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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柳鸣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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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桥刚一落下,桥头上四盏气死风灯,顿时大放光明,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彩色灯光,照耀着桥头。
夏逸峰刚一抬步踏上吊桥,不由抽了一口冷气,缩脚不迭的退回来。
原来灯光亮处,吊桥头端,站着两个一丝不挂,裸体而立的妙龄少女,而且都是懒慵作态,春睡刚醒的样子,眯着一双眼睛,对夏逸峰直送秋波。
夏逸峰何曾见过这种阵势?心里上不禁又恨起双帆无影女和飞燕双环两位姑娘,偏偏要逼着自己独闯五槐村。单打群斗,倒是不怕,像这种阵势,叫人如何前进?
回头向后看时,树荫深处,毫无动静,两位姑娘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如此进退双难,真叫夏逸峰站在那里尴尬已极。
突然护庄河对岸,有喝叫并夹杂冷冷的嘲笑,说道:“尊驾夜访五槐村,村主在村口迎候,尊驾如何不过吊桥?”
夏逸峰举目再看时,隐隐约约有人影幌动,这两位裸体少女,仍然是妙相毕呈,娇慵无力的站在那里。
夏逸峰心一横,伸手一摘路边树叶,抖手发出,几片树叶像是流矢飞行,霎时间“咔嚓”、“咔嚓”之声,一连几下,吊桥头上几盏五颜六色的灯,顿时破碎无胜,桥头便是一片漆黑。
趁这灯光一暗,夏逸峰即时迈步跨上吊桥,向河对岸走去。
没料到人刚一上吊桥,只听得“蓬”地一声响,吊桥竟霍然而起,夏逸峰的身子被弹起五六丈高。在这意外一惊之余,夏逸峰赶紧提气吸胸,就在空中一稳身形,飘飘下落,向前看去。
原来前面竟准备着一张大网,看样子只要自己方才那一弹一落,正好落在网里,成了自投罗网,活捉笨鱼。
夏逸峰落下身形,故意飘落在大网的边沿。站在那里对那张拦住去路的大网,投下卑视的一瞥,鼻孔里轻轻地一声冷哼。
这一声冷哼果然见效,一阵铃蟋响过之后,大网立即收去一边。路两边灯火又是一明,路旁排列成行,都是妙龄少女。这回却是半裸装束,浑身轻纱飘拂,手中持着一盏小五彩灯笼,个个都是眉目如画,长发披肩,一眼望去何止几十?
从这两件事情一看,这五槐村真是作孽无限,而且又是阴毒无比,若不除之,又不知道还要贻害多少人?
夏逸峰心里一恨,对眼前情形,也就毫无顾忌,坦然抬头挺胸,目不邪视,昂然迈步前进。
一走进这个生平仅见的肉林行列,突然一阵轻柔悦耳的音乐,冉冉而起,两位轻纱少女,含笑牵纱,轻盈婆娑起舞,随着音乐的旋律,在轻盈地飘动。但觉得香风阵阵,冲人欲醉。此时,无论是眼睛、耳朵,都是极其舒适,令人眼花撩乱,心旌动摇。
夏逸峰白吃过人形雪参以后,定力之浑厚,已经到了物我不并存,只要心意一定,外欲引诱,都会变成无声幻影,消失在他眼光里。所以,这一阵轻乐妙舞,夏逸峰早就存有戒心在先,所以,丝毫无动于衷,依旧是目不邪视,昂然阔步,向前迈进。
约莫前进了十余丈,一声号角齐鸣,霍然眼前火把齐明,雁行有序,排出两行带刀武士,个个都是左手握着火把,右手按在刀柄上,虎视眈眈,盯着夏逸峰。
两列人排开之后,正面露出一扇大门,顿时呀然大开,迎面出来四个文生相公打扮的人,都是生长得极其英俊,腰间都挂着一式的宝剑。
