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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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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着你的哥哥燕青羽——弟弟没了哥哥,失了羽翼庇护,就是燕青啊!如今我想明此节,悔愧欲死,只盼能在死前见你一面,求你原宥一声,我才能死得闭眼!”

燕青感觉卢俊义的手抓得自己越来越紧,大有死不瞑目的架势,生怕他弄假成真,急忙劝解道:“主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悔心一起,罪业便消。小乙打小由主人养育长大,恩同再造,虽然哥哥下落不明,但未必没有相见的一天——主人何必如此自苦?”

卢俊义听了燕青的话,似乎心上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小乙,这般说,你是宽恕了我了?”

燕青只好应了一个“是”字。卢俊义吐出一口深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身子蓦然间重了十好几斤,叹息道:“小乙既已谅我,卢俊义再无牵挂了!”

听着左右无人,卢俊义压低声音道:“小乙,你仔细听我说——梁夫人心狠手毒,她既要谋我家产,就绝不会松放过我,留下后患!我死之后,你切不可替我报仇,寻个空儿,护着我那苦命的浑家远走高飞,离了这大名府,寻个僻静地方隐居,再也不要出世!切记!切记!要紧!要紧!”

叮嘱再三,卢俊义嘿然道:“今日你来,也不知使费了多少财帛,方能宽松我这一刻。但你须知道,如今比不得往日,我死之后,你们活着的人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穷日子紧够着过哩!现在转移私财还唯恐不多,哪里顾得上往我身上浪费?小乙,你走吧!从此以后,再不必来!若走动得勤时,被梁夫人知道了,连你也有奇祸!”

燕青本来已经将眼泪拭干抹净,被卢俊义这么一叮咛,心头一酸,忍不住又滴下泪来。这时四下无人,便附耳道:“好教主人听了欢喜!主人被陷后,小乙一个人孤掌难鸣,只得大了胆子,投告到梁山西门庆麾下去。西门四泉义气深重,为救主人脱身,使力使计,把这大名府折腾得天翻地覆!今天就是大功告成之日,小乙这才敢来迎接主人出监回府!”

卢俊义听了,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甚么?小乙你竟然寻了西门庆来救我?你可知,他是梁山剧寇?普天下捉拿他的海捕文书,已经涨到了十万贯钱,说他是天下第一个贼头儿,也不为过了!你自幼得我教诲,如何沦落得从了贼,却把祖宗清白遗体都玷污了?”

燕青低头道:“小乙有一言请问主人,还望主人据实答我。”

卢俊义道:“好!你问吧!”

燕青款款道:“主人一世好人,如今蒙冤下狱,小乙求告无门。就算舍得一身剐,往东京开封府去告御状,能救得主人出来吗?”

卢俊义僵了半晌,苦笑着摇头:“梁夫人是蔡京蔡相爷的女儿,既是她要害我,海枯石烂,我亦永无出头之日了!”

燕青击拳道:“照啊!今日的官府,巧取豪夺,更象贼寇;反倒是梁山替天行道,仁义爱民,更象是官府。既是这般是非颠倒,还有甚么黑白善恶好讲?小乙只消能救得主人出来,便是化身修罗恶鬼,也甘之如饴,何况只是做一个义贼呢?”

卢俊义一时语塞,只好叹气道:“罢了!你已长大成年,有了自己的见识,我再不能以从前的垂髫童子来拘束你了——不管怎样,能从那人间地狱里出来,便是我的幸运!”说着,卢俊义慢慢站起来,在阳光下伸拳蜷腿,意态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闲适。

呼吸吐纳了一会儿后,卢俊义问道:“你说西门庆为救我使计使力,如今大功告成——却是个怎样的大功告成法儿?”

燕青恭声道:“西门四泉巧设连环计,昨夜将梁中书与梁夫人双双擒拿了!”

卢俊义听了大吃一惊,诧道:“好一个三奇公子!竟然如此了得?”

呆了一会儿,遥想其人风采,却是茫然无以想像,于是摇摇头,向燕青道:“既如此,咱们能回家了?”

燕青在旁默默侍立,此时叹道:“回家之后,却向何处?还请主人定夺!”

闻言,卢俊义脸上的喜色慢慢黯了下来,低声道:“却向何处?却向何处?……桃园何处,可避暴秦?唉!桃园何处,可避暴秦啊?!”

