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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如海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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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可是冤枉我了,我可不认识什么酸腐御史。咱们家的事儿,指不定是我不在家时,礼部的人看查看咱们家是否按旨将府中违制之处改掉时看出的,他们多多嘴传出去的呢!再说,那些御史也没有胡说,哪里有袭爵的大房住偏院,依着大房的二房住正院的道理?老二是个喜欢读书的,这些道理肯定是比我懂的!”

贾母自然知道美有老二家住正院,老大家住偏远的道理。但是她素来喜欢老二,觉得贾政比贾赦值得依靠些,有了宝玉后,更是偏心于二房的。但是面上却不会承认自己的偏心,况且她自认这自家的事情,自然是自己做主的。因此,才会疑心老大搞得鬼。听,听,老大这话里头将自己撇清了,还不是依旧埋怨大房没住进正院?老二家的管家?

“你这是埋怨我偏心了?好!好!老婆子我也不在这碍你的眼,这就和老二一家搬回金陵祖宅去!”

要是往日,老太太这样一说,贾赦就软了下去。就算他再混账,也不敢背上个不孝的罪名。

贾赦这回学聪明了:“老太太这是逼儿子将这爵位给老二么?儿子不敢自专,明儿就上折子去礼部。儿子带着一家老小搬出去就是了,怎么也不能让老太太不舒坦。”

贾赦这一跪,说的话更是像刀子样刺入老太太的通点,她随能用孝道压老大,但是却也知道这外面的事儿,像是这爵位可不是她能做主的,随即起得倒仰!王夫人离得最近,忙凑上去扶着老太太,轻揉她的胸口。使她缓过气来。

邢夫人则站在一边没往上凑,她一早就被贾赦嘱咐过了,夫妻俩还是自成婚一来第一次这般有默契,一致想将二房给拉下马。邢夫人身边站着贾珠和李纨夫妻俩,而贾政去工部应卯去了。故而不在。

贾珠和李纨俩个新婚不久,贾珠自幼读书习礼仪,李纨也是出身清贵之家,两人脸上一阵羞愧的暗红,他们平日里说是讲究礼仪规矩,却很少想到过自己住的其实是占了大伯一家的地儿。

贾珠见贾赦跪下,也上前,跪在贾赦身后,羞愧的对贾母道:“老太太,大老爷和老爷都是极孝顺您的。是我们做晚辈的没规矩,老太太,等老爷回来了,我们商量搬出正院荣禧堂。”

后面的话,却低沉了下来,他看见了母亲王夫人的目光。但还是将话说完了,心里却更加不是滋味,这个时候,只有自家让一步,才好说去。不然,父亲在朝堂中受责斥不说,贾家的颜面也丢尽了。

贾母瞪了眼贾赦,却是另有打算的,只要贾赦上折自陈是出于手足之情,二房人口比大房多,这才将正院让于二房暂住的,而并非是二房强占兄弟房舍。可是看了看贾赦的表情,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的。顿时摸着额头,拉着王夫人的手道:“珠儿这般明理,真是好的,只是如今你大伯一家名目的赶我们走,我们还住什么?明儿就启程去金陵……”

贾赦却铁了心,不松口。贾母见自己以回金陵为由还不能逼迫贾赦改口,顿时气急,眼前一阵发黑,人就晕倒了。慌得王夫人和邢夫人李纨等人不成样儿,还是贾珠有几分镇定,喊丫鬟端水,喊婆子去外院传话请太医的……一时间,将贾赦撇在了一边。

这日里,王太医替贾母诊了一回脉,摸着胡须对着贾赦、贾政兄弟俩道:“老太太气急攻心这才晕倒的。老太太年事已高,两位贾大人还是多劝着老太太些,可不能再生气了。”

王太医知道这贾府最近在京中留言甚多,他也不言,摇头出了贾府。虽然贾政一从衙门回来,就说二房不日搬出正院。贾赦心里高心,却装样子道:“老二你的主意随好,但是老太太不同意呢!哎,要说起来,也不是我这个做大哥的逼迫你,而是琏儿就要成家了,他这个荣国府的嫡孙,难道在偏远成亲不成。你也要理解哥哥我的为难。”

贾政今日里在工部受了一天的各种白眼,也不想贾赦话中的深意,点头道:“老太太也是偏疼弟弟我一家,我会劝老太太的。这些年,弟弟也没深想住在正院对哥哥你不敬,是弟弟的疏忽。”

