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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琴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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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到‘顺来楼’,“顺来楼’上就起了骚动,等到李燕月掠到了“顺来楼”,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宾客,立即涌了过来,最前面的是铁王跟美郡主玉伦。

玉伦抢着问道:“李燕月,怎么样了?”

李燕月道:“退了,两名死者抬回了‘查缉营’。”

玉伦还想再说。

铁王要说什么还没说。

后头的男女老少,七嘴八舌嚷嚷起来了,没别的,夸的夸赞的赞,都是说李燕月身手高级修为惊人,夸赞之中还带着敬佩感激。

有些个年轻的侧福晋跟格格们边嚷嚷边挥着五颜六色的香帕往前挤,谁都想挨近一点,谁都想多看看这位李总班领,同时,也让这位李总班领多看看她。

面儿上的事儿,李燕月也不能不抱拳致两句歉意。

有人叫道“说什么愧疚抱歉不要紧现在事了了,心定了,害怕也过去了,咱们再回桌喝去。”

随声阻和的大有人在,笑声、叫声,由小而大,刚把余悸驱散。

突然,一位公子哥儿越众而出,道:“李燕月,我怎么觉得你认识这帮叛逆。”

此言一出,笑声、叫声,刹时静了下来多少对眼睛都瞪大了,望着李燕月。

也许不少看出来了,但是不好问,不敢说。

有这位胆大直言。

这位卅多年纪,身材颀长,海青色长袍,外罩一件团花黑马褂,人也挺白净,算得上少见的俊逸人物,只可惜两眼太细,鼻子也稍高了些。

李燕月记性好,一眼就认出,这位是铁王给他介绍过的贝勒善同。

果然,玉伦叫道:“善同,你什么意思?”

李燕月没拦玉伦他不便拦,毅然道:“不错,贝勒爷我认识他们不只认识,而目跟他们渊源不浅,他们是来自‘张家口’ 的‘洪门天地会’,我小时候也住‘张家口’有几位上了年纪的他们是着着我长大的。”

宾客中立即又起骚动。

玉伦也显惊愕。

铁王一双环目中亮光闪动但没说话。

只听善贝勒道:“听见没有,玉伦,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玉伦没说话,她不是没话说而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话声微顿善贝勒又转望李燕月:“不知道索尼知道不知道?”

“不瞒贝勒爷,索大人一消二楚。”

李燕月话声冷淡。

善贝勒微一笑,笑得也带阴意:“这我们还是真没想到…一”

李燕月道:“善贝勒的意思是……”

善贝勒道:“还用问?你身在官家,却跟今天这帮想要我们这些人命的叛逆渊源不浅……”

李燕月截口道:“他们没能要任何人的命,反之,他们的双龙头跟总管却把命留在这儿,贝勒子如果还不满意上哪儿告我都行。”

玉伦想叫“好’,却被铁王暗扯了一把,把声好又咽了下去。

那位善贝勒居然没多说,笑笑转身一拱手:“你们留在这儿,再喝吧,我可要先走一步了。”

二话没说,转过身来往楼梯口行去。

很静没人动,没人说话。

玉伦忍不住道:“稀罕,走了你还喝不成这顿酒了,来,咱们再喝上。”

楼上仍很静仍没人动,没人说话。

楼梯登登响 ,贝勒下去了。

突然,楼上有了动静,先是 一个,后是两个,接着……一转眼工夫都走向了楼梯口, 楼梯登党连响,都下去了。

只有铁王,玉伦跟福王没动。

李燕月没拦甚至没说话。

玉伦气得脸发白:“这些人……”

铁王截了口道:“怕死而已,倒没有别的意思,人在富贵荣华中,有几个不怕死的。”

福王道:“海东说得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那个善同,应该留意留意。”

李燕月道:“王爷,善贝勒的表现,是必然的反应。”

福王道:“可是也有可能,他是个别有用心者。”

李燕月道:“要不是他就是鳌拜的人,除此两种,别无第三种可能。”

福三点头‘咂’了两声没说话。

玉伦望着福王道:“阿玛,善同会跟鳌拜有关联么?”

