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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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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上方某处灯火齐辉,照耀有如白昼。灯火下左有桃花山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右有白虎山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中间一人轻盔软甲,负手而立,居高临下扫视曾头市千军,顾盼间杀气凌厉,正是梁山领军人物三奇公子西门庆。
却听西门庆笑道:“史文恭,我敬你是条好汉,所以丑话说在前头——你若上前搬石,我这里已伏下强弓硬弩数千张,那时箭落如雨,倒要看看,曾头市的英雄男儿有多少人是刀枪不入的铜头铁臂!”
一听此言,曾头市众人面色更加难看,此番入谷两千曾头市子弟兵,若真的冒着箭雨往前搬石,此消彼长之下,只怕用不了一时三刻就得折损得干干净净!
史文恭目眦欲裂,大声道:“西门庆!是英雄好汉的,堂堂正正决个胜负,使这般坑陷人的计策,传到江湖上,也落万人的耻笑!”
西门庆冷笑道:“我西门庆纵横江湖,所作所为有目共睹,是不是英雄好汉,还轮不到你史文恭一口决断!再说今日你我两下对阵,并非梁山与曾头市私家的恩怨,而是你曾头市甘为官军走狗,与我们梁山放对来着!既成两军对垒,自然是有勇施勇,有智施智,哪一方力穷计拙落败,江湖上好汉也只会耻笑其少读兵书,不习战策,徒以自封的英雄好汉来挤兑人,反惹人轻视!”
被西门庆这么一反驳,史文恭一时语塞,四下里扫视,只见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上均是惶恐茫然之色,史文恭不由得心如刀绞,暗暗咬牙:“今日便是粉身碎骨,也得将这些子弟们救出这绝地!”
当下大喝一声:“后队作前队,大家退回谷中,依险而守,等梁大人的援兵!”
曾头市子弟兵精神略振,齐应一声,正准备转身,却听西门庆又是一声长笑:“史文恭,我西门庆明人不做暗事,再忠告于你——你若敢重回山谷,那里的粮囷子里都是裹了硫磺鱼油的积薪,只消千万支火把掷下,我倒要看看,曾头市的英雄男儿有几个是活佛罗汉,能在烈火中炼出丈六金身!”
进又不能,退亦不可!史文恭气炸胸中肺,挫碎口中牙,怒喝道:“西门庆,士可杀不可辱!你今日恁的刻薄,欲待怎的?”
西门庆笑道:“史文恭,常言道人怕落荡,铁怕落炉,今日你进了这黄粱谷,便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你也休要想着有官军来救你,你且静下声来听听,便知我西门庆不是空言谎你!”
史文恭一摆手,军声皆寂,静夜中隐隐有喊杀声传来,高一阵低一阵,似乎邯郸坡、南柯峪、槐阴陂处都在激战。
而猛然间,远方一道红光窜起,把半个天幕都染红了。曾家五虎异口同声地惊道:“青州大火!”
西门庆悠然道:“不错!正是青州城外官军大营中,有烧尽一切腐朽的地火烈焰冲天而起!”
史文恭手按在腰间的弓箭上,一时心乱如麻,只想突然暴起发难,若能一箭射倒西门庆,便死也够本儿了。但想像只能是想像,他早过了那种少年血勇的年纪。可是要谋条活路,却又进退两难,此时一身无主之下,却叫这个肩负着两千条人命的耿直硬汉该当如何是好?
看到史文恭呆立无言,西门庆开门见山:“史文恭,咱们来做个交易!”
过了半晌,史文恭涩声道:“什么交易?”
西门庆道:“我要你留在黄粱谷中三日,三日之后,我解围放你出去,那时你继续跟我们梁山作对也好,回你们的曾头市也好,随你的便——你意下如何?”
史文恭又想了半天,还是问道:“三奇公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西门庆撇嘴道:“我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向神将你报备不成?你给个痛快话,答应吗?答应,黄粱谷没掺毒料的农夫山泉有点甜,囷子里有几座丰足的粮草堆,你带你的两千子弟兵在这里丰衣足食歇马三天,然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不答应,我一声令下,现在就万箭齐发,火把乱掷,铁火交加之余,曾头市家家挂孝,户户举哀,都是拜你史文恭一意孤行所赐!”
乐生恶死,人之本性。听到按兵不动就有活路可循,谁不心动?当下曾头市子弟兵两千道目光,都集中在史文恭的身上。
此时的史文恭,心如芒刺。若不答应,两千曾头市子弟兵性命不保;若答应,又对不起推诚相待的梁中书。前狼后虎之下,史文恭一声长叹,拉过曾涂来道:“孩子,我知道你与我女儿相好,今日我便许了你们的婚事,只望你日后好好待她,哄她少愁多笑,便算你对师傅的孝心虔了!”
