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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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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下,月华决定与李杰分手。她寻找的是真正的爱情和幸福,既然这不是,她绝不会勉强自己的。
开始时,李杰不答应。先是用软的,想说服她;后来又来硬的,说如果月华不答应,他就这件事传扬出去,叫月华终生见不得人。后来,李杰又提出要月华付给她四百两银子,作为给他的“补偿费”。更可恨的是,在这一切阴谋都不能起作用后,他竟然把月华骗到他家,又叫出藏在暗处的一个号称是“好色大侠”的人来对付她。那个人扬言,除非月华答应他,他就要杀死月华。月华问答应什么,他便说要月华与他睡觉。月华忍无可忍,拔剑与那人战到一起。不到三个回合,手起剑落砍去了那人的脑袋。李杰想跑,却被月华一剑刺中心窝,当场死去。
经过这次大变故,月华大病了三个月。人马上就要死了,幸亏有一位名医在此路过,才救了月华的一条命。病好了以后,月华便开始深思自己到底哪儿错了,自己到底又应该怎么做。经过好长时间的思考,月华决定自己要嫁就嫁一位武林中的豪杰,要么就一生不嫁。而且,她还要求这位豪杰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正派。所以,现在,她见到了展昭,又打听了展昭的身世和为人,很欣赏这个人。又听说老太太把自己许给了展昭,就打心眼里高兴起来。
兆蕙看出妹子这份高兴,也替月华高兴。他回到前厅,老太太已经回去了。于是,他们仁重新入座,现在虽然成了亲戚,但仍以江湖上的兄弟相称,这样既方便,又不落俗套。三个吃酒一直到很晚才散,人高兴,所以喝了很多酒也没感到醉。
不知不觉中,展昭在茉花村已经住了三天,他想告辞回家。但丁氏二兄弟不让,展昭再三请求,兆蕙兄弟才答应明天送展昭启程回家。不过,他们要为展昭送行,酒席宴设在望海台上。展昭不好再推辞,只得答应下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三个人一起出了庄门,往西走了一里来地,弯弯曲曲,绕到土岭上。这是最高的地方,上面盖了五间亭子,非常宽敞。遥望江面一带,烟雾笼罩,水势茫茫,就像一条雪练一样,江面上船只来来往往,穿行不绝。三个人望着江景,一起饮酒,情趣也相当好。
正在大家快乐的时候,来了一个渔民,到兆兰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兆兰吩咐他:“告诉头目办吧,我这儿忙着呢!”兆蕙也没有在意。庄子大,又有渔船,事特多,所以在饮酒时经常有人打扰。这也不足为怪。当然,展昭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不管怎么说,自己毕竟还是外人,三个人继续边谈边饮酒。
那个渔民走了不大会儿,又来了一个渔民,他很慌张,到兆兰面前低语几句。这次,兆蕙留神听了听,听了一半,他便说:“这还了得!如果都这样,以后还有什么规矩可言?”就对那个渔人说:“你把他叫来我瞧瞧。”展昭见的确是出了事,便问道:“二位贤弟,不知出了什么事?”兆兰说:“不瞒大哥,是这么回事。”于是,他就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松江上的渔船分了两家,以芦花荡为界。荡南有一个陷空岛,岛上有一个卢家庄。原先有卢太公健在时,他经常做好事,又常周济别人,因而很受人们敬重。又因为他家非常富有,便被推为庄主。他的儿子叫卢方,这个人与人父亲一样,也是好人品,所以仍然被推为庄主。又因为这位卢庄主善于爬杆,所以在家给他送了一个绰号,叫钻天鼠。
后来,卢方结交了四个朋友,共成五义。老大就是卢方,老二是黄州人,名叫韩彰,是个士兵出身,因为会做地沟地雷,因此他的绰号儿叫彻地鼠。老三是山西人,名叫徐庆,是个铁匠出身,能探山中十八孔,绰号叫穿山鼠。至于老四,身材瘦小,就像个病夫似的,为人机巧伶俐,足智多谋,是个大客商出身,金陵人,姓蒋名平,字泽长,能在水中居住,睁眼睛看东西,所以绰号叫翻江鼠。只有老五,人年轻,长得也漂亮,平时好行侠仗义,只是做事太辣毒,他是个武生,金华人,姓白名玉堂,因为他外貌秀美,文武双全,人们送给他绰号儿锦毛鼠。今天的事,就与他们有关。
