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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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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涵松了口气笑道:“哥哥姐姐不怪小妹就好!”
潘金莲亦笑道:“不怪不怪!妹妹的两只俊眼如针一般尖,脾气又爽利,正对老娘的胃口!你说的那另一个矮子,必然是从青州清风山过来的烂车把式王矮虎,此人却是个大淫棍,尽在大姑娘小媳妇身上做功夫的,前些日子还把贼心思使到了萧淑兰那里,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正是:
欲知真假英雄事,须听是非利口言。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43章 萧淑兰
听了潘金莲之言,月娘一时间倒吃了一惊,愕然道:“萧家的淑兰?姐姐你可休要乱说,毕竟事关女儿家的清誉!”
潘金莲笑道:“哪个龟女儿才乱说!这事是我亲眼亲耳所见所闻,哪里有假?”
铃涵奇道:“却不知这萧淑兰又是何方神道?”
潘金莲笑着娓娓道来,众人听后这才明白了原委。
原来,圣手书生萧让嫡亲的一家五口——娘子崔氏,两个孩儿,还有个妹子,小字淑兰。萧家兄妹父母早亡,萧淑兰从小由兄嫂抚养长大,跟着哥哥读书,深晓文义,善能吟咏,年方一十九岁,容貌非常,未曾许聘于人。
前些时日,智多星吴用想以假书信骗江州蔡九知府,就使了个绝户计,将圣手书生萧让一家给赚上山来,这萧淑兰免不了就要在梁山抛头露面。这小姑娘天生就是一副要让邻里婆娘们啧啧称羡的好模样儿,结果众口相传之下,传到矮脚虎王英耳朵里去了。
王矮虎听到山寨眷属中有此绝色,哪里还能坐得住?便象偷腥的猫儿一样,没事就来这后山踅摸几遭儿。也是合当有事,这一日还真让这货惊鸿一瞥地看到了萧淑兰,虽只是远远一面,但佳人那一瞬间的风情态度,已经足以秒杀那酒色之徒王矮虎了。
一目之后,王矮虎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屋子里,和身往床上一滚,春梦中大叫一声:“我这条命,从今以后生生要被你这亲妹妹给断送了!”声音之大,全梁山泊都听见了。
梁山的山规严,远远的瞄上一眼还不怎的,要说让王矮虎那厮去采花抢亲,这货还真没那个胆子。但这厮色胆虽未包天,却也临时开了急智,便屁颠屁颠地跑到宋江靴前,先大大地奉承了宋江一番,谄媚及时雨如何如何仁义,如何如何一诺千金。
这迷汤量和酒量一样,因人而异。宋江的迷汤量素来不大,被王矮虎略微一捧,就找不着北了。王矮虎一看火候已足,不动声色间便话风一转,提起当日宋江在清风山许下的誓言来。
那时众好汉打破清风寨,王矮虎先抢了清风寨知寨刘高的老婆,想着做个压寨夫人。宋江却是个不饶人的,因为这妇人曾撺掇着刘高,将宋江百般拷打,因此宋江心底哪里肯轻放了这妇人 ?三言两语一番挑唆,便激起了锦毛虎燕顺的气性,引刀一挥,将那泼妇一刀两断。
王矮虎见自己的美人儿被燕顺杀了,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拔刀就要和燕顺火并。这时却又是宋江做好做歹拦住了他,口口声声说道:“这女人是个不贤的恶妇,配不上兄弟这般英雄,待哥哥日后挑个十全人才,那时三媒六证,成就兄弟的好姻缘!”王矮虎这才悻悻地作罢。
宋江言犹在耳,转眼却把花荣的漂亮妹子许给了霹雳火秦明,王矮虎看着,真如百爪挠心一般,从此及时雨的信誉在他心中就打了个大大的折扣。后来上了梁山的头一天,王矮虎就被西门庆劈面打压,于是再抬不起头来,再后来宋江也上了梁山,王矮虎不得己之下,才又去抱宋江的粗腿,图个进步,其实在他心里,对宋江依然是不满到了极点,但凡留有三分余地,他才不愿意替这黑厮做牛做马呢!
在及时雨面前,王矮虎面上功夫做到十足,宋江也看觑得他好。今日见了萧淑兰,王矮虎便动了请宋江出面做媒,旋着萧让把妹妹萧淑兰许配给他的念头。毕竟他也知道,若自己去求亲,纯粹自找没趣儿,但若是宋江这仁义大哥肯出马,那天大的面子压下来,萧让在梁山半分根基都没有的一个穷鬼书生,焉敢违抗了宋头领的意思?
