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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断情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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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菊香道:“自然不是梦!”

袁中笙一听,心中不禁更是着急,因为他算来,和费绛珠分手,不是一日夜,而是两日夜了,费绛珠信息全无,吉凶不知,他实是不能不急!

他正在发呆间,只听得寿菊香又已开口,道:“这样吧,我昔年收徒太滥,没有一个成材,你内功已有如此根底,拜在我门下好了。”

袁中笙实是做梦也想不到寿菊香对自己讲出这样的一句话来的!他张大了口,道:“你……你说什么?”

寿菊香一笑,道:“你拜在我的门下好了。”

袁中笙不自由主,向后退出了一步,道:“这……这……这个一时之间,他舌头打结,哪里还能够讲得出一句完全的话来。

寿菊香道:“本来我早已不收人为徒了,我是看你根骨极好,不妨为你破一次例。”

袁中笙听寿菊香说来,像是她收自己为徒,自己还应该感激零涕一样,他心中不禁苦笑不已!

以银臂金手寿菊香的武功之高,声名之响,武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投入她的门下,不要说做她的徒弟,便是做她的徒子徒孙,也是心甘情愿。

然而,这件事发生在袁中笙的身上,却是使袁中笙惊骇莫名!

袁中笙为人何等忠直,就算拜在寿菊香门下之后,立时可以有通天彻地之能,他也绝不会愿意的,更何况刚才,他眼见寿菊香对待门下弟子的残酷情形,他怎肯拜她为师?

但是,袁中笙却又知道,这时如果自己说出不愿拜在寿菊香门下的话,寿菊香一定会勃然大怒,那自己便难以脱身了!

袁中笙正在骇然之极,不知该如何说法才好之际,只听得寿菊香又道:“傻小子,你可是听得我肯收你为徒,心中高兴之极,又疑在做梦么?”

袁中笙一听,连忙大声叫道:“不是!”

寿菊香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袁中笙猛地向后退出了三步,道:“我……根本不要拜你为师!”

寿菊香的面色,突然一呆,但是在电光石火之间,便已恢复了原来的神色,又道:“为什么?”

袁中笙指着寿菊香,道:“你……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的人,我怎能拜你为师?”

寿菊香怪笑了起来,道:“你是说,你是正派弟子,而我是邪派中的魔头,是不是?”

袁中笙道:“这邪派魔头四字,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没有说过。”

袁中笙不敢正面得罪寿菊香,但是他是不善辞令之人,这样一说,分明是说他自己,在心中想过寿菊香是邪派中的魔头,只不过未曾讲出口来而已!

寿菊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你原来是不愿拜我为师,好得很,你走吧。”袁中笙心想,难道事情真的那么容易了结?

他正在想着,已听得寿菊香的语音,陡超严厉,道:“你走得了么?”

这一句话,语音尖锐到了极点,啸得袁中笙猛地一跳,袁中笙忙道:“你叫我走,我也不走。”

寿菊香冷冷地道:“又是为了什么?”

袁中笙道:“我师傅可是在这里么?”

奔菊香沉声道:“你师傅是谁?”——袁中笙道:“他老人家外号人称黄山隐侠,姓马名放野。”

寿菊香的面色,又微微一变,但是却并不回答。

袁中笙又问道:“他和冯大侠夫妇,可是在这里么?”

寿菊香道:“是谁对你说他们在这里的?”

袁中笙心中暗忖,若是对寿菊香说,那是霍贝讲给自己听的,只怕霍贝死无葬身之地!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人告诉过我。”

寿菊香一声冷笑,道:“没有人告诉你,你怎能知道?可是你刚才所说的那贼秃么?”

袁中笙一听,心头不禁怦怦乱跳!

因为寿菊香那样说法,分明是说,自己师傅和冯大侠夫妇,千真万确是在这里。他心想,那泥头和尚武功极高,人又神出鬼没,也确曾指点过自己如何去追寻突然失踪的师傅,寿菊香以为是他告诉自己的,就算是他又何妨?

因之,袁中笙点了点头,道:“是他。”

寿菊香目光陡地如冷电万道,“哼”地一声,道:“这贼秃,他不但遁入空门来气我,原来时至今日,仍与我作对!”

