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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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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远倒是一点也不感到惭愧,也不搭理他,扭头将纪先成让到了前面,笑着对史弥远问道:“史相!今日我给史相带来了一个故交,但不知史相还可曾记得他吗?”
史弥远这会儿早没了花镜了,两眼视物很不清晰,睁大眼睛用力的借着稍微有些昏暗的光线辨认跟着高怀远进入牢房的这个中年人,但是却一时间认不出纪先成来。
纪先成当看到史弥远今天这幅惨像之后,叹息了一声道:“史相别来无恙?晚生纪先成这厢有礼了!”
听罢了纪先成的自我介绍之后,史弥远猛然间想起了他的身份,浑身顿时颤抖了起来,带着镣铐的手哆嗦着指着纪先成惊道:“你你你是人是鬼?你你不是早早就不在人世了吗?”
他终于想起来了纪先成是何人了。
纪先成听罢之后,冷笑了一声道:“很抱歉,在下是人,活生生的人!只是当年拜史相所赐,在下险一些就成了鬼了,不过苍天有眼,却让在下保住了这条性命,一直等到今日亲眼看到史相现如今的下场!倒是让相爷你大失所望了!”
史弥远当确信眼前的纪先成是人不是鬼魂之后,这才稍微镇定了一点,厉声对纪先成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纪先成笑答道:“这倒是在下的不对了,在下其实这些年来,一直都住在京城之中,只是没有登门拜访相爷罢了!直到今日,纪某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走出蜗居之处,只可惜史相却不知道罢了!”
史弥远看了看纪先成,又看了看在一旁的高怀远,又看了看高怀远,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宿敌居然会在京城之中住了好几年时间,却没让他觉。
高怀远这时候才开口道:“史相不必疑惑了,还是下官来告诉相爷实情吧!纪先生乃我高怀远的老师,早年在下官入京之时,便随下官一起来到了京师之中,只是下官知道,纪先生和相爷有点过节,故此才一直不敢让相爷知道他的存在罢了!现在相爷可是想明白了吗?”
史弥远听罢之后,大叫了一声,指着高怀远怒道:“贼子!原来你早已暗中和此贼勾结,想要谋害于老夫了!这些年你在老夫面前所作所为,原来都是骗我不成?”
“正是!贼臣奸党,祸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下官虽然不才,但是也乃是一腔热血之人,岂容得你这老匹夫如此继续祸害大宋下去?故此下官能得到入京为官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了!所以说这么多年以来,下官并不觉得对相爷有何亏欠!本来相爷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只怪相爷你自己贪心不足,将国之大权玩弄于股掌之中,却忘了身为人臣该尽的本分,这倒让下官想起佛家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现在相爷这些年修来的功德总该是到了报应之时,又岂能怪我负你?”
“这也正是应了佛家之话,相爷负天下人,就莫怪天下人负你了!”
高怀远背着手带着满脸的揶揄之色,对史弥远说道。
史弥远脸色变得铁青,忽然间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并且试图抬手抓自己的喉咙,紧接着他开始急促的剧烈喘息了起来,眼珠都似乎要驽出眼眶一般,整张脸变得异常狰狞可怕,随即便喷出了一口污血,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高怀远等人一惊,于是立即上前检查史弥远的情况,但是很快便现史弥远已经断了气息,身体抖动了一阵之后,便归于了平静。
郑清之有点慌乱,赶紧要高怀远赶紧找御医过来查看,高怀远和纪先成也有点面面相觑,没想到今天他们三个过来见史弥远一面,居然会将史弥远活活气死!
听郑清之要他找御医过来急救史弥远,高怀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恐怕没用了!这老贼心脉已断,救不回来了!”
其实他很清楚史弥远为何会如此不济,今天会被活活气死,本来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家伙了,再经过半年多大剂量的吸食毒品之后,身体早已承受不住,全身机能都已经开始彻底衰竭,加上前几天断了毒品的供应,更是水米不进,以至于身体到了极限。
而今天看到他们三人之后,加上清楚了现在他的处境,大惊、大怒、大悲、大惧之下,即便是健全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看样子这老家伙不是心肌梗塞就是突然间脑溢血,反正是彻底撑不住了,当场便死翘翘了!
