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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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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道全“哎哟”一声,过去一摸黄文炳的脉搏,摇头道:“黄兄,四泉哥哥倒不必咱们操心,你却是必须服药休息了!”

西门庆听到黄文炳受了风寒,心下过意不去,话哽在喉头,却不知说什么好。还是公孙胜安慰黄文炳道:“黄先生休要担忧,落魂阵不知甚么原因,如今已经停止运作了……”

刚说到这里,探马喽啰大步抢进门来禀报道:“启禀天王、西门头领,山下酒店里燕小乙哥儿引了三条大汉一个姑娘,自称是混世魔王樊瑞、八臂那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前来拜山!”

樊瑞既然来到了这里,落魂阵不用问自然是停止运作了。西门庆愕然道:“樊魔君不是说三天之后才来相见吗?怎么头一天还没过他就来了?”

晁盖摇头,突然一笑:“兄弟你的饥渴,也只好捱一捱了,等咱们见过客人,摆上接风酒席,你再开斋吧!”

话音未落,屋外已有人道:“接风酒席倒不必摆,老子一肚子的疑问倒要寻三奇公子问个清楚哩!”

众人一惊间,燕青已经苦着脸引着樊瑞四人进到了屋里来——他第一次被人带着幻影移形横渡了八百里水面,没吐出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公孙胜稽首道:“樊魔君别来无恙?”

樊瑞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地道:“无恙无恙——只不过我很是好奇,为什么三奇公子在我落魂阵中竟也能如此无恙?”

见樊瑞两只金睛火眼直盯着自己,西门庆自己都是莫名其妙,只好把燕青的苦脸复制到自己面上来,无奈地道:“虽然魔君不信,但我还是得说——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樊瑞冷冷地看了西门庆半晌,突然冷笑起来:“三奇公子竟也会敝帚自珍?哈哈!你不说,老子就不走了!你们梁山还得天天管饭——老子一顿就是斗米斗面,全牛全羊,信不信老子吃穷了你们?”

西门庆惨叫起来:“苍天在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哇!”

晁盖却是大喜:“梁山若能得樊瑞先生光临,十分好了!在下晁盖,正欲朝夕向先生问道,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樊瑞道:“若三奇公子不吝赐教于我,我便投桃报李,否则免谈!”

晁盖便回头向西门庆作揖:“四泉兄弟,看在哥哥面上,你把你的神通跟樊瑞先生说了吧!”

西门庆差点儿呕出一口老血,当下指身发誓,自己若是知而不言,就如何如何,赌了无数血淋淋的大咒。

书中代言——西门庆本是秦梦溪穿越而来,西门庆的生辰八字,跟秦梦溪的生辰八字完全对不上号儿,樊瑞纵然法力通天,安能损得了顶着西门庆生辰八字的秦梦溪?

这一番因果,西门庆不知道,樊瑞更想不到,好奇之下,这位混世魔王还真就从此在梁山扎下来了。这正是:

劝君莫捞水中月,影在江心月在天!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卷 风云起

第001章 新年

转眼已是一五一五乙未年,政和五年到了。

新年本是团聚之时,但今年的梁山却有些特别。原来是混世魔王樊瑞在西门庆身上榨不出油水来,便自无趣了,遂起意要远走高飞。他一个看破红尘的修道人,哪里计较甚么过年过节、黄道吉日?想到一个去字,更不待时,在众人面前打个招呼,转身就走。

项充、李衮、折小青大惊,急忙扯住,项充便道:“哥哥欲往哪里去?”

樊瑞道:“我久闻江南有波斯传来的明教,信奉摩尼火神,这一代教主方腊麾下光明左使包道乙,一口玄元混天剑道界闻名,我如今便寻他去,顺便看看江南风土。”

李衮不舍道:“哥哥若要去时,小弟们亦当随行。”

樊瑞挥手道:“二位兄弟休怪哥哥说——咱们今日俗缘已尽。你们限于资质,修不得真,炼不得道,只当为富贵中人,我从前一心安顿你们,只恨没个好去处——幸得近日见了三奇公子西门庆,此人心狠手毒,是我辈中人,却又宅心仁厚,将来成事后也不会卸磨杀驴,再加上两位兄弟又与他投缘——哈哈!我把两位兄弟和五百牌手都交付于他后,便走到天涯海角,也是放心!”

一挥手间,项充、李衮哪里还拉得他住?还是折小青手臂一长,又把樊瑞的袖子拽住了:“师傅,你还有好多道术没传给我,如何便要走了?徒儿不放你去!”

