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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柳鸣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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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一叟和夏逸峰、孙姑娘便走过来一看,只见打开包裹的第一层是两根雪白如银的头发,下面注着两句话:“昨日红颜今白发,如烟往事最堪嗟!”
孙姑娘便说道:“白姥姥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青春依旧,绝代风华,看上去也不过是廿三四岁的青春少妇。可是,当天晚上白姥姥到侄女房里时,突然面现的是鸡皮鹤发,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一夜之间,数十年光阴之变。据白姥姥自己说,昔日有药驻颜,自然也有药还本归元。”
辽东一叟在旁边慨然说道:“白老前辈如此遽然一变,一定在内心深处,有所改变,不然不致有此一举。”
夏逸峰正待说话,双帆无影女已经翻到第二层。
第二层在素绢上画了一株苍劲大树,下面也写了两行字:“千丈古树从根起,黄叶飘飘归何处?”
刘老庄主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凄然摸着双帆无影女的柔发,说道:“禾儿!你奶奶厌倦江湖,早思叶落归根,乐享天伦,以渡余年,二十年来让她闯荡江湖,而今反要她老人家,遣书致意。为人子者,不能体察上情,不能鞠躬尽瘁遍访天涯,我之罪也。”
辽东一叟也喟然而叹道:“倦鸟尚知返,何况白老前辈?好在祁连山此去非遥,刘老头子即日起程,毋令白老前辈悬望。”
刘老庄主点头称是。接着翻开第三层。
第三层竟是夹着一条红线,下面也写着几行字:“昔日娥皇与女英,留得美名万古存;但愿玉胆作红线,双帆飞燕效古人。”
刘老庄主看罢,顿时又破涕为笑,一把抓住辽东一叟的手臂说道:“胡大兄!你瞧家母用心至尽,不但作了孙女儿的主,连孙姑娘也一并擅权作主了。我看此事倒要胡大兄鼎力为之了。”
辽东一叟本来没有看清楚第三层写的是什么内容,刘老庄主如此一说,当时倒是微微的一怔。可是站在一旁的夏逸峰、双帆无影女、飞燕双环三个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两位姑娘当时就禁不住一阵霞泛玉靥,加上老庄主如此一说,更是羞得立足不住。双帆无影女伸手一拉飞燕双环孙姑娘衣袖,低声说道:“孙姐姐!我们走到后面去。”
只见她们两人像是惊鸿一瞥,一阵衣袂飘风,倏地闪进后舱。
两位姑娘如此扭头就走,倒逗得两位老一辈的忍不住呵呵抚掌大笑。辽东一叟笑着说道:“刘老头子我看此事用不着我再出力了!白老前辈作的主,那还错得了。你不见两位姑娘如此融洽无间,还用你我瞎操什么心?”
辽东一叟说到得意处,忍不住又是一阵震人耳膜的大笑。转脸一看夏逸峰双手微搓,面有得色的站在一旁,闭口微笑。老头子真是急性了,上前一把拉住夏逸峰,说道:“老兄弟!这回你可笑了。还不上前拜见你的老泰山大人,呆在这里干什么?”
夏逸峰被辽东一叟这么一逗,也闹得个满脸通红,不知道上前拜见好?还是站着不动的为是?进退两难,只好涨红着脸在尴尬的笑着。
刘老庄主倒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胡大兄真是依旧当年江湖上闻名的霹雳火性子,到了庄上再说吧!”
