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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之门1619-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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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王书辉的对情况的介绍,大管家刘怀一,二管家刘怀仲,三管家刘怀叔,三位朱微妏最年长的舅舅们互相对望了一阵,半天没有开口。实际上,消息灵通,深知枝江县底细的三位王府老人,在从四弟刘怀季那里,听说王书辉贩卖私盐的消息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实际上,在他们看来,枝江王府只要不参合私盐买卖,马松华这个枝江县的土豪霸王,是不会触犯身为宗室的枝江王府的。马松华要是单纯的土豪,没有官场的身份,倒是有可能会组织江湖匪类危害宗室。
可是马松华身为枝江县县丞。有了这么明确的官场身份,他做事情,就要讲究策略,有所忌惮了。不过,在他们看来,这次的事情也不会善了。俗话说,夺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王书辉明目张胆的侵犯枝江马家的利益,马松华是绝对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等到得知王书辉将静明和尚挫骨扬灰之后。三个老人知道,枝江王府和枝江马家,已经是撕破脸皮,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这个类似军汉的仪宾外甥女婿,在他们面前甚至说出了要灭马家满门的话。三个老人就不得不开动脑筋思考对策。
在一阵沉默之后,刘怀一首先开口,他对王书辉说,“仪宾可知,这个马松华最忌惮的是什么。”
王书辉想了想,回答道,“马松华应该最忌惮岳父大人的宗室身份。”
刘怀一点了点头,对王书辉说道,“仪宾说的不错,冒犯宗室,那就是类似造反的大罪。无论仪宾准备怎么处置枝江马家,都要依仗宗室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
看到王书辉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二舅刘怀仲说道,“其实说起来,世子早就该承袭枝江郡王的爵位了。当今天子对于徐阶和张居正一系,十分的厌憎。对于老王爷当年敢于对抗张家,明面上没说什么,实际上心里是褒扬的。要不然也不会两代枝江王世子,都没有被迁到凤阳圈禁了。”
王书辉听了这话,也觉得确实如此,他问道,“二舅这话,我也想过。说起来挺奇怪的,以岳丈大人的资历身份,承袭王爵本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朝廷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不闻不问呢。”
三舅刘怀叔这时候说道,“仪宾有所不知。这王爵承袭的事情,总要有个由头。下面的人不提,天子皇爷自然也是不会自说自话的。咱们枝江王府过去过得落魄,老王爷和老世子又都是天家血脉,自傲的很。一开始是不屑于说起此事,到了后来,则是家道沦落,没有能力去操办这事了。”
王书辉这时候听明白三个老舅说了半天是什么意思了。这三个老人精的意思是说,想让王书辉出钱帮助王府运作继承爵位的事情。自己的老丈人朱由梓有了王爵之后,他借着王府的名义,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了。
只是,这三个老头,到底是要让王书辉披上王府的大皮,安然度过危机,还是想要借王书辉的财力帮助王府继承爵位。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王书辉其实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有能力让王府继承爵位。说起来,在礼法上,自己的老丈人朱由梓,继承王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就是没钱去运作罢了。王书辉以前就想过,只要自己从现代弄过来面大镜子,作为贡品上贡给皇帝。什么官身地位之类的,自然而然就会有了。皇帝老儿给老丈人恢复个爵位,不就像个玩儿似的。
