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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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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秀英摇头道:“我不要回城!我要给你观敌瞭阵!”
呼延庆看妻子面色坚定,只好点头道:“也罢!待我再打上一阵,咱们一齐回城向大哥禀报便是。”
夫妻二人相对一笑,均感温馨。
早有马童牵过乌骓马,呼延庆手挽浑铁枪,背插赶山鞭,认镫上马,一骑绝尘来到阵前。
徐宁见来将豹子头,鹞子眼,浑铁长枪手中端,胯下一匹乌骓马,黑油轻甲身上穿,打驾钢鞭背背后,气压三军心胆寒,不由心中暗敬:“不愧是世家名将,未知武艺如何,先见威风出众!”
当下拱手道:“不敢请问将军大名?”
呼延庆亦还礼道:“在下呼延庆,字圣僧。”
徐宁凛然道:“原来是呼延二将军,徐宁这厢有礼。二将军,呼延家世代忠良,何以今世糊涂一时,兴兵反乱?若听在下良言相劝,还当早早归心束手,向朝廷请罪,正所谓迷途知返,未为晚也!如若还是执迷不悟,螳臂挡车,只恐泼天大祸,就在眼下!”
呼延庆大笑道:“多谢徐将军好心!只是不知,我呼延家兴兵反乱之前,却又身犯何罪,律违哪条?”
徐宁一下子张口结舌:“这个……”他不是昧良心之人,呼家将只是中了梁山的反间计,一曲《下河东》唱得赵宋官家心底疑旌十万,这才对呼家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其实道路行人口似碑,略有良知者,谁不为呼家将衔冤抱屈?
但明知道是反间计,赵宋王朝也是非中不可。他们不得不信,不敢不信,即使是饮鸩止渴,也一定要全力维稳,他们害怕失去眼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腐朽生活,所以他们一定要保住自己手中的特权,为此不惜以暴力流尽无辜者的鲜血。
徐宁心中感慨万千,但赵家宗室的监军在后,岂容他胡思乱想?于是勉强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二将军,你呼延家便是有天大的冤屈,官家圣明,必有明断……”
话音未落,呼延庆仰天长笑,声遏行云。徐宁满面通红,讪讪地住口。
呼延庆笑声一收,喝道:“官家圣明?今日朝纲多紊乱,贪官污吏起纷纷——这圣明之君,还有人信吗?!”
徐宁白着脸道:“不管二将军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呼延庆冷笑道:“说甚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哄傻子的话,你徐将军也未必便信吧?哼!臣若不忠臣该死,君莫不义枉为君!今日我呼延家豁出破头撞金钟,纵然身死族灭,也要叫昏君佞臣落胆!这何止是我一人所想?你看一看我军中猛士,他们皆是出身贫民百姓之家,如今百姓血汗都榨尽,望救目穿泪盈盈,既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这就揭竿而起,换个世界吧!”
呼延庆声若洪钟,一席话慷慨豪迈,两军阵上万众皆闻。呼延军士卒听得热血沸腾,陡然间连声呼喝,声若奔雷,和着长枪顿地声、钢刀击盾声、叩打甲胄声,真似要令天塌地陷一般。有分教——
雷音鼓动贼胆寒,旌旗十万破玉关。且看人民挥黄钺,血洗腐恶旧江山。
呼延兵啸吼声中,赵宋军不知不觉已经是阵脚松动,自监军以下,一个个面如土色,人马皆股栗而退。
徐宁见势不妙,知道若呼延庆长枪一招,呼延军乘势冲来,自家已是气沮神疲,今日非得全军覆没不可。因此金丝缠杆枪一挥,大叫道:“久闻呼家将鞭枪双绝,今日金枪手徐宁向呼延庆将军领教高明!”
呼延庆举起手臂,卢秀英阵前弹压三军,众军士啸吼声层层而止。
军声皆寂,呼延庆这才长叹一声:“可惜!可惜!”
徐宁一心想要争取时间为自家人重整旗鼓,遂顺着呼延庆的话追问道:“可惜甚么?”
