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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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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水落石出,寡人定当为苦死的萧爱卿与两万孩儿们报仇雪恨!”

不必耶律余睹再使眼色,他的连襟耶律达曷野已经出列上前,与萧昱并作战:“西门庆水灌大名府租界一说,只是一面之辞,以无据之风言,弃两国之盟好,启边衅于塞上,只怕非大辽之福,还请我主万岁明察。”

耶律延禧昨晚已经被皇后萧夺里懒、元妃萧贵哥耳提面命了一番,长了足有一斗的见识,闻听耶律达曷野之言后,冷笑道:“什么叫无据之风言?西门庆先以租界之诡谋,赚了我大辽燕云之地,然后其人水灌大名府,害了萧爱卿两万人,如此一来,燕云这块飞地没有了萧爱卿的阻隔,和中华联邦的领土联成了一块儿,更把我河东关南十县租界陷入了重重包围网中——如此毒辣之计,我不信你们这些智谋之士看不出来,只不过你们收了南朝的好处,因此这才欺君罔上罢了——这样的家伙,理当尽数斩了,留着你们除了吃里爬外,复有何用?”

听天祚皇帝说得重了,群臣齐齐跪倒,异口同声道:“微臣万万不敢!”

辽国人都屈了膝,就显出个矫矫不群的完颜宗用来,见天祚皇帝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自己身上,完颜宗用咳嗽一声,上前揖礼道:“陛下,此事却怪不得贵国群臣。非是我军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

耶律余睹听了大怒——这完颜宗用昨天和自家皇帝进行了一番长谈,今天天祚帝就换了个人一般,不用说,必是受了完颜宗用这厮的蛊惑!如今这厮又出来妆好人,真真是欺大辽无人了——于是耶律余睹扬声长呼道:“我主万岁,南朝用兵,北疆却又如何?皇叔耶律淳虽统怨军,但这支新军初募,训练未成,非善战之师也。若女直狼子野心一动,怨军必溃,我大辽北地,必沦于虎狼之手!”

天祚皇帝听了此言,嗔道:“岂有此理!大金国正与我大辽约和,为此还派出宗用王子亲来见证诚意,十足真金,岂有假的?你耶律余睹如此杞人忧天,让人笑话你见识短浅不打紧,若让宗用殿下听了后怀疑我大辽约和的诚意,弄得鸡飞蛋打一拍两散,你耶律余睹就成了我大辽千古的罪人!”说到痛心疾首处,耶律延禧恨铁不成钢地将龙书案拍得山响,听得群臣胆战心惊。

耶律余睹却丝毫不惧,亢声道:“我主万岁三思!中华联邦新盛之国,兵强将猛,不弱于我北国。两军兵锋一交,仓促间岂能开解?如此一来,国力凋敝,民命不堪,女直坐山观虎斗,待他消化了辽东,必然毁盟背约,出兵侵我大辽北路州郡。那时师老兵疲于外,国用不足于内,女直趁虚而入无人之境,臣诚恐有不忍言之事,将起于萧墙之内也!”

耶律延禧听了,冷冷地道:“若依你之见,却当如何?”

耶律余睹不假思索地道:“为今之计,不若遣使往中华联邦责之,听其自辩,若果有水灌大名府之罪,再起兵伐之,为时未晚也!当务之急,不在南而在北,我主万岁当轻捐薄税,开垦田土,安抚北境,引辽东乱民来归,与女直争夺人心;同时精练士卒,以实北境防御,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如此,我大辽方能有金城汤池之安,若妄动刀兵于南,只恐天雷无妄之灾,就在眼下!”

话音刚落,就听金殿之上,一人已是哈哈大笑,声若龙吟,连绵不绝。辽国君臣都吃了一惊,原来此人并不是天祚帝耶律延禧,而是金国王子使臣完颜宗用。

耶律余睹喝道:“完颜宗用!我大辽金殿之上,岂容你如此失仪?你大笑于朝堂,莫非是欺我大辽击顶之金瓜不重吗?”

完颜宗用更不向耶律余睹看上一眼,只是朝着天祚皇帝拱手揖礼,从容道:“陛下,外臣方才得闻奇言,一时忍俊不禁,因此失笑,还望陛下恕罪!”

耶律延禧将手一抬:“宗用殿下只是偶尔失仪,何罪之有?”

这金口玉言一出,谁也不能再拿完颜宗用的失仪之事再做文章了。老臣马人望一直老朽不语,此时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低声咕哝道:“何欺内媚外如此之深也?!”

