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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龙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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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仔无所畏惧地道:“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士掩,跟着去瞧瞧自然就明白他们在玩啥把戏。”
独孤羽略略颔首,提高嗓门,尔雅道:“客随主便,方丈,请带路吧!”
法空深沉地瞄了独孤羽一眼,回身如来时般,威风十足地朝小径走去,四大护法之中的两名按例随行左右。
法明与另一名峨嵋护法同时肃手让客,道声:“请!”
独孤羽和山仔他们则在玄天道长及晦明禅师笑语相伴之下,大刺刺步向小径,法明等人立即紧随其后而行,模样透着三分监视,七分押送的意味。
大批等着好戏的武林人物,随后如潮水般争相涌向林间,更有不少心急之人,索性抄捷径施展轻功率先赶回金顶寺前,不知他们是想抢个有好风水的位置来瞧这出好戏?抑或是打算先赶回去广播方才所见所闻的第一手消息?
金顶寺前。
更多的人潮钻动在广场周围的凉棚之间,将一向宁静的佛门圣地,点缀得宛如市集般喧腾热闹。
差就差在少了四处叫卖和兜售零嘴的摊贩,否则,金顶寺前可就更像在庆祝庙会,而非举行既严肃略带血腥的武林大会。
大约是寺前的人潮早已从事先赶回之人那里知道警钟大作的来龙去脉,所以当峨嵋掌门和独孤羽他们相继步入会场时,除了引起阵阵隐含兴奋的议论声外,倒没有人觉得惊奇或讶异。
法空直接走向东侧主位的凉棚下,而独孤羽和山仔及其他在武林中较具身份地位的人,则被引至西首客间休息的棚内。
法空没有多做客套,迳自僵着脸落座。
法明安顿好众人,匆匆回到法空身前,合掌俯身禀报。
与会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在场气氛随着渐低的人声,逐渐转为凝重。
法空端坐于铺有锦垫的太师椅中,语含讽刺道:“各位贵友,相信大家很高兴知道,号称武林第一高手的病书生,独孤施主此刻也来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本派很荣幸能有如此高手莅临大会,希望独孤施主待会儿能不吝指教才是!”
西棚内,玄天道长含忧低语道:“唉!法空方丈出此撩拨之言,只怕要为独孤引来许多麻烦。”
独孤羽古井不波道:“他不如此做,才是出我意料之外,而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晦明禅师低喟道:“法空师兄嗔念未除,实属遗憾!”
山仔低降道:“就是嘛!也不知道那老秃驴出的是哪门子家,心胸不算大,火气倒不小!”
此时——
法明上前一步,朗声道:“比武大会继续!”
独孤羽侧首低问:“道长,这比武可有什么规矩没有?”
玄天道长颔首解说道:“很简单,第一,首先出场之人可指名挑战。第二,得胜者可选择继续参赛或保持胜迹退场,再以连胜次数多寡凭定高低。第三,连胜纪录相同者需再加赛,规则与前相同。如此不断反复淘汰后,取最后不败的人为冠军。”
独孤羽轻嗤道:“很实际的自相残杀法,只是我很怀疑效果如何?”
玄天道长叹笑道:“是有不少有宿仇的人藉机报复,而且,到目前为止,尚无真正高手愿意上场。”
法明再度扬声道:“莫非没朋友愿出场?难道是因为有武林第一高手在旁观,各位没有勇气献丑?”
山仔低啐道:“好毒呀!杀人都不用自己的刀!”
“格老子的!”一个粗鲁的声音如雷叫道:“我川西一霸雷飞虎就不相信那个穷酸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凭他那孬样也配称武林第一人?出来?老子指名向你挑战!”
一名头大如斗,掀鼻暴齿的青衣大汉,倒提一把金瓜锤,气焰嚣张地指着独孤羽叫战。
独孤羽冷冷道:“名不见经传的跳梁小丑,你还没资格向我挑战!”
山仔起身笑道:“羽叔,这种肉脚交给我解决就可以!”
独孤羽颔首道:“自己小心!”
山仔走出凉棚,似笑非笑道:“喂!那捞子什么肥虎的,你想挑战也得秤秤自己的斤两,像你这等货色,由少爷来打发都嫌多余!”
雷飞虎暴跳如雷道:“我操!你这小子算哪门狗屎,你家雷大爷找的是病书生,轮不到你出面找死!”
法明诡谲笑道:“按照规则,被指名之人除非认输,否则不得由他人替战或拒绝挑战!”