呼延庆摇头道:“可惜徐将军堂堂正正一条好汉,却陷在一池腐水里,也不知做的是昏君驾下走卒?还是权奸门下走役?抑或是太监靴下走狗?”
徐宁闻言,团团的白脸一阵大红,竖起了两道卧蚕眉,叱道:“呼延庆!赶人休要赶上!今日倒要看看你掌中长枪,可否有你口舌间三分锋利?休走,吃我一枪!”
口说一枪,但金枪颤动,枪花朵朵,何止十枪百枪?呼延庆不慌不忙,接架相还,二人绞成一团,战在一处,纵马二三十合,难分胜败。
两马错镫时,徐宁暗暗称赞道:“好一个呼延庆!不愧是呼延家嫡派子孙,一路呼延枪法使得使得举重若轻,精微处却又举轻若重,正是我家传钩镰枪的好对手!”
赞叹之余,已是心生一计,拨回马头时,已是长声喝道:“呼延庆,敢步战吗?”
呼延庆自幼拜在王禅老祖门下学艺,马上步下,长拳短打,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听到徐宁挑战,他长笑一声:“小小步战,何足道哉!”
说着话,呼延庆、徐宁同时飞身下马,在马后一拍,两匹马儿各归本阵。呼延庆、徐宁对面而立,各道一个“请”字,两条枪光华烂转,顿时化作出海蛟龙,翻身怪蟒。
徐宁步行使开钩镰枪法,比马背上时更是难挡难防。只见他先是八步四拨,荡开门户,十二步—变,十六步大转身;二十四步挪上攒下,钩东拨西;三十六步,浑身盖护,夺硬斗强。枪随步变,幻起道道炫光,将呼延庆笼罩其中。
呼延庆一边招架抵挡,一边暗暗心惊:“好一路钩镰枪法!果然是我呼延家连环马的克星!若不是三奇公子西门庆送信在先,贸然一战时,必折尽我呼延家的威名与呼延子弟的性命——此恩重如山海,岂可不报?”
略一分神,徐宁金枪枪头已自贴上了呼延庆铁枪枪杆,较力一问间,却觉得呼延庆枪杆上虚浮乏力,徐宁大喜,右掌阴手转阳手,将金枪一拧,枪缨中的金钩已经绞住了呼延庆的枪头,徐宁大喝一声:“撒手!”两膀抡开,就想把呼延庆的浑铁枪甩出去。
谁知呼延庆可力举石狮,岂是等闲之辈?虽然被徐宁占了先机,但兀自能牢牢握住浑铁枪,不为外力所动。徐宁叫劲挥三挥,扯三扯,却奈何不得呼延庆;呼延庆枪头的着力处被徐宁金枪钩挂住了,却也挣脱不开,两人就在场中转着圈子僵持起来。
你争我扯,一时难分上下。呼延庆心思电转,两膀用力往下盖,徐宁攒劲儿向上顶,呼延庆突然撤力,两枝枪并着枪头,象大号的剪刀一样,“噌”一下直朝上飞了起来。
趁这个空儿,呼延庆早掣出背后赶山鞭,抡开了对着金枪枪头就是一鞭。阵前三军只听耳轮里“当啷”一声暴响,呼延庆这一鞭直有开山断岳之威,一击之下,竟将金枪铁枪两个枪头一齐砸断了。
没了枪头,长枪成了杆棒,呼延庆和徐宁横着断枪向后跃出数步,四目相视,突然都是哈哈大笑。
呼延庆向徐宁拱手道:“好钩镰枪!好钩镰枪呐!”
徐宁还礼道:“一鞭之威,尽至于斯!今日徐宁大开眼界!”
呼延庆笑道:“你我二人虽不分胜负,但双枪已毁,不如暂且休兵,明日再战如何?”
徐宁点头道:“二将军之言,正合我意!”