福王道:“我不排除这种可能,皇族之中的不肖,大有人在,他们想利用鳌拜人主宫苑,殊不知鳌拜利用的,也正是他们这种心,不过我素来少交往,听闻不多,恐怕要问海东。”

玉伦当即转望铁王。

铁王道:“我也不清楚,可以查问查问,不过一个善同并不足为患,我刚说过,那些人只是怕死,所以跟在他后头都走了,并不是他的话让那些人对燕月有了什么改观。”

李燕月没说话,他现在没有多说话的心情。

福王道:“既是他们都走了,咱们也别喝了,就此散了吧。”

李燕月也没说话当然他也没心情再喝下去。

铁王道:“您先走,我跟燕月说几句话。”

玉伦道:“阿玛,我也要再留一会几,您先走吧。”

福王倒是没犹豫:“那好,我先走了。”

他往楼梯口行去。

李燕月震声叫道:“瑞成。”

营管事瑞成跑上楼来。

李燕月道:“代我送福王爷。”

瑞成刚迎着福王恭应一声,忙又陪福王下楼去了。

铁王往里招招手:“老弟,咱们再坐会儿。”

他转身往里去了。

玉伦看着李燕月,跟李燕月并肩增了过去。

到了刚才坐的那一桌,铁王让李燕月、玉伦一块儿坐下,找到了他跟李燕月刚用过的酒杯,亲自倒了两杯,然后举杯道:“老弟,咱们再喝两杯。”

李燕月知道,铁王并不是好酒贪杯没喝够,真是想喝酒,“鹰王府”好酒多的是,如今所以留下来喝两杯,一定是有事,而且事绝出不了他跟‘叛逆’的渊源。

他心里明白,没说话也举了杯。

果然,仰干一杯之后,铁王说了话:“老弟,这儿没外人,我要问问你,善同看出来的,我也看出来了,你真跟他们有渊源?”

李燕月道:“真的,王爷。”

“索尼也真知道?”

“索尼真知道。”

铁王道:“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要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爷问的,让我无从回答起,王爷看到的是实情,我所说的也是实话。”

玉伦瞟了铁王一眼道:“刚才我就想插嘴,他当着那么多人都说过了,你还问什么?”

铁王像没听见,冲李燕月笑笑道:“是我不会问,我是说,他们是不是知道,你在京里供职官家?”

“知道。”

“那他们还为什么挑这时候来这么一下?”

“王爷,那是因为各人的立场不同。”

“我看出来了,你很为难很为难!”

“的确,总有那么个渊源在,人总是人,我不能不顾。”

铁王摇头道:“你别误会,我从不反对这个,我不像别人,他们总认为像你这种人,一旦投效官家,过去的都该忘掉,都该一笔抹煞,如果你的朋友有谁沾上叛逆,你不但该嫉之如仇,甚至你自己也会被牵连,我最反对这个,人毕竟是人,朋友总是朋友,过去的不能忘,不能抹煞,一旦有了立场上的冲突,总还是要顾,只要到最后不愧职守,对得起官家就行……”

玉伦道:“你……”

铁王抬手拦住了玉伦:“我的意思是说,就我所知,‘张家口’的‘洪门天地会”,老早就存在了,虽然他们打的是反清复明的旗手,可是多少年来他不犯朝廷,朝廷也任由他们存在,为什么突然在这时候进京,来上这么一手?”

“王爷他们来犯朝廷是实,但是朝廷并没有任由他们存在。”

“那你是说……”

富衡领‘查缉营’的时候,派出大批干练,渗人每一个组合做长期之埋伏,做渐进之掌握,别的组合到现在还不知情,惟独‘洪门天地会’受害最惨。”

玉伦动容道;“有这种事……”

铁王道:“老弟,说下去。”

李燕月说了下去,当然有所保留,从他奉逊皇帝诏命进京途经‘张家口 说起,一直说到了马大爷率众进京。

刻之余,玉伦脸色连变,铁王却很平静等到李燕月把话讲完,玉伦眼圈都红了,铁王也皱了浓眉。

铁王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们该进京,他们该进京,要是我,我也要进京报这个仇呀……”

玉伦道:“那个姓郎的该死,那么死法还便宜了他,可怜的是那个马姑娘,她……”

说着,说着,竟然掉了泪。

李燕月不免又是一阵黯然再想想马大爷跟祁奇,他也想掉泪,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玉伦又道:“那个马姑娘为什么那么死心眼儿……”

铁王道:“玉伦,你让她怎么办?”

