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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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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十全喽!”
西门庆便起身道:“正好,会一会新来的两位弟兄!”
船轻水急,早过了水泊,到了金沙滩。西门庆直上三关时,已有晁盖听到西门庆回山的消息,带了梁山弟兄,全伙前来迎接。陈小飞轻功了得,第一个如飞而到,扑翻身便拜:“见过西门庆哥哥!”接着便是焦挺、吕方、郭盛飞奔而来,一个个笑逐颜开,拜倒在地。
西门庆急忙将众弟兄拉起,这时,晁盖引着大家已经来到面前,荫影地里一对对讲礼毕,晁盖便拉了西门庆,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后,笑道:“一别两月,四泉兄弟倒晒黑了好些!不过听到兄弟你二入孟州,施妙计灭了害民的两千官兵,又斩了不贤的孟