却听完颜宗用道:“谢陛下不罪之恩。关于结盟之事,外臣这里还有一言,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耶律延禧道:“宗用殿下尽管畅所欲言,须知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完颜宗用道:“方才听余睹将军之言,却对我大金误会甚深。我大金起于寒微之地,得一辽东,已是心满意足,只求与大辽结好,岂有它意?若辽金结盟,我大金必然守盟,绝不妄自踏入大辽半步!大辽边境安定,向南朝用兵,又有何忧?须知辽有五胜,南朝有五败,此时不取,反受其咎!”

耶律延禧听了,喜道:“却不知是哪五胜五败?”

完颜宗用扳着指头,说出一番话来。这正是:

且听言语如钩线,但见边疆起是非。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90章 南征

辽国金殿上,完颜宗用侃侃而谈。

“西门庆水灌大名府,上伤天理,下背仁心,鬼神不佑,其败一也;中华联邦新国初立,威刑极甚,前朝官吏满门杀绝者甚众,百不存一,因此人心不稳,若有边患,必有骚然之变,其败二也;西门庆集江南明教,劫吐蕃残部,聚大理段氏,欲以新政惑天下人之耳目,却不知群虎并行,谁肯为后?权利当前,必攫而后已。他日战端一启,西门庆临于战阵而疏于内政,明教、吐蕃、大理权心并作,内忧外患之下,国中必乱,其败三也;中华联邦人马多为梁山旧部。梁山水泊人马,精于水战,疏于步战,惮于骑战,以此羸弱之军,却要与草原男儿长刀怒马争雄于平野之上,虽西门庆有天纵之姿,善能恃诡计凌人,亦无法竟其功、全其众,由此可知其败四也;西门庆逐良士于前,克赵宋于后,因此言行法随,志骄意满,遂仗势欺西夏,拒大金,自困于无援之地。泽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来日便是西门庆致命之时,其败五也!”

这一番话,完颜宗用说得掷地有声,听得耶律延禧眉开眼笑,食髓知味后意犹未尽地问道:“宗用殿下果然大才,这一个五败,直说进寡人心坎里去!西门庆五败之道既明,却不知何为五胜?”

得帝王钦敬,完颜宗用心理上感到了极大的满足,睥睨辽国众人,傲然道:“西门庆有五败,陛下自然有五胜——陛下起兵为萧相国复仇,此臣有忠来君有义,上合天理,下顺人心,此仁胜一也;陛下有大威德,国人俱心悦诚服,耶律章努之叛,耶律淳宁舍帝位,不舍陛下,可知陛下之得众,胜杀戮旧臣之西门庆远矣,此义胜二也;西门庆中华联邦所谓议院,不过乌合草聚,各自为政,法令尚未出笼,先便互相掣肘,彼此攻讦,丑态百端,至此献尽。何如陛下政分南北,两院枢密辅弼有方,一令而决,万民景从,此治胜三也;西门庆草寇出身,数年间侥幸而窃宋位以自代,其所部者,多渔夫、游丐、泼皮、无赖、贩夫、走卒、降兵、败将,虽多无用,况不多乎?而大辽雄立北疆数百年,有乌隗部、伯德部、南克部,北克部、梅古悉部、室韦部、五国部、乌古拉部……部部精锐勇猛,又对陛下忠心不二,以北凌南,真如以虎吞羊,此众胜四也;西门庆临西夏以威,拒大金之盟,而陛下早年与西夏有甥舅之情,今日又与我大金结兄弟之义,此消彼长,此弱彼强,敌势薄,我势厚,兵戈一动,大金响应于后,西夏鼓噪于侧,西门庆欲不败,岂可得乎?此援胜五也——以此五胜对五败,故陛下有不战,战必胜矣!”

耶律延禧手舞足蹈,踢翻了龙书案,大笑而起:“寡人意已决,南征汉蛮,有我无敌!敢有再谏阻拦者,便是与寡人之斧锧鼎镬作对,必不轻赦!”

一时间,金殿之上,谀词如潮,耶律余睹、耶律达曷野、驸马萧显等人,面面相觑,彼此无言。

耶律延禧志得意满,下殿来到完颜宗用面前,携了他的手道:“宗用殿下,寡人今日方知,大金是我好兄弟!今日兄弟之盟既成,寡人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必不负大金国之义!”

完颜宗用亦正色道:“我家狼主哥哥也是说一不二的好男子,既然与大辽缔盟,从此守望互助,兄弟亲睦,若有虚言,天诛地灭!”

