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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迷离的夜生活:越挠越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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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一块去。
鱼其实长得挺可爱的。鱼很胖,平躺在床上的时候常常会问周围的人,我的肚皮是不是像块大蛋糕?鱼还从来都不知道疲倦,你会常常会在各种公开的或者地下的大、小PARTY上看见她圆圆结实的背影,并且谁在那儿脱裤子玩儿了一把裸体行为,哪个女人又出了一本半裸写真集,谁的电影又在什么平壤国际电影节上获奖了,鱼都知道,小二叫她消息树。还听人说,消息树被许多有怪癖的男人睡过,并且这些男人们还私下里互相交流吃蛋糕的滋味。
鱼喜欢美仁,可能因为鱼觉得美仁比那些臭男人好。那天,小二看着鱼想和美仁在一起兴奋的样子,心想,还聊什么天,打什么幌子,骚了就告诉他,想爱也行,想玩也行,干脆点多好,都什么年代了。那天晚上,鱼和美仁聊了一通宵关于人生、爱情什么的,深更半夜的时候,小二实在挡不住了,倒在旁边的床上睡着了。天亮的时候,鱼极不情愿地送美仁出来,当然还有那个电灯泡李小二。美仁和小二在路边各吃了一碗豆腐脑和一个油饼。美仁在送小二回家的路上,看着美仁跃跃欲试却又犹豫不定的傻样儿,小二决定和美仁回家。
其实,小二早就知道美仁喜欢她,那天晚上美仁给鱼说的每一句话,在小二看来,都好像是说给她听的,小二又不是傻子,只是她还没在意这小破老头。再说过几天,小二就结束了在金都的学校生活,小二是从天堂里来的,她得回天堂去,天堂还有天使在等她。
但小二自己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这玩笑认认真真地开了整整4年,连七仙女下凡偷吃禁果,后果都自负,更何况咱们的李小二。小二以为和美仁也就逢场作戏地玩一玩,吃吃饭,听听他讲的笑话,一块出去钓钓鱼,再回来睡睡觉,何乐而不为?反正整天在金都也一个人孤零零地无所事事,并且这美仁的琴声还真他妈的好听,阴柔、有力、孤独而又欢快,难怪鱼这么着迷美仁。也是,要不是这琴声,就冲美仁那大肉脸,有女人要吗?但美仁一直在小二那发蔫,小二决定在回天堂之前帮美仁一把,小二离开金都的前几天,他们成功了。接下来庆功宴一直开了好多天,当然就美仁和小二俩。常常是早上完事后,然后去金都的天坛一直坐到天黑。那东西通了以后,好像所有的门都打开了,什么童年、少年、男人、女人、音乐、绘画、性,颜色,火锅、精子、婴儿、红烧肉、独眼龙,金鱼、猫、豆腐乳、航海、昆德拉、澳大利亚,冰淇淋,情人,金字塔,405谋杀案、毛泽东语录,房东、Doors、JohnSchofield、徐志摩、江青、屎、余秋雨,马屁精、郭沫若、背带裤、同性恋、四个现代化等等,凡是能谈的小二都和美仁谈,小二不知不觉地已进入了恋爱角色。有一次俩人居然从香山公园一路踏着雪,踩着冰走回了金都城,大概有50多公里吧!这是爱情的力量,小二也只能是这样想了。鱼爱着美仁没得逞,小二无心插柳柳成行。
第7节:相拥一起绵绵无期
美仁后来说,他第一眼见小二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小妖女了。以后便是分别的日子。小二必须回天堂,因为她在金都居住的通行证快过期了,他们决定通信。第1封信美仁称小二是他的“高山大海〃之类的大话,小二回信笑了他是一个傻X。第2封信美仁开始思念他和小二做的每一件事。第3封信美仁开始叙述他一个人在灯红酒绿中的孤独。第4封信美仁已经不行了……第47封信美仁希望小二回来看看他。一共分别了50多天,小二又从天堂飞回来看美仁。小二说天堂到金都的飞机票很贵,她不能常来,美仁说没有关系,两人在一起呆三天的快乐就可以给他充能活三个月的电。三天!三天昏天黑地的日子,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别人,甚至没有了空气,弥漫在两人周围的全是对方的眼,对方的手,对方的嘴和对方的声音。