兆兰说到这儿,展昭插话说:“我认得这个白玉堂,正想去拜访拜访他。”兆蕙问:“大哥怎么会认得他呢?”于是,展昭便把苗家集的事说了一遍。
正在说话,来了一伙渔户,其中有一个怒目横眉的,伸出手掌来,对大家说:“二位员外请看。他们过来抢鱼,咱们去阻拦,他们就拒捕起来了。抢了鱼不不算,还把我的四个手指头都削去了,光光的就剩下一个大拇指了。这是什么东西嘛!”兆兰连忙拦住他,告诉他:“不要多说了,你们快去叫船来,我们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这样做?”众人一听员外要去,唿的一声,都各自跑开了。展昭说:“我也没有事,想一起去看看。”兆兰点了点头,兆蕙说:“那也好,反正大家不是外人,去见识见识也是好事。”
三个人从高台上下来,一起来到庄子前面。那里站着许多庄丁,都拿着兵器。兆兰、兆蕙和展昭也都带上了宝剑。来到停泊之处,有两只大船已经准备好了。兆兰独自上了一只大船,兆蕙和展昭上了另一只大船,其余小船在后面随着,直奔芦花荡而去。
来到芦花荡边,前面有一排船,旗号是荡南的,便知道那一定是抢鱼的贼子了。兆兰催促船前进,兆蕙紧紧跟在后面。来到跟前,看到那边中间的一条大船上站着一个人,那个人面露凶色,一片黑乎乎的护心毛,穿着大裤衩,手里端着一柄七股重叉,看架势正在那儿等着打架。
兆兰的船先到,他对那个人说:“你这个人真不懂事。我们一直有规矩,以芦花荡为分界,你怎么能越过芦花荡,来抢我们的鱼,还伤了我们的渔户,这是什么道理?”兆兰完全是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不想那人却笑嘻嘻地不当回事儿:“什么分界不分界,咱全不管。只因为我们那一边鱼少,今天暂且借用一下。”说着,他摆了摆那柄鱼叉:“你如果不服,咱就比试比试。”
兆兰一听,就知道这小子是个不讲理的家伙,也没有生气,只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那人一笑:“告诉你也没用。被我的鱼叉打败了,鱼必须要给。”顿了一顿,他又接着说:“我叫分水兽邓彪。你敢怎么样?”兆兰也不理他,只是问:“你们的员外,谁在这里?”邓彪说:“谁也不在这儿。今天大爷就说了算,你到底敢怎么办吧?”说着,也不等兆兰回答,端鱼叉就朝兆兰刺来。他正要拔剑,忽见邓彪翻身落到水中,回头看,兆蕙正在向着他笑,他便知道这是兆蕙干的了。
原来,兆蕙从小就练弹丸。用一块竹板,长有一尺八寸,宽有二寸五分,厚五分,上面有个槽儿,用黄蜡掺着铁渣子团成核桃大小的一个弹丸,用时就安上。由于兆蕙用心,他练得可以在数步内打出,百发百中。这种东西不是弹弓,又不是箭,自己取名儿叫竹弹丸。这种玩艺儿本来是兆蕙小时候的玩具,今天堂堂一个分水兽邓彪,竟然叫英雄的一个小小铁丸打下水去,可见这本领不是吹的。
这时,渔户们已经下水把邓彪抓住了,把他托出水面,带到兆蕙的船上。邓彪是会水的人,又有点武功,所以他格外不服气,一个劲儿叫喊:“好呀!好呀!你们竟用暗器伤人,这算什么英雄好汉!”展昭听他说这话,也感觉这个人刚才落水有点奇怪,上前一看,见他眉毛的中间已经肿起了一个大紫包来,便喊喝道:“你已经被抓住了,还喊什么!我来问你,你家五员外是姓白吗?”邓彪瞪了他一眼,不服气地说:“姓白,又怎么样?他现在下山去了。”展昭不禁追问:“往那里去了?”邓彪说:“几天前去了东京,找什么‘御猫’去了。”展昭听说,不由得心里着急。
听邓彪这口气,白玉堂找自己绝不会有好事。刚才又听兆兰介绍,白玉堂是那么一种性格,看来他去东京一定是为找事儿而去的。白玉堂到了开封府,找不到自己,可能就要给包大人添麻烦。而自己远在松江府,没有办法帮包拯的忙自己于心不忍。这样,越想趁着急。
邓彪在那儿被人押着,却始终不老实,不但总是挣扎,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兆蕙实在生气了,他叫家丁把邓彪放开,又叫人递给他那柄七股鱼叉。对邓彪说:“分水兽,不服你就上来。”邓彪果然一挺身就冲了上来。他用鱼叉猛刺兆蕙的双眼,兆蕙一低头,转回身举剑刺向邓彪的小腹。
