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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龙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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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地惊觉胸口一阵窒闷!

山仔头昏眼花叫道:“羽叔……我……中毒了……”

忽然——

“轰隆!”

“咔喳!”

一阵撼天巨响,有人震碎山仔他们所住客房的门窗,在木屑四溅中闯了进来。

模糊中,山仔隐约听见,外边院子,屋脊瓦面,衣袂飘掠声,脚步移动声,不绝于耳地传来。

显然,他和独孤羽已经遭人团团包围。

山仔强撑着逐渐不明的视线,朦胧中看到有人正持着绳索朝他狞笑着接近。

他奋起精神扑向来人,手中不知何时已然握着红光闪闪的血影剑,噗地刺入对方的小腹中!

山仔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力猛然兜撞飞起,他听见独孤羽的叱喝声,声音好似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他好像听见有人说要抓住他,他觉得自己在坠落,幽幽晃晃坠向一处黑暗的深渊,他忽然想,要抓他的人是想要以他挟持独孤羽!

山仔意识模糊地喃喃道:“羽叔……快…逃……”

他只觉得自己一直在下沉……下沉……

沉向一个虚无飘渺毫不着力的云雾世界……

时间,在漫无止境的黑暗中,全然地没有任何意义存在。

悠悠地,虚渺渺地,仿佛在迷幻中游荡。

那么的空洞,那么身不由己……

终于,山仔成功地挣脱晕迷,勉强撑开沉重又艰涩的眼皮,一声怪异低哑的呻吟传来,山仔发觉声音却是出于自己口中。

“醒了吗?”独孤羽的声音宛如响自九幽,飘飘渺渺而又音哑无力道:“感觉怎么样了?”

山仔吃力地闭上眼睛,眨了眨后,方始再次艰难地睁开,映入他眼中的,是一个黝黯又潮湿的半圆型堃顶。

一盏昏昏黄黄的气死风灯,自堃顶悬挂面下,藉着这微弱的灯光,山仔隐约看出这是一间长方形,四面俱是生着苔藓的阴冷石室。

山仔微微挣动一下,发现自己仰躺的身子下面垫着扎人的霉烂稻草,他看不见独孤羽,但是根据声音推测,独孤羽就在他脑袋的后方,而且,距离很近。

“我浑身骨头都像要散了似的,软绵绵的用不了力气!”

山仔哑声抱怨道:“羽叔,这回咱们好像栽得很惨是不是?咱们现在在哪里?”

独孤羽低声道:“你现在的情形是无忧散消退后的正常现象,再休息个盏茶时间,体力就可以逐渐恢复。”

轻喘半响,独孤羽方始接道:“这里是江湖衙门的大牢,咱们这回栽的跟斗的确不小!”

“江湖衙门?”山仔咽口唾沫,润润干涩的喉咙,嘶哑道:“江湖衙门又是什么玩意儿?他们为什么要设计咱们?还把咱们关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独孤羽语调幽冷沙哑道:“江湖衙门是个专门拿江湖人钱财,为江湖人消灾的阴狠组合,它行事的态度,就如那种只看钱财,不问是非公理的黑心肝衙门一样。只要有人出得起价码,不论任何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事,它都保证办得妥妥当当,万无一失!”

山仔咋舌叹道:“乖乖!有这种组合?难道不会引起武林公愤?”

独孤羽低哼一声,讽刺道:“自它成立以来,七年有余,由于办事效率完美,生意可是越做越大。公愤?!江湖中需要这种组合代劳办事的人,恐怕还会暗里感谢它的存在,谁会抱怨?

况且,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江湖衙门的主谋是何人,加以其中所网罗的邪门高手为数众多,自然没有人会去捅这个马蜂窝!”

山仔嘲弄道:“看来这门生意的市场还不错,也许我该考虑改行开一家像这种特殊营业的商店。”

顿了顿,他又问道:“是不是有人出钱想要逮咱们?”

独孤羽低哑道:“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何要费恁般大的精神守在野店里,等着咱们入壳?”

“那个阿贵就是他们的人,对不?!”

“没错。”

“我实在佩服他。”山仔哺哺道:“居然有那种耐心扮了三天的小二,而且不露丝毫痕迹,他演戏的本事,简直和我一样好!”

独孤羽淡淡道:“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咱们得设法离开这里。”

于是山仔再次缓缓阖上眼养神,一股腐湿的气味,阵阵钻入他的鼻腔,空气显得闷浊,令他联想到停尸间那种阴沉、恶浊的地方。

这时,山仔忽然想到他一直平躺在地上,而独孤羽的声音是来自他后脑上方,好像独孤羽是坐着。

为什么独孤羽一直没有探身为他检视中毒后的情况?

