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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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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犯想,又听忽喇喇一阵乱响,连船带人一起摆起来,万籁皆鸣,果然像富三说的那样,大风骤起,波涛汹涌,浪打船头。这时刻蒋平方信了富三之言,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看来富三在说实话。
  不过功夫不大,幸喜风在乱刮了一阵后,停了,天开云霁,星空映在水面上波浪荡漾,月色益发皎洁,四爷不想入睡,便独自端坐船头,赏玩多时。大约到了二鼓时分,蒋平刚要歇息,觉得耳畔有人在喊:“救人呀,救人!”顺着声音,四爷迷着眼往西北一瞧,隐隐约约有个灯光闪闪烁烁。蒋爷心中暗想:“这一定是有人遭恶人暗算,处于生命攸关的紧要关头,我何不救他一命呢!”
  四爷也是仗义行侠之人,焉能见死不救。着急之中,他也不顾脱下衣服,只把鞋留在船上,没顾得上和船家、艾虎打招呼,就跳入水中去了,因为他们已在各自分舱内歇了。没穿水服,他便踏水而行,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夫,离得近了,忽见一人忽上忽下,从西北顺流漂来,蒋爷奔到跟前,让他漂过去,然后从后面把他的头发揪住往上一提,那人两手乱抓乱挠,四爷却不让他揪住,这也是水中救人的绝妙法子。因为人一但落了水,别说是不小心失足落水,就是情愿淹死,到了临危之际,处于生存本能,他也会渴望得到别人救助,这时往往两手乱晃,见物就抓。本来打算救他的人,若被他抓住,他就使出死劲,再也不肯松开,往往入水救人,反被溺水的人带累丧生,这样救人不得门道,救人不成也害了自己。
  如今蒋爷提着那人,容他乱抓一阵后,才一手提住头发,一手抓住他的腰带,慢慢踏水奔到崖岸之上。可喜的是,没费多大工夫,略略控水,人便苏醒过来,开始发生哼哼的声音,四爷慢慢问他名姓,才知道此人是五旬以外的老者,姓雷名震,蒋平听了,便问老者说:“现今襄阳王殿前站堂官雷英可是您的本家人吗?”
  雷老汉听了,立刻回答说:“他就是小老儿的儿子,恩公如何知道?”
  蒋平说:“我整年出门在外,常听人提起过他,但一直没见过。请问老丈家住哪里?这是想去哪儿呀?”
  雷震老汉说:“小老儿家在襄阳王的府衙后面,离此有二里地远近,那里有个八宝村,就是寒宅所在。我有一儿一女,儿子在襄阳当差,积下不少财物,女儿嫁到陵县,家内贫寒,是我备了衣服簪环,前往陵县探望,因此雇了船只,谁知水手弟兄二人,一个叫米三,一个叫米七,他二人不怀好意,见我有衣服箱柜,便说有风暴,船不可行,隐藏在此处,他们先把跟我同来的人杀了,小老儿喊叫‘救人’,他们又来杀我,是我一急,把船窗掩开,跳入水中,因不习水性,一会儿便没了知觉,多亏恩公搭救。”
  四爷听完,觉得应该讨回公道,便对老汉说:“大约那船还未离开,您在此略等,我给您瞧瞧箱笼去。”
  雷震老汉听了,焉有不愿意的,连忙说:“感谢恩公有此良善之心,救了我命,还要劳驾恩公去讨公道。”
  蒋平说:“这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您在此略等,俺去去就来。”说罢,他跳入水中,一个猛子,来到有灯光的船边。只听二贼在高兴地说话:“兄弟,打开箱子看看,保管尽是珠宝,看这箱子外观也是华贵异常,看老头子穿戴倒像个富户。”
  蒋平双手把住船边,身体一跃,上了船,对他们呵道:“好个贪财背心的逆贼,只顾你们高兴,却不管别人死活,看老爷来教训你们。”说着话,他已到船舱近前。米七猛听见有人答言,提了刀钻出舱来,尚未立稳,蒋爷抬腿就是一脚。虽然这会儿没有穿鞋,但这一脚踢了个正着,恰恰踢在米七的腮颊之上。这小子哪里禁得住,身体一歪,栽在船上,手松刀落。四爷抢步上前,捡刀在手,照着米七一刀,登时人头滚下船去,落入水中。
  米三在船上看得明白,说声“不好!”就从雷老者破窗之处,窜入水内去了。四爷如何肯放,纵身下水,捉往贼的双脚往上一提,出了水面,犹如提了捣碓一般,立刻将米三提到船上,进舱找着绳子,捆缚好了,将他面朝下控起水来。蒋平又跳到水内,来到崖岸背了雷震送上船去,告诉他说:“这小贼如果醒来,老丈您只管持刀威吓他,不要害怕,我已把他捆缚好了。待天亮时,您老儿就另雇船只行路吧!”
