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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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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联手之下,兀自游刃有余,有攻有守,丝毫不落下风。

虽然两将联手也战不倒史文恭,但西门庆和董平三条枪此进彼退,攻时勇猛,守时绵密,也是让史文恭无可乘之机。史文恭心下暗暗叹气:“罢了!今日想要擒杀那西门庆,只怕是难比登天了!”

猛听身后一阵大乱,却是曾涂盔歪甲斜,领一队人马撞进阵来,远远便叫:“师傅,今日不成事了,且随弟子走了吧!”随后乱军中又冲出铁棒栾廷玉,绕开曾涂,驰到西门庆、董平身边。

鹿哨声响处,又冲来了曾参曾升,梁山众头领随后紧紧追赶。史文恭见这形势,已知今日奈何西门庆不得,反倒是自家人马深入敌阵,若不早谋退步,只怕有全军覆灭之患。他为人极有决断,拿定主意后,立时向西门庆、董平面上虚搠两枪,二人凝神格挡时,史文恭勒转马头,早已退到了曾涂等众人阵内。

看曾涂、曾参、曾升时,已是人人带伤,史文恭心中暗惊:“梁山人马,果然非朝廷那些脓包官兵可比,今日虽小挫其军锐气,却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又捉不得西门庆,已是三军夺气,斗到此时,已是非退不可!”

当下扬枪大叫道:“众人随我来!”说着一马当先,向梁山阵外冲突而出。曾涂、曾参、曾升齐齐应和一声,翼护在史文恭马后,同时口中吹响鹿哨,哨声起伏间,战场四处散乱人马齐齐向这边聚了过来。

史文恭拍马摇枪,呼喝如雷:“史文恭在此,谁敢与我一决死战?”梁山人马见他来得英勇,都不敢撄其锋,纷纷退避。史文恭四下游走间,如滚雪球一般聚拢起了千余人马,不多时又从重围中接出了曾索、曾魁、单廷珪、魏定国等人,众人唿哨声中齐心协力,往梁山阵外闯去。

此时,两翼阵上也是呐喊声四起,却是官兵七个兵马都监率队冲来,正遇上了韩滔、彭玘带领的铁甲连环马,冲突之下,官兵纷纷败退。

就听战鼓声响处,梁山阵上旗幡变幻,间有传令兵高声吆喝:“西门庆头领有令,洒开阵势,放曾头市众人马出阵!西门庆头领有令,散水!松人!”梁山人马听了,纷纷向四下里退开,让出一条走路,史文恭领着曾头市人马一涌而出,更无阻碍。

曾升问道:“梁山骑队虽被咱们杀败,但后来的步兵阵阵势厚重,咱们冲杀不易,若西门庆一心要围住咱们,要想出来,非血战一场不可——但西门庆那厮为何轻放了咱们?”

史文恭皱眉不言,曾涂猜测道:“听说三奇公子西门庆爱兵如子,轻易不肯血战折损了。咱们曾头市的人马加上单大哥、魏大哥他们——梁山胃口再好,想吃咱们也得把牙口崩一块儿下来!或者就是因为这样,西门庆才围师必阙了一回。”

曾家五虎都点头:“大哥说得有理!”

史文恭和魏定国对视了一眼,都是缓缓摇头。史文恭便冷哼了一声:“正蠢材!若三奇公子只是这般,他也算不得山东道上第一条英雄好汉了!细想想吧!”

训斥完了,眯着眼四下观望,就见两翼呼延连环马冲退官兵后,并没有乘势向自己这边围上来,正缓缓勒骑而退;梁山阵上则在重整金鼓,再竖旗枪,行列重归严整。

旗帜翻卷处,西门庆在梁山众好汉的簇拥下,重新来到阵前,向史文恭这边拱手道:“我家西门头领请神将叙话。”

曾升跃马而出,耀武扬威道:“今日终于识得神将了吗?”说着,转身向史文恭抱拳道:“师傅,西门庆请您说话,咱们应是不应?”

史文恭暗叹一口气,拨马出阵,高声道:“西门庆,你还有何话说?”

西门庆拱手道:“人命关天,废话少讲。这一阵双方都折了不少兄弟,死者已逝,但伤者何辜?今日咱们且先休兵罢战,各自救死扶伤,他日再斗,如何?”

史文恭、曾家五虎、圣水神火二将听着都是一凛,心中皆暗道:“怪不得尽说三奇公子仁义——战后救自家的伤兵倒也罢了,还顾念敌人的伤兵,这等胸襟确非常人所能及!”