这个该死的花钱的社会!小二和美仁都需要钱生活,小二得工作,美仁也得工作。小二必须回天堂工作,金都还没有她的位子,美仁还必须给歌星们吹吹琴,录录音,人得吃饭。这金都的歌星们比乐手们有钱,一支歌的出场费,如果歌星们挣几万的话,那乐手们就只能挣千八百的,这是金都的规矩。又一次伤心欲绝的分别。再继续通信,打电话,有时一拿电话谁也不说话,好像互相在吮着对方的气息一样,可这吮一下,一个月的电话费竟吮到了1000美元。天堂和金都的电话费通常是用美元来算的,俩人想,分开忘掉算了,趁各自还没完全进入轨道之前。于是小二拼命地到外面去找别的游戏玩,美仁也把目光瞄在了酒吧的香烟促销小姐身上,美仁自卑,他想有地位、有姿色、有文化的女人都不会看上他。小二什么也不是,小二什么也是。
但是最后大家都以失败告终,因为谁都忘不了对方,忘不了对方那相拥一起绵绵无期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小二和美仁认定一把钥匙只开一把锁,这是天命。所以,小二告别了天堂,告别了天使,回到了金都。
为了活命,小二决定拿出她所有的积蓄和美仁开一间豆腐坊卖豆腐,取名叫“奇奇乐〃。那时的金都人风行吃各种各样的豆腐,好像一天不吃一点豆腐浑身就没劲儿一样。小二想趁机赚点钱活命,等哪天金都人再流行吃蚂蚁的时候,再开间蚂蚁馆,金都人最喜欢凑热闹。
总之,小二要和美仁厮守下去。但是一堵墙,李小二和贾美仁永远也无法互相穿越它
,因为贾美仁遇上李小二总是说,天不灭我。而李小二遇上贾美仁总是说,再他妈的爱一次。
为了和别人的豆腐坊区别开来,小二给各种调料配制成的豆腐都配有相应的烧酒和其他饮料。比如说,养颜补肾的豆腐配有用蛇、王八和枸杞泡的药酒,是为了让人本来只活92岁的能活到93岁,青春型特制豆腐配有用桃花蕊调制成的春酒,吃光喝光回家,能和人在床上玩个天翻地覆(贾美仁之列的人除外)等等。也就是说,吃什么豆腐喝什么酒。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说白了,豆腐坊其实是个小酒馆,豆腐只是托儿。
“奇奇乐”装修得非常漂亮。特别是房子正中央那块磨沙玻璃里映出来的暗红色灯光更是让美仁沾沾自喜,因为那是他的主意。他说那灯光像鸡婆的眼色,总能让人起性。为这,小二第一次和美仁大打出手。其实,小二从来也没有讨厌过“鸡〃,只是觉得美仁该说一些让人爱听的讨好的话。比如说,哇!房子装修得真漂亮,以后爱惜她就像爱惜咱们的孩子一样等等。因为为了装修这豆腐坊,长这么大,小二第一次起早贪黑和装修工人一起坐着手扶拖拉机去郊区拉砖拉土,拉木材拉钢材,拉杂土,每天混迹在金都郊区外的建材市场讨价还价,有时累得两眼直冒金花不说,鼻孔里全是黑色的泥土,最后连大小便都有障碍了,都是给累的。可最后到头来,美仁还说这地儿像个“鸡”窝,小二能受得了吗?那天,小二一听到这话,马上从墙边抡起一根大木棒,象吆喝鸡一样直奔美仁过去。美仁怕疼(美仁可惜命了),所以撒腿就跑,两人在工地上来回转圈,最后美仁也顺手拿出一大手电棒,和小二对打起来。
第8节:一个满腹经纶的男人
你想美仁是何许人?力大无比。一下子,还不到一秒钟,小二的额头上就鼓起一大包,小二当场晕倒在地,紧接着就是大家看的那种电影里的片断了,男主人公马上扔下凶器,搂着女主人公,一边叫一边忏悔,对不起,我错了,你醒醒之类的废话,并且抱着小二赶紧叫了出租车上了医院照CT等等。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利害冲突,只为了一个叫“鸡”的名字。大包下去以后,美仁沉默了好多天,小二也就原谅了他,恋爱中的女人肯定是有个菩萨在心里。但小二也第一次明白了美仁心里有她永远触及不到的空间,是什么,小二从来不问,因为问了也是白问,美仁永远也不会说的。
等豆腐坊一切都装修完了,上灯上人的时候,小二也累垮了。她已整整一个多月没去逛街,也没打扮自己了。每天和水泥、瓦工、电工和木工打着交道,和美仁谈情说爱的时间越来越少,做爱更是别说了。而漂亮的“奇奇乐〃总是让漂亮的女人男人们带着各种各样的欲望来光顾。美仁哪儿见过这么多丽人呀!以前他可是低着头走路的人,可现在不同了,丽人们都到他的家去玩,去闹,他现在可是主人了。开业那几天,美仁可忙飞起来了,美仁最高兴的是他最喜欢看的女人们都无条件地名正言顺地过来看他了。他满足极了。满足的同时他开始告诉小二,青菜萝卜各有所长,女人一样。小二伤心透了,她没法理解眼前这个满腹经纶的男人,她更没法理解以前的美仁,那个无助、孤独、贫穷、坚定、性感、智慧的美仁去哪儿了?那个曾给她说过无数甜言蜜语的美仁去哪儿了?