辽东一叟扬声大笑说道:“这叫做打铁趁热的!迟了,我怕你老头子变卦。”
说得刘老庄主也止不住大笑起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心里一高兴,谈谈笑笑,不觉已经到了刘庄。抛缆靠岸,搭跳下船。这边人一下船,喜讯立刻就传遍了庄上。老庄主千金的文定大喜,还不轰动了整个君山。
这样一来,自然少不了张灯结彩,贺客盈门,一连热闹了三天。
这天,老庄主把夏逸峰、双帆无影女、飞燕双环叫到书房里,并且请来辽东一叟。老庄主说道:“文定虽过,但是洞房花烛,尚要等到逸峰贤婿报得血海亲仇之后。为人子者,亲仇不报,擅自吉服成婚,徒然留垢武林。你们三人看。”
老庄主用手一指,旁边书桌上放着三个包裹。老庄主说道:“成家固属重要,报仇应列第一。三龙帮气焰万丈,已有横扫武林,独霸江湖之意,我已经跟你们胡老前辈商量过,真正要扫灭三龙帮,报复亲仇,已不是一二人之方力可以图得。纵观目前之势,不远而来,将有一场英雄争霸的盛会,在这次盛会上,合天下英雄之力,剪除羽党,亲擒元凶,则为不难之事。在此盛会未到期间,逸峰贤侄和两位姑娘,趁此经历江湖,便中访察三龙帮的野心。以你三人之功力,只要不妄自称大,尚可以闯荡一番。只是……”
老庄主说到此处,老眼慈祥,从三人身上慢慢注视了一遍,接着说道:“有道是三人同心,其利断金,我望你们生死荣辱都要与共,毋负你们奶奶之用心,以及玉胆之为凭证。一旦有了任何新的消息,便设法回洞庭君山来。”
老庄主突然伸手抓住双帆无影女,低声颤语,说道:“禾儿!万一有此机缘,千万别忘了你二弟,但愿他能倦鸟知返……”
老庄主停住了半晌,才又抬头对辽东一叟说道:“我有一事请求胡大兄。祁连山我必须即刻起程,小女随逸峰外走,小儿年幼,庄上无人照管,有烦胡大兄多多费神,我才放心远走一趟祁连。”
辽东一叟笑道:“我生平最不会的就是家务事,好在你庄上一切都是各行其所事,我不过装个样儿罢了,乐得安安稳稳在你庄上休息几天。”
刘老庄主对辽东一叟深深一拱,说道:“如此一切都拜托!我也不敢言谢,心铭而已。拣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我是一切都准备妥善,说走就走。”
夏逸峰和双帆无影女、飞燕双环都一个个的喜在心头,三骑远走,赏尽各地名胜,游遍天下风光,诚然是人生一大乐事,更何况还有意中人,伴在身旁。
只有双帆无影女还有一些为老父耽着心事。祁连山惊险重重,老父年事已高,独闯祁连,难免不叫人耽心。好在此去母子相会,当较上次夏逸峰和飞燕双环之行,自是又不可同日而语。双帆无影女想到这里,也就没有什么牵挂的。
真是所谓:“一朝三姓成连理,骑踪鞭影走天涯。”
夏逸峰和两位姐姐,拜别了刘老庄主和辽东一叟,一叶扁舟,三人三骑渡过洞庭湖。
到达彼岸,扬鞭策马之际,夏逸峰忽然笑道:“如今起步第一程,应往何处?两位姐姐有何高见?”
双帆无影女笑道:“此行虽属经历江湖,仍然是以游览为主。
芝姐姐久经江湖,大江南北,东南五省都极熟悉,还是先请芝姐姐拿主意。”
原来她们两个人早就叙好年龄,飞燕双环稍长一岁,双帆无影女便亲亲热热叫她做“芝姐姐”,而飞燕双环也就随着叫双帆无影女作“禾妹妹”。
飞燕双环一听双帆无影女推向她头上,便也笑道:“既然是游览为主,那儿不是一样,反正赖坐骑趁路而行便了。”
夏逸峰和双帆无影女齐声说道:“那可不行。虽然任意游览,如果心里先有个预计,总比这种瞎撞要好得多。”
飞燕双环略一思索,便微笑着说道:“如果太详细的计划行程,反而显得拘束,我且订几个大的落脚处,其他再临时看兴致而定如何?”
