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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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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故作神秘,凛然摇头:“这个,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

有人失望之下,还想纠缠,但却被一耋耄制止:“神鬼无情,莫要妄窥天机,自招其祸!还是请西门大官人往下说吧!”

西门庆点头道:“小可既然已经明悟了今生前世,方知过去所作所为,全是发昏!于是回到森罗宝殿,和十殿阎罗重新见礼后,小可便问道:‘不知十位仙兄今日招小弟来,有何要事?’便有那第二殿初江王道:‘星主可知,在那清河县内,还有与你一同下界之人 ?’”

一言既出,四座再惊,众人面面相觑,无不又惊又喜。惊的是小小一个清河县,居然出了两位上应天星的英杰;喜的是若自己上应天星的话……

一时间,厅中众位都是两眼放光,人人有希望,个个没把握。

憧憬了半天,才有吴宗嘉道:“却不知,那个和西门大官人一起上应天星的人姓甚名谁?却是可说得的吗?”

到了此时,不由得吴宗嘉不胡思乱想——今日自己拔剑一喝,便将西门大官人魂魄唤回,若不是一会中人,岂能有这等灵犀一点的默契?越想越象之下,忍不住便开口追问,只盼着西门庆能笑着拱手道:“便是道兄你了!”

谁知西门庆却摇头笑道:“道兄何不猜上一猜?”

还未等吴宗嘉答话,便有主簿任良贵叫起撞天屈来:“好我的西门大官人哎!咱清河县虽说是小地方,却也有繁华十里,万户人家,若让我等一个个猜了去,岂不猜老了人 ?还请大官人发个慈悲,就此成全了我等吧!”

厅中众人异口同声:“正是此理!还请大官人成全!”

西门庆连忙起身四下拱手:“既然各位有言,西门庆敢不从命?待我将森罗宝殿中诸事讲完,其人为谁,自然水落石出!”

这一来,厅中众人无不竖起了耳朵,唯恐听漏了一字。

西门庆道:“当时我听到清河县中还有一会之中的道友,惊喜之下,亦如同各位一样连连追问。便有那第十殿转轮王笑道:‘若说起此人之名,不但在清河县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在我幽冥界中,亦是赫赫有名——星主可猜到他是谁了吗?’当时小可苦苦思索,我清河县尽有豪杰,但人间扬名倒也罢了,要惊动阴司,却是绝无可能,这一来,却让我如何猜得出来?”

客厅之中,那蒋竹山唉声叹气:“原来,是西门大官人在森罗宝殿苦了脑子,所以才故意在此消遣我等不成?”

西门庆不答,继续道:“见我冥思苦想,便有那第六殿平等王大笑道:‘星主可是正在清河文武榜中翻翻拣拣?却不知,天地之间,人无弃人,物无弃物,便是那草木灰烬之属,下愚顽钝之人,亦有其价值所在啊!’又有那第八殿都市王提醒道:‘方才平等兄一言,此人名姓俱已有了线索,便让我来点醒星主,此人善作一物,能治天下大病!’”

一言未毕,厅中众人羡慕的目光,都向一干医者身上看了过去。众医者欢喜之下,无不巴望第二个星主便是自己。

却听西门庆道:“当时我便沉思那平等王所言——想我清河并无什么文武榜,莫非此人便是姓‘武’?”

厅中众医者面面相觑。他们之中,不但没有人姓武,连姓文的都没有。

西门庆又道:“我又想到那平等王,口口声声,说什么草木价值,莫非此人之名,便是一个‘植’字?”

“武植?此人是谁?”胡太医愕然道。

医者中有何老人八十余岁,客厅里数他年纪最长,见事最多。思忖之下,忍不住失声惊呼:“武植?莫不是那武大郎?县中诨名‘三寸丁谷树皮’的?”

西门庆大笑道:“然也!”厅中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啪嗒”一响,典史夏恭基手中记录西门庆所言的一枝笔,已经不知不觉间掉落在地上。

蒋竹山愤然而起:“岂有此理!想那武大郎三寸丁谷树皮一个,说他治得了天下大病,岂不是抬举了他?”

西门庆冷笑道:“蒋兄有所不知,新出笼的炊饼,可以治得饿病!此病天下人哪个没有?便是清高如你蒋兄,一日之间,少说也得犯上三回!”蒋竹山一时语塞。

司吏钱劳定定神,说道:“大官人莫不是在开玩笑?要知道大官人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说是星主,谁人不信?可那武大郎……若他也能当星主,与西门大官人并列,岂不是成了‘蒹葭倚玉树’了吗?”