可是王书辉对于披上封建官僚的外皮,在心里非常的抗拒。更何况,让不让自己的老丈人变成个王爷,他也很犹豫。谁知道朱由梓这个好青年,当上了王爷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要知道,今年才三十多的朱由梓一旦恢复了王爵,那就是个壮年的郡王。他不得三妻四妾的给自己娶上一大堆丈母娘啊。有了丈母娘,自然而然,不久之后他就得多出一大堆小舅子。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三姑六姨的亲戚,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反封建事业,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了王爷的女婿,造反的事业,在名义上会不会站不住脚。这才是王书辉心里最犹豫的。
第43章第一次矛盾斗争的开始3
有些蛋疼的文青写手最喜欢写这种话,比如“人生就是在不断的选择的过程”之类的。对于王书辉来说,他要进行的衡量也非常的简单。让老丈人当上王爷,自己就要面对造反的名正言顺问题。不让老丈人当上王爷,他要灭绝枝江马家的行动,就要承担巨大的官方压力。
要知道,现在是万历年间,不是崇祯年间。天下虽然有不稳的苗头了,但是还没到天下大乱的时候。王书辉简单的衡量了一下自己掌握的武装力量,很容易的就做出决断。现在还没到公然造反,对抗朝廷的时候。
王书辉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拿出两千两银子作为运作经费。从现代弄了一面经过仔细装饰的穿衣镜作为贡品。还有几套玻璃茶具,作为上下打点的礼物。他把这些财物都交给了三个老舅舅,让他们负责运作老丈人的承爵问题去了。
公历1920年四月的时候,整个王府镇的气氛变得非常的紧张。不仅王府镇上下人人武装,王府镇和江北村码头都设置了路障和望楼,连农工营出镇耕作的时候,也都随身带着自己的武器,还有小队的家丁跟随。
王书辉的弟子和员工们到底是流民出身,他们对于维护自身来之不易的好日子空前的团结和热情。张大力之类性子比较野的小头目们,甚至还向王书辉进言“先下手为强之类”的话。
王书辉此时却一反平常大大咧咧的状态,要求大家紧守门户。并说明为了保障自身安全,大家可以采取一切手段,杀伤人命之类的,也有他撑腰。除此之外,除了挑选了十多个身强力壮,身手灵活的年轻人进行特别训练之外,就没有采取什么其他的措施了。
王书辉这么做是有深层次的原因的。
他对于矛盾冲突的处理,坚持一个标准。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就是说,在战略上采取的是防守反攻的模式。
在王书辉看来,中国人,别说是明朝末年的中国人,就是现代社会的中国人。如果不是切身利益受到实实在在的侵犯,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把攻击行为标榜的再怎么充满正义。人们即使不是无动于衷,至少也是不会真心的支持的。
所以,王书辉事前跟大家说的明白。马松华勾结黑白两道威胁王府镇全体的利益和安全,并推断,马松华将会在实际行动中,对王府镇的成员进行危害。在这之后,他并没有宣扬什么口号,标榜什么正义,只是被动的,静静的等待马松华的行动。他要让马松华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自己的邪恶。王书辉需要马松华作为一个反动教材,来教育王府镇的成员们。
牛二赖今年三十二岁,是个二等家丁。和大营绝大多数的流民成员和雇工,以及原来江北村的那些猎人渔夫不同。无赖出身的牛二赖,并不因为现在的生活对王书辉感恩戴德。
牛二赖原本是枝江县里的一个混混,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大混混,躲到了江北村避风头。正好遇到王书辉收编江北村的人,他也改头换面的加入了进去。
牛二赖原本想着,能够在王府里混个出身,就能凭借王府的威势在枝江县横着走了。他却没想到,虽然名义上是王府招人,实际上,身契合同却是和王书辉签的。之后繁重的军训和没完没了的文化学习,以及每天不停的劳动,对于无赖出身的牛二赖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日子。
因为习惯成自然的偷奸耍滑。牛二赖无论是军事训练,还是文化学习,在整个大营里都是垫底的。因为不认真训练和学习,个人卫生习惯又极差,牛二赖成了整个大营里被打军棍和关禁闭最多的人。近半年来的苦日子,让牛二赖对于王书辉的态度,已经从抗拒到了憎恨。
当听到本县县丞,著名的土霸王马松华,要对付大营的事情之后。牛二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在枝江县街面上,摸爬滚打了十来年的牛二赖认为,身家巨万,人手无算,通吃黑白两道的枝江巨户马家,绝不是这个什么狗屁不通的仪宾可以比拟的。
只是因为大营里的制度森严,想要从这里偷跑出去给马松华报信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直到今天,轮到牛二赖所在的家丁队,到江北村负责巡防。
