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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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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苦水全倒出来,又有妻子的好一番劝慰,心情好了许多。于是,他就暗中决定把它丢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人刚刚醒来,连梳洗都没完毕,就听有人叩门。仲禹连忙去开门,衣冠不整的样子。开门一看,原来是老朋友刘洪义,自然是非常欢喜。
  二人携手揽腕,边走边说笑着进茅屋。白玉莲一问是不回避他的。白玉莲上前给刘洪义见礼,金哥也来拜见。一家人把刘洪义捧作众星之月,他自然十分高兴。这时,白玉莲又去忙着给刘洪又煮茶,洪义客套了两句,便不再言语,就像家里人一样坐了下来。
  这时,刘洪义也不寒暄,开门见山地对仲禹说道:“我今天来特地为了一件事情,与贤弟商量商量。如今皇帝额外开恩,加了恩科一项,你知道这事吗?”仲禹道:“昨天会文去的时候,才知此事。”刘洪义追问:“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有什么打算吗?”范仲禹叹道:“别人可以骗,在你老兄面前,小弟怎么敢撒谎。你看我这家穷得叫我怎么做啊?”说完,不觉凄凄然。
  刘洪义一见,便道:“贤弟不必如此。只是不知道这赴京费用需要多少银两?”仲禹叹了口气,很为难地说:“此事说来,的确叫人为难。”接着,他便把昨日妻子想去顺便探母的话,说了一遍。刘洪义闻听,不觉连连点头:“仁心莫大于孝啊,这也是应当的。如此算来,大约须用多少银两?”仲禹答道:“昨日小弟细细盘算了一番,如果三口人一同去京师,一切花销至少也得要纹银七、八十两。在短时间内怎么才能筹划得来呢?也只好作罢了。”刘洪义闻听此言,沉吟了半晌。仲禹看着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刘洪义最后开腔道:“既然是这样,那好吧,我为你去筹划筹划。如果筹划得到,岂不是件天大的好事!”仲禹实在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吃惊之余,连忙连连拜谢。
  刘洪义站起身来要走。仲禹坚决不肯放行,非要留他吃饭不可。刘洪义笑道:“吃饭是小事,可别耽误了正事呀。我还是早早回去吧,张罗张罗事情要紧。”范仲禹便不再硬留,送出柴门。临分别时,刘洪义告诉仲禹,就是明日吧,贤弟务必在家中听我的消息。说罢,告别而去。
  范仲禹送走刘洪义回来,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叹!欢喜的是,自己身处如此逆境,竟有这样的一位朋友来援助自己;感叹的是,因为自己艰难却又连累了朋友,很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他也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有一天自己辉煌腾达了,一定要重谢刘洪义。想到这里,仲禹不觉暗暗叹了口气,又感觉自己好可笑:如今银子是否能筹划来还不一定;即使能筹划到,自己就一定能金榜题名?想到这里,仲禹不免有些后悔,也后悔刚才那么痛快地这答应了刘洪义。啥,仲禹心想,事已至此就赶着算吧,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这一天,仲禹与妻子又盘算了好半天,可到头来,又感觉自己在瞎盘算,毕竟“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即使盘算得再周到、再详密,到头来银子筹划不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但是,范氏夫妇又有些不死心,以为会存在个“万一”。就在这样一个矛盾的心理状态下,他们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天。
  到了次日,这夫妇俩便是如坐针毡一般,坐卧不安,时刻盼望。偶尔听到柴门外有脚步声,仲禹便匆匆忙忙跑出去,开门一看,是过路的。如此几番,折腾得仲禹有些心力交瘁了。他也想干脆死了这份心,但十数年寒窗久苦又历历在目,他不忍心让抬手可得的功名流逝。而且,在仲禹心目中,这份功名比家业还重要;在那里,他可以得到文人的受尊崇的地位,也可以借此光宗耀祖。这可是他范家全族的的大事呀,他怎么敢怠慢?所以,即使自己再心焦也得忍着,况且旁边还有妻子相伴哪!