  说罢,蒋平翻身入水,来到自己所雇的船只停泊之处。罢了,踪影全无,敢情是富三见起了顺风,早已开船去了,要是刚才离开时给他们打个招呼就好了。四爷无奈,只得仍然踏水面到雷震那里船上,正听雷老者颤巍巍的声音说:“你动一动,我就给你一刀。”
  四爷知他害怕,远远就答话说:“雷老丈,俺又回来了。”雷震听了,一抬头见蒋爷已经上船,心中好生欢喜,急不可待地对四爷说:“恩公为何去了不多时,这么快又赶回来了呢?”
  蒋平如实答话说:“只因这一会儿功夫。我雇的船已不见,想必是船主以为我还在舱中熟睡,就开船顺风走了。你看,我送您老丈回家如何?”
  雷震听了,深为满意,求之不得恩公能送他一程,他一生乐善好施,规规矩矩,哪与恶贼打过交道,嘴里说要给他一刀,真动起手来,还不知谁杀了谁呢!所以老丈一听四爷的意思,就笑哈哈地回答:“有劳恩公,有劳恩公,恩公对我如此宽厚,小老儿何以报答?”
  蒋平问老丈说:“雷公可有多余的衣服,借一件给我,好换下这身水湿的衣服。”
  雷老丈应答说:“有的,有的,你我都该把湿的衣服换下,晾干了再说,你看,箱子已经被俩个贼打开了,这身是四重八卦的,这身……”四爷穿了干净衣服,用丝绦束腰,把衣襟拽起。等到天明,用篙撑开,米三半死不活的,蒋平见了他们这种人就生气,一脚把米三踢入水中,这一举动倒把菩萨心肠的雷震吓了一跳,低声细气地对四爷说:“恩公,人命关天,这还了得。”
  蒋平笑一笑,然后对雷公说:“这厮在水中做生涯,不知劫了多少客商,害了多少性命。如今他遇见俺蒋某,理应把他除却,免得与他打官司麻烦。试想,他杀人都不眨一眨眼,您还心疼他怎的。”雷震听了,心稍微平静下来,但仍嗟叹不已。
  蒋四爷这里送雷震上陵县作客,小爷艾虎倒丈二和尚找不着庙门了。他整整地睡了一夜,猛然惊醒,不见了蒋四叔,连忙出舱问船家:“我叔叔往哪里去了?”
  船主富三先是一愣,然后反问艾虎说:“你二人同舱居住,如何反来问我?”
  艾虎一听,慌忙出舱到甲板上看时,见船头有鞋一双,不觉失声叫道:“哎哟,四叔掉在水内了,别是你们有意把他害了吧?”
  船主富三说:“你这客官,说话好不负责任,昨晚风暴把船逼到鹅头矾下珍玉口停住,我们船工在后舱安歇,前舱就是你二人。想是那位客官夜间出来小解,失足落水,这事完全有可能,请不要随便说我们害了他。”
  水手也帮富三说话:“如果说我们有心谋害,何不将小客官一同谋害?哪有单单害那客官一人,剩下你一人去告官呢?”
  另一水手别出心裁,对艾虎将上一军说:“别是你这小客官见那客官行李沉重,把他害了,反倒诬赖我们吧?”
  小爷艾虎听了,把眼一瞪说:“岂有此理!满口胡说!那是我叔父!俺如何肯害他?”
  水手却说:“那可难说。现在包裹行李都在你手里,你还赖谁呀!”
  小爷艾虎听了,擦拳捋袖,就要打这位水手,富三赶忙拦住说:“不要如此,据我看来,那位客官却不是被人谋害的,也不是失足落水的,很可能是自己遁入水中去了。大家想想若是被人谋害,或者失足落水,焉有两只鞋好好地放在一边之理?”
  富三的这一席话说得众人省悟,水手也不言语了。艾虎也不生气了,连忙回到舱内,见包裹未动,打开时衣服依然如故,连龙票也在其内;又往兜肚内看了一看,尚有不足百金,只得仍然包好。心中纳闷起来,这蒋四叔往何处去了呢?难道是黑夜之间摸鱼去了?正在思索,只听富三说:“小客官,已到停泊之处了,您是否考虑弃船登岸之事了?”
