提就算了。提起来再说,好在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不,总座,‘查缉营’的威名…一”

李燕月谈然一笑道:“查缉营还在九门提督辖下,比起一位蒙古亲王,一位和硕格格来,‘查缉营’实在不算什么。”

白凤起还待再说。

李燕月目光一换:“我身为总班领都能受,难道白大班领就不能受?”

白凤起忙躬身道:“卑职不敢。”

李燕月截然一笑道:“白大班领吃粮拿律的时日比我久,怎么官场的事看得还不及我清楚?几位辅政目下表面上不愿跟皇家明显冲突,一方面是顾忌铁三的精锐蒙古铁骑,另一方面是谁也不愿在千秋万世之后,担个不好听的罪名,既是如此,索大人岂会为这点不值当的小事,去跟皇家怎么样?”

白凤起沭然道;“总座高明,卑职没想那么多。”

李燕月没再说话,只摆了摆手。

白凤起一躬身,退了出去。

李燕月站在那儿没动。

口 口 口

铁王没带护卫,跟玉伦双骑并辔,一路上谁都没说话,玉伦也没张罗回去。

两个人进了铁王府,护卫接过去坐骑,两个一前一后走,仍然没说一句话。

一直到进了书房,玉伦愤然坐了下去,铁王才道:“怎么,气还没消?”

铁王不问还好,这一问,玉伦突然掩着睑哭了,哭得挺住伤心。

铁王为之一怔,旋即笑了:“玉伦居然会哭,传扬出去,怕不立刻惊动九城。”

显然,刚强的美郡主是从不掉泪的。

玉伦猛抬头泪流满面:“你懂什么?”

铁王又一怔“我什么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

铁王听出话里有话:“玉伦什么意思?”

玉伦低下了头没说话。

铁王越发觉得不耐了,诧声道:“玉伦…一”

只听玉伦低声道:“不想说,不想告诉你。”

铁王是个急性子,别的可以忍,就忍不得这个,叫道:“玉伦……”

玉伦猛抬头,原来煞白的娇靥,如今竟浮现了红晕:“你说什么?”

“我只问你,我什么不懂。”

“ 你没听见我说的吗?”

“我听见了,可是究竟是什么呀?”

玉伦又低下头。

铁王浓眉一扬道:“玉伦,你不是个怩忸的姑娘家…一”

美郡主就怕人说她怩忸,猛抬头,美目都瞪圆了:“谁说我怩忸,我告诉你……”

娇靥突又一红,又把一颗乌云粉首垂了下去。

铁王可真急了,刚要说话。

只听玉伦低声道:“告诉你你可不许笑我。”

“什么事,我会笑你?”

“听见没有,不许笑我。’

铁王猛点头:“好,我不笑。”

“真的。”

“玉伦,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我出头.你知道为什么我单气他,单找他?”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换个人这时候读懂了,铁王偏就还没懂。

难怪美郡主说他什么都不懂。

玉伦又气地抬头瞪了铁王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话声恐怕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因为我喜欢他。”

铁王也听见了,猛一怔,叫道:“怎么说。你喜欢上李燕月?”

玉伦忙抬头,急道:“你提名道姓干什么?”

铁王急道:“玉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玉伦又低下头,白嫩的耳根子都红了:“最近,最近我才觉出来。”

铁王禅情震动,脸色趋于凝重:“怎么会这怎么会…一”

“我不知道,我自已也不知道。”

“玉伦,你不能……”

玉伦猛抬头,娇靥上堆着红晕,瞪大了眼望铁王。

“你是皇族亲贵,而他…一”

“我知道,可是我不计较。”

“你可以不计较皇家不能不计较,宗人府不会不计较。”

“我想过了,我可以舍。”

铁王心里一震。

玉伦神情忽黯:“不过现在谁也不用计较了,我寒了心,我恨透了他。”

铁王吸一口气:“玉伦,别说我不懂,我懂。”

“你懂?”

“你越说恨,那越不是恨,你会越来越痛苦。”

玉伦脸色一变,再度低下了头。

“玉伦,我希望你收收心。”

“我知道,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你要懂我的意思,我希望你真收心,不要去恨。”

玉伦突又掩胜哭了:“我明知道,可是我就是不能,我也明知道会越来越痛苦。”

“玉伦,自从认识你,我从没有见你这样过…一”

“那是因为我从没有痛苦过。”

“你真没办法收心?”

“我知道我不能,我做不到。”

“那么你宁愿过来越痛苦?”

“恐怕这也是一命了。”

铁王踱了步,来回走了两起.突然停住:“玉伦,要是你愿意听我的,你就不会越来越痛苦了。”

玉伦抬头,泪眼望铁王。

“而且,将来你所要面临的,我愿意帮你的忙。”

玉伦苦笑道:“现在还谈什么将来。”

“你不要管,有将来。”

“有将来?”

铁王正色点头:“有将来。”

玉伦娇靥上深现起诧异色:“你是说……”

铁王截口道:“别管我怎么说,我只要你听我的。”

玉伦道:“明明不可能有将来……”

“我说有将来就是有将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玉伦越发诧异地望着铁生道:“你明知道李燕月他……”

“不要管李燕月怎么样,只问你要不要听我的?”

玉伦忍不住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信不过我?”

“那倒不是,只是你知道我的脾气……”

“我知道你的脾气,但是在这件事上,你得改一改,必得改一改。”

玉伦凝注铁王良久,道:“你要我听你什么?”

“告诉我,你要不要听我的?”