对于这样的结局,纪先成摇头道:“如此死法对于老贼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他了点了!以他的作为,即便是寸磔于市也不足以赎清他的罪孽!可惜呀!”
朝堂之争 第480章 掩耳盗铃
高怀远点点头表示同意,和郑清之、纪先成相比,他见的死人多了,虽然对老贼的突然死亡他也没有思想准备,但是他却并不感到有半点负疚或者是害怕的感觉。
而郑清之显然有点见不得有人死在他面前,不敢扭头看史弥远狰狞的死相,摇摇头道:“可叹呀!想他一生荣耀,却是如此一个死法!罢了!罢了!既然他已经死了,一切功过只有交给后人评说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说罢便扭头朝牢房外面走去,高怀远和纪先成又扭头看了看老贼,确定老贼已经断气,绝无复生之理后,这才跟着郑清之出了牢房,至于剩下的那些奸党,他们也失去了去看他们的兴趣,转身回到了殿前司大堂之中。
像这样大的事情,高怀远想了一下之后,觉得还是要尽快报知赵昀,故此交代了一下手头的事情,便和郑清之一起领着纪先成朝皇宫而去。
赵昀自从知道了兵变成功的消息之后,便兴奋的有点不知所措,虽然他也一夜未睡,但是一天却毫无睡意,好不容易在安杰的劝抚下,刚刚决定休息一下,便听闻高怀远和郑清之在殿外求见。
于是赵昀担心宫外出什么变故,强撑着袭来的睡意,让高怀远和郑清之入殿。
当他看到高怀远还领着一个陌生人一起入宫之后,便大致猜出了此人的身份,坐在龙椅上挥手道:“你们不必多礼了,想必此位便是纪爱卿吧!”
纪先成和赵昀不熟,虽然他这些年在高怀远手下做事,性格颇为豪放不羁,但是当他被带入以前他想都没想过此生还会进入的皇宫之后,特别是见到了当今的圣上之后,还是多少有点紧张,上前拜倒对赵昀口呼万岁,向赵昀请安。
接着说道:“罪臣纪先成参见陛下!恭祝陛下龙体圣安!”
“免礼平身!纪爱卿不要拘谨,高爱卿已经将你的事情尽告知朕了!你当年乃是蒙冤被贬,并无罪可言!朕正要抽空召见于你,今日你既然来了,正好让朕见见你也好!只是让纪爱卿这些年受委屈了!”
赵昀看罢纪先成之后,看他长的颇为清雅,而且颇有点不卑不亢的架势,眼神也十分清澈,于是便顿时心生好感,开口对纪先成说道。
纪先成听罢了赵昀的话之后,心中顿时澎湃不已,这么多年以来,他不就等着这一天吗?时到今日,从当今官家口中说出了这番话,其实就等于已经替他平反了!再想想他这么多年以来的隐忍,忽然间觉得一切都值了。
纪先成立即再次拜倒,大声对赵昀称谢,在赵昀的安抚下,他才站了起来。
既然纪先生今日入宫,那么择日不如撞日,从高爱卿那里,朕已经得知了纪爱卿的品德和才学都非同一般,故此今日朕便破格授你左谏议大夫一职,明日便上任,辅佐朕治理天下!赵昀现在的心情可以说跟三伏天的小扇子扇着一般,想起来他答应高怀远的事情,于是当即便赐官给了纪先成。
纪先成闻听之后,赶紧再次谢恩,他当然清楚左谏议大夫是什么样的官职了,而赵昀今日封他为左谏议大夫,不用说肯定是高怀远为他求来的,要不然的话,像他这样的人,即便平反昭雪,以他当年的品序,至多也就是恢复他当年的官职,一个小小的文书官罢了!而现在他可以说一步便迈入了朝廷中至关重要的位置上,便可见现在赵昀对高怀远的宠信程度了!