旁边的耶律余睹听着,实在忍不住,便愤然道:“宗用殿下,大辽大金既是兄弟,便请大金归还我大辽的辽东之地,也是兄弟间应有之义!”

完颜宗用听了,连连点头:“余睹将军此言说得是!”

如果他严词拒绝,倒也罢了,谁知其人却点头赞成起来,一时间,金殿中上至耶律延禧,下到耶律余睹,众人尽皆惊得呆了。

却见完颜宗用满脸的正气凛然:“辽东之地,我大金若是取自大辽,此刻咱们已成兄弟之邦,自然当完璧归赵才对……”

耶律延禧两眼又放金光,心道:“莫非是寡人大威德所至,势震大金,所以这些女真人方才献土归附?”

当天祚皇帝做梦娶太后——正想美事儿的时候,却听完颜宗用接着道:“……但是!”

这一“但是”,让耶律延禧的心又凉了半截儿。

果然,就听完颜宗用悠然道:“但是——我大金之得辽东,是从高永昌手中夺来。高永昌者,渤海旧人也,其人今年年初趁乱而起,占据辽阳,建大元国,年号隆基,因此辽东之地,此时已非大辽国土。我大金东京路留守使智多星吴用,用兵如神,旬日之间,讨平高永昌之乱,为我大金定鼎辽东,立下了赫赫的汗马功劳——此辽东,是我大金取自高永昌之手,非夺自大辽,安得尺寸还与大辽乎?余睹将军之言,可谓不通又不通矣!”

耶律余睹听了,忿气填膺,正要大力反驳完颜宗用的狡辩,却被耶律延禧抢在了头里道:“宗用殿下休要计较了——你我两家既已结盟约为兄弟,便当为通家之好,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区区几千里土地,给谁不是一样?何必争多论少,徒显小家子气?”

这时的耶律余睹,被一口小家子气梗在喉咙里,脸都憋得青了。却听完颜宗用笑道:“陛下见得是!常言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若不失辽东,岂可得中原阔土?此正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龙之翔也,必潜乃藏,陛下南征飞腾之兆已显,可喜可贺啊!”

失地辱国,却被宣传成了飞腾富强之兆——耶律延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坦然受而不疑,更向着完颜宗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承蒙宗用殿下吉言,若有所得,不敢有忘啊!哈哈哈……”

这一日耶律延禧兴致极高,召开了盛大的宴会,款待亲密的大金国兄弟。筵上又颁布下御令,群臣尽可放怀痛饮,虽有忘机陶情、放浪形骸者,皆不罪。

美酒虽然盈席,耶律余睹却全无饮意,只是向身边耶律达曷野、驸马萧显等人低声喟叹道:“今之嗣主,忽于至道,却惛于诡,乱于诈,迷于言,惑于语,沉于辩,溺于辞——以此论之,我大辽亡无日矣!”

身边众人无不叹息。耶律达曷野道:“妹夫素来足智多谋,必有决断。”

看着众人殷切的目光,耶律余睹苦笑一声,低下了头去,心中自思道:“若是外甥晋王敖鲁斡有果敢之材——后日天祚帝出兵,国内空虚,萧奉先又死,无人掣肘。此时以贤王子之身起而一呼,攘臂而从者必辐辏云集,那时请天祚帝逊位,敖鲁斡继承大宝,国事尚有可为——只可惜,敖鲁斡生性贤孝,必难为此道。唉!晋王以贤孝得国人之心,却又以贤孝失柄国之机,这贤孝二字是好是歹,却也实在是难说得紧!”

想到苦情处,耶律余睹举起杯来,猛灌一口,喷着酒气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南征之事既然已成定局,咱们也只好随机应变吧!”

酒筵后第二日,耶律延禧修国书一封,遣大臣往西夏出使,除与夏主李乾顺畅叙甥舅之情外,还请求当辽军攻击中华联邦北疆时,乾顺能出兵骚扰中华联邦西鄙,与辽国遥相呼应。

兵行神速,也等不及西夏回书,第三日,耶律延禧便正式遣将南征——受了完颜宗用五胜五败之说所鼓舞,耶律延禧本来又想御驾亲征的,可惜自护步答冈一役后,群臣后宫都变作了惊弓之鸟,死死地拖住了他,耶律延禧这才没有去成,只得在宫中大叹自家倒霉,一国之尊,却不能尽展其材,扬威于战场云云,萧贵哥与一帮子美女千依百顺地哄着他。

耶律延禧呆得闷了,又想要出城打猎,这回是一帮子大臣玩儿了命阻挡——他们怕这位游嬉皇帝兴头一起,这猎就打进中华联邦去了,那时万一有失,如何是好?