二人说罢,相对一揖,各归本阵。
徐宁回到阵前,监军赵羽早已经赶上来迎接,口中连声道:“徐大哥辛苦了!徐大哥辛苦了!”
一听此言,徐宁吓了一跳,急忙道:“监军大人差矣!监军大人是金枝玉叶,龙子龙孙,怎的管我叫起大哥来?莫不是要折我的寿吗?”
赵羽满脸堆笑,眼中都是钦佩的光芒,腆着脸道:“孔夫子都说过,三个人走路必有我的老师,今日见了徐大哥阵前大展神威,才知道我的老师原来却在这里!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徐大哥,你就发发慈悲,收下徒儿做弟子吧!”
徐宁一听,吓得魂不附体。武将和宗室勾勾搭搭,原本就是朝廷大忌;现在领兵的武将和监军的宗室勾勾搭搭,若被朝中的御史奏上一本,自己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唯恐被军中的密探递了黑帖子,徐宁也顾不得许多了,把脸一沉,喝道:“监军大人自重!两军交锋,立尸之地,岂是你在东京城时走马嬉戏的场所?若再敢胡言乱语,解我军心士气,休怪我奏明官家,军法无情!”叫嚷完了,徐宁气冲冲转身逃命去了。其他的禁军将领见徐宁已跑,他们也不敢留下来和赵羽亲近,也溜得无影无踪。
赵羽被徐宁丁了脸,满心不是味儿。他又没想着谋朝篡位,怎么就连拜个老师都这么难呢?闷闷不乐地爬上马背走了几步,突然又开心起来,思忖道:“两军阵前,徐大哥要避嫌疑,自然是不给我好脸色了。等我瞅个左右无人的空儿,再恭恭敬敬的拜师,必然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想到开心处,不由得在马背上手舞足蹈,谁知一个没坐稳,从马屁股上直出溜下来,摔得好不狼狈。这正是:
更拒乐极生悲日,须防平原坠马时。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28章 宝甲
徐宁抛了赵羽,回到自己营帐,静心回想了今日与呼家将的两场单挑后,叹息了一声。
可惜,自己手下只有三千金枪班士兵真正得用,剩下的禁军实在有些靠不住,而那个监军,根本就是个还未曾长大的贪玩孩子。想到这里,徐宁又苦笑了一下,呼家将众志一心,自己这边却一盘散沙,似这样,叛乱何日能平?
说不得,也只好使出压箱底的手段来了。明日一战,逼得呼家将不得不出连环马,只要自己教出的金枪队破了呼家将的连环马,三军必然夺气。
决定之后,徐宁从随身的行囊里捧出一个红羊皮匣子,匣子周遭用白线刺着绿云头如意,中间是狮子滚绣球的花样儿。打开匣子,里面是香绵稳稳地护着一团物事。解开层层的包裹,便露出一副精甲来。
这就是徐宁家将门留传四代之宝——雁翎砌就圈金甲。此甲是用长二到二点五厘米,宽一到一点五厘米的雁翎形甲片,环环相套锁链联环而成,内衬以犀皮,做工精巧。这一副甲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刀枪箭矢,急不能透,人都唤做赛唐猊。在东京时多少贵公子闻名要看,徐宁唯恐露白后被人惦记,都只推失落了,不肯卖弄于人前。
要不是今日呼家将英勇难敌,徐宁也不肯动用这副祖传宝甲。灯光下徐宁以麂皮慢慢地擦拭着深藏已久的宝甲,甲叶反光,如月射寒江,一帐皆明。徐宁的信心如止水,暗中思忖道:“明日必破敌!”
第二日,徐宁披上宝甲,威风凛凛如天兵天将一般,当先临阵。周围众将看着,皆赞不绝口。赵羽的好友花儿王太尉偏好收藏坚甲利兵,赵羽在他府里长的见识着实不少,但见着徐宁这副甲,也禁不住啧啧称奇,连声道:“徐教头,这必是你祖传的宝甲了罢?我听花儿王太尉说过,他曾出三万贯钱,想买你这副甲,可惜你只推没了,生意未曾做得。今日一见,方知何为神物,此宝甲不要说只是三万贯,就是三十万贯,也买不来啊!”
