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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江湖·燕子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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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倚天剑,应该可以斩断缚魔索吧?”周远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以他对《华山备忘录》精神的理解,朝廷之所以要禁绝超一级兵器,就是为了使缚魔索这样的朝廷兵器可以在江湖上获得权威。这就意味着超一级的兵器或许具有破解缚魔索的力量。
王素没有直接回答周远的问题,和周远一样,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倚天剑”,对江武府兵器分级的标准和细节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她脸上的表情清楚地表明她也有同样的期望,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利器究竟是不是徒有虚名,只怕就在此一举了。
王素伸直双腿,然后屏气凝神,将剑举起,那剑锋上青蓝色渐渐开始透出淡紫的光芒。然后王素轻轻低喝一声,挥剑噼下。
周远虽然没有出力,在一旁却也是握紧了拳头,屏住了唿吸。王素的剑落下后,他急忙探头去查看。
“缚魔索”并没有被切断。但是和周远刚才用格致庄的长刀切割不同的是,幽黑的缚魔索上,竟浅浅地裂开了一条口子。
“一定是内力还稍稍不够!”周远声音里的希望大过失落,“既然能切出口子来,只要力量大一些,就一定可以切断的!”
王素点一点头,再次将剑高举,这一次,她用足了十成内力砍下去。
缚魔索上的切痕又深了一些,但是离彻底断开还很远。王素于是又举剑连砍了几下,却发现力道竟一次不如一次,砍的部位也开始有些许的偏差。她自被缚魔索捆束之后,一直用内力抵御绳索的收紧,消耗了许多内力,刚才为了救周远向柳铭卿掷刀,已差不多倾尽了全力,刚才连砍了几下之后,手不由得渐渐有些开始发软。
周远知道砍不断绳索还不算最坏,只怕王素内力下降之后出手万一有个闪失,伤到自己就糟糕了,连忙说,“王姑娘,你还是先歇一歇,我来帮你抵御缚魔索,等你恢复了内力后,再试一试。”
王素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她喘了几口气,突然将剑柄倒转,递向周远,说,“还是你来帮我砍吧。这剑上最用得出力的地方,是剑锋朝上三分之二不到一些的地方,我这样曲着手臂,使不出全力来。”
“没错,”周远立刻说,“准确来讲,就是黄金分割的那个点上!”
王素想起刚才周远说的那番丈量自己身体的话,立刻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说,“赶快接剑!”
“哦……”周远往前一步,用几乎颤抖的手接过剑来。他尽管从小受丹田通径所限,但还是一直企图练习一些内力拳脚,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使过剑,四年里对剑法招式优化的研习也非常有限。原因很简单,学校不给理论系的学生发佩剑,而他也没有钱买剑。
周远一接过倚天剑,那剑锋上的青蓝光芒竟就立刻消失了,代之以银灰色黯淡的光晕,竟变得像一把普通的宝剑一样,而那剑身看上去似乎也变得比刚才要粗厚一些。
“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周远吓了一跳,脸上是小时候不小心把洗衣店老板家的钟漏弄坏时的表情。
“柳依校长跟我说过,倚天剑必须要用特定的内力方法才能激发出天下第一利器的特性来,”王素说道,“使用不正确的内力,倚天剑会变得比普通宝剑还要粗钝,这就是你刚才拔不出倚天剑来的原因。”
周远恍然大悟地点一点头,没有想到这传说中的宝剑竟然神奇如斯。
“你听仔细了……”王素说着便将去年柳依仙子传授给她的驾驭倚天剑的内功心法一字一句地说给周远。这套内功是峨嵋最高深的心法,除了激发倚天剑外,运用于“灭绝剑法”、“晓芙剑法”以及其他几门掌法也都会有极大的帮助和提高。只是这套心法一般需要二十年以上的修炼才能够完全精熟。
王素一边说,周远一边用自己推导出来的换算法则把心法翻译成量子语言。整套内功异常复杂,但王素只是提纲挈领地把激发倚天剑特性的那一小部分着重解说。
周远听王素讲解了差不多一刻钟,自己又消化体会了一番,便开始慢慢将量子内力通过右手传递到倚天剑的剑柄上。周远毕竟还是掌握一些最简单的用剑原则,也知道每个人第一次用内力使剑时会有一个奇特的磨合过程,就好像小孩子学踩高跷,需要一段时间的体会才能够突然找到那种平衡的感觉,之后就能驾驭自如了。
周远刚开始传递内力的时候,仍感觉到自己是在用掌面击打倚天剑的剑柄,那剑柄几乎要被他的内力逼得脱手而出。
“控制住内力,调小一些,要渗透,而不是击打!”王素在旁边指点,“要把剑想象成是你自己手臂的延伸,而不是一样外物!”