山仔白眼道:“谁说我是替战?我是向这位雷飞虎大爷挑战。”
法明为难道:“但是,是雷英雄挑战在先,所以要待独孤施主应战后,小施主你才能出面挑战。”
“放屁!”山在讥讽道:“等我羽叔应战的话,这姓雷的除了死路一条,就是一条死路,他死了我还挑战个屁!”
雷飞虎嗔目挫牙道:“我操!你这臭小子说得跟真的一样,好好好,大爷就先送你上路,再找那穷酸算帐!”
法明故意要独孤羽出战,便是想藉机贬抑独孤羽的身份,岂料,雷飞虎经不起山仔的激将,已将目标转移向山仔。
法明犹待开口,雷飞虎已挥着金瓜锤,打断道:“法明大师,你不用多说,叫那小子放马过来!”
山仔嘻嘻一笑,走上前道:“肥虎老兄,算你识相,跟我玩玩你还有活命的机会,若真要我羽叔出手,你现在已经完蛋大吉!”
“放屁!”雷飞虎大喝一声,金瓜锤抡起劲风朝山仔当头砸下。
山仔在长春谷苦学数月,正想找机会试手,于是嘿然一笑,昂胸错手,大刺刺地直踏中宫迎上雷飞虎。
雷飞虎见山仔如此不将他的攻势放在眼中,大怒之下,手中力道再加三分,金瓜锤已呼啸地砸到山仔头顶。
山仔忽而熊腰猝扭,身形诡异半斜旋出,而他的双掌正好贴上雷飞虎腰肋,山仔无暇多想,当下按照独孤羽所授吐劲之法,全身劲道猛古丁推出,砰地将雷飞虎震得吐血飞出!
雷飞虎惨叫着摔落地面,金瓜锤亦伴着他颓然坠地,这位川西一霸顿时去了半条命,昏厥于地。
山仔首次正式使用武功,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具有如此威力,一时间反倒愣在当场,视而不见地盯着昏死的雷飞虎。
人群登时一片鼓噪!
雷飞虎虽非一流角色,但是山仔一招便将他打败,仍然震撼了在场所有的人。
山仔悚然醒悟地甩甩头,转身正要走回凉棚……
“站住!”
一名细眉薄唇,面似狐猴的半老徐娘,尖声叫道:“臭小子,你好没有良心,竟然狠心将我当家的打个半死,老娘要你赔命!”
这娘们二活不说闪电般扑向山仔,而她那乌黑枯瘪,宛若鬼爪的双手,十指箕张,飞快扣向山仔脑门。
山仔本能地俯冲前扑,躲开致命的一抓之后,人已贴地窜起,他尚不及回头,已经感觉背后又有劲风袭来。
山仔只得暴喝一声,振臂直射入空,却蓦觉左小腿一麻,他知道自己已被毒爪抓伤!
山仔直觉反应,人在半空侧身扭转,右脚尖蓄力踢出,一脚踢中雷飞虎他老婆的后背背心。
“哇!”的一声,雷飞虎他老婆亦是口喷鲜血跌扑在雷飞虎的身上。
山仔落地时已然毒发,脚下不由得一记踉跄,独孤羽即时上前扶住他,双手起落如飞点住他数处穴道,同时单掌贴在他后背灵台穴上,运功为他逼毒。
独孤羽一边为山仔逼毒,一边冷涩地开口道:“还有谁有兴趣和独孤某人印证一番的,不妨一起上,省得麻烦!独孤某人必定亲自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结果。”
独孤羽行功之间犹能开口,已经是惊得众人面面相觑,而他那冷冽如刀的口吻,更是充满死亡的气息,绝对不会让人有所误解。
他同时以冰冷如用的肃杀表情环顾全场,刹时,这有数百人之众的热闹场面,静得连根针掉落地面都听得出来。
几乎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仿佛深怕喘息太剧也会得罪这位喜怒不定的煞星。
独孤羽冷哼道:“既然无人出面挑战,吾等留此亦无乐趣。”
他瞪视着法空,缓缓接道:“方丈,我们就此离开,峨嵋派可有异议?”
法宝瞟眼法明,法明干咳一声,打破独孤羽所散发出的无形杀气,勉强笑道:“独孤施主如果想走,峨嵋岂会留难,自是恭送施主下山。”
法明话虽说得客气,但是眼神却闪烁不定,显然另有图谋。
独孤羽见山仔泛青的脸色已恢复正常,便收手而立,淡然道:“恭送倒是不必,贵派既然仍要主持比武大会,独孤某人亦不使多做打扰,我与山仔自行下山即可。”
法空涩声道:“不送!”