想了解心中的疑惑,想战胜赢弱的体力,山仔强迫自己集中意志对抗身体的虚软,他一寸寸,一分分,自那堆霉烂的稻草堆中挣扎着翻身而起……

“羽叔!”

当山仔终于扭身看清独孤羽的形影时,登时宛如遭雷殛般嘶声狂呼!

独孤羽的双手已被扣上厚重的钢铐,腰际扣着儿臂粗的铁环贴壁而坐,双脚也都锁着脚镣。

但是真正叫山仔痛心入骨的,却是独孤羽的脸、掌和胸!

那张苍白削瘦,曾是俊逸潇洒的脸庞,此刻和布满纵横交错的刀痕,使得独孤羽的脸看来就像一张甫自地狱刑场逃闯而出的厉鬼的脸!

那此凄厉恐怖的疤痕,有些已经凝血结痂,有此还兀自流着隐隐血丝,模样之惨,令人不忍骤视!

而独孤羽那双修长细白的手掌,惨遭火刑,被烧得皮肉翻卷,焦黑扭曲。

他胸前的衣襟已被撕去,那原本结实细腻的胸膛,血淋淋地被揭去一层表皮,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山仔哭吼着扑向独孤羽,呕心泣血般地悲嚎道:“羽叔呀……他们……他们怎能……如此对你……”

一身血肉淋漓的独孤羽,闭了闭眼,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竭力保持贯有的平静道:“山仔,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要流血不流泪……你瞧,羽叔伤得这么重,都不曾吭过一声,你……别再哭了……”

山仔一边抹着泪,一边哽咽道:“好!我不哭,我……只要记住这些,羽叔,他们怎么折磨你,等咱们……逃出去后,再一点一滴地要回来!”

独孤羽欣慰道:“对!不管敌人加诸我们多大的耻辱或伤害,只要我们留着一口气,总有索回的时候。”

山仔咬牙切齿地抽噎道:“江湖衙门!咱们的仇结定了,还有那个幕后出钱陷害我们的人,你等着,我若不揪出你来报仇,我就不叫山仔!”

独孤羽沉缓道:“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离开这座黑牢。”

山仔急道:“羽叔,你伤的这样……”

独孤羽摇头打断道:“无妨!如今无忧散的药效已退,只要我调息一番,待内力充沛后,咱们就能设法破牢而出!”

独孤羽受制遭刑,固然是因为中毒的关系,但真正的主因,却是对方以山仔的性命要胁,迫使独孤羽无法也不能反抗。

而这些事,独孤羽绝不可能让山仔知道。

山在是聪明人,他光凭在昏迷前所遭遇的种种状况,便大略地猜出事情的始末,否则,以独孤羽一身本事,岂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也是因为如此,山仔首次明白自己带给独孤羽的竟是如此大的牵绊,而独孤羽为他所付出,竟是如此大的牺牲。

也是第一次,山仔真正了解到闯荡江湖是如何的辛酸和血腥。

在他小小的心灵里,蓦然觉悟自己踏入的不是想像中,可以轻易嬉笑怒骂的游戏世界,在这个圈子里,要笑得愉快的人,背后便需有足够的武力与坚强意志做为后盾,否则,笑的将是把自己踩在脚下的对手!

独孤羽已闭目调息。

山仔想找些金创药为独孤羽裹伤,这才发现两人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已被搜刮殆尽,包括他的血影剑,也下落不明,不知剑落谁家?

山仔怔忡地盯着独孤羽身上的手铐脚镣,忽而,灵光一闪,他拍拍自己脑袋,暗叫道:“糊徐!”

他起身走向石室大门,贴耳倾听半晌,确定毫无异状后,这才匆匆打散自己的发髻,由发髻中摸出一圈约有三寸长的细软钢锯。

这圈细薄柔软的锯片,是有一次山仔和古董等人打赌,他能自上锁的兽栏中离开,特地拜托太原城最有名的锯匠师傅为他打造的暗器。

由于锯片可以卷缩成圈藏在头发中,所以至今,古董他们始终不明白,山仔是如何以空手离开上锁的兽栏。

此时,山仔就用这条细细的钢锯,为独孤羽锯开身上的枷锁。

独孤羽自调息中,微微睁目瞥视山仔的动作,不觉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这抹微笑在他满是刀痕的脸上已不成笑意。