为了美仁对那些花花绿绿的女人的冲动和他淫乱的眼神,为了在家闲着却有人养着的那些挑逗美仁的女人们,小二常常在自个儿的“奇奇乐〃喝得酩酊大醉,有时醉倒在门外,一躺就是一晚上,嘴里还不断的念叨,完了,全完了。因为她知道她还爱着这个可怜可悲的男人,或者说她为这男人付出的太多,她不愿放弃。以后每每美仁告诉别人,他是多么讨厌小二喝醉了的样子的时候,小二心里直发酸。爱情中的小二像股市上小心翼翼的可怜的拿着退休金去炒有限的股的老太太们一样,熊市时想吃更大不想抛,牛市时怕吃更大亏,也不想扔一样,进退两难。那一段时间,小二你活在云里雾里一般,她想,是不是这个“奇奇乐〃你开错了,会不会为挣钱活命把她和美仁的受情给葬送了?
丽人们永远在美仁面前甜蜜蜜地叫着“贾爷长〃、“贾爷短〃、小二给她们做脸色,美仁还要告诫她,做生意大方点,别太较劲儿,看咱们邻居的老板娘,坐在客人腿上都没事儿,我这算什么呀!别草木皆兵。小二告诉美仁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发蔫的时候,谁来看过你,这都是假的!假的!美仁答道,女人就是花瓶,假的我也喜欢,好看,你管得着吗?小二无话可说。她想告诉别人过去的美仁是什么样的,她想告诉别人关于她和美仁之间的事。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她还是迷恋着美仁,她怕给美仁掉了面子。
不过,话说回来,美仁也有美仁的难处。这李小二从天堂来找他,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未知数,救了他一命,心存感激好了,一开始都没想到爱,是小二自己上了自己的套,要叫劲儿,还真和他没关系。万一哪天她不舒服屁股一拍就跑回天堂怎么办?自己又去不了,这精力、金钱的投入不就白费了吗?再说来豆腐坊的人们都是美仁过去的老相识,管他是半老徐娘还是窕窈淑女,反正她们喜欢和他说话,他凭什么给她们脸色看?哦,就为了你一个李小二,扔掉了这些红颜知己,划得来吗?你李小二也可以找别人玩呀!
自从开了“奇奇乐〃以后,这美仁和小二的关系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因为每分每秒他俩的关系都暴露在众人睽睽下、灯红酒绿醉意朦胧中,那滋味是不好受。但这小二比美仁聪明,她等待着美仁自己明白,他要的是小二,不是别的女人。所有的陷阱,只有美仁自己踩过才知道。他压根儿也没办法在别的女人那雄起,就算是起来一次,那也是死猫逮上活耗子瞎撞上了。因为小二就是一个混蛋,一个性感美丽爱他的小混蛋。只有她才能勾起美仁心底最原始的渴望和冲动,那种和女人们忽近忽远,暧暧昧昧的关系只是他生活中的调味品。他哪里会知道,他有小二,才会有这些女人们,没有了小二,他真的是一无所有。
第9节:小二从来就是异想天开
不过,也许美仁他压根也不想知道这些,他只想活着就行了。也许他心里也挺爱小二的,但生活中的一腥一味也不想放过。因为他知道,就是他爱得再死去活来,他还得在这座古老的金都城呆着。谁也帮不了谁,谁更救不了谁。
统统交给了他吹的口琴??