当然,象耶律余睹等人,是恨不得耶律延禧有失的,只可惜,他们却不能在场撺掇这昏君两句——耶律余睹极有领军之材,这回也被耶律延禧委以了军中重任,持了虎符后往中京道北安州思乡岭一线领军去了。

与此同时,告辞的还有完颜宗用。这位金国使者已经大功告成,还留在辽国干甚么?拍那个昏君的马屁?他配吗?因此完颜宗用大车驮了耶律延禧赐下的财宝,在耶律延禧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逶迤往东北方满载而归。

而耶律余睹就算再不愿意南征,但是皇命难违,除非他扯旗造反,否则只能是随波逐流。这一日他来到了思乡岭下,虎符交接过兵马,一声令起,就见前后左右二十万辽军全体都动,直向燕云租界压去。

耶律余睹叹息一声,心中苦笑:“我们鹬蚌相争,那些该死的女真人渔人得利——只恨昏君耳根子软,听得几句甘言,便甚么都不管不顾了!”

抬头向南而望,耶律余睹心道:“却不知中华联邦那位元首大人西门庆,现在却在做甚么?”

西门庆已经跑到了河东,正在关南十县租界跟耶律大石谈判。

耶律大石也够倒霉的。他老老实实驻扎在关南十县,老老实实练兵整武,以备未来与金国开战,也不像萧奉先那样对绿化事业有深厚的兴趣,不招谁不惹谁,偏偏流年不利,扫帚星直撞到了他的鼻子上。

因为萧奉先有言,让自己心腹故意克扣驻租界部队的粮饷,结果军需官儿们一合计,一个羊也是赶着,两个羊也是放着,要扣就一起扣吧!于是,耶律大石营中的补给也日益克减起来。

吃不饱没钱花,辽军怨声载道。耶律大石既不能让手下去打草谷坏了军纪,又没钱象萧奉先那样将公器做私兵养起来,只好派人回去跟枢密院的官儿们交涉。那些官儿们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竟有此事?我们就查!彻底地查!非查出个大老腐来不可!”状元郎到底年轻,又起自贫寒,没经过官场的世面,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信,听说要查大老腐了,他心里那个高兴!于是就号召弟兄们把裤腰带勒紧几扣,眼巴巴地盼着捷报和拖欠的粮饷一块儿运过来。

当然,大老腐是怎么也查不出来的,就当耶律大石一军饿得尸居余气的时候,他的几个同年送来了一封密信。耶律大石现在最盼的是窝头,而不是信件,不过拆开一看之后,耶律大石大叫一声:“此驱鱼于沸油之中,栖鸟于烈火之上也!”这一瞬间,连救苦救难的窝头也忘了。

原来,这封密信中同年们披露——据有关部门的可靠消息,金国使者正在和大辽议和,和议一成,就要发兵攻打中华联邦了。同年们紧着让耶律大石赶紧申请调回来,免得战火一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着密信的耶律大石,想的却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国家的兴亡。金国的狼子野心,他洞若观火,只是人微言轻,一个新晋的状元郎能做些甚么?只好白看两眼罢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独领一军的机会,正当好好把握,以待后举,怎能为了自身的性命安危,就跑回京城躲灾去?

危机就是良机!耶律大石决定了,自己说什么都不走!

可不走,就得解决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手下两万人没有饭吃,以前的粮饷供应虽然挂一漏万,但终究还能塞牙缝儿,勉强保证人马不会饿死,但现在,连这根最后的稻草都没踪影了。

大辽和中华联邦间将有一场大仗,上到皇帝,下到枢密院,都把耶律大石这一支孤军当弃子了,谁还会想到给他输粮?

还真有人想到了——就当状元郎饿得红了眼,准备豁出去抢一把的时候(虽然耶律大石是知书达礼的状元郎,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契丹人,饿急了眼的时候就抢,这是草原游牧民族的本性)——西门庆押着无数粮草,象太乙救苦天尊一样仙风道骨地出现在耶律大石的面前。

啥也别说了,这个时候的三奇公子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义薄云天的赞誉还嫌不够分量,须得请萧奉先来再刮几层地皮,使得天高三尺,这才能勉强配得上中华联邦元首大人的清德。

耶律大石知道,如果自己真敢出去抢掠老百姓,估计就回不来了。毕竟关南十县周围驻扎着两员大将——大刀闻达、天王李成,两个都监都有万夫不挡之勇,如果在平时还可一战,但现在自己这队饿兵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儿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西门庆是救了自己的命。草原男儿也是最知道感恩的人,吃得哽到嗓子眼儿的耶律大石要报恩!