他们俩不由分说就打了起来。邓彪根本就不是兆蕙的对手,没有几下就被兆蕙一脚踢到水里。这邓彪也是个不怕死的汉子,从水里爬出来,上了船,空着手与兆蕙打。兆蕙也不客气,三五下就把他踢翻在船上。如此几次,到最后,邓彪躺在船上实在起不来了。兆蕙问他服气不服气,这小子这才说了软话。
兆兰和展昭一直在一旁看着。兆兰知道兄弟的武功,因而看得很坦然。展昭在开始时有点为兆惠提心,但看了两三下招后,他也就看明白了兆蕙的功夫比邓彪高得不是一点半点,因此,他也放了心。看着他们比武,展昭不觉又想到那个已经到了开封府的白玉堂。他问兆兰怎么办,兆兰很理解他,但也劝他不必太着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白玉堂再胆大,他也不敢反了朝廷。兆兰还说,白玉堂只是性子高傲,为人还是挺侠义的,不必太担心。
这时兆蕙也已经把邓彪彻底打服了,兆兰便上前对兆蕙说:“就这样吧,你放他回去。咱们回家给他们员外写封信,把事情说一下,他们员外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展昭也在一旁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放他这一回吧。况且他们员外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你也不必再较真儿。”说着,大家便准备乘船回庄上去。
正在这时,从荡南飞快地驶来一只小船,船头站着一个人。船离近了,就听船头上的那个人高声喊道:“丁家二位贤弟啊,看在我卢方的薄面上,恕我失察之罪,我情愿认罚呀!”展昭抬头仔细看那个人,一张紫色的脸庞,腮下一部好胡须,面皮光而发亮,胡须细而且长,身材魁梧,气宇轩昂。
丁氏兄弟见到来人后,都拱手说道:“卢兄请了。”卢方一个箭步跨上大船,来到大家面前,对兆兰兆蕙说:“邓彪是新收的头目,不懂得规矩,实在是愚兄的过错。今天,我们卢家庄的人违反了成约,任凭二位贤弟吩咐。”
兆兰听卢方这样客气,也赶忙客气地说:“他既然不知道,也就无所谓惩罚了。俗话说‘不知者不怪’嘛。况且还有卢兄的面子。”大家又是一番客气。可兆兰的一个渔户却在一旁说:“他们还抢了咱们的好些鱼网呢?”兆蕙忙在一旁说:“休要多言!”
当然,卢方也听到了渔户的话,他连忙回头吩咐:“快把那边的鱼网,连咱们的鱼网都送过去。”兆兰吩咐庄丁:“把咱们的鱼网收下,是那边的都送回去。”卢方又推辞了一番。大家互相推让了好一番,这才把各自的鱼网拿回。
卢方拱手对兆兰、兆蕙说:“二位贤弟,欢迎有机会到卢家庄作客,我们兄弟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过了。我那里正有一坛好酒,欢迎一起去品尝。”兆兰与兆蕙又客气了一番,卢方才一拱手,对大家说了声:“后会有期!”便跳回到船上。兆兰也对卢方一拱手:“卢兄,再会!”说完,大家各自归庄去了。
第七章 勇擒反贼 清云寨大闹“鼠灾”
这下子,罗烈心慌了。不用说,这四面的火是于恒放的,他见四爷跟罗烈交上手了,心想,我闲着干吗?干脆给他凑个热闹吧,于是先到后院马棚放了把火,接着又在四周放起火来。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济南胜景,一湖,一泉,一山。
一泉,趵突泉;一湖,大明湖;一山,千佛山。
大明湖,到济南城西北角,周围十里余,约占全城三分之一,湖界城垣东北西三边,凌晨及黄昏时,景色迷人。
从鹊华桥沿湖向西北,西岸垂柳披拂,湖中芦蒲丰茂,特别是夏秋之交,彩荷方盛,红绿交映,令人陶醉。
大明湖景色之美,美在凌晨与黄昏,但并不是说除了凌晨跟黄昏,就没有游客了,照样有,不过没凌晨跟黄昏的时候多罢了。
有的人他还不喜欢人多凑热闹,偏喜欢挑人少的时候来,瞧,这儿就是一个。
这儿,湖边垂柳荫凉之下,座落着那座有名的历下亭。
这个人,身材槐梧,头戴宽沿草帽,宽沿草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他鼻子以下的部位。鼻子以下,方方的一张嘴,嘴唇不薄不厚。闭得紧紧的。整个人透着些潇洒。
他,就坐在湖边垂柳阴影下,一竿在手,全神贯注,敢情他正在垂钓。
这种嗜好,这个事儿,是不喜欢人多凑热闹,爱钓鱼的哪一个不喜欢清静,有几个人愿意受人干扰的?