冬天来到金都的时候,寒风比刀子还快地刮着金都的人们。因为人多气少煤少,所以许多地方的暖气都和阳痿的男人一样永远是蔫着。几乎所有的餐厅或者自由市场的工作人员都用大红色或者天蓝色的,那种最便宜很薄的叫混纺的化纤面料做的西服作为工作服,裹在三个毛衣、一个毛裤甚至棉袄棉裤的外面,气鼓气胀的,行动缓慢,远看活像一根根法兰克福香肠长着不同的眼睛、鼻子和嘴在柜台后面移来移去。好几天没洗头的头发上(缺暖气,热水供应有限)都顶着清一色的不是大红就是天蓝的涤卡化纤做的船型小帽,说顶着,因为那根
本不是戴,几乎是七歪八倒地搁在头发上的。
几乎所有的女服务员的眉毛都被街边南方来的小发廊里的师傅用什么东西烧过,好像用黑炭水笔描过一样,形状各式各样。细心的人会常常发现在炭水眉毛上面或下面,左边或右边隐隐约约长着一些真眉毛毛发,再配上那微微浮肿的双眼,涂着廉价的南方合资生产的十分钟后就干巴巴贴在嘴唇上的口红,又因不断地说话、磕瓜子,那嘴唇上的颜色像刷在墙面上的油漆被风吹干掉了皮一样的斑斑驳驳,跟真妖怪有一拼了。男服务员的发型永远是三寸长的盖碗头,还有许多头油浮在上面,光亮亮的带着碎小的白色的头屑,眼角有时候还看得见淡黄色的眼屎。
居住在金都的人都说着自己的方言,吃着自己的面条。冬天来到的时候,最喜欢吃的是一种叫“卤煮火烧”的东西。那是一种把猪肠、猪肺头、猪肥肉片、豆腐泡和着用面团做成的叫“火烧”的一种烧饼混在一起,并用开水煮成一锅汤的东西,5毛钱一碗,“咕咚”、“咕咚”冒泡的时候,你就可以吃了。吃的时候,你还必须放上大量的芥末、韭菜花,想吃辣的还可以加点辣椒油。太阳出来的时候,“卤煮火烧”浑浊的汤里泛着一股青光,一股懒惰腐败的香气顿时迷漫在金都的大街小巷。听说很久以前,这“卤煮火烧”是金都人最基本的解决温饱的家当。由于长年累月地吃这东西,金都大多数人的双眼变得肿泡起来,眼神也像被汤泡过一样变得很浑浊,惊惶失措的脸色有时象用咸水发过的猪肠一样黄白黄白得让人看了很沮丧。
几乎全金都人都不重视刷牙(包括贾美仁在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把牙刷可以用上好几年,直到刷把上还只剩下几根毛为至。每天金都人都哈着蒜气,听着广播里、电视里高一句、低一句贫嘴得不能再贫、恨不得把自个的人血洒在狗头上、让人昏昏欲睡的相声和小品,再吃着“卤煮火烧”,再哈着蒜气。小二有时想,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战发生在金都的话,只要对方不用原子弹、氢弹之类核武器的话,金都人肯定会赢。因为,只要每个金都人一张嘴,就会把敌人给熏死,也许那时飘扬在金都城头的旗帜的图案就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面带微笑的蒜头。为了这蒜味,小二也没少和美仁打架。因为小二一闻到这刺鼻的蒜味,就会备感生活的无聊。许多时候,小二就幻想自己是一个女佐罗,戴着黑眼罩,身披大黑披风,每到夜深人静金都人全都进入梦乡的时候,潜入到他们的家中,然后到床边,掰开金都人吃蒜的大嘴、小嘴们,用特制的除蒜剂轻轻地喷上一下,然后再给他们捆起来,在他们的衣服上也留下一个“Z”字,并且放上一朵玫瑰花和一把牙刷,然后扬长而去。在第二天金都人全醒来觉得疼痛无比的时候他们也收到了一把牙刷和一朵玫瑰花。不过吃不吃蒜,或者刷不刷牙是别人自个的事,小二压根儿就管不着,小二从来就是异想天开。
第10节:手感象男人用的安全套
金都城路边的餐厅的餐桌上一般都套着那种薄如丝绸的粉白色的塑料布,人的衣服一沾就像被电吸了一样,手感象男人用的安全套一样。主要是功能也差不多,套上安全套,男人可以不让女人怀孕,在计划生育的年代,可爱的女人们就可以免去那一刀之苦了;套上这种塑料布,客人吃剩了的骨头、剩汤剩菜,一裹上这一次性的东西,也就不用擦桌子或洗桌布了,都是图个省事。
出租车里收音机正在播放两个男人说的相声,小二烦透了这两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就像在胡同里的老厕所蹲坑的老妈子,蹲在臭气熏天的茅坑里聊着晚上她们都吃了些什么,张家长李家短,臭贫!电视音乐专题节目又推出了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戴假绿宝石耳环,挂假红珊瑚项链搽脂抹粉的艺名叫“尹雪梦”的女明星。只见那女人装哭哭啼啼地唱着“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肺头……”,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跳起disco大唱道“Go!Go!Go!走开!……”,那样子活像一只落水的癞皮小花狗披着一个人造丝被面在那“嗷嗷”乱叫。