随着四个人之后,一位年约在五十上下的老者,宽袍长袖,极其潇洒,颔下疏朗朗的一绺花白胡鬓,神情飘逸。若不是两只老眼,带着贼忒忒的笑容,你真无法敢认定这样道貌岸然的老者,就是江湖上不屑提及的五槐村大淫贼李高。
这李高一出大门,一眼看见夏逸峰,心里不禁微微一惊,想不到来人竟是这样一个年青的后生。连忙展开笑容,两手微抬示意,说道:“尊驾夤夜来访五槐村,老朽临时得信,有失远迎。”
夏逸峰一见人家以礼相待,便不好意思动气,也拱拱手说道:“夤夜打扰,实有歉意,还望老村主海涵。”
李高连称不敢,说道:“贵客临门,五槐村蓬毕生辉。”
说着话,微微一挥大袖,两旁雁行排列的带刀大汉,嗄声而退。李高立即举手肃客。
夏逸峰稍一谦让,也就昂然前行。
一路上灯光疏落,看不清两旁情景,但知在隐隐约约中,都有人在走动。
进入厅堂,两盏琉璃吊灯,照得通明。最使夏逸峰感到奇怪的,偌大的厅堂,竟然毫无一点陈设,正面仅仅摆着两张椅子。
李高让夏逸峰客位坐下。
经过几个月的磨练,夏逸峰已经是能够处处小心谨慎,未坐之先,趁着一转身之际,暗使手劲一按椅子,发觉它毫无异样,才放心坐下。
刚一坐定之后,李高便含笑问道:“夏小友是黄山门人,玄门正宗传人,武功品德,自是早就誉满武林,连太湖三龙帮都震惊小友,而带畏惧三分。今天小友有何雅兴,驾临五槐村,不知有何指教?”
夏逸峰一听之下,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暗想道:“我只不过报名夏逸峰,他却连我的出身经过,连三龙帮的事,都像是了如指掌,这李高倒也不能轻视。”
想到这里,便答道:“在下今天路过长沙,与小庄主误生口角,所以特来贵村登门道歉。”
李高一听,顿时脸色一变,眼睛突暴凶光,朝旁边站的那四个人身上一转,那粉燕子李茂当时吓得脸色发青,将头低下。
李高眼睛一转之下,立即回过头来,对夏逸峰拱手道:“老朽御下不严开罪夏小友,老脸无光,特此谢罪。若不加惩罚,倒叫夏小友贻笑大方。”
立即昂头叫道:“来人侍候!”
李高这一当面致歉,倒叫夏逸峰大感意外,想不到像李高这样万恶不赦的魔头,竟还讲究严以御下。
其实夏逸峰那里知道李高之所以能在五槐村独霸一方,遗害无穷,而各宗派高手都置之不理的原因,就是由于李高本人坚持与各宗派的人,不结梁子。只要各宗派的人等,路过五槐村,绝对毫不侵犯,如此各宗派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落得彼此相安。
今天夏逸峰突然夤夜来访,李高还以为是故意挑衅,才厉示惊险,准备恫吓一番,放回去算了。没想到夏逸峰连闯数关,安然无恙,李高已是心惊,后来一听竟是粉燕子惹来的麻烦,李高老奸巨滑,才藉机生气,要痛惩李茂。
这一声“来人侍候”传出去以后,只听上面轰然一声答应,顿时四盏大琉璃吊灯一熄,大厅四角,骤然亮起淡淡的幽光,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大厅里,立即隐人一种迷人的境界。
夏逸峰正在惊讶这情景的突变,忽然看见站在李高身边的那四位文生相公,除了粉燕子李茂仍然是垂头丧气,浑身微微颤抖以外;其余的三个人,都一掀衣襟,每人拿出一根长不盈尺的玉笛,凑到唇边,两眼都望着老魔头李高,大概只要一声令下,就要五音齐响,六律共鸣。
同时,大厅后面一阵衣裾索索,夏逸峰转头一看,两旁站了几十位娜娜多姿的少女,一个个长裙拖地,翠袖迎内地站在两边。
李高此时脸上变化莫测,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右手微抬,正待挥下,忽而昂首叫道:“把昨天擅闯五槐村的小子,带来大厅,叫他一并尝尝五槐树的天魔刑法。”
老魔头忽又转脸向夏逸峰,阴笑道:“夏小友请稍坐一旁,待老配整顿一下家规,这天魔刑法雕虫小技,原是见不得你们这些玄门正宗的大家。不过,夏小友难得莅临敝村,算是一娱佳宾吧!”
