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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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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晁盖问道:“若依四泉兄弟之言,这下计却施展不开了?”

西门庆摇头道:“这却未必。咱们梁山虽然没有会计,但根据市价粗略估计出买路的粮食数目来,还是靠谱的。只是若要在咱们梁山建立大货栈,非有心腹会计主持不可。”

晁盖便点头道:“既如此,我们便先按四泉兄弟所言,让那些南来北往的客商把消息传出去。这样一来,明年粮尽之前,必有粮食从四方而来,正好救急。至于四泉兄弟所说的心腹会计一事,却是急不得的,慢慢寻找便是。”

公孙胜也道:“这世间甘愿投入官府豪门做走狗的奴才虽多,但洁身自好、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士,也是有的。若日后遇见了,延请上山,便是咱们梁山的造化!”

林冲则道:“我听了四泉兄弟的下计,便有耳目一新之感,却不知兄弟的中计却又如何?”

晁盖等人都道:“正是如此!便请四泉兄弟细细说来。”

西门庆道:“小弟这下计,虽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却将粮道操之于商人之手,如若官府勒令商人禁足于我梁山,那时我梁山岂不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此小弟这中计,便预先化解这未来的危局。”

吴用听了,以袖中扇子击掌叫好:“四泉兄弟,计谋深长,真军师之才也!”

林冲便笑道:“众位哥哥且莫急着夸奖,且听四泉兄弟将妙计详细说来。”

西门庆便道:“咱们梁山泊立于天地之间,阔八百里方圆,木植广有,若因地施种,辟为田亩,佐以水泊中鲜鱼嫩藕,亦足供军食。便有官军围困,我山上自给自足,效当年诸葛武侯屯田故事,又何惧之有?”

晁盖道:“兄弟此计虽佳,但咱们这座梁山,有砂地,有石地,有田土,有粘土,四下里情况复杂,若整治起来,却非下大工夫大力气不可。”

西门庆拱手道:“天王哥哥,世间万物,皆有可用之处。那砂地,可种耐旱的作物;那石地,可种松树,长得高大时,山寨中松脂便可足用;那田土,植庄稼;粘土,可制陶器。小弟敢请哥哥派出杜迁宋万两位兄弟,他们是梁山上旧人,地势熟悉,由他们二人带着精于园圃的老农,四下里踏访,将整座梁山土地,因地制宜,利用起来,为日后长远之计。”

晁盖众人听了,都连连点头道:“说不得,便得辛苦杜迁、宋万两位兄弟一回了!”

公孙胜又问道:“却不知四泉兄弟的上计,又是如何?”

众人竖起耳朵,却听西门庆慨然道:“小弟这下计,以商人为田;中计,以梁山为田;这上计,却以这山东,以这大宋为田!”

晁盖、林冲、公孙胜三人听西门庆说得豪壮,俱是精神一振,追问道:“却不知四泉兄弟此言何意?”

西门庆道:“几位哥哥必然也听说过,小弟在清河县外开辟荒田之事了吧?小弟从中得了个启示,我梁山四下里的州县,荒地何止万顷?奈何荒废在那里,无人理会,也是暴殄天物之事。若再有孤苦无依的流民,精壮者可入我梁山为兵,老弱者便使他们去一处州县外,开荒种地。”

晁盖沉吟道:“兄弟之心虽善,但官府干涉之时,却又如何?”

西门庆笑道:“天王哥哥,若说官府干涉,要咱们梁山精兵何用?”

晁盖一愣后,猛然间哈哈大笑道:“和四泉兄弟一番深谈,竟然还真当自己是做商的员外,种地的老农了,哈哈哈哈!我们占山为王,正是官府的硬对头,若他们不给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活路,咱们便也不留那些狗官的活路便是!”

西门庆和众人都喝彩道:“天王哥哥说得是!”