贾赦听到贾政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大方道:“我知道老二你是个清正的,不过是疏忽罢了。哥哥我晓得。”

晚上,贾政不顾王夫人的劝说,跪在老太太面前说了搬出正院的想法。老太太看贾政拿定了主意,只得同意了,却说要留宝玉在身边照顾,不让宝玉迁出。还说邢氏没经过大事,家事还是让王夫人管着,贾政也没多想,同意了。只是自此之后,和贾赦一房更是不待见,偏心从暗地里变成了明面上。

王夫人看着手中的账册,心里不甘至极。先头的大太太去了后,她才接受管家,她虽然不耐烦家中琐事,但是长房。厨房及采买上等油水足的地儿,都牢牢捏在了手心。这自家搬出了正院,理家也就不那么名正言顺了。王夫人这个时候,还没有想到老太太依旧没把理家的权力交给大房。

等贾赦及大房搬入了荣禧堂,而贾政、王夫人等搬入了大房原先住的宅子后,贾家在京中的流言中方才淡下去。不过六月初六,宁国府贾珍之子贾蓉娶亲,新奶奶是营缮司郎中秦邦业家的大女儿。要说,这秦邦业不过是是个六品小官,营缮司虽然掌缮治皇家各处,是个油水十足的位置,秦邦业倒是个乖觉的,并不是那等贪墨之人,家中并不巨富,这日里嫁女儿的嫁妆却是丰厚异常,婚礼也极其热闹的。倒是让很多京中高门世家的人嘀咕了好些日子,纷纷猜测是不是秦邦业内里贪表面憨?或是宁过府拿了钱财给儿媳冲门面?

不管如何猜测,这日的婚礼来往的客人几多,就是那些和贾家不对盘得人家也遣了人送礼,东西南北四王府里,除了东平王府仅是使人送礼外,其他三王府,更是有北静王、南安王世子和西宁王世子亲临,义忠亲王的世子也到贺,一时间倒是让贾家在京中风头无二。

此后,荣国府和宁国府里更是和义忠亲王府走得极近,京中许多纨绔子弟常常聚于宁府喝酒寻欢作乐。贾赦父子,更是常常被贾珍拉过去。贾母对此,也不像从前还敲打贾赦和贾琏一番,完全就不管不问了。

谁家淑女自北来

而这年京中几位皇子的争夺也越发激烈了,许多大臣都被波及,自然,江南官场也没有幸免,甚至可说是颇受影响。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两淮布政使被罢官收押,待押解回京收审,江南按察使也换了两个,新来得按察使沈英年和江南巡按御史季彦更是互相攻讦,而应天府知府殷景深也被卷入其中,待新的江南巡按到任后,殷景深被夺官收监,殷家散去大半家财,也不过是使得殷景深只背上了贪墨渎职的罪名。林海的幕僚及同乡殷景年便离了扬州往金陵去周旋了,最终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妇孺幼儿虽然没被问罪,但是早就是惊弓之鸟了,殷景深几个孩子被送出了府,其中被送到了栖霞山一处庵堂年约六岁的幼女小妙玉,不知是随着尼姑离开了金陵,还是怎的,等殷景年寻去后,已经不知踪影了。

林如海在扬州见此情景,只得尽心理好自己职责之内的盐政事务,至于其他诸事,更是小心翼翼,谨慎至极,一概不多管。只求不被义忠王一系抓住小辫子。

八月中秋刚过,京中又传来消息,翰林院掌院学士,本很可能入阁的陈英年被罢官问罪。林如海当年高中探花时,坐师便是这陈英年。因此,对京中之事更是关切,还写了书信往京中好友处探听消息。

“大人不必太过担心了,陈大人执掌翰林院多年,之前更是做过皇子们的师傅。颇受圣上看重,此次不过是被波及罢了。况且,陈大人不仅学生众多,长子任广西按察使,三子为冀州知府,想来不会有大事的。”邓钟龄对于陈英年之事并不担心。

林海叹道:“我也知道老师不会真的被问罪。而是担心他年纪大了,怎么说都要在刑部大牢关押数日,只怕他身子熬不住。”

“据闻陈大人的两房的长孙都在京中,其中一位更是国子监的监丞,妻子出身也不低,另一孙子虽然没有职务,但是总理外务。想来,陈大人在狱中的打点会很妥当的。”