  好容易熬到将近中午时分,只听有人叩门。范仲禹慌忙去开门,连鞋子也没穿好。来人正是刘洪义。只见他拉着一头黑毛驴,满面是汗,喘吁吁的进来,说道:“好黑驴!好久不骑它,它就闲起来了,一路上累得老汉通身是汗。”说着话,一同来到屋内坐下。刘洪义满脸倦容,可也掩饰不了他那份高兴劲儿。仲禹看在眼中,心中也猜中了八九分。但刘洪义没说,他也不便追问。倒一杯好茶,双手递给刘洪义,自己知趣地坐到了下座上。
  果不出仲禹所料,刘洪义喜滋滋地告诉仲禹:“喜事已经成了,真是贤弟的机遇啊!”一边说着,一边将驴背上的钱袋儿从外面拿下来,放在屋内桌上,掏出两封银子,又放在床上,说道:“这是一百两银子,贤弟与弟妇带领侄儿可以进京了。”
  仲禹在之前虽也看出了点门道,但喜讯真的传进他的耳朵,他还是惊喜不小。抑制住自己那份狂喜,他说道:“怎么用得了这么多呢!再说,也不知老兄是如何借来?希望您明白指示。”刘洪义见状,不无诡秘地说:“贤弟不必多想。这些银两都是我从知心好友那儿借来的,绝对无利息可言;即使有利息,有我一面承管就是了。再者,银子虽多,贤弟只管拿去。俗话说的好,‘穷家富路’。我又说句不吉利的话儿,倘若贤弟落了孙山,就在京中居住,不必往返奔波。到了明年就是正科,岂不省事?所以说银子总是宽余些好。”
  仲禹听了此言有理,知道他为人豪爽,也不致谢,只是铭感而已:感谢上苍把这样一位朋友介绍给他,真是我的宏福呀!
  刘老又道:“贤弟起身,应用之物,也应当办理妥当。”仲禹听此话,忙中断了自己的思路,答道:“如今有了这么多银子,什么事都好办了。”刘洪义见仲禹的高兴劲儿,心中也更欢喜了:“既然如此,贤弟便考虑仔细些。今天我也不回去了,同你一起上街办理行装,这样岂不更好?明天就是一个极好的黄道吉日,贤弟便可以起程了。早一天到京师,早一天温课,不是更有把握考中状元吗?”一席话说得仲禹全家都活跃起来。范仲禹喜滋滋地牵着黑毛驴,随着洪义出了柴门,直奔街市置办行装而去。玉莲在家中收拾起身之物,一边忙着一边哼着小曲,那样子活像一位状元娘子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刘洪义与仲禹才回来,大包小包的有好多,那驴子身上满是汗。俩人与王莲又收拾了一番,直到三更时分方才歇手。家中所有的家什以及房屋,都托付给刘洪义照管。刘洪义虽说是上了年纪的人,但如此兴奋的事,也的确叫他睡不着;而范仲禹又惦念着第二天的行程,也是不能入睡。于是二人闲谈了起来,刘洪义嘱咐了许多言语,仲禹都一一记下。
  刚到黎明,车子便到了柴门口,大家忙着装行李。玉莲拜别刘洪义,想到前前后后的事情,不觉泪下。见此情景,洪义忙劝:“你怎么哭了?这是喜事,应该高兴才对呀!来,擦去眼泪,笑着启程,才是个吉兆嘛?”一席话,说的玉莲破涕为笑。擦了泪,又给刘洪义道了一个万福,方才与金哥上了车子。
  刘洪义走到仲禹跟前:“贤弟,我有一言奉告。”指着那黑驴,接着说道:“这头驴我已经蓄养多年,我今天就把它赠送给你吧,贤弟骑着入京便是了。”仲禹知他是真心,也不推辞:“那就多谢仁兄了!”仲禹拉着黑驴走出柴门。二人拉着手,难割难舍,不忍分离。仲禹哭的连话也说不出来,还是洪义硬着心肠说道:“贤弟请乘骑,恕我不远送了。”说罢,竟自进了柴门。仲禹看看洪义的背影消失了,又站了好久,方转回身。他虽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对这样的仁兄,实在是恋恋不舍。骑上驴子,催促车子,仲禹一家直奔京师而去。
  仲禹的这一程,可谓路途遥远,但他们一家人处处小心,时时留意,不玩山、不贪水,白天行路,夜间投宿,饿了找地方吃顿饭,渴了就寻人家借口水喝,虽然艰苦了些,但家人平平安安地到了京都。
  找个环境较好而且租金便宜的小客栈,安顿好家小,仲禹就要到万金山寻找岳母去。在他看来,已经到了京师,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也该为妻子思母着想了。但是,玉莲却拦住了他:“相公不必这么匆忙。我们原本是为了考试而来,不如在考试以后再去,那样也不晚。我与母亲已经一别数年了,到了那里,免不了要有许多应酬,这就要分心。现在你应该颐养心神,等考完试,我们娘儿俩与你同去。我与母亲相见,也不必争这一时半时。”仲禹听玉莲说的有道理,只好去料理考前的事宜,温习功课,作考前的各种准备。
  到了考试的那一天,方才得知是宰相包拯主考。仲禹闻听是此真是欢喜不已,包丞相铁面无私,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在包拯主考下,我范仲禹定有出头之日。仲禹好不得意,进了考场,见到试卷,仲禹自始至终看了一遍。呜呼,此题不难也!仲禹更是自信了三分。握笔在手,醮足墨汁,略略沉思,笔走龙蛇,文思泉涌。一篇精美的文章不大功夫就作成了。仲禹吹了吹墨迹,又重新审视了几遍,除改正了几个微小不妥之处外,几乎是毫无瑕点的。
  三场考完,仲禹一场比一场有信心。走出考场,他看到有些举子不免垂头丧气,不觉感到好笑:连如此简单的题目都作不来,还想考状元郎!同时,听到一些考生在低声打听考官的府邸,也许要去送礼吧,仲禹不觉心头一紧。莫非我也要买通一下考官,他心中暗想。但转念一想,又感到自己好可笑!主考官是堂堂的包拯包大人,送礼怎么能行得通呢?