徐宁一笑,唤过金枪队的几个领军校尉,吩咐备好钩镰枪阵,然后又与禁军的几个将领商量了一会儿,这才向赵羽道:“今日可能要与叛军斗阵,君子坐不垂堂,且请监军大人避往后阵,观我破敌。”
赵羽虽然也披着套甲,拈着条枪,但他知道自家没甚么本事,在人前指手画脚,空乱军阵,于是点头道:“徐教头小心!”
徐宁点点头,心道:“这个宗室小将军虽然难脱纨绔之气,却不骄横。”目送着赵羽退到后阵,这才飞马而出,大声叫阵道:“呼家将何在?”
对面一通鼓响,又是呼延庆卢秀英并骑而出,呼延庆一马当先,来到阵前,第一眼便落到了徐宁甲胄之上。将门军班子弟都是好眼力,呼延庆顾不得寒暄,先喝一声彩:“好宝甲!”
雁翎锁子甲被阳光一衬,徐宁的身上宛如附了一重虹影,似虚似幻间,更显英风出众。
徐宁抱枪一礼:“徐宁今日再领教呼家将鞭枪神技!”
呼延庆更不多言,催马挺枪,与徐宁战在一处,画鼓咚咚,两军齐声呐喊,为主将助威打气。
斗到二十余合,呼延庆一枪往徐宁肋下搠来。徐宁不挡不架,只是身形略侧,浑铁枪的枪尖在肋间甲叶上直滑了出去,竟连凹痕划痕都没留下一道。趁此机会,徐宁回手就是一枪,直取呼延庆要害,呼延庆双腿控马,险险避开,又喝一声彩:“好宝甲!”
再斗二十余合,徐宁仗着有宝甲护身,纵马横冲直撞,手中金枪进攻多,遮拦少,逼得呼延庆大落下风,宋军阵上一时欢声雷动。
卢秀英夫妻情深,唯恐呼延庆有失,娇叱道:“徐宁!你仗着宝甲逞威风,算甚么英雄好汉?”声到马到,刀光卷起六月飞雪,与呼延庆双战徐宁。
以一抵二,徐宁兀自大占上风。他这件宝甲实在逆天,让呼延庆卢秀英的很多招式都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在徐宁口耳咽喉这一类宝甲遮挡不到的地方做功夫。相反徐宁却没有这一重顾忌,金枪上下翻飞,极尽精妙,逼得呼延庆卢秀英都是有力难施。
呼延庆心中一动,待卢秀英急攻三刀,徐宁横枪凝神抵挡时,浑铁枪直取徐宁腰肋。眼看徐宁还是不闪不避,呼延庆变刺为捺,整个枪头贴在徐宁甲上用力,要顺势把徐宁从马上掀下去。
力道只使到一半儿,徐宁早已警觉,金枪一式“分花拂柳”,左右分刺呼延庆卢秀英,逼得二人不得不格挡退避,徐宁虽然在马背上晃了一下,但重心略一调整,还是稳如泰山,不过心中也是暗惊:“这呼延庆好生了得!若不是我机警,已经着了他的道儿!”
呼延庆卢秀英对望一眼,夫妻二人心意相通,卢秀英马快刀急,招招不离徐宁六阳魁首,呼延庆纵马游离,只想着以巧劲破坏徐宁马背上的平衡。这一来虽然令徐宁再不敢有恃无恐,但金枪手本身的实力又岂是等闲?金枪泼洒出万朵金花,攻时敬,守时严,照样占尽了上风。
眼看徐宁步步进逼,呼延庆心道:“宝甲纵防得住长枪攒刺,如何挡得了铁鞭重击?”当下拽出背后赶山鞭,枪里夹鞭,鼓勇而前。
徐宁果然对呼延庆鞭上神力心存忌惮,攻势稍微一缓,局面被呼延庆扳回了几分。但这种以一力破十会之法,究竟太耗力气,呼延庆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徐宁的锋芒,但徐宁金枪藏锋不显,此时逼迫得越厉害,待呼延庆力尽之时的反击必然越犀利,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卢秀英看得分明,不再攻敌,只是随在呼延庆身边横刀遮护。
呼延庆将赶山鞭抡成了一扇黑影,只是金枪长,铁鞭短,等闲抢不上前去。大笑声中,鞭势一收,拉着卢秀英便退,口中兀自赞道:“好宝甲!”