林如海也只得这样想了。

九月底,林如海收到京中来信,陈英年出狱,将携带二房的孙女回杭州原籍。林如海听了,对陈英年的担心才放下。此时,江南风波渐平,林如海回后院逗弄小女儿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陈嬷嬷和奶娘都是有过几回生养经验的,对待黛玉更是小心仔细。快七个月大的小黛玉虽然称不上白胖,但是也没生过几次病,大眼睛,秀气白皙的小脸蛋,经常依依呀呀的,倒也可爱。

“来,乖女儿,看爹爹给你买了什么了?”林如海拿着一只小猴玩偶在黛玉面前晃晃。

小黛玉顿时被金黄色的小猴子吸引住了,伸出手来抓:“要……要……”

林如海听了一阵惊喜,没想到小女儿七个月大就开口学话了,抱着小黛玉,在她白嫩嫩的小脸蛋上“啪”地亲了一口,笑道:“真是爹爹的好女儿!”

小黛玉却是不领情,一手推着林如海的脸使劲向旁边去,撅着小嘴,扭着自己的小脑袋远离林如海。

让一边看着的嬷嬷和丫鬟们都笑了起来。

父女俩又是玩了一会儿,林如海才将孩子给了陈嬷嬷抱回去。林忠见人都走了,才道:“老爷,就是为了大姑娘好,您也该好好想想娶新太太的事儿了。上次洛大人说的那位姑娘,家世普通了些,但是按察使宋大人提的听起来不差啊!”

林如海摇摇头道:“洛大人说的那个女子,家世普通倒也罢了,只是,我使人去查访了,她心性极强,在家中就是嫂子和弟媳都要听她的,心胸不够开阔。这样的品性,进了林家门,只怕难以教导好黛玉,也难以在一众夫人们间交好。宋大人说的那个姑娘,是不差。但是你忘记了,那姑娘姓薛,乃是金陵薛家旁支。我林家断不可能去了贾家的太太,而娶进薛家女的。”

林如海说完,看林忠沮丧的神情,淡笑道:“这事儿不急。若是真的没有合适的人选,我自当另作打算的。”

林忠只得满心郁闷的走开了。

长安城里,贾母此时心思除了放在宝贝蛋宝玉身上外,就全放在此次秋闱下场的贾珠身上。一时间更没心思管胡闹的贾赦了,更不要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林家了。

而同一时间,原翰林院掌院学士陈英年府上,也是忙忙碌碌的。因为已经去官的陈英年不日将启程回浙了。

“爷爷!都收拾妥当了,您的那些宝贝书籍,孙女都给您装好了。”说话的女子身着浅蓝色的对襟薄袄,下着墨绿撒花裙,乌黑的头发上仅插一根简单的珍珠钗,双眉入髻,目若寒星,面容虽不绝美,但双颊各有一酒窝,倒也妩媚。

“落秋,你伯父和三叔都来了书信,说是要接你过去。你大可不必随爷爷我南下。他们都是官身,也好在当地为你找门合适的人家。”

陈落秋父亲在她四岁那年就病逝了,此后就和寡母依附大伯及三叔两房生活。伯父叔叔待她虽然很好,但是中间尚有伯母和婶婶,更有堂姐堂妹们。伯母和婶婶自然是先为自己的女儿们打算,所以,陈落秋虽然被下人们称一声:“四姑娘”,但是却没有叔伯姐妹们的娇气,从小就事事妥帖。很得陈英年老两口的疼爱。十三岁时,祖父做主给她说了门不错的婚事,哪知十五岁那年,母亲亡故。守孝期满后,她已经满了十八岁。且当时祖母身亡,又要继续守着孝,亲家不愿意自己儿子再等了,便退了亲,另娶了别家的姑娘。当时陈落秋还因此大病了一场。等到孝期将满,陈落秋已经年逾二十岁了,饶是她再好,也极难再说到一门好亲事了。

不久之后,陈家大老爷带着家眷去了广西为官,而叔叔在冀州做了知府。陈落秋没跟着伯父家和叔父家离开京里,而是留在京中,日日在祖父膝下为孝,日子倒比和大伯三叔一家合住时还安逸些。

“爷爷,落秋如今都二十三岁了,孙女已经不做他想的,只愿跟着爷爷,在您跟前尽孝。”

陈英年叹了口气,知道孙女的顾虑,也不多说这个,问起了在京中侍奉自己的两个孙子来:“好了,你大哥大嫂可忙好了?你三嫂有了身子,他们就不跟我们上路了,好好养着才是正经。”

陈落秋一笑,扶着陈英年出了书房,边走边道:“爷爷您就放心吧,大哥和大嫂他们俩最是能干的,事儿都打点好了。要说,大哥还想去国子监祭酒李大人致休一段时日,送我们回杭州呢!”