周远依照王素的话体验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慢慢地将量子力调整到了合适的频段上,生平第一次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了一把兵刃上面。
周远心里感到难以言表的兴奋。他甚至没有时间去细想,在整个武林史上,只怕没有几个人能有幸在“倚天剑”上体验这个“第一次”。
当周远终于感受到将“倚天剑”变成了自己手臂的延伸之后,他开始慢慢加大内力。突然之间,倚天剑的剑锋发出了橙黄色的光芒来。
王素和周远都吓了一跳,惊愕不已,刚才王素握剑时,倚天剑明明是呈青蓝色。
周远继续催吐内力,倚天剑开始逐渐变得赤红,继而开始发出炽白色的光来,就像是刚从烈火熔炉中取出来一样。那剑身,竟显得比刚才王素握着的时候更加的扁薄锋利。
赤橙黄绿青蓝紫,这倚天剑仿佛是一把标尺,将王素的传统内力和周远的量子内力分开在了光谱的两头。当王素提升内力的时候,倚天剑光逼向紫极,而当周远加强力量的时候,倚天剑光逼向了赤极。
“那……王姑娘,我先找块石头练一练!”周远提心吊胆地向旁边跨出一步,手上像是捏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王素看着周远笨拙的模样忍俊不禁,说道,“记住,最简单的方法是用你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来瞄准……就像用指节去敲桌子那样,要干脆,绝不能拖泥带水……”
周远点点头,在地上寻了一块半大不小的石头,一剑砍去。仅仅在一声极细微的声音之后,那石头脆生生地就裂成了两半,就像是用面煳起来的一样。
“果然是天下无双的宝剑啊!”周远喜道。
“看着!”王素叫一声,用手指将身边的小石头弹到周远面前的地上,砸出一个小凹坑。周远会意,举剑瞄准一番,砍下去,虽然没有切过凹坑的圆心,却也只偏了一点。
“嗯,还可以!”王素鼓励一句,又刷刷掷出几枚石子。周远依照王素设定的标靶挥剑练习,精准度开始逐渐提高。
“算你还有些小天赋,”王素说,“看来太湖旁边你救我的那一颗飞石,不算完全是歪打正着!”
周远得了王素的表扬,心中得意,却听王素又唿喝了一声,开始将石子向他面前的空中打来。
周远凝神捕捉,凌空挥剑削砍,十颗石子里,竟被他砍到七八颗。只是他于剑术的步伐实在从未涉猎,辗转跳跃间只是随意想象发挥,那样子,就如同一只在抓扑蝴蝶的猴子一样。
王素掷完十颗石子后立刻笑得岔了气,再也掷不动,脚上被缚魔索一紧,痛得又叫了一声,说,“好啦好啦,虽然样子难看,准度还过得去,你就过来砍一剑试试吧!”