西门庆继续道:“百姓得其田,心必向梁山。若日后有事,必和我梁山同生死,共进退,一乡、一县、一州、一府,且看最后,天下又是谁家之物!”这正是:

若说最终谁问鼎,且看今日我屯田。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28章 皆入丝罗网

西门庆上中下三条妙计一出,解了梁山缺粮的烦恼,梁山上下,无不敬服。吕方、郭盛、焦挺、武大郎等人个个腰板儿挺得倍儿直,说话都气粗了很多。

最先见效的是下计,风声放出后没几天,就有胆子大的商人,战战兢兢推着几车粮食来了,却是赶着过年,去华州贩花灯的。梁山泊自晁盖上山之后,求买路钱只是善取,从不伤人性命,商旅的胆子也壮了,现在又听说出台了以粮代税的方法,精于计算的商人们无论如何要来试试。

晁盖、吴用、西门庆等头领听说有粮车来了,无不兴头起来,亲自下山接待。打开粮食包看时,却见其中米麦粒粒饱满,不要说入口,就是留着做春耕的种子,也绝对绰绰有余,显然这些商人都是用了心的。

晁盖一见之下,胸中大悦,便把过路的粮税定得极廉,又对吴用、西门庆说道:“咱们和官府做的都是没本钱的买卖,若剥削得太狠了,反而伤民,岂不成了第二伙贪官?传扬到江湖上,也吃别的好汉们笑话,亏负了咱们聚义厅前替天行道的杏黄旗。倒是轻捐薄税,细水长流的好。”吴用、西门庆听了都深以为然。

粮食收下,小喽啰给这一伙儿商人登记造册,晁盖又给了这些商人几百贯足钱,让他们替山寨也带一批过年的花灯回来,这些商人唯唯诺诺,都应承了。

一切手续了当后,便有专人沿路护送商队而行。这些商人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走了。他们怀里现在揣了梁山的路引凭证,在梁山势力范围内,明里暗里有人保护不说,将来回来的时候,连返程的买路钱都不用缴了。而所有这一切的代价,只是几车粮食而已,实在是大大的划算。

一传十,十传百之下,梁山前面的道路上大大的热闹起来,有无数赶年关发财的大小商人赶着大车,推着小车,扛着粮包前来,西门庆选了一批面相和善、能言会道的小喽啰做梁山收费站的收费员,又派出暗中监察的人员,几天之内,接连抓了好几个私下勒索过往商人的不良喽啰,然后吊起来一顿皮鞭后,挂在寒风中受苦。如此一来,梁山收费站法度井然,过路商旅尽皆归心。

晁盖、吴用抱着各路商旅登记的帐本,都是喜上眉梢。吴用便道:“以此看来,粮食问题必然解决,四泉兄弟真好算计!现在看来,若能把四泉兄弟所说的那个货栈再建设起来,我梁山必可日进斗金,比起拦路劫取,赚得都要多!咱们这些山贼,可真要改行了!”

晁盖也道:“看来这信得过的会计,还真得要找一个!这是与过往商旅,与咱们梁山都两利的事情,却延挨不得,我真恨不得马上便办成了!”

会计的人选,西门庆心里早就有了人,就是未来的地会星神算子蒋敬。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因此先隐忍不发吧!

现在的西门庆,除了着手管理梁山四处收费站,别的时候还在打帮着杜迁、宋万在梁山上到处踏看地形。梁山四周围的村庄里,缺什么也不缺调理庄稼的好手,冬天又是农闲的时候,西门庆派人“礼聘”了几十个庄稼把式,上了梁山吃过压惊茶饭,便请他们帮着策划梁山屯田事宜。

众农户开始还以为,上了梁山,自家小命休矣,没想到是让自己帮着开山种田来了,说到老本行,这些人哪一个会差了?当下前前后后忙乱了十几天,把梁山上的膏腴之地都择了出来,种什么不种什么,都有了预算。哪里要引水源,哪里要架水车,哪里要防山洪,群策群力之下,都设计得明明白白。

西门庆大感满意,重谢了这一些庄稼汉子。谁知有几个户人不要谢礼,只是跪地磕头,西门庆急忙命人将他们拉起来细问时,才知道他们是本乡土无地的佃户,一年到头拼死拼活,耕作出来的粮食菜蔬都被官府输捐、财主收租,刮刷得十成里去了九成九,自己家里,还是忍饥挨饿的过活。现在看了梁山上的土地,心中便活动起来,宁可不要谢礼,只求能上山来帮着屯田,只求吃口饱饭。

如此纯朴的百姓!西门庆心中浩叹一声。他们要求也不高,只求吃口饱饭而已啊!偏偏这万恶的世道,却连这最基本的生存条件,也要剥夺了他们。当他们拼尽自己的辛勤劳力,却无法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时,他们能走的路,就已经不多了。逼上梁山,只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一个逼着草民都去铤而走险的社会,是在自己动摇自己的根基!