陈英年摇头道:“他啊,崩想因私置正事不理。眼见秋闱在即,他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监丞,却也该替君尽忠。再说我身子好着呢,一会我就说说他,还想着陪我这个老头子回老家啊,真是!”

陈落秋一笑,脆声笑道:“大哥正沮丧着呢。还是爷爷您去和大哥说好啦!”

……

十一月初,扬州城第场小雪落下时,林如海在码头迎来了恩师陈英年。

“如海拜见老师。”

陈英年在下人的搀扶下,出了船舱,看着林如海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迎接,微笑道:“若是公务太忙了,不必亲自来迎我的。”

林如海上前亲自扶着陈英年,朝路边的马车行去:“再忙也有时间来迎老师。”

陈英年看了看林如海身上的素服,摇摇头道:“哼!看着你今日的境况,可是后悔当日没听我这个老头子的话了?”他看林如海神色尴尬,也不多说什么,指着一边披着斗篷扶着丫鬟下了船的女子道:“这是我家老二留下来的四孙女,秋娘,过来拜见林大人!”

陈落秋并没有太多女子的矜持,大方的对林如海行了一理:“小女子拜见林大人。”

林如海受了半礼道:“陈姑娘不必多礼。”转身对着陈英年道:“外边冷,老师和陈姑娘还是先随我回府去才是。”得到了陈英年的同意,这才亲扶了陈英年上了马车。后退两步,陈落秋扶着丫鬟的手,也上了马车。

待马车动了,陈落秋看了看陈英年,欲言又止。

半响陈英年才看向陈落秋:“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爷爷为何要在扬州停留呢?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了,天寒地冻的,到杭州至少还要二十来日,林大人虽然是爷爷您的学生,但并不是非见不可的。”

陈英年看着孙女,叹道:“爷爷在扬州停留,还不是为了你?你大伯和三叔虽然对你好,但是这亲事上,我看好的还是比他们强些。总不能真的让你不嫁吧!来时路上,我就说了,这林海妻子刚丧了大半年,只留下一女。他于女色上并不看重,为人也方正。这门亲事若成,倒是不错的。”

陈落秋听到这里,随感慨祖父为自己考虑之心,却也羞红了脸。

而另一辆马车上,林如海也在思索陈英年在扬州逗留数日的用意。这个时候,他还没想到,陈英年有意将孙女嫁给自己为继室。

林如海自从离开了翰林院后,虽然一直钦佩陈英年的为人和学问,但是京中的情形复杂,且陈家和贾家、王家等这些以武出身的世家相当疏远,自己和贾家又是姻亲,所以和陈英年疏远起来。且自己当年娶亲前,陈英年就颇不看好这桩亲事,当年自己并不以为然,现在想来,陈英年确实有远见的。

林如海摇摇头,收回思绪,只为当年自己的少年意气感叹不已。

进了林府后,林如海本想请李木然和殷景年等人的夫人过来作陪,却被陈英年拦住了。

“她一路也十分劳累,让她先去客院休息吧。这样的天色,不必请人特意招待她。你家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何必多事?”陈英年很不客气,直接说道。

林如海看陈落秋神色,不见为无人作陪而有什么不满,暗叹此女不愧是陈英年的孙女。随即让林忠家的亲自送了陈落秋去了客院。而陈英年,则是林如海自己亲送去的。

晚间,林如海和陈英年在书房说话。

两人先是说起了京中的形势,陈英年对于林如海如今的行事颇为赞赏,“站在圣上的一边,自然是最妥当的,义忠亲王虽然势大,但是这么多年,都不能让圣上封他为太子,可见他并不是完全让圣上满意的。可惜他尚不自知!还处处以太子自居!”似是想起了什么,陈英年摇了摇头,又看着林如海道:“你那岳家贾家,和义忠王府走得极近呢!就算没有这些事儿,只说贾氏已亡且你脚下仅有一女,你可有什么打算?千万别说你不再娶的话!”

林如海苦笑道:“我自是打算续弦的,只是并无合适的人选。已经和同僚们说好,请他们的夫人代为留意了。”

陈英年摸着胡子嗤笑一声道:“请同僚的夫人留意?扬州城里上得了台面的夫人,不过就是布政使夫人和知府夫人,加之隔月过来的按察使,你莫告诉我让守备的夫人去留意?恕我说句对先夫人不敬的话,不说贾氏她自身人品到底如何,就看贾、史、王等几家女子的家教,除了出身之外,和你实在算不得良配。莫非你还想再娶一个这样的夫人?”