屠刀下的定婚,让曾涂脑袋都晕了,一时不知所措;曾魁曾升也是惊愕莫名;只有曾参曾索听史文恭言辞萧索,竟是交代后事的语气,不由得大惊,双双抢上,要抱史文恭的两臂:“师傅!万万不可轻生啊!”
史文恭两膀一扬,曾参曾索踉跄向后直跌了出去。史文恭“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剑光一道,遥指山崖上西门庆,叱道:“三奇公子,一诺千金,史某人信得过阁下言诺!替我拜上师兄,就说做师弟的死后有感,还要去寻他较量武艺!”
言罢,史文恭长剑一横,霜锋已向铁颈。这正是:
一腔义气披肝胆,万点热血照春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49章 梦醒黄粱
杀人如果代表了绝不妥协,自尽就成了杜绝自甘堕落的最后也是最激烈最悲壮的手段。
一个壮士还怀有自尽勇气的时代,总是很精彩的。从古时周起,就有豪侠儿,意气重然诺,割头相赠送,身比鸿毛轻;即使到了最后的末宋,还有十万军民齐蹈海,用生命为曾经的执着谱写挽歌。
崖山之后无中国,其实中国还在,只是活在上面的人少了那股绝不妥协、杜绝堕落的壮勇,舍不了生,自然就取不了义,只好一边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边把眼睛盯着荣华富贵,蝇营狗苟。
这样的民众才是统治者喜闻乐见的,把桀骜不驯的野猪驯成温顺待宰的家猪是每一个朝代的奋斗目标,他们最害怕家猪的逆袭,食物的起义。
他们最害怕什么,西门庆就要给他们带来什么,他知道这才是自己穿越一场的终极意义所在。与之相比,女色、金钱、权力……神马都是浮云了,把该割的人头提在手里,对视着那因死亡而定格的呆滞眼珠,猜测其最后的人生感悟,就已是人生至乐,足以令人迷醉,何计其余?
西门庆很享受这种以杀人行道的净化感觉。随着梁山势力扩张得越来越大,恶行的人头如金黄秋野一般摇曳着待他收割,一刀在手,庄严、神秘而神圣,随之而来的便是收获的满足与自豪,心和灵魂都在升华。
只有心灵空虚的人才会用浮华来填补,比如足球或美色,但西门庆不必,一弹指,刀剑鸣叱,这就够了。
生命是需要敬畏的。在此大领域下,不轻贱人命,不重视人命,只是规则之一而已。
挥手间,屠戮的红莲开遍大地,让星球充满腥气,让大海变成血池,亦可心无挂碍。因为站在生命的立场上,人命无须重视;但当史文恭在他面前自刎时,西门庆必须阻止,因为一个鲜活的生命决计不容轻贱。
曾家五虎阻止不了史文恭的自杀,甚至卢俊义来了也不行,但西门庆可以。只用一句话,史文恭自尽的剑就在自己脖子上凝住了。
西门庆说:“拉弓!点火!两千人一个不留!”
史文恭目眦欲裂:“三奇公子!何以自食其言?!”
西门庆的回答轻描淡写:“神将在,两千人在;神将死了,两千人殉葬!”
“嘿”的一声,史文恭将佩剑用力摔到地上,精钢撞击山石,星火迸现,长剑已裂为几十段。曾家五虎终于抱定了史文恭,喜极而泣。
西门庆长笑一声:“神将稍安勿躁。白驹过隙,三日转眼即逝,我们梁山是好是歹,到时便见!”
说完了,一挥手,西门庆身边举着灯球火把的讲武堂近卫们开始从山崖上慢慢退下。西门庆这时正色整衣,向着史文恭这边深深一礼:“今日形格势禁,不得不冒犯神将虎威,西门庆这里陪罪了!夜深风冷,黄粱谷里早备好营帐,便请神将安顿众人休息,咱们三日后再见!”
史文恭心念电转:“三奇公子号称转世天星,神机妙算,梁大人如何是他的对手?如今我与五个徒儿,还有李成李都监、单兄弟、魏兄弟都被他调虎离山,只怕他们此时也是凶多吉少。大营中虽然还有些精兵,但统军将领皆是废物,梁大人孤身无依,性命危矣!我们曾头市受梁大人知遇之恩,如何能不报?”
