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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断情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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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僧人道:“你可答应么?”
费绛珠“呸”地一声,道:“你在做什么梦,我和袁中笙在一起,和你这——出家人有什么关系?”她本来想骂这僧人几句的,但是她忽然想到,那僧人如此说法,可能袁中笙就落在他的手中了,暂时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所以才改了口。
那人僧人缓缓地道:“自然关我事的。”
费绛珠“哼”地一声冷笑,道:“他如今在哪里?”那僧人却并不回答,只是道:“你可能听我的话么?”
费绛珠冷笑道:“你想我会听么?”
那僧人缓缓地道:“我想你会听的。”
费绛珠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倒说得好,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那僧人向山洞一指,道:“若是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将你关在这个山洞之中,这一世你便休想出去了,你想,你听是不是?”
费绛珠听了,心中更是大怒。
但是她转念一想,却又泰然。
因为,就算那僧人,真的蛮不讲理,将她困在那山洞之中,她也不怕,她已练成了缩骨异法,绝不会和那僧人所料想的那样,她将在这山洞中被困一世。而是立即可以由那道石缝之中,穿身而出的!
费绛珠一想及此,心中有恃无恐,反倒不再急怒,只是一笑,道:“你为什么不要我和袁中笙在一起,你是袁中笙的什么人?”
那僧人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他的什么人,只是不忍见一个有为少年,成为被天下人咒骂不齿的无耻之徒而已!”
费绛珠一听,心中又不禁大是有气,没好气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和他在一起,他就会变成受人咒骂的无耻之徒了么?”
那僧人叹了一口气,道:“其中的缘由,你可能还不十分明白,你要知道如今,袁中笙的处境,可称危险之极了么?”
费绛珠“哼”地一声,道:“只要你不为难他,他有什么危险?”
那僧人一声长笑,道:“你完全弄错了,如今,不要说我,任何人都不能帮他的忙!”费绛珠听那僧人进来,十分庄重,绝不类说笑,她也不禁花容失色,道:“他……他怎么样了?”
那僧人道:“他如今,为奸人所惑,已投人寿菊香门下。而且,还开罪了武当、峨嵋、青城三派,他难道没有和你说起过么?”
费绛珠道:“我自然知道,我……我以正准备和他,一起远走高飞,到海外去避难!”
那僧人沉声道:“那你就害得他苦了!”
费绛珠忙道:“我怎会害他?”
那僧人道:“你和他到海外去避难,难道可以一辈子避下去么?”就算可以一辈子避下去,那么,他在中原武林中的声名,也已经坏到了极点,人人都当他是邪恶之极的人,学武之士,首重声名,你这种做法,岂不是害了他么?”
费绛珠听了,不禁无言可答。
那僧人顿了一顿,道:“更何况,邪有寿菊香,正有武当、青城,峨嵋三派,可能联合更多武林高手,要找寻他的下落,你们可以到的地方,人家也能到,又怎能避得开去?”
费绛珠这时,心中发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是苦笑道:“大师,那么照你说来,又该当如何?”
那僧人一字一顿,道:“你不再见他,由得他熄了和你一起避难的念头!”
费绛珠只觉得一阵心酸,泪珠儿已忍不住滚滚而下,说道:“就算我……不见他,又有什么用?”
那僧人站了起来,道:“费姑娘,袁中笙如今的处境,除了他自己以外,只怕没那什么人能有力量救他了。他必需营救他的师傅,等到他救出了他师傅之后,他投在寿菊香门下的一片苦心,才能为世人所知。而三大派对他的误会,才有渐渐消释的可能,他必定要自己经受无限的痛苦经历,方能从痛苦之中,脱身而出,你可明白么?”
事实上,那僧人说说的话,费绛珠听来,仍然不能十分彻底明白。但是,她却可以知道,那僧人所说的,全是实话。
那僧人见费绛珠暗暗垂泪,默然不语,便伸手在她肩头上拍了拍,道:“你刚才问我,袁中笙是我的什么人,我说与他,并无关系。但事实上,在太湖边上,我以佛门‘开顶神功’之法,将他积聚在顶门的一股内力化开,使得他功力陡进,在那时节,我便已有意将他收为弟子了!”
费绛珠吃了一惊,道:“你……你是要他皈依佛门么?”
