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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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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她的衣服脱了下来,余忠自己摘下花帽,扯掉了头上的网巾,把头发散开,在脑后挽了一个绺儿,又马上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放在一边。秦风看到他这样的忠心耿耿,既心疼、又羡慕,只好把牙一咬,在一边催促李娘娘更衣。李娘娘眼里含着泪水,哽咽地对余忠说:“你的救命之恩我永远也忘不了。”说完就给余忠跪下了。秦风、余忠一看,当时也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仆三人放声痛哭。这时李娘娘又一次昏了过去,秦风一看,不能再榥嗦了,急忙把李娘娘背到了下人住的房子里,装作是太监余忠病了。这边余忠也急忙把李娘娘衣服穿好,略用了一点脂粉,便端坐在宫里。时间不长,钦差带着圣旨来到了冷宫,余忠跪下接了圣旨,然后双手捧着白绫向里间走去,钦差要派孟彩嫔到里间去监视着。这时,秦风假装慌忙地走了出来,把钦差请到了偏殿歇着。他对钦差说:“等一会儿,娘娘死了以后,再进去察看也不迟呀!”说完,招呼下人们给钦差沏茶,他就坐在旁边和钦差说话。孟彩嫔,是一个年轻的宫女,她哪里敢细看李娘娘的死情,另外她心里还念念不忘李娘娘平时对她的恩情,这样一个贤德的娘娘,遭到这种悲惨的下场,她心里也深深地感到难过,哪里会想到是别人替李娘娘死呢。大约过了有一杯茶的时间,有一个下人来报告说:“李娘娘已经归天了,请贵人到里面去检验。”孟彩嫔听了,早已经流下了眼泪,根本不忍心到跟前细看,于是她说:“好了,我现在就向皇上复命去了。”说完就和钦差大人匆匆忙忙地走了,总管秦风一直把他们送到宫门口,看着他们走远了,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他心中暗想:“这要不是余忠和娘娘长得相似,这件事怎么能瞒过去呢?”想到这儿,他急忙来到里间,看见余忠直挺挺悬在房梁上,赶紧吩咐下人把余忠放了下来,等下人们都离开了以后,他抱住余忠的尸体大哭了一场,然后按宫廷的礼节把余忠埋葬了。
  这件事过了以后,秦风为了彻底让李娘娘逃出虎口,就向大内总管郭槐禀告说:“太监余忠卧病不能起来,啥事也不能干了。”郭槐本来就和秦风合不来,现在听说余忠病了,心中暗说:“这次又去了你秦风的心腹之人。”所以他不让余忠在皇宫大内养病,吩咐道:“立刻把余忠赶出皇宫。”秦风听到以后,心里十分高兴,他吩咐干人把假余忠抬了出去,到了宫外,他又派心腹把李娘娘送到陈州老家去了。就这样,秦风总算去了自己的一块心病,报答了李娘娘对自己的恩情。
  自从李娘娘被送出宫以后,秦风在宫中就没有几个可以真心交谈的人了。显得更加冷清、寂寞,而且经常想起可怜又可敬的余忠,又时刻惦念着回到陈州的李娘娘,怕他在家中受到委屈。这天晚下,秦风正坐在宫里伤心哭泣,听见外面大声喊到:“着火啦,着人啦。”秦风跑到外面一看,冷宫四面都着了大火,火苗子窜了好几丈高,照红了半边天。秦风就想到这是刘皇后和郭槐的毒计,他们是要斩草除根,另外还要借这个机会来报复我。心里想:“我即使能够活命,也难免去失火的大罪,不如让火烧死,也省得见到这帮狗贼心不清净”想到这儿,他绝望地喊了一声:“苍天啊,你睁睁眼睛吧。”喊完以后就一纵身跳进了火堆里,一会儿就被烧成了灰烬。
  这天晚上的大火,果然是郭槐指使人放的。从那以后,刘皇后和郭愧也就真正地放了心,认为再也没有什么可伯的了,就是太子,也绝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别人也不敢泄漏。从此,皇宫里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地沉静下去。