玉伦没说话。

铁王道:“玉伦,咱们的交情不是一天了,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待,尽管如此,我仍是要告诉你,你的将来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不要把自己的将来毁了,我并不鼓励你听我的,还在你自己抉择。”

“你不鼓励我是什么意思?”

铁王道:“因为这总是件违反家法的事,将来要费一番事,我不愿意鼓励作违反家法。”

玉伦毅然点了头:“好.我听你的。”

“真的听?”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算来着?”

“你未必会有意反悔.但是你的脾气,那种老爱胡搅蛮缠的脾气我受不了。”

“不会,我答应让改,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一定改。”

铁王一整脸色道:“你最好改,我说过你的将来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别怪我撒手不管,大罗神仙也帮不了你的忙。”

“我听,一定听。”

“玉伦,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听就听到底,要忍,要受,也许很不好过,你最好三思,三思。”

玉伦道:“你已经把利害说得很明白了,我虽然脾气不好,可还懂事,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好!”铁王一点头道:“那么听我的,从现在起,不要再去惹李燕月,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全当没这回事!”

“难道就任他……”

“听我的,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全当没这回事。”

“为什么?”

“不要问。”

“你是说,要我从此不管他的事?”

“不错!”

玉伦口齿欲动,欲言又止。

“做到做不到,现在拿定主意还来得及,我刚说过,我并不励作违反家法,我只是为了你,为了你这份死心眼儿。”

“你是说,要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我就可以放手去管。”

“你不喜欢他,我劝你不要管,你喜欢他,我更要劝你莫管。”

“你是怕我得罪他?”

“我不怕你得罪他,他也未必在意你得罪他。”

“那究竟是…一”

玉伦焦急的目光,接触到铁王的脸色,立即颓然改口“好吧,我不问。”

话是说不问,可从她的脸色、表情,可以看出她心里是多么难受。

本来就是,玉伦这种脾气的姑娘捧个不能打破的闷葫芦,应该是世间最残酷的事。

铁王看在眼里,顿觉不忍,叹了口气道:“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心肠变得那么软,玉伦听我告诉你一点,李燕月投向索尼之后,苏克马上就垮了,你还求什么,还计较什么?”

玉伦尽管刁蛮任性,毕竟冰雪聪明,闻言睑色一变,美目睁,叫道:“你是说,他……”

她看见了铁王的脸色,倏然住口。

但是她跟着还是问了一句:“真的?”

铁王脸色凝重,仍没说话。

刹时间,玉伦由震惊、诧异而惊喜、而激动:“我没有想到,该死,我怎么就没想到……”

铁王沉声道:“玉伦,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全当没这回事,否则,你就是千古罪人。”

玉伦陡然惊,脸色立转肃穆,但是肃穆的脸色中仍难俺内心的惊喜:“我听你的,我一定听你的。”

“那么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上了。”

“我这就回去。”

玉伦真听话,喜孜孜的拧身就往外走,但是刚走一半,她突然停步回了身:“你叫我从现在起不再去惹他?”

铁王道:“不错”

“可是,两个人老不见面,或者偶尔见面也不说一句话,我知道我喜欢他,他不知道,怎么谈将来,将来一旦提起,那么突然,叫他怎么接受。”

这倒没想到。

铁王呆了一呆,道:“这你不用管,我来安排。”

“好,我听你的。”

玉伦没再多说,拧身走了出去、像跑似的,好快。

书房里还留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铁王就站在这片幽香空没动,也没说话…一

口 口 口

第二天日上三竿。

铁王府传来了一件惊天动地的消息。

福王府派人来了,来的是福王府的总管福茂,没别的事只是来问一声玉伦格格有没有上这儿来。

铁王猛一怔:“你是问现在,还是问昨儿晚上?”

“回王爷的话,奴才是问昨儿晚上,昨儿晚上格格没回去。”

铁王心头一震:“昨儿晚上玉伦是来过我这儿.可是她也是从我这儿回去的,而且是我叫她回去的,她怎么会没回去?”

“真的,王爷,格格真没回去,要不然我们王爷也不会差奴才上您府来问了。”

铁王没说话,但旋即又道:“你先回去,我来找她,找到她后,我送她回去。”

“是。”

福筠告退走了。

铁王怀疑玉伦不听话,又找李燕月去了,可是他也明白,绝不会在李燕月那待一夜。

李燕月也不会让她这么做。

明白归明白,铁王还是单人匹马去了“查缉营”。

铁王做事有分寸,他见李燕月,但不单独见,而是当众只李燕月一句话:“玉伦格格昨化晚上有没有来二回?”

李燕月说了声“没有”,铁王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李燕月拦住了铁王:“王爷,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敢说,不过玉伦昨晚上从我那儿走了之后,还没回她福王府去。”

说完这句话,铁王扭头走了。

李燕月心头震动,但是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因为事情还未经确定。

铁王回府之后.立即派人遍访内城各大府邸,甚至亲自进了一起宫。

但,无论宫里、内城,就是没人见着玉伦。

纸包不住火,消息传开了,震惊九城,贵为皇族的和硕格格玉伦郡主失踪了,而且是在禁卫森严的内城失踪的!

铁王见略一思忖,又去了“查缉营”。

“查缉营”里,也得到了消息,李燕月要行动了,马上有索尼,可巧索尼也到了。

进了签押房,索尼劈头就道:“李燕月,玉伦格格失踪了,她来过‘查缉营’吵闹,宫里、各府评齐指向我,Qī。shū。ωǎng。切怀疑是“查缉营”

弄去了她,我不怕什么,但是这……众怒不可犯。”

李燕月道“卑职就为这件事请见大人,请大人准卑职立即着手侦查。”

“你要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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