周远颤颤巍巍走过来,说,“那王姑娘,我就真的砍啦。”
王素点点头,不由得眯起眼睛,身体向后仰去。
周远满脸严肃,如临大敌,运气凝神了好一会儿,嘴里不知默念了一句什么后,右手一挥。
王素忍不住在最后的关头闭上了眼睛,突然之间,她只感到两腿一松,身体里的血液和内力像决堤的水一样一下子涌到了十个脚趾尖上,顿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
抱歉,可能要下周一再更新了。
“砍断了,砍断了!”周远激动地叫起来。他手中的倚天剑切断缚魔索,一斩到底,将地上的岩石也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王素睁开眼睛,抬头望向周远。在那一刻,他突然间没有了刚才初执宝剑时的那种笨拙,倚天剑被他向下斜引在右手边,发出炽白的光芒,映照着他洋溢着成功喜悦的面容。一阵谷风透过山崖顶部的裂缝袭来,从地上卷过,直吹得周远衣襟起伏,袍带飘然,刹那间,如同是一幅定格在悠远年代,古意盎然的画卷。
王素惊讶于自己之前竟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十九岁的少年岂止是对武学理论有着惊人的天赋?当他汇聚起意志,迸发出力量的时候,在不经意地行止起落中,竟不时能流露出一股仿佛是与身俱来的侠客气质。
湖畔初遇时的飞石,驻波亭激扬的黑水,坠落悬崖的临波一击,还有神堂现身时淡然的环视……这一幕幕在王素的脑海中回映,那种举手投足间的沉静果决、挥洒气韵,竟是有着如预言般古老积淀的侠骨豪情。
王素看着周远,一时间凝噎无语,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江湖儿女,又怎会不倾慕那银鞍白马、飒沓流星的少年风流,可是周远这种惊鸿乍现般的瑰丽,与他朴实淳厚的本质却显得格格不入,让王素隐隐间感到难以名状的不安。
周远当然完全没有去注意自己那些转瞬即逝的神情姿态,也不曾觉察王素起伏的心绪。从小穷困的经历让他对自己的外在几乎没有任何自我意识,只有周云松那样的俊美公子才会去在意仪容风度这些事情。
周远俯下身子,想去查看王素腿上的皮肉是否破损,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闷,一股腥热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甚至来不及屏息抗拒,就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险些全部喷到王素身上。
王素惊叫一声,急忙翻身起来,扶住周远。
刚才被柳铭卿用“拈花指”当胸一击,周远其实伤得不轻。但当时情势紧迫,周远先抱着王素冲到安全的地方,后又急着想帮助她解索,便浑然忘却了身上的伤痛,此刻被精神上的亢奋所掩盖的身体透支终于一股脑儿冒了上来,向他本已因滥用量子内力而变得虚弱的经脉逼偿旧债。
“我没事……”周远还想逞强,却感到浑身发软,手脚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王素将周远平放到地上,然后伸手到他的檀中穴,想帮助他抚平翻涌的气血。可是王素的指尖刚触到周远的穴位上,就立刻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了开来。周远望着王素,嘴里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他的气息逐渐变弱,竟慢慢地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王素有些慌了。那时候从山崖上跳下来之后,她曾经帮周远平复过度激发内力而受损的经络,但这一次,显然因为是被“拈花指”击伤的原因,他经脉中残余的内力竟失衡到开始抗拒外力的疏通。这种情况虽然也不算罕见,但是王素因为对周远体内的量子内力的性质完全没有概念,就有些吃不准该如何应对了。
王素焦灼一番,然后站起身,跑到崖壁边上柳铭卿存放药草的石台上翻找起来。她思咐像柳铭卿这样的医药行家,身边应该有许多疗伤急救,滋养补气的神药才对。可是石台上并没有任何新鲜的药草,大都是经过配制提炼以后的药膏。如果是章大可这样的药理系高材生,且有充足的器材试剂,或可逆流而上,从制成的药膏中反推出原始配方来,但以王素的药理知识,则是绝无可能。她只能一盆一盆药膏反复查看闻嗅,总算在一个青白相间的小碗里,看到了两颗颜色气味都和她知道的“九死还魂丹”非常相似的药丸。“九死还魂丹”的主要配方,就是王素在燕子坞的药圃里找来疗伤的“绛珠草”。这“绛珠草”本生长在江南,柳依仙子二十多年前参加完围剿魔教的“太湖之战”后,向当时燕子坞的校长慕容天帆讨要了数十粒种子,回到峨嵋种植培育起来。王素小的时候就经常在“绛珠草”的苗圃边上玩耍,所以对这种姿形优美,药效神奇的草药非常熟悉。
王素反复确认后,取来一些溪水,将药膏化开,往周远口里灌了些许。周远依然昏迷不醒,但是喝下药后,唿吸渐渐地平稳下来。王素找了一块布,到水里绞湿,帮周远擦去嘴边的血迹,又伸手到他额头探了探体温,然后再次伸指到周远的檀中穴。
这一回,周远体内的抗力已没有先前那样的强烈。王素成功地用内力在周远的经络里疏导一番,知道他虽然伤得很重,却并没有性命之忧,如果调理得法,静养数十日,应该可以复原。
当然在眼前的局势之下,数十日只怕是一种奢侈。