  仲禹精神抖擞地回到了住处,玉莲早就迎了上来,又是好一番打听。仲禹也不隐瞒,将情况全都告诉了妻子。玉莲听后也很高兴,但也有些为丈夫的前途担心:早就听说仕途险恶,不知是否真的如此?真是这样的话,丈夫会中状元吗?但玉莲转念一想,既然丈夫都这么乐观,自己自操心也不顶用,就随他快活一回吧!于是,玉莲便放下心来,给仲禹泡了杯好茶,又去炒菜、温酒,说要为仲禹庆贺一回。
  而这时,仲禹却在想:“妻子同我赴京,原本是为探望母亲的,考试前她体谅于我,怕我分心劳神,才未去岳母家,一直推迟到如今。我如果不体谅贤妻,她母女分别数年之久,现在只有咫尺之距,不能使她母女相逢,这难道不显得我过于薄情了么?”于是,他叫过玉莲,将想法告诉了她。玉莲也很高兴,金哥听说后高兴得蹦蹦跳跳的。一家三口人收拾东西,备上毛驴找了车辆,高高兴兴直奔万金山。
  一家人说说笑笑,几十里的路程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把车辆打发回去,便一起入山中寻找王莲的娘家。
  迎面过来一个年轻人,像个猎人,仲禹走上前去,深深一揖,问道:“这位大哥,你可知道附近有白氏人家?”那年轻人一怔,看了看他们仨,知道是外乡人,便客气地说道:“据我所知,附近并无姓白的人家,莫非是你记错了吧?”这一问,仲禹也一怔。但他深信自己并没记错,便谢过了那年轻人,一家三口继续向前走,边走边打听。问过年轻的,也问过年长的;问过男子,也问过妇人,可就是无人知道玉莲的娘家住在什么地方。
  仲禹不由得烦躁起来,后悔不该把车子早早地打发回去。这下可好,万一真的找不到,白跑一趟是小事,连夜间住宿岂不也成了问题。而自己原先想得倒好,现在全乱了。瑢,后悔没用,埋怨也没有用,仲禹决定自己去找找。他把妻子和孩子安排到一块青石之上歇息,将黑驴放开去啃草,自己便放开脚步,直出了东山口,一直向前走去。
  仲禹心中烦闷,走的也快,也的确遇见了几个路人,几番向人家客客气气地打听,可无奈无人知道白家。走出了好远的路,抬头看日头都快落山了,仲禹决定回去,明天再找吧。再则,妻子和孩子放在山中,也的确叫他放心不了;而自己也腰酸腿疼的,往前走的确没那个勇气,能顺顺当当地返回就不错了。这样一来,仲禹实在是迈不开大步了,只得慢慢向回挪。路人只遇几个,一打听,还是不知道,弄得仲禹再遇到人也懒得打听了。
  好不容易返回大青石处,却不见了妻子与孩子。开始时,仲禹还以为是娘俩儿到四处走走去了,便坐在了青石上,自己歇歇,也等等玉莲和金哥归来。可是,左等不见他俩的影,右等也不闻他俩的声。这下仲禹可慌了,也顾不上腰酸腿疼了,四下里寻找,一边找一边喊。他的腿快跑断了,嗓子也几乎哑了,可仍不见妻子和孩子的踪影。仲禹一下子悲从中来,坐在大石上,不觉放声大哭。
  正在悲痛、惊恐的时候,只见从旁边山路上走来一位年老的打柴人,仲禹慌忙上前打听:“老人家,你可曾见到一个妇人带领着个孩子吗?”老者见他悲痛欲绝的样子,也生怜悯之情,耐心地对他说:“只是见过一个妇人,孩子没有见到。怎么那妇人是你的娘子?”“正是啊,老人家!你快些告诉我,那妇人现在哪里?”老人见他如此性急,不觉摇头道:“说起来很凶呢!足下,你不晓得离此山五里远,有一村子名叫独虎庄,庄中有个威烈侯,名叫葛登云。此人依仗有权有财,非常强悍,经常抢掠民间妇女。刚才,我从山上归来,正见他射猎而归,驮着一个啼哭的妇人,竟奔他庄内去了。”范生闻听,忙忙追问:“此庄在山下何方?”老人说:“就在东南方。你看那边远远一丛树林,那时就是。”范仲禹闻听,也不道别,转身就走。