袁中笙听得寿菊香在那样说法之际,咬牙切齿,心中恨到了极点,他心中不禁一凛,但是他本是老实人,好不容易撒了一个谎,想要改口,更不知从何改起。

当下,他只得呆住了不出声,寿菊香的语音,听来越来越是骇人,道:“你不拜我为师么?”

袁中笙道:“不拜,不拜!”

寿菊香“哼”地一声,道:“看你不拜!”

她一个“拜”字才出口,手指又向上,疾扬了起来。袁中笙是知道寿菊香武功之高的,是以一见她手指了起来,心中便打了一个突,他准备寿菊香的指力一发出,自己便先夺门而逃再说。

然而,就在他以为寿菊香的指力,还未曾发出之际,寿菊香纯阴之力,早已悄没声地疾射了出去!

银臂金手寿菊香的武功之高,可以说已到了当世无人能及的地步,她一学武,学的便是邪派武功,然而,当她在中年的时候,却给她在邪派武功之中,以纯明之力,练成了犹如玄门正宗之中,内家罡气一样的一股真力。

那股真力,阴柔之极,几是无声无息,若不是攻到了目的物之上,甚至连极轻微的轻风,都觉察不到,但是却又去势快疾无比。

在这一点上而论,寿菊香的这股太阴真气,又比一发便声势猛烈的阳罡之气歹毒厉害得多了,尤其寿菊香已将这股真气练到了收发由心的地步,实是神不知鬼不觉,便已为她所算!

这时袁中笙的情形,便是那样!

袁中笙见寿菊香扬起指来,还以为她指力尚未发出,准备她指力一发之际,再行逃避,怎知其时,寿菊香的太阴真力,早已袭出!

电光石火之际,袁中笙只觉得自己小腿弯处的“委中穴”猛地一麻,身不由主,双腿一曲,已经“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袁中笙心中大怒,身子才一跪下.手在地上一按,身子已待腾空而起,可是他这里身子起了才尺许,尚未挺直,只觉得腰际软穴之上,又有一股极大的力道,撞了过来。

那股力道极大,令得袁中笙全身发软,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砰”地一声,重又落在地上。

由于他刚才跃起之际,身子还未曾挺直,因之这一次落了下来,仍是膝头着地,跪在地上。袁中笙直气运转,手再在地上一按,人又跃了起来。

可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仍是一样,才一跃起来,腰际便突然一麻,力道全失,身子向下落来。

如是者七起七落,袁中笙仍弄不明白寿菊香是怎样发出那股莫名其妙的大力来的!

当他第七次落地之后,他喘了一口气,大声道:“我不愿拜你为师.你硬来也没有意思。”

寿菊香冷冷地道:“畜牲,你不愿拜我为师,难道还想拜在别人的门下么?”

袁中笙道:“我本来就有师傅的!”

寿菊香一声冷笑,道:“你那饭桶师傅,迟早难活了,你还想他作甚?”

袁中笙一听,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 ,忙道;“你说什么?师傅!师傅!”

他一面叫,一面又站了起来,可是才一站起,“委中穴”上一麻,人又“扑”地跪倒,袁中笙心中怒极,猛地一伸腿。

他本是跪在地上的,这一伸腿,他整个人便伏在地上了。他站着,寿菊香有办法使他跪倒,如今他伏在地上的,寿菊香却也拿他没办法。

袁中笙倒在地上,并不起来,只是乱叫师傅,寿菊香目中怒意越来越甚,盯住了袁中笙,令得袁中笙心头,一阵一阵生寒,他叫“师傅”的声音,也渐渐地低了下去。

寿菊香一字一顿,道:“你再不肯拜我为师,我叫你受尽痛苦而死!”

袁中笙的性格,何等倔强,他大声道:“我不拜你为师。”

寿菊香“桀”地一笑,手指已慢慢地扬了起来。

寿菊香手指才一扬起,袁中笙还没等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便已不寒而栗。

眼看寿菊香太阴真力一发,袁中笙就要遭殃之际,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道:“师祖容禀!”

袁中笙一听便听出那正是霍贝的声音。

寿菊香一抬眼,道:“什么事?”

门外霍贝道:“师祖,若是师祖肯暂宽一时,徒孙有办法使他肯拜在师祖门下。”

寿菊香听了,半晌不语,才“嗯”地一声,道:“你师傅心怀不轨,已死在我手下了,你可有怨言么?”