想到此,史文恭大叫一声:“三奇公子暂请留步!”
西门庆本已准备下崖,此时又转过身来,问道:“神将还有何吩咐?若是生活所需,无不备办。”
史文恭突然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沉声道:“梁山替天行道,杀的是污吏贪官,敬的是忠良义士,世人皆称善。梁大人虽为蔡京女婿,却是这浊世中难得的好官,还请三奇公子天眼详察,若是玉石俱焚,只恐伤了梁山清誉!”
山崖上西门庆身形一矮,却是西门庆拜倒还礼,曾家五虎看得分明,都是吃了一惊,却听西门庆道:“本人敬重神将,史将军所言我会考虑的!”
言毕,西门庆长身而起,向身后的没羽箭张清道:“兄弟,这里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你了——切不可自恃小胜,就折辱英雄。曾头市儿郎,务须善待。”
张清抱拳,肃容道:“末将遵令!”
西门庆点头,又向龚旺、丁得孙、李忠、周通、孔明、孔亮道:“众位辅佐张清将军,且捱三日辛苦,三日后,我在梁中书旧大营里,替众兄弟贺功!”
众人见西门庆只是略施小计,就困住了史文恭这只大虫,无不钦服,尽皆拱手道:“哥哥放心,小弟们定效死力!”
西门庆转身下崖,崖下阴影中闪出一人来,金发黄须,正是金毛犬段景住,向西门庆深深施礼。
西门庆抢上扶住,笑慰道:“段兄弟,这些天辛苦你和皇甫兄了!”
段景住道:“皆是哥哥好计,赛过诸葛之亮,兄弟们依计行事,轻松得很,有甚么称得上辛苦的?”
原来,段景住在北地久闻西门庆大名,心中好生敬仰,于是盗了辽帝御马,往梁山献马求进。当时梁山正准备对梁中书用兵,西门庆见了段景住献上的照夜玉狮子,正好充作道具,完善自己的连环计。
于是就有了曾头市段景住炫马、皇甫端鉴马、赠马史文恭,而后照夜玉狮子一鸣震青州,惊动了梁中书,倒叫西门庆的好多布局没派上用场,直接就将皇甫端送进了官军阵营的要害之地,省了多少手脚。
巴豆毒马,在皇甫端本是举手之劳,只是众目睽睽,要下手非得深思熟虑不可。但是有了贪婪成性的七个兵马都监推波助澜时,一切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皇甫端不用花自家半分力气,只消放任那些贪官的愚蠢,大计便成。
这一来,得报梁山屯粮黄粱谷的军情后,梁中书定计奔袭,军中可用之马,都被史文恭、李成等人带走。他们一走,梁中书身边就等于放了空城,只可惜真正的诸葛亮无论如何也不是梁中书。
所以,西门庆才跟史文恭定了三日之约,三日后,甚么尘埃都要落定了。
黄粱谷中,已经升起了火堆,曾头市人马折腾了一夜也倦了,依火烧水做饭,养歇精力。
这时曾升问道:“众位哥哥,那三奇公子既然今日占尽了上风,他何必前倨后恭,对师傅又是行礼又是跪拜的,难道他准备收服咱们曾头市吗?”
曾参揉了揉曾升的头道:“笨!如果西门公子一上来就对着咱们师傅又是行礼又是跪拜,师傅早下令孩儿们一鼓作气杀上去了。”
乱箭烈火中捡回一条命,曾魁心情特好,放松之下便开起玩笑来:“听二哥这么一说,师傅岂不是成了欺软怕硬之人 ?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曾涂搂头一掌,打得咽回了肚子里。曾魁摸着头嘀咕起来:“好嘛!还没娶大嫂进门儿,就先学会巴结老丈人了……”
众人大笑声中,曾涂涨红了脸,扑上去和曾魁揪作一团。曾魁也不甘示弱,兄弟俩于火光影里扭在一起摔起跤来,大家拢上来喝彩助威。
曾索跟着起哄了几声后,退出人群,目光寻找到了独自静坐于远处的史文恭。此时的神将早已没了神采飞扬的豪气,只是坐在一个小火堆边,照夜玉狮子像猫一样伏在他身前,让史文恭轻轻地梳理着它的鬃毛。
想到方才的事,曾索又忍不住呼出一口长气,暗道:“今天真是好险!若不是三奇公子心思转得快,师傅早就自刎归位了。这份大恩,我曾索记下了!唉!三奇公子真人杰也!转世天星,岂是闹着玩儿的?将来必成大事!”