因此一番甘言美语,王矮虎把宋江挤兑住了,宋江也想趁着这件事,收拢一下手下众弟兄的人心——只要肯替宋江哥哥卖命,连王矮虎这等货色都能过上好日子,其他人还用得着说吗?死心塌地跟着宋江哥哥走吧!保准错不了!
于是,不久前的某一天,宋江便带着王矮虎莅临了萧让的寒舍,客套一番后,及时雨便摆开车马,亮明来意,说是要给王矮虎和萧淑兰保媒拉纤的!
一听此言,萧让真如五雷轰顶一般,想当年昏君在民间搜刮美女充实后宫,自家为了保住妹妹,不惜背井离乡,从浙江萧山县潜逃到山东济州城来安身。谁知只清静了两年,自己就被会文时认识的无良学究吴用出卖,全家被赚上了梁山。自己原想既来之则安之,梁山落了草,倒也省得受那济州城中无数贪官污吏的闲气,不想今日又有人来凌逼妹妹,而且出面者还是宋江这个大贼头!
虽然不得己从贼,但萧让终究还有些文人的棱棱气骨,当下咬紧了牙关,只说自己妹子体弱多病,不能主中馈,公明哥哥美意心领,但求亲一事,实不敢允。
宋江在王矮虎面前把话许得满了,到了萧让这里时却碰了钉子,脸上如何下得去?左说右说,磨破了唇皮儿,萧让始终婉言拒绝,最后激得宋江恼将起来,撂下了一堆阴狠的冷言冷语,就此拂袖而去。
萧让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得罪了宋江,从此这座水泊梁山,不知何时就会变成自家的葬身之地。为求自保,索性便心一横,豁出去和宋江做对。今日聚义厅中萧让几次三番暗中替西门庆帮腔,打压宋江吴用的声势,就是在隐隐向西门庆示好。萧让的心里明镜似的,这座梁山,如果有人能制约宋江,那此人非三奇公子莫属。
原本萧让只想明哲保身,当一个梁山上的逍遥派。但事情逼上头来时,也只好跳进是非坑,择明主而事,以求保全家小了。
拒绝了宋江的保媒,萧让一家人心惶惶。萧淑兰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自家既然屈身于贼,如今却恶了贼头之意,前程不问可知。心中凄苦之下,在八月十五那天,月朗星稀之时,一个人悄悄饮泣于林中树下。
偏巧那日,潘金莲饮多了酒,睡不着,起来在屋前屋后,月下闲步,就此碰见了哭泣的萧淑兰。萧家的小妮子聪明美丽,知进退,守礼节,是无人不爱的,今日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潘金莲岂肯作罢?便拉了她再三盘问。开始萧淑兰还不肯说,但她的那些儿微末道行哪里及得上潘金莲的狡黠?三推六问之下,萧淑兰到底还是招了出来。
潘金莲不听则已,一听之下,只气得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先搂着萧淑兰好生安慰一番,然后大包大揽,许下了天字号的包票,保证不让萧淑兰沦落进虎口里去。
萧淑兰知道潘金莲是地厨星君的娘子,在梁山后寨的女眷之中,属于神通广大的人物,她既然肯出面保自己,定然出不了差错!这时的萧淑兰心里,救命稻草有一根是一根,先统统抓到手里再说!
潘金莲说到做到,她通过武大郎,先把后寨巡逻放哨的人马,增加了好几倍,防止有宵小鼠辈偷偷潜进来,行甚么不公不法之事。
梁山上林深草密,不免有猛兽狼虫潜伏,为免惊了山寨众家眷,向来有专人负责巡逻瞭哨。武大郎虽然从不往聚义厅中去,但山寨中谁不知他是以炊饼济世的地厨星?又是西门大官人的结义哥哥,谁都卖他的面子。因此武大郎一说这几日后寨有狼嘷虎啸之声,想请兄弟们加紧戒备,众人便异口同声地答应了。
但一味的防范,也不是办法,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因此潘金莲便把主意打到了西门庆的头上,她知道这位三弟是真正的足智多谋,萧淑兰这桩事,终究还得着落在他的身上,才能尽善尽美。
这件事的内情,有潘金莲知道的,也有她不知道的。但在她的一张巧嘴之下,一番述说只听得众人无不为萧淑兰所扼腕叹息。
施恩涩声道:“原来……原来万人景仰的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却是这么个样子?!”