时间不知又经过多久……

山仔忍着腹饥与口渴,挥汗攻击那些又厚又硬的镣铐扣环。

就在剩下最后一个脚镣扣环还未锯开时,忽然————

一阵吱吱嘎嘎金属绞链的撞击声轻轻响起,石室那扇又厚又重的大门,正在缓缓地开启。

山仔迅速收起锯片,胡乱理好发髻,门口三条人影映了进来。

山仔瞥眼独孤羽,见独孤羽气息平稳轻浅,偶尔有隐隐红光闪过他血痕狼藉的脸上,山仔知道独孤羽此刻正值行功的重要时刻。

如果顺利完成就能恢复功力,否则独孤羽虽不至于走火入魔,但复功的行动也就前功尽弃,必得重新开始。

而那表示独孤羽得再花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去聚集涣散的真力。

山仔内心深处响起一个小小的声音:“山仔,以前都是羽叔在照顾你,护着你,这次,该轮到你来护着羽叔啦!”

山仔盘膝挡坐在独孤羽身前三步之处,镇定地盯着慢慢朝他们走近的三人。

“呵呵!我以为是谁……”山仔舔舔干裂的唇,嘲谑道:“原来是阿贵老兄,真是好久不见,你是不是替我们送晚餐来?”

阿贵猝然扬脚将他踢了个滚翻,冷冷道:“小鬼,身为阶下囚,你最好安份点,不要自找苦吃!”

山舒缓缓站起身,以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淡笑道:“哟!瘟猫变成恶虎啦!难怪老古人要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道理!真有道理!”

阿贵身边一名年约五旬,方面大耳,目光犀利的白脸书生,淡漠道:“嗯!不愧是独孤羽中意的传人,胆识勇气俱足,临危不乱的功夫更是到家,假以时日,你定能大放异彩,纵横江湖!”

白脸书生左旁,另一名面如锅底,颔生虬髯的魁梧壮汉,啧啧惋惜道:“可惜的是,你这个未来的武林奇葩,就要葬送在江湖衙门的手底,永远也没有机会回到武林中翻江倒海喽!”

山仔笑容可掬道:“二位前辈不知姓啥名何?你们真的觉得我是闯江湖的料?呵呵……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哩!咱们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哈哈!”

虬髯大汉长笑震天道:“兔崽子,你可知吾等为何许人也?凭你也配与我们并称英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山仔撇撇嘴道:“我若不配与你们并称英雄,今天岂会来你家大牢做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是混什么吃的!”

“住口!”阿贵怒道:“不许在奚大捕头面前放肆!”

山仔呵笑道:“捕头?乖乖,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是衙门里的捕快?”

白脸书生淡笑道:“既是衙门,自然一切都得按规矩来,称为捕快,有何不可?”

山仔眨眨眼,颇感兴趣道:“好像跟真的一样,喂!老书生,我看你蛮顺眼的,你就告诉我江湖衙门里的规矩是啥好了!”

被称为奚大捕头的虬髯汉子嗤声道:“兔崽子,你以为在和谁说话?别忘记,当阶下囚的人是你,可由不得你说话如此张狂!”

山仔摊摊手笑道:“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你们好像并不反对我这样子说话,不是吗?”

山仔倒打一耙,反而怪江湖衙门的人纵容他如此张狂。

阿贵怒哼一声,扬掌赏他一巴掌,却被山仔偏头闪开,阿贵正待追击,已被白脸书生挥手阻止。

白脸书生平静道:“钱贵,解释给他听!”

“是!”阿贵恭谨地应诺。

山仔忍不住调笑道:“钱柜?太小啦!叫金库不是比较海派一点!”

阿贵瞪视山仔强抑着愤怒,冷硬道:“江湖衙门的规矩很简单,最高的统师便是县爷,之下则有师爷和总捕头各一,再下是大捕头七人,每名大捕头掌管五名二捕头,每名二捕头各领有十名捕役。”

停了停,钱贵傲然道:“此时,在你眼前的,便是本衙门的总捕头、奚大捕头,在下则任二捕头之职!”

山仔兴趣盎然道:“唔!不错的组织,分层负责,人员众多,不过,总捕头老兄,你又姓什么叫什么?还是你就是姓总名捕头?”

白脸书生并不为山仔的逗弄所动,仍是淡漠道:“在下司徒延生,江湖朋友称我为双心秀士,你大概有所耳闻。”

山仔暗吃一惊,表面却嘻嘻笑道:“岂止耳闻,据我所知,总捕头老兄,你可是大大的有名呐!你是江湖中,五毒、七凶、十二兽里面,五毒的第一名,对不对?”

司徒延生似笑非笑道:“你倒是熟知江湖典故,不错,正是本座。”

山仔搓手笑道:“乖乖,今天少爷的面子真不小,居然能够让五毒之首的司徒老大来换班,真是荣幸之至,受宠若惊!”