在轮到牛二赖值夜的时候,他蒙骗与他一起值夜的队员说他要去方便。之后就趁着茫茫夜色,逃跑了。在黑夜里不停的跑路的牛二赖还在沾沾自喜,觉得大营里的训练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自己以前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体力,能够跑得这么快,这么远的。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逃跑,是本队的教导员和队头,按照大营的安排放的水。
王书辉的手下们,无论是教导员、家丁,还是农工营、女工营。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每天都要进行两公里越野跑的训练。除了女工营和匠师营之外,其他单位,每天还要加跑一公里。每五天还要进行一次,来回十公里的越野行军。
从王府镇到枝江县也不过是四里多地的距离。经过几个月的训练,牛二赖很快就到了枝江县。因为夜间县城的大门紧闭,牛二赖还是高呼有人造反,才惊醒守城门的兵丁,把他吊上了城墙。因为他呼喊的内容非常的骇人,他很快就获得了马松华的接见。
见过了牛二赖,听了牛二赖说的话,马松华一方面有些迷茫,另一方面,心中的不安终于落定了。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到王书辉是这样的狠角色,二话不说就把一个颇有名望的和尚挫骨扬灰了。可另一方面,他又松了一口气。现在,王书辉不仅有犯运私盐的罪过,更有一桩谋害高僧的罪名等着他。更何况这个无赖说的那些,聚拢流民私自练兵的事情,那也是抄家灭族的罪证。
马松华不愧是个成功人士,他像一切成功人士一样,做事情的效率很高。他连夜的网罗罪名,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了县令唐文光,让他签署文书,逮捕王书辉。
和历届枝江县县令一样,科甲正途出身的唐文光,在心里非常瞧不起监生出身的县丞马松华。但是,因为封建社会里皇权不下乡的政治特征,作为明王朝最基层的权力代表,枝江县县令和其他所有明王朝的县令一样,必须依靠士绅管理辖区。
如果辖区里的士绅是那种诗礼传家的良绅尚好,遇到像枝江马家这种地主豪强,在当地做个县令,也是个苦不堪言的事情。
马松华找上门的时候,唐文光像每天早上一样,正在喝着早起的茶水,驱除着自己的起床气。晨曦下,唐文光欣赏着手上反射着微红晨光的水晶茶盏,因为起床造成的烦躁之情,正在逐渐的平展。正当起床气要完全消失的时候,下人来报,马县丞求见。听了这话,唐文光心里一下子就被厌烦之情填满。
唐文光顿时负能量满满。他一边在小妾的服侍下穿着衣服,一边嘴里嘟囔着“不知进退的穷措大”。心里想着,怕是今天这一天,也别想有个好心情了。
前厅里,看着随随便便的给自己行了一礼的马松华,唐文光的心情又灰暗了不少。他强忍着怒气,抬手让马松华坐下。等到马松华说明了来意,唐文光心里疑惑了起来。
在进士清贵的唐文光看来,监生出身的马松华,虽然是个见识短浅,村味十足,狂妄自大的村夫。但是,他还是知道进退的人。他应该知道,朱由梓现在是个空筒子王族不假,但是空筒子王族也是王族,那也是皇帝的宗亲。更何况朱微妏还是正经八百的县主,王书辉还是正经八百的县主仪宾。就是朱由梓,也有恢复王爵的消息传出来。
别说马松华最大的靠山也不过是尚书的侄子。就是礼部尚书张问达本人,会不会肆无忌惮的得罪一个宗室,都是两说的事情。马松华今天是哪根神经没有搭对,要给本地宗室身上泼脏水的。
唐文光听完了马松华的话之后,半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缓缓的对马松华说,“我知道马县丞只是关心本县公事,对朝廷邸报不怎么在意。可是十多年前,湖广巡抚赵可怀大人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马松华知道进士出身的历届县令大老爷们,对他这个监生出身的县丞,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他们都觉得自己这个枝江土著,是那种见识短浅,只关心自己一亩三分地的村夫。不过马松华觉得,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认为,自己是没什么见识,确实就关心着枝江县这一亩三分地。可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在这枝江县里,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你们这些进士官出身的大老爷,为了收税充足,在吏部的考评里得个优异,不也照样得巴结着我。
唐文光看出马松华脸上的不耐烦来,心中气得不行。他烦躁的开口道,“你要是不清楚怎么回事,回去找个明白人问问“楚宗之乱”的事情。你要找不到明白人,就打发人到江夏府问问张大人的家人。看看他们家人知不知道这个事情!我乏了,你退下吧!”