林如海自嘲一笑:“当年如海高中三甲探花,自以为娶得国公千金锦上添花。多少人倾羡?就是我自己也被似锦繁华迷了眼。也只有老师您当年说了实话。只是我当年年少不知事,反而因此和老师慢慢疏远了。如今才知,娶妻家世门第是其次,门风家教及姑娘本人的品性才是最重要的……说起来,我也不是不后悔的……”

陈英年看林如海神情颇有几分自嘲,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便意味深长道:“虽然人说四十不惑,我却说四十正值壮年。你不必一直耿耿于怀从前的事。而是该想想今后该怎么做了。我们虽然算不得是正儿八经的师生,但是我一直以来把你当做正经学生子侄相待的。刚才那话虽然过了,但却是我的肺腑之言。你要想想,你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夫人,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如今更是没有从前那样多的人家给你选择。只是,你应该比从前清楚,什么样的女子才最为适合你。”

林如海听陈英年这话,沉思了片刻,无奈道:“正如我先前所言,家世门第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姑娘的心胸要宽广,品性端方,知书守礼,能好好教导贾氏为我留下来的女儿,在里能持家有道,生儿育女外,在外也能和同僚及下属的夫人大方来往。可是这样的人,那里又找得到呢?所以,如今为了子嗣计,只要身体安康,为人不至于刻薄,品性不是太坏,就可以了。”

陈英年惊愕了片刻,才摇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虽说是娶继室,但你何必这般灰心?如果你还未找到合适的人选,我这里倒是有个极好的姑娘。出身不差,心胸宽广,品性也端方,更是知书守礼,且定能好好教导贾氏为你留下来的女儿。不知道你可愿意?”

林如海看着陈英年失笑道:“老师何必打趣我!如海年近四十,可不是当年的弱冠少年了。”

陈英年呵呵一笑道:“我才懒得打趣你,你说我家秋娘如何?许你做夫人可还配得上你?”

林如海一愣,想起刚刚见到的陈姑娘,便记起她似乎是因为连连守孝误了花期的。只是也不至于嫁给自己这般岁数的老头子啊!

“怕是如海配不上陈姑娘的……”

陈英年却正色道:“你这是托词了?秋娘蹉跎至今,虽然误了花期,但是并不一定要嫁给人做继室的。你可要想好了,我是诚心想将这个孙女托付给你的。”

林如海定定看着陈英年,察觉到他的意思。一瞬间,倒是将先前见过的陈姑娘和陈家如今的情形在脑中极快地转了一圈,随即躬身道:“如海多谢老师的垂爱!”

陈英年听林如海同意了,哈哈一笑:“日后这老师也不必再叫了!”

第二日,林如海仅将此事告诉了林忠,只是叮嘱让他不要将此事传了出去。毕竟陈英年祖孙两人还在林府。林忠心喜,让府上的人尽心伺候陈家祖孙两口子不说,暗地里他更是找了和陈落秋有接触的丫鬟打听了一二,知道陈姑娘行事大方,为人和善,暗想:“这个陈姑娘,不比先前的太太差呢。”

陈落秋自祖父口中,知道自己和林如海的亲事说定,心里有些茫然。她并不是不想嫁人,但是明白要想嫁得不差,是难的。她甚至曾打算过,若是祖父过世后自己还没有嫁出去,即便大伯和三叔怜惜自己,自己也只能寻一处庵堂住了。哪里想到,不过一日功夫,祖父便替自己说定了亲事呢!她早已不是二八的少女,也已过了怀春的年纪,见过两次的林大人,虽然不曾细看他的面容,既然让爷爷亲自许亲,想来人品是不差的。想到这里,她也就将那些茫然丢开了。

“姑娘,您又要去看林家的姐儿么?哎,说起来,林家姐儿也是个可怜的,这么小就没了娘……”落秋的丫鬟银杏叹道。

陈落秋想起前一日里看过的小黛玉,白白软软的,笑起来露出的小小白白的牙齿,弯弯的眉毛,水水亮亮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和自己当年的处境相差不多。说起来,自己若是作了她的后母,倒是能好好对她,若是其他人?陈落秋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姑娘的命运会如何了。陈落秋随即又有些羞窘,暗呼幸好此时并无太多人知道这亲事的。

陈落秋暗自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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