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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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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郡王虽一片怜才之心,但包办婚姻之下,却害了自己的女儿一条性命。那位郡主自恨嫁了个丑丈夫,没等日久生情,先抑郁得不成模样,随后就香消玉殒了。
郡王悔不当初,从此就恨上了宣赞。人就是这样,迁怒他人总比自我反省来得轻快。
北宋的郡王虽然没多少权势,但宣赞又不是文官,踩起来还是没甚么阻力的。托这位前老丈人的福,宣赞从此屈处下僚,再无出头之日。
不久前童贯征西夏,想起宣赞此人勇武,本有意将他调入帐下听用。谁知这宣赞却是个忠直汉子,见童贯在军中贪污军饷倒卖军马无所不为,耻与这太监同列,竟然向上司揭参了这阉货!
童贯是官家的宠臣,权势滔天,是他一个小小的武官能惹得起、撼得动的吗?万幸童贯出兵在即,顾不得细细炮烙宣赞,索性摆出高姿态,说甚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纵有谣言,止于智者”,就此将宣赞丢开不问。其实,童贯暗中已跟蔡京、高俅等人打了招呼——“宣赞小儿且寄放于各位大人眼下,待我征西回来,必报此仇!”
蔡京现在要用人,可惜在他手边的大都是压马的肉墩儿、装饭的饭袋,远水解不了近渴。宣赞虽然得罪了童贯,但此人却是个有真本事的,因此蔡京就打起了如意算盘——先借着“集思广益”之名,以言语激出义烈的宣赞,然后顺理成章让他带兵去解大名府之围。
如果此人战死在前敌,那就一切休提。如果他不死还立了功,解围后让女婿随意寻个由头,将他斥革回来;或者暗记变天帐,等童贯征西归来时,再秋后算帐,未为晚也。
蔡京计较明白,视宣赞已如死人一般,见到他自告奋勇而出,只是微笑道:“宣将军竟有英俊可贾乎?”
白虎节堂上众人吃吃的笑声里,宣赞面不改色,抱拳向前道:“回老太师的话,小将虽然没有英俊可贾,但小将在这里保举一人,其人国士无双,必有可观之处!”
蔡京要解女儿女婿之围,只嫌人少,不嫌人多,听了宣赞之言,喜慰点头道:“与凤同飞,必出俊鸟,伴虎而行,定是猛兽——宣将军勇冠三军,所荐之人岂是等闲之辈?却不知此人是谁?”
宣赞大声道:“小将所荐之人,位不过一县巡检,真如草芥之轻。但其人祖上,却是声闻寰宇,名动九州,普天下英雄好汉闻之,无不归心俯首,莫敢仰视!”
堂上众人听宣赞吹了天大的牛出来,倒也肃然得有些起敬了。蔡京捻须笑问道:“此人端的为谁?”
这一问不打紧,才要教:
梁山泊下起烽火,聚义厅中列天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69章 蒲东关胜
白虎节堂中,丑郡马宣赞卖足了关子,这才说道:“小将所荐之人非是别个,乃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关羽关云长嫡派子孙,姓关名胜。他生得规模与祖宗十分相似,座下赤菟追风马,掌中青龙偃月刀,自小熟习武艺,畅晓兵机,不但是万人敌,亦将帅之材也!”
堂前众人纷纷议论:“原来是关圣后人!”
蔡京笑问道:“关胜之材,比宣将军如何?”
宣赞叹道:“小将比之,真如寒鸦对彩凤,驽马见麒麟,安敢与其人相提并论?”
蔡京“哦”了一声,精神一振,埋怨道:“既是这等英才,何不早闻?”
宣赞答道:“皆因关胜生性耿介,不善逢迎,因此恶了上官,这才不得升用。如今他虽屈为蒲东巡检,但却位卑不改忧国之志,时常与小将书信往来,抒发报效国家之壮思。老太师若能破格录用于他,拜为上将,救大名,平贼寇,真如反掌之易!”
蔡京心道:“我只说驱虎吞狼,没想到虎啸深山,又引潭蛟出水。这宣赞文武兼资,已属伟器,那关胜能得宣赞如此推崇,必非凡品。既如此,我便顺水推舟,叫他们二人结伴往大名府解围,事成之后,别作计较!”
主意拿定,笑向堂中众人道:“宣将军直言荐关胜,诸君意下如何?”
众官拱手道:“全凭太师做主!”
蔡京朗声道:“为国求贤,应有一木支大厦;齐家教子,不及三葛在南阳。野有遗贤,乃宰相之过也,老夫岂可闻过不改,尸位素餐?宣将军,你既与关胜相识,便命你为使,赍了文书鞍马,星夜火急往蒲东去礼请关胜,你可愿往?”