门外霍贝忙道:“师祖制裁,徒孙怎敢有怨言?”

寿菊香道:“好,若是你劝得他听了,我令你转拜在他门下!你进来,带他出去,若是让他走了,我将你碎尸万段!”

霍贝答应了一声,走了进来,袁中笙大声道:“你劝也白劝,不如明哲保身,不要招麻烦的好。”

霍贝来到了袁中笙的身前,俯耳低声道:“袁大侠,救人要紧,你先跟我出去再说。”霍贝那句话,俯耳而言,低若蚊嗡,连寿菊香这样的人物,也未能听得到。

但因为他的话,就是附在袁中笙耳际说出,是以袁中笙听得十分清楚。他一听到“救人要紧”两字,心中便猛地一动!

霍贝连忙退开,道:“袁大侠,你跟我来。”

袁中笙不再出声,跟着霍贝,便向外走了出去。袁中笙才一出屋门,便看到屋外黑压压地跪了三四十人。袁中笙一见屋外有那么多人,倒不禁吃了一惊,当他定睛看去之际,猛地看到,自己的师妹文丽,也在这些人之中,向屋门跪着。

袁中笙连忙叫道:“师妹——”

可是文丽听了袁中笙的叫唤,却只是抬头向袁中笙望了一眼,并不敢回答。

袁中笙待要向她走过去,可是却被霍贝一拉衣角,低声道:“袁大侠,此处不宜久谈,等一会再说吧!”袁中笙因为霍贝曾冒险告诉自己,师傅和冯大侠夫妇在此,所以便将霍贝当作了好人。

他却未曾想到霍贝之所以讲给他听那一点,而且,还告诉他这里并没有人看守,乃是想袁中笙前来这里送死的!

霍贝却是未曾料到,事情的变化,会如此意外,不但袁中笙的武功还在厉漠漠之上,而且寿菊香又看出袁中笙根骨极好,要收之为徒!

在那样的情形之下,霍贝自然又使出了他另外一套的办法。

袁中笙乃是老实人,哪里料得到其中会有那么多的花样!

他一听得霍贝那样说法,望着文丽,叹了一口气,又跟着霍贝,向林中深处走去,走出了七八丈,便听得厉漠漠的声音,自那几间屋子处传了过来。

只听得她尖声叫道:“三个逆贼门下弟子,除霍贝一人之外,自今日起,全转人我门下,若有不服,只管出声!”

她的话一讲完,只听得一阵“师傅在上,徒儿拜见”之声,传了过来。

但因为霍贝和袁中笙两人,迅速地向前掠出,转眼之间,便已掠出了里许,那一阵喧嚷之声,自然也渐渐听不到了。

等到他们两人,奔出了两三里.已到了树林深处,除了松涛声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之际,霍贝才停了下来,道:“袁大侠,你去吧。”

袁中笙听得霍贝忽然讲出了这样的话来,不禁一呆,道:“我去?”

霍贝顿足道:“是啊,你还不走,更待何时?”

袁中笙一听,心中不禁大为感动!

他哪里知道霍贝早已看出袁中笙为人忠厚,在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拿棍子打他,他都不会走的,所以才欲擒故纵而已。

袁中笙摇头道:“我走了,你还有命么?”

霍贝心中暗暗好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只要能救出了你,便已心满意足了!”,袁中笙心中更是感动,他心想,不料寿菊香门下,竟还有这样讲义气的人在!

他更是大摇其头,道:“我不走。”

霍贝苦笑道:“你又不肯拜在她门下,又不肯走,这不是叫我为一难么?”

袁中笙歉然道:“我不是有意叫你为难的,我只是不想害你而已。”

霍贝听了,长叹一声,道:“我的袁大爷,我在师祖面前,说能劝你拜入她的门墙,原是想将你救走的托词,就算你不走,我也一样脱不了罪了的!”

袁中笙曾亲耳听得寿菊香对霍贝说,若是劝不听自己,便将他碎尸万段,是以此际一听,他反而为霍贝耽起心来,道:“这……便如何是好?”

霍贝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有一个办法,又可救得令师,但袁大侠必不肯从,我不说也罢。”

袁中笙忙道:“什么办法,你不妨一说?”

霍贝道:“那便是袁大侠拜在我师祖门下。”

袁中笙一听,面色不禁一沉,道:“你这是什么话?”