他挑这个时候真不错,放眼望去,整个大明湖看不见几个人,这历下亭一带,更是空荡寂静,看不见一个人影,听不见一点声息。
的确是,不过那是在转眼功夫之前,可是转眼工夫之后的现在,这历下事一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站在历下亭跟钓鱼客之间,也就是钓鱼客的身后。
身后多了个人,钓鱼客似乎仍茫然,的确是够全神贯注的。
身后的人仍然静静地站着。
突然,钓鱼客猛一扯钓杆,钓杆起处,丝线一绷,哗啦水响声中,银鳞生辉,一条两尺多长的鲤鱼,随杆凌空跃起,“叭”地一声,落在岸边草地上,不住翻腾跳跃。
这条鱼既肥又大,今霄不愁无以佐餐,钓鱼客真是好福气。
但见那钓鱼客收竿取下鱼后,却又一扬手,将鱼投入湖中,看来,他钓鱼只是为了玩,不是想吃鱼。
这时,那早已站在身后的汉子走上前来,拱手抱拳道:“开封府展昭见过龙威镖头。”原来这钓鱼客竟是大明湖一带有名的龙威镖局的大镖头龙威。
龙威见来人是开封府的展昭,也不敢怠慢当下拱手道:“原来是展大侠,久仰,久仰,不知此次找龙某有何要事?”
原来,展昭此次来大明湖却是为一件案子而来,向龙威了解一下情况。
展昭说明了来意。
龙威道:“此处不是讲话的所在,请到镖局一叙。”
二人一路谈笑,来到龙威镖局。
进了镖局,直进大厅。
厅里四个人,坐着的两个,一个一脸英气,面皮白净,一个是穿长袍马褂儿的老头儿,挺瘦,一脸精明得透着奸滑,端着杆旱烟袋,湘妃竹杆儿,翡翠嘴儿正吸着。
另两个,是两个穿裤褂儿的中年壮汉,眉宇间透着剽悍,腰里鼓鼓的,就站在瘦老头儿身后。
二人一进厅,白净汉子忙站起来了,抱举躬身:“总镖头。”
龙威朝那瘦老头看了眼,道:“不知柳老前辈到此,有何贵干?”
瘦老头居然坐着没动,咧嘴一笑道:“总镖头回来了,老儿柳三变,特意拜访总镖头。”
龙威闻言,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原来,这龙威镖局替人做事,龙威倒也是个磊落光明的汉子,不过几十年来,却也在江湖上不少人结过梁子,这柳三变就是其中的一个。
柳三变也是个镖师,大明湖一带有两个镖局,一是龙威的镖局,另一个就是柳三变的八方镖局,既然干着同样的生意,所以两家为了抢夺生意经常发生不合,部下动手也是经常的事,不过,总是龙威先生让步。才没有惹出大乱子。
这柳三变一身武功也确实了得,并且为人阴险毒辣,明的暗的两手都用,所以江湖上的人都让他几分。
这时,陪着柳三变的那个白净汉子走上前,凑到龙威耳边耳语几句。这个白净汉子是龙威镖局的二镖头,人称白面书生——诸葛明。
龙威听了诸葛明的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次柳三变来龙威的目的是别有用心,他想吞并龙威镖局,他出价二十万两银标将龙威买下来。
这时柳三变说话了。
“想必龙镖头也知道柳某此次的来意了,济南这块地方并不大,有你我两家镖局,两家的买卖都不好做,所以我想了二十万两的价钱买下龙威,钱也够你吃喝半辈子的,这是对两家都好的事……”
“噢,不知柳前辈开的价码是多少?”
“二十万两怎么样?”柳三变伸出右手两个指头。
“看来柳前辈的价码可不低呀!”
“不低,也的确够你们龙威大镖头吃喝半辈子。”
龙威忽然反问道:“柳前辈,我想用多一倍的价码,反过来买下八方,不知柳前辈意下如何?”