  江南庐州府合肥县有一个包家村,村里有一个包员外,名叫包怀。他有地千亩,骡马千匹,是远近闻名的豪门大户。但他为人相当好,经常周济穷人,并且从不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因此大家都称为“包善人”,又叫“包百万”。包怀的妻子周氏,与丈夫差不多岁数都是四十多的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包山,娶了个媳妇王氏,他们有一个儿子,还没有满月。二儿子包海,媳妇李氏。包山为人忠厚、老实,他媳妇王氏也是个好人,而包海却为人阴险狠毒,他媳妇李氏,也是一个心术不正的泼妇。多亏包员外治家有法,家规严厉,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又心地善良,为人忠厚,一般事情也不和包海、李氏计较,所以一家人还算和睦,每天都欢欢喜喜。父子兄弟以务农为业,虽然不是书香门第,却也称得上是勤俭人家。包员外的妻子周氏,虽然四十多岁,近日忽然怀了孕,这事让包员外整天闷闷不乐。别人都说老来得子是好事,那么这位包员外为什么不高兴呢?原因是包员外俩口子都是快五十的人了,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并巳都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可现在周氏又要生孩子,让外面人知道了不是太好听的。另外,周氏这么大的年纪,又要生养,对身体是非常不好的,更何况有了孩子以后,老两口得更加操劳,所以每天都显得十分忧愁,总也想不通此事。
  这一天,包员外正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想这件事情,忽然觉得两眼睛不住地打架,于是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梦里看见从半空中飘来一朵祥云,香气缭绕。突然一道红光闪过,从他眼前落下一个怪物来,这个怪物头上长着两支犄角,脸色铁青,头发像火一样的红,巨齿撩牙,左手拿着一锭银子,右手拿着一支笔,蹦蹦跳跳地走到包员外面前。员外吓得大喊一声,醒来一看原来是一个恶梦,心突突地乱跳。这时,一个丫环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向包员外说到:“员外,大喜了!刚才夫人又给您生了一位公子。”包员外听完以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把他吓得惊慌失措。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咳嗽了一声说道:“完了,完了。我这是哪辈子没积阴德,生了这个妖精儿子。”他急急忙忙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走一步咳嗽一声,来到后院看望周氏。幸亏周夫人没有什么事,他只大致地问了几句话,连孩子也没敢看一眼就转身回到书房去了。包家是有钱人家,所以对周夫人和孩子的侍候都十分精细,所需要的吃、穿样样都有。
  包海的媳妇李氏从后院忙了一阵后回到自己的房里,看见包海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就说:“本来是‘二一添作五’的财产,现在有了这个小畜牲,一下子就变成‘三一三十一’了。你这个呆子倒是想个主意呀!”包海木讷地说:“我不是也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吗?刚才老爷子把我叫到书房里,跟我说他梦见一个青脸红发的妖精,从天上掉了下来,把老爷子给吓醒了,谁知道正好这个时候老妈她就生了这个孽障。要让我看呀,这个孩子肯定是咱们东边地里的西瓜成了精了。”这个泼妇听到这些,便撺掇包海说:“唉呀,这还了得?如果把他留在家里,肯定是个祸害。书上说,妖精进门以后,家败人亡的事可多啦。我看不如现在趁早告诉老爷子,把他扔了算了,既省得担心,这家产也就不用‘三一三十一’了,这一举两得的事,你还不去办?如果你办不好啊,哼哼,从今以后就别想再碰我身子。”包海听了这泼妇的一顿开导,当时高兴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把李氏抱住,在李氏的脸上就是一阵猛啃,一边啃一边说:“还是娘子你聪明,好,我现在就去找老爷子。”然后,他放开李氏,狠狠地捏了一下李氏的屁股,李氏笑骂了一句,催促他说:“你快去吧,如果办成了,老娘我一定叫你今晚快活。”包海向李氏做了个鬼脸就急忙到书房去了。包海一见到父亲,就从头至尾地把话说了一遍,但没有提家产的事。这包员外正在为这事烦恼,一听包海说完,正好中了他的念头,连声说好。他对包海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要干净一点儿。将来你母亲要问起来,你就说刚生下来就死了。”包海嘴里答应着走了出来。他来到卧房,正好无人,便匆匆忙忙地把孩子抱了出来,用茶叶篓子装好,提着来到锦屏山后,看见一处有很高的荒草,于是他将篓子放下。