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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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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我鼠目寸光,头发长见识短,你说得对,看到时候女儿嫁不出去你怎么办?”
  “这个不用你操心,山人自有妙计!”
  说着,金辉伸伸懒腰,吹灭蜡烛,一阵悉悉的脱衣声过后,老俩口的屋子陷入了一片平和之中,他们睡着了。
  烛光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村庄渐渐地被完完全全的夜色包融住,不留一点杂色的印痕。只有偶尔响起的夜行人的脚步以及随之而来的此起彼伏的犬吠在桀骜不驯地宣告黑夜真实生命的存在。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那么自然,仿佛仍旧和往昔一样。然而,在金府幽幽的树丛中却蹲伏着一个人,任水气打湿他浑身的衣服,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夜色洗刷涤荡着白日间积存下来的污秽,树丛间蹲伏着的人的眼睛却变得越来越孤独阴暗得让人不寒而栗。
  他那像狼一般的眼光死死地盯着牡丹的房间。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对峙之中流淌过去。
  一道黑影低伏着窜到牡丹的房门前,黑影侧耳听了听,然后便响起一阵轻微的拨动门栓的声音。
  夜色更沉了。
  夜色中女人熟睡的声音平和轻缓,伴随着一阵阵飘逸起来的成熟女人那种独特的体香,更能挑逗男人压抑的欲望,潜进屋中的黑影迟疑了片刻,一下子撩开帐幔,用因欲望难遏而颤抖的双手轻轻解除着女人的衣衫。不设防的阵地,转眼间便玉体横阵。他抚摸着熟睡中的少女。那丰腴润滑的脸颊,结实隆起的双乳,微微颤动的乳头,柔软的小腹……他的手突然停止了,想象中的曲线玲戏和肉体的感觉使他的动作变得有点滞涩,仿佛是第一次接触女人那芬芳的肉体,暗哑而变得骇人的喘息,他忽然觉得自己体内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亢奋和欲望暂时止歇。这是暴风雨前最阴暗的一刻,罪恶与淫荡来往于心灵之间并最终占据主动地位。理智的天平倾斜了,他猛地向床上扑去。
  少女特有的敏感使她在游离美妙的梦境中猛地醒过来。然而一切都晚了,少女最可宝贵的东西已经在那最野蛮疼痛的一刻被人夺去了。她正想喊叫,一只手却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嘴。痛苦的挣扎,绝望的喘息,狰狞的笑容,得逞的快感一起交织在这纠缠之中。这是少女所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感觉,痛楚之余的一点说不出的心灵的涟漪,颤动的节奏激荡起她心理上一种微妙的变化,她的脸颊变得鲜红,身体也在鬼使神差地轻轻迎合着男人的动作。这使得男人更加获得了性感上的满足,女人不觉已发出了呻吟声。迷离的情欲是暂时的,陌生的男人的喘气声猛地潜进少女那未况的灵台,事实使她警醒了,她使尽全身的力气痛苦地挣扎,面容和身体都因为这莫大的攻击而扭曲了,但男人却更加用力地压迫着她的身体,更加疯狂地擅动着,手也不由自主地卡向了少女的喉咙。少女在窒息之中挣扎着,然而力量却越来越弱,当男人最终像一滩泥般趴在她身上的时候,少女也停止了自己的一切徒劳的挣扎,平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仿佛睡熟了似的,然而温热却一点点地散发在空气中,美丽的生命也离她而去,一切的一切于她都已是不再来的距离了。男人也愕然,他也没想到会闹成这个结果,原本只想霸占这个美丽的姑娘的,巧娘毕竟已是昨日黄花,一时之间他也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线昏黄的灯光照了进来,睡眼惺松的佳蕙可能听见了动静,提着灯笼出现在门口,喊了一声:“小姐,你没事吧?”
  叫声惊醒了那愕然的男人,他连衣服都不穿了,一下子窜到佳蕙的面前,佳蕙被吓了一跳,等到看清面前男人时,惊叫着喊道:“你……师爷……你怎么会在小姐的屋里?”
