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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蒙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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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望着那个 自以为无恙的猎物扑腾。
夫人的这些微妙的间题——看上去已经有了定论,其实远不是那么回 事儿——是她的武器库中最称手的武器。屡试不爽。
“忠告!”费利佩激动地叫道。“忠告!我的忠告就是——让蕾蒙娜和亚 历山德罗结婚。你说的关于我们的责任,我不能同意。我敢说你是对的;然 而,你的做法把这事弄复杂了,使我们很难堪。”
“是的,对你,我们的一家之主来说,是难堪的,”夫人叹口气,『插』话说, “我不知道你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噢,我不打算处理,”费利佩暴躁地说。“我根本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从头到底都不『插』手。让蕾蒙娜跟他走吧,只要蕾蒙娜愿意。”
“不得到我们的同意?”夫人温和地说。
“是的,如果她得不到,就不用得到;像你所说的,我不知道让她嫁给 亚历山德罗,我们到底要负些什么样的实际责任。但是看在老天爷的份上, 母亲,让她走吧!无论如何她总得走。你根本不知道她多么爱亚历山德罗, 也不知道亚历山德罗多么爱她。让她走吧!”
“你真的以为如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会跟他走吗?”夫人认真地问 道。“跟他走,嫁给他,尽管我们不承认这件婚事?”
“是的,”费利佩说。
“那么,你的意见就是,我们的唯一办法,就是对这件事情撒手不管, 让她随心所欲?”
“我正是这么想的,母亲,”费利佩答道,听到她的话,他的心变得轻松 了。“我正是这么想的。我们不能阻止这件婚事,试图去阻止是没用的。让 我们去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按他们的心愿去做。”
“当然,那样的话亚历山德罗就必须离开我们了,”夫人说。“他们不能 留在这儿。”
“我不明白为什么!”费利佩焦虑地说。
“要是你想一想,孩子,你就会明白的。还有什么能比让他们住在这儿 更说明我们承认他们的婚事呢?你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如此吗?”
费利佩垂下了眼睛。“那么我看他们也不能在这儿结婚了,”他说。
“即使是件我们打心底里赞成的婚事,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还能做 些什么呢,孩子?”
“是的,母亲;”费利佩拍拍脑门。“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迫使他们私 奔了!”
“哦,不!”夫人冷冰冰地说。“如果他们走了,那是他们自愿走的。但 愿他们别做出这么愚蠢、错误的事。如果他们做了,我看我们总要担负一点 责任,因为我们没有阻止他们。但是如果你认为试图阻止他们是不聪明的, 或是没用的,那我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费利佩没有说话。他觉得很为难;觉得自己似乎出卖了他的朋友亚历 山德罗、他的妹妹蕾蒙娜;他感到好像有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缠住了他,把他 置于作假的地位;他不知道该再向夫人求些什么,夫人又该问他些什么;他 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使亚历山德罗和蕾蒙娜更失望的。他气愤、焦虑、一筹 莫展。
夫人端详着他的脸。“你似乎不满意,亲爱的费利佩,”她温和地说。“说 来也是,对于这件不幸的事情,你又能怎么样呢?但是你认为我们有别的办 法吗?”
“没有,”费利佩伤心地说。“我想不出,糟就糟在这里。这等于把蕾蒙 娜赶出这个家,如此而已。”
“费利佩!费利佩!”夫人叫道,“你对自己太不公正了!你知道你不会 这么做!
