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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小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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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昭抬抬下巴:“看书去。”
尹维灰溜溜爬阁楼。
苏昭在后面特别起劲:“加油啊!背负着司法部诅咒的孤独少年!”
第五章
    沈文素跑了一天真累了,往沙发上一躺便起不来,舒服地叹口气问:“哪儿来的小偷啊?”
苏昭把他搬起来扔进旁边的单人沙发,换自己躺下:“是不是小偷还有待证明。”
沈文素卷土重来被苏昭一脚踹开,再重来被苏昭抓住压在屁股底下,略微挣扎了两下认命:“不是小偷是谁?”
“一般称之为不明人士或者涉黑团伙,是滥用公权力者,强取豪夺私产者以及侵犯公民权利者的代言人。”苏昭闭目养神:“就像一出戏,能看见的演员在台前,看不见的导演在幕后。”
“你挪开点,太重了,”沈文素艰难地掏出相片端详:“导演噢……董事长大叔挺厉害。”
“他顶多算副导演,管管群众演员的那种,”苏昭干脆平铺到他身上,沈文素听到自己的脊椎正发出悲鸣。
苏昭倒挺舒服,双手交握胸前继续说:“我也遇到过几回,最厉害时天天出门得戴墨镜,贴着墙根走路,怕被败诉的认出来。以后再也不接标的那么大的案子了,折寿。”
沈文素说:“啊,就是那个3000万的?你和平姐一起去的?平姐还老疑心有人在她车底下装炸弹呢。”
苏昭嘿嘿笑起来:“不是没可能啊……行了,别说话,让我躺会儿,从昨天起我就没合过眼。”
“从我身上下去躺行不行?”沈文素喘气问:“不睡觉干嘛?”
“思考,思考,不停思考,”苏昭喃喃:“想写份漂亮点儿的辩词,结果在计算机前坐了整晚上,无从下手。”
“时间不多了……”他摘下眼镜按压太阳穴,眼眶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尹维从楼上下来喝水,触目看见他俩,大喊:“娘啊!三级片啊!”
苏昭眼皮都不抬说:“你滚不滚?”
尹维抱上水壶回答:“马上滚。”
沈文素奋力蠕动,终于摆脱肉垫命运,狼狈地边整理衬衣边说:“我也上楼。”
“哎?”尹维问:“你不回学校啦?”
“嗯,请了半个月病假,胃出血……啊!!!”沈文素猛然被抱枕砸倒。
苏昭高举一手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竟然和我用一样的理由……真是太侮辱智能了。”
“噫~~~~~~文素!你醒醒!啊!翻白眼了!”尹维架上沈文素逃得屁滚尿流:“救命啊!!!”
“嗤,”苏昭再次躺下:“一点烦恼都没有的小子。”
灯没有关,有微微的凉风吹进窗子,可以听到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苏昭用手臂挡着眼睛,满脑子都是跳来跳去的身影,一会儿是王镇越,胡子拉渣消瘦憔悴;一会儿是老爷子,吊着腿不能翻身又害怕长褥疮;是平姐,每说一个字都痛极却不肯停口,非要告知案情;是邱桐,败诉时又急又恨的眼神;是去年威胁自己说要杀了全家的小流氓,是金德外表憨厚实则精明的董事长,是电视上作报告呼风唤雨的高官,是……“沈文素。”
“哎?还没睡着?”沈文素正蹑手蹑脚地靠近,吓了一跳。
“干嘛?”苏昭眯着眼睛,表情很不善。
“送给你。”沈文素把手里的毯子扔给他,又飞快地跑上楼。就听到尹维的声音:“呀呀,你还真敢!苏老今天像只老虎似的!”
沈文素说:“嘘,我睡了,你看完书睡地铺,别老跟我挤床。”
“……笨蛋。”苏昭摇摇头,恶声恶气;扯了毯子蒙上头,过会儿却禁不住勾起了嘴角:“笨蛋……”
他又突然弹起来:“尹维!”
楼上尹维“啪”一声立正,直挺挺喊:“到!”
苏昭说:“下回再遇见这种情况不许逞强,报警!”
“哎?”
苏昭一蒙头又不理人了。
尹维问:“苏老是不是太怀疑我的作战能力了?”