如此风采,不由不令人暗暗心折。史文恭点头道:“公子宅心仁厚,必有福报,依你……”

话音未落,却听座下朱龙马一声不舍的悲嘶后,突然四蹄一软,轰然塌倒,若不是史文恭身手敏捷一跃离鞍,几乎就被压在了马下。

这一下突如其来,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史文恭最是惊骇欲绝,抢上抱住了马头,惶叫道:“朱龙!朱龙!你怎么了?”

朱龙马想站起来回应主人,但它已经没有力气了。向主人投以最后留恋的一眼,朱龙马甩了甩尾巴,垂下了耳朵,安祥地闭上眼睛,死了。这正是:

神将逞威虽堪敬,龙驹丧命更可哀。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24章 外斗外行内斗内行

朱龙马今日驮了主人闯阵,连挫强敌,其中大部分的力道,都由它默默地替主人承受了下来,尤其是史文恭与鲁智深、武松兵器冲撞时的那两番冲击,最是厉害,朱龙马虽然神骏,但连番山崩峡倾般的车轮大战之下,竟无片刻喘息之机,挥汗如雨,气喘神疲,最后终于油枯灯尽。

战马是一种高傲而高贵的动物。战场上真正死于创伤的战马虽多,但更多的战马却是驮了主人奋力驰骋,精疲力竭后兀自马不停蹄,因此活活累死的。多少绝境中,忠诚的战马掩护着它们的主人脱离险地后,它们却再无余力踏出最后一步,就此永远地倒在幽冥与战场的边界上。

抱着逝去的朱龙马,史文恭蓦地里放声痛哭,一条独闯千军生死锋镝面不改色的汉子,此时却哭得象个丢失了玩具的孩子——孩子把玩具当朋友,大人把朋友当玩具。

“朱龙!朱龙!是我!是我杀了你啊——”其声也悲怆,痛泣之下,竟是语不成调。梁山众好汉远远听着,自西门庆以下,无不心头恻然,本来不少人暗中还不服史文恭,觉得他们曾头市只是仗着快马精骑取人,算不得英雄好汉,但此时听其人如此放泣,一时亦不禁茫然若失。

西门庆叹道:“能及于马,必能及于人!如此有情有义的性情男儿,真神将也!”下马一揖而退。

梁山众好汉默不作声,尽随西门庆下马行礼,然后牵马而回。→¤炫··书·¤·网←

曾家五虎围在史文恭身边,亦是黯然神伤,对于他们这些生下来就与马儿相亲昵的牧马世家来说,爱马倒毙于眼前,比亲人伤逝也差不了多少;单廷珪、魏定国与曾头市相交日深,知道史文恭的性子,明白不劝白不劝、劝了也白劝的道理。二将对望一眼,都叹气摇头,魏定国便命人打了白旗,去战场上去寻找求助自家因受伤而难于行动的弟兄,梁山阵上也派出了讲武堂下军医堂的人手救死扶伤,双方沉默着各自忙碌起来。

一片伤逝的哀静中,战场上只余史文恭低沉暗哑的痛哭声,在风中回响。

七个兵马都监远远看着,窃窃私语,均说死了一匹马就如此大张旗鼓地嚎丧,实是大大的可疑。他们今天率队与呼延连环马交锋,贪生怕死之下,一触即溃,唯恐梁中书见责,就先打定了移祸江东的主意。

于是七人抢在头里来见梁中书。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先道:“启禀大人,今日我军与贼战,本已占了胜势,但后来两下打平,实因中间有许多蹊跷处。”

梁中书侧目道:“有何蹊跷?”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便开始启发:“回大人——那曾头市史文恭何德何能,竟有单骑冲阵的本事?其人冲入梁山大阵后,旗幡杂乱,金鼓喧天,谁知他在里面与贼人说了哪些话,又做了些甚么?小将们奉大人之令,舍命与他曾头市做接应的时候,却只听到梁山阵上有传令兵大叫甚么‘西门庆头领有令,洒开阵势,放曾头市众人马出阵’!大人您想,凭什么西门庆在大战之中,会放敌人出阵?”

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愤然道:“更有甚者,曾头市人马出阵后,坐视我等与呼延连环马交锋,不加救应,以致我军挫锋折锐,其心实叵测也!”