正说到此,阶下拥进一来人,来人低眉垂眼,浑身软绵绵地进来就倒在地上,分明受了点穴制位,而不能动弹。
老魔头起身离座,走到那人身旁,伸后一拂,解开穴道。那人一舒手脚,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霍一揉眼睛,爬起身来,对着大厅上发楞。
夏逸峰原正在对这种天魔刑法感到纳闷,那人这样霍然起身,面对厅上,与夏逸峰面对个正着。
夏逸峰一看那人,顿时心头一震,差一点叫出声来,心里却禁不住叫道:“怎么竟会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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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威扫五槐村 何怕群魔齐乱舞爱屋而及乌 只缘亲情能感人
夏逸峰夜闯五槐村,见过老魔头李高,说明来意。老魔头恼羞成怒,立即吩咐手下人等,准备“天魔刑法”,要严惩少村主粉燕子李茂。
老魔头老奸巨滑,心里念头一转,立即又吩咐下面,将前夜硬闯五槐村被擒之人,一并带上厅来,接受“天魔刑法”,以惩他乱闯禁地的罪名。老魔头此意,明眼人一看即知,还不是旨在恫吓夏逸峰,兼而一显五槐村的威势。
来人带上厅来,老魔头拂手开穴,刚一清醒抬头,夏逸峰眼快,立即看出来人竟是洞庭君刘老庄主之子,随粉掌易红出走的刘威。
夏逸峰这样突然相见之下,顿时一惊。只见刘威满脸困顿疲倦,眼光慢散无神。夏逸峰乍见之下,情绪激动,立即想出手施救,转而一念:“老魔头这天魔刑法,想是五槐村最厉害的一种邪术,连他自己的儿子粉燕子李茂,都畏惧如是,不若稍等些时,看看五槐村究竟有些什么门道,免得自己莽然动手,招致上当。”
正好此时大厅地面亮起一片彩灯,彩色交辉,而夏逸峰与老魔头李高都坐在上头无光之处,故而刘威无法看到夏逸峰。
老魔头李高心机如何深远?夏逸峰刚才稍为一些激动,他看在眼里清清楚楚,便转头向夏逸峰嘿嘿一笑,说道:“此人与夏小友有否关系?如属夏小友同门,老朽倒要告罪了。”
夏逸峰此时打定主意要看“天魔刑法”,佯然无事,答道:“在下与此人并无相识,村主盛意,在下心领了。”
老魔头微微一笑,右手微抬,立即一挥。
他这一挥手臂,大厅里情况,立即大变。先是各地灯光蓦然一阵转动,而且愈转动愈快,不消片刻,立即旋起一阵令人头昏目眩的光幕,只要稍一注目,便会感到摇摇欲坠,立足无力。
夏逸峰一瞧,知是“天魔刑法”开始了,倒是心情为之一振,凝神注视其变化。
这种天摇地旋的光幕,约莫转了半晌,站在大厅里的李茂和刘威,都不住地用手揉着眼睛,身子也都摇摇欲坠,可是自己却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再转过头去一看老魔头李高,正在闭目而坐,垂帘入睡的样子,蓦地两眼一睁,两道精光透射,对大厅中间的两个人一看,嘴角微微一披,露出一丝阴笑,左手再对旁边一指。
忽然间,所有灯光顿时熄灭,一片漆黑,黑得连夏逸峰运用目力,也看不清楚两步以外,心头渐渐感到有一股压力,令人吐气不过来。此时,大厅中间,传出一丝微弱的呻吟,像是梦魇中发出的声音,凄凉而可怕。除了这一丝丝微弱的呻吟之声,大厅像是一个深山僻野的孤墓,寂静得空气都是凝结成块。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黑暗的压力,一分一分地加重,夏逸峰也渐渐感到不耐,正待起身大喊一声,以泄胸头积郁,大厅里面呻吟也突然加重。夏逸峰霍然一惊,心里想道:“这正是老魔头天魔刑法的力量,自己为何也受这种影响?”