想到这里,曾索也不敢再深想下去,只是抬头望着头顶天空。空中无月,雾霾满天,却有一颗明星在天边孤光自照,闪烁着清冷的寒芒。
史文恭抚着照夜玉狮子的鬃毛,望着照夜玉狮子的眼睛,在无言的寂静中,人和马的灵魂似乎交汇了,就象两个分别了多年的朋友,在陌生的氛围中彼此模糊地互认着……
朦胧中,盘踞在史文恭心头的颓唐、无助、焦躁……等诸般负面情绪,都慢慢烟消云散了。马儿清澈的眼睛、柔软的鬃毛,组成了一张滤网,主人朋友如果有什么忧愁,一定会帮他过滤掉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史文恭亲昵地拍了拍马脖子,照夜玉狮子同他一起站起身来。史文恭伸手给照夜玉狮子抚去身上的泥尘,眼睛也看到了天边的那颗寒星。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史文恭心中叹息一声,默默地想道:“却不知梁大人、李都监、单兄弟、魏兄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正是:
世事真如黄粱梦,人生好似槐安国。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50章 困兽犹斗
三路接应史文恭的人马,单廷珪把守邯郸坡,他本来只是个小小的团练使,手下五百人顶天了。今天突然多了三千人手供他调遣,单廷珪心里那个激动啊!
兵过千,没有边,兵过万,没有沿,能统率一回三千五百人,今生死也值了!可惜,星月无光,看不到三千人马旌旗飘号角鸣的雄壮样子,让单廷珪小遗憾了一把。
圣水将军现在的眼界还是小了点儿,想像不出未来的自己统率着万人大军团时是什么样子。当然这也怨不得单廷珪没有想像力,在如今这个体制下,象他和魏定国这样不跑不送理应降级使用的人,居然还能在凌州团练使的位置上盘踞多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说到底还得感谢四处蜂起的盗贼,离得梁山近了,别的不多贼却不缺,如果说当朝的赃官是狗养的,圣水将军神火将军就是贼养的了。
同样的,这么复杂的辩证法单廷珪也是不懂得思考的,他也顾不上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一边得瑟着,一边指挥人马依邯郸坡布下坚守阵形,如果梁山人马见军粮重地被劫了,象脱了缰的野狗一样猛扑过来时,凭他圣水将军的阵势怎么也能挡他个一天两天的,那时的军粮估计已经烧彻了底,就算让梁山抢回去,打扫打扫顶多也就是聚拢百来斤爆米花吧!
单廷珪正乐观的时候,人声鼓噪,梁山进击的人马果然出现了!圣水将军一声令下,自家弟兄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梁山疯狂的猛扑——谁知,来者满不是那么一回事,根本不像脱了缰的野狗,顶多就是脱了缰的蜗牛——单廷珪心中一动,突然发觉黄粱谷方向居然还没有火起,心头就无来由的不安了一下。
仿佛是要证实他的不安,却听一声炮响,单廷珪坚阵的背后有一彪人马杀出,一头扎到官军的脊梁上后,大刀阔斧,砍伐起来,官军顿时大乱。
这时单廷珪才发现统率大军团作战实非一日之功,他这三千五百人除了自己的凌州本部五百圣水军,硬是没人理他,众官军略一抵抗,发现杀来的这群草寇却是荆棘草锯齿草这样的硬茬子,不约而同发一声喊,抛刀弃弓,四下鼠窜,不一时,坚阵大溃。
如果是正面冲突,凭单廷珪占据的有利地形,就算官兵再不济,顶多小败,却不会象现在这样溃散。可惜备前则后寡,练了铁头功,就练不了大力金刚腿,被人突然在下三路敲上一棍子,立马就倒了。
单廷珪见势不妙,眼睛红了。他是要脸知恩的人,梁中书两次来到凌州,都待他不错,见他的本部人马日子过得紧巴,还特意拨过来一批铠甲兵器。单廷珪因为要搞他的圣水研究,是穷惯了的人,别人给他个草棍儿,他都要珍惜起来,在心中念念不忘地等着秋后报恩。这回梁中书交代他死守邯郸坡,如果连这都办不到,还有什么脸去见梁大人 ?
人来绝域方拼命,单廷珪一伸手把自家独门的圣水葫芦拽出来了,大叫一声:“小的们,跟我拼了!”