你知道这里向来就是她的家,她就像是这家的女儿;只要她愿意,她 永远都是这家的女儿。如果她硬要背离它,离它而去,这难道是我们的过错 吗?别让你对这个误入歧途的姑娘的同情『迷』住了你的眼睛,使你看不清怎样 做对你自己和对我才是公正的。说什么把蕾蒙娜赶出这个家!你知道,我答 应过我姐姐,要像抚养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她,我一向觉得,我死后,我的 儿子会从我这里接过这份嘱托。只要蕾蒙娜愿意接受,莫雷诺的屋檐下永远 有她的家。说我们把她赶出去,费利佩,这是不公正的;”夫人眼睛里噙着 泪水。
“原谅我,亲爱的母亲,”痛苦的费利佩 m!道。“原谅我使你增添额外 的负担。我实在是让这件不幸的事情搞『乱』了脑子,我好像一点也看不清事情 真相。亲爱的母亲,真够难为你的,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吧。”
“谢谢你珍贵的同情,费利佩,”夫人答道。“要不是为了你,我『操』心的 事,我身上的担子早就把我压垮了。但这样难以忍受的事我还从来没有遇到 过。我觉得我自己和我们家庭丢了脸面。但我们必须忍受。像你所说,费利 佩,我希望这事到此结束。也许,最好现在就去叫蕾蒙娜来,把我们的决定 告诉她。她肯定正在万分焦急之中;我们就在这儿见她。”
费利佩极其希望单独见蕾蒙娜;但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这点,只好 同意了母亲的建议。
夫人打开房门,顺走廊慢慢走到蕾蒙娜的房间,打开门锁,说:“管蒙 娜,听话,到我房间里来一下。费利佩和我有话对你说。”
蕾蒙娜心情沉重地跟在夫人后面,“费利佩和我”这句话不是好兆头。
“夫人已经使费利佩的想法跟她本人一致了,”本蒙娜心想。“哦,等着 我的是什么呀!”她用责备、哀求的目光偷偷瞥了费利佩一眼。他朝她微微 一笑,使她放下了心;但是好景不长。
“蕾蒙娜·奥特格纳小姐,”夫人开口了。费利佩打了个哆嗦。他没料到 他母亲会这么说话。这话儿似乎是在蕾蒙娜和整个世界之间挖了一道鸿沟, 听上去那么冷酷——只有对不速之客,夫人才可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蕾蒙娜·奥特格纳小姐,”她说,“你跟印第安人亚历山德罗的关系, 使我们丢尽了脸面,我儿子跟我在商量我们该怎么办。当然罗,你知道—— 或者说,你应该知道——要叫我们答应你的这件婚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我们答应了,那就会失信,会使我们的家庭名声遭到法污。”
蕾蒙娜眼睛瞪了起来,脸颊发自;她张开嘴巴,但没有出声;她看着 费利佩,只见他眼睛下垂,脸上『露』出恼怒、窘迫的表情,她绝望了。费利佩 背弃了他们。哦,亚历山德罗在哪里,哪里啊!她十指交叉,低低地叫了一 声,——这叫声使费利佩心碎。目睹蕾蒙娜的痛苦,他这才明白,他以前根 本没有意识到她对他是这样的亲近。在这样的时刻,几乎不用费什么劲,就 能使费利佩重新成为她所爱的人;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跳到了她的身边, 把她搂在怀里,反抗他的母亲。他使出全部的自制力,才保持了沉默,相信 蕾蒙娜日后会理解他。
蕾蒙娜的叫声没有使夫人住口,她像没有听见似的,仍然口齿伶俐地、 冷冰冰地往下说:“我儿子对我说,我们不同意也没用;你照样会跟那个人 走。我认为他这想法是对的,你自己也曾对我说过,就是萨尔别德拉神父亲 禁止你,你也不听。当然罗,如果你主意已定,我们也就无能为力了。即便 我把你交给教会照管——我肯定我那位把你当亲生女儿抚养的姐姐如果活着 也会这么做的——你也会想办法逃走的,这样就更会闹得满城风雨,使我们 家里闹出更大的丑闻。费利佩认为不值得费劲使你清醒过来;因此我们决定 什么也不管。我希望能让你明白,我的儿子——这里的一家之主,我——我 姐姐的代表,我们都当你是我们的亲骨肉。只要我们有个家,这个家也就是 你的,多少年来一直如此。如果你执意离开,嫁给一个印第安人,使你自己 和我们丢脸,那我们也就无可奈何了。”
夫人停了下来。蕾蒙娜役有说话。她双眼紧盯着夫人的脸,似乎要看 透她的灵魂深处;姑娘开始认识了夫人的真面目;爱情使蕾蒙娜的本能和观 察力敏锐起来。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或对我儿子说吗?”夫人问道。
“没有,夫人,”蕾蒙娜答道;“我要说的今天早上都说了。噢,”她补充 说,“还有几句话。也许我离开之前不会再跟你说话了。我再次谢谢你这些 年来给我的一个家。还有你,费利佩,”她转向费利佩,变了脸『色』,含泪的 双眼里涌出她所有被抑制的感情和悲愤,她继续说,“还有你,亲爱的费利 佩。你总是对我那么好。只要我活着,我永远都爱你;”她把两只手都伸向 他。费利佩握住了她的双手,正要说话,夫人『插』了进来。她不想让她儿子和 蕾蒙娜之间再有这种情意绵绵的亲昵举止。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要告辞了喽?”她说。“你是不是打算马上就走?”