柳三变闻言一怔,旋即沉下了脸。
龙威补充道:“柳前辈,我可是真心诚意,只要你点个头,我马上开出银票,四十万两一文不少的交给你。”
柳三变闻言冷冷一笑,手按茶几站了起来,“看来龙镖头是不想做这笔买卖了。”
茶几是紫檀木的,客厅地上铺的是花砖,可是经柳三变这么看似不经意的一按,茶几的四条腿竟入地几分,花砖也叭叭连声碎了好几块。
分明,这是炫耀,这是示威。
龙威,白面书生脸上都变了色。
这时,进了大厅一直没发言的展昭微微一笑,道:“龙兄不必在意,只怪这龙威的铺地花砖不够结实,也怪这位柳镖头练的还不够,要不然的话,茶几腿儿入地,花砖绝不会碎。”
柳三变这才注意到站在龙威身后的展昭,随即阴阴一笑道:“好眼力,也说得好,可是,只要你能依样画葫芦也来一下,老夫扭头就走,从此不提买下龙威一事。”
展昭目光一凝:“柳老前辈,这话是你说的?”
“不错!”
“这说话可得算话。”
“那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展昭一点头道:“说得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不想再动第一只茶几,那样也嫌俗,这样吧,柳老前辈的旱烟袋借我用用。”
话落,他抬起了手,只这么一抬手,柳三变连念头都还没来得及转,拿在手里的旱烟袋,已经到了他手里。
龙威,白面书生,在场众人都为之变了脸色。
也就这么一刹那间,展昭已把那根旱烟袋竖在了地上,伸一根指头接在铜锅上,然后,那根旱烟袋缓缓入了地,越入越深,留在外头的杆也越来越短,最后,只留个铜锅儿在地面外。
展昭收回手,别说花砖没破,连一点儿碎渣儿也没有,他淡淡地笑了笑。
“柳前辈,能说和吗?”
何止能说和!
在场无一不是练家子,谁都明白,柳三变那一手已经够令人咋舌的了,不过,茶几是紫檀木的,这种木头生在云贵,质硬如铁,可是展昭是用一根旱烟袋,尤其先入地的是那个翡翠嘴儿。
功夫之高低深浅,就不难分辨了。
柳三变瞠目结舌,脸色大变。他身后那两个壮汉伸手摸腰,却没敢再多动一动。
只听展昭又道:“柳前辈是自己走呢,还是要我送客?”
柳三变没说一句话,旱烟袋也不要了,带着两个壮汉转身走了,走得飞快。
龙威急步过来,激动异常:“展大侠,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只听那位白面书生道:“展大侠?总镖头,这位是……”
龙威道:“他就是展昭展大侠……”
白面书生脱口一声道:“大镖头怎么不早说……”
转过脸急道:“在下见过展大侠。”
话落,人就要拜下。
展昭伸手架住:“诸葛镖头这是干什么?”
白面书生硬是拜不下去,急得脸都红了,叫道:“展大侠……”
站在一旁的龙威道:“算了,展大侠不会受的。”
白面书生也只好算了,他道:“我就说吗,谁会有这么高绝的修为,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开封府展大侠。”
当下,龙威在镖局内大摆筵席,与展昭共饮。
正饮得高兴,忽听外面有人喊一声:“大姑娘回来了。”
“爹!”
一声清脆娇呼,带着一阵香风,眼前扑来一个大姑娘,大姑娘年方十八九,身材美好,婷婷玉立,一身白衣小碎红花的裤褂儿,大小宽窄正合身。
一条乌油油的大发辫垂在胸前,那排整齐的留海儿,水汪汪的一对大眼睛,粉妆玉琢似的挺直小鼻子,姑娘不但俊秀,而且透着聪慧。
姑娘见着展昭,猛一怔,硬生生煞住扑势,水汪汪的大眼睛还直瞅展昭。
龙威轻喝道:“这么大个姑娘了,就不能稳重点儿,看什么,还不快见过展大侠。”
姑娘怔怔地道:“展大侠!”
这时诸葛明凑到她耳边说:“这位便是开封府包大爷手下的展昭展大侠。”
姑娘又猛一怔。这才明白过来,一声急惊道:“啊,是展大侠!”
她随话就是一礼。
展昭连忙答礼。
龙威道:“展大侠不必跟小女客气,她叫秀姑,我就这么一个。”
秀姑这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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