那种赶人的态度,摆得实在有够明显。
独孤羽对他拱拱手,再回身朝玄天道长和晦明祥师轻轻一揖,便与山仔循着石阶缓步下山,将武林大会抛在身后。
直到他们远离金顶寺,远离峨嵋派的势力范围后,山仔再也憋不住满心兴奋之情,昂声大叫。
“呀呼!我终于学会武功,真的成为江湖中人啦!”
独孤羽泼他冷水道:“做个武林人物有何值得兴奋?先前若非我救治得快,你早就变成江湖死人,哪还能让你在此鸡猫子喊叫!况且,光凭你那运气吐劲和发招换式的菜鸟模样,实在让我这个教的人,感到十足的没有面子可言。”
山仔讪笑道:“别这么‘咸’嘛!这可是我第一次正式登台,在武林大会上出场表演,能有这种成绩,已经是偷笑啦!”
独孤羽瞟眼道:“在江湖同道的眼中,你可不是第一次献丑,别忘了百兽山庄那一战,还有之前的几道拼杀。你早在沾在江湖之前,已经被认定为是武林中的一份子!”
山仔搔搔头,呵呵傻笑道:“对呀!我怎么暂时不小心,就把以前光荣的历史忘忘去,一定是长春谷的日子太迷人,才会让我如此神魂颠倒,忘了我是谁!”
他装出一副陶醉的模样,微眯起眼睛,故作浑然忘我之貌。
忽然——
“也?”山仔倏然正色道:“说到百兽山庄,刚才好像没有看到那头老狮子出现在大会上,难道他们没有来参加这场免费打知名度的盛会?
“还有……好像也没有看见半个乞丐在金顶寺附近赖赖舌(闲荡),莫非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也没有参加?这样未免太不合常理嘛!”
独孤羽赞许道:“难得你还注意到这些细节,据我所知,丐帮最近正在举行五年一度的全帮大会。而丐帮帮主向笑天与法空个性不合,彼此看不顺眼对方,所以没派人前来参加比武大会,不算意外。”
山仔喃喃轻笑道:“呵呵!乞丐头和和尚头不合?好极了,我开始有点欣赏这个乞丐头。”
独孤羽无声一笑,接着又沉吟道:“至于百兽山庄没有人现身,倒是值得留意,依李大狮的为人,绝对不会故意开罪峨嵋派,他至少会叫他儿子带人来捧场,这件事有些蹊跷!”
山仔见他满脸沉思,不禁也无聊地动动脑筋,猜测道:“会不会刚好百兽山庄出事?例如,像上次咱们歪打正着,搞得他们鸡飞狗跳,所以没空来参加大会?”
独孤羽摇头否定道:“能动得了百兽山庄的人并不多,如果有的话,江湖上会有风声出现,不至于如此平静。”
山仔又意想天开道:“说不定是那头老狮子一时想不开,决定寿终正寝,所以百兽山庄的人才没时间出席这次大会!”
“瞎掰!”独孤羽瞪眼道:”这种事更不能!你就不会想点比较正常,而且合情合理,可能发生的状况来讨论?”
山仔帅气地耸肩:“哎呀!羽叔,人生不过是海海的,何必时时刻刻都那么认真,反正正常、合理的事请你在想就够了,我当然要想些事,自我娱乐一番嘛!”
独孤羽暗自叹息道:“山仔,你已置身险恶的江湖,而你究竟何时才会真正认真地面对这个环境?羽叔迟早有一天无法再为你担待……”
日影逐渐偏西。
天空亦诡谲地变幻着各种颜色,慢慢转成抑郁的灰黯,正如同独孤羽此时沉重的心情。
山在有些纳闷道:“羽叔,你怎么又生半天不说话?是不是想出百兽山庄缺席的原因?”
独孤羽答非所问道:“天快黑了,峨嵋山下正好有一间野店可以歇脚,咱们赶上一程,今晚就在那里休息,你的伤虽然不重,但仍忌讳过份劳累,我想不妨在野店中多住两天。”
山仔皱皱眉头,似乎想再问些什么,但是心念一转,附和道:“也好!”
不多时,他们已经看到高挂在野店之外,那盏随风摇曳的昏黄灯笼。
进人店内,野店的老板兼小二已然热络地自柜台迎将出来,招呼道:“客官,里面清,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独孤羽淡淡地环顾店内,除了他们,这片店铺中看不见其他人影。
于是,独孤羽安心的要了一间清静的上房,吩咐店老板将晚餐开在两人所住的房中。
店老板连声应诺,狗蹶屁股似的退出房去。
山仔打量着布置简朴,却不失雅致的套房,啧啧赞道:“瞧不出这种荒郊野外的小店,居然有如此高级的布置,真是享受!”