刚把孩子从篓子里抱出来,忽然他看见草丛里绿光一闪,原来是一只猛虎的眼睛发出的光,包海一看,当时就吓得尿了一裤裆,连篓子和孩子一块扔在那儿,转身就往回跑,跑到家中,没顾得向包员外禀告,就气喘吁吁地跑到自房中,一头栽倒在炕上,一声接一声地说:“唉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那泼妇赶紧问道:“你吓成这样,是不是真看见了妖精?”包海静静地躺一会儿说:“利害!利害!”便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事告诉了她,说:“你说吓人不吓人?可惜的是那茶叶篓子没拿回来。”泼妇笑着说:“你这个守财奴,一个篓子能值几个钱?一份家产都省下了,这还不值一个篓子吗?你真是大处不算小处算咧!”包海笑嘻嘻地说:“多亏了老婆你呀,这孩子现在正让老虎啃呢。这回呀,我也得好好地啃啃你。”说完就一把把李氏拉到炕上,一翻身压了上去,一声声淫笑从屋里传了出去。
  他们哪里知道,刚才他俩在屋内说的话,正好被路过的王氏一字不差地听到了,她急忙回到房里,想起老二这俩口子如此狠毒,这孩子这样的可怜,禁不住流下了眼泪。正在这时,包山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王氏正在哭,慌忙追问原因。王氏就把事情都告诉了他。包山听完以后,大骂老二俩口子恶毒。骂完后说:“不要紧,锦屏山离这不过五六里地,我现在就去看看。”说完转身出房去了。王氏自从丈夫去了以后,心里十分害怕,既怕猛虎伤了他的丈夫,又怕找不到三弟,心中好像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包山出门以后,一路小跑来到锦屏山后,果然看见了一片很深的茅草,他就在四周围仔细寻找。忽然,他看见左侧不远处有一个茶叶篓子横躺在地,他三步两步就窜到了跟前,一看,哪里有三弟的影子,他当时就急得冒出了汗珠,心里想:“完了,完了,三弟大概是让老虎给吃了。”他又往前面走了十来步,看见不远处的一片茅草都被压倒,足足有一尺多厚,他再往草上一看,当时高兴得流下了两行热泪,在厚厚的草上爬着一个浑身黑漆漆、亮油油、全身赤裸的小孩。包山赶紧跑过去,解开自己的衣服,把这个孩子揣在怀里,轻身直往家里奔来。王氏正在房里面等得着急,忽然听见门一响,丈夫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她一下子就扑到了包山的怀里,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口中说道:“可让我好害怕哟!”包山轻轻地拥着她说:“你看,我和三弟这不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这回你放心了吧!”王氏撒娇似的向包山笑了一笑,然后她接过包山怀里的孩子,她一看,这个孩子长得还是挺英俊的,就是黑了一点儿。让人奇怪的是,经过这么折腾,这个孩子一声都没有哭,这时他躺在王氏的怀中,还冲着王氏看呢,接着这孩子就用头在王氏怀中乱拱,好像要吃奶似的。王氏看到这儿,一边招呼丈夫包山到炕上歇息,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襟,将饱满的乳头放在孩子的嘴里,慢慢地喂奶。这时包山在一边对夫人王氏说:“现在我们虽然已经把三弟救了回来,但是我们的房里突然间有了两个孩子,如果让别人看见,他们一定会怀疑的。”王氏听了,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们怎么也不能把三弟再扔掉啊!”说完后小俩口都低着头想办法,过了一会儿,王氏突然站了起来,坐到包山身边说:“依我看哪,不如把我们自己的儿子暂时先送到别人家去抚养,我们就单喂养三弟,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包山听了以后,为妻子的宽宏大度感动得不知怎么才好,他一下把王氏搂在怀中,一边亲吻一边说:“你真贤慧,我包山今生能娶到你这个媳妇,下辈子做牛做马我都没有什么怨言!”王氏在他的脑门上轻轻地点了一点说:“快别耍贫嘴了,你快去办吧。”包山马上站了起来,抱起自己的儿子偷偷地走出了包家大院,去找别人寄养。事情也很凑巧,在包家村的村东有一个村民叫张得禄,他媳妇刚刚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可是没有满月就死了,现在他媳妇正是奶水旺盛的时候,所以包山就抱着儿子来到他家,没有费多大的劲,小两口就都答应了。包山十分高兴,临走时给小两口留下了五十两银子,回到家后,他媳妇王氏问明了情况,也很满意。