双帆无影女扬着手中的丝鞭,说道:“芝姐姐!先别卖关子,且说这第一大落脚处,是在何所?”
飞燕双环说道:“登黄鹤楼,纵览大江滚滚向东流去,一大快胸襟之事,所以我第一站订在黄鹤楼旁的龟山,彼处有师父一位老友,顺道谒见一下。此老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如果能小作盘桓,也可能有些小获。”
双帆无影女扬鞭纵马,说道:“如此决定甚好,此后三日小停,五日大歇,到了预定的落脚点,再看情形而定。”
一行三骑就如此上路。潇洒倜傥,文生相公打扮的夏逸峰,相伴着两位风姿绝代的姑娘,也不知道引起多少人的羡慕。
以夏逸峰的主张,希望一路上,平安无事,早日到达太湖,看看到底三龙帮究竟有什么惊人之处,如果便中能将元凶血掌吴恒除去,也就了却十数年来的心事。
可是两位姑娘就不同他的想法,以为夏逸峰这次和她们两人一齐离开洞庭君山,主要的是趁三龙帮在酝酿天下英雄比武大会之前的一段时间,让夏逸峰能够多经历一些江湖上的经验。所以一路上,无论是双帆无影女,或者是飞燕双环,都尽量希望能生些事,找些麻烦,让夏逸峰去处理。
有道行路难,尤其是那种岁月,一个富家子弟打扮的相公,带着两位娇艳如花的姑娘,游山玩水,已经够刺人注意,偏偏两位姑娘不约而同,到处成心惹事生非。
夏逸峰那里知道,他对这两位姐姐,都崇拜得很,两位姐姐做的事,他都无话可说。
这一天,三匹马进入长沙境内。
这正是晌午时光,街上行人熙攘不绝,市面上热闹非凡。夏逸峰一行三骑一进到市街,双帆无影女暗中用脚一点坐骑前胯。
那马一痛,蓦地一声长嘶,四蹄一放,忽地向前一冲,直朝人丛中窜过去。吓得街上行人惊叫四散,刘姑娘也赶紧将身一伏,尖声惊叫,道:“哎呀!糟了!我的马失惊了。”
夏逸峰正在顾目四盼,观赏长沙的街市风光,忽然听到双帆无影女一声尖叫,坐骑失惊飞奔而去。夏逸峰不由地大惊,赶紧一夹胯下“雪地朱红”,就要追上去。飞燕双环在一旁,暗中一拉夏逸峰,低低地说道:“傻子!禾妹妹的身手功夫你还不知道么?一匹马失惊还要你去帮忙?我们慢慢地等着瞧吧!”
夏逸峰一听飞燕双环如此一说,自己也不禁笑起来,觉得自己真傻,像双帆无影女这种身子,力拒蛮牛,硬停奔马,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何需要自己去帮助?可是,说明白,却又糊涂。他真不明白双帆无影女何故如此失声尖叫,故作惊惶的模样。
夏逸峰转头看看飞燕双环孙姐姐,端然坐在马上,嘴角含笑,面带春风,毫不在意的样子,也只好勒住丝缰,随着飞燕双环慢慢轻驰着细步,在街上并鞍前行。
且说,双帆无影女伏在鞍上在大街上一路狂奔,一路惊叫,引起了街上一阵骚动,可是,就是没有人敢上前来拢住这匹狂奔的马。姑娘伏在鞍上,却不住的暗中回眼细看,随在马后却有一人,不声不响的在后面跟着。这人身手显然不弱,趁着街上行人都在注意这匹失惊狂奔的马和马上惊慌失措的姑娘,他却悄悄掩在人群的后面,巧施轻功,紧紧追随在后面。
双帆无影女看在眼里,心里止不住一阵暗笑,想道:“果然不错,有点门道了。”
左手暗中一使劲,马走偏缰,拐进一个小巷子里,偏僻无人,姑娘伏在鞍上,双手微微一带,奔马顿扬前蹄,姑娘还偏偏一连娇声“哎唷”的惊呼。
正在这个时候,身边人影一晃,有人穿身而过,右手一摘马缰,制伏奔马,一声鹭鸶笑道:“姑娘受惊了!”