  这话一方面是提醒,另一方面是索要船费。艾虎无奈,只得从兜脱了取了十两黄金,交给富三,富三谢了,又对他讲了许多安慰的话,不免要告诉他上岸后如何行路之事,艾虎谢了船家,搭跳上岸,迈步向前去了。
  艾虎下船到了渡口,一路上想起人生地不熟,也没有明确的奔处。真是自己跑到卧虎沟见了师父和义父如何交待呢?又是不听吩咐,一个人逃出来的。这使他更加怀念蒋平,心中暗说:“蒋爷在悦来客店救自己,蒙他大恩大德。又承他一番好意,答应带我上卧虎沟:没想到四叔如此严加防范于我,而他自己却落入江水,不知吉凶,庆幸他水性不是一般的好,也许没事。可如今弄得我一人凄凄凉凉,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艾虎不由得落下眼泪。
  正在哭啼,猛然想起蒋四叔是高人,绰号翻江鼠,颇识水性,他一定是遇见急事,来不及打招呼,便脱下鞋,钻入水中行事去了,四叔已经答应帮我的忙,待他办完事后,一定会租船寻来,把我找到,同往卧虎沟,这样一来,不禁无忧,而且有喜。想到此,又止不住乐呵起来。走着,走着,又转念想道:“不好,不好!俗话说得好,惯骑马的惯跌跤,河里淹死的是会水的人,焉知他不是艺高人胆大,阴沟里翻了船,这也是完全可能的。真是那样的话,可怜一世英名,却在此处丧生。”这么一想,艾虎不由得又痛哭起来。哭了多时,忽又想起那双鞋来,别是真个的下水摸鱼去了吧!若真是这样,还有相逢的那一天。想到此,不禁又狂笑起,他这样哭一阵,笑一阵,旁人看着都以为他有疯魔病,便远远的躲开,谁敢惹他。
  艾虎这里千端万绪,索绕于心,竟没留心路边饭店,一晃出了码头很远,看一看天色已晚,思绪定了,又觉起腹中饥饿起来,再前后看看,都是荒山野岭,想找个卖饭的处所,已是难上加难,有钱花不出去,餐饭无处可求。
  又走了约一个时辰功夫,除了一条发亮的道路,周围一片漆黑,见此光景,艾虎心中更加着急。再走出一百多米,忽见大路左边灯光一闪,急忙跨步下道去看,及奔到临近,原来是个窝铺,里面很深,当门有一方桌,旁边有二人面对面而坐,并听得是在在猜拳行令。艾虎迈过门坎进入,那二人没有察觉域知道有动静,也不理会,文虎往桌前凑了凑,见一人刚叫了个“八马”,他也打手一伸,口中喊道:“三元。”
  原来这猜拳的二人是打渔谋生之辈,命运坎坷,苟且偷生,得过且过,醉生梦死,精神恍惚,猛见艾虎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硬要猜拳,便冲他发话说:“你这后生,好生无理!我们在此饮酒作乐,你如何前来搅混?”
  艾虎腹中饥饿,见人家生了自己的气,只得如实禀报:“实不相瞒,俺是行路的,只因过了码头,找不着饭店旅馆,一时肚中难奈,不得已将就将就,行个好吧!”说着话,他就要端酒碗,那渔人忙拦住他说:“你要找吃的食品,也得等我们吃剩下了,才好周济于你。”
  艾虎听他们讲的虽在理,可无助于解决腹中饥饿,便厚着脸皮说:“俺又不是讨饭化子叫街乞儿,如何要你们周济,俺有银两,买你几碗酒,你可肯卖吗?”
  渔人心想:小孩子信口胡谄,哪有腹中饥饿,走路错过了饭馆之理,这肯定是打着幌儿骗饭吃,我们也不是财主,不会对你施食,便对艾虎说:“小孩子,俺这里又不是酒市,你要买,前面买去,我俩这里是不卖的。”说罢,二人又脑袋摘巾儿猜起拳来。
  艾虎素来调皮,不把渔人的话放在心上。只见一位渔人叫了个“对手”,没等到那个人说话,艾虎把拳一伸说:“元宝。”然后嘿嘿直乐。两个渔人已有了几分酒气,见他如此顽皮,禁不住大怒道:“你这小厮好生惫懒!说过不卖,你却软缠硬磨,是何道理?”
  艾虎腹中饥饿,顾不得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便直言不违地说:“你们不卖,也不赠送,俺就要抢了。”
  渔人吃了酒,横劲也来了,冷笑了两声,对艾虎说:“你说别的,看你年纪幼小,还算罢了。你说要抢,只怕我俩还不容你放手来抢。”说罢,站起身来,出了窝棚,揎拳捋袖说:“小厮,你抢个样儿我看!”