霍贝道:“袁大侠,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此际一走,你自己可以无事,但是你的师长又如何呢?”

袁中笙道:“正邪不能并存,水火不能相容,要我拜她为师,却是万难。”奇Qīsūu。сom书

霍贝道:“自然是如此,但你在她的身边,觑机救了令师,到时,我也和你一齐远走高飞,世人必道你智勇双全!”

袁中笙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也救不出我师傅,岂不是反坏了我的名声?”

霍贝道:“事在人为,如何会救不出?你只要得她的信任,她自己身子不能动弹,还不是一切都要你代行么?这其中便大是有机可趁了!”

袁中笙在一听得霍贝要他拜寿菊香为师之际,心中大起反感,立即直斥其非。但是,在霍贝的花言巧语之下,袁中笙却又觉得霍贝所说的,有些道理起来。只不过他心中还在犹豫不决。

霍贝乃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一见袁中笙沉吟不语,便已经知道自己的话,在他的心中起了作用。

因此他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执意不肯,那你绝不必顾我,更不必顾及令师的安危,就此离去,越快越好!”

袁中笙一听,不禁面上变色,道:“我怎能不理会师傅的安危?”

霍贝打蛇随棍上,道:“是啊,那么你除了作作拜在她的门下之外,绝无他法!”

袁中笙一步一步,在不知不觉间,走人了霍贝的圈套之中。这时,他也的确想不出还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双眼望着苍苍郁郁的树林,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道:“你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来了么?”

霍贝一听得袁中笙这样问自己,几乎要高兴得大声笑了出来!他知道,袁中笙虽然还在问自己“有没有别的办法”,但实际上,他这样问法,等于是已经接受自己的提议了。

他假作叹了一口气,道:“有别的办法,我还会不讲给你听么?”

袁中笙听了,默然不语。

他想起自己竟要拜寿菊香为师,虽然是虚情假意,但是他心中实是闷郁无比。

霍贝道:“袁大侠,你拜师之后,寿菊香这老贼婆必定令我拜在你的门下,你收我这个徒弟不收?”

袁中笙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要收徒弟,霍贝这样问他,他一时之间,不禁答不上来。霍贝又道:“袁大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收我为徒弟的,我们两人好在一起出主意!”

霍贝一面说,一面已向下拜了下去,袁中笙连忙将之扶住,道:“你不要这样,你我年龄相仿,我怎能做你的师傅?”

霍贝道:“大哥,那你不知肯叫我一声兄弟么?”

袁中笙此际,只觉得霍贝处处为自己着想,任是一等一的好人,当第一次霍贝要和他兄弟相称之际,他还是不出口,但这时,他却觉得霍贝的为人不错,自己的确可以和他称兄道弟的。

他听得霍贝这样说法,连忙道:“自然可以的,我必然将你当作是我自己兄弟一样……”

他讲到此处,自然而然,又想起了他自己的亲生兄弟来,不禁长叹了一声。霍贝高兴之极,道:“大哥在上,也要受兄弟一拜!”

他一面说,一面又行下礼去。

袁中笙刚才,已答应了霍贝的要求,此际自然不能再阻止霍贝向他行礼,连忙还了一拜,道:“兄弟,我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以后要多靠你了!”

霍贝忙道:“大哥何必说这种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总之我们先尽量与老贼婆虚与委蛇,再觑机救出令师和冯大侠夫妇。”

袁中笙道:“如果救出了师傅,我对师傅说一说,令你也拜在他老人家的门下,岂不是好?”

霍贝在心中冷笑了几声,暗骂马放野是什么东西,也配做我师傅?

然而,他面上却绝不露出任何声色来,一击掌,道:“大哥,你别赚我喜欢!”

袁中笙正色道:“不会的,我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霍贝忽然双眉一撇,道:“大哥,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听小弟的话。”

袁中笙见霍贝说得严重,也不禁为之心动,忙道:“是什么事?”

霍贝沉声道;“文丽的事,你可知道么?”

袁中笙道;“我只知她已拜在厉漠漠的门下了。”

霍贝道:“厉漠漠是在太湖边上遇到她的,见她根骨不错,又知她是正派门下,还怕她不离师叛道,所以当文丽在太湖边上之际,便以‘无天袋’将之罩住,拉人了水中……

霍贝讲到这里,袁中笙便想起当时的情形来,当日,他和文丽一起在太湖边上,但忽然之间。文丽便失了踪迹,等到他再看到文丽时,文丽便已经拜在厉漠漠的门下了!