  “我怎么不能在小姐屋里,小姐一个人觉得寂寞,叫我晚上过来陪陪她,君子成人之美,我就过来了,我现在兴致正好,你也到床上陪陪我吧,来吧,我给你脱衣服。”
  佳蕙一下子看到他赤裸的下体,顿时明白了,她也不管小姐如何了,一下了跳到门口,拉开门,喊道:“来……”
  然而一只手却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她狠命挣扎也无济于事,灯笼也掉在地上,烛光熄灭了,一切又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她感到怀中有件东西顶着自己的身体,硬硬的,她挣扎着,那件东西却从怀中滑落到地上。紧接着,男人把佳蕙拖出门外,一直往更远的地方拖去,一直出了村子,走上少有人走的山间小路,她觉得有点害怕,男人那只搂住她的腰的手却慢慢移到她的乳房上,隔着衣服不停地揉搓起来,而后就被摔倒在草丛中,男人伏在她的身上,拼命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转眼间她已经下身赤裸,她扭动着自己的下身,这更激起了男人的欲火,她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房门敞开着,美丽贤淑的少女静静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罪恶已经与黑夜同时沉沦下去。这一切本该有人发觉到,然而却没有人发觉,一切都平静中来临,连那最让人扼腕痛惜的一刻也变得湮没无声。在这黑夜复苏的时候,人们都睡熟了,只有那个为自己的罪恶而狞笑的肮脏的男人淫欲满足后揉搓着又一位可怜的少女的身体,为着那一度的春宵而独自兴奋不已。
  在李平山连续占有了牡丹和佳蕙,离家逃走之后,巧娘也把从施俊书房偷来的一把纸扇丢入牡丹房中,然后悄悄回房中休息,次日府上大乱,金员外与何夫人痛哭流涕,巧娘假装伤心之后,把众人之怒引向了施俊公子。一场冤案发生了,另一个伟人也来了。
  “包青天要来襄阳县了!有冤快来伸呀!”
  不知是谁放出这个消息,转瞬之间就把人们的兴趣给攫取了。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着这个话题,以自己自己的眼光和想象来描绘着这个近乎神话的人物,谈论着他断案如神,赞扬着他的清正廉明,甚至有人说包青天是天上的神仙转世,秉承上天的旨意,专为人间来解除一切冤屈和不平的。对于那些贫苦的平民百姓来说,包拯就是他们最有力的精神依托,能为他们解决一切困难,包括生老病死和生活琐事,仿佛包拯无处不在,无所不精。
  就在人们对于包青天的到来争论不休的时候,一行队伍悄悄地进入了襄阳县。
  这一行人装束普通,但征尘满面,好像不知走过了多少路程。他们有骑马的,也有乘轿的,就好像解甲归田的一方官员回家来修养晚年。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他们,因为他们不但不太引人注目,而且人们的注意力早就集中在对于包青天的翘首企盼上。
  走到一处僻静之处,为首骑马的人回头对轿里的人说道:“襄阳县虽然不太大,但风光倒是不错,桃红柳绿,就是和开封的景象不一样,恐怕开封现在还是春寒偶回呢。”
  “一处地方,一处风光,这是公孙先生的名言,你怎么忘记了呢!”
  话音一落,轿帘掀起,一副黝黑的面孔从窗口问了出来。后面一个骑马的人赶上来说:“学生说的话都已经忘了,不想大人倒还记得。”
  “公孙先生读书太多,连说话都有点酸溜溜的味道,就这句话说得还算雅俗共赏,我怎么能忘记了呢。”
  一句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满脸疲惫也一扫而光。忽然,轿里的人面色一凛,对着最前骑马的人叫道:“展护卫,快去前边的树林那里,有人要自缢而死。”
  马上人一惊,望前边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飞身下马,奔入林中,眼见已经不能援手,随手抛出一把飞刀,正好把绳索割断,自缢人一下跌在地上,幽幽地哭了起来。
  展护卫赶到前面,却愣住了,原来的已解救的人竟是一个雅气未脱的孩子,忙和颜悦色地问:“孩子,你为什么要自缢而死呢?”
  “人家想死,你干吗要救啊?”
  “小小年纪,活着不是更好吗?”
  “我是陪我们公子来娶媳妇的人,现在公子就要死了,我还活着有什么用?我救不了他,只能陪着他一起去死了!”
  “傻小子,你要是死了,不但你们家公子的后事没有人料理,恐怕家里人连你们的死讯都不知道,那不是更糟糕。”
  那个孩子听完之后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又何尝想死,可是我的公子被人诬陷,进了大牢,也没有几天活头儿了,我不死又怎么办呢?”
  “冤枉不冤枉,你怎么会知道?”