西门庆慨叹一声后,答应了那几个农民的请求,并承诺若他们干得出色,便准许他们拥有自己的田亩土地。谁知此言一出,被“礼聘”上山的这些庄稼汉都红了眼睛,稀里哗啦跪下了一地,都指身发誓,要上梁山,为山寨屯田卖命。

抓抓头,西门庆只能说,在这农耕社会,农民为了能拥有自己的一小块土地,真的是什么都舍得出来啊!

杜迁宋万眼巴巴地看着西门庆,恨不得他立马将这些农民都收下。他们两个对种庄稼一窍不通,有这些把式帮衬着他们,他们肩头上的担子也能轻松许多。

这几天,杜迁宋万真是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他们本来是梁山上活得最不得志的两个,身躯虽大,但吃饭费米,穿衣费布,却没十分的本事。但西门庆一来,就对他们两个梁山老人委以重任,安排他们四下里相地势,准备屯田,这等关系到山寨日后气运的重责大任交待在他们两人的肩膀上,杜迁宋万对三奇公子都是感激不尽!

但术业有专攻,杜迁宋万虽然对梁山的地势熟悉,但说起种田来,却显得力不从心了。现在有这么种地的好把式抢着要上梁山,正是瞌睡时天上往下掉枕头,哪还有不接的道理?

西门庆回头看着杜迁宋万,笑道:“二位哥哥,这些人……你们说,咱们梁山收是不收?”

话音未落,杜迁宋万早已跳了起来,一迭连声地道:“收!收!收!咱们梁山,只愁人少,哪怕人多?有了这些侍弄庄稼的好把式,将来有多少人来投,咱们梁山囷子里有了粮,也是不怕的了!”这正是:

一片深心怜苦世,满腔豪情庆丰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29章 虎贲生纠结

一一一三癸巳年,北宋政和三年,这一年西门庆二十八岁,在梁山上过了他人生中第一个非官方的贼年。

这一年,梁山上所有人都过得心满意足。西门庆以粮代缴买路钱的下计已经初见成效,好多好多的粮食哗啦啦地往梁山上流,而且可以预期,随着春暖花开,逐利的商人还会以更大的劲头把更多的粮食搬运上梁山。

西门庆天星转世的威望,随着他彻底解决了梁山的粮食危机,也彻底地植根进了梁山上下众人的心底深处。对于教书先生出身的吴用,梁山上那些最底层的小喽啰们还是更看好西门庆一些,毕竟这位西门大官人也是武把子出身,一口刀孟州城内外连斩二十三条人命,这般血勇的汉子,比学究先生更对好汉们的胃口。

很多喽啰都认为,这位第二把交椅的智多星吴军师,实在是不怎么样,应该把位子空出来,让三奇公子西门庆来坐才对。毕竟现在他们碗里有米有肉有蛋,都是西门庆替他们想方设法挣来的。

江湖汉子,也许是因为自惭形秽,也许是因为受惯了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赃官的鸟气,打心底深处总是看不起读书人,虽然也有象阮氏三雄那样对识字的秀才谦恭敬仰的,但真说到交托性命,这些热血汉子更愿意相信凭一把刀砍进江湖的西门庆多一些。

谁能想到,就在刚过了年,从里到外遍布梁山山寨的那些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还没摘干净的时候,从西门庆和林冲那里又发来了一条天大的新闻——梁山要开军校了!

一时间,无数的梁山好汉们面面相觑——什么?三奇公子居然要俺们这些大老粗都进学校当学究?开什么玩笑?!

无数的小喽啰都集中到了梁山的大校场上——这块地是一片石地,长不出庄稼来,平整平整,用作校场练兵倒是最好不过。曾经无数的小喽啰在这里被豹子头林冲操练得魂飞三千里,魄散九云霄,等他们从那苦难的茧子里拼命咬出来的时候,却愕然发现脱胎换骨的自己已经再不是肉体凡胎。

但显然,这点儿蜕变对西门庆来说,还不够!林冲练出来的兵虽然精锐,但他要的是拥有向心力的文明之师,而不是一群好勇斗狠的乌合之众。

但话却不能这么说。因此在过年之前,西门庆和林冲私下交流后,约会齐了晁盖、吴用、公孙胜、林冲、吕方、郭盛,共商大事。

西门庆开门见山道:“众位哥哥兄弟,今天兄弟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咱梁山的兵,快没法儿练了。”

言出惊四座。吴用丈二的狗头军师摸不着头脑,愣怔着问道:“四泉兄弟此言何意?”