樊瑞正色道:“小青,如今你和燕青小子俱已觉醒了前世,你们两个自有道统,只消双剑合璧,天下哪里去不得?我的道法与你们路数不同,强习无益。再说你我师徒俱是修道中人,今后还有相见的缘法,何必效那世俗中人,偏捡离别时作那惺惺之态?”

一挥袖子,又把折小青震退,樊瑞大笑道:“老子去也!”正要驱云气而驾虹霓,却听入云龙公孙胜一声大喝道:“樊道兄且慢!”

樊瑞斜睨着公孙胜,撇嘴道:“臭牛鼻子,你还有何说?”

公孙胜和樊瑞分属正道魔门,正道好生,魔门乐杀,本当势不两立。但道至极处,便知生杀皆天地至理,本无正魔之分,生杀交融,便是太极阴阳鱼式的圆满,因此这几天樊瑞和公孙胜谈讲玄理,两人已经混得熟了。熟不讲礼之下,樊瑞一口一个牛鼻子长牛鼻子短的,公孙胜听了也不生气,盖因樊瑞言虽不逊,心无恶意之故也,却是远胜世间无数口蜜腹剑的宵小之徒了。

这时公孙胜便稽首道:“贫道这些天日夕与樊道兄切磋,感觉颇有进益。今日道兄一言,亦动了我游历之兴——却不知江南之行,可容贫道随行否?”

樊瑞听了大笑:“去休!去休!”二人大袖拂过,平地狂风顿起,将西门庆、晁盖等人一肚子挽留的言语都堵回去了,等风平浪静,这一个道者一个魔君早已经踪影不见,云深不知处。

晁盖便扼腕道:“苦也!一清先生重聚方三月,樊道君才相会数天,这便一齐去了——晁某人何福薄如此?”

项充李衮呆了半晌,这才向西门庆行礼:“四泉兄弟,我家哥哥临去时,要我们辅佐你,哥哥的话做兄弟的不能不听,从今后咱们兄弟便奉你号令了!”

公孙胜虽然跑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能白捡五百精锐的牌手,也算是祸兮福所伏了。西门庆心里遗憾之余,还是非常高兴的,当下拍着胸膛道:“好说!今后五百牌手的粮饷,都包在梁山身上了!”

于是,接下来饮年酒,众弟兄轮番上寿,虽然热闹,但少了公孙胜和樊瑞,还是显得略有些美中不足。

结果第二日,燕青又携了折小青,二人前来告辞,而且给出的理由还很光明正大——“小乙昨日从小青处听说了我失散多年哥哥燕青羽的下落,小乙一刻也等不得了,这便下山寻哥哥去。”

西门庆、晁盖、卢俊义众人听了虽不舍亦无法,只好大过年的打发燕青折小青下山,卢俊义、西门庆更是直送出金沙滩三十里开外,方依依而别。

谁知折小青却另有主意——“若留在梁山,燕郎就得做牛做马,纵有一时的荣华,亦不过敝屣浮云,又有何趣?今日借着寻访燕青羽的名头,且把燕郎从梁山骗走,陪我一起吃遍天下珍味,看遍世间美景,方是称愿!”

于是,青羽人在东,蛇妖往西走,她打的如意算盘是先把燕青带回府州折家去,好好炫耀一下自己的如意郎君。世界上结婚大都是结给别人看的,即使是蛇妖转世,也不能免俗。

西门庆送走燕青后,回到梁山,就站在虎头峰上呆呆北望。旁人都道西门庆是情长之人,因雁序分离而黯然神伤,都不欲来惊扰他,皆悄悄避了开去。

其实,西门庆心中虽有离愁,还到不了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他登高望远,心里所想的,其实是这个天下的大势。

就在梁山欢度新年的同时,女真族的完颜阿骨打也自称皇帝了,想来这时候他正在对他的部下说:“辽以镔铁为号,取其坚也。镔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颜部色尚白。”于是取国号为大金,改元收国,更名为完颜旻。

接下来就是金国灭辽国的两场关键战役——年头的达鲁噶城战役、年尾的护步答冈战役——这两战奠定了金国灭亡辽国的基础。

但自己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真的要让辽国被金国灭亡吗?西门庆有些不甘心啊!