西门庆长叹一声:“钱兄说的有理,我也希望星主不是武大而是钱兄。但这星主之位,岂是可以开得玩笑的?武大是星主一事,十殿阎罗都已确认,绝无可疑!”

厅中众人无不大失所望,自己不是星主倒也罢了,却想不到第二个星主变成了武大那个矬子!这星主的尊贵程度,顿时在众人心目中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而这正是西门庆所希望的。他想要扬名,但羽毛未丰之前,又不希望名气过大,引起赵宋王朝的警惕。所以才将武大郎拉来作护身符,就象火焰隐于灰烬之中,待时机一到,便是好一场燎天烈焰!这正是:

未离海底千山黑,才到中天万国明!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5章 地厨星

听得武大郎居然是星主,厅中众人正在发呆,却有道坚长老道:“阿弥陀佛!老衲见那武大郎相貌出众,骨骼清奇,心中早已留意多时,今日听西门大官人一言,方知是星主降世!这正应了我佛门‘无相’之说——无声无色,神物自晦!阿弥陀佛!”

西门庆喝彩道:“老禅师明心见性,所言不差。那武大郎本是仙界‘地厨星’转生,否则为何世上三百六十行,他独以炊饼为业?正是其人一灵不昧,便以炊饼入道之故!”

听到此处,吴宗嘉突然追问道:“武大郎既是地厨星,却不知大官人应的又是什么星宿?”

西门庆摇手笑道:“这个却是天机不可泄露!此时不言,日后自见。不过各位父老乡亲放心,我这星主,既不是勾绞破败,也不是扫把丧门,管保不会给各位招灾惹祸便是!哈哈哈……”

众人连连点头,只要西门庆不是那些倒霉的星宿,那么今后不妨处得更亲密些,沾沾星主的灵气。

西门庆又赞叹道:“武大郎那炊饼之功,实在是非同小可!幽冥界中,多有永堕六道轮回,万劫不得超生的阴魂恶鬼,但自从其阳世的亲人在佛寺道观中贡献了武大郎的炊饼之后,一点救苦之灵光,照耀冥界,那些阴魂恶鬼受了这星光接引,凡一心悔过向善者,都投生到积善之地、富贵之乡去了!这一来才惊动了十殿阎罗,一查之下,却发现我清河县中,居然出了两位上应天星的星主。”

厅中众人听到武大郎的炊饼除了疗肚饿之疾外,居然还有如此妙用,无不两眼生光,心中暗暗盘算起来。

却听西门庆又道:“当时小可便埋怨起来:‘此事既然是因武道兄的炊饼而起,十位仙兄为何却把小弟的魂魄拘了下来,撇下我那寡妻孤女,岂不在家受苦?’那十殿阎罗赔罪解释,原来五百年前龙华会上,他们和小可有流觞醉月的风雅,却和那地厨星没什么交集,若贸然将他拘了下来,岂不莽撞?因此才请我身入幽冥,再还阳人世,借我之言,诉十殿阎罗心腹之事。只是这一来一往,却惊动了各位父老乡亲,西门庆这厢赔礼了!”

说着,西门庆健步来到厅心,深深作下揖去。

众人纷纷起身还礼:“大官人使不得!我等无福无禄之辈,枉受星主之礼,岂不折了我等的草料?”

一干人乱纷纷扶起西门庆,重新归座后,吴宗嘉便问道:“敢问西门大官人,十殿阎君欲借星主之口,与地厨星商量何事?这个可说得吗?”

西门庆点头:“这个倒是无须隐瞒!原来武大郎炊饼一出,超度了幽冥中好多亡灵,这一来他虽积了善果,却乱了阎罗法度。因此十殿阎罗才请我转告,今后他这炊饼,却是不能随便再做了,否则长此下去,阴间受苦的恶鬼被他超度一空,那还了得?”