立即收敛心神,淡然处之,心头的负重,也竟然释然一轻。夏逸峰忍不住在心里窃窃暗笑,想道:“天魔刑法也不过如此,只能惩罚那些心神浮动,功力浅薄的人,看来五槐村也不过是徒具虚名。”
刚一想到这里,突然,一声玉笛,脱颖而出,声如裂帛,高吭入云,而且愈来愈高,愈来愈尖锐,像是一只展翅的鹏鸟,震翅高飞,扶摇直上,形影愈来愈小,却是愈飞愈高。声音尖锐得像是一根绣花针,凌空直起,上窜云霄,连带的把人的心也带回高不可测的天空,空荡荡地不着边际。
夏逸峰这才暗暗吃惊,这天魔刑法渐见真章了。
突然,笛声倏地一落,嘎然停住。夏逸峰的心也随着一落,血脉霎时间,都像凝结不动。就在这一瞬的光景,笛声又起,这回是婉转悠扬,缠绵悱侧,令人听起来,回肠荡气,心情顿时飘飘然。
大厅彩灯渐渐明亮,在五颜六色夺人心魄的光亮中,数十名身披轻纱的少女,一个个半裸着身体,婆娑而出,翩然起舞。
此时,笛声愈是婉转低回,一变而为靡靡之音,入耳顿生非非之想。而随声起舞的少女,更是随着笛声,举手投足,无不极尽挑逗的能事。
夏逸峰这才领教到这天魔刑法的厉害,心旌动摇,浑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像是有蚂蚁在钻动,奇痒钻心。而且,血气循环快速,身上像是有一股热流,在不断地来回流动,下体蠢蠢欲动,玉关竟然不稳。
在这紧要关头,幸亏夏逸峰一点灵性坚存,霍然而醒,已经是遍体冷汗涔涔,赶紧舌尖一抵上颚,清除百念,垂帘内视,坚守元贞不动,置身外声色如无物。
半晌,夏逸峰缓缓回神过来,霍然睁开眼睛一看,大厅之内,笛声已停,翩然起舞的少女,也退身大厅之外,五彩缤纷的灯光,也恢复了原有的光亮吊灯。
老魔头像是赞叹又像是感慨的说道:“夏小友能够目睹五槐村天魔刑法如无物,老朽由衷敬佩,黄山门人果然不同之于凡响。夏小友如果有兴致,请再看看天魔刑法第二部。”
夏逸峰并没有回答老魔头李高的话,却自朝大厅里看去。只见粉燕子李茂和刘威两个人,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满脸黄豆大的汗珠,两只死鱼样地眼睛,直楞楞地一动不动的瞪在那里,分明是经过了一阵极痛苦的磨折。
夏逸峰也不禁为之胆寒,想到李茂和刘威都是身具上乘武功的好手,如今一场天魔刑法,竟折磨成如此惨状。看他二人形像,分明真元已经丧失殆尽,武功尽失。而老魔头竟还说是这仅仅是天魔刑法的第一部,这第二部想必更为厉害,粉燕子李茂死原不足惜,可是刘威为人并无大恶,而且毕竟是刘志非老庄主的爱子,自己如何能袖手不管?