燕青轻声道:“西门四泉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愿意保护着主人搬离大名府……”

话未说完,卢俊义已经断喝道:“我卢家一世清白持家,岂能托庇于贼寇宇下?此事再也休提!”

燕青应承道:“是!不过——”

卢俊义听燕青言语中藏了多少狡黠,追问道:“不过甚么?”

燕青深低了头,忍笑道:“不过西门四泉跟李天王闻大刀他们约定了,除非是主人离了大名府,他才会放梁中书回来。主人即使想赖着不走,李天王闻大刀他们,赶也要把咱们赶出去的!”

卢俊义愣了一会儿,终于叹道:“罢了!留守大人待我不薄,今日是我报恩的时候了!咱们这便回家,赶紧收拾东西,搬离大名府!”这正是:

一身邈矣独留尔,九死归兮再建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83章 飘零的哀伤

卢俊义今年三十一岁,世面见了不少,可从没象这几天一样一波三折。

先是梁中书传他进府议事,结果去了以后只喝了一杯茶,就让里面的蒙汗药给麻翻了。卢俊义久历江湖,渡过劫波无数,从来都是履险如夷,没吃过什么大亏,没想到这次能在官府衙门里吃到蒙汗药,匪夷所思之余,也算是长了见识。

后来蔡氏设了小公堂审他,卢俊义才如梦初醒,原来不是梁中书找自己议事,而是梁夫人要谋他卢家的家产!当然,梁夫人话说得很漂亮——既然人人都传“山东西门庆,河北玉麒麟”,那么卢俊义和梁山贼寇必有关通,身为大名府里的头号奸细,卢俊义罪无可赦——但是情有可原。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法律不过人情,卢员外这些年也替大名府的发展做出了不少贡献,允你以家财来赎罪。

面对这披着“打黑”外皮的“黑打”,卢俊义自然不服,连声喊冤。蔡氏见他桀骜,将他严刑拷打,卢俊义仗着一身精湛的内功挨了过来,换成普通人,早被打死了。

正当卢俊义以为自己已经是永堕奈何桥,再无出头之日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自己被从黑牢里请入了净室,还有大夫来替自己疗伤。卢俊义当然不知道这是蔡氏想要包燕青的二爷,因此对他也爱屋及乌起来,还以为是自家把钱使得通透,自己离光明不远了。谁知安心享受了没两天,因为燕青跑得无影无踪,蔡氏白当了望夫石,老羞成怒之下,又把卢俊义毒打了一顿,锁回黑牢。

这回,却连牢饭都没得饱吃了,几天下来,一条龙精虎猛的大汉被饿得气息奄奄。正当卢俊义快要被饿得骷髅死的时候,救星来了,梁山围城,梁中书得知蔡氏私擒了卢俊义,夫妻两人大闹一场。府中豪奴以夫人马首是瞻,当然不会听梁中书的话放卢俊义出来,但做个顺水人情,卖老爷面子照顾卢俊义一二还是可以的。托梁中书的福,卢俊义总算没有饿死。

就这样,卢俊义在饿殍与微饱之间晃荡了不少日子,思维挣扎在生死之间的阴阳界里,人还没进阎罗殿,自己就先替自己的人生过堂了,所以,才有了与燕青重逢时的那一番忏悔。

卢俊义本来以为和燕青相见是自己交代后事的最后机会,没想到这却是得救的开始。有梁中书蔡氏的书信,有梁伟锁、闻达、李成的主持,卢俊义终于从梁府后花园的私牢里走出来了!

高兴了没有多一会儿,梁伟锁就带着闻达李成过来相见,三人言语中都很客气,但却异口同声地表达着一个不容置疑的意思——为了能让梁中书早日平安归来,大名府卢家是必须要被扫地出门的了。

虽然卢俊义也知道,离开蔡氏坐镇的大名府是自家最好的结局,但他还是一时间茫然若失。他从小在大名府根生土长,从来奉公守法,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怎么今天,就要被官府驱赶着背井离乡了呢?天下茫茫,却让无根人飘往何处?