更有许州兵马都监李明替梁中书叫起屈来:“梁山西门庆相约停战时,若晓事的,就应该想到这里是梁大人当家,停不停战,由梁大人说了算!偏有那些蛮子,居然两军阵前大言不惭,妄自替大人做主——曾头市之人,何目中无人,竟敢跋扈如此?!”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冷笑起来:“更有甚者,双方停战之后,曾头市史文恭与那梁山西门庆揖礼酬答,他们可交好得紧呐!我等遥见心疑,放出探马近前逡巡时,那史文恭见势不妙,竟然趴在一匹死马身上放声痛哭——如此丑态,亏其人做作得出来!”

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忠谏道:“想大人待那曾头市有恩有义,但这世上,忘恩负义之人在所多有,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莫受奸徒的蒙蔽。”

嵩州兵马都监周信最后总结道:“今日之战,其冲阵也蹊跷,其突围也诡异,其中谜团,还望大人明察。”

听这七人分进合击,字字句句都直指曾头市,梁中书涵养再好,这时也忍耐不住,当下拍案而起:“你们!不要太过份!今日尔等虽临敌失利,但胜败本属兵家常事,不骄不馁即可——可是尔等为求自身脱罪,就不惜诬攀好人,以遮自身过失,如此禽心,与山鬼何异?”

被梁中书一言直指胸臆,戳中己方痛处,七个兵马都监都低了头,噤若寒蝉。

梁中书恨道:“官军殊少操练,临敌上阵无用,幸有义民愿为本官分忧,不计生死,捐躯报效。今日一场大战,尔等目睹后不说自惭,知耻而后勇,反倒摇鼓起唇舌,计算起忠勇之士来——我问你们,陷了曾头市,与你们有甚好处?没了他们时,这推锋及刃的勾当,你们有那个胆量和本事去独挡一面吗?”

七都监听到要让他们去跟梁山独当一面,都是汗流浃背,第一时间想起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的那具无头尸体。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灵机一动,出列跪下道:“大人,小人有下情回禀。”

梁中书没好气地道:“讲!”

段鹏举道:“大人,虽然小的们对那曾头市有微词,但为的却不是私人,而是大宋。曾头市人马那般骁勇,又不是咱们宋人,而只是归化的蛮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呀!今日征进呼延叛军,对阵梁山泊,若让这些异族觑见了官军的虚实,等平定了叛乱,安知狼子野心不会因势而起,成为第二个梁山?当年本朝太祖也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曾头市若不早图,必成后患!”

听段鹏举如此花言巧语一辩,其余六都监又惊又喜,顿觉得自家的形象由猥琐晋光辉,化腐朽为神奇,就好象那官印一样,本来只是一坨烂铜疙瘩,但受了天朝的诰命之后,就美其名曰作“金印”了。当下六都监七嘴八舌纷纷而上:“大人啊!小人们虽是武职,但这一片苦心、忠心,还望大人明鉴啊!”

梁中书听这些人卤煮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心下厌恶已极,心中却不禁悲凉:“这类小人的嘴脸,我在本朝文官们的身上已经见得多了,没想到今日的武职场上,竟然也充斥满了此辈人物!当大宋官场内外都爬满这类蛆虫的时候,这个国家又象什么呢?”

长叹一声,梁中书意兴索然,拂袖而起:“山高水长海晏河清这些事情,由我们文臣尽心也就够了!你们做武职的,只需守好自身的本分就行!都退下吧!各自回自营汛地,牢牢防守——领兵进击不行,若再连营盘都看护不住,还要你们这些饭桶何用?”

听梁中书话说得重了,七都监急忙唯唯诺诺地退下。出了中军帐,大家围定了段鹏举,将他好一番抬举,都说他方才那番辩词给做武将的长了脸,增了势,实赛过说书先生的好钢口!段鹏举摸了头,咧了嘴只是大笑,口口声声谦道:“这个,好象脑袋被斧头劈了,有些东西不由咱做主就冒出来了,当不得真,算不得本事,哈哈哈……”

他们做武将的,常年在文官而前挨训,梁中书的这一番斥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实算不得甚么。倒是段鹏举那番话说得漂亮,大长武将的身价,让这些人兴奋不已。于是为了庆祝,众人约定时辰聚一聚,梁中书掌军,酒是不敢喝了,但清醒的时间正好多掷几把骰子,谅梁中书耳目再灵,也管不到这上面来。

梁中书把七个兵马都监撵了出去,又气愤愤地坐了半天,最后摇头叹息几声,自行出帐,在李成的保护下到前敌抚慰义勇,安定军心。这朝廷要变成甚么样儿,也只得由他,但自家的事儿还得干,还得干好——梁中书苦涩地想,我这是在给棺材上漆呢!漆裹得再好,于死人又有何用?但是,吃着这口饭,还得裹啊!