  艾虎把包袱放下,笑哈哈地说:“你们不要怕,俺先与你们说明。俺要输了,任凭你等吩咐;俺要赢了,不消说了,不但酒要喝够,还要管俺吃饱饭。”
  那渔人也不答应,扬手就是一拳。艾虎也不躲闪,将手接住,往旁边一领,那渔人不知不觉趴伏在地。另一个渔人一见,气忿忿地说:“好小厮,你竟敢真的动手。”
  说着话,这个渔人从后面朝艾虎踢来一脚,艾虎转过身来,伸手抓住他的脚后跟,顺势往上一托,那渔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个渔人看这小孩真有两下子,知道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单个的不行,就一齐拥上,小侠只用两手左右一分,二人又一次跌倒,一连三次,结果都被艾虎打了个趴下,这时二人方才服输,知道奈何小孩不得,便抱头鼠窜而去。
  艾虎见他们两人去了,便分身进了窝棚,先端起一碗酒饮干,又要端那碗酒时,方看见中间大盘内是一尾鲜鲤鱼串,一尝味道鲜美,吃了几口,满心欢喜,又饮了这碗酒,也不用筷子,抓了块鱼放在口内,又拿起酒瓶来斟酒。他这里一碗酒,一块鱼,高高兴兴,大吃二喝,霎时间吃了个杯盘狼藉,也不去想那两位渔人现在的处境,心情怎样,会不会报复自己。正吃得高兴,酒却没了,他便端起大盘来,囫囵吞枣似的连汤都喝了。虽未能满足酒兴,也算解了腹中饥饿。
  艾虎站起身行,伸了伸懒腰,回头看见有现成的鱼网,抓来一片把手擦抹擦抹,站起身来刚要走时,觉得一物把头碰了一下,扭头看时,原来是个大酒葫芦。他不见便罢,见了不由得满心欢喜,伸手摘它下来,捧到灯前一看,上面有个锡盖。艾虎很少摆弄这玩意儿,不知是螺狮的,左打不开,右打不开,一时性起,用力一掰,将葫芦嘴撅了下来,他就嘴对嘴匀了四五气饮干,一松手拍叉的一声,葫芦正落在大盘上,砸了个粉碎。他也不去管他,提了包裹,出了窝铺,也不管东南西北,信步走去。谁知冷酒有后劲,一来吃的是空腹酒,二来吃得太急,又让风儿一吹,不觉的酒劲涌了上来。他晃里晃荡才走了二三里的路,便再也挣扎不起来,见路旁有个破亭子,也不顾老垢,把包袱放下,做了枕头,放倒身躯,呼噜噜酣声如雷,真是“一觉放开心地稳,不知日出已多时”。
  也不知他有多困,天亮了,也不知晓,路上行人,车水马龙,吱吱呀呀,叫个不停,他是混然不知,鼾声如雷。正在艾虎睡浓之际,他忽觉得身上一阵乱响,似乎有些疼痛,微睁二目,天已大亮,见五、六个人各持木棒,将自己围住。艾虎见此光景,猛然省悟,别人与我素不相识,不会打我,这肯定是昨晚让我打跑的两个渔人,调来“兵”了,再一回想,原是自己的不对,莫若叫他们打几下子,出出气,也就算完了事了。
  这伙人正是那两位渔人请来帮手给自己出气来的,他们怎么知道艾虎在这儿呢?也是巧了。原来这伙人都是以打鱼为生的,那两个渔人被艾虎打了一顿,跑来知会了众渔人,请求同来帮自己出气,众渔人还是义气的,于是各各擎了木棍直奔窝棚而来。到了里面,大家看时,不独鱼酒都让人吃完了,而且葫芦也掰了,盘子也碎了,众人个个气冲两肋,分头去赶。只顾奔了大跑,不知小侠艾虎醉后混走,岔在小路上去了。众人追来追去,折腾了一夜,天亮时还不见踪影,都说:“便宜了他吧!”
  只得大家分散了,走回,各去各的家。谁有两位是从小路上回家,走到破亭子附近,忽听呼鼾声振耳,走近了,见一幼年之人趴在后台上,看不真切,急忙令人看守,又通知了近处的渔人兄弟,凑了五六个人,窝棚中挨打的两人也来了,看了艾虎,便对其他人说:“就是他。”
  众人就要动手,有个年老的说:“诸位不要混打,惟恐伤了他的致命之处,光天化日,谁也逃不脱,只为解气,就往他肉厚之处打,留他下次改了就是了。”众人听了,有了戒心,为朋友出口气,切不可摊上人命官司,否则一家老小怎么过,吃谁的饭?因此一阵乱响,又是打艾虎,又是棒磕棒,打了几下,见艾虎不动,大家犹疑,恐怕伤了性命。哪知艾虎故意的不言语,叫他们打几下子出气呢?迟了半天,艾虎见他们不打了,方睁开眼说:“你们为什么不打了?”