单廷珪确实是要拼命了。他这圣水虽然有奇效,能够让一个人在接下来的一个时间段里不知疼痛、力大无穷,但时效一过,马上就是后患无穷。
后患无穷的后果,就是任人宰割,但这时单廷珪已经顾不上了。一来军令如山,防地失守,是为死罪,二来他要报梁中书知遇之恩,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和时间赌一赌,看看能不能在后患无穷之前,把梁山人马杀退。
虽然希望渺茫,但如果因希望渺茫就失了奋起之心而束手待毙,那还是爷儿们吗?
“咣咣咣……”五百圣水兵跟着他们的主将猛灌兴奋剂。冲上来的梁山人马一看这些人都在抱着葫芦亲嘴儿,扯一声唿哨,抹头就跑。
单廷珪一看,眼珠子发亮,有门儿!看来曾经青州城下一战,自己的圣水兵也在梁山人马里面打响名气了。一看自家正灌水,这些草寇当场就怂了。
自豪感一起,热血更是随着药力沸腾。单廷珪把喝空了的葫芦往地下一摔,大吼一声:“小的们,跟我冲啊!”声调已经不像人了。
五百圣水兵也跟着齐声嚎叫,那药水泡出来的声带明显缩水了,高频震颤时听着要多擞卸喁}人。
嘷叫声里,单廷珪领着本队五百人,连蹦带跳地往梁山队里撞了过去,途中还踩倒了不少慌不择路的官兵,不过现在谁也顾不上那些胆小鬼了,踩死了的只能怨他们命不好,没踩死的就算他们运气!
梁山人马逃得虽然不慢,但和这一群准神行太保比起来还不够看,没多久就让单廷珪领人给追上了。谁知这批看起来好象已经穷途末路的梁山人马左右一分,一声炮响又杀出一支特种兵来。
军中兵器虽然繁多,但提着渔网做兵器的,只有眼前这堆人了。因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说他们是特种兵,再看他们抖开渔网仗势擒人的彪悍样子,特种兵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威武,还是叫特种兵王比较贴切。
一群特种兵王一拥而上,一个个走位风骚,一网一网兜转间配合得丝丝入扣,喝了兴奋剂的圣水兵们象飞蛾投火一样,被他们以柔克刚,网网成擒,再大的鱼陷到了网里,游出来的时候,也只能变成鱼骨头了。
但也有例外的,比如圣水将军单廷珪,他本来就武艺高强,喝了兴奋剂后更是如虎添翼。见渔网飞来,眼明手快下伸手揪住其边缘,两膀一摇,奋千斤之力,竟连渔网带着特种兵王们拉得都直飞起来,放了人风筝。
一时渔网阵一片混乱。幸好喝了兴奋剂后理智也受到影响,圣水兵们浑忘了配合着主将扩大战果,只知道闷着个脑袋往前冲。单廷珪同样头脑发木,全忘了指挥之责,只是暴笑着纵横冲突,扬手间特种兵王风筝四起。
猛听一声虎吼,乱人丛中钻出一个胖大和尚来。
如果单廷珪神智清醒,自然会认出此人正是二龙山头一坨好汉花和尚鲁智深,这秃瓢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极不好惹,还是避之则吉。可现在头昏脑涨之下,哪里还记得起这些?
鲁智深抢上,单廷珪来迎,此时他的黑杆枪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只知道但凡有人挡道,就要丢飞他!
两个人四臂相交,同时暴喝。就象单廷珪可以轻松扔飞特种兵王们一样,鲁智深神力施开,单廷珪如何能是对手?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压上来,这一下以硬碰硬,中间实无半分取巧余地,单廷珪眼前一黑,大叫一声,就此晕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单廷珪终于悠悠醒转,一抬眼却看到魏定国焦急的脸在自己头顶上方晃荡。单廷珪一时间犹在梦中,迷糊了半天才反应回来——啊!我晕倒前正在和梁山人马死战!
一念至此,哪里还睡得住?正要抖擞精神飞身跳起,却感到一阵筋酥骨软——人虽然没伤,却已经耗脱力了。
单廷珪颓然放弃了起身的奢望,只是问魏定国道:“魏兄弟,战事如何了?”
魏定国闻言苦笑一声:“哥哥别问啦!说着时,没的羞杀人——梁大人空掌着千军万马,却在三奇公子西门庆手里,落了个全军覆没……”
“啊?!梁大人怎样了?”单廷珪吃了一惊,急忙追问起来。
魏定国道:“大人如今由李成都监陪着,正在西门庆那里做客!”
“什么?”单廷珪猛吃了一惊,他看着魏定国问道:“那你我兄弟两个……?”
魏定国继续苦笑:“哥哥料事如神——咱们弟兄从两日前起,就已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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