林冲便起身拱手道:“天王哥哥,二位军师,咱们梁山的人马,如今已有一万六千余众,操练起来,已经显得臃肿了,操练的效果受影响之下,也在渐渐下降。”

吕方郭盛也起身禀道:“众位哥哥,小弟二人帮着林冲哥哥教练军队,先前人少时,万事皆简明,纵然劳心费力,也还有限。但今日军兵过万五,彼此又是枭悍之性,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如今再训练起来,便觉得处处掣肘。”

晁盖、吴用、公孙胜都没有领过千人队的经验,更不要说是万马千军了,闻言便皱起眉头,眼睛轻瞄着西门庆那边儿念叨道:“这可该如何是好?”

西门庆便拱手道:“天王哥哥,二位军师,小弟和林冲哥哥,吕方郭盛两位兄弟商量了,想了个办法出来。”

晁盖、吴用、公孙胜听了都是大喜,齐声问道:“四泉兄弟又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西门庆说道:“军队臃肿,皆因梁山喽啰中,适合当军官之人,实在不多。这不象朝廷家,有八十万禁军,眨眼之间,就能给你分派来成百上千个军官,如此一来,为将者如臂使指,军队便再多八十万,又有何愁?”

吴用便打开折迭扇潇洒的挥了挥,轻飘飘说道:“既如此,便任命些勇悍喽啰为军官,让他们把人统带起来,又有何不可?”

林冲便苦笑道:“加亮先生,若人少时,军官也就随便当了。可现在有万人之多,军中诸事纷杂,军官岂是那么好当的?别的不说,一封军令下去,一百个临时的军官中,倒有九十九个不识字,剩下那一个,还是装内行,拿起文书来时,还是倒着看的——哥哥们请想,平时尚且如此,若真打起仗来,岂不误了军情大事?”

“这——”吴用拖长了嗓音,回头看了晁盖、公孙胜一眼。公孙胜便斟酌道:“不如军中去了文字,夜间以灯火、白日掌旗幡为号令,岂不快捷?”

林冲叹气道:“一清先生,灯火旗幡,固然也是一时权宜之计,但随着我梁山越来越兴旺,人马日多,竟连统一的号令都传不下去,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若传到江湖上,也吃有智识的好汉笑话!”

晁盖便笑道:“吴用贤弟和一清先生何必忧心?四泉贤弟在此早有筹算,你我只要洗耳恭听不就行了?”

吴用和公孙胜齐齐做恍然大悟状,然后一同将目光转到了西门庆这边。

西门庆苦着脸道:“说不得,小弟也只好自讨苦吃。哥哥请看这张手绘的地形图,我计划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几处校军场、屯兵地上,开设梁山军校,挑选有上进心,肯吃苦,脑子灵,又对咱们梁山忠心的年轻人,将他们从头到脚培养起来,不说个个都成为名将,至少也要人人能做个合适的军官,如此一来,就算再来十万好汉,有咱们梁山军校的学生做骨干,一经良好组织,便是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铁军!”

晁盖听了沉吟道:“这个甚么军校,只恐咱们梁山上的那些汉子,都不会感兴趣。若说喝酒耍钱,他们个个争先,你让他们去读书认字,不如砍了他们的脑袋!”这正是:

世上万事皆无易,人间千行尽有难。却不知西门庆如何化解困难,且听下回分解。

第030章 钩吞也

说到开办梁山军校,相对于晁盖的犹疑不定,吴用的态度倒是斩钉截铁得多:“晁盖哥哥,四泉兄弟说的这军校,却是关系到咱们梁山千秋万代的大事!无论如何,你我也得帮他把这杆大旗立起来!”

西门庆对此倒是颇出意料之外,他想不到关键时刻,吴用居然还有这等眼光与玉成他人的胸襟气度。

“看来也不可小觑了这个智多星!”西门庆暗想道。

最后大家商定了,先让大家过一个痛快年,等过了年之后,便先发动梁山那些大老粗的头领们,都报名参加第一届军校。头领们都以身作则了,底下的小喽啰还有什么说的?

新年一过,西门庆便开始了他的游说之旅。

众头领中,随着西门庆上梁山的焦挺、陈小飞自然不必多说,一口便答应了。

刘唐虽然视书为寇仇,但他更讲兄弟义气,见西门庆亲自来请他,咬咬牙便道:“咱家不能让四泉兄弟作难,这军校,就算挺折了腰子,刘唐也上了!”西门庆感激不尽,心说看来蒋门神没白打呀!

杜迁宋万,西门庆一开口,他们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二人皆道:“西门庆兄弟抬举咱们两个粗人,是赏咱们兄弟脸,咱们不能不兜着,进了军校,誓不给兄弟丢人就是!”