到了前营,曾家五虎、单廷珪、魏定国都来参见,只有史文恭兀自伤心过度,凡人不理,梁中书也不怪罪,通以好言开解,众人皆心感。

吊疾问苦毕,梁中书回到自己营帐,在灯下眼望青州方向,不由又是一声叹息——西门庆啊西门庆!此时你又在谋画些什么呢?

此时梁山军帐中,众将皆于西门庆前盛赞史文恭好武艺,西门庆笑道:“众家哥哥兄弟总算知道呼延灼将军说的是金玉良言了吧?”

众人皆惭,呼延灼当初说史文恭英勇难敌,众人还有轻视之意,亲身领教后,方知言下无虚。

林冲皱眉道:“史文恭难敌,如之奈何?”

西门庆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要破史文恭,非此人不可!”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这正是:

皆因狻猊喷地火,方引麒麟吼天风。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25章 一请卢俊义

听西门庆说要“破”史文恭,梁山众好汉皆是大惊。在他们看来,史文恭已是将中的极致,要同此人比肩,已是艰难,何况破之乎?

呼延灼问道:“却不知四泉哥哥所言‘此人’是谁?竟有恁大的神通?”

西门庆道:“岂不闻河北三绝——玉麒麟卢俊义?”

栾廷玉一听心凉了半截,忍不住出列道:“元帅,卢员外本事尽有,但其人与咱们梁山却属井水不犯河水,前番元帅布下奇计,将他从大名府囹圄中拯拔而出,也只不过落他一个‘谢’字,如今想要他上战场替咱们梁山打生打死,只怕……”

西门庆听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要请卢员外出山,我也没多少把握。”

众好汉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回听到西门庆承认对某件事情没有把握,但看到西门庆嘴角含笑、似有成竹在胸的样子,又不免高深莫测起来。

西门庆站起身来,悠然道:“事情成与不成,不做怎么知道?烦请林冲哥哥代我掌守营盘,我且往寿张县里走一遭儿,看看能不能请动卢员外。”

吕方听了不忿,卢俊义何许人也?竟然叫大哥如此屡次自屈?于是昂然出列道:“哥哥是三军之主,怎可轻动?小弟不才,愿替哥哥走一回寿张,礼请玉麒麟卢俊义!”

西门庆摇头道:“欲求高贤,却先自高身价,岂是诚心之道?我意已决,必当亲去,贤弟无须再多言。”

栾廷玉问道:“却不知元帅几时前往?随行几人 ?”

西门庆道:“若是人多,反是以势相迫了——吾一人一骑足矣!”

栾廷玉变色道:“元帅差矣!为帅者,一身系千军之性命,当谨行慎独,为大业惜身才是!何以单人独战史文恭于前,又欲匹马孤行寿张县于后——一犯再犯,此危身覆军之道也!若不早悔,必为后忧!”

听栾廷玉一顶大帽子劈头盖脸压下来,西门庆一时间目瞪口呆,心道:“你们丈人女婿一条藤儿,却拿我来做筏子!我只好自认倒霉罢!”

于是向栾廷玉低头抱拳道:“栾廷玉大哥教训的是!西门庆知错了。”

栾廷玉正色道:“教训二字,何以敢当?忠谏而已!将有效死之责,帅有纳谏之任,如此各守其位,方为克敌制胜之道,为上者岂可不察乎?”

既然人家说得在理,西门庆就只剩连连点头的份儿。众好汉皆以同情的目光看着小温侯吕方,都想道:“栾廷玉老哥如此方正,吕兄弟胆上生毛竟敢做他的女婿,只怕今后日子不大好过,不!是大不好过!”

商议结果,由病尉迟孙立和呼延庆二人引精骑五百,没面目焦挺随身保护,一行人回梁山脚下寿张县,去请玉麒麟卢俊义。其他人则以林冲、呼延灼为首,谨守青州,操演兵马,防备梁中书突击。

不一日,来到寿张县外,拣远处水草丰美不扰民处屯扎了人马,焦挺往寿张县里通报知县江南,不多时,江南轻衣便服,自来迎接西门庆。相见后,江南深揖道:“本该隆重迎接公子,只患耳目众多,只好委屈公子了!”

西门庆终于有了向栾廷玉看齐的机会,正色道:“善政者不在繁文缛礼,惟务利民。苟利民生,不摆排场又有何妨?江君既为一县父母,当以生民为重,迎来送往礼节再隆重,与民何益?”

江南听了,面有愧色,再拜道:“小子谨受教!”