周远昏睡过去以后,一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王素心中涌起一股空荡荡的感觉,却也第一次有时间静静地去回想自迷宫中出来后所发生的一切。她抬眼看着从山崖顶上的裂缝透进来的月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魔教神堂莫名其妙地坍塌和这山崖间正发生着的运动于她来说,完全是神秘莫测、难以捉摸的奇象。她从小就对格致之学没有太大的兴趣,倒不是因为日月星辰的流动、万物生息的神秘从未打动过她,更不是因为她不够聪颖,而是她天生就对任何想彻底洞悉、解密自然或是征服、驾驭天地的企图怀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王素在过去的三年里常常独自游历山川,有时候她会搭着帐篷眠宿于花木丛中,在清晨黄昏和野兔麋鹿一起在溪边饮水,她对自然和天道循环总是充满了敬畏,深怕人的自私和欲望会惊扰和打破万物的平衡。
当然王素也知道自张三丰对自然力进行了精确的数学解释以来,格致学便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有许多人乐观地认为人类最终可以完全了解和改造自然。这种思潮随着最近二十年的太平盛世和物质的极大丰富而变得更加流行,黄毓教授几年前在《江湖周刊》上撰文将这种思潮称为“后荀况主义”,因为荀况,也就是荀子被认为是最早提出“人定胜天”的思想家。
而现在她又知道世间可能存在着一本叫《慕容家书》的奇书,书的最后一卷里竟记载着支配宇宙万物最终极的真理。
王素低头去看昏睡中的周远,他紧锁着双眉,仿佛还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难题。他是否真的就是预言中所说的会找寻到这部书的人?而这是否意味着他将要窥探和领悟到天地万物间最深奥的法则?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又会给这世界带来什么?想到这些,王素就感到胸口有一股无计消除的沉闷。
自逃出安护镖局的挟持之后,王素第一次感到气馁,她甚至想,如果她和周远像柳铭卿那样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就被封锁在这石洞里,或许并不是最坏的结果,至少不用去面对那种一想起来就让她浑身冰凉的未知。
在之后的岁月里,王素不止一次地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王素这样想着,渐渐感到一股倦意袭了上来。她找来裹倚天剑的那块白布,轻轻盖到周远的身上,然后挨着他躺下来。周远短促却仍有节律的气息朝她吹吐过来,让她在这片幽暗封闭的空间里感到自己并不孤独。
不一会儿,她也沉沉地睡去了。
(三十)
张塞艰难地在纵横堆叠的乱石中行走察看。
魔教的神堂都是由大块的花岗岩石筑成,即使断裂之后,每一块断岩仍是有着相当大的体积和重量。虽然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昏睡,今天早晨又用了半个时辰打坐调息,应长老昨晚的那一掌依旧让张塞感到浑身气滞。他每在乱石堆中攀爬跳跃一下,就会感到胸口像是被铁锤狠敲一下般的疼痛。
断垣上可以看到许多格致庄民的遗体,其中不少都被巨大的石条压住,只露出身体的一些部分。昨晚当他们冲入神堂时,张塞已经昏了过去,而当他悠悠醒来的时候,正看到周远从神堂顶上奇迹般地坠下,坐到大石椅上。张塞当时躺在地上,气血翻涌,两耳轰鸣,朦胧中,他只看到周远和魔教的两位长老突然间一起出手,杀向格致庄的男子们……
张塞跨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许多都死不瞑目,令人目不忍视。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至少有三、四十具,加上先前在琴韵小筑上被杀害的许多妇孺老幼,只怕这繁衍生息了上千年的格致庄已几乎被屠戮殆尽了。
张塞对自己仍然活着这一事实着实感到有些惊讶。当昨晚山崩地陷的时候,魔教两个长老还有格致庄的一些高手纷纷暴喝,一边运起最大的内力向落下来的巨石击去,一边施展轻功左纵右突。许多大石块被震断、震碎,弹向四周,和别的石块撞击在一起,一时间整个神堂石如雨下。
张塞当时连哪怕打个滚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直挺挺躺在那里,伸手遮住脸部,随时等待着一个致命撞击的到来。但他没能够坚持到致命一击的来临,就再度昏死了过去。今天早上,当他苏醒过来时,发现整个神堂大概只有五、六块狭小的地面没有被大石块直接压到,他躺着的地方,就是其中之一。这概率究竟有多小,只怕连周远都算不出来吧。
张塞花了半个时辰调理内伤,当他能够站起来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望向琴韵小筑岛方向,确认阳光如预言的那样连续第三天照入了鬼蒿林。他清楚今天将是离开鬼蒿林的最后机会,也是黄毓教授临终前交代他可以去设法拯救燕子坞师生的最后期限。
如果超过三天,你们就千万不要上岛,而是直接划船到姑苏城,禀报叶太守,让他调动湖岸卫队,包围燕子坞,绝不许任何人离岛!