沈文素回一句“看你的书”,便带上眼罩耳塞倒头大睡。
第二天醒来一看太阳就知道睡过头了,沈文素边刷牙边懊恼。尹维去了医院,苏昭早已不在。沙发上毛毯被揉成一团,沈文素整理时,发现茶几上压着张纸条,没有抬头,没有署名,正中间两个大字:“外出”。
沈文素苦笑说:“可真够干脆的。”
他拎上包,准备也去医院呆会儿,却发现苏昭办公桌上资料成山,摇摇欲坠。跑过去收拾才察觉,呀,这个人肯定半夜又爬起来想东西了,满纸鬼画符。沈文素努力辨认无果,唯看出“金德公司”这几个字反复出现,又圈又点。
“要不……”沈文素歪着脑袋说:“我也去看看?”
“金德”这个名字,很能体现其创始人朴素而美好的愿望:银子我要,面子我也要。公司位置远离市区,沈文素从医院出来后,拿着张宣传单按图索骥,等找着已经是下午了。这公司仿佛就在脸上写着“老子资产数、百、亿”,难怪位置这么偏僻,因为只有这么偏僻的地方,才有这么大块地皮供它造这么铺张的大楼。
沈文素想起在律所都进写字楼的今天,自家长江所还扎根沿街居民房,坚持螺蛳壳里做道场,不禁拭去一滴辛酸泪,燃起腾腾嫉妒火。
沈文素站在马路对面观望了一会儿,鼓足勇气正要上前,却看到尹维骑着他的小轻骑从巷子里蹿出来。
“啊?”尹维比他还吃惊:“连长怎么在这里?!”
“要问你,”沈文素说:“到哪儿鬼混都有你。”
“冤枉!”尹维说:“我可是平姐准了假的!这附近有个CS野战训练营,我上回来时骑了小鸟,结果它坏了,只好请野战营的机械师修,今天修好了所以我才来拿。”
沈文素捏捏车把说:“这小鸟早该报废了。”
“胡说!我妈和我加起来才骑了八年呢!我……”
“别说话。”沈文素突然捂着他的嘴,紧紧盯着一个刚刚走出金德公司大门口的人。
那人中等身材,年纪不大,打开车门时略微迟疑,坐进车里一动不动。
“啊,是他。”尹维拉下沈文素的手。
“你认识?”
“不能说认识,也不知道名字。”尹维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说:“哎,你还记得苏老读大学时,据说班上出帅哥,惹得底下好几届的姑娘们都借他们班毕业照去彩印,然后把苏老放大了,挂宿舍里天天上香磕头啊?”
“听说过,怎么了?”
“我大三时在咱们所实习,有几个姐姐还捏着那张毕业照找上门来瞻仰苏老的真容。那人在照片上就排在苏老后面,当时我还想呢,苏老那副德性就已经够嚣张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阴阳怪气的。”
“名字我倒知道,”沈文素看着那车说:“叫邱桐。”
“啊?他就是邱桐?!”尹维更吃惊了:“苏老早上出门时说下午四点要去见一个姓邱的,现在正四点,他怎么在这儿啊?”
沈文素喃喃:“我哪知道。”
说话间那车已经发动,沈文素拉着尹维骑也上车:“不管怎样,先跟着再说。”
开出去没几十米就是一个长红灯,足有八十来秒。小车停下了,沈文素和尹维也停下了,准确地说是被交警拦下了。
巧的很,这交警叔叔竟然还是上回要看苏昭驾照的那个。上次天黑没注意,今天看看,长相还很标致。
叔叔说,咦咦,那个矮点儿的怎么这么面熟啊?还有轻骑不可以带人知道吗?两个人都不带头盔,不要命啦?啧啧啧,好啊,还不是本市牌照!哇塞!这车得报废多少年啦,这样还能骑?!
算了算了,看你们俩学生模样也不为难你们,一人拿一面小红旗,戴上小红帽,别上红袖套,上人行道那边站着,红灯绿灯吹吹哨,好好补习交规啊!
尹维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呢?这不是要跟丢了吗?文素……文素!!?”
他扭头拼命张望:小红帽还在,但小红旗不见了,红袖套不见了,轻骑不见了,更重要的是沈文素不见了。
沈文素扣上头盔,跨上小鸟,气势如虎,直穿绿灯,跟着那小车绝尘而去。
交警瞪着眼睛看尹维。
尹维说:“叔叔我不认识他!”
交警说:“去!”
尹维说:“啊?”
交警说:“没看见幼儿园秋游吗?”