潘金莲冷笑道:“一间茅厕就算是用香料堆出来的,但终究也只是间茅厕而已。天长日久,那臭味儿总是要溢出来的!”
月娘和铃涵都蹙起了眉头,斟酌道:“这件事关系到女孩儿家的终身,却让人如何是好?”
潘金莲向后一指,轻飘飘地道:“咱家兄弟必有法子!”
武大郎对西门庆更是信心十足,在他认知里,没有这位三弟办不成的事儿,当下也跟在老婆后面,大声道:“我三弟天星转世,只消明日他灵机一动,便计上心来,绝不会叫萧家那小妮儿吃了亏去!”
月娘听了,也只有苦笑,觉得这两位哥哥嫂嫂,把自家丈夫抬得也忒高了些。这正是:
不怨人来皆青眼,只因身在最高峰。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44章 萧让
西门庆借着酒醉催眠,舒舒服服睡了一个美觉。第二天清晨犹自酣眠,却有人来扰他清梦了。
睡眼惺忪的西门庆被月娘唤醒后,迷迷瞪瞪地问:“是谁呀?我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来追命……”
月娘一边服侍他净面穿衣,一边回答道:“是那位圣手书生,萧公让先生。”
“嗯?怎么是他?”西门庆听了犯了沉吟,“这萧让虽然我和他交道打得少,但此人很有些书生的意气,傲傲的不理人的,除了和金大坚至厚外,别人都看得淡若无物——他今日怎的想起拜访我来了?”
月娘便道:“十有八九,是为他妹子的事来的。”
西门庆一听睁大了眼睛:“不会吧?难道他想把妹子嫁我做妾?姓萧的可不是这种趋炎附势的人呐!”
月娘听了哭笑不得,轻啐道:“休说这等轻薄话儿!金莲嫂子说了,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西门庆听完之后,嘿嘿冷笑:“原来又是那王矮虎借着宋江的势,来祸害民女了。不过这厮长进了,知道在下手之前戴个宋江牌子的安全套,那就不叫强逼,而是宠幸了!”
月娘面有忧色,说道:“金莲嫂子包揽了这事,你却不能袖手旁观。萧家那淑兰是个好女子,哪怕你把他收了做平妻呢,也不能叫她落入那等粗鲁汉子的火坑。”
西门庆急忙撇清自个儿:“打住打住!一个老婆我都没时间照应,委屈得你受不得,若再娶一个,岂不是害人吗?这事我自有打算,月娘你还是把心放正些,别看到个平头正脸儿的姑娘,就往我身上拉挂,小生我实在负担不起。”
月娘脸一红,想起了昨天铃涵那边的误会,一时间羞愧无地,正好此时已经将西门庆收拾得焕然一新,便伸手将他向外一推,娇嗔道:“快去会客吧!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让客人久等,却不是主人的罪过?”
西门庆对她挥了挥手,笑着出去了。月娘看着自家夫郎挺拔的背影,好象天塌下来也支架得住的样子,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骄傲,不知不觉间,萧淑兰的事情在月娘心底已经算不得甚么难题了。
不疾不徐地步向客厅,西门庆心中却在想:“怪不得昨天的圆桌会议上,圣手书生萧让在言语中着实帮了我这边很大的忙,原来是向我投诚示好。说起来还真得感谢宋江那黑厮,不是他一当上梁山泊的二头领就飘飘然起来,四下里作威作福,想让这些逍遥派帮我的忙,哪里有这么容易?”
心中想着,早已进了客厅,西门庆打叠起情怀,拱手笑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公让兄久等,请恕小弟失礼了!”
萧让来得虽早,但月娘令玳安在客厅中敬茶摆果,礼数间甚是周到。萧让见西门家待自己甚厚,心中已是暗暗的感激,再听到西门庆口中谦词,他哪里敢受?当下起身向西门庆深深施礼,口中连称不敢。
西门庆和萧让互相揖让为礼,然后分宾主落座。西门庆便问道:“不知萧先生今日光降,有何贵干?”
萧让正色道:“小生早闻三奇公子文采风流,当年一幅悼亡之联,名震山东八府,令多少士子引为佳话,想要做高山流水之深谈者,又岂止萧让一人 ?只是关山路远,不得亲近芝兰,殊可叹矣!谁知今日柳暗花明,得与四泉兄同驻梁山,萧让早思拜访,忍到今日才登门,已经是迟了!”
西门庆连忙摆手道:“小技雕虫,斯文末路。爝火萤光,贻笑方家。小弟樗朽之材,岂敢在圣手书生面前拿大?只怕先生今日出得此门,就要大发见面不如闻名之叹了!”