他将身子打横摔上铺有软垫的红眠床,撑手蹬足地大伸懒腰。
独孤羽拿起方才店老板送上的清茶,习惯性地闻了闻,觉得没有异样,这才啜了一口。
“这里毕竟是来往峨嵋山的要道岔口,少不得是上山朝香的香客,所以虽然地点偏远,店中的布置自然需要讲究。”
此时,房门传来轻叩的声响。
山仔弹坐而起,问道:“虾米郎?”
独孤羽皱眉道:“你说哪门子方言?我看门外的人恐怕听不懂。”
果然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同时有人道:“客官,给你们送晚餐来啦!”
山仔咯咯一笑,复又调皮道:“沥来啦!”
门外这人就算听不懂,也猜得到意思。
毕竟,客人叫了晚餐,不会还没吃就退货吧!
于是,房门咿呀地被推开,一名年轻小伙子捧着托盘入内。
独孤羽目光一闪,淡然问道:“你是新来的伙计?上回来没见过你。”
这名小伙子躬身呵腰道:“是的,客官,我是因为这些天山上开法会,老板怕人手不够,才临时找来帮忙的。”
独孤羽挥挥手道:“下去吧!”
伙计一出门,山仔立刻好奇道:“羽叔,你以前来住过这家野店?”
“没有。”
“没有?”山在愣道:“可是你不是说……”
独孤羽打断道:“我说需要说的话,却不一定是实话!”
山仔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在试探他,难道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到目前为止,没有!”
独孤羽细心地取出一枚银针,在每盘菜内试过之后,才叫山仔动筷子。
山仔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羽叔,别老是如此紧张兮兮嘛!小心会得精神衰弱症!”
“小心驶得万年船。”独孤羽淡淡道:“别忘了,你还没想出百兽山庄未现身的理由,咱们自然凡事都得小心,直到离开峨嵋山为止。”
山仔翻个白眼道:“不对!要想出百兽山庄失身之谜的人是你,不是我!”
独孤羽忍不住喷饭道:“失身?”
“失去身影,简称失身!”山仔理直气壮地解释着。
独孤羽哭笑不得地瞪目道:“吃饭!别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当小菜下饭。”
山仔扒着饭,仍旧忍不住咿晤的偷偷回嘴:“我只是讲它而已。”
用过餐后,山仔和独孤羽两人到野店后侧的浴室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将数天来的疲惫和尘土一起洗掉。
回房后,晚膳残局已被收拾得于于净净,桌上正搁着一壶新沏的热茶和三样精致可爱的饭后小点。
山仔眼睛一亮,嘻笑道:“这个小不拉叽的野店,服务倒是挺不错的嘛!”
他忙不迭捻起一块桂花糕,送入口中。
独孤羽斟杯茶,轻啜一口,对他的馋相,只有无奈地摇摇头。
山仔喝口茶,再吞下另一团芝麻球,这才心满意足地咂咂嘴道:“你瞧,没事嘛!我就说不用紧张兮兮。如果每天吃饭喝茶都得伤脑筋去试看看有没没毒,我保证不出三餐,一定会头壳痛!”
独孤羽淡笑道:“再试一天,如果明天没事,也许就没事!”
山仔翻个白眼,咕哝一声:“受不了!”便倒头睡觉。
他决定不陪独孤羽一起神经过敏。
独孤羽对山仔此等反应并不以为意,他直觉认为百兽山庄的“失身”,晤!那是山仔说的,独孤羽认为百兽山在未曾现身之谜可能与他们出现在金顶寺前有关。
当时,他本想找机会问问玄天道长,但却因为山仔受伤之事而打岔,错失良机。
如今,只有小心防犯为宜,毕竟,以他对李大狮的了解,独孤羽百分之百肯定,与百兽山庄这椿粱子绝对是解不开的死结。
第二天,一切仍是平静无事。
山仔在房中间得有些发慌,却碍于独孤羽的禁令不能出房门一步,只好窝在屋中仔细体会运气用劲的窍门。
独孤羽决定隔天上路,离开峨嵋山时,山仔几乎激动地高呼万岁万万岁!
“可是,羽叔……接下来咱们究竟该何去何从?”
隔天清晨,山仔站在洗脸架前,自架上的木制脸盆中哗啦哗啦地胡乱地洗把脸,一边问着。
独孤羽早已漱洗完毕,正整装坐在房中唯一的一张圆桌旁,低低呢喃道:“金顶之巅金顶之巅……难道我真的误解隐诀之意了吗?”