唐文光本来不是这样不冷静的人。不过,他也实在不愿在心情不爽的大清早,和马松华这个土著纠缠。他已经点明了,宗室的问题,就是湖广巡抚都得谨慎从事。至于马松华会怎么做,他已经不想过问了。
第44章第一次矛盾斗争的开始4
说起来,明王朝在对于宗室的管理上,是相当的混乱的。如果单从宗室管理的角度而言,满清王朝对于宗室的管理,比明王朝要严密规范的多。
就基本的管理机构而言,早在朱元璋时代,负责管理宗亲事务的,有明确的机构宗人府。宗人府的负责人一般由宗室亲王担任。
朱元璋死后,因为成祖皇帝朱棣是藩王出身,靖难夺位。这就让朱棣以及其后的皇帝,对于宗室产生了极大的防范心理。
在这种情况下,管理宗室的宗人府被撤销,宗室的管理工作被移交到礼部。礼部尚书或侍郎名为大宗正,但负责具体的宗室管理的工作的,不过是一个五品的经历官。
明王朝的政治,在中国的封建王朝中有显著的特点。明王朝三百多年的政治生活,基本上是在皇帝的皇权和文官的政权之间的斗争中发展的。在封建官僚集团的努力下,整个明王朝的皇权力量,虽然因为偶尔有强势帝王的出现,会产生一些起伏。但是,从宏观角度上看,明王朝的皇权力量在整个明朝的历史中,是一个持续衰退的过程。
作为皇帝亲族的宗室,实际上是皇权力量的一种延伸。因为皇权力量的持续衰退,作为皇权力量延伸的明代朱家宗室们,他们的政治地位和利益,也是处于一个不断萎缩的过程中的。
明代宗室政治力量的衰败,实际上在张居正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
说起来,事情很简单。张居正是荆州人,他的祖父张镇是荆州辽王府的护卫。明朝藩王是什么德行,大家都是知道的。没有什么政治权利,像养猪一样被圈禁在封地里。
常年的像蹲监狱一样,被禁锢在一个小地方,这对于人的心理伤害自然是极大的。就像所有明代的藩王一样,这个辽王自然也是个精神不稳定的家伙。在这种人身边当差,危险性自然也是极大的。
张居正的祖父很倒霉,在某次辽王发神经的过程中,被搞死了。
张居正把这件事情一直记在心里。隆庆二年的时候,张居正以内阁排名第三的阁老的身份,组织党羽告发辽王。湖广官员一哄而上,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辽王一系给灭绝了。
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一个简单的道理。皇权的衰落,对于宗室的影响是巨大的。一个内阁排行第三的阁老,只要稍微示意一下。身为宗室亲王的辽王,连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不过皇帝皇权的力量一旦被控制在一个强势帝王手中,那么因为先天的封建法理的关系,官僚集团的政权力量,会在与皇权力量的对抗中处于劣势。
万历皇帝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万历皇帝身为明代皇权力量排行第三,对朝政掌控能力,仅次于洪武皇帝和永乐皇帝的,嘉靖皇帝的孙子。他也是比较有战斗力的。但是,他毕竟不是道君皇帝本人。在与官僚集团的斗争中,他是出于守势的。要不是因为张居正的死去,以及官僚集团的分裂内斗。他的政治力量也非常有限。
所以,在整个万历年间,朱家宗室在明王朝的政治生活中的地位,虽然有些改善,但是其也是处于官僚集团斗争的政治漩涡之中的。他们的盛衰荣辱,被作为斗争武器,在不同派系的官僚集团的权力斗争中,起起伏伏。
楚宗之乱就是在这样的政治背景下发生的。事情的经过其实也很简单。整个楚宗之乱的核心问题,是关于武昌楚王府的王爵继承问题。
整件事情其实是很清楚明白的。老楚王去世,留下两个遗腹子。两个孩子还小,楚王府家大业大,由楚王一系的旁支王爷主持楚王府。
人都是贪财的,主持王府的旁支王爷眼热楚王府的财产,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霸占财产,就造谣说小楚王不是老王爷的种。
人心都是很肮脏的。听了这样的谣言,几十上百,数量庞大的楚王旁支,心里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们为了获得王爵继承权,就纠集了起来,向朝廷告状。说小楚王不是正经的楚王血脉,史称伪楚王案。