宣赞听了,扑翻身便拜:“老太师既生俯就之心,宣赞安敢有清高之意?便请老太师赏一角文书,小将拿着扬鞭即走,誓不误了国家大事!”
众官员皆相顾叹息道:“太师爷如此礼贤下士,真社稷之臣也!只有当今圣天子在位,才能涌现出老太师这等忠臣、贤臣、明臣、铮臣……太师趋亦趋,太师驰亦驰,太师奔逸绝尘,我等只好瞠乎其后矣!”
蔡京听了,心头大悦,含笑道:“众人休要夸我,今日得进贤良,皆宣将军之功也!”
众官乱纷纷争道:“宰相贤明,辖下才能耿直。若不是老太师有清德,哪里能轮到宣赞出头?……”
在一片沸反盈天的歌功颂德声中,宣赞冷哼一声,携了文书表礼,星夜往蒲东去了——救兵如救火,国家大事是耽误不得的。
一路换马不换人,一日后,早到蒲东,直入县尉司。那县尉听说是东京有使到来,还以为是本县大老爷贪赃枉法的事发了,身为帮凶,自然魂不附体,战战兢兢出来迎接时,听宣赞说起,才知道使者急至不是为了肃贪,而是表彰延请本地的贤士来了。
知道是虚惊一场后,县尉收拾起忐忑之色,将脸一抹,换上了欢欣鼓舞之容,其转换之快捷,实为神技。后来这县尉辗转去了四川,开创了川剧变脸绝艺,为中华传统文化艺术的繁荣添了砖加了瓦,此是后话不表。
肚里有了底,心中不发虚。县尉急忙派人请了县令过来,县令胁肩谄笑地请问宣赞道:“却不知大人光降,却要请本地哪一位贤士?”
宣赞冷笑一声:“你这县里贤士很多么?”
县令昂然道:“聪明特达者,有八九人,皆可称贤士也!”手一挥,门外立时涌进八九个肥头胖耳、兽面禽形的奇葩来,罗拜于宣赞面前,却都是县中和县令狼狈为奸的土豪劣绅,这些家伙每日都在县令门下趋奉,正好赶上了今日这一场热闹。
宣赞扫了这批人一眼,转向县令问道:“此八九人,真贤尸也!似君之才却又如何?”
县令被宣赞一赞,浑身的骨头都轻了数两,连忙谦虚道:“如仆之才,本县车载斗量,不可胜计!”
宣赞便把话风一转:“既如此,县君为国家求才计,何不退位让贤?”
这一下奇兵突出,差点儿没把县令一口气梗死,急忙摆手道:“大人说笑了!朝廷官爵,岂是随便容许私相授受的?放着大宋律法在,仆不敢逾距!”
宣赞放眼四顾,周围看热闹的吏员虽然越聚越多,但却不见关胜的身影。宣赞心念一转,暗道:“是了!关大哥何等骄傲之人,岂肯随这些俗人同列,来凑这等肤浅的热闹?”
于是单刀直入地问道:“关胜何在?”
县令茫然道:“关胜?关胜是谁?”
见主子凌乱了,县尉急忙凑上来解套道:“禀上二位大人,关胜是小人这县尉司辖下巡检司的一个小巡检。此人不务正业,不说与同僚和睦相处,每日里就知道习文论武,只是作耗……”
说到这里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暗道:“朝廷的天使莫不是来延请这关胜的?若如此,我大说其人坏话,真个是自寻死路了!”一念至此,顿时战战惶惶,汗出如浆。
县令却比县尉要机灵得多,从容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大人问的是关巡检!大人休怪,皆因关胜尽忠职守,有大功于蒲东,县中诸人慕其德,皆呼其人关巡检而不名,天长日久,竟连本县都忘了他的本名了!惶恐!惶恐!恕罪!恕罪!”
宣赞笑而不语。县令转头向县尉使个眼色,喝道:“还不快去请关巡检来?”
县尉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踅到一旁,拉着自己的一个心腹悄声问道:“关胜那厮……不不不!关大人在哪个屋里住?”
被问者苦着脸道:“小人亦不知……不过大人莫急,小人这便替大人打听回来!”
宣赞耳聪目明,听得真切,心中恨叹道:“可怜兄长恁的大才,却龙困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每日里受尽这干小人冷眼,难为他如何忍来?!”