失魂落魄之下,卢俊义连梁伟锁三人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燕青站在他背后,看着意志消沉的主人,心中无比的难过,想要把李固贾氏表里为奸的真相告诉主人,但话苗儿只是在喉咙舌尖处乱滚,却始终说不出来、不能说出来,不忍说出来。

“罢了!小乙,咱们走吧!”过了半晌,卢俊义心灰意冷地叹出了一口浊气。这声长叹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的落寂,无处排遣的悲伤。

“是!主人。”燕青随行在卢俊义身后,看着他伛偻着身子,用暮年人独有的眼光留恋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时间心如芒刺。

穿过大街,来到大名府最有名的翠云楼下时,卢俊义停住了脚步,念着两边的楹联道:“千里走单骑闻香下马,四海使风帆知味停舟。写得好哇!今天如果不进去闻香知味一番,卢某是过不得这翠云楼的了!”说着,慢慢地踱进楼去。

小二哥殷勤地接了上来,一看是卢俊义,顿时大喜过望,热情招呼道:“哎哟!卢员外!可有日子没见您了!您这是从哪里出远路才回来啊?这身上可有些邋遢了!”

卢俊义点头笑道:“是啊!是邋遢了!是邋遢了!小二哥,邋遢人今日自惭形秽,不敢往楼上雅座去,就在这底楼借半扇桌子吃碗面,成不成?”

那小二还以为自己言语中冲撞了卢俊义,顿时一个小巴掌掴在自己脸上,求告起来:“哎哟!好我的卢员外!您大人不记小人怪,宰相肚里种白菜,就莫跟小人的这张油嘴滑舌计较了吧?您老人家的邋遢,那是特立独行,旁人想学还学不像呢!小人岂敢有小看之理?员外爷,您老人家楼上雅座请,拆了这翠云楼,也要给您老人家搭张台子出来!”

卢俊义一挥手:“不必了!我就在这底楼,热热的吃碗面吧!份量不必太足,清淡些!”

小二手足无措,拉了燕青求道:“小乙哥,你是我的亲爷叔!在员外面前替我求个情儿,饶了小的这一遭口无遮拦,回头小的在佛爷爷座前给您求长命签去!”

燕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二哥休慌!我家主人并没生你的气,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倒是你,还不催促着厨下做面去?若饿坏了客人,你们这翠云楼可就是大名府今年最大的新闻了!”

小二哥听燕青确诊卢俊义没有生气,马上自己先松了一口气。他眯着贼眉鼠眼四下里一溜,这才凑到燕青耳边悄声道:“小乙哥,今年大名府最大的新闻,说甚么也轮到俺们翠云楼,而是要留给咱们的留守大人!你听说了吗?大人他又被梁山好汉给弄进去了!现在衙门里乱得像一锅粥,大人们正想着怎么往外捞大人呢!”

卢俊义内力精深,小二话音虽轻,但他还是听得清晰入耳。当下和燕青对望一眼,主仆二人皆是心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小二哥又绘声绘影地道:“员外爷好些日子不见,这时又回来作甚?那官府急了眼,必然又要向员外爷伸手,员外爷家里纵有金山银海,也得让这一大撮人搬空了!”

燕青笑着推了他一把:“少谈国事,莫论人非,小心被我这群众举报,将你以造谣嫖娼的罪名抓起来——还不赶紧煮你的面去?”小二哥笑着自去了。

不片时,卢俊义要的汤面送上,虽然清淡,但用料十足。看着卢俊义一根一根往嘴里数面条,小二哥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又悄悄在燕青耳边问:“小乙哥,员外爷今天好象不对呀!莫不是真被小人乌鸦嘴说中——难道官府括田括到员外爷家里来了?”

如今朝廷借着括田的名义,在民间残酷剥削,到处没收土地。穷人家就不必说了,更不知有多少没背景的富室豪门,早上还在对着人参燕窝挑三拣四,晚上就连一碗面条都吃不起了。

燕青听了苦笑,这小二哥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虽不中亦不远矣。

“啊?!”小二哥本来只是熟不讲礼地开玩笑,但看到燕青笑容里的那份疲惫,终于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愣了一会儿后,他伸手重重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小人该打!我他妈的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燕青紧拦着,他已经向二人跪下来了:“员外爷,小乙哥,小人该死!你们家遭了难,小人还来往你们伤口上洒盐。”还好这时楼下只有卢俊义燕青他们一桌客人,否则这一下大名府就要出大新闻了。

卢俊义抬起无神的眼勉强笑了笑:“小二哥,我卢家确实要离开这大名府了,这是我卢俊义的命,却关你什么事?何必自责?”

小二哥抹了抹眼睛,突然转身冲进了后台,不一会儿工夫,就见他双手臂膀上托着各色丰盛菜肴,走上来就往卢俊义面前摆放。

卢俊义急忙起身道:“小二哥,这是何意?”