厅中赵捣鬼是一介庸医,虎狼药下杀人无数,赵捣鬼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材料,常以死后身入幽冥为忧。今日听到武大郎炊饼能救苦救难,早已痛下决心,日后就是坑蒙拐骗,也要天天买了武大郎的炊饼佛前贡献,以赎自身今生罪孽不可,但听到西门庆说武大郎的炊饼今后做不得了,正是绝处逢生之时,却发现早进了死路,心中之悲愤无望,实非言语可以形容。

众人之中,和赵捣鬼一样,无意有意做下亏心事的人着实不少,这些人早对武大郎的炊饼生了觊觎之心,想要做长久主顾,好保佑自己今生来世,俱都平安。谁知被西门庆那番冰水般的言语兜头浇下,顿时人人心伤若死,丧气垂头。

正暗中哀叹自己无此仙缘之时,却听西门庆又道:“听到武大郎炊饼再不得做,当时小可就觉得不以为然,便向十殿阎罗说道:‘武道兄以炊饼入道,寒寒暑暑,月月年年,实非一日之功,若因十位仙兄一言而尽废,却叫你我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厅中众人纷纷鼓噪起来:“是啊是啊!不但星主过意不去,便是我们这些凡人,也觉可惜!”

西门庆笑道:“谁知那十殿阎罗早有计较,当下都市王便道:‘这便是我十兄弟请星主前来商量之意。地厨星的炊饼,他做,你销。这一来,既不误地厨星修行,又可借星主锐眼,鉴别阴世阳间之众生,使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岂不是两全其美吗?’小可听了,才大笑道:‘如此甚妙!’”

众人本以为武大郎的炊饼吃不成了,现在却有了指望,都欢呼起来,心中便想:“以我和西门大官人的交情……”

西门庆站起来拱手道:“事不宜迟,小可已经答应了十殿阎罗,还阳之后,便要相会武道兄,商定这件要事!各位父老乡亲,西门庆少陪了!”

典史夏恭基站起来:“今日二星主风云际会,若不记在县志中,岂非清河憾事?大官人,在下……不不不,小人可否能附骥尾,同往一行吗?”

西门庆忙道:“夏大人如此谦恭,却使不得。西门庆虽为星主,却怎能在父老桑梓面前托大?《易经》有云:地中有山,谦。高山自贬其高大,正是西门庆当效法者。各位父老乡亲如若不弃,便请同行如何?”

众人大喜,纷纷道:“大官人之言,正合我意!”于是大家簇拥着西门庆,一拥出了西门府,直上县衙前来寻武大郎的炊饼摊子。

到了县衙前,见了武大郎的炊饼担子,也不知是哪一个脚快的冲前一步,劈头便是一句:“我买二十个炊饼……不!我全包了!”众人一听,如梦初醒,顿时把西门庆丢在了脑后,冲到武大郎身边聒噪起来。眨眼之间,武大郎的炊饼价格节节上涨,原来三文钱一个,要卖到日落,现在一贯钱一个,还抢不到手。

武大郎是个胆小力怯之人,眼前此情此景如此诡异,早把他吓得呆了。惶急之中,却见有西门大官人分开人群,大喝一声:“各位休得啰嗦,听我一言!”这正是:

谁知今日怜材意,便是明朝种树心。却不知西门庆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第006章 清河县的拍卖会

武大郎的炊饼担子前,西门庆挺身而出,纷乱立止。

西门庆扬声道:“如今武道兄担中炊饼,约有十余个,若卖与张三,不免薄了李四;若卖与李四,却又恶了张三。因此小可生了个主见,大家何不来一场拍卖?”

围观者面面相觑,便有人问道:“却不知大官人所言拍卖,却是何物?”

西门庆却不答话,只一指旁边卖油翁手中木槌:“这位老丈,暂借你手中吃饭家伙一用。”

那卖油翁这场热闹正看得津津有味,却突然被西门庆点了名,愕然指着自家鼻尖道:“老朽?哦哦哦!西门大官人尽管请用!”

西门庆拎起油槌,在武大的炊饼担子上“咣”的就是一锤,其音震耳,把周围众人的叽叽喳喳声都压了下来,一时间,县衙之前鸦雀无声。西门庆暗暗赞叹:“北宋的木料就是结实,换成千年之后的那些家具,这一锤下去早就开裂走绽了。”

眼看周围人群,西门庆朗声道:“所谓拍卖,便是由我西门庆主持,每个炊饼底价铜钱一贯,凡参加竞价者,可逐级加价,价高者得,如此一来,岂不公平合理?这里再加一条规矩——每人只限竞价一次,每次只限购买一个炊饼,免得有财大气粗者,将仙缘垄断。如此安排,各位父老乡亲可有异议吗?”