实际上,如果明王朝有个明确的,由宗室组成的宗亲管理机构的话,这件事情,就是个宗室内部的小矛盾罢了。宗人府派人来调查一下,给出个结论就完事了。
坏就坏在,明王朝的皇权衰落,官僚集团的文官们是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的。所以,楚王王爵继承问题,就变成了不同派系的官僚集团,进行相互攻击的黑材料了。
封建时代的官僚们,他们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充当的是一种搅屎棍的角色。封建官僚在权力斗争奉行的是零和博弈。
简单的说吧,文官们在当政的过程中,不是在做建设性的工作。而是集中力量,专门干拖后腿的事情。就是说,我不做事情没关系,关键是拖别人的后腿,让别人也做不成事情。
明朝中后期官僚集团的政治斗争,基本就是在比烂的过程。这种内斗比烂的政治斗争,一直持续到南明时期。可以说,正是这种零和党争,导致了明王朝朝政的荒废混乱。
回到楚宗之乱的问题上。
围绕着楚王府的王爵继承问题,官僚们进行了复杂混乱的政治斗争。随着党争的加剧,楚王王爵的继承问题也激烈化了,出现了楚王府旁支宗室,抢劫小楚王给皇帝贡品的超级乌龙事件,史称劫杠案。
抢劫贡品这种事情,在封建王朝里是相当的稀少的。要知道,万历时代的明王朝,可不是风雨飘摇的宋徽宗时代。
劫杠案发生之后,地方通判等官,当场拘捕了带头行劫的宗犯32名,送往狱中。继而楚王宗族群起闹事,突入府院,想要夺回银两和被捕的宗人。副使周应治等无法约束,甚至被殴,只得匿身民间。
当时的兵部尚书、右副都御史、湖广巡抚赵可怀,因之前办理“伪楚王”案中,表现出明显的派系倾向,行事非常不公。这就让楚王宗室深恨赵可怀。赵可怀提讯要犯时,被宗室案犯挣断刑枷,当场打死。
万历皇帝自然是勃然大怒的,他杀掉劫杠的宗亲,圈禁了闹事的宗室。“伪楚王”案和“劫杠案”两相结合,史称“楚宗之乱”。
万历三十三年前后的伪楚王案和劫杠案,可谓是明王朝宗室和官僚集团合演的一场闹剧。闹剧的结局也是非常荒诞,死了两个宗室和一个巡抚。相关的官员不是被免职,就是被贬谪,可谓是一地鸡毛。
从此之后,整个湖广地区的宗室,简直成了各级官员们眼中的地雷了。轻易的情况下,无论是朝中的大臣,还是湖广的巡抚和各级地方官,没有什么人会想着去和湖广的宗室们瞎参合的。
虽然楚宗之乱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可是湖广地区的官员们还是谈宗室变色,恨不得一辈子不和他们打交道的。所以,当马松华主动去找枝江县宗藩麻烦的时候,唐文光表现的相当的不理解。
站在全局角度的唐文光,不理解在他眼里只关心眼前利益的马松华。只注重眼前得失的马松华,也理解不了在他眼里好高骛远的唐文光。
唐文光想的是自己今后的政治前途,马松华关注的是手里的实际利益。两个人在面对王书辉的时候,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
枝江县的大老爷和二老爷在行动上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受过朱由梓好处的唐文光暗中派遣师爷,向朱由梓家通风报信。而已经把枝江王一系,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的马松华,则是纠集人手,准备破坏王书辉在江北村的码头仓库。
只是,无论是马松华还是唐文光,他们对于王书辉的认识都是站在错误的角度上的。马松华认为,王书辉不过是个性情暴虐的世家公子。唐文光则以为,王书辉是枝江王世子家负责经营生计的小角色。
他们都以为,王书辉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朱由梓才是整个事件中的核心人物。
在这种错误的认知下,马松华纠集了五十多个地痞无赖,前去抢劫和破坏位于江北村的码头仓库。
一夜的功夫,五十多个大活人,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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