小二哥哽咽道:“从前员外上这翠云楼来时,常常照拂小人,小人虽操贱役,岂无一点人心?今日员外落难,小人多的帮不了,让员外吃顿好饭,还是办得到的。员外爷,您坐,小的这就给您斟酒去!”说着,急急去了。

燕青看到卢俊义用手遮住了脸,眼角处有晶光闪烁,渐渐的,世上又多了两道微型的人工瀑布。

不多时,小二哥抱了坛好酒回来,拍开泥封,给卢俊义面前斟满了。卢俊义举碗道:“小二哥,卢某本是辟谷已久,唯恐暴饮暴食之下,剥削了体内元气,所以才只用一碗汤面——但蒙你一片真心相待,岂容卢某矫情?来!小乙,你也一齐入座,咱们把这桌酒席都吃净了!”

说话时,卢俊义眼中精光四射!这正是:

莫愁歧路无知己,且喜患难有真情。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84章 告别大名府

世上有无数小小的人,他们只有小小的力量,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草根,才能渲染出大地的生机绿意,他们卑微而又坚韧,在重压下把人性中光辉的草籽遍洒出去,锁住沙漠,铺遍天涯。

就象现在的卢俊义,被小二哥的热情所感染,胸中块垒顿消,整个人又神采焕发起来。吃饱喝足后,卢俊义拜别了小二哥,出翠云楼往家中走去。燕青在后面看着主人又象从前那样意气飞扬,心中暗暗欢喜。

“小乙,我想通了,这世道想要我卢某人低头,我偏笑给它看!咱们马上回家收拾细软,那些土地和粗笨的浮财就都弃了吧!百余年前,大名府中又有什么卢家?只消卢俊义不死,你们一众人都在我身边,咱们就能在别处重树一个新门第出来!”

听卢俊义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燕青喜道:“主人说得是,男儿汉大丈夫,理应如此!”→¤炫··书·¤·网←

卢俊义一笑,脸上却现温柔之色,轻声道:“不过从今以后,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蠢事,还是省了吧!有那轻闲工夫,我还是陪了娘子忘机于山水间的好——这几年来,却是冷落了她,现在想想,为浮财而薄骨肉,甚多甚少?这几日的遭遇,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得这个空儿,我当好好补偿娘子才是!”

燕青听卢俊义如此深情款款,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问自己:“这下该怎地处?李固贾氏那一对奸夫恶妇将主人蒙在鼓里,我却当如何揭破?”

一路思量,见到自家的宅门时,燕青心下终于拿定了主意:“罢了!主人心上恋着贾氏,我怎忍雪上加霜再伤主人之心?不过那李固狗贼,我却饶他不过,暗地里寻个机会,将那厮对付了便是!李固一死,贾氏孤掌难鸣,只好随顺在主人身边,那时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就饶她回头是岸,和主人白头偕老吧!”

分别做出了决断的卢俊义和燕青,两个人一齐进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里,宅中顿时轰动。李固和贾氏在后面听得分明,两个几乎唬死,贾氏抖衣而颤,问李固道:“这下该如何是好?”

李固安慰贾氏也安慰自己道:“娘子休慌。卢俊义其人懵懵懂懂,最是好骗不过;燕青虽然伶俐,但他这几日得罪了蔡氏夫人,东躲西藏还来不及,哪里想得到你我的身上?咱们只消定住了魂胆,不要露出破绽,便是铜帮铁底的万无一失了!”

贾氏听李固说得头头是道,胆子也略大了些儿,于是整了妆,和李固一前一后迎接出来。

见了卢俊义,李固抢上去叩头,假意道:“主人这几日被留守相公留在幕府参赞军机,如何连家都不回了?弄得街坊间都有了传闻,说主人被梁家捉起来了,夫人知道后,倒好一阵担心!”

借着这帆风儿,贾氏也便顺水推舟地上来,跟卢俊义叙了寒温,一副琴瑟静好、宜室宜家的贤淑模样。卢俊义看在眼中,想到自己这些年来舍本逐末,冷落了佳人,心中好生惭愧。

这边卢俊义用软语宽慰贾氏莫须有的衷肠,那边李固却埋怨起燕青来:“小乙哥,你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胆,居然惹到了大名府里的女阎王头上!那蔡氏夫人说自你往梁府里拜会后,她手上就丢了重宝,因此不依不饶,非要找你去三曹对案。我和夫人深信你不是那等人,顶着压力敷衍到今天,心力交瘁——小乙哥,不是我说你,主人不在时,你就当着半个家,既然肩负重任,怎么可以随意施展浪子之性呢?今后切不可如此!”