“我不知道,夫人,”蕾蒙娜结结巴巴地说;“我没见到亚历山德罗;我 没听到——”她悲哀地抬头看着费利佩,费利佩同情地答道:
“亚历山德罗走了。”
“走了!”蕾蒙娜尖声叫道。“走了!没有走,费利佩!”
“只去四天,”费利佩答道。“到坦墨库拉去。我想他离开一二天对他有 好处。他马上就会回来。也许后天就能回来。”
“是他想去的吗?他去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一块去?哦,为什 么,他为什么要走?”蕾蒙娜吴道。
“因为我儿子让他走他才走的,”夫人『插』话说,她耐不得这场面以及费利 佩表情丰富的五官中拼命要流『露』出来的同情心。“我儿子认为,这会儿让我 看见他,我会受不了的,我觉得他的想法是对的;所以他命令亚历山德罗离 开,亚历山德罗服从了。”
蕾蒙娜像是受伤的、陷于困境的动物,突然从费利佩面前转过身去, 面对夫人,尽管泪如雨下,双眼却是坚定而毫无惧『色』,她举起右手,叫道, “你是个冷酷的人;上帝会惩罚你!”不等看清自己的话会产生什么效果, 也没再看费利佩一眼,她快步走出房间。
“你看,”夫人说,“你看她蔑视我们。”
“她绝望了,”费利佩说。“我很后悔让亚历山德罗走了。”
“不,孩子,”夫人答道,“你很聪明,跟以往一样。让她独自沉思几天, 会使她恢复理智。”
“你不想把她锁起来吧,母亲,是吗?”费利佩叫道。
夫人朝他瞥了一眼,毫不掩饰地对他的话表示惊奇。“你不会认为那是 最好的办法吧,嗯?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撒手,让她随 心所欲,尽可能解除我们对她的责任?”
“是的,是的,”不知所措的费利佩说;“这是我说的。但是,母亲——” 他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夫人温和地看着他,脸上流『露』出焦虑的探询神情。
“你要说什么,亲爱的费利佩?你是否认为我还应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 么?”她问道。
“你准备做什么,母亲?”费利佩说。“我好像不明白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费利佩!你已经完全使我信服,一切努力都会自费劲。我什 么也不想做,”夫人回答说,“什么也不做。”
“那么只要蕾蒙娜还在这儿,一切就都照旧?”费利佩说。
夫人凄然而笑。“亲爱的费利佩,你认为这可能吗?这个姑娘宣布她已 打定主意,不仅要违背你和我的意愿,而且要违背萨尔别德拉神父的意愿, 她将玷污莫雷诺和奥特格纳两个家庭的名声,对这样的人,我们还能像过去 一样看待她吗,嗯?”
费利佩作了个不耐烦的手势。“不能,当然不能。但我的意思是,能不 能在外表上做到一切照旧呢?”
“我想可以,”夫人说。“这是不是你的主意?我想我们要尽力做到这点, 你说怎么样?”
“是,”费利佩呻『吟』说,“但愿能做到!”