玉伦流着泪,还恨得跟什么似的:“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姓郎的畜牲该死,我要是早知道,我就一刀一刀的割了他了。”

铁王道:“官家的做法,有时候实在让人难以苟同,就拿这件事来说,富衡不这么做,怎么会招致今日人家进京,不过…一平心而论,这件事不能怪官家,皇上还年轻,心性也仁厚,完全是鳌拜他们四个专擅欺君……”

玉伦道:“他们本就该死。”

铁王道:“老弟既是这样,你又何必拦他们?”

李燕月微一怔,旋即退:“王爷,以我的立场,以今夜的情势我能不拦么?”

铁王为之默然伸手拍了拍李燕月,才道:“老弟,不要紧,宫里要是说了话,自有我跟玉伦,只是索尼方面……”

“索尼知道。”

铁工道:“有一点你没有想到,如果善同真与鳌拜有关联,这个时候只剩鳌拜、索克对峙,两个人谁都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扳倒另一方,我担心索尼受不了鳌拜的挤兑。”

李燕月双眉微扬道:“那就要看索尼,我不在乎。”

玉伦突然道:“那位马姑娘,你,你很难受?”

铁王道:“瞧你问的,人之常情嘛,连你都掉泪,何况燕月跟她一起长大,有这份渊源在。”

李燕月点头道:“格格我是很难受。”

玉伦道:“那……”

她一付欲言又止神态,终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李燕月知道她想说什么,此时此地,他实在没有心情解释,甚至认为没这个必要。

铁王长身而起,道:“老弟,我们该走了,你也回去吧。”

显然铁王是想解这个围。

或许,当着李燕月,他也不便跟玉伦说什么。

李燕月道:“我还不能马上走,我送王爷跟格格下去。”

他现在是不能走,固然顺来楼的事有瑞成在办,但是毕竟有些事瑞成还得当面请示他。

玉伦道:“那我们等你一块儿走。”

铁王道:“燕月还有些琐碎事儿,等他干什么?咱们先走吧。”

铁王一方面是想为李燕月解围,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在暗示玉伦跟他一块儿走。

奈何玉伦死心眼儿,道:“他办他的,咱们又不会碍他的事儿,你要是不愿等,你先走,我等他。”

铁王忍不住为之一皱浓眉,道:“等他办完了事又怎么样?

能一块儿走,是他能送你,还是你能送他?现在还没到不拘形迹的时候,跟我走吧。”

铁王所说的不拘形迹,是说现在还该分个“敌友’,但是玉伦听呆了,娇靥一红,头一低竟没再说活。

李燕月原是懂铁王的意思的,玉伦这一会错意,娇羞之态毕露,看得他心头一震立即泛起一种异样感受,不由地也更为之提高了‘警觉”。

三个人下了“顺来接”,李燕月送玉伦和铁王上了马,玉伦原是跟福王一块儿坐马车来的,可是福王爷刚才走的时候把福王府的马车坐走了,如今玉伦只好骑铁王府的马,跟铁王一块儿,由铁王送她回福工府了。

望着铁王、玉伦,带着两名铁王的贴身护卫,骑着高头骏马走了之后,李燕月回头找了瑞成去。

请客之前的事,是由瑞成办的后客之后的事 当然也是由瑞成来办。

瑞成是个老管事了,办事精明于练,没要李燕月需要分神操心的事,“查缉营”弟兄的岗也都撤了,已经没什么了,李燕月也就把瑞成留下,一个人安步当车地往回走了,这一路上,思潮汹涌,够他难过的,越想心里头越如刀割,两眼热泪直在眼眶里转。

口 口 口

铁王、玉伦一行人也在往福王府走打从离开‘顺来楼”前,铁王就开始数落玉伦了:“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改不了你的老毛病?”

玉伦道:“怎么了嘛。”

“怎么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对那个姓马的姑娘吃味儿了?”

玉伦道:“他跟她那样儿,我当然吃味儿。”

“你吃什么味儿,吃得上么,人家两个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认识早在你之前,再说如今人都没了,你还吃什么味儿这不是招人反感吗?”

“怎么,问都不能问哪!”