曾几何时,西门庆也对辽国占据了燕云十六州而耿耿于怀,暗暗切齿,欲图之而后快。但对这个国家了解得越深,他的心中就越加为这个国家感叹不已。

首先辽国给西门庆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个“信”字。自从宋朝和辽国结成澶渊之盟后的一百余年,两国之间再没有大的战争,虽然彼此都在打草谷抢掠,边民朝不保兮,但至少国与国之间不再有波及全民的战争之苦。

不容易呀,一百多年没有撕破脸皮打仗,对一个必须维持其侵略性的游牧民族来说,能守护住这一份信义真的很值得赞许。

第二个令西门庆叹为观止的是辽国的文化。辽国以马上立国,本身也是粗鄙无文的部族,但建国后努力汲取中原文化,几乎有后来居上之势——辽国使臣出使到宋朝,整个大宋朝廷中,居然寻不出一个能够完美接待而不损国体之人!

当然,这种情形并不是国家的羞耻,而正说明了这个朝廷的腐败。中原藏龙卧虎,也不知有多少英杰之士,怎会输给了辽人 ?只恨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奸佞盈朝,小人得道,所以才在外交上落下了这种学生难倒老师的天大笑话。

但是即使有腐败的制度做为借口,却也不能否认敌国文化昌明的事实。一个博学的辽人,换上汉人衣冠,厕身于中原,实与汉人无异。文化是一条看不见的血脉,当双方都能感觉到对方血脉的共鸣时,那种古老宿怨带来的仇恨,就变得很淡很淡了。

西门庆想要趁金国崛起、辽国衰亡之际,取回燕云故地,但他也不想看到一个昌盛的文明就此断送于金国那种野蛮的文明破坏者之手。

金灭辽的战役,前后打了十一年,金兵以辽国做磨刀石,越打兵锋越利,破辽后只用了两年时间,就灭亡了北宋——但是,既然现在有这么一个西门庆立于梁山,历史还会依然固执于原来的走向吗?

不会!一定不会!因为,本公子不允许啊!

向着这一片长山阔水,西门庆陡然间仰天长啸,啸声清越,回荡在山水之间,尽显卓荦不凡之气。

我要存我心中的辽国,保我在意的大宋!

一个民族最势不可挡的时候,就是其崛起的时候——但是,我是一定要挡挡看的!

长啸声一收,西门庆眼望北方,目光转厉。

当西门庆极目北望之时,晁盖正与宋江对谈。

本来这个时候正是晁盖雷打不动读佛经的时候,凡人不理。但晁盖是个念旧的人,宋三郎到底是相交了多年的老兄弟,不见谁也不能不见他。

泡起一壶好茶,坐于禅室之中,注目茶烟袅袅,与故友作倾心之谈,真是令人俗虑顿消。晁盖心旷神怡之余,又不禁念起西门庆的好来,正是因为西门庆的善政,梁山商业日渐发达,纵是年关,亦多商家逐利,所以自己才能喝得上这爽口的新茶。

宋江却在心底感叹:“这天王哥哥却把先时的英雄气概彻底的消磨了——换做从前,他哪里会花恁多的工夫来泡这些没滋没味儿的茶汤?可见西门庆那厮不是好人,派他师兄拿本佛经来蛊惑人心,其意不善!”

煽着铜炉水云,晁盖问道:“三郎贤弟今日何以得闲,竟想到来与愚兄论法?”

宋江一声苦笑:“好我的哥哥欸,你还有闲心论法?你可知,如今的梁山已经风云变色?”这正是:

英雄雄心开宏卷,燕雀雀舌进佞言。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2章 佞情谗语

宋江虽然危言耸听,但晁盖到底是读多了佛经,有虎狼屯于陛尚谈因果的风度,闻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笑道:“三郎贤弟有话尽管明说,作那么些弯弯绕干甚么?”

得了晁盖这一言,宋江便点头道:“既如此,小弟就苦口婆心,放胆直言了——纵然哥哥听不入耳,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至于那些无谓的名声,小弟却回避不了那么许多!”

为表自己的决心,宋江端起身前的茶杯,豪迈地一饮而尽。不防杯盏摸起来微温,杯中茶却是滚烫,这一口下去,几乎没把宋江烫死,抱着自己咽喉,眼中滚泪,一时甚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晁盖急忙给他弄些凉水来降温,还安慰他道:“贤弟莫要因噎废食,拼着再烫上两回,你就学会真正的品茶滋味了!”

虽有晁盖的安慰,但宋江捂着自己的天突穴,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忙活了好半晌后,宋江才倒吸着凉气嘶哑着嗓音,排除艰难,奋力道:“天王哥哥,这世上真话都是极难说的,但小弟即使烫了嗓子,也是非说不可!”