第1卷 第十三章
蕾蒙娜和亚历山德罗的事弄得莫雷诺夫人如此为难,这在她还是生平 第一次。她回想了一下与费利佩的谈话;想想她最终得到的结果与她的初衷 大相径庭,不由得恼羞成怒。照她原先的如意算盘,要把蕾蒙娜送进修女院, 让亚历山德罗留下来做监工,把奥特格纳的珠宝变成教会的财产。结果却相 反:亚历山德罗没有做牧场的监工;蕾蒙娜不进修女院;她将嫁给亚历山德 罗,他们将双双出走;奥特格纳的珠宝——哦,这事得日后再作决定;得让 萨尔别德拉神父来决定。夫人尽管大胆,却还没有足够的勇气一手包揽这件 事情。
有一件事很清楚,关于这些珠宝的事,决不能跟费利佩商量。他从来 不知道有这事,现在也不必让他知道。费利佩对蕾蒙娜太同情了,不会正确 判断事态。他肯定会为蕾蒙娜的拥有权打抱不平。萨尔别德拉神父是不可能 跟费利佩抱同样看法的。否则的话,她就只好让步了;但这对她来说比任何 别的事都要难受。要不是奥特格纳夫人临死前向其养女遗赠财物的详情细节 萨尔别德拉神父统统知道的话,莫雷诺夫人真想把这事彻底瞒住他。无论如 何,神父得过将近一年时再来,在这段时间里,她不会冒着风险写信告诉他 这件事。十四年来,这笔财物在圣徒凯瑟琳的保管下,一直安然无恙;应该 让它依然藏在那里。等蕾蒙娜跟亚历山德罗走了,她会写信给萨尔别德拉神 父,只是按自己的意思把事实写明,并要告诉他,其余一切问题等他们见面 时再作决定。
她就这么计划盘算着,在她那不知疲倦地转动着的脑子里勾勒出一幅 远景图,这才使她因为自己计划的部分失败引起的怒火略有平息。
专横的自尊心自我防卫的本事算得上是技高一筹。自尊心自有一套巧 妙的报复方式——这是一套令人叫绝的方式,要是遭到挫折那自然是痛心 的,在那以后不可能再找到补救的方法。比这套巧妙的报复方式更了不起的 是它的自欺本领。在这方面,它可比虚荣强出上千倍。受伤的虚荣心遭到致 命伤害时,它自有感觉;并会扔去一切伪装,可怜巴巴、一瘸一拐地逃离这 块地方。但自尊心却会把它的旗帜扯到底;当它从一块地方被赶走后,马上 又会在另一块地方重新展开大旗,从不承认在第二块地方比在第一块地方有 丝毫的坍台,在第三块地方当然也不比在第二块地方坍台;就这样直到死亡。 对这样的自尊心谁能不佩服呢。那些有自尊心的人对一切挡他们道的人都毫 不留情;但是当自尊心需要牺牲品时,他们对自己也是同样残忍的。当人们 对一切都失去信心时,这样的自尊心会使人孤注一掷;它赢得了许多所谓的 桂冠。
傍晚之前,夫人已将她的计划、她的远景图考虑成熟;遭到失败的痛 苦已平息;她又恢复了平心静气的神态;又像以前一样『操』持日常事务,散散 步。她准备对蕾蒙娜“什么都不管。”只有她知道这里包含着多大的意义; 大得惊人!她真希望自己能肯定费利佩也“什么都不”管;但她依然为费利 佩担心。她毫不怜惜地诱导他,用他自己的话来『迷』『惑』他,一步一步地把他引 到她希望他站的立场。表面上看来他们的立场是一致的,行动是统一的;尽 管这样,她并没有对费利佩在这件事情上的真正感觉视而不见。他爱蕾蒙娜。 他喜欢亚历山德罗。要不是为了家庭的名声——若非她暗示,他难得想到这 个问题,若不是她一再敦促,他也不会仔细思考——要不是为了这个,他倒 宁愿让亚历山德罗跟蕾蒙娜结婚,并住在这里。如果他能从她影响的压力下 解脱出来,他肯定又会满脑子都想到这一切。然而,她不打算再跟他说这件 事,也不许他跟她说。她认为他们已决定不干涉蕾蒙娜的事情,就此一劳永 逸,他们之间再也不能提起这个叫人伤心的话题,这么一来她便能最大程度 地达到她的目的。他们一定要耐着『性』子静等蕾蒙娜的行动;不管她做出多么 使这个家——她从婴儿起直到现在都寄居在这里——丢脸、伤心的事,他们 都要忍受。
这个“什么都不”的具体内容慢慢地自动在她脑子里安排停当。蕾蒙 娜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表面上不能有什么变化。她可以像以往一样自由进出; 没人监视她的行动;她可以像以前一样跟他们一起吃、睡、起、坐;没有一 句话、没有一个行动会使由于同情而神经过敏的费利佩认为是迫使随蕾蒙娜 出走的原因。但是,尽管这样,还是要让蕾蒙娜每时每刻都感到,她做出了 丢人的事;她跟他们在一起,但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既然她把自己放在外人 的地位上,那就要一条路走到黑。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夫人没有说出来, 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还有什么能使这姑娘清醒过来的话,那就只有这个办 法了。