“没你那么问的,更没你那样问他难受不难受的,你想想,他怎么会不难受?说不难受是骗你,说难受你不爱听,你这不是自己找的吗?”

“我不认为……”

“玉伦,别嘴硬,他出身江湖,你是皇族亲贵,这档子事已经是够难办的了,再加上又有这么个马姑娘,一个不好,准砸,你要是不听我的,到时候砸了可别怪我。”

玉伦道:“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

铁壬道:“对活在世上的一般人来说,马姑娘是已经死了,可是在他心里却不会这么想。那个马姑娘是那么死的,让他很快把她忘掉,不是容易的事,也几乎不可能。其实,他要是真很容易,很快的就把那个马姑娘忘了这种人也就不值得你这么痴迷了。”

“那怎么办?难道让我耐着性子等到白了头发老掉牙。”

铁王道:“那就全看你了。”

“ 全看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简单,应付得好,用不着等到那时候,应付得不好,你就是等到白了头发老掉牙,也是白搭。”

“怎么叫应付得好,怎么又叫应付得不好?”

“你听我的。”

“我压根儿也没说不听你的。”

娇格格娇惯任性,脾气倔强,只有人向她低头,从没有她向人低头。

可是为这件事,对李燕月,她轻易的低了头。

铁王道:“记住我一句话,一个女儿家,千万别让人见了害怕,说好听叫害怕不好听就是厌恶,已让人有这种感觉,那就免谈了,什么事也办不通,就像那个马姑娘的事,从今后绝口不提,提了对你绝没有好处,本是想让他淡忘她的,老时刻提醒她,放能指望他忘吗?再说老提、老刺激他,也会招他反感,招他厌恶。”

“谁愿意提,我才不愿意提呢。”

“不愿提最好,就是心里有什么不是味儿,也别显露出来,其实你根本用不着不是味儿。”

“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嘛。”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又要跟你辩了…一”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不能口是心非,说听就得真听,除非你不想成要不然到时候砸了你别怪抓。”

“进说我口是心非了,我说了吗?”

“不会最好再记住,万一他跟你提起姓马的姑娘,你以有表示同情,只能好言安慰,总而言之一句话,以柔克刚就是百炼钢也会化为绕指柔。”

玉伦偏过螓首,目光一凝道:“这是谁教你的?”

“干吗要谁教?”

铁王道:“想想也知道,我是站在一个男人家的立场说话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想必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可也有喜欢刁蛮任性,性子刚的。’

“那是天生的贱骨头,只要不是天生的贱骨头,就绝不会喜欢,我不是,相信李燕月也绝不会是。”

玉伦道:“说什么站在男人家立场说话,你要是个女儿家,就凭你懂的这些,一定是手到擒来,一抓就是一个。”

铁王失笑道:“就凭我?我没那么长的胳膊。”

“没那么长的胳膊? 什么意思?”

“就凭我这付样,人家见我就吓跑了,躲得远远的我够得着么?”

玉伦也笑了,笑得好娇好美。

第二十章

李燕月回到了“查缉营 ”,一进“查缉营”的大门,他就觉得不对。

本为“查缉营”大门的岗,换上“神武营”的人。

他认得出是“神武营” 的人,可是不认识谁,毕竟他在“神武营”的日子不长。

这是什么道理?

李燕月当然要问,一问就明白了是索大人的令谕。

也只有索尼了,除了索尼,谁有这个权,谁又有这个胆?

再问索尼为什么这么做,就得不到答案了 自答话只有句,索大人在里头,请当面问索大人。

再往里走,越觉得不对,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是“神武营”

的人,“查缉营”的弟兄一个也看不见。

这情形太不寻常。

可是李燕月不怕,他没多想,也不相信索尼能拿他怎么样。

他往里走,直奔签押房,签押房甲灯火通明,外头站的‘神武营’的人更多,多是多,可就没一个他认识的。

他毫尤阻拦进入签押房,索尼正在负手踱步,两旁边站着十来个都佩着长剑。

一见李燕月进来,索尼坐了下去,这时候再看索尼,他脸色煞白,神情阴沉得怕人!

李燕月上前几步躬了身:“大人。”

索尼一双怒火欲喷的眼,紧盯着李燕月,语气虽然冷,可是倒辽平静:“是谁叫你今天晚上请这个客的?”