徐宁见呼延庆卢秀英败阵,金枪一招,三千金枪班健儿齐声吆喝,铁底战靴踏起团团征尘,稳步上前,战场上黄云顿起。徐宁心道:“我逼阵而前,呼家将应该放出连环马了吧?”
呼家将得了西门庆书信示警,昨日又亲身领教了徐宁钩镰枪的利害,哪里会放连环马出来?却听呼延兵阵上鼓声响动,旗幡转换,却同样是杀出一个步兵的方阵来。徐宁一看,心中暗暗叫苦:“呼延家的连环马哪里去了?我三千金枪班子弟教练不易,若对手不是连环马,岂肯就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当下长枪一招,金枪队变阵,梯次渐退,禁军士兵,齐声呐喊着往前接应。
呼延军步兵阵中鼓声不绝,众士卒随不疾不徐,随鼓声而进,最前方是盾牌手,然后间以弓箭手、刀斧手、长枪手、斩马手、折冲手……云屯七萃士,鱼丽六郡兵,缓慢而坚定地稳步而前。
徐宁看着暗喝一声彩:“好一个呼家将!这个偃月阵恁的厚势!”再看自家时,两翼禁军各依队列,以三千金枪队为倚托,严阵以待,这个鹤翼阵却也不差了。
一边挥动令旗放出游骑,徐宁一边暗暗点头:“果然是守护京师的精锐禁军,军阵娴熟,配合不错!”
眼看两阵渐渐相近,双方弓箭手已经开始试射校距,马上就要推锋及刃,但斜刺里突然间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
呼家将和徐宁都是一怔,却不知来了哪路人马,双方不约而同,各自约束军阵缓缓而退。千夫所视,都望着西南方向。
却见征尘影里,飞出一彪军马,约有一百余人,都是骑着劣马,各挺长兵。官军队游骑欺他们人少,上前阻挡喝问,几句话工夫两下里便动起手来。只一个照面,官兵骑队便被冲得溃散,折了七八人,余骑败逃而回。那队人也不追赶,只是四下里收笼空鞍的战马。
徐宁见了大怒,此时前锋早安排好弓箭手护阵,看定呼延军,徐宁则自带着一队轻骑,飞驰往侧翼,大叫道:“贼子慢来!”
那队人丛里早冲出一二十人,挺枪直取徐宁,被徐宁金枪左钩右拨,荡开二人兵器,随即枪花一绽,将二人挑于马下。
见到自家人吃了亏,那百余骑士都鼓噪起来,却听暴雷般一声大喝:“好狗官!竟然敢伤吾弟兄?”话音未落,早冲出一条大汉,头戴范阳笠儿,身披朱红战袍,跃马横枪,来抢徐宁。
徐宁见来人气吞彪虎,不敢怠慢,金枪一挥,两将战在一处。甫一交锋,徐宁便大吃一惊,这人一条点钢枪上下翻飞,起万道银光,左右泼洒,透千般煞气,招式之间,却非同于一般绿林手段。徐宁暗暗喝彩:“此人是谁?竟如此好本事?”这正是:
莫道宝甲退猛将,且看绿林起奇兵。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29章 击援
徐宁与大汉双枪并举,战到三四十合不分上下输赢。徐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突然看到这百余骑士的来路上又有黄尘荡起,心道:“若贼子又有兵来,却是麻烦!”