其间的经过如何,袁中笙一直不知道。

直到此际,他才知道原来厉漠漠早已潜在水中,那“无天袋”,一定是十分厉害的物事了,是以才能了无声息,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拖下水去!

霍贝见袁中笙不出声,也略停了一停。

袁中笙道:“你且向下说去。”

霍贝道:“怎知厉漠漠全是多虑,她只和文丽一说,文丽便立即答应,而且,文丽还说你会在马大侠面前生事,叫厉漠漠派人追你灭口!”

袁中笙听到此处,不禁遍体生寒!

他本来待要不信霍贝的话。然而,他立即想起当日,当文丽突然不见之后.他冒着雨赶路,赶到了一个凉亭避雨之际,有两个人来找“姓袁的小王人”,是自己没有认,所以那两人才不知自己便是他们要找之人!

而那两个人,却正是厉漠漠门下!

袁中笙想到了这里,更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霍贝道:“也算是大哥你运气好,派出去的人,竟找不到你,而文丽为了要立功,她……她……她竟又……”

霍贝讲到了这里,咬牙切齿,作其不胜悲愤之状。

袁中笙一听得文丽有更其不堪之事,心中更是大惊!

霍贝道:“是她带着滇南四鬼,摸到黄山脚下——”

霍贝才讲到这里,袁中笙的身子,已经把不住籁籁地发抖,道:“她……她……她……”

袁中笙的心中,实在惊骇太甚,一时之间,舌头打结,竟无法再向下说去。”

霍贝道:“不错,是她进了去,趁马大侠和冯大侠夫妇不觉,下了迷药——”

霍贝才讲到这里,袁中笙便怪叫道:“不!”

然而,袁中笙在高叫“不”字之际,已经相信霍贝所言是实了。因为,当马放野和冯圣夫妇,被人以袋装走之际,就在门外,便有人伏听。

伏听的人,曾听得马放野大声叱骂,还以为是骂袁中笙,所以要向袁中笙寻仇。袁中笙当然自己知道自己不会做下这等罪恶滔天之事,他也想不到文丽竟会这样胆大包天,然而此际,经霍贝一说,却又绝无讹错,做这件事的,若不是文丽,还有何人?若不是文丽,马放野何以痛骂“错将你抚养成人”?

霍贝叹了一口气,道:“大哥,等你拜在寿菊香的门下之后,文丽说不定会向你提起这件事,认为是她的得意杰作哩,我如何胡说得来?”

袁中笙紧紧地握着手,将十只手指,握得“格格”直响,他一直只知道文丽任性,有时甚至胡为,但是他却也万万料不到她会这样!

霍贝又道:“寿菊香门下规矩,凡立一次特大的功劳,便可以破格授一门武功,文丽因之蒙厉漠漠教了一门极歹的‘风雷劲’,所以她更是死心塌地了。”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兄弟,我的确未曾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霍贝道:“大哥,所以,你我之间的事,以及你拜在寿菊香门下,只是虚情假意的计策一事,绝不能给她知道,否则,不但你我两人,性命难保,令师和冯大侠夫妇,更是没有希望了!”

袁中笙知道此事重大,连忙点了点头。

霍贝又道:“你最好不要接近她。”

袁中笙道:“这倒难了,如果她来找我呢?”

霍贝道:“你拜师之后,便是她的师叔了,而且,寿菊香十分看重你,你的地位,自然在厉漠漠之上,你只要大声责叱她,她如何敢接近你?”

袁中笙点头道:“我知道了。”

霍贝道:“如果你做得到这一点的话,我们就有成功的希望了,我们快回去吧,别忘了你要做出心悦诚服的样子!”

这一点,对袁中笙来说,实是困难之极的事情。

然而,为了救他的师傅,他也只得勉为其难!

当下,他和霍贝两人,一齐向前走去。

到了将近那几间木屋之际,袁中笙才道:“有一件事我弄不明白,为什么寿菊香要找我师傅和冯大侠夫妇的晦气?”

霍贝双眉轩动,道:“我也不很清楚,我只知她要找齐玄门七派的主要人物,目的是在取得那七册‘玄门要诀’。”

袁中笙一听,心中便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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