李燕月不慌不忙:“回大人,是卑职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事先不禀报请准。”

“卑职前两天跟大人报过备…一”

“胡说,你什么时候禀报,说要请这个客来着?”

“卑职记得是在铁王府赴福工的宴之后,卑职是没有事报这个客,但是卑职明禀了卑职的心意,邀得了大人的同意,大人并答应卑职放手去做。”

“可是我井设有让你请这个客。”

“这只是卑职的第一步,没有这样的开始,更不容易有往后的接触。”

“幸亏你只是第一步,要让你再走第二步,我就倒下了。”

“单职愚昧,大人明示。”

“我是要给你个明白,可知道你请这个客,是自本朝入关以来的创举,就是王公大臣也不敢有这么大排场,你知道言官们是怎么说的,他们打算怎么参劾我?”

“大人难道还怕皇上………一”

“谁说我怕皇上,我怕的是鳌拜,我不能有一点短处让他抓着,如今你却授他个大把柄。”

“如果是只为排场花,……”

“那倒还好。”

“难道还有别的……”

“怎么没有?你自己不明白,还跟我装糊涂?”

李燕月马上就明白了他也知道,这种事原本就瞒不住,他也没打算瞒,当即道:“大人是指待客中途出事的事?”

索尼道:“除了这还有别的么?”

李燕月道:“大人,除了弟兄们有几名伤亡之外,别的没有它的。”

索尼冰冷道:“你还指望有什么,幸亏你宴请的那些个客人里没有伤亡,要不然你可知道我要担多大责任?”

李燕月道:“事先怎么也没想到……”

索尼目光一换,截口道;“事先你没有想到,你是干什么的,当的是什么差,供任的是什么职务?北京里不乏叛逆组合这种事你为什么先想不到,再说,这个叛逆组合跟你是熟识,你会事先没想到?”

李燕月心头震动了一下:“大人是听谁说……”

索尼道:“鳌拜的当面指责,你命人抬回来的两具尸体,这还错得了吗?”

李燕月道:“用职井设有不承认。”

索尼道:“证据确凿,怕你不承认一说,你事先知道不知道?”

“卑职事先知道他们到京里来了,可却没想到他们会……”

索尼冷笑道:“你跟他们既是熟识,又事先知道他们到京里来,若说没想到他们会袭击‘顺来楼’你宴请的那些客人,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李燕月为之默然。

事实上马大爷一意孤行,话说得很明白,他也明知道‘洪门天地会’会在今晚行动,要不怎么他会事先设上如临大敌的禁卫。

只听索尼又道:“你可知道,私通叛逆是什么罪?”

李燕月道:“大人,就这件事来说,卑职不能被指为私通叛逆。”

“你还想狡辩,这件事不是私通叛逆是什么?”

“卑职跟‘洪门天地会’的渊源,早在卑职还在神武营的时候,大人就已经知道了,‘神武营’的大班领彭烈也知道。”

索尼冷笑点头;“不错我是当时就知道了,可是我以为那是过去的事,所以我没有深究,可没想到你还跟他们有来往,更没想到他们会游上克里来闹事。”

“大人,卑职现在跟他们并没有来往。”

“还不承认,那么你既然事先知情,为什么不赶走他们,为什么不逮捕他们?”

李燕月道:“卑职曾经逼他们走,他们不听……”

“那难道就算了,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带人逮捕他们?”

“卑职只是还念旧日情谊,可没想到……”

索尼阴笑截口:“还念旧谊,不是有来往,不是私通是什么?你是我的人,可是‘查缉营’的总级领,却置天子脚下儿城金地的安危于不顾、你可知道你该当问罪?把两具叛逆头目的尸体抬回营来,交待厚葬你把‘查缉营’当什么了,你眼里还有国法还有朝廷么?”

李燕用道:“大人,卑职或有过错,但是‘洪门大地会’若是跟卑职有来往,他们又怎么会袭击‘顺来楼’ 跟卑职为难而且‘洪门天地会’的两个首脑人物都已死亡,‘洪门大地会’这个组合也已瓦解,而我们方面只损失‘查缉毒’几名弟兄,重要宾客毫发无伤,这…一还请大人明察。”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没罪?”

“卑职不敢这么说,只是……”

索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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