夏逸峰想到这里,又听到老魔头说道还有第二部,慌忙起身说道:“村主天魔刑法在下已经领教,如果村主认为令郎惩罚已够,这第二部不见也罢。”
老魔头李高轻笑一声说道:“如此说来夏小友已经心有惧意,既然客人尊意如此,老朽自然遵命了。”
老魔头言下之意,充满轻鄙。夏逸峰如何能受得住?顿时怒气填膺,朗声说道:“在下专程拜庄,并非来瞻仰村主炫露贵村天魔刑法,还请村主亮誉。在下还有一言不识进退,不卜村主能否一听?”
老魔头见夏逸峰动了真气,便又笑呵呵地说道:“夏小友有何高见,就请赐教,对武林中各大宗派的高手,老朽素来待之以礼,只要夏小友言之在理,老朽无不敬聆教言。”
夏逸峰一听老魔头这几句话说得又圆又滑,冠冕堂皇,心里不禁骂道:“饶你老奸巨滑,只怕我这话说出来,也要气你个七窍生烟。”
夏逸峰心有成竹,佯作无事地说道:“如此说来,在下若有冒犯之处,也请村主海涵了。在下先要请教村主,武林中人最重仗义行道,以三尺剑削尽人间不平,为民间除害,为我武林中人之本色,此点村主同意否?”
老魔头脸上颜色微微一变,点头说道:“夏小友高论,老朽焉有不同意之理?”
夏逸峰微微一笑,紧接着问道:“五槐村在村主统领之下,许多年来,不知为人民百姓带来几许幸福,在下不明,还请村主指教!”
老魔头倏地一起身,仰天长笑,说道:“夏小友!你人小胆子倒是不小,你竟敢在五槐村来耍三寸之舌,卖弄口舌之才?那你就错了。五槐村向与各大宗派井水不犯河水,夏小友今天来意已明,尊意将如何?老朽自会成全你!”
夏逸峰也笑道:“五槐村掳掠良家少女,淫秽四溢,武林为之蒙羞,高人为之不齿,在下今天专程前来,但请李庄主能以一念之善放下屠刀,在下为万民庆幸。在下来意已明,村主能否成全?”
老魔头摇摇头说道:“张狂之甚,不知死活。姓夏的,你别以为你能挨过天魔刑法,就能横行五槐村,稍时你当后悔不及,地上的人就是榜样。”
夏逸峰知道善言无效,正待起身出手,先动手为强。突然大厅外面一声厉喝:“老鬼你胆大包天,竟敢捋三龙帮的虎须,我不把你五槐村夷为平地,誓不为人。”
人声一落,大厅内人影一闪,赫然一位四十上下的妇人,怒眼横瞪,气势汹汹站在厅前。
老魔头李高一见来人现身厅上,也遽然地一惊,连忙起身上前走了两步,说道:“原来是易帮主驾临敝村,老朽不知,请多原宥。三龙帮与敝村也算是久敦和睦,易帮主何事如此动怒,何不坐下慢慢说来?”
易红一见地上刘威,只胜下奄奄一息,软瘫一堆,分明真元已丧,武功全废。而且性命已是危在顷刻,母子连心,易红如何不急?顿时用手一指说道:“老鬼休要拉拢关系,这人何事开罪于你?竟落得如此惨刑?”
老魔头眼珠一转,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哈哈笑道:“我道何事竟使易帮主如此动怒?原来是为了这个年青人而来。那只能怪他欲念难禁,乱闯五槐村,触犯五槐村禁例,故而落此下场,孽由自作,何能怨得敝村?”
易红一听老魔头一味游词相对,并不提及如何补救之法,心里急怒交并一声断喝:“老鬼休要胡乱诬词栽人,还个公道来。”
说着右掌一翻,疾速推出一掌,狂飙起处,劲袭李高,没想到老魔头狡猾已极,早知道易红不肯善罢干休,没等到易红出掌,早就一个倒纵,身形一闪,向后面跃去。
夏逸峰在一旁看见老魔头要遁走,也随着一晃双肩,闪电疾进,右手疾抓,喝道:“那里走!”