燕青心中恨极了这个装腔作势的小人,但面上却做出受教的神色,揖道:“李总管这金子一般的言语,燕青尽数记在心里了,不敢有忘,久后必有所报——只是这几日生了些变故,身不由己啊!”

李固假意震惊道:“变故?是甚么变故?”

燕青笑道:“总管莫急,咱们且听主人说来。”

于是卢家上下几十口人济济一堂,卢俊义就把蔡氏要谋卢家财产,因此假借梁中书宣召,如何拘禁自己的话,都说了一遍,最后道:“如今这大名府是再住不得的了,我卢俊义只得把脚一跺,尘土不沾,转身就走,你们有愿随我的,这便收拾了准备上路;若有人吃不得奔波劳碌的苦,我便还了他的卖身文书,好生遣散他出去,也是咱们主仆恩义一场。”

众仆面面相觑,愿意相随者寥寥无几。卢俊义说到做到,当场还了他们的卖身文书,又把卢家名下的田地每人分了几亩下去。反正这些土地卢俊义也背不走,与其便宜了官府,还不如给了这些旧人。但也不能多给,否则官府见利红眼,认真盘剥起来,反而是替他们招祸。

裱散完毕,仆婢们最后一次叩拜,就此别去了。卢府里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了卢俊义、燕青、贾氏、李固四个人。卢俊义笑道:“这才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玉麒麟一朝落难时,身边竟然还有两个忠心人追随,真是万千之喜!”

李固也是心头万千之喜:“如今知道些家中内情的仆役们都走了。走得好!走得妙!这样一来,卢俊义和燕青小厮便再精明百倍,他们也捉不着我和娘子的破绽!”

贾氏却是心惊胆战,先前为了不掉卢俊义的链子,所以在奴仆们面前硬撑着,现下人都走净了,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拉住了卢俊义的袖子道:“梁夫人要钱,咱们给她便是,何苦弃了这偌大的家业,往道路上去吃那风霜雨雪?万一梁夫人派兵追来,你和小乙都是十荡十决的本事,自然不怕,只苦了我和李总管两个平人!”

卢俊义摇头道:“咱家钱再多,又怎能填得满贪婪饿鬼的无底肚肠?那蔡氏内怀污浊,外示清正,到最后榨尽了咱们家财,非杀咱们灭口不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些余财,弃便弃了,真如浮云一般。只消有你们在我身边,二十年后,咱们又是一份偌大的家业!”

贾氏听到“灭口”二字,脸色顿变,往李固那边看了一眼,叹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好随你去了!”

燕青笑道:“好教夫人得知。如今梁山围城,三奇公子西门庆用计,将留守大人和蔡氏夫人两个都拿了去了,如今大名府群龙无首,咱们正可从容远走高飞,无需担心有官兵追赶。”

李固问道:“主人欲往哪里去?”

卢俊义沉吟不答,燕青道:“主人此番能出监,多亏了梁山西门庆,他义气为先,出手拉了咱们一把,此等救命之恩,不可不面谢——咱们先往山东走一遭如何?”

贾氏听得第三次胆战心惊,急忙道:“万万不可!与贼寇交接,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卢俊义突然“嘿”的一笑,说道:“咱们卢家,本来是奉公守法,现在却已经被抄了一半儿,既如此,还有甚么好顾忌的?西门庆对我有救命之恩,男子汉大丈夫恩怨分明,我当面向他拜谢便是!但卢某凛凛清白之躯,终究不能从贼,谢过西门庆,咱们远走高飞,再迁善地!”

李固嗫嚅道:“主人三思,那些贼寇杀人不眨眼,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他们不由分说,硬架着主人要坐把交椅,伸拳不打笑面,好汉架不住人多,那时弄假成真,却当如何是好?”

卢俊义怫然道:“哼!甚么话!三奇公子西门庆江湖上何等名望,岂是那等强人所难的小人 ?!”

李固低了头不敢再言,心中却恨恨地道:“好!卢俊义、燕青!你们暗中勾结梁山匪首的罪过,老爷这里已经牢牢地记住了!”

这时燕青笑道:“与贼寇交接甚么的,万万算不到咱们的头上。梁山西门庆有言在先,若要放回梁中书,必须主人亲自前往交接。如此细打起算盘来,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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