山仔一边抹着脸,一边走向桌旁落坐,随口道:“隐诀,隐诀,就应该是隐秘的口诀,哪有人把秘密说得那么白,不用猜就知道指什么,所以……我说呀!羽叔,你这次一定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中了鬼湖宫主的迷魂套啦!”
“是这样吗?”独孤羽略有所思问道:“那么……如果以你荒谬的幻想力而言,你会如何解释这四句隐诀?”
山仔两眼滴溜溜地转呀转,半晌,他拍着手笑谑道:“这样子解释好不好……”
他润润喉道:“金顶之巅,就是金山啦!金库啦最高的地方;百穴之汇,就是有很多洞聚在一起,灵阴所孕嘛……就当作是很灵的阴天或阴影所造成的;而雪魂在即自然就是雪魂在即!所以……”
“整个意思是说……”山仔意想天开地瞎掰:“在皇宫的金库中,有一个有很多洞的地方,那里有一道很灵验的阴影投注而成,就是藏有雪魂灵珠的地方!咯咯……”
说完,连他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编故事的本事,而忍悛不住咯咯直笑。
独孤羽明知山仔在扯,但仍然皱着眉,将这个荒唐的假设考虑一番。
山仔看看天色,奇怪伺候他们三天的年轻伙计阿贵,今天怎么动作这么慢,还不将早点送来?
昨夜,独孤羽特别交代过,要早些送上餐点,因为他们要退房离开。
“阿贵兄呀!我的肚子在抗议没人理会它啦!咱们的早餐是不是被别人吃掉了?还有热茶呢?难道知道我们要走,连茶水都省下来不成?”
山仔一迭声地喳呼着,门外立即响起阿贵的回答:“来喽!来喽!”
阿贵推开房门,提着精致的食盒进来,笑嘻嘻道:“小兄弟,我这不就来了吗?老板知道你们今天要走,特地让厨房师傅做了些别致的早点,算是谢谢你们照顾小店的生意。”
他一边说,一边自食盒中取出四色精致餐点,和一小锅犹冒着热气的黄金色玉米粥,并换过隔夜的冷茶。
这才躬身哈腰道:“两位慢用。”
他又轻手轻脚地退出房去,并细心地掩上房门。
山仔摇着头道:“有时太有礼貌的服务,也真让人受不了。”
他动手为独孤羽斟上热茶,并添好粥,自己才迫不及待地进攻桌上精美的早点。
独孤羽啜口茶,慢慢道:“皇宫内院不可能,但是,金山之巅却值得考虑。”
山仔证了一下,才方反应过来,独孤羽是针对他方才的假设而言。
他扒着玉米粥,口齿不清道:“金山不错,金河也可以,只是在哪里才是问题!”
独孤羽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由于连日来都是阿贵在伺候他们,他自然很放心地食用阿贵送上来的东西。
“金河?”独孤羽突兀地停箸,双目闪亮道:“金沙江如何?金沙江的源头正是有无数洞穴,又是极冷之地,这岂非是另一次巧合!”
山仔吃饱后,拍拍肚子道:“反正解这隐决,就像在猜谜一样,一遍不对再换一遍,总有找对路的时候,金沙江有什么不好!”
独孤羽失笑道:“没想到凭我独孤羽的聪明才智,竟也有做个无头苍蝇,四处碰壁的时候,我想我是该说两声惭愧。”
山仔眨眼谑笑道:“惭愧事小,碰上别人家祖师爷的墓壁比较严重一点!”
他有机会消遣独孤羽时,绝不放过这种机会,因为想要正大光明地消遣独孤羽,实在太难得!
独孤羽有风度地笑笑:“人有错手,马有乱蹄,吃饶饼哪有不掉芝麻,吃饭哪有不掉饭米粒的事!”
山仔皱皱鼻子,扮个鬼脸道:“那是我的台词!”
“借人用又不吃亏。”独孤羽愉快道:“你何必太小气,对不?”
山仔黠谑道:“哈!刚刚是顶顶大名的独孤大侠在说话也!我真是受宠若惊,请独孤大侠受我一拜,以示感谢!”
他站起身子,打算好好地向独孤羽来个长揖到地,但却不知怎么两腿发软,噗通跌坐于地面。
独孤羽此时用餐已毕,正啜着芳香茗茶,见状不禁好笑道:“怎么?借你一句台词,你就吓得腿软?”
他蓦地惊觉胸口一阵窒闷!
山仔头昏眼花叫道:“羽叔……我……中毒了……”
忽然——
“轰隆!”
“咔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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