朱贵更不用多说,这旱地忽律本来就识字,现在听到有军校可以上,有东西可以学,早已枕戈待旦,就等着闻鸡起舞,还没等西门庆张嘴,他就先点头了。

白胜那里,西门庆都懒得去打招呼,还是吴用过去三言两语,白胜立即表示,身体力行支持梁山军校的建设事宜。

唯一麻烦的是阮氏三雄。阮小二倒是个上进的,一听说有军校可以上,便喜道:“兄弟要教认字吗?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求不来的好事!哥哥我平生信也写不来,今日正好借机会学学,便死后进了阎罗殿,也能自己在生死簿上画押!”

西门庆松了一口气——哥哥肯了,还愁兄弟不肯吗?谁知,阮小五、阮小七耳朵里听见西门庆拉着阮小二上军校,这兄弟二人防微杜渐,唯恐西门庆把老夫子的主意打到他们俩的头上来,互相使个眼色,静悄无鸦的就溜走赌钱去了。

等二人赌败归来,天都黑了。阮小二指着两个不成器的兄弟,破口大骂,小五小七硬着脸皮,装出受教的样子,任凭哥哥如何发落,就是不答应到学校里受刑去。直到嫂子心软,出来劝开,一天云彩这就散了,小五小七逍遥依旧。

第二天天一亮,阮小五从老娘那里缠来了几串钱,拉了阮小七正要去翻本儿,一出门就碰上了西门庆。

狭路相逢无回避,阮小七便“哎哟”一声,捂了肚子,满脸剧痛之色。有气无力往阮小五脖子上一挂时,看着就跟得了绞肠痧没什么两样。

不愧是难兄难弟,阮小五便心里有一头水牛道:“兄弟你且撑着,哥哥这便带你瞧大夫去!”说着,故意把手里拎着的钱串子在西门庆眼前晃得“嚓嚓”响,以证明自家资金流动的合法性。

西门庆心知肚明这二人在演戏,但也不戳穿,只是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从怀中取出三粒骰子来,一边在手中转得风快,一边拉长了声音道:“五哥七弟一直吵吵着要学我掷骰子的技法,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小七兄弟却又肚痛,看来我西门庆只好告辞……”

话未说完,两只胳膊一左一右,早被阮小五和阮小七双双绑定,就象紧密勾结的贪官关系网一样,再也分拆不开。

阮小七陪笑道:“原来四泉哥哥,是来教咱们兄弟掷‘甩子’的?”

西门庆打了个哆嗦,用力想要甩开阮小七,冷着声音喝道:“文盲七,给我起开了,你不是肚子疼吗?哼!什么‘甩子’,是骰子好不好?”

阮小七嘻嘻笑道:“四泉哥哥就是万能的灵丹妙药,在小弟面前一站,这肚疼不知怎么搞的,pia的一下就好了!再说了,那什么‘骰子’最后还不都得甩来甩去吗?就叫成‘甩子’,又有何不可呢?”

西门庆被阮小七逗乐了:“嗬!还pia的一下,你是不是把我当老膏药啊?哥哥家里虽然开过生药铺,但本人却没你那老膏药拔风湿去苦痛的功能!”

阮小五在旁边媚笑道:“四泉兄弟不是老膏药,胜似老膏药,小七这不就药到病除了吗?兄弟今天既然来了,咱们兄弟正好孝敬,这便去喝几杯,喝完了借着酒兴,传了咱们弟兄掷骰子甩子的绝技,岂不是好?”

西门庆便冷笑道:“要不是说起‘甩子’来,小七兄弟这肚疼,一万年也不得好!”

阮小七便叫起撞天屈来。西门庆也不理他,只是挣开二人,径自往太阳地里的磨盘上一坐,阮小五阮小七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阮小五便从棉袄底下拿出个粗瓷大碗来,往磨盘上一安,西门庆手指一扬,喝道:“通杀!”只听得叮当有声,三粒骰子甩出了一个十八点出来。

阮小五阮小七只瞧得两眼放光,震天价喝彩,几乎把喉咙叫破。西门庆便悠然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便要算数!”

阮小五面有喜色,连连点头:“对极!对极!”

阮小七心花俱开,敲砖钉脚道:“四泉哥哥早说过,要教我兄弟二人掷‘甩子’……不不不!掷骰子的!”

西门庆便把脸一沉:“你们这么说,莫非是以为我西门庆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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