只听到嘶啦一声,夏逸峰抓了一片衣襟,老魔头竟然消失在黑影中。
就在这个时候,霍地眼前一黑,四个吊灯一熄,顿时漆黑一团,伸手不见掌。夏逸峰心里一动,知道老魔头要施展卑劣手段,急忙双掌一护前胸,脱口叫道:“易帮主请快携二弟刘威越出大厅之外,老魔头邪法厉害,待晚辈挡他一阵。”
在黑暗中易红一听夏逸峰之言,倒是不由地一怔。
其实易红一进入大厅之初,就一眼看到了夏逸峰也是五村村的座上客,因为,当时情急刘威受创之深,只顾打老魔头李高理论,没有理论夏逸峰。要搁在平时,只怕易红又早就上前找岔,不放过夏逸峰。没有想到老魔头隐身一去,夏逸峰倒发言提醒自己让开,愿意一身抵挡。
夏逸峰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易红的脸色,但是,半晌听不到易红动静,知是站在那里没有离去,便再次发话说道:“老魔头手段下流,易帮主不宜在此地多留,五槐村之事,晚辈自愿一力承担。”
易红这才冷冷地答道:“姓夏的你这是何意?各人做事各人当,我与五槐村的事,何用你插足其间?”
易红如此不领情的一问,倒是使得夏逸峰也随之一怔,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关心易红和刘威?以夏逸峰一向心情而言,只要一听到“三龙帮”三个字,便怒火填膺,誓不两立,如今倒反而卫护起易红来了。
这一种微妙的变化,只有藏身厅外树上的双帆无影女和飞燕双环明白,夏逸峰眼看着刘威落得如此惨状,衷心早就不忍,爱屋及乌,洞庭君山的情感,影响了夏逸峰的意志。有道是天理循环,分毫不差。夏逸峰这一点爱屋及乌的表现,为后来太湖群雄大会,留下一个美满的契机,此系后话,暂且不说。
夏逸峰就在这一怔之间,大厅后面一股幽幽细细的音乐,已经冉冉而起,在音乐声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甜香,也随着飘散出来。
夏逸峰知道老魔头的花样来了,也无暇答覆易红的反问,只急切地说一声:“帮主女流请速离为尚。”
自己立即紫灵长剑一抖,搅出一团紫光,凝神屏息,蓄气行功,立势以待,只听得身后微微一声叹息,飒然一阵衣袂飘动,易红已经带起刘威逸身厅外。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正中墙壁,竟霍然而闻,两道粉红色的光芒,从正中两侧顿射而出。随着这两道灯光出现在大厅里的,是两个浑身寸缕未着的少女,在地上颤抖起舞,作咬唇切齿,伸腰摆臀无可奈何状。
夏逸峰心里一横,暴喝一声,长剑一掠,朝那个少女削去。剑光未到,两个少女扑地就倒,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对着夏逸峰伸手哀吟,作求援无助的呻吟。夏逸峰不由心里一动,想道:“我杀死这两个少女,不是滥杀无辜吗?”
心神仅此微微一分,魔欲就此趁虚而入。一声玉笛,婉转如娇啼,幽幽独从乐声中脱颖而出。
那两上少女一见夏逸峰举剑未落,就从地上爬起身来,随着笛声一阵轻微地颤抖与扭动,有节奏地渐渐挨向夏逸峰身边。
此时,笛声愈来愈烈,两个少女扭动得愈来愈是蚀人心魂,一阵阵闻之欲醉的甜香,随着少女扭动的肉体,渐渐地扑向夏逸峰。
此时,夏逸峰已经感觉到心旌动摇,长剑也渐渐垂下,额上沁出汗珠,一种饥渴的本能,迫使他也随着少女的身体,开始慢慢地扭动。
突然,大厅的地面蓦地一亮,遍地红光,一阵势腾腾地暖气,蒸蒸而上,夏逸峰浑身越发觉得燥热难当,极思脱光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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