晁盖扬眉道:“哦?何事如此当紧,竟然能令三郎贤弟这般义无反顾?”

宋江喘息道:“哥哥见了日前山寨中诸般情景,还不觉悟吗?”

晁盖摸着头道:“三郎贤弟究竟要说些什么?”

宋江心道:“这晁盖真是没有经过卤水的豆腐,他不点不透——读那些劳什子佛经把他读傻了吧?”

当下再顾不上卖关子,开门见山道:“哥哥可知如今的梁山之上,只知有西门庆,不知有晁天王?”

晁盖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愕然反问道:“那又怎样?”

宋江已经对晁盖的政治智慧绝望了,还不得不拼命措词给他解释:“天王哥哥,你是梁山的大寨主!大当家!总瓢把子!梁山上的大大小小,都应该你说了算才对!这梁山是姓晁的,不能轻轻葬送于异姓之手——小弟这么说,你可明白?”

晁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同时漫声应道:“哦——是这样吗?”

宋江替晁盖把头点得象鸡啄米,连声道:“当然应该是这样!哥哥一手开创了梁山的基业,凭什么到头来要替他人做嫁衣裳?哥哥你想,自那西门四泉上了梁山之后,他行的都是些甚么事?他凭空弄出一个讲武堂来,自己去做山长,这下可好,梁山喽啰里的精英,都烙上了他西门庆个人的私印;他又弄出一个甚么商业局来,由黄文炳、蒋敬一干人把持着,控住了梁山的财政;接着他又掌了梁山的兵权印把子,数回出兵,借哥哥你的兵马,树他自己的威福,弄到现在——”

说到这里,宋江用力把双手一拍,“啪”的一声,仿惊堂木作振聋发聩的效果,然后慨然道:“——弄到现在,梁山上提到天王哥哥,只不过应个名头而已;一说起西门庆,却是人人遵凛——好我的天王哥哥啊!甚么是天王?天就是老子!老子天下第一!如今西门庆那厮竟然要把这第一从天王哥哥这里篡了去,妄想着架空天王哥哥——天王哥哥你虽然阿弥陀佛肚量大,难道就真的放手任西门庆那厮这般胡为?!”

晁盖依然是一副呆呆邓邓的模样:“篡位?架空?有吗?”

宋江急得黑脸紫红,恨不能一把掐死晁盖,大声喝道:“怎的没有?哥哥不见前日里,那新上山的单廷珪、魏定国一干人,都拜倒在西门庆的靴子下,唯他是命?又不见那个混世魔王樊瑞临走时,将他的五百私兵尽交予了西门庆,竟视哥哥这个天王如草芥——我当时都想揍他,就是打不过他——天王哥哥啊!如今那西门庆眼瞅着步步进逼,若没有小弟护着天王哥哥,与他暗里明里做着对头,还不知道那厮会猖獗成甚么模样!天王哥哥呐,事到如今,已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了,你却要警醒才是啊!”

晁盖依然愣愣地道:“依我看,没兄弟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如果四泉兄弟想篡位,要架空我,他也只不过是为了大权独揽罢了,那他何必搞出那么个圆桌会议,诸事公决?他把聚义厅变成一言堂,岂不简单明了?”

提到那个圆桌会议,宋江恨得牙痒痒的,当下亢声反驳道:“天王哥哥啊!你好糊涂!西门庆那厮,事事算计到了,你当他弄出那个圆桌会议是好事?那厮的心想得更深了一步——他欲夺天王哥哥之权,又怕伤了他自己假仁假义的名头,因此弄出个甚么圆桌会议来,将本该由天王哥哥一人独揽的大权,分润给了那些虾兵蟹将——这一来弱了天王哥哥的权力,他却得了好名声,诸事表决起来,那些得了利益的家伙还不是向着他吗?”

晁盖愕然道:“竟然如此?三郎兄弟你竟然连这个都能想到?”

宋江叹气道:“天王哥哥啊!兄弟虽然是三脚猫的武艺,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韩非子说,君主的大权不能授人于柄,如今天王哥哥你只是读佛经,将梁山诸般权柄,都交予了西门庆那厮,正是犯了为上者的大忌!你看他公器私用,结党营私,网罗羽翼,只怕旬日之后,有不忍言之事啊!天王哥哥啊,你看那汗青上记载着多少子杀父兄杀弟小姨子给大舅子下毒啊等等等等——天王哥哥你可要以史为鉴呵!”