双帆无影女此刻作娇喘连连,弱不禁风的样子,说道:“真是多谢你啦!”
说着话用眼一打量这人,倒是一身文生公子打扮,头带一顶文生巾,中嵌一块晶莹白玉,生得眉清目秀,面如傅粉,只是眼光轻佻,透着一分淫邪。
这人还拉着缰绳不放,献着谄笑,说道:“姑娘想是外路而来,路经敝地,难得有此机缘,真是三生有幸,可容小生稍尽地主之谊,请到敝庄小憩如何?”
双帆无影女轻摇着头,笑道:“素昧平生,怎好打扰,尊驾的好意,我敬谢了!”
这人咯咯地一阵巧笑,说道:“虽然是萍水相逢,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小生今日得遇姑娘,真是缘份,何能错过?长沙城外五槐村,好客成名奇*shu网收集整理,何况姑娘天人!”
这人一亮招牌,双帆无影女微微气怔,心里想道:“没想到误打误撞,碰上了鬼见愁的五槐村的人物,此人气度不凡,想必是五槐村有地位的好手,这倒是上天有意,要我此行清除此一武林败类。”
原来姑娘策马进城之际,在人丛中发现一人,站在一旁眼露邪淫,盯着马上两位姑娘,大有垂涎三尺之概。姑娘生平最恨这种淫徒,这才有使马失惊狂奔,果然这人中计而来,而且竟是江湖上闻名不齿的五槐村人物,这真是无巧不成事了。
这人一见姑娘微微怔在马上,以为有机可趁,本性大发,伸手就拉姑娘玉腕,嘴里还说道:“五槐村离此不远,待小生引导姑娘前去,你我一马双跨如何?”
双帆无影女本来还想逗他,等夏逸峰赶上来以后,让夏弟弟斗斗五槐村的人物。没料到五槐村的人物,就有五槐村的作风,说动手就动手。双帆无影女那里容得他轻狂,右手随意一翻,食中指一并,轻轻一拨,敲在这人手臂上,变脸说道:“请放尊重些!光天化日,素昧平生,拉拉扯扯,体统何在?”
姑娘虽然只是轻轻一拨,敲在这人手臂上,却是重如钉锤,痛澈心肝。这人蓦地一惊,忽而又咯咯一阵冷笑,说道:“我早就料到你有两下子,你当大爷眼里揉了沙子?不过你也得打听打听长沙城外五槐村小村主粉燕子李茂,是省油的灯吗?你给小村主乖乖地,随我到五槐村,凭你这付面貌,小村主保你大红大紫,要是凭你那两手毛长脚,哼!……”
双帆无影女一听果然不错,此人竟是五槐村的小村主,焉能放过?立意一定,脸色一沉,冷峻如冰的说道:“五槐村作恶多端,难得今朝碰在姑娘手里,我原想为武林清除你们这一群败类。”
双帆无影女话还没有说完,粉燕子李茂忍不住轻狂的一阵仰天大笑,指着姑娘说道:“我看你是有癫狂病,不知死活,凭你敢说此大话?小村主要不是看你长得有几分颜色,早就让你躺在地下。现在小村主饶你无知,随我走,我就一切不究。”
说着话,右手突伸,闪电一抓,直照姑娘前胸抓来。这一招疾如闪电,手动劲到,端的有些惊人,而且又透着轻薄。
双帆无影女顿时玉脸一红,微哼一声,连手都不还,猛地一拾丝缰,马首一昂,前蹄凭空一划,就势一旋,踢向粉燕子李茂的面门,夹缝中,姑娘还啐了一口口水,怒道:“恶徒找死!”