二人言语酬答几句,西门庆见萧让吐辞文雅,意态蕴藉,确是腹藏锦绣的饱学之士,便不由得叹道:“公让兄实有龙章凤藻之才,今日既上了梁山,便不能再身列明堂,想来真是一桩憾事。”
萧让听了,却摇头苦笑,问道:“四泉兄,你可曾赴过科举?”
西门庆摇头道:“这个却不曾。我西门庆只是有些小聪明,哪里做得了学究博士?像我这等既不明经文,也做不出策论的蠢才,也学旁人去考进士,岂不笑破了天下有识之士的肚皮?”
萧让听了叹道:“四泉兄果然未经过科举之人,所以才将明堂之路,说得那般轻松!”
西门庆听萧让语气中颇有沉痛之感,心中好不奇怪,便说道:“公让兄,这科举一道,在前代犹难,在本朝却易。隋唐时科举制度尚属初创,弊端极多,公卿大臣有权公荐举人。取士之权一归有司,新老士族仍可以凭借其政治、经济优势和传统的社会地位,继续把持取士大权。科场成绩好坏,并不能成为录取与否的主要标准,若无人荐举,一般寒士,纵然名声很大,也是枉然。”
萧让听得连连点头,叹道:“四泉兄所言不错。想当年白香山虽然诗名远播,但在赴京师赶考时还要向主考官‘投牒’,呈上自己的代表作,以获得主考官的青睐;更有一代诗圣杜甫,几次举进士不第,终生榜上无名;晚唐诗人孟郊,才思横溢,声名远播,却沉沦场屋二十余年,直至五十岁始得一第。所以,唐末就有人公开感叹朝中无人,不如趁早回家。”
西门庆便一击掌,说道:“正是如此!唐代进士难考,一次只有十几个名额,天下读书人千千万万,这杯水车薪,济得甚事?到了本朝太宗时,大力革新科举,一取消门第限制,无论士、农、工、商,都可应考,扩大了取士范围;二废除一切荐举制度,最大限度杜绝徇私舞弊。除了每三年正常科考一次外,还利用各种名义,开恩科,一科便取士千余人。甚至还规定,凡屡次参加科考者,纵不第,亦可以赏赐一个小官。”
萧让再次叹息,声音中却充满了艳羡:“正如四泉兄所言!个小官。当时,有个七十多岁的考生,在自己的试卷上写了这样的话——臣老矣,不能为文,伏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朝太宗看到考卷后,立即赏了他一个小官当。”
西门庆便道:“照啊!既然科举当官如此容易,公让兄却又怎会感叹仕路艰辛?”
萧让象看怪物一样看了西门庆一眼,这才解释道:“四泉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太宗朝虽规定屡次参加科考不第者亦可得官,但到了今天,那些名额都渐渐把持到了权贵的手里,可恨不学无术的官二三四代们个个翘首以盼,哪里还轮得到我们这等寒门之士?”
西门庆点头:“确实,有权便可弄来文凭职称。王八蛋当政时,尤其如此。”
萧让听了不由得共鸣:“唉!官场腐败!虽然王八蛋三字粗俗,但非大粗大俗,不得泄天下寒士胸中之怨气!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不第而赏的官位,真如鸡虫一般,有志者不取!”
西门庆心中暗暗好笑,心说这萧让说到太宗之时还是满怀羡慕,但现今没了指望后,就将之贬成了鸡虫之食,读书人嘴脸变化之快,简直是川剧变脸艺术的祖宗。
却听萧让又道:“本朝科举制度规定,举子首先要参加地方乡试,乡试通过者,方有机会参加殿试之类的考试,方有机会中举做官。然而乡试的录取名额由于地方的不同,各地并不一致。象东京开封府,那里的解额最多;而象我们浙江温州,八千人参加乡试,却只有十七个解额!”
西门庆听得瞪大了眼:“竟有这等事?”