晁盖兀自犹豫,自言自语道:“四泉兄弟义薄云天,行事光明磊落,如何会来算计于我?”

宋江急道:“好我的天王哥哥欸!咱们本朝的开国太祖,不也是英豪慷慨的人物?周朝柴家待他那般厚恩,照样陈桥兵变!得了天下后却又如何?还不是杯酒释兵权,功臣名将都一把撸下去?依小弟看啊!这西门庆心狠手毒,更胜当年的赵匡胤,他若成了事,今天捧他的那干人都不得好死!”

晁盖似乎被宋江说得心动,以目觑之道:“若依三郎兄弟之言,我当如何?”这正是:

谗语钻窗蜂欲出,佞情绕树鹊难安。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3章 天王的思绪

宋江见晁盖似乎被自己说得意动,心中暗喜,便趁热打铁道:“天王哥哥,如今西门庆那厮虽羽翼已成,但天王哥哥到底是山寨之主,犹有虎威不倒之势。只消天王哥哥遵循着‘夺其权柄,削其羽翼’八字,渐渐做来,再有小弟四下里匡助着,必然得成大功!”

“夺其权柄,削其羽翼?”晁盖自言自语道,“就是这么简单?”

宋江鼓动如簧之舌:“正是!天王哥哥请想,那西门庆以沽名钓誉的‘义气’二字起家,除了其少数心腹人之外,众人受感召者,不过一‘义’字耳!其人在梁山作威作福,其权柄是天王哥哥您给的,天王哥哥可以放权,自然就可以收权——这收权之时,西门庆那厮若计较起来,先失了一个‘义’字,正好让众兄弟看清楚了此人画皮下的真正面目;若他隐忍不发,拱手交权,权柄一失,便正如猛兽去其爪牙,无威无势后,还济得甚事?那时自可慢慢炮制他,却也为时未晚!”

晁盖默然半晌,这才道:“待我细细思量。”

宋江道达了心头的意思,似乎也取得了初步的成效,也就不为已甚,只叮嘱一句:“权势二字,家之重器,国之重宝,天王哥哥切不可等闲视之。若不早图,反受其殃啊!”说着,深施一礼,告辞退出禅室。

晁盖耳听宋江脚步声渐去渐远,终于四下里一片寂然,这才长叹一声,摇头喃喃地道:“区区一个梁山泊,你也想要,我也想要,却是叫我作难!”

他虽是直爽性子,人却不傻,否则焉能领悟武学至理,练得一身好武艺出来?宋江和西门庆明里暗里之争,他尽都看在眼里,虽然表面上浑浑噩噩,但心底却是洞若观火,只是一个是郓城旧人,一个是义气兄弟,晁盖虽然打定了帮理不帮亲的主意,却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了,所以总是象今天面对宋江一样,一味地难得糊涂。

不过,宋江今天已经是图穷匕见了,把话题摊到了桌面儿上,逼自己站队,叫自己再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晁盖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倒了杯茶后,一边品,一边静静地思量。

宋三郎是郓城县里做吏的出身,他吏的和做官的比起来,都是发财官来,背黑锅送死吏去,所以为官最易,做吏最难,虽然能傍虎吃食,捞些油水,但往往一不小心,受个甚么牵连,就枉送了自家的性命。

一个人学文不成,学武不就,偏偏还不肯土里刨食,安分守业,要谋一套富贵出来,那就只好把良心往臭胳肢窝里一夹,去冒险做吏了。宋江在郓城押司的位子上,抛洒浮财,收聚亡命,买下一个“及时雨”的诨号时,那时晁盖就看出来了,这位三郎兄弟是有野心的人。

但有野心并不是坏事,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才对。与宋江处得深了,晁盖便知道了宋江的盼头——有朝一日,定要风风光光搏得一官,那时封妻荫子,青史留名,方称男儿心愿!

由吏入官,是宋江的终极梦想。所以即使上了梁山,他还是念念不忘招安,总是憧憬着有一天能把梁山做大,让朝廷惊心骇目后,当成自己讨价还价晋阶的本钱。

但是,偏偏有西门庆梗到了宋江的身前。

西门庆是富家公子出身,这样的身份本来跟绿林人天生就有隔阂,但其人却出手不凡,以转世天星之身,义薄云天之名,一出世便刀劈飞云浦,血溅鸳鸯楼,一路人头滚滚剁上梁山,江湖上好汉闻名,都得竖大拇指道一个“好”字。

而且此人并非有勇无谋的匹夫,上梁山后,多行善政义举,为梁山开粮道,通商路,整军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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