粉燕子满以为这一伸手之际,还不是手到功成,稍微使点厉害,迫使就范,五槐村里又多了一个工具。没想到姑娘连手也没有还,啐了自己一脸口水,差一点挨了马踢一蹄。
粉燕子这才又惊又怒,暗怪自己大意轻敌,一怒之下,双掌一分,脚下步眼一活,人向旁边一滑,喝声:“看掌。”
人掌俱进,横击姑娘腰眼,姑娘正待出手给予痛惩,突然巷口一阵马蹄声,蹄声未住,就在粉燕子发掌的同时,但听得那边一声喝道:“住手!”
蓦的一道劲风,化过粉燕子左掌的劲道,和右掌微微一接,粉燕子蹬、蹬、蹬,连退五六步,撞上一堵墙,才靠稳站住。
粉燕子心里止不住一阵大惊,暗想道:“我这两掌合来虽不是自己的真才实学,都是愤怒中发出,力道不轻,此人飞身出手,巧化千斤奇。сom书,还能震退我五六步之远,这是何等劲道?”
惊讶中一打量,姑娘马鞍边旁站着和自己一样打扮的文生相公,神采飞扬,气宇不凡,俨然而立地望着自己,正是方才一并列三骑中的那位文生相公。
粉燕子这才知道自己今天是看走了眼,不用说,骑在马上,堵在巷口的那位姑娘,也是好手,暗里一盘算:“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着走为上策。”
立即冷笑一声,说道:“尊驾休仗人多,是朋友请到城外五槐村,粉燕子在那边恭候,现在我要少陪了。”
一掀长衫,粉底靴子在地上微微一顿,人像一只粉燕子从巷口穿出。
飞燕双环一见就要出手相拦,双帆无影女微微一摇头。孙姑娘顺手马鞭子一掠,“叭”地一声,那边粉燕子左颊上早挨了一下,捧着脸,头也不回,飞奔而去。
夏逸峰和飞燕双环都急不待地上前问双帆无影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双帆无影女笑着说道:“我们一进城,我就发觉这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直盯着我们,我才有心惩罚他一顿,没想到此人竟是五槐村的小村主。芝姐姐!你听说过五槐村的名号么?”
飞燕双环一听五槐村的名号,脸上颜色顿时一变,讶然而失声,说道:“五槐村就在这附近吗?”
夏逸峰不晓得这五槐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使飞燕双环吃惊失色。
这“五槐村”三个字,只要是老走江湖的人,不管黑白两道,都会闻名生畏。并不是因为五槐村有震天动地的特殊武功,更不是五槐村有什么玄妙天机的奇门神术,而是五槐村主李高,得授邪门外道功夫,会销魂蚀魄之术。任何铁铮铮的汉子,冰清玉洁的姑娘,只要一中五槐村的邪术,立即丧失本性,堕入迷魂。
所以,不管黑白两道,稍有名望地位的人,都不齿与五槐村交往。可是,五槐村却形成下五门人物的麇集之地,因此,在武林道上自成其一派。
飞燕双环昔年曾经闯荡江湖多少年,自然一听五槐村的名号就知道,竟而失惊变色。
双帆无影女说道:“芝姐姐!我们反正无甚紧要之事,何不趁此狭路相逢的机会,为武林中除害?”