众人心下盘算,均觉西门庆这个“拍卖”的法子,新鲜热辣之余,还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公平。当下便有多人喝彩:“西门大官人果然是上应天星,能者无所不能。”虽有有钱有势者心中不满,但到底难违众意,反正必有自己一份儿,也就不计较了。

见众人一致通过,西门庆“咣”的又是一锤:“既然如此,大家还等什么?第一个地厨星炊饼,就此拍卖竞价!只要铜钱一贯,一贯铜钱便可保佑生者平安,逝者往生极乐福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广告词还未播完,早有何老人攘臂而起:“我出两贯钱!”司吏钱劳哪肯示弱?大叫道:“三贯,这个炊饼是我的了!”……一时间,县衙门前吵成了一锅粥。只闻西门庆那“咣咣”的锤声不断镇压着场面。

四下里看热闹的人群一时间成了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无不思忖道:“这些人莫不是中邪了?青天白日跑来,五贯铜钱一个抢那三寸丁谷树皮三文钱一个的炊饼!啊呀我的天爷爷!竟然变成七贯钱一个了!”

有人看到有西门庆家人来保来旺等都在主人身边帮着维持,便上前拉拉袖子,指着混乱的场面问道:“管家,西门大官人不是死而复生了吗?却不知此举何意?”

众家人成了星主的家人,自觉光宗耀祖,无不面有得色。听到众人见问,当下加油添醋,将西门庆上应天星,地府还魂之事,足尺加三,夸耀了一遍。众人如梦初醒——西门大官人和武大郎同是星主!那这炊饼是非买不可的!

消息像脱了缰的野狗一般,在人群中乱窜。西门庆死后还阳,武大郎炊饼济世,便是有觉得此事荒诞不经而不信者,见了清河县众名流祭起那哗啦啦的铜钱去竞争那三不值二的炊饼之后,也由不得深信不疑了。毕竟从众心理,在所难免。这一来,竞买炊饼的人越发多了。

“二十五贯,二十五贯,还有再往上添的没有?……现在小可开始计数,若数到三还无人加价,这第一个炊饼,就是有主儿的了!一……二……三!恭喜乔大户成为地厨星炊饼的第一个消费者,从此家宅安乐,富贵绵长!”西门庆一锤定音,乔大户喜得合不拢嘴,急忙上前珍而重之的把那个炊饼接了过去。

西门庆手抡油槌,兴致勃勃又开始了第二个炊饼的拍卖。到最后,第二个炊饼以二十四贯的价格被清河县主簿华何禄拍走。

正感叹买不起的人看到炊饼的拍卖价格走低,蓦然间生出了指望。果然,西门庆的限量政策限制了垄断的同时,将购买力也限制了,第三个炊饼以二十贯钱的价格成交。

这一来,便有些心思活络的人,虽然身上一时无现银钱,但他们或脱衣典当,或向商铺借贷,套出现钱便来准备参加拍卖,虎视眈眈的在一旁待价而入场。等第四个炊饼以十八贯的价格成交后,这些人一拥而上,反倒把价钱又抬回去了,第五个炊饼以二十一贯的价格落槌。

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不一会儿,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炊饼了,价格也一路下跌。那些有钱的虽然急得眼中出火,但也只能在那时干跺脚而已。

“今日这最后一个炊饼,却不知花落谁家?”正当众人或纷纷猜测、或摩拳擦掌时,西门庆却已捧着油槌和那最后一个炊饼,送到卖油翁面前:“老丈,今日借用了你的吃饭家伙,便以这个炊饼为谢。”

那老翁突然间被天上掉下来的炊饼给砸晕了,万般惊喜之下,紧紧将那个炊饼抱在怀里,象搂了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再也不放。看样子,这个倒霉的炊饼势必要成为这老翁家的传家宝,一世也不得履行它治疗肚饿的天职了。

见炊饼拍卖了个精光,西门庆便朗声道:“今日炊饼俱已尽了,大家明日赶早!”众人这才散去,一路沸沸扬扬,便是传说清河县这两位新生星主的平生轶事。

西门庆又到旁边成衣铺中,想要买个盛钱的褡裢,正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那老板却红着脸道:“西门大官人,小的却不敢要钱,若能有一个炊饼……”

一愕之下,西门庆哑然失笑,看来武大郎的炊饼,必然也将登上清河县的县志,注定是青史留名的了。

西门庆所料不差,没过多久,喜讯传来——贺南溪千户佛前供了武大郎的炊饼,也没跑也没送,突然间就升了新平寨知寨;陈郎中娘子膝下无子,虽养育了几胎,都夭折了。自从送子观音前供上了武大郎的炊饼,不多时有了喜,后来生了个满抱的小厮儿,母子平安,一家人欢喜的要不得……种种灵异,不一而足。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供上武大的炊饼后,反而更倒了霉的。但旁人都振振有词地说,这是他们心不诚则意不灵,若是一边供着星主的炊饼还要一边在心里念叨“三寸丁谷树皮”之类的谤语,岂能得了神灵保佑?那些倒了霉的人心里有鬼,从此再不敢多说些什么了。此是后话,略过不表。