而赵昀的这种做法,让郑清之有点始料不及,大感突然,左谏议大夫可是他以前就盯着的位置,虽然他不屑当这个官,但是也想选一个他认为合适的人选来接任这个职位,但是今天没成想赵昀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这个左谏议大夫的帽子便落在了纪先成的头上,不由得让郑清之有些感到错愕,甚至觉得赵昀有点太过儿戏了一点。
但是他也看出赵昀现在正在兴头上,何况他是皇帝,既然说出口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立即便收回来,这件事何况还有高怀远在这里站着,他根本就无法当面提出反对意见,于是楞了一下之后,还是有些勉强的上前对纪先成道贺。
高怀远自然也立即向纪先成道贺,纪先成微微的瞪了高怀远一眼,意思很清楚,那是说你这个家伙,连我的意见都不问一下,就给我求官!
高怀远呲牙笑了起来,丢了个眼神给纪先成,让他只管接了这个位置,有事出宫之后再说。
待到纪先成谢恩受命之后,高怀远这才对赵昀说道:“启奏陛下,今日我等前来,并非只为向陛下引荐纪大人!而是有要事要禀报陛下!刚才我等在去审问史弥远的时候,老贼突然间倒地而死,此事事关重大,故此我等不敢怠慢,特来向陛下禀报!”
这个消息也让赵昀吃了一惊,赵昀楞了一下立即问道:“什么?老贼死了?怎么死的?”
郑清之不好说他们几个去活活把老贼气死了,干咳了一声没有答话,还是高怀远躬身答道:“老贼自知罪孽深重,入狱之后惊恐万状,当刚刚看到我等去提审于他的时候,便立即惊惧倒地而死!毕竟老贼已经老迈,近期身体不佳,故此才会被自己活活吓死!也算是便宜了老贼了!”
赵昀听罢之后想想也是,近来一直风传老贼有恙在身,已经好久没有出过相府了,这次兵变被抓,想必是惊吓的够呛,死的也不奇怪,故此不再多问,而是叹道:“老贼这么死去,可谓是天理循环,也算是对他的报应了!以你等所见,该如何处置老贼的后事呢?”
以高怀远的意思,既然老贼一死,拉出去找个地方丢了喂狗拉倒,也够省事,正要开口说话,倒是刚刚当官的纪先成开口抢在了他的前面。
“以微臣来看,陛下当将史贼风光厚葬才是!”
纪先成这会儿已经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脑子又开始急转了起来。
他的话立即让郑清之和高怀远为之侧目,连赵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老贼死了就死了,这都已经够便宜他了,怎么纪先成居然还提出来要风光大葬了这老家伙呢?难不成他刚刚封官,太过激动得了失心疯不成?
“纪爱卿何出此言呢?”
赵昀颇有点不解的对纪先成问道。
郑清之也侧目看着纪先成,等着他来解释,高怀远更是眼睛瞪得老大,想听听纪先成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纪先成这会儿已经彻底从最初入宫时候的惶恐之中恢复了过来,坦然一笑道:“想必陛下一定会觉得微臣在说胡话吧!那么便且听微臣道来便是!
微臣之所以提议将老贼厚葬,确实是为陛下着想,现如今朝野之中对于陛下登基之事,还有所风言风语,微臣这段时间一直在野,自然会比较清楚,而济王赵竑尚未落网,一旦圣上彻底将史贼所做一切推翻的话,实乃不智之举!
这么一来岂不等于告知天下,连陛下登基一事,也乃他的阴谋不成?虽然我等知道陛下登基乃是众望所归,但是天下芸芸众生却并不都这么认为!
故此微臣以为,史贼既然已死,他以前所做之事,一切便揭过罢了!倒不如给他一个虚名,风光厚葬了他,这么做对陛下的根基来说,会有莫大的好处!
至于他手下的那些党羽,倒是可以论罪惩处,如此以来,对于陛下登基一事,天下就再也无人敢说三道四了!”
听罢了纪先成的话之后,赵昀和高怀远郑清之三人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各个都暗自翘起大拇指,对纪先成的远见深感佩服。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赵昀是如何登基做了皇帝的,可以说他这个皇帝当的是名不正言不顺,是史弥远主持着生生将皇位从赵竑手中夺了过来,这件事上大家都有点心虚,朝野之中对于此事也颇有非议,要不然的话赵竑年初也不至于在湖州闹出那么大的乱子。
而这次兵变之后,假如彻底的将史弥远所作所为全盘推翻的话,岂不等于就告诉了天下人,连赵昀当皇帝这件事也乃是一件阴谋,这便给了赵竑一个口实,一旦赵竑再站出来闹事的话,那么天下可能会有不少人倒向赵竑那边,如此一来对赵昀来说,那可是件大大的坏事,对大宋来说,更是一件莫大的坏事!