县尉的二手奴才伶俐,早寻了个晓事的老吏,引县尉急急去了。不多时,脚步声急,那县尉奴颜婢膝,引着八九人扬长而入。这八九人中,多为关西大汉,一个个气势庄严,簇拥着中间二人,虽位卑衣薄,却昂然矫立于仆庸丛中,丝毫不落下风。
宣赞指了指县令靴边的八九人,又将手往新来的八九人那边一挥,笑道:“此八九人非彼八九人矣!”
县令尴尬地笑着,解嘲道:“此正所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矣!”
宣赞忍住了飞起一脚,将这贼县令由凸人踹成凹人的念头,大步而进,向彼方的八九人迎了上去,抱拳宏声道:“关胜哥哥,多年一别,哥哥容颜志节不改,却是可叹可贺!小弟宣赞,在此有礼!”说着深深拜倒。
关胜突然看到宣赞,吃了一惊,急忙抢上,拜倒相搀,急道:“兄弟快快请起。今日有东京公事相召,却顾不得招呼兄弟,且待小兄见过了朝廷天使,再和兄弟把酒夜话!”
宣赞起身笑道:“哥哥以为朝廷天使是谁?正是小弟我啊!”周围县令县尉众吏,都附和着谄笑起来。
“哦?”关胜卧蚕眉一扬,却是宠辱不惊,只是正色拱手道,“却不知天使来召下臣关胜,有何事体?”
宣赞亦庄容道:“为因梁山泊草寇攻打北京大名府甚急,朝廷思发救兵,小将这才在蔡太师面前保举了关将军大才。蔡太师从善如流,于是当场赍发了文书,命小将星夜来请关将军入东京议事。文书到日,即刻起行!”
关胜丹凤眼中电光一闪,高声应道:“奉令!”
到了此时,周围众官吏才知道了宣赞来意。听说关胜从此巴结上了蔡太师,这干小人一个个羡慕得垂涎三尺,一时不亲假亲,不近假近,都来溜须拍马,恨不能当场拜关胜做干爹。
县令倡议道:“关大人得太师老大人看重,飞黄腾达只在明日,此乃我蒲东地灵人杰之证也!为庆祝关大人高升,我县出公款备办一桌盛宴,为关大人壮行!”
主子定调,底下奴才们蹦跶得欢,异口同声震喝道:“理当如此!”
关胜睥睨了这干小人一眼,肃然道:“关某此身已许国,实不能再许诸君。众位盛意心领,但文书到日,即刻起行,关某不敢因私废公!”
宣赞亦道:“如此,请关将军速行!”
关胜脸上神色不动,心中却是波涛起伏,暗中感慨道:“我关胜终于要脱出这蒲东了!”
百感交集下,不觉瞋目扬眉,大喝一声:“郝兄弟,与某家备马抬刀!”其声如龙吟,震人心胆,群奸闻之无不股栗。
另一个被关西大汉簇拥的汉子慨然答应一声,引人去了,走出不远,突然众人不约而同,爆出一声压抑后畅快的欢呼!
宣赞一边站着,暗中替关胜高兴,心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小小的蒲东就是大宋缩影,在普天之下,率土之滨,也不知困顿了多少英雄豪杰!当今再不思奋起,天朝休矣!”
正心潮起伏间,却听门外“唏溜溜”一声健马长嘶,那八九条关西大汉,尽皆跃马而来,矫夭龙腾。这正是:
笑看潜龙归沧海,喜迎困虎上南山。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70章 又围魏救赵
宣赞接了关胜,一众关西大汉簇拥人,一路飞马疾行往东京去,途中关胜引介结拜兄弟郝思文给宣赞认识,都是热血汉子,顿时一见如故。三人说起朝政日非,奸佞遍野,都是嗟然长叹。
郝思文奇道:“那太师蔡京国之大贼,怎的会礼贤下士,录用起关大哥来?”
宣赞想当然道:“应该是老贼的女儿女婿被围困在大名府,望救目穿。碰上这等玩儿命的活计,他门下吹牛拍马之徒都不中用了,只好来寻咱们兄弟!”
众人听了,齐声大笑。关胜道:“也罢,咱们兄弟的这一腔热血,只卖给大宋,却不是卖给老贼!今日且借老贼之势,到沙场上一刀一枪杀个实打实的功名出来,就是我等在朝堂中立身之本。到那时,你我弟兄联络清流,扶正祛邪,重振朝纲,方为男儿汉当为之事!”