西门庆继续外甥打灯笼道:“教训二字,何以敢当?忠谏而已!民有效力之责,官有纳谏之任,如此各守其位,方为富国强民之道,为上者岂可不察乎?”

江南心悦诚服,赞叹道:“公子所言极是!此等金玉良言,说与吾师听时,吾师必也颔首称善!”

西门庆听了精神一振,问道:“时中先生可安好?”

江南面上露出笑容:“吾师得良友相访,比邻而居,日夕高谈,意兴甚豪。”

西门庆抚掌道:“既如此,吾来做一不速之客,是不是显得忒也唐突了呢?”

江南叹道:“公子又欲吃吾师闭门羹吗?”

西门庆悠然笑道:“这回只怕令师的闭门羹再不好用啦!因为我要访的不是令师,而是令师之友——当然,如果能因此而见得马先生一面,亦是有幸!”

说着话,西门庆请孙立和呼延庆紧守营盘约束兵马,自己引了焦挺和几个卫士随江南进城去了。

一路行来,只见寿张县中百业兴旺,比平常年景时繁华了八九倍。西门庆暗暗点头,随手拉了一人问道:“早年路过此县中,小民无口不冤声。怎么今天旧地重游,这里反倒这般热闹了?”

那人很自然地答道:“皆因贤县令不结富害民。”

离开后,西门庆用肩膀拱了拱在身旁遮遮掩掩庐山真面目的江南,低声道:“江君,恭喜。”

江南诧然道:“却不知在下喜从何来?”

西门庆继续正色道:“君既有这般好口碑,诱拐起寿张良家妇女来,肯定方便多了!”

江南大叫一声:“冤枉!在下可从来没诱拐过良家妇女啊!”

此言极高亢,闻者皆侧目而视。但转瞬间,终于有人认出当街作浪言者乃本县江县令,众人大喜之下,纷纷拥上与江县令搭话,更有不少良家妇女挤来,欲待被诱拐。始作俑者西门庆见人头涌动,来势汹汹,很果断地与江南分道扬镳,他自己深藏功与名去了。

还好前往江南老师马伸马时中家的道路西门庆是走熟了的——自上了梁山后,他慕名求见了马伸好几次,每次都被马先生把脸打了回来,如此循环往复之下,练成的金脸罩铁面皮厚实得足可以补磨薄的鞋底了。

如今旧路重来,到得马家门外时,先见到被收拾一新的马家隔壁,然后就听到了卢俊义与马先生谈笑的声音。西门庆也不去听墙根儿,只是扬声高喝了一嗓子:“西门故人,前来拜见卢员外!”毕竟这里名义上还是天朝的寿张县,西门庆并不想在这里嚣张,给江南与马伸惹麻烦,所以这回他是真正的深藏功与名了。

却听一个威严的声音道:“甚么东门新人,西门旧人的,却在吾门前喧哗?”

这个声音正是马伸马时中。但这时其音正大浑厚,与先前与卢俊义笑语时的疏狂豪放大相径庭。

西门庆笑道:“先生差矣!先生高乐,笑语在前,吾辈随骥尾,才喧哗于后——此正是上行而下效,隐含了中庸之道也!”

反正循规蹈矩,对这位马先生已经难以入药了,西门庆索性飞扬跳脱一番,或许还有针砭之效。

西门庆本是胡言乱语,但只因为话中多了“中庸”二字,那个威严声音的主人竟把戏言当学术暗中深究起来,一时居然顾不上搭理西门庆了。

“吱呀”一声,门扉展开,一人长身玉立迎门而出,却是浪子燕青。西门庆哈哈一笑,拱手道:“小乙兄弟,别来可好?”

燕青见是西门庆,强掩喜色,便欲大礼参拜。西门庆早已抢先扶住,笑问道:“此间安乐否?”

一听之下,燕青冰雪聪明,早已了然于心,应声而答道:“小弟思蜀之心久矣!”

两个人俱是哈哈大笑,燕青又与焦挺互相见礼,然后请众人进院。

一进月洞门,先见庭中两人倚桌并坐,卢俊义依然是员外打扮,身量倒比初见时略胖了些,看来这些日子心宽之余,自然体态发福;另一人却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儒生,面相清矍,二目有神,一看就是油炸不透的硬骨头属性。此时他见西门庆飘然而进,冷哼一声道:“好个西门故人,安敢以谲诈言语来戏我?”

马伸到底是学问大家,西门庆的胡说八道,忽悠他一时,蒙不了他一世。略一转念,就明白了这小子是在满口胡柴,徒乱人意,因此马伸对西门庆的印象更加大大恶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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