  不知不觉过了六个年头,这时那孩子已经七岁了,称呼哥哥、嫂子为父母,他哥哥,嫂子给他取了个名,叫黑子。让人十分不能理解的是,这孩子从小到七岁从来没哭过,也从来没有笑过,整天都哭丧着小脸一句话也不说,别人逗他玩,他也不去理别人。日子长了,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奇特之处,除了包山夫妇百般呵护外,别人大都不喜欢他。有一天,员外夫人周氏过生日,没有请外面的人,只是把自己家里的人找来,准备热闹一下就算了,也不搞什么排场了。家里的男女佣人、儿子、儿媳、孙子都来给周夫人拜寿。这时,王氏一手牵着包黑子,一手拎了一件礼物就来给婆婆拜寿。王氏给周夫人磕过头以后,就到旁边坐了下来。这会儿,只见黑子跑到周夫人跟前,双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周夫人磕了三个响头。这下可把周夫人给高兴坏了,她拉起包黑子,搂在怀中对王氏说:“六年前我生了一个儿子,可不知什么原因刚一下生就死了;要是他还活着,也与黑子一般大了。”包山的妻子王氏听到这儿。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这时两边正好又没有旁人,连忙跪倒在地说:“求婆婆饶恕媳妇的大胆之罪。实话告诉婆婆,这个包黑子就是婆婆六年前生下的,儿媳妇我恐怕婆婆上了年纪,奶水供应不上,耽误了孩子的成长,所以自己作主偷偷地把他抱到我的屋中抚养,一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婆婆,怕您生气,现在您既然问到了这件事,黑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儿媳妇我也就不敢再隐瞒了。”王氏并没有提起李氏夫妻设计陷害黑子的事。周夫人听到这儿,连忙把王氏扶了起来说:“照这样说,我儿子六年多来多亏了你的抚养,让我少操了不少的心,你真是天下第一孝顺的儿媳妇啊!可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我那小孙孙现在到哪里去了?”王氏连忙回答说:“这孩子现在正在别人家寄养。”周夫人听后大为高兴,立刻吩咐人去张得禄家把小孙孙领了回来,并赏了张得禄夫妇二百两银子。包山的儿子被领回来以后,周夫人叫到跟前,仔仔细细地端样了一回,虽然长得和包黑子有点不一样,但身材这两个孩子却差不多。周夫人派人去把包员外请了来,大家坐在一起,把这件事说明白了,这个包员外虽然心里不是十分痛快,但想起自己从前做过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夫人。现在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
  从那天以后,包黑子又重新认了他的父母,改称包山夫妻俩为哥哥,嫂子。周夫人是越老越疼孩子,对包黑子是相当珍爱,并给他改名叫包三黑。现在三黑成了员外的三儿子,又有包山夫妻时刻照料,处处留意着包海两口子,即使包海夫妻俩个有什么歪心眼,总也不能得到机会,二人也只好打消了再加害包三黑的念头。
  转眼的功夫,两年又过去了,包黑子这年九岁。包海两口子越来越看三黑不顺眼,时时刻刻想要害死他。这一天,包海趁其他人不在跟前,对老员外说:“咱们庄户人家,总是要以勤劳俭朴为本分,不应当游手好闲,如果将来闲得啥事都懒得做,又大量的挥霍,那可不行啊!现在三黑已经九岁了,也不小了,应该让他跟咱村里的放牛娃们,或者是跟咱家老周的儿子长保儿学习放牛、放羊,一来呢可以学点本事,二来呢也不白吃饭。”员外听了以后仔细地想想,认为包海说得也有道理,所以当天晚上就和周夫人说了这件事。并说就当咱三黑和他们一起玩耍一样,周夫人也没有多想什么就答应了。第二天,周夫人又把老周找来,嘱咐他好好地照看包三黑。老周回到家后又对儿子长保说:“从明天开始,你天天和三少爷一起去放牛羊,好好地哄着三少爷玩耍,如果有什么地方惹着了三少爷,小心回来后我狠狠地打你。”从那天以后,三少爷天天和长保一起出去放牛羊,有时就在村边,有时在河边,也有时在锦屏山下,最远的地方离他家也不过是五六里地,再远的地方他们也不去。
  一天,包三黑和长保儿赶着牛羊来到锦屏山的鹅头峰下边,看见这块儿有一大片青草,于是就把牛羊圈在这儿放。村里的放牛娃们都在旁边打闹了起来,只有三黑一个人或者看着山水,或看找个树荫坐在下面,或者枕着石头睡大觉,无精打采,就好像心里有什么事似的。到了下午,他正在山谷里面躺着,只见天空乌云密布,不大一会就轰隆隆地打起了雷,知道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赶紧站了起来,飞快地跑到了山里的一座古庙里,刚刚跑到大殿里面,就听见轰的一个响雷,紧接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包公在殿内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以坐的地方,只好盘腿坐到了供桌的前面。