“哦!”尹维立刻配合,冲向人行道拉着领头小男孩的手,舞动小红旗,不遗余力:“小朋友们手拉手,跟着哥哥齐步走,来来来,对警察叔叔挥挥手!说叔叔好~~~~”
小朋友异口同声:“叔~~叔~~~好~~~~~”
交警背脊一挺,敬礼,特得意。
沈文素却追得要死要活。一辆破轻骑,拉到六十码的速度,简直是极限。幸好前面那驾车人仿佛在想心思,一直没有开快。
只是越追车越少,越追越荒凉,越追越颠簸,眼看着高塔高炉渐渐消失,满目是田野和村庄,天也渐渐黑了,沈文素估摸一下,怎么着也开出来四五十里地了。
“这家伙是要去哪儿呀?”沈文素抱怨。
前车也不见停,只是这么不紧不慢地开着。再往前走连村庄也稀疏,就剩下广阔的田野和高大的道旁树了。风很大,路很窄,公路越来越颠簸,偶尔还有拖拉机轰轰轰迎面而来,沈文素骑得艰辛无比。
糟糕的路况也影响了前车,它终于停下了。
沈文素猛然刹车,差点被惯性甩进路边的水渠。他推着轻骑躲在树后,密切注视着前车一举一动。想着邱桐下来第一句话会怎么问,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他要是问这个要怎么说,问那个要怎么说……
可是前车啥都没干。
过了会儿它调头了,就擦着沈文素前面的树,“轰”一声,沿着原路开回去了。
沈文素懵了。
“他、他、”沈文素气急了骂不出来,迅速转了车头,火冒三丈地发誓要一追到底,追着了别的不谈,先打一顿再说。
然后就发现:没油了。
是啊,没油了。这只是辆一周一小修,半月一大修的破车而已,一辆被尹维那种妖怪骑了四年,备受蹂躏苟延残喘的可怜的破车而已。
它只是没油,不是坏,多么伟大的奇迹。
沈文素张大了嘴,整整傻了一分来钟,终于颓然垂头,跑到路边田埂上坐着,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哭一场比较好。
掏出手机,发现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苏昭的。还有短信,打开一看,是苏昭恶狠狠发问:“沈文素你小子你在哪里?”
沈文素回信说:“老子回不去了。”
苏昭的电话立刻过来:“什么回不去了!?”
沈文素可怜巴巴说:“尹维的车没油了……”
苏昭问:“你在哪儿?”
沈文素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不知道……”
“啊?”
“不知道……”
苏昭咬得牙根咯咯作响:“笨蛋!看路牌啊!看路牌!”
沈文素四下里张望,荒郊野外,哪里来的路牌。
“问人!找个人问问!”
人?哪来的人?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哎呀,原来这里的傍晚,天空也是这个颜色啊,突然想起了以前……呃……,沈文素挠头:现在不是抒情的时候。
苏昭脾气都被他气没了:“文素,看看周围又没有标志性建筑。”
标志性建筑?怎么可能?到处都是田和荒草地。
苏昭鼓励他:“往前走,尽可能找找,村庄,平房,甚至菜地里的窝棚都行。”
有建筑,就有人。
沈文素挂了电话,跑了几百米,突然发现眼前的地平线似乎是白的。
白线!刚才为什么没有注意!
他急急忙忙脱了鞋往树上爬,愣愣看了一阵拨通苏昭的电话:“苏昭……”
“嗯?”苏昭紧紧捏着手机。
话筒里传来沈文素木木然的声音“标志性建筑……”
“啊?”
堤坝那边。“是东海啊……”
第六章
    东海,通称“东中国海”。北起长江口,南接南海,东至日本琉球群岛,面积77万平方公里,物产丰富,盛产大黄鱼、小黄鱼、刀鱼、墨鱼。
苏昭说:“沈文素,你看看条件适合的话就直接东渡吧,我会通知你爸妈再生一个。”
“别挂!别挂!”沈文素抱着树呜哇哇大哭:“师哥啊救命啊!”
苏昭抱着头唉唉唉呻吟:“我前世造了什么孽,怎么摊上这么个小祖宗!”他无可奈何把公文包往汽车后坐一砸,踩油门,开上大马路。
中途还接了尹维一个电话,小同志用地下工作者的声音压低嗓子说:“苏老!快救救我!这警察叔叔肯定是爱上我了,光让我站岗不放我走了,看我的眼神老有内容的,我他妈还真真是红颜祸水啊!”
苏昭指示:“袭警,袭警你不会么?!”
小同志顿悟。
天知道这三个人是如何再次跨入律所大门的:要不是沈文素推车走了一小时后终于遇见一辆救命的拖拉机,要不是苏昭一路打听金德公司的地址,要不是尹维还记得沈文素追车的路线是红绿灯向左拐,要不是警察叔叔下班了……
总之人是终于回来了。
沈文素强打起精神去洗澡,苏昭每隔三分钟敲一次浴室门,提醒他不要在里面睡着。
尹维真正意义上的“爬”上楼,苏昭倒在沙发上命令说:“要吃饭!”