司徒延生讥消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小鬼。本座来此,可是来伺候独孤大侠的!”

由于独孤羽运功的方式与一般常人不同,头顶既无腾腾雾气,也不需盘膝端坐,大摆姿势。

故而,司徒延生等人一直未曾察觉他正在聚力冲穴,而且已经到了快要完全解除身上禁制的重要关头。

山仔闻及侍候二字,脸色已变得冷硬,他对着再度缓缓走上前的司徒延生道:“你们已经把羽叔折磨成这样,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不去打扰他吗?”

司徒延生伫足道:“病书生不愧是病书生,享用本衙门数道大菜后,仍是不吭不哼,毫无反应,我个人实在不得不佩服他有种,也因为如此……”

他阴阴笑道:“所以,我更想知道以他的耐力,究竟还能挺过几道大菜?来人呀!准备上菜!”

石室门口迅速闪入两名黑衣大汉,分别捧着两个银盘,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山仔瞥了银盘一眼,只见一盘上面放了几十只尖细竹签,每支俱有三寸多长,以及一个钻有小孔的木盒,大约人掌。

另一只盘面,则是放着一柄银亮锋利的匕首,一碗乌黑的油质物,和一把看似钳子的铁器。

山仔毫无笑意地笑了笑,平板道:“总捕头,难道不能打个商量,让我羽叔休息一下?”

司徒延生古怪道:“你在替他求情?我喜欢看人跪在地上磕头的样子。”

山仔噗通一矮跪了下去,脑袋叩得喀喀直响,不一会儿,前额已经头破血流。

司徒延生等人仿佛看着一头汪汪哀怜的拘般,目光充满鄙夷嘲弄,还有着一股变态的兴奋。

“说!说:‘请饶了小的们的狗命!’大声的说!”

一刹时,山仔仿佛又看到自己六岁时,正被一个十来岁,长得又高又壮的小混混压在地上欺侮的景象,那个小泼皮也是要他说同样的话。

那时,山仔凭着一股宁死不屈的意念,终于翻身将那个比他高,比他壮的小混混痛接一顿。

从此,那个混混见了他,总是躲得远远的!

第九章逍遥丐仙

然而,此时……

“大爷,请饶了小的们的狗命!”

山仔咬着牙,清楚大声地重复这句话.

司徒延生蓦地哈哈大笑,猝然一脚将山仔踢飞撞上石壁,又砰地掉落。

山仔差点一口血喷将出来,他硬将到口的鲜血吞回肚里,摇摇晃晃地拦在司徒延生他们面前。

“总捕头……”山仔脸上挂着一抹僵硬的笑容,平静道:“放过我羽叔吧!”

“滚开!”大捕头奚雄辉巨掌一扫,却被山仔扭腰闪开。

山仔依然挡在独孤羽身前。

“不知死活的兔崽子!”

钱贵重哼一声,揉身而上,三举两腿,外带一巴掌,将山仔打得抱着肚子蹲下身去,顺势,钱贵大刺刺踹出左腿,想将萎蹲于地的山仔踢到一旁。

山仔咬紧牙根,探手如电扣住钱贵踢至的脚踝,一扯一送之下,硬将他摔抛而出,跌成个狗吃屎!

钱贵颜面大失地起身,怒吼着朝山仔冲去,恨不得将山仔撕成碎片。

此刻,山仔的肉体虽然早就精疲力竭,随时可能溃倒,但是他不屈的信念正如一团烈火般,在他心底熊熊燃起,使得他流血的双目,亦闪烁着宛如野兽般的灼灼精光,瞪视着扑身而至的钱贵。

“啊……”

山仔狂吼着,双手猛然推扫,登时,一股炙人的劲流呼啸撞出,将迎面冲来的钱贵震得口吐鲜血向后摔去。

奚雄辉怒斥着抛掌迎上山仔,冷冷道:“好个含有驭火神功的修罗魔手!看样子,独孤羽对你可未曾藏私,今天我这擒魂手可得和你好好印证一番!”

他嘴里说印证,但出手却是招招杀机,式式索魂,攻势绵延不绝地直逼山仔各大要害。

山仔咬着牙,披散着发,满脸血红,目瞪如炬,状似恶鬼一般,在奚雄辉的掌劲中辛苦地穿梭闪躲。

不过片刻的时间,山仔已如一个摇摇欲坠的陀螺般,在奚雄辉的掌劲中,颠三倒四地团团乱转,显得毫无招架之一力。

奚雄辉攻势越紧,越急,同时阴恻恻地讥谑道:“杰杰杰……兔崽子,你累不累?疲不疲倦?不用多久,大爷保证,你不用再辛苦多久。很快地就可以回到你姥姥家休息一辈子!杰杰杰……”

奚雄辉宛如猫戏老鼠般地捉弄着山仔,一旁观战的司徒延生也露出残虐的嘿嘿狞笑。

他们全都得意的睨着山仔,以看着山仔做无谓的挣扎为乐事。

蓦地——

奚雄辉喝吼一声,双掌劈出两道宛若刀刃一般的锐利劲风直取山仔。

“砰砰!”连响!