那僧人“哈哈”一笑道:“佛门广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却也绝不强求人家投身佛门。但是我相信袁中笙经过这一番大波折之后,不知何年何月,方能脱离苦海,而他一脱离苦海之后,自然也会勘破事情的了!”
费绛珠听了,更是急怒交加,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说不硬要人入佛门,你明知他受奸人所惑,要声名扫地,你却不搭救他,而要他陷身入无边的苦痛之中,来趁人于危,好使他投入佛门?”
那僧人本来是满面笑容的,可是费绛珠这样一说,他脸上的笑容便一直收敛。等到费绛珠讲完,他的面色,已庄严到了极点,道:“费姑娘,你这话可错了,这是天意,焉能怪老僧?”
费绛珠双目含泪,尖声道:“他受奸人所惑,你知不知道?”
那僧人道:“我当时不知,事后方知!”
费绛珠的声音,越来越是尖锐,叫道:“那你为什么不点醒他?为什么不将他从过岸中渡过来?”
那僧人长叹了一声,道:“迟了,等我发觉这件事,他已被人陷害得抬不起头来了,已深陷入泥潭之中,谁也不能助他拔起,除非是他自己了!”
费绛珠“哼”地一声,道:“你所讲的,全是一派胡言。我第一个不信,我就要助他脱离苦海。”
那僧人摇了摇头,道:“费姑娘,你如果立定主意要那样做时,那只是害了你自己!”
费绛珠大声道:“那你管不着!”
那僧人高宣佛号,道:“费姑娘,贫僧言出如山!”
费绛珠一怔,心想自己此时,何必与他多言?至多被他关在那山洞之中,再顺着那条石缝逃出去也就是了,何必多废话?倒是袁中笙现在何处,要问问清楚,方是正经。
因之,她立即道:“称可是要将我关在这个山洞之中么?”
那僧人并不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费绛珠根本不放心上,道:“好,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问你,袁中笙现在何处?”
那僧人摇头道:“我和他一齐来到这里之后,他便离去,他到何处去了,他在做些什么,竟连我也不能得知了!”
费绛珠听出,那僧人像是并不是在说谎,她心想,反正自己出了山洞,慢慢再去找不迟,便也懒得再多说。而那僧人,话一说完,手扬处,一股大得异乎寻常的大力,匝地而生!
费绛珠只觉得在刹时之问,连气都闭了过去。身子如同断线风筝一样,被那股大力裹着,向前翻翻滚滚,直跌了出去,眼前陡地一黑,身子已在山洞之中!
她约莫跌出了三四丈远近,才落了下来。
她身子才一落地,便听得洞口处传来了“轰”,“轰”,“轰”三下巨响。
这三下巨响一传了来,眼前更是黑暗。
只见洞口,已被三块极大的大石塞住,虽还有些石缝,却是连手指都伸不出去的了!
费绛珠看了那三块大石,心中也不禁暗暗咋舌!
因为那三块大石,每一块约在万余斤上下,能够移动其中的一块,已经要天生神力才行,而那僧人却在片刻之间,连举三块大石,将洞口塞住!其人的武功之高,真是匪夷所思了!
费绛珠心中,不断暗笑,心想你再多堆些大石,即使堆得像山一样,也是枉然的,我可以从洞后的石缝之中,穿身而出!
费绛珠的心中,十分得意,手在地上一按,一跃而起。只听得那僧人的声音,穿过了重重叠叠的大石,传了过来,道:“这山洞之中,虽无食粮,但是洞里满是钟乳,每日子时,有万载空青滴下,那万载空青,是仙家至宝,每服十滴,便能止一日之饥。多服延年轻身,你若能修身养性,他日当你能推开洞口大石之际,则武功另有一番境地了!”
那几句话,一面讲,一面渐渐远去。
讲到后来,声音传入耳中,已是细若游丝,但是却还异常清晰。
费绛珠本来,根本不去听那僧人讲些什么,已向前奔了出去的。
但是,当她听得那僧人讲到洞内钟乳石的石尖,每夜子时,便会有“万载空青”滴下来时,她心中不禁一动。
需知那“万载空青”,乃是玉石之英,一见风,立时立刻,便化为玉石,乃是学武之士,梦寐以求的轻身益气,增进功力的至宝!