再说县衙门前人流散去,西门庆掂了掂手中的褡裢,这半日的收获,少说也有百余贯钱。当下笑眯眯上前,将褡裢向武大郎手中一递,笑道:“武道兄,恭喜发财了!”这正是:

若非武大资材短,怎显西门手段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7章 合伙

这半日的扰攘,早已让武大郎不知是真是幻,现在怀里又多了沉甸甸的钱褡裢,更让他怀疑自个儿是不是正身陷梦中,可就是做梦,也梦不到这等美事啊!

西门庆见武大郎两眼有些发直,忍不住关切地问:“武道兄!武道兄!”旁边的夏恭基等人听了,也七嘴八舌地奉承起来:“武大官人!武大官人!”

武大郎打了个哆嗦,如宿醉初明,真不知今宵酒醒何处?听到身边人口口声声“武大官人”,武大郎惊得跳了起来,急作揖道:“各位官人,莫要折杀了俺武大!俺是什么材第?怎能当起‘大官人’这样的称呼?使不得!使不得!”

西门庆一把搀起武大郎:“此处不是讲话之所。狮子街桥下酒楼中,小可已备下酒宴,便请武道兄赏脸一行!”

不容武大郎分说,西门庆早已当先挑了炊饼担子,拉着武大郎就向狮子楼行去,夏恭基、吴宗嘉等陪客跟在后面。

以了狮子楼下,里面早并肩接出两个人来。一个是西门庆生药铺中主事的傅二叔,一个是管事的贲四,两人上前躬身:“大官人,酒菜俱已备办下了。”

西门庆点头,便向酒保王鸾招呼道:“小二哥,这一副担子,先在你楼下寄顿寄顿!”

那王鸾见财神爷西门庆来了,眉开眼笑,上前叉手道:“原来是西门大官人来了!您老人家身体可大安了?便请楼上雅座里招呼,这担子自有小的妥善安置!”

一行人簇拥着西门庆和武大郎上了狮子楼,进了个齐楚阁儿,西门庆、武大郎东向坐,吴宗嘉、典史夏恭基南向坐,县丞乐和安、钱斯成北向坐,傅二叔和贲四则西向斜签着坐了,以备下一刻帮忙着酌酒布菜。

武大郎此时已经成了个木偶人儿,将他提到哪里,他就坐到哪里,尽管已经过了半天时间,他依然没有从现实中清醒过来。这狮子楼他虽然也进来过,但都是应客人召唤,送炊饼上来佐餐的,象现在这么大马金刀的东向坐于尊席上,实在是生平未有之奇,一时间好象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看到武大郎眼神中还是浑浑噩噩,西门庆伸手在他背上一击,笑道:“武道兄还不彻悟,更待何时?”典史夏恭基听得西门大官人这句话说得甚有星主气派,眼前一亮,赶紧抢着记录了下来。

谁知那武大郎却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被西门庆一拍,“啊”的一声还魂过来,二话不说,先把手里膘肥体壮的钱褡裢向西门庆这边推了过来:“还给你!还给你!”

众人无不愕然,西门庆道:“武道兄,这些钱可都是你的呀!”

武大郎连连摇头,打死不肯应承:“这这这……这么多钱,我不要……各位官人行行好,这就放俺出去吧!今天的这个玩笑,却是开得忒也大了些!”

众人连忙将武大郎按回座中,七嘴八舌地解释了一番,只听得武大郎直翻白眼儿:“地厨星是俺?俺是地厨星?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这天星之名,可是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各位官人莫要和俺作耍了,还是大发慈悲,放俺过俺的生活去吧!”

西门庆等人赌咒发誓,直说得口干舌燥,武大郎这才将信将疑:“俺真是地厨星?各位官人莫要哄俺胡乱应承了,你们却又来笑俺!”

对着这种憨人说话,实在比练上一个时辰的武功还累。直到此时,西门庆才算是深刻地理解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他有气无力地把钱褡裢向武大郎那边一推:“武道兄,若你不是地厨星转世,若你的炊饼没有那般神效,众人也不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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