虽然纪先成说的有点隐晦,但是大家还是都立即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不佩服纪先成的见识,赵昀更是觉得高怀远这次给他找来了一个堪做肱骨的明臣,连连点头表示同意纪先成的意见。
“纪爱卿所言极是!不错不错!确实是我们没有想到!虽然朕登基乃是众望所归,但是确实此事有史贼居中谋划过,如此说来,倒还真不易草草处置了老贼!纪爱卿果真乃是清醒之人呀!这件事就以纪爱卿所说的办吧!老贼既然已死,一切便揭过去吧!你们只需严办老贼的党羽便可,对于史贼来说,就莫要再论他的功过是非了!”
赵昀想明白了这件事之后,马上便对纪先成的这个提议表示赞同,并且立即改了口风,要求不再追究史弥远的功过了,往往事情一牵扯到一个人的自身利益之后,黑的也能变成白的了。
朝堂之争 第481章 论功行赏
对于纪先成这个意见,郑清之自知十分有道理,而且他震惊的是纪先成思维的敏捷以及对政治问题的洞察能力,不由得不重新审视起纪先成来。
而高怀远想想也对,便点头同意纪先成的建议,而且今天纪先成第一次见到赵昀,便提出了如此重要的建议,并且立即被赵昀采纳,可以说这一脚踢的是相当的漂亮,纪先成不但为他自己长了脸,连高怀远都一起觉得沾光。
介于事情生了变故,这一夜高怀远他们又没法睡觉了,包括郑清之在内,都开始为第二天的早朝做准备,毕竟兵变的时候他们刀锋直指史弥远,而现在却又要为史弥远粉饰他的罪责,故此这一晚上注定会很忙,除了准备好第二天早朝的说辞之外,还要更换已经贴出的讨贼檄文,重新换上新的讨贼檄文。
而原来的那份讨贼檄文乃是出自纪先成之手,这一次少不得纪先成还要主笔,对讨贼檄文进行更改,将原来的矛头指向史弥远手下的那些党羽,尽可能的回避掉声讨史弥远的词句,一番改动之后,文章便转换了风向,将李知孝薛极等人放在了前面,聪明人一下便能看出两份讨贼檄文内含的风向,如此一来不清楚事实的人,便会觉得这次兵变并非针对的史弥远,而是针对的他手底下的那帮奸臣。
虽然这么做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而且有些无法自圆其说,但是这也是政治需要,许多时候真理确实只掌握在当权者手中,因为赵昀的登基确实和史弥远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两个人之间以前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假如照着当初的计划,全盘打翻史弥远的话,无疑对赵昀好处不大,故此也只能用这种含混不清的手段,来蒙骗一下人了。
而史弥远的尸体,在经过了一番擦洗梳理之后,也被暗中运出了殿前司的牢房,送回了相府之中,而相府一夜之间便被打扫干净,连地面的血迹都被冲洗干净,更换上了新的大门,假如不仔细观察的话,很可能现不了这里还曾经生过一场激战。
就连相府对面福王府被拆毁的围墙,也在一夜之间被重新恢复起来,并且粉饰一新,仿佛这里从来都没生过事情一般。
至于史弥远家的小妾等人也被释放回了家中,他们被告知史弥远已死,让他们为史弥远服丧守灵,准备后事,不过相府的家仆和侍卫却全部换上了新人,负责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十月十二早晨,城中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少量穿着临安府差役衣服的巡卒还在街头巡视之外,左臂上绑着白布的兵将一夜之间都撤回了营中,连街头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半夜听着街上的喧哗声,不少人偷偷趴在门缝之中朝外偷看,待到天亮之后,一看到大街上兵卒已经撤走,胆大的人们便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走出了家门,当现已经撤除了宵禁之后,于是第一批走出家门的人欢呼了起来。
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最关心的不是谁在这场兵变之中受益了,而关心是他们的生活可否在这场兵变之后,还能继续照常进行下去,既然当兵的撤走了,那么他们也该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之中了,于是死寂了三天的临安城,在撤除宵禁之后,重新又活了起来。
当然让这些老百姓一下就走出这场兵变的阴影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人是好事的动物,在得以走出家门之后,人们一边忙活着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一边凑到一起少不得交头接耳的议论一番,并且围拢在大街上的布告前面,看看到底写点什么东西。