想到此,徐宁卖个破绽,放大汉一枪搠进来,却斜侧身子卸力后以宝甲去迎,枪刺而不入。不等那大汉吃惊完毕,徐宁反手一枪,直取其人要害,眼看他回枪招架不及,谁知那大汉却伸手从马后泼风般拽出一口刀来,刀光闪烁,如秋水,如冷电,一道寒芒飞削下来,早将徐宁金枪拦腰斩断。
这一下徐宁亦是大吃一惊,看那大汉手中所持,竟是一柄罕见的宝刀,也不知与自家的宝甲比起来,孰坚孰利?但徐宁当然舍不得拿祖传宝甲去试对手宝刀锋刃,丢开手中断枪,拨马回归本阵,那大汉讶于徐宁宝甲之坚,亦不追赶。
回到阵中,徐宁换了条钩镰枪,问军中乡导道:“刚才那条青脸大汉是谁,你可认得吗?”
乡导道:“小人如何认不得?这一个青脸大汉,曾任东京殿帅府制使官,唤做青面兽杨志,今在二龙山坐着第二把交椅,官司三番五次拘禁不得;还有个和尚,便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曾任关西五路廉访使的提辖鲁达,如今落发为僧,诨名唤做花和尚鲁智深,见在二龙山坐头把金交椅……啊哟!那个却不是花和尚鲁智深来了么?”
徐宁抬头看时,却见征尘影里当先驰来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个胖大和尚,正和杨志朝着这边指点说话。几句话工夫,胖大和尚飞马来到阵前,高声喊喝:“好厮杀的,出来一个与洒家见阵!”
话音未落,徐宁飞马而出,与鲁智深战在一处。鲁智深把一条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使得“嗖嗖”作响,上护其人,下护其马,纵横间移动起一座铁山,向徐宁劈头盖脸笼压下来。这时徐宁哪里敢仗着宝甲去接?手中长枪钩抹点扎,妙招迭献,和鲁智深斗了个平分秋色。
两马错镫时,徐宁见二龙山又来了一哨人马,心中暗暗嘀咕:“好一个鲁智深,恁的了得!我却好刚刚抵挡得住,要想取胜,实是不能的了!如今二龙山人马越聚越多,也不得他们是来趁火打劫,还是来给呼家将助阵,不如我且先收军回营,坐观其变为上!”
徐宁心中萌生退意,却同监军赵羽不谋而合。赵羽见徐宁今日单人独骑,已经连战数阵,唯恐他力怯有失,在后军急令鸣金。此举正合徐宁之意,遂虚晃一枪,回归本阵,鲁智深不赶。
归阵后,徐宁见呼延军人马和二龙山人马对自军呈左右夹击之势,急忙擂动金鼓,摇摆旌旗,官军慢慢退回营寨,据营寨而守。二龙山此番来了五七百人马,不敢随便攻坚冲阵;呼延军不知二龙山人马是敌是友,也不去阻挡徐宁兵马撤退,三下里各安其位。
待官军人马尽数归寨,二龙山这边却派出小喽啰,去青州城呼延军营寨下书。呼延庆一看,原来是西门庆亲笔,言请二龙山鲁、杨、武三位大头领,在官军攻打青州时,引兵分其势,为呼家将接应。
呼延庆心中好生感激。西门庆不但修书示警,保全了呼延家的连环马队,而且还邀来了二龙山做强援。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灌口二郎神武松威名远扬,呼延庆早已如雷贯耳,当下便派人去请三位头领前来会晤,又派人进城通知大哥呼延灼。
不多时,鲁智深、杨志、武松联袂而来,呼延灼亲自带领呼延庆、韩滔、彭玘出营迎接,大家都是血性汉子,三言两语,便觉彼此投机。
进帐坐定,呼延灼便道:“大恩不言谢,三位头领今日的恩义,我呼延家先愧领了!”
鲁智深道:“忠臣烈士人人敬,奸贼佞鬼留骂名。纵然没有西门庆兄弟求援的书信,忠良落难,我辈岂能袖手?换了谁也是要来相助的!便是桃花山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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