萧让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叹道:“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士人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相对容易的地方参加考试,这就出现了科举考试中的户籍之争。比如,很多举子就冒充开封举人参加乡试,象仁宗天圣年间制度规定,士子非当地人,但在当地有田产者,也可应试。一些富有人家的士子充分利用这一机会,往往临时为科举在外地购置田产,以取得异地应举资格。最荒谬的是,庐州士子王济的哥哥名叫王修已,在开封府祥符县购置了十八亩土地,但兄弟关系并不能使王济在开封府应举。王济便心生一计,报名投状时以修已为父,变兄弟关系为父子关系。更有甚者,另一外地人王宇,竟也随王济一同冒贯为一户,以王济的三代为自己的祖宗。”
西门庆听得眼睛越睁越大,不由得拍案惊奇道:“王八蛋妈拉个巴子操那娘日死他先人板板操他娘丢他老母干他娘马袱下吃奶的王八驴毬毬!怪不得当官的无耻,为着自己上下两个巴或两张嘴痛快,就可着劲儿盘剥百姓,祸害国家,糟蹋得天空阴霾,土地变质,水源污染,原来打根底上就不是好东西!”这正是:
专制自古多妙论,恶腐向来出奇闻。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45章 菩萨蛮
听西门庆连爆粗口,萧让不由得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后才苦笑道:“四泉兄,你这番话,可实在不是一个读书的君子所敢言……”
西门庆笑道:“公让兄是谦谦君子,欲言而不能言、不敢言,我西门四泉却是泼皮破落户出身,便痛痛快快的蒋干他爹曹操他娘一场,也正是本色如此,何足为异?”
萧让听着也只能苦笑点头,说道:“可惜在下浸淫书中日久,文气已深,否则做一泼皮破落户,亦是生平快事!”
西门庆开着玩笑道:“公让兄今日已经上了梁山,较之泼皮破落户,境界可又高了一层啦!”
萧让又叹了一口气,今天这个圣手书生几乎把一辈子的气都叹没了,最后颓然道:“不瞒四泉兄说,在下虽然屡试不第,累遭官府欺压,但素无上山落草之意,若不是吴用军师施计赚我上山,现在的我还是济州城中的一介寒士。”
西门庆温言安慰道:“公让兄何必如此萎靡不振,丧了男儿的志气?古人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今世道这般艰辛,天下必有大变,这腐朽王朝盛极而衰就在明日,届时豪杰奋武,智士逞谋,何愁英雄无用武之地?公让兄且放宽胸怀,砥砺自身,将来必有你的好处!”
萧让听了,慢慢点头道:“也罢!仁宗庆历四年,落第者区希范反宋;庆历五年,落第者孔直温反宋;皇佑四年,黄师密、黄玮等落第者加入侬智高麾下反宋,当时便有富弼上书朝廷,说——有凶险之徒,始初读书,且附应举,泊至长立,所学不成,虽然稍能文词,又多不近举业,仕进无路,心常怏怏。颇读史传,粗知兴亡,以至讨寻兵书,习学武艺。因兹张大胸胆,遂生权谋,每遇灾祥,便有窃议。自以所图甚大,蔑视州县,既不应举,又别营进身——今日便再多我萧让一个,又值甚么?”
西门庆拊掌大笑道:“苏轼亦曾有类似富弼之议论。但即使如此,公让兄又何必妄自菲薄?须知仁宗朝和本朝有所不同,世局之糜烂,岂可相提并论?昔时之造反,只是苟且之辈图谋权柄,今日之落草,却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公让兄今日之暂时落草,安知不是明日飞腾之兆?葬送一个腐朽王朝,开辟一个新世界,少不得读书人的参与;民众开启心智,培养人文精神,更少不得读书人的引导教化——倒悬银河水,洗出天地清,公让兄任重道远啊!”
萧让听了,耸然动容道:“好一个倒悬银河水,洗出天地清!在下自上梁山以来,冷眼旁观,心怀大志能担当大事者,非四泉兄莫属!良鸟择木而栖,名士择主而事,既见高贤,遽容相舍?若蒙四泉兄不弃,萧让愿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萧让撩衣破步,早已拜倒在地。
西门庆大喜,急忙抢上扶起,笑道:“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多礼。今后若得公让兄相助,吾大事必成矣!”
待得重新落座,客厅中的气氛更加融洽了许多。西门庆想起王矮虎觊觎萧淑兰的问题,便先开口道:“公让兄一早前来,除了表明心迹之外,必然还有其它要事吧?”
萧让听了,面有愧色,起身拱手道:“在下还有一事,想求四泉兄成全。”
西门庆见萧让面色古怪,忍不住胸头打鼓,暗想道:“莫非这圣手书生真的想要把妹子塞过来,给我做妾?否则他这脸色,怎的如此奇特?”
心下忐忑,嘴里则小心应付道:“公让兄有何为难事?但请吩咐不妨。”
这时的萧让,显得格外忸怩不安,嗫嚅了半天,这才叹息道:“唉!却怨我萧让家门不谨,直生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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