  “锦笺天天围着公子转,他干什么我都知道,可就是没见他杀过人,再说牡丹小姐那么一个水灵灵、娇滴滴的大美人,我们公子怎么会忍心下手呢?”
  “那你怎么不去为公子伸冤呢?”
  “我找谁去伸冤啊?黄县令已经判公子蓄意侮辱并杀害牡丹小姐,这里我又人地两生,银子又花光了,我能怎么办。正午我们家公子就要被问斩,这下我锦笺可惨了!”
  “如果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敢不敢为你们家公子伸冤?”
  心灰意懒的锦笺听到这话不觉精神一振,一下子站了起来,但转瞬间却又颓丧地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地说:“你是好心肠,锦笺多谢你啦,这个案子除非包大人,谁也审不了,但他此刻又远在开封,我就是会飞也来不及了。”
  展护卫听完笑了笑,朝树林外招招手。只见几个人大踏步向这边走了过来。锦笺疑惑地看了一会,忽然注目在中间那个人身上,他慌忙连滚带爬地跑上前去跪倒在地喊叫着:“包大人,你、定要救救我家公子,他可是冤枉的啊!”
  且喜且泣,锦笺的脸上就像涂了油彩,特别好笑,中间那个面色黝黑的人手抚长髯,笑着问道:“孩子,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包拯呢?”
  这一问可把锦笺难住了,只见他面色通红支支吾吾,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我……我听说别人说包大人的脸比一般人都黑,而你的脸又是那么黑,所以我就把你认作包大人了,不过,这可是全听别人说的,你的脸虽然不太白,但风度却是蛮出众的吗!”
  原来那个面色黝黑的人就是包拯,展护卫正是南侠御猫展昭,跟随的自然还是公孙策和王朝、马汉等人。轻易不笑的包拯被锦笺这句话逗得开怀大笑,笑完之后问锦笺:“锦笺,你说你们家公子冤枉并要为他伸冤,你可知按大宋律例,翻案是要先挨三十大板的,你受得住吗?”
  锦笺听完,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两眼含泪说:“包大人,只要能救下我们家公子,别说是挨三十大板,就是要了锦笺这条命也行!”
  包拯等人都点头赞许,果然是忠仆义胆,因为中午就要行刑,包拯忙命展昭骑快马前去解救,自己随后赶到。
  路上,锦笺向包拯简要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原来牡丹深夜被人强奸致死,佳蕙也失踪,次日凌晨才有人发觉,而现场却留有施俊的一把纸扇,因此施俊难逃关系,被人五花大绑送到县衙,县令黄如龙审了几堂便判了施俊斩刑。包拯听后,沉默不语,忽又对锦笺说:“待会儿本官要亲审此案,救不救得施俊全在你了!”
  不久,众人到了襄阳县衙,展昭也已经救下施俊。襄阳县令黄如龙听说包大人巡查到此,慌忙出来迎接。包拯也不多说,径直奔往后堂。坐好之后,包拯向黄如龙说:“黄县令,不知贵县最近民情如何?”
  “禀包大人,小县最近人生安泰,民有所乐,作奸犯科之人大为减少,只有前几日前兵部尚书金辉之女牡丹被人奸杀,颇令县民震惊,所幸凶手也已捉拿归案,正要伏法,却被展护卫给救下,不知大人……”
  包拯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黄如龙,并未发现异常情况,便随口问道:“黄大人,你根据什么断定是施俊侮辱并杀害了牡丹小姐呢?”
  “回包大人,下属所据有两点:第一,现场留有纸扇一把,乃施俊所有,而这把纸扇施俊又是随身携带;第二,据金辉讲,施俊此次来襄阳县是为结婚姻之事,他不敢贸然应允,想观察一些时间,而施俊却急不可耐,趁夜强暴了牡丹小姐,事后又怕暴露,只得杀人灭口。”
  “施俊可曾抵赖?”
  “施俊开始矢口否认,说绝无此事,后来下官见他蛮横,便动了刑,他就招供不讳。”
  “黄大人,你这样本无过错,但我想问你一句,在判案过程之中,你是不是掺杂了一些个人因素?”
  “这……”黄如龙迟疑了一下,抬起头,正碰上包拯那锐利的目光,眼光一弱,低下头,期期艾艾地说:“不瞒包大人,下官与金辉私交甚笃,经常在一起吟诗作词,那牡丹也是伶俐聪慧,下官甚是疼爱,谁知却遭贼子辣手,也许会在审案过程中情绪化,请包大人责罚!”