夫人根本不了解蕾蒙娜。不知道蕾蒙娜对亚历山德罗爱得多深,她以 为还有希望让蕾蒙娜明白,如果她一意孤行的话,将犯下多大的过失。如果 她能觉察到这一点,承认错误,放弃这个婚姻——夫人盘算着这个可能『性』, 几乎变得仁慈宽容了——如果蕾蒙娜能这样卑顺,正正当当地回到莫雷诺家 来,夫人就会原谅她,并且会比从前更关心她。她会带蕾蒙娜去洛杉矾、蒙 特里;会带她去见见世面;很可能她会就此配上一个称心满意的人家。只要 蕾蒙娜自重,费利佩可以看到,夫人决不会亏待她。
就在晚饭前,夫人走进蕾蒙娜的房间,用和平常一样的语气问了一个 关于晒在走廊里的干辣椒的问题,蕾蒙娜却大吃一惊,而且她的声音和脸『色』 里都无法避免地把这种惊恐流『露』了出去。
夫人立刻觉察到了,却不『露』声『色』,继续说着干辣椒啊、火热的太阳啊, 葡萄变酸啦,等等,好像她一个星期前就要跟蕾蒙娜说这些事情似的。至少, 蕾蒙娜一开始是这么以为的;但没等夫人把话全部说完,蕾蒙娜从她的眼神 和语气里窥探到了她用来对付蕾蒙娜的武器。夫人说前面几句话时,蕾蒙娜 是半带感激半觉疑『惑』,可没等夫人把话说完,蕾蒙娜的情绪很快地变了,变 得郁郁不乐;她对自己说:“她以为这是她制服我的办法!
但她办不到。在四天时间里,我任何事情都能忍受;只要亚历山德罗 一回来,我就跟他走。”蕾蒙娜心里的这个念头在她脸上表现了出来。夫人 看见了,变得更加坚定。看来得有一场硬仗。投降是没有希望的。好吧。姑 娘作出了抉择。
玛加丽塔现在是这家里最感困『惑』的人。她曾无意中听到一些费利佩和 他母亲以及蕾蒙娜之间的谈话,大大地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一反往常小心谨 慎的『性』格,干脆俏俏『摸』到门前偷听起来。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蕾蒙娜最后回 答夫人的话:“上帝会惩罚你。”突然房门大开,蕾蒙娜跑了出来,玛加丽塔 急忙假装在扫过道,这才没被抓住。
“圣母啊!她怎么敢对夫人说这话?”玛加丽塔暗暗叫道,紧跟着蕾蒙 娜从她面前冲了过去,甚至都没看见她。夫人却对她说,“玛加丽塔,你怎 么这时候扫起过道来了?”声音里充满怀疑。
肯定是魔鬼作祟,让玛加丽塔当即说出这句谎话:“一早得为亚历山德 罗煮早饭,夫人,他急着要走,而我母亲爬不起来,只好由我来煮了。”
玛加丽塔说话的时候,费利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她脸『色』都变了。 费利佩知道这是谎话。他和亚历山德罗在羊栏里谈话的时候,看见玛加丽塔 在柳树林里窥视;他看见亚历山德罗骑马离开的时候,停了一会儿,跟她说 过话,——只停了一会儿;然后,狠抽了一下坐骑,飞快地跑下山谷公路。 那天早上亚历山德罗根本没吃过玛加丽塔或其他任何人煮的早饭。玛加丽塔 干吗要这么说呢?
但是费利佩要『操』心的正事儿太多了,根本顾不上玛加丽塔的心思或她 那小小的谎言。
她肯定是为了不使夫人发怒,把最先想到的话儿说了出来;这话儿听 来也确实像真的,只是又增添了一层对亚历山德罗的恶意。近来潜伏在仆人 们心底里的对亚历山德罗的妒忌心开始增长起来;亚历山德罗与主人家这么 亲密,非常令人奇怪,对此玛加丽塔说过一些尖刻的闲话,这些闲话不说是 仆人们妒忌心的起源吧,至少也对这些妒忌心起着刺激作用。
当费利佩持续卧病,而亚历山德罗的琴声和歌声能使他安稳地休息的 时候,这种闲言碎语毫无立足之地。亚历山德罗完全可以像外科医生那样来 来去去,这是很自然的。
但费利佩康复以后,干吗还要让这种自由和亲密关系继续下去呢?不 止一个晚上,所有的雇工和仆人们聚集在北走廊里,悄悄地发着这样的牢『骚』, 只有亚历山德罗不跟大伙儿在一起,从主人家围坐的南走廊那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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