  一翻身爬起,提了包裹,排了掸尘垢,拱了拱手说:“请了,请了。”
  众人是围了个圈儿,哪里肯放他。艾虎对众人说:“你们为何拦我?”
  众人齐声说:“你抢了我们的鱼和酒,也不付钱,更不道歉,难道就罢了不成?”
  艾虎说:“你们不是打了一顿吗?打几下子出了气,也就是了,还要怎样?”
  一个渔人说:“你掰了我的葫芦,砸了我的大盘,也不说个所以然来,不清不白的,算什么,你不是有钱吗?好好地还我,不然,想走不能。”
  艾虎说:“原来你是说的大盘和酒葫芦,你说多少钱,我赔你,你改日上街买回新的一套来用吧!”
  本来双方话说到这份上,也就该完结了,可是另一个挨打的渔人,脾气较大,不肯罢休,待艾虎说完,双手一叉腰,挺起大肚子,大声嚷道:“小孩子,你来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瞧你昨晚那么凶劲,打我哥俩个落花流水。告诉你,我只要我的原旧东西,要银子能做什么?”
  艾虎一听,知道他要刁难自己,便想逗他一下,于是故作为难地摇摇头说:“这就难了。”
  “人有生死,物有毁坏,业已破了,还能整得上吗?你不要银子,莫若再打几下,与你那东西报报仇,也就算完了事了。”说罢,放下包裹,又重新躺在地上,闹顽皮子。闹得众人生气不是,笑也不是,再打也不成。年老的渔人说:“你这后生真呕气,在我们这里倒闹起顽皮来了。小心我们把你扣下,让你父母来领人。”
  那个要原旧东西的渔人,本想要艾虎给他磕头哀求,讨回昨夜失去的面子,没想倒让这个顽皮的孩子,又一次把自己面子折了,想到这儿,怒气上冲,面对众朋友说:“他竟敢顽皮,我就壮壮胆子,把他打死,给他抵命。”
  年老的听了,连忙阻拦,可不能看着他玩命,对那个渔人说:“休出此言,难道我们众人瞅着你在此害人不成?”
  正说着话,只见那边来了个少年的书生,老远就看见众人举棍棒乱打,一会儿又站起一少年,现在少年又趴下,且在争吵,便想过去问个明白,主持个公道,走到近前,向着众人说:“列位请了,不知此人犯了何罪,你们都要打他?望大家看在小生薄面上,饶了他吧。”说罢,就作了一个揖。
  众渔人见是个斯文相公,连忙还礼,解释说:“是这小厮抢了嘴吃,还把我们的家伙毁坏,实实可恶。既是相公给他讨情,我们认个晦气,也就算了。”说罢,众人散去。
  年少的后生见众渔人散去,再回头看地上的艾虎,见他用袖子遮了面,仍然躺着不肯起来,便走上前把艾虎的袖子一拉。艾虎此时臊得面红耳赤,无话可说,噗哧的一声,大笑不止。书生对他说:“你先不要发笑,到底是怎么回事,站起来讲给我听,如何?”
  艾虎无奈,眼前的这位文雅书生便是自己的恩公呀,只得站起,掸去尘垢,向前作了一个揖,不好意思地说:“惭愧,惭愧,实在是俺的不是。”便把抢鱼吃酒,以及毁坏家伙的话,毫不掩饰,全盘托出。说罢,又大笑不止。书生听了,暗暗寻思,听了他的话,倒是个直率豪爽之人。又看了看艾虎的相貌,满面英风,气度不凡,书生不由得倾心羡慕,问艾虎说:“请问尊兄贵姓?是何家世,操何行当?”
  艾虎如实答话:“小弟姓艾名虎,是个孤儿,飘泊拜师行侠,流荡江湖,广交天下朋友。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那书生回答:“小弟在家人唤宝权,学名施俊。”
  艾虎听了高兴,拉住书生的手说:“原来是施相公,俺这副嘴脸让您知道了,见笑,见笑,不是我没钱付钱,只是心中有事,错过了客店,耐不住腹中饥饿,他们不收钱,也不让我吃,又打不过我,就被我抢了鱼酒,我这人贪酒,喝得太多,没逃太远就睡着了,这不挨了一顿打,不是让您碰上,还不知道是何结果呢?”
  施俊听了,客气说:“不用再提此事,年轻人腹中饥寒,抢个嘴吃,人之常情,你说的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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