西门庆马上就给了耶律大石报恩的机会——他把目前辽国的形势一说,然后盯着耶律大石的眼睛道:“萧奉先之死,实咎由自取,于我中华联邦无涉。然如今之势,你们辽国的天祚皇帝受了金国奸细挑拨,不由分说,就要与我中华联邦开战,这一仗打下来,不管谁输谁羸,都是亲者痛而仇者快!因此我这里有一计,却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大石林牙意下如何?”

耶律大石起身抱拳行礼:“多谢元首大人仁心!若能如此,我大辽还能多保留一分元气。如果我耶律大石不答应,诚为误国误民之辈了!”

西门庆点头:“既如此,就请大石林牙修书一封,届时我好便宜行事!”

耶律大石慨然道:“敢不从命!”他是状元之才,倚马书成,不过眨眼工夫,没费吹灰之力。

西门庆又赞叹了几句状元公的文采,马上起身告辞,耶律大石直送出十里之外,这才依依惜别。

回望着西门庆的背影,耶律大石心道:“这位元首大人,果然是名不虚传,一步百计。今日之势,不说为我大辽,即使为了酬谢三奇公子的赈粮之德,我也要助他成功!”

西门庆说服了耶律大石,也算解决了自家境内的一个心腹之患,当下不再停留,快马加鞭赶往燕云租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到得瓦桥关,守关将令出来迎接,同时奉上前方最新战报。西门庆打开一看,心中一凛,原来辽军前锋已经在一日前已经越过古北馆长城,在檀州城外和中华联邦驻军进行了小规模交战,彼此不分胜败。

这一队先锋辽兵,领军者是位女将,不但是女将,而且身份不低,是辽国天祚皇帝的宗族之妹,封为天寿公主的答里孛。这位天寿公主答里孛引五千女儿兵,人马尽是银花卉冠,银钩锁甲,素袍素缨,白旗白马,银杆刀枪。而天寿公主金凤钗对插青丝,红抹额乱铺珠翠,云肩巧衬锦裙,绣袄深笼银甲,小小花靴金鞍稳,翩翩翠袖玉鞭轻。使一口七星宝剑,骑一匹银鬃白马,阵前叱咤,口口声声只叫一丈青扈三娘出来说话。

原来,西门庆安排镇守燕云租界的几员大将是双鞭呼延灼、金枪手徐宁、没羽箭张清、灌口二郎神武松,几人都带了家眷,在这燕云租界中,扎下来了。

武松的家眷,自然是一丈青扈三娘。来到燕云租界不到一个月,扈三娘就声名鹊起——不是她武艺多高,容貌多美,而是她手中掌握了一支特殊的部队。

这支部队全部由女兵组成,号称中华联邦第一野战医院。第一次看到军部报上来的这个“野战医院”番号的时候,西门庆还纠结了半天——如果这个番号叫得响了,有人动起龌龊心思来,把医院诋毁成妓院怎么办?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了他的多虑,古代人还是比较纯朴的,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望文生义动了龌龊心思的数来数去只有他西门庆一个人。西门庆也只能自我解嘲——不龌龊,就不是与时俱进的现代人了。

龌龊的现代人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要想不再龌龊下去,自然得干点不一样的事情出来,于是——全部由女生组成的野战医院就在扈三娘的率领下入驻了燕云租界。

野战医院本来只为军队服务,有了这一帮青春靓丽的女医护兵在后边坐镇着,足以使胆怯的士兵变得勇敢,勇敢的士兵从此无所畏惧——但为了收拢燕云民心,西门庆决定将野战医院向燕云租界的部分民众开放。

为什么是部分开放不是全部开放呢?现在毕竟是古代的宋朝,这些女孩子们出来当医护兵已经证明了她们巨大的勇气,加上她们无敌的魅力,军中所有人都宠着她们,唯恐她们受了委屈——西门庆也顶不住这股巨大的压力,他的医院全部开放计划只好折衷,变成了部分开放。

开放给谁?开放给女人。

女人看病,最尴尬的就是面前的医生是个男的,因为没有女人是想给男人看的,但吃医生——包括妇科医生这碗饭的,偏偏还九十九点九九九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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