沈文素乖乖去厨房,尹维装模作样拎着本法律书再“爬”下来,然后三个人一人一张沙发围着茶几默默吃面条。
苏昭专心致志地收看本市新闻,等放到市领导参加某某某会议时,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在电视机上。
沈文素问他:“你冷笑做什么?”
苏昭摸摸脸:“我冷笑了么?”
尹维说:“笑了,太吓人了!”
苏昭用筷子指着屏幕:“等镜头摇过去你们注意看……好,现在,看见大领导背后的那个人没有?靠着墙坐,三十来岁,黑衣服戴眼镜的。”
沈文素咬着碗边瞪大眼:“看见了,谁?”
“他就是那个4M,”苏昭说:“虽然很少抛头露面,虽然直接对手不是他,但我们目前的一切困境有可能都由他一手造成。”
尹维说:“就他?!”
“对,”苏昭说:“就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秘书,不是官员,却会弄权。你们记住这张脸。”
尹维吐了吐舌头。
苏昭放下碗筷,突然拿眼睛横向沈文素:“今天,好象是轮到我洗碗了?”
沈文素立刻赔笑:“不,不,是我,是我。”
苏昭满意地点点头:“乖。”
沈文素夹着尾巴去做家务,尹维紧紧盯着苏昭的脸:“娘啊……太吓人了……”
苏昭说:“怎么?又冷笑了?”
“不是,”尹维摇摇头:“您老那温柔的笑容,比冷笑吓人多了,希望您还是继续保持冷笑的优良传统。”
苏昭摊开案卷说:“小尹同志啊,你要是有文素一半的耐性早就不用年年考了。”
尹维迷惘地问:“啊?”
苏昭指指脑袋:“自己想。”
“哦。”尹维拿上书又攻读去了。
苏昭翻翻案卷,查查判例,写写字,过会儿竟一个人噗嗤噗哧笑起来:“追了五十里……五十里……哈哈哈哈……小摩托……哈哈……哈……”
沈文素探出头来问:“你笑什么?”
苏昭一虎脸:“洗你的碗!”
沈文素吓得把头又缩回去了。
苏昭接着笑,一边笑一边往厨房跑,沈文素正刷锅呢,苏昭伸出手扶住他的脑袋:“文素同志,我是来表彰你的。”
沈文素懵懵懂懂回头:“啊?”
苏昭微笑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吻下去了。
沈文素的唇软软的,粉红色;鼻头凉凉的,像只小狗;脸颊细腻,下巴上有个小小的痘痘;因为被苏昭的眼镜磕到,略略皱了一下眉;这家伙嘴里的味道是甜的,他刚刚偷吃了老头私藏的巧克力。
苏昭越吻越深,越吻越深,钩住人家的舌头纠缠着不肯放。
沈文素终于打翻了刷锅水。
沈文素说:“唔……唔……碗!唔……碗!”
苏昭搂着他的脖子舔嘴唇说:“乖,乖,我再买一套送你。”
“不行啊那碗是我从景德……唔…………不要…………”
……
稀里哗啦~~~~~~~
尹维冲下楼梯:“什么声音!!敌人进攻了!?谁闯进来了!!?”
沈文素猛地推开苏昭,蹲下去捡碎瓷片。
尹维大喊:“文素你不要捡!当心手!……哎呀!文素你发烧啦?脸这么红!”
沈文素顺手抓了把扫帚,低头:“没……没……”
苏昭突然说:“小尹尹,快看电视,二战经典战役。”
“真的?!”尹维旋风一般冲出去。
沈文素也想走,苏昭揽着腰一把拉他回来,贴着脸颊小声问:“干嘛?”
沈文素喘气说:“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还要问你呢,你你你干嘛?”
“我不干嘛,”苏昭说:“我唱歌,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是吧连长?”
沈文素扭动要逃:“不、不可理喻!”
苏昭笑意盈盈松手,轻轻抹掉沈文素不小心沾在脸上的洗洁精,回去继续工作。
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斯大林钢铁般的意志挽救了整个苏联……”
尹维评价:“真是男人啊,坚韧啊!”
苏昭凑到他耳边说:“你知道吧?其实文素也是很坚韧的。”
“啊?”尹维说:“他?!像个小白馒头似的?”
苏昭呵呵笑:“你不了解。”
他笑着看手机:“咦?”他的笑容顿住了,倏的站起来:“文素!你手手上的事先放一放,我们去医院,平姐可能有话要说。”
到医院其实早已过了探视时间,苏昭涎着脸好说歹说终于争取了一张通行证,沈文素被拦在门外。
苏昭拍着他的肩膀说:“乖,不要给护士阿姨添麻烦,哥哥看完平平姐姐就下来。”
沈文素恼怒道:“快去!”