  刚走出几步,就听背后的老人喊:“年轻人,留步。”仲禹转回身:“老人家,还有何指教?”老人走近他:“莫非你要去庄上救你的娘子?”“正是!”“去不得呀,你以为那个庄子是轻易进得的吗?你这个样子去救你的娘子,不但救不出来,轻者你被痛打一顿,重了会把你自己这一条小命儿也搭上的。年轻人,不要去了,那家人如狼似虎,惹不起的!”老人说到此处,声音有些发抖,似有许多辛酸在里头。仲禹对老人深作一揖:“多谢老人家指点。我范仲禹如救不得娘子,甘愿与她一同命赴黄泉,我绝不一人苟活于世”说罢,不顾老人的再三劝阻,竟飞跑下山,朝那庄上去了。原来,因为葛登云带领一帮家奴进山搜寻野兽,不料从深草处赶起一只猛虎。那虎见人多,且各执兵器,不敢扬威,便跑下山来。事也凑巧,这虎正从青石旁边经过,就把金哥一口叼起跑了。玉莲见此情景,立刻昏了过去。没等她醒来,葛登云赶虎也来到了大青石处,一见这白玉莲,他不觉心动,便令人把玉莲驮在马上,回庄去了。
  那老虎叼着金哥,一直往西跑了下去,连翻了两座小山峰。刚跑进一片树林,却被一打柴的樵夫看到。樵夫在情急之下,也是急中生智,将手中的板斧照定虎头便抛了下去。这樵夫还真有点功夫,板斧不偏不依,正好打在虎背上。老虎受此意外一击,将腰一塌,口一张孩子便落在了地上。樵夫见老虎已经受伤,便壮了几分胆量,跳下树手急眼快,捡起扁担照着老虎的后胯就是一下,打柴人的力气,哪儿有小的?只听“吼”的一声,老虎连头也没敢回,便蹿出了树林,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携夫赶忙跑过去把孩子扶起,抱在怀中。见他还有气息,看了看孩子的周身,虽然有伤痕,但料定伤势不重。“孩子醒醒!孩子醒醒!”呼唤多时,方见那孩子渐渐的苏醒过来,不由满心欢喜。樵夫又担心再遇上野兽,况且天也将晚,深山老林中不便久留,便急急搂着小孩,先找到板斧掖在腰间,以防不测。然后提了扁担走下山来,一直奔东南方向,进了八宝村。
  走了不一会儿,便到了自己家的门前,便喊道:“母亲开门,孩儿回来了。”随着这一声喊叫,从里面走出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看样子不过六、七十岁了,但精神矍烁,身板儿硬朗,眼不花,耳不聋的样子,她来到近前,不觉吃了一惊:“嗳哟!你这是从哪儿抱了个小孩回来呀?”樵夫见母亲问,也不回答。只说了句:“母亲,到屋里再细说吧。”
  老太太接过扁担放在院内,又去关了大门。樵夫进到屋内,将小孩轻轻放在床上,自己拔去板斧,向老太太说道:“母亲,家里还有些热水吧?”老太太连忙拿过一杯。樵夫将小孩扶起,叫他喝了点热水,方才转过气来。喉咙一转,“唉哟”一声,接着又是一句:“吓死我了。”这时老太太也凑过来看,见这小孩长得眉清目秀的,虽然脸上还有些尘土,但他的清秀却是十分明显的。而且,老太太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准到底是何时何地。老太太想不通,还自我安慰说这是“缘份”。自然,老太太是越看越喜爱了。那樵夫也不再等母亲追问,便把事情原由说了一遍。
  那老太太听了,又是吃了一惊。她抚摩着小孩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虎口余生啊,将来一定造化不小,富贵绵长。不要害怕,到了这儿了,就像到了你的家中一样。好孩子,别着急,告诉我你父母在哪儿,我会把你送回去的。”小孩子见问,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旁边的樵夫,不像坏人的样子,再说人家救了自己的命,理应是恩人的,对恩人又有什么可隐瞒的啊,况且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姓范,名叫金哥,今年七岁。”老太太一听他是外地口音,况且他说话明白,小眼珠乱转,料想定是个聪明娃子,于是对他更是怜爱。