显然,大部分人只看到了第二份告示,于是这才明白,这场兵变原来是针对的薛极、李知孝等弄臣,倒不是针对的当今史相,有些人就不明白了,为何这次兵变要单单针对史弥远的手下,而放过了史弥远,消息灵通的人于是便很快得知,原来史弥远现在却已经因这次兵变受惊,于兵变当晚已经死了。
于是有人便猜出了一点什么,但是却不敢随便说出他们的想法,反正这次史弥远一党已经全部倒台了,这老家伙这些年没做多少好事,大家心中还是暗自欢喜异常的,不少人纷纷为这次兵变叫好,大大的称颂这次兵变之人。
而京师之中的文武百官,在这一天早晨,也都接到了圣旨,要他们入宫早朝,于是这些百官不敢怠慢,纷纷一早准备妥当,大多数人纷纷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出了家门,朝皇宫而去,而其中那些曾经跟着史弥远做事的官员,更是吓得够呛,甚至连后事都对家人交代好了,以为这次上朝之后,一定是回不来了!
只有少数的保皇派各个喜气洋洋,带着一脸的兴奋和满怀的憧憬,踏上了早朝的道路。
赵昀尽可能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保持着一种严肃的表情,但是眼神之中的喜悦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理,迈着无比轻快的脚步,在百官的跪拜恭迎声中,大步走入了垂拱殿之中。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
当赵昀坐定了龙椅之后,将手在空中虚托了一下大声的说道,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气壮的对百官话,感觉好的不得了。
百官于是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分列于朝堂两厢,每个人都一肚子的心事,偷眼在大殿之中清点人数。
这一扫便知,史弥远和他贴心的党羽今天全部消失在了朝堂之上,唯有一个梁成大噤若寒蝉一般的站在官员的队列之中,始终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大家现在相信了,史弥远一党已经尽数伏法,这会儿估计已经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今日早朝,诸位爱卿定会心中满腹疑问,朕便告知你们也罢,前几日乃是朕亲命高殿帅,一夜之间将朝中弄臣薛极、李知孝、胡榘等一干人等,尽数抓捕了起来,想必诸位爱卿也该明白朕为何如此做了吧!朕之所以这么做,也乃是无奈之举罢了!
但是不幸的是,这次兵谏之中,当今右相兼枢密使史相却因受到惊吓过度加上旧病复,撒手西去,眼下相府正在服丧之中,朕念及史相已经为我大宋效力数十年之久,故朕已经特准将会厚葬史相!并追封史相为卫王,谥号忠献!对于其这些年功过得失之处,自此便不必再加议论了!
本次的事情,只限定于以薛极、胡榘等恶之人,朕心知当朝之中不少爱卿都乃是受其胁迫,故此只要诸位爱卿曾经有罪之人,主动退赃,那么朕便会既往不咎,此法不但在朝中行至,对于各地外放之官,也一视同仁!
念及史相病逝,加上一干弄臣伏法,朝中诸官将会做以调整,现在就由郑爱卿代朕宣召吧!”
赵昀尽量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坐在龙案之后,朗声对下面的百官说出了他早已想好的一番话。
当听到了赵昀说到史弥远已经病死,这次兵谏只限于已经伏法诸官之后,朝中猛然间响起了一阵长长的吐气之声,不少人都立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高悬着的心也随即放了下来,汇集在一起,居然动静还真是不小,赵昀坐在上面的龙案之后,听的十分真切,先是有些错愕,紧接着便马上明白了这个声音的来由,于是心中暗自还有点好笑。
郑清之于是立即走出朝班,从一个小黄门手中接过了那份昨天拟定出来的诏书,展开之后大声的宣读了起来。
这份诏书其实就是一份嘉奖令,同时也是一份朝中官员官职的重新任命,可以说是一次重新的洗牌,朝中不少官员的职位都随即转变。
总之这次朝中的官员变动十分之大,先史弥远的右相之职,由郑清之代领,而让人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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