飞燕双环笑道:“五槐村多少年来,一直都是处在各大宗派高人,不屑管它;而各黑道人物也无暇找这些闲事,而让它侥幸胡闹多少年。今天碰到了禾妹妹!他们可要倒霉了。”
夏逸峰听说了五槐村之种种以后,早就恨透,恨不得立即扫平以泄愤。便插嘴说道:“合我们三人之力,夷五槐村为平地,谅来也非难事,我们何不就此动身前往。”
双帆无影女摇摇头,说道:“五槐村能在江湖胡乱非为如此之久,自有它存在之原因,我们先要计议,不能盲然从事。芝姐姐见多识广,先拿主意。”
飞燕双环低下头来沉吟了一会,才又朗然笑道:“破五槐村,只要夏弟弟一人之力就足够有余,所以不如夏弟弟来一次单刀赴会。”
夏逸峰闻言愕然,急忙说道:“并非小弟胆怯,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小弟一人独闯,恐怕难有成效。”
飞燕双环笑道:“五槐村中武功虽然也有了得之人,但是在你之下都难五招之内,所以,武功一道,你大可不必愁他人多,相机施展,杀一敬百即成。只是邪术方面,五槐村惯以淫荡邪恶之术,使人心旌动摇,迷失本性,堕入迷魂。自古邪不侵正,只要你定力深厚,无奈你何,我和禾妹妹都在暗中伺机应变,我们自然要接应你的。”
双帆无影女笑着说道:“芝姐姐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我们就按此计划行事,现在先找客店歇下来,晚间方好动身。”
三人一带丝缰,马出冷巷,找了一家客店安顿下来,用过饭以后,三人便各自回房行动调息。
初更时分,夏逸峰正准备换上劲装,忽然房门上弹指作响,拉开门一看,两位姑娘一律劲装打扮,站在门外。夏逸峰啊呀一声,说道:“两位姐姐稍待,小弟这就换过衣裳起程。”
飞燕双环笑着一拉夏逸峰说道:“你是堂堂正正的去登门拜访,用不着换装,还是这身打扮,紫灵长剑我替你带上。我和禾妹妹是慢马先飞,这就走了。”
两位姑娘一声轻笑,双双一个倒纵,落在院中,但见两人躬腰一点,香风起发,人起空中,却像惊鸿一闪,踪影早就消失。
夏逸峰生恐自己找不到五槐村,什么也没有收拾,灭去房中灯光,拧身上屋,略一打量,但见西南方两条黑影飞奔,料定是她们二姐妹,便一放身形,急追下去。
刚一追上,双帆无影女便一指前面一个黑压压的村庄,说道:“我已经打听好了,前面正是五槐村,我们就此分手。”
两人一紧脚步,转入旁边树林里,霎时不见了。
夏逸峰目送两位姑娘隐进,便也毫无停留,腾身起步,接连几个起落,到达五槐村口。
迎面是一条宽逢三丈有余的护庄河,对岸有并排一列高耸入云枝叶茂密的五棵老槐树,五槐村之名,想是由此而来。
护庄河左右无桥可通,抬头看时,才发觉一个颇为宽阔的吊桥,却已经吊在槐树上。
夏逸峰停下身形以后,面对着护庄河沉吟,不知道究竟应该等村里人放下吊桥,冠冕堂皇地登门拜访,还是施展轻功过去?要是施展轻功过去,三丈的宽度,夏逸峰不消一点足之间。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对岸树荫里突然人影一晃,有人厉声发话,喝道:“何方朋友夜访五槐村,请报万儿。”
夏逸峰一听有人答腔,正中下怀,连忙答道:“在下夏逸峰特地前来拜候贵村李村主,有烦转报一声。”
对岸一听来人报出字号,便道:“请尊驾稍待。”
突然树林中响起一声号角悲鸣,呜呜然作响,只震得林中树叶都不住嗄嗄。
顿时村庄内号角此起彼落,响成一遍,在一阵呜呜然当中,似乎听来颇有韵律。就在这一阵号角乱鸣之后,对岸突然灯火齐明,而且灯光都是极尽彩色缤纷,撩人眼乱。在灯光中,一阵咿唔之声,吊桥从五株大槐树上,缓缓地放下来。
吊桥刚一落下,桥头上四盏气死风灯,顿时大放光明,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彩色灯光,照耀着桥头。
夏逸峰刚一抬步踏上吊桥,不由抽了一口冷气,缩脚不迭的退回来。
原来灯光亮处,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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