重伤员许立平被裹得严严实实,苏昭凑到她身边轻唤:“平姐。”
陪床的程家大女儿揉着眼睛说:“小昭来啦。”
苏昭笑着说:“姊姊,真累着你了。”
程家大女儿说:“你也是,文素也是,老喜欢说见外话。行了,你们讲话,我出去。”
她正色对苏昭吩咐:“你不要讲太长时间,平姐吃不消。”
苏昭点点头,许立平勉强一笑,用气声说:“我让小程打了你几次电话,都不接。”
苏昭歉意而笑,马上说:“平姐你不要讲了,我晓得你要讲什么。”
许立平说:“你晓得什么?晓得公检法原先就是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晓得老师接案第一天就收到恐吓信?还是晓得到底是什么能量才把我们弄成这个样子?”
苏昭按住她:“你的伤不方便讲话,不要讲。”
许立平缓缓舒一口气,轻轻说:“苏昭啊,我想来想去,还是放弃吧。”
苏昭不说话。
许立平看着他:“我们已经牺牲了镇越,又牺牲了老师和我,难道再把你和文素搭进去?小尹维怎么办?”
苏昭似乎没听见,专心致志削水果,倒开水,准备钙片。
做完这一切才搬张凳子坐在床边,拉起她唯一完好的左手,按在额头上,沉默半晌,轻轻说:“姐姐,你也听我讲一句,你看到你手上密密麻麻挂水造成的针孔没?老头子手上也有;你看到镇越那个落魄样子没?他原先一件西装就要上万;你晓得有拆迁户来找过我吗?一个老人家,数年*未果,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我这个律师身上。姐姐,现在我不能退。”
“苏昭……”
“姐姐,我也只问一句:换了你,你退不退?”
“……”许立平吸气看天花板,过了许久,闭眼,又张开,然后说:“我晓得了。回去尽最大努力,叫文素也注意安全多提防点,那小孩子心眼太实,看谁都是好人。”
苏昭一愣:“哦,对了,文素。”
许立平问:“文素怎么了?”
苏昭说:“你跟文素讲讲让他回学校去吧,这个案子我一个人就行。”
“怎么?又不带他了?”
苏昭说:“原先想带,现在事情知道多了,反而后悔了。”
许立平想想说:“文素也在所里帮了三年忙了吧,三年一次庭也没出过。”
苏昭点头。
许立平说:“这就是老师培养人最严格的地方,一个学生非要当满五年的助理他才敢放手,我当了六年,你人聪明也当了四年。文素养兵千日,也该出去遛遛,你多照顾他一点就好。”
苏昭低头想了想:“听你的。”
护士敲门催促苏昭快些离开,苏昭帮许立平掖好被子,匆匆道别后只能下楼。
沈文素安安静静坐在花坛边上等着,苏昭暗地里叹口气:“走吧。”
沈文素上了车才问:“平姐说什么?”
苏昭看看他,突然一把把他紧紧搂住。沈文素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
“文素,”苏昭把头埋在他肩窝里:“要争气。”
“啊?”沈文素不明就里地答应:“啊,好,好。”
苏昭拍拍他的背,放手,开车。过了一刻钟,他不住地盯后视镜:“文素,你注意一下后面那辆黑色轿车,看看是不是在跟着我们。”
第七章
    “哎?”沈文素回头,苏昭突然打了把方向拐上岔道,那车马上跟着拐。“啧!”苏昭皱眉,猛开一阵又转回大路,那车便也毫无悬念地回来。
“明目张胆,”沈文素努力眯起眼睛:“不行,看不清车号。”
苏昭说:“从医院跟出来的,算了……”他竟松了油门,以三十码的速度匀速前进。
沈文素问:“不甩掉他们?”
苏昭说:“要遵守交通规则,反正是回律所。我们所在哪儿,他们早八百年就知道。”
沈文素说:“知道还跟!”
“示威呗,”苏昭笑笑。
果不其然,离律所还有几百米,接近老爷子他们出车祸的路段时,那小车超车走了。
苏昭摇下车窗探出头去喊:“这才对!知根知底的,下回别浪费时间了啊!”
两人刚刚上了一半楼梯,就听到所里动静颇大。
“又怎么了?”沈文素紧张兮兮冲上去,飞起一脚蹬开门,发现是尹维被反锁在老爷子办公室,鬼哭狼嚎到全小区都听见。
“尹维!尹维!你没事吧?!钥匙呢!钥匙哪儿呢?”
“文素~~~~~~!救命~~~~~~!”尹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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