山仔左胯和腋下登时出现一道长约三寸的平滑伤口,鲜血如喷泉般飞溅洒落!

随着洒落的血珠子,山仔亦被强劲的掌力兜撞飞起,再次砰然撞向石壁,复又重重摔坠于地。

奚雄辉搓着手,狰狞道:“我操!这就是江湖中出名人物,病书生所看重的传人?不过尔尔嘛!”

“呵呵……”山仔挣扎着自墙角的阴影里站起,歪歪倒倒地走出来,哑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不得不替羽叔撑点面子,充当一次九命怪猫!”

奚雄辉微讶道:“啧啧!瞧不出你挺挨得住打的,大爷这两手居然没擒走你半条魂……”

话声中,奚雄辉寒着脸再次扬掌劈向山仔!

山仔强忍着伤口火辣辣的抽痛和阵阵晕旋,狂笑道:“凭你这捞子什么狗屁掌法,要擒少爷的魂,还早得很!”

他蓦地沉马立椿,咬牙瞪目,聚集全身真力,在奚雄辉掌劲将至的刹那,豁然出手。

天!山仔的双臂,此时就像烧得红透的两支铁柱,闪着刺目的红芒,在瞬间画出一圈又一圈绵绵不绝的殷红光影,迎向奚雄辉的擒魂掌!

“生死轮回!”

轰隆一声巨响,掩去奚雄辉和司徒延生的惊吼。

奚雄辉披头散发,衣衫尽裂,口角挂血地蹬蹬连退五尺,直到撞上一名捧着银盘的黑衣大汉才被扶稳。

山仔却像个滚地葫芦,浑身皮开肉绽地洒着血滴滚到羽叔面前。

扑鼻的血腥味,在沉闷的地牢中,直令人觉得作恶,刺目的血渍,更增添了牢内的死之气息。

司徒延生蓦然变色吼道:“独孤羽!你的山仔已经奄奄一息,你难道没看见?”

他的吼声回荡在黝黯的地牢中,震得绝顶上的灯摇摇晃晃,但除了山仔和奚雄辉粗重的喘息,地牢里沉默的可怕!

“该死!”

司徒延生已发现独孤羽正在运功,他猛地跺脚射向独孤羽,同时右手勾屈如爪扣向独孤羽脑门!

“喝!”

原本寂静不动的山仔,忽然如猎豹般自地上窜起,笔直撞向司徒延生。

司徒延生以为山仔已经昏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本能地想要闪避,但双方的速度均是全力而发,距离又短,当闪的意念南现,司徒延生尚未应变时,山仔已然扑至!

司徒延生被迫改抓为拍,右掌以千斤巨力猛然压向山仔。

这一刹那,司徒延生清清楚楚看见山仔的表情,在那张血污狼藉的小脸上,一双燃烧着炯异光彩的眼睛,使司徒延生以为扑来的是一头打算咬断他喉咙的猎豹,而那双如野兽般慑人的眼眸正中,赫然浮现一只闪烁着晶莹红光的血眼,犀利的瞪入他内心深处,引起他最原始的恐惧!

“哇……!”

司徒延生一掌击中山仔,但他却惊恐地脱口狂呼,倒掠三尺,身形不稳地落地,心头犹自卜卜直跳,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总捕头!”奚雄辉惊疑问道:“你怎么啦?”

司徒延生强自镇定道:“快叫人来!一定要杀了这个小鬼!”

奚雄辉一挥手,一名黑衣大汉匆匆躬身而去。

奚雄辉不解道:“要解决这小兔崽子,何必劳师动众?而且,正点子不是这个姓独孤的家伙?他们都在咱们掌握之中嘛!”

司徒延生怒哼道:“你懂什么?独孤羽正在运功冲穴,待他解开县爷加诸他的禁制,就危险了,而这小鬼……这小鬼居然拥有传说中,代表复仇标志的血眼,若不趁早了结他,待他将来有所成就,就是他索仇的开始!”

“他?!奚雄辉半信半疑道:“他会是个复仇之神?可能吗?!”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错放一人,上!”

一声令下,司徒延生和奚雄辉同时扑向已经变成血人的山仔。

山仔在两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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