  “责罚与否,还要看施俊是否真的有罪,但现在他的侍僮锦笺却要为其伸冤,本官打算重新审理此案,不知你意下如何?”
  “下官全凭包大人作主。”
  包拯见他不反对,便传令升堂。
  锦笺早就在堂外守候,一听升堂,急忙走进来,包拯说道:“你虽一心为主伸冤,但大宋的律例却破不得,这翻案的三十大板还是要打的,你受得住吗?”
  “受得住?”锦笺两眼含泪,面色却丝毫不变:“只要能为我家公子鸣冤昭雪,再多三十大板锦笺也扛得起来!”
  包公点点头,一边陪坐的县令黄如龙也暗挑大拇指。锦笺闻言,顺从地趴在地上,两名行刑的衙役走上前来,一人按往他的臂膀,防止他因疼痛扭动而打伤筋骨,另一个举板动刑。三十大板,说来容易,打在身上可就全不那么回事了。别说是锦笺这么一个身骨未全的孩子,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小伙子挨完三十大板也会疼痛难忍,甚至欲求速死。这三十大板可把锦笺打得够呛,但他还是咬牙坚持住了。最后,他连动都不能动,只得趴在地上。包拯强忍泪水,向堂下问道:“锦笺,你有何冤情,尽管说来,自有本官为你作主!”
  “启禀大人,草民为我家公子喊冤,他可真是冤啊!”
  包拯与黄如龙对视一下,吩咐衙役把施俊带上来。不一会儿,身带刑具的施俊便被带上堂来。包拯仔细一看,只见施俊英俊挺拔,虽经过数日的牢狱之苦,依旧能显出那卓尔不凡的风度气韵来,丝毫不带奸诈乖戾之色。包拯从第一印象判断施俊不会是杀人凶手。堂下施俊一进来就看见锦笺软软地伏在地上,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蹲身轻轻抚摸着锦笺的头,满是怜爱地说:“锦笺,你受委屈了。”
  “公子,”锦笺吃力地抬起头,脸上浮起一丝苍白的笑容,说道:“只要能昭雪公子的冤情,就是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委屈,锦笺我也心甘情愿,这回多亏包大人救了我和公子的性命。”
  “好了,锦笺,你先歇会儿,我去见二位大人。”说着,施俊转身跪倒在地说道:“犯夫施俊见过二位大人。”
  “施俊,你先起来说话。”包拯语调冷静地说着。
  施俊闻言,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这时,有一名衙役走过来把施俊的刑具卸下来。对于包拯的威名,施俊早就耳闻,他的父亲就曾多次对他提起过,今日好不容易才得以谋面,只是情境有点尴尬,施俊是命案在身的罪犯,而包拯却是铁面无私的审判官。施俊偷偷审视包拯,顿时被他那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包拯也在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堂下站立的施俊,二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施俊,本官问你,可是你杀害了金牡丹?”包拯首先打破了沉默。
  “包大人,施俊自幼熟读诗书,虽然不才却也谨守家训,知道奸淫杀戮为人所不耻怎么会做出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再说,我家与金家是世家,家父与金伯父交情莫逆,犯夫与金小姐也曾有婚约,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杀害金小姐呢?”施俊知道自己能否翻案全在今日一举,自然颇费力气,把自己的理由有条有理地陈述出来。
  “这样说来,你是清白无辜的啦?”
  “清白不清白,犯夫相信包大人自会秉公断明。”
  “那么,施俊,我且问你,金辉当时并未应你婚事,你为何还在金府耽留不去?”
  “禀大人,家父几年前因病辞官回归家乡,怡养天年,多时未与金伯父联络,这才特地让我来到襄阳县,而金伯父家清静,正好读书,所以我就在此住下了。”
  两个人有问有答,包拯乘机察颜观色,施俊语气平静,丝毫没有惊慌掩饰的神色,也被更加坚信自己最初的判断,但也不能凭白地判施俊无罪,便问旁边的黄如龙案发当天是否还有其他的情况发生,黄如龙说当天发现金牡丹的侍女佳蕙和金府师爷李平山也都踪迹不见,至今未归。包拯听后问施俊:“施俊,佳蕙和李平山二人你可认得?”