  包公刚刚坐下,忽然有人在后面把他拦腰抱住,当时就吓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慢慢地回过头来一看,却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这小女子长得相当漂亮,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皮肤白嫩,一脸害羞的样子。包公心里暗想:不知道谁家的女子从这里路过,偏不凑巧碰上了这场大雨,看她这样子好像是让刚才打的那个响雷给吓的。不要说像她这样柔弱的女子,就是我包三黑听到这个雷声,也觉得相当害怕。想到这里,他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展开,给她盖在头上。外边的雷声越来越大,雨越下越急。大约过了有两刻钟的功夫,雨才渐渐地小下来,雷声也渐渐地止住了。
  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儿,天空中的乌云渐渐地散开,太阳也出来了。三黑抬头一看,太阳快要落山了,该回家了。这时他再回头一看,刚才那个小女子已经无影无踪了。包公心里十分纳闷,搔着脑袋从大殿中走出来,找到了长保他们,一块赶着牛羊回家去。他们刚刚来到村头,三黑就看见侍候他二嫂的丫环秋香手里托着一碟油饼向他走来,到了跟前对三黑说:“这是二奶奶给三少爷做的点心,请三少爷赶紧趁热吃了吧。”包公一看,赶忙说:“你回去替我谢谢二嫂子。”说着,他就伸手拿起一个油饼要吃,刚要往嘴里放,突然觉得手指一麻,那油饼就掉在了地上,包公弯下腰刚要拣起来,从他身后跑来一只大黄狗,叼起油饼就跑了。长保在旁边看到说:“多可惜的一张油饼啊,却让这个畜牲给吃了。这只大黄狗是我家的,三少爷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它追回来。”包公伸手拦住他说:“你家的狗和我家的狗没有什么区别,它既然叼去了,你就是把它抢回来,也不能再吃了,咱俩还是赶快把牛羊赶回去要紧。”说着,说着,包公来到了老周的屋里。长保把牛羊赶到了圈里。过了一会儿,就听长保在院子里喊:“不好了,不好了,大黄狗死了。”老周听到后,和包公一起从屋里来到院子外面,看见那只大黄狗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老周看了一会儿说:“这只狗是吃了毒药死的,不知它吃了什么带毒的东西?”长保这时在旁边说:“刚才二奶奶让秋香给三爷送油饼,三少爷刚一拿起来就掉在地上。让咱家的大黄狗给叼走了。”老周听了以后,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包海这两口子平时的为人他是十分清楚的。他把三黑拉到屋里,悄悄地嘱咐他说:“以后二奶奶给你东西吃,你千万别吃,否则中了她的奸计。”包公听了,不但没有相信,反而把老周责怪一顿,说他有意让他们叔嫂不和,一赌气就离开了老周家回府里去了。
  又过了几天,秋香来请黑子,说二奶奶有件急事。包公就和秋香匆忙来到李氏屋中。李氏一见三黑来了,立刻笑容满面地说:“三叔啊,昨天秋香到后花园去,忽然听见枯井中有人说话,嫂子我就和秋香从井口往下一看,一不小心把金簪掉在了井中,我怕老夫人知道后会责怪,有心让别人下去捞吧,井口又小,下不去,又恐怕外人知道。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叫秋香来请三叔。不知三叔你肯不肯帮嫂子这个忙啊?”包公说:“这不要紧,等一会儿我下去,给嫂子捞上来就是了。”李氏听到这儿喜出望外,赶忙招呼秋香拿绳子,同包公一起来到后花园井边。
  包公把绳子系在腰间,用手扶着井口,叫李氏和秋香慢慢地往下放绳子。谁知绳子刚放了一半,就听到李氏喊到:“不好了!拉不住了!”包公觉得绳子突然一松,身子就如同败絮一样,扑通一声落在了井底,多亏了是口桔井,也没有摔着。包公这时心里才明白了:“怪不得老周让我对二嫂多加小心哪,原来这个泼妇果真有害死我的念头。唉,现在掉在了井中,别人又不知道,这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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