  “可有父母没有?”老太太又问道。“父母都健在,我父亲名仲禹,母亲白氏。”老太太一听,不觉脸上掠过一丝惊云,她的手也微微有些抖动。孩子分明感觉到了这些微妙变化,他不禁用疑惑的目光盯着老太太,问道:“婆婆,你怎么啦?”老太太并不答话,但分明由孩子的问话提醒了她,她又问道:“你母亲莫非乳名叫王莲么?”金哥也很纳闷儿,但看老太太的表情,不容他不作答:“正是。”老太太闻此,将金哥一把搂住:“哎哟!我的乖乖呀!你可疼煞我了!”说着就哭了起来。
  金哥一怔,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与她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她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呼我“乖乖”,还说什么“疼煞”我哪?金哥想不通,看看啼哭的老太太,不懂;又看看旁边的年轻人,也没看出点门道来。正在金哥纳闷儿之时,旁边的年轻人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低头向金哥:“你不是京都人,对不对?”“对啊!”“你是湖广武昌府江夏县人,住在南安善村,对不对”“对呀!……你怎么知道我们家的地址?”这一下金哥更找不到北了。
  年轻人一只手轻轻拍在他的背上:“我的傻孩子呀!我告诉你吧,我叫白雄,刚才说的玉莲,也就是你的母亲,那是我的同胞姐姐。这婆婆便是我母亲。”金哥闻听此言,似乎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么说,你就是我的舅舅,她就是我的外祖母了?”“正是啊!我的好乖乖!”老太太在旁边哭说道。小金哥闻听此言,用小手儿把老太太一搂,也痛哭起来。
  金哥与外祖母搂着痛哭,白雄含泪劝慰多时,方才住声。白老夫人强忍住悲声,将小金哥拉起来,替他擦干脸上的泪痕,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小金哥的面容。的确很像玉莲,怪不得刚才她见这小孩儿面熟哪。想到这儿,老太太不觉又悲从心来。白雄见状,赶忙又劝母亲,好不容易才把老太太劝得不哭了。白老夫人拉着金哥的手,问道:“既然你父母已经来到京城,为何不到我这里来?”
  金哥见问,两眼一眨,小鼻子一酸,又是泪水涟涟。白雄忙上前说道:“金哥不哭!好孩子,快说,你外祖母问你话哪!”金哥止住泪水,便将父亲来京赴考,母亲顺便探母的事说了一遍:“是我父母商定在考试后来寻找外祖母,所以今天才来到万金山。可是不想问谁谁都不知道在哪儿。于是,我与母亲在青石上等候,爹爹出东山口寻找去了。就在这时,忽然出来一个老虎把我叨着走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了。不想被舅舅救到这里。只是我父母不知此时哭到什么地步,岂不感伤坏了呢!”说罢,又哭起来了。白雄见金哥哭得可怜,也未再劝。过了片刻,白雄才对金哥说:“这个地方离万金山有好几里地,叫做八宝村。你们在东山口寻找,除非遇到我们村子的人,要不怎么会找到?金哥,好孩子,不要再哭了,你外祖母也很伤心,不要再引起她的悲痛了,今天也不早了,等明天我去东山口寻找你父母便是了。”说完,忙收拾饭菜,又拿出刀伤药来。白老太太给金哥用掸子掸去尘上,用净水将伤口周围洗干净,将药敷到伤痕处,又担心他小孩子想念父母,便百般地哄他。
  第二天天刚亮,白雄掖上板斧、提着扁担便出发了,一直向万金山走去。按照金哥所说的,白雄左找右找,总算找到了那块大青石,可那儿连个人影也没有,更别说姐姐与姐夫了,白雄不甘心就此罢休,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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