一段时间,小二每次拉屎都像是往马桶里挤大红色的油彩,上医院一检查,原来是痔疮。小二心想,是不是金都满大街的痔疮广告把她的痔疮给看出来的。在金都大型的四、五星级宾馆、私人住宅外,其他几乎所有的厕所的墙里墙外都贴有关于痔疮的广告,甚至在马桶的挡门上也时也有。也就是说,在你蹲坑撤尿拉屎的时候,满眼都是它花花绿绿的广告,小二坚信,这痔疮肯定是看广告看出来的,因为俗话说,孕妇怀娃娃,得多看漂亮小孩,看得越多,孩子生得越漂亮。不然,就有生丑八怪的可能。
东大桥桥头的路边霓虹灯,贴着些金都当代英雄们的头像。有为了抢救一匹马牺牲在火车轮下的人民解放军战士;有永远穿着补丁衣服而为人民行善做了一辈子好事却从不留姓名的革命烈士;还有在公共汽车上对客人从早到晚从不发脾气的女售票员模范……大概有几十个这样榜样的头像屹立在东大桥桥边。小二有时瞎想,全国十几亿人,难道只有这几十个,几百个或者几千个榜样的头像,是不是金都全都出坏人,怪人了?间或在榜样的灯箱之间的霓虹灯招贴里却是世界各大名牌的衣服、领带、手表的商标标志,他们互不相干地有次序地排列在路的两边,全都静静地微笑地看着金都全体人民。最近几年,金都的许多灰白城墙上都用黑漆写着歪七竖八的“拆”字,一幅纷纷欲逃的景象。金都是古城,为了建设成国际一流的现代化的城市,金都的人民要在以往居住的老房子上重新修建宽马路、立交桥、大宾馆、游乐场和大型的超市,那决心让人看了都有一种“革命英雄英勇就义”的悲壮之情。
倒是外国来的鬼子们或者久居他乡探亲回家的老金都人,看到旧时的一些深宅大院,古藤老树没了,啧啧直叹:唉!败家子,没了,什么都没了。但咱们金都人决心已定,誓死也要刨出个新世界来,你他妈的外人管得着吗?这是咱家的地,咱家的事,李小二就管不着这些,看着一个个老房子没了,也只是干着急。
李小二甘心受折磨的愿望不低于她对新生活的渴望,小二就这样死皮赖脸地爱着美仁。因为小二觉得金都和美仁一样也需要勃起,她要留在这里和她心爱的美仁在一起。但小二到底是闻惯了野山、野水、野石、野花、野人的味道,突然在1997年7月的一天小二被金都的各种蒜臭、各种污气、各种屁臭、还有其他各种各样说不清楚的气体被太阳一烤蒸发成的综合气味给熏倒了。医生说没大事,输输液就好了。美仁还是挺心痛小二的,他决定带小二去郊外换换气,顺便自己也透透气儿。他们俩在山里呆了一个多星期,每天喝玉米面粥,吃着自己钓上来的红鳟鱼,喝着从山里摘来的丝瓜做的汤,简直是乐不思蜀。但城里的“奇奇乐”还需要人去打理,小二和美仁的生活全靠它了。
第二部分:
第11节:散发带着汗臭的名片
在一个星期天的晚上,美仁和小二坐上了回金都的315次特慢车。那是一辆10分就要停一站的火车,因为山里的每一个村庄都指靠这辆火车跟城里联系了,没有汽车、没有轮船、更谈不上飞机。因为搭的是过路车,所以小二和美仁好不容易地找到一个可以坐下两人的位置。车厢内的吸顶灯最多不超过15瓦,这种光线极有助于改善人们的视觉,因为你什么也不会看清楚,认清位置、人头和走廊最重要,所以你也不会看清楚有什么让你恶心的东西,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节约用电,金都能源一直短缺。小二一直盼望天亮之前能到达金都,因为小二实在不想看见那一张张已经变形的脸。
他们上车之前这趟火车已经从很远的山里开了两天两夜了。这类火车一般不提供饮水,连厕所里的水都没有,更何况洗脸刷牙的水了。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脱了各式各样的胶鞋、人造革假皮鞋、布鞋、假皮旅游鞋,脱下来的各种颜色的尼龙的、丝的、布的、混纺的袜子互相飘扬在对方的桌位空处中,像节日里街上挂着的一面面歪七竖八的小旗子。火车上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抽烟的,都叼着一个烟头,喷着唾沫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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