宣赞、郝思文齐齐应和一声,催马更急了。
不一日,终于进了东京开封府,三人也顾不得鞍马劳顿,径投太师府前下马。门吏赶紧通禀了,蔡京教唤进。宣赞引关胜、郝思文至于节堂之下,施礼拜见。蔡京注目看时,那关胜端的一表人材,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须,卧蚕眉入鬓,丹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真如关羽关云长再世。
如此英杰之士,又是关圣子孙,碰上了蔡京这个风雅之人,自然是一见便喜,当下捻须点头,暗道:“宣赞此人虽丑,但择友却是不差。如此英雄人物,若任其陪着宣赞送了死,似乎可惜了些!”
心中一边转着弯弯绕,一边开口考较关胜道:“如今梁山西门庆勾结呼延叛逆,于青州燃起烽火不说,又围困国防重镇大名府,其心叵测,罪不容诛!将军关圣子孙,家学渊博,今日前来,不知有何策可平贼寇,解民倒悬?”
关胜跟宣赞、郝思文在路上已经把当前战局分析了一个透彻,正是胸有成竹,此时昂然道:“回禀太师——巨寇西门庆鼠窃梁山,本癣疥之疾,如今更丧心病狂,将兵马一分为三,于青州、大名府开辟战场,真死到临头尚不自知也!小将愿领一支人马,轻兵直取敌寇老巢梁山泊,青州、大名府下贼人闻得老巢有失,必然破胆溃围而走,重围自解。那时青州、大名府人马追袭于外,进剿梁山人马策应于内,而贼寇千里回援,必蹶其上将军,我军以逸待劳,内外合围,正可一鼓破之!”
蔡京听了大喜,点头道:“此围魏救赵之法,足见将军高明!”说着,吩咐设宴与关胜等人接风洗尘。
酒席中蔡京见郝思文亦是一表非俗,于是问起。郝思文答道:“小人姓郝,名思文,因出生时,母亲梦到二十八宿中井木犴星君来投胎,因此又有个绰号唤做井木犴。小人自小习学十八般武艺,得与关将军义结金兰,今日他往沙场去,小人这才不避兵锋险阻,誓死追随,一来成全兄弟之谊,二来报效国家,此丈夫当为也!”
蔡京听了点头道:“真国之义士也!”于是吩咐赐酒三杯。
斟酒时,蔡京心头一动:“那西门庆是天星转世,所以未卜先知,能人所不能。要对付他,非同样的转世天星不能竞其功。这关胜是关圣后人,这郝思文是井木犴投生,或许西门庆便该就擒于他二人之手,亦未可知。”
越想越觉有理,转眼打量着关胜、郝思文二人,心下思忖道:“这二将人材难得,却非宣赞那等神厌鬼憎的人物,何不收为己用?也壮观我门下气象。”
想到这里,蔡京便借着酒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品评人物,议论时事,处处暗中试探关胜、郝思文二人。谁知一番言辞下来,蔡京大失所望,关胜、郝思文两个,说好听些是一派为国的赤胆忠心,说难听些就是愚昧到极点的死脑筋,与蔡京属于冰炭不同炉的那种,根本就没有挽救的必要!
看了一眼宣赞,又看了一眼关胜、郝思文,蔡京心中冷笑道:“真个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关胜、郝思文既和宣赞为友,其为人之不堪,自然可想而知,实是可惜了他们的一副好相貌了!罢罢罢!既然如此,随你们这三个难兄难弟去吧!”
主意拿定,蔡京只推身子困倦了,就此避席而去。当日枢密院发下文书火牌,调集了精锐人马一万五千人,以郝思文为先锋,宣赞为合后,关胜为兵马指挥使,麾兵而进,直取梁山泊。蔡太师府里则唤来了休养的几个大名府求救将校,让他们再回大名府给梁中书报信。
这几人得信后不敢怠慢,星夜掩归,到了大名府境,又分成几路,先后潜回城内。
梁中书正忙着抚兵慰民,守护城池,突然闻达李成来报:“禀恩相,去东京求救兵的王定回来了!”梁中书闻言大喜,急忙传见,劈头就是一句:“我泰山大人与我发来了多少救兵?”
王定将蔡太师定下的“围魏救赵”计一说,梁中书又喜又忧。喜的当然是朝廷派兵去打西门庆的老巢梁山泊,忧的是万一西门庆学王八咬人,叼住了大名府就是不松口的话,那又该如何是好?