这是黄毓教授的原话。如果当时张塞不明白黄毓教授为什么会如此嘱咐的话,他现在已然理解。燕子坞和峨嵋师生所中的并不是“金蛊毒王散”,而是和听香水榭岛上可怕的怪人一样的毒。中毒三个时辰后,毒素就会侵入人的脑部,使人丧失神智,变成充满狂躁和侵略性的野兽。听香水榭岛上的毒人中大多数应是岛上的居民,想来并不会有特别高的武功造诣,但是中毒之后,情绪就变得极其亢奋,行动变得无比迅速,同时也没有了疼痛感和畏惧感。张塞刚来到岛上,就碰到了一个毒人,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全然没有武功根基,但是他如鬼魅般不要命的跳蹿扑跃,竟让张塞防不胜防。要不是后来碰到了魔教的大队人马,只怕已经遭了撕咬,也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试想如果燕子坞和峨嵋剑校这些掌握了第一流武功的教师和学生都变成毒人,将成为一股多么可怕和难以控制的力量。假使让他们离开燕子坞,冲向姑苏城,则完全就是狼入羊群,而被他们传染的居民几个时辰之内又会变成了新的毒人,从而再去传染更多的人……这将会演变成一场比四十五年前的扬州惨案更加恐怕的浩劫。
所以张塞必须要及时将解药和解毒催化剂带去燕子坞……或者,他至少要将毒药的后果及时通知叶太守,让他可以有所准备。
但是在这之前,他仍然有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张塞连续攀过了几堆巨大的断石,来到了靠近神堂后面的山崖,那里有着一个大约两人多宽,数丈高的裂缝。
这道山缝是今天早晨张塞亲眼看到它裂开的。张塞一生之中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奇异的景象。整块山岩就这样缓缓地向两边分开,既不是山崩,也没有地裂,分开的山崖间甚至没有掉下来一块小石子,就好像是早就用一把巨斧噼凿好的一样。更不可思议的是,如此大型的山体移动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只是在地下深处传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敲击声。
张塞依稀记得看到周远和王素一起掉入了神堂的下面,看那情形,神堂下方应该有着镂空的山体空间。而当这道裂缝出现时,张塞本能地感觉到或许可以从这里找到通往地下山道的路径。
张塞探头朝漆黑的山缝深处望了一眼,里面隐隐有阴冷的风吹出来。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走进里面去探究一番时,眼前那团漆黑中突然闪出来两点微亮。
张塞心中一惊,便待在原地,只见那两个光点逐渐变大,不一会儿,就隐约可以看出是两个火把。
等那两个火把又移近了数尺之后,突然停住,然后传来一声兵刃出鞘的声音,张塞只看见两个火把的中间,多出来一道青蓝色的光柱。
张塞吓了一跳,正想着要不要朝旁边闪避,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张塞,是你吗?”紧跟着火把向前移动,同时传来一阵越来越快的脚步声。
周远几乎是急奔出来,王素紧紧在旁边跟着,像是怕他突然摔倒。
当周远看清洞外面果然是张塞之后,欢喜地叫了一声,情不自禁地上前拥抱了他一把。两人自格致庄后第一次碰面,一见之下,都看到对方比两日前憔悴许多,且都是受了重伤的模样。
“你怎么受伤的,不要紧吧?”周远问,他满脸的关切之中仍有抑制不住的欣喜。
张塞摇了摇头,说,“没关系的。”
自两人分开后,周远经历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件,从他领悟量子内力,到发现李婶竟然是自己的姑妈,从学会降龙十八掌到被认为是魔教的末代教主,这一桩桩一件件,周远恨不得一股脑儿都立刻说给张塞听,只是想不好该从哪里讲起。
却听张塞说道,“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魔教和格致庄一定有人从神堂里逃了出来,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他们都在附近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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