  “大人,佳蕙曾为我整理过房间,所以见过几次,那李平山却从来都没见过。”
  一边的锦笺听见佳蕙的名字,忽然想起那块手帕,慌忙叫道:“包大人,草民这儿有一块手帕,是佳蕙抛在公子的书桌上的,我怕扰了公子的功课,就揣了起来,不知是否用得上?”
  说着,他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洁白如雪,质地也非常好,一名差役上去拿过来,走到包拯的桌前,迎风一抖,手帕就全部展开了。包拯和黄如龙定睛细看,原来是一方白色绢帕,边上用粉红丝线锁出花纹,中间却写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两句诗,而且上面还有一些黑色的脏东西。下面的锦笺一见他们两个人看完题字后又注意到手帕上的污迹,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着:“不瞒二位大人,前几天我感冒,鼻涕不断,正好这块手帕使着顺手,我就随手拿出来擦鼻涕了,二位大人不要见笑。”
  包拯和黄如龙相视一笑,但单单这块手帕也不能作为什么证据,而这时又天近傍晚,只好把施俊先带下去并吩咐衙役找个医生为锦笺医治创伤。而后,黄如龙陪着包拯来到后面。包拯紧锁双眉,像是对黄如龙,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要说施俊杀害了金牡丹,实在让人难以信服。但凶手又可能是谁呢?佳蕙和师爷李平山于事发当日双双踪迹不见,而且事先毫无征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牵连呢?”
  其实,黄如龙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也和包拯一样,不得其要旨。二人思考很长时间,也想不出个头绪,都闷闷不乐,连晚饭都懒得吃,公孙策和展昭等人也是干着急没办法。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的家人喊道:“老爷,金老爷来了。”
  话音刚落,门“嘭”地一下从外面推开,一个人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进来,边走边嚷着:“哎呀,黄贤弟,大事不好了,咱们的的确确是冤枉了施俊那孩子了,你没把他杀了吧,那样我可就没办法跟我那施乔贤弟交待了。”
  闯进屋的是金辉。他这一通叫嚷,弄得黄如龙是应声也不妥,出言制止也不妥,只得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直瞅包拯的脸色。包拯冷冷地瞅着金辉把话说完,突然说道:“金大人,难道你为官之时也是这么毛毛躁躁,一味吵吵闹闹的吗?”
  金辉正说得忘情,没注意屋中诸人,此刻被包拯喝问一句,这才环视屋中,一见包拯,顿时惊呆了,愣了好长时间才说道:“包大人,你怎么会在此地呢?”
  “难道本官不能来此吗?”
  “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金辉虽然曾经和包拯同殿称臣,但包拯素来不苟言笑,威望自然是潜生暗长,而今天的金辉好像也心存愧疚,一时竟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包公见状,说道:“你刚才说冤枉了施俊,不知可有什么凭证?”
  “本来我也认为是施俊杀害了我的女儿,但是今日我那赴任长沙太守的邵兄却给我带来一个消息,杀害牡丹的凶手另有别人,其中详情大人可问他。”
  说完,金辉过去把门拉开,一位面皮白净,颌下略有短髯,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正是新任长沙太衬邵邦杰。他一见包拯在屋里,微微一笑,说道:“不知包大人巡查至此,下官未能先行拜见,请大人海涵。”
  “邵大人不必多礼,我这是微服私访,地方并不知晓,你又是怎么知道杀害牡丹小姐的不是施俊呢?”
  邵邦杰听后,不慌不忙地把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个一清二楚。原来那日晚上李平山奸淫并扼死牡丹小姐之后,又趁夜色挟持了佳蕙和他一起外逃,并把佳蕙当作他泄欲的工具,佳蕙本想一死了之,但想到小姐无辜惨死,而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自己一死就再无对证,只好忍辱偷生,静等时机。李平山本来就是一个无赖,早有命案在身,如今又奸杀了牡丹小姐,自忖无处可去,听说赤石崖有一股山匪啸聚山林,专作打家劫舍、骚扰百姓的勾当,只有前去赤石崖。至于佳蕙,当然他是不会放弃的,一来可以在路上发泄性欲,二来也可以把佳蕙献给赤石崖的匪首,作为自己进身的礼物,对于女人,李平山向来不会太在意,他从来也少不了女人,但从不会钟意于一个女人的感情。
  为了避人耳目,李平山放弃了从陆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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