几日前梁中书与西门庆城头对话,西门庆口若悬河,痛斥梁中书搜刮民脂民膏,并妄改河北盐政,惨毒害民。梁中书虽然是两榜进士出身,能文善辩,到了此时却也是满面羞愧,讷口无言,只能在城头低了脑袋挨训,连带着大名府守军都象吃了搂头一棒,士气萎缩不举。
城头上到处都是助守的民伕,很快西门庆痛斥梁中书的言语就四下里传遍了大名府城中,老百姓家喻户晓,复述时无不称快。如此一来,城头的防御力无形中大削,甚至隐隐有内变之兆。
梁中书知道民心思变,所以这几日竭力维稳。不过他倒也明白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的道理,因此一边是街上增兵,一边是额外放粮,刚柔并济,双管齐下,苦苦撑持局面。
大名府如今是士气低迷,民心涣散,西门庆若是豁出去两三千条人命攻城,只怕大名府的百姓就要响应起来,内外齐变,纵然梁中书有神仙手段,也不能善其后了。
因此梁中书暗中叩拜满天神佛,求爷爷告奶奶,只盼西门庆听到梁山被攻的急信后,收兵而去,否则拖得时间越长,人心越不安,戾气越重,爆发出来时,内外交煎,大名府就此休矣!
天从人愿。这一日东城之上,梁中书遥见远处河道中来了梁山补给的水军战船,想必梁山被攻打的急信也已经送到西门庆手里了吧?却不知其军退也不退?
梁中书眼望着城外梁山营中西门庆的将旗,心中忐忑不安,只恨不能天卷一阵神风,将城下人马都刮了去。
此时的西门庆,正稳坐帅帐,接见前来的水军头领。
早有一人大步进帐,向西门庆拱手道:“末将混江龙李俊,见过西门庆哥哥!”
见来人是李俊,西门庆不由得一愣。这一次西门庆兵进大名府时,专门和晁天王商量了,在河北京东路交界的莘县阳谷两县黄河岸边,设下了一处补给中转的营寨,旱寨由病尉迟孙立把守,水寨由玉幡杆孟康看管,专护西门庆军粮道。
补给船队从补给中转的水寨出发,南下转西,兵临开德府后再转北,或走南乐水路,或走内黄水路,直达大名府城下。这一路半是运粮,半是震慑开德府官军,牵制之不使其援救大名府。
水路补给本是由阮氏三雄负责的,这回怎么换了混江龙李俊?西门庆命人一边诧异着,一边在栾廷玉下首加了座位,请李俊坐了,大家议事。
西门庆先问道:“阮氏三雄专职巡水路,何以代之李俊哥哥?莫非出了甚么变故?”
李俊面有忧色,点头道:“西门庆哥哥所料不差!”
除西门庆、栾廷玉之外,帐中众人皆惊,争先恐后地叫嚷起来:“李俊哥哥,你待怎讲?”
栾廷玉喝道:“且休喧哗,听李俊兄弟分说。”
群声一寂,李俊这才道:“自上回咱们擒了梁中书那厮后,山寨得了无数钱粮俘虏,比以前更加兴旺了。偏在这时,朝廷派来了一路人马,为头的三员大将,叫甚么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这三个贼男女,都是有本事的,晁天王亲自出马,与那关胜大战了三天,彼此不分胜负。”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晁盖神力绝伦,一口九耳八环大刀有形剁形,无形剁影,是梁山一绝,那敌将关胜竟然能与晁盖战成平手,武艺之高,确实是非同小可。
李俊又道:“偏这一日,三阮头领回水泊运粮,听关胜如此了得,五哥和七哥心下不服,遂拉了船火儿张横,要趁晚去偷营劫寨,二哥、张顺与小弟百劝不回!”
说到这里时,李俊只叫一声苦,这正是:
自古急兵多致败,从来轻敌少成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71章 水水水
关家祖传的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是天下一等一的重、利之兵器。
当年的关羽手上抄着这把刀时,或许不是三国诸将中武力之冠,但绝对是三国第一快刀。仗着马快、刀沉、来势疾,关羽迎门三不过,着实斩了不少大将。
但碰上专克快刀的大将时,关羽也抓瞎。比如袁术的王牌纪灵,被吕布手到擒来,如提童稚;碰上张飞,更是被一蛇矛刺于马下——可这纪灵善接快刀,他就能和关羽大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关胜的刀法,继承了祖宗的重、快、利,也是当世使刀大将中一等一的手段,所以能一快打三慢,在林冲、秦明的夹攻下苦撑数十回合而不倒。不过比起刀法,关胜家传的兵法更是青出于蓝,其精犹在刀法之上。
梁山水军头领阮小五、阮小七、张横商量了,要夜袭敌营,谁知关胜早有准备,在帅帐中暗掘陷阱,只待擒人捉将。阮小七奋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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