费绛珠这时,当然不是想及可以仗此在洞中,不至于饿死。她是想,如果找到了袁中笙之后,又何必远走海外?只消和他,一齐来到了这个山洞之中。将那道石缝封住,那么,有谁知道石洞中有人?
山洞虽小,但却是自己和袁中笙两人的小天地,两人可以在山洞中练武,可以在山洞中互诉情怀……费绛珠想到可以和袁中笙终日相对,心中不禁大是兴奋。在那僧人的语音,已经听不到了之后,又怔怔地呆了片刻,才向前奔去。
不一会,她便已经穿过了那个满是钟乳石的山洞。
她虽然已没有了火摺子,但是在那个山洞之中,却还可以见到物事。
那是因为,在这个山洞顶上,许多倒挂的钟乳石中,有一种长达四五尺,伸手可以触及的,竟然半透明,像是水晶一样,隐隐放光!
像那样的钟乳石,山洞之中,约有十三四根之多,仔细看去,内中像是有烟雾在隐隐流转一样。费绛珠本是极聪明之人,心知万载空青,一定是从这些钟乳石中,滴下来的了。
她来到了其中一根面前,握住了石尖,用力一折,“拍”地一声响,已将石折断,只听得“刷”地一声响,有一股乳白色的液汁,流了下来。
那股液汁,下流之势极快,电光万火之问,已落到了地上。
费绛珠连忙俯身去看时,那股乳白色的液汁,已经凝结成为一块洁白的玉了!
第十回 万载空青养玉人
费绛珠呆了一呆,心想若是自己在钟乳石断折之际,立即凑了上去,那就好了。她一面想,一面又到了另一根钟乳石的面前。
正当她又待伸手去拍断那根钟乳石之际,忽然听得那僧人的声音,竟从前面,传了过来!
只听得那僧人冷冷地道:“费姑娘,这种钟乳石,一共只不过十余根,你若是一齐毁去,那你便要饿死在这山洞之中了!”
费绛珠一听得那僧人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她即将拍出的那一掌,立即收住,一股寒气,自顶至踵而生,全身如同浸在冰水之中一样!
那僧人语音传来之处,正是那道石缝的所在处!
费绛珠被那僧人关在石洞之中,她毫不在乎,就是为了有这道半尺来宽的石缝,若是她使出缩骨异法的话,足可以通得过去的。
但是,如今那僧人的声音,却从那道石缝之中,传了过来!
在那电光石火之间,费绛珠立即想到,那僧人既是带着袁中笙出那山洞的,他自然会知道有这样一道石缝可以出人的。
而这时,他已经转到了那石缝之前,他的用意,实是再明显也没有了!
他要将那石缝封住!
自己要真正地被禁在这个山洞之中了!
费绛珠一想及此,不禁身子发软!
但是,她还是一提真气,向前飞扑而出!
当她扑出了两丈,落地之后,因为心中的惊骇,实在太甚,竟一交跌在地上。
当她再撑起身子来之际,已听得石缝之中,传来了“轰”,“轰”两声巨响。
费绛珠想要开口叫,可是她一张开口来,只觉得口中发干,竟一个字也已叫不出来,原来她实在惊骇太甚了!
她连忙再飞身而起,从那石缝之中,又传来了两声巨响,已有碎石,迎面飞来!
费绛珠到了石缝之前,囚为心中太以震惊,连运气使那“缩骨异法”,也在所不能,连喘了几口气,才勉强其气运转,挤身入石缝之中!
然而,她在石缝中,只不过走了六七步,前面便有大堆碎石,阻住了去路,费绛珠双手,用力地向前推着,但是却一点也推不动!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大声尖叫起来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断地尖叫,已叫了多久,她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停止了尖叫的;囚为她在一阵抽搐了之后,已昏了过去!
她更不知自己昏了过去多久,才算渐渐有了知觉,她第一个感觉,便是全身痛到了极点。她倏地睁开眼来,眼前一片黑暗。
费绦珠立即知道了自己浑身奇痛的原因,那是因为在刚才昏了过去之际,真气散去.未曾再使那“缩骨异法”。
她一不使缩骨法,等于是将身子硬塞人石缝之中一样,所有的嶙峋石角,齐皆嵌入身中,自然是苦痛无比。
费绛珠知道,如今前进无路,那只有先退了出去,再作打算!
她勉力运转真气,将身子退出了石缝。
出了石缝之后,她一个站立不稳,竞咕咚一声,坐倒在地上!
刹时之间,她又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胸口一甜,“哇”地一声,一大口鲜血,直喷了出来 而当费绛珠想及,自己不知道要在这个山洞之中,被囚禁到何年何月之际,更是心如刀割,口中鲜血,不断喷出!
她心中一阵一阵抽搐,刹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山洞,像是都倒转过来一样,她大口地喘着气,根本不去设法止住狂喷出来的鲜血。她想到,与其一辈子都被囚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山洞之中,那当真还是早些死主的好了。
她倒在地上,上半身,几乎已全浸在她自己所喷出的鲜血之中,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几次都仆倒在地,这次跌倒在地之际,她的手臂.压在胸前,拿不出来,她用力一挣,忽然摸到了怀中的四册玄门要诀。
一摸到了那四册玄门要诀,费绛珠的心中,陡地有了一丝生意。
她立即想到,那僧人在临去的时候曾说,山洞之中,由钟乳石石尖上所滴下的“万载空青”,是益气轻身的至宝,自己若是不断服食,总可以有一日,武功高到能以推开洞口的大石的!
当时,听那僧人的口气,这件事,至少像是要三五十年,方能办得到。
然而,那僧人却是并不知道自己怀中,有着这四册“玄门要诀”的。自己有了这四册玄门要诀,是不是可以早一点达到出洞的目的呢?
费绛珠想到了这一点,激动愤懑之极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她心境一平静,自口角狂涌出来的鲜血,也立时停止。她呆了半晌,挣扎着站了起来,扶着洞壁,慢慢地向前走去。
好不容易,她才来到了那有钟乳石的山洞之中,那山洞中,并不像其他的山洞那样黑暗,费绛珠可以藉着那发光的钟乳石,看清洞中的情形。
她首先所看到的,便是从自己头上垂下的头发,竟然是雪也似白!
在雪也似白的白发之上,染着斑斑点点,鲜红色的血迹,看来更是触目惊心,可怖之极。
费绛珠呆了一呆,将头发掠到了肩后。
她知道,刚才在石缝中,和出了石缝之后,自己的心中,急怒到了极点,竟在那么短的时间中,使自己一头乌黑铮亮的头发,变成了雪也似白!
费绛珠带血的口角上,浮起了一个苦笑,她跌跌撞撞,到了一根半透明的钟乳石之下,等着自石尖上摘下来的“万载空青”。
那“空青”每一个对时,只满了一滴来。
费绛珠那时,也根本没有力道,在服下一滴之后,立即展动身形,到第二根钟乳石下去服食第二滴。但是那“万载空青”,的确是非同小可的至宝,一连三天,她只服食了三滴,伤势便已渐渐痊愈了,而她的头发,也转成了极其奇异的淡青色。
费绛珠在接下来的几天中,还是不能定下心来,她想尽了法子,想出山洞去、但是却一点结果也没有,她曾终日不停地怪声叫唤,希望引起人的注意,最好是给自己爷爷听到,但是却一点结果也没有。
她也曾几次挤身进石缝,希望堵住石缝的石头,可以推得开,然而也未曾如愿。
她在洞中,也不知日夜,不知时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知道,除非是自己的武功到了能以推开洞那几块大石的地步,否则是绝不可能出这个山洞的了!
费绛珠又大哭了几场,这才将她心中的恨,心中的爱,一齐收到了心底深处,日日对那四册玄门要诀,练起功来。
费绛珠被困在那山洞之中,以后的情形又如何,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当日,袁中笙在那山洞之中,看到洞外苍云老人和费七先生动手之际,他肩头之上,忽然有人伸手按了上来,他回头看时,却不见有人,袁中笙想到出声发问,早已被人连点了几个穴道!
袁中笙当时,只觉得那几个穴道被人点中之后,全身骨节,尽皆发出异声来,竟被一个人,在一道只有半尺来宽的石缝之中,推了进去,转眼之间,便由另一个山洞中,穿了出来。
可是,袁中笙却自始至终,不知道他身后的那人,就是那个化开他积聚在顶门的怪力,使他功力陡进的那个怪僧。因为那僧人是在他的后,并未露面。
等到出了山洞之后,袁中笙脸朝下,被那僧人挟着,向前疾掠出了七八里,才放了下来,而袁中笙的身子,约在半个时辰之后,才略能动弹,其时,四周围早已一个人也没有了。
袁中笙身子能动之后,一骨碌站了起来。他搔了搔头皮,几乎难以相信刚才的一切,会是事实,因为这实在太离奇了。
然而,事实上,他人却的确已经离开了那个山洞,那是不容得他不信的。
袁中笙心想,当今第一要务,当然是要回到那山坳中去,不给苍云老人看到。但是却要设法告诉费绛珠,自己已经安然地离开了那个山洞,就算任由苍云老人进山洞去看,也不怕了。
袁中笙刚才,离开那山洞之际,是脸向着地下,被人挟在胁下,带出来的,所以。他这时想要回到那山坳中去,根本就辨不出方向来。
袁中笙四面看了一会,只见西北方面的山形,好像和那山坳十分相近,他展动身形,使向西北方面奔去,但是,奔出了五六里,看来却又不像。
袁中笙停了下来,又四面看了一会,实是一点也认不出来,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怎知,他那下叹气之声,才一发出,便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了“咭”的一下笑声。
袁中笙吓了老大一跳,“刷”地掠前丈计,疾转过身来,却看到文丽,正倚着一棵树,在对自己发出妩媚之极的微笑。
袁中笙一见是文丽,心神略定,道:“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只见文丽满面喜容,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道:“师哥,你……你仍认我是帅妹?不和我端小师叔的架子?”
她一面说,一面身子,已经捱得离袁中笙的身子极近,袁中笙仿佛觉得,有一只热烘烘的火烟,在向自己逼了近来一样。
他想问后去,但文丽双手伸,手臂成了一个圈,已挂在他的颈上,道:“你说啊!”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师妹——”
他只说了两个字,立即想起霍贝所说的话,和文丽的行迳来,他心中暗忖,自己的心事,万万不能比文丽知道,所以他才立即住口的。
但文丽听得袁中笙又这样称呼她,心中又是大喜,一侧首,将粉颊靠在袁中笙的胸前,呢声道:“师哥,你肯这样叫我,我已心满意足了!”
她面颊靠在袁中笙的胸前,整个身子,也已偎依在袁中笙的怀中。
袁中笙长到那么大,几时曾和女子这样亲近过,他面涨得通红,心头狂跳,喉头发干,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他想要推开文丽,但是他却连这一点力道,都拿不出来。
只见文丽仰起了头,她俏脸也红得发热,道:“师哥,你……可还喜欢我么?”
袁中笙道:“师妹,你……”
他只讲了三个字,文丽突然站起足来,将她自己的樱唇,在袁中笙的唇上,印了一印。
在那刹时之间,袁中笙如同遭受雷殛一样,身子发烧,道:“师妹,你……”袁中笙仍是只讲了三个字,便难以为继。
文丽娇喘吁吁,道:“师哥,你看清楚我了么?”
袁中笙道:“自然看清楚了。”
文丽面色更是娇红,道:“我自度比武当派的那个女弟子好看得多,师哥,你何必对那武当女弟子用强?我……我……我……”
文丽连讲了三个“我”字,更是羞不可仰的“咭”地一笑,将整个头,都撞入了袁中笙的怀中!
袁中笙就算是一个木头人,这时也可以知道,文丽强烈的暗示,是代表着什么.他心头犹如小鹿乱撞,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中跳了出来,文丽见袁中笙只是站着不动,又慢慢地仰起头来,道:“师哥,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么?”
袁中笙忙道:“不!不!”
他一直是喜欢文丽的,但是文丽却从来也没有欢喜过他,他在文丽的眼中,本来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傻小子,然而此际,文丽却不惜以身相献,要取得袁中笙的好感。
文丽又低声说:“师哥,这里又没有人,你……你还怕什么?”
袁中笙只觉得脑中嗡嗡乱响,连神智也迷糊起来,他眼中所见,是热情如火,俏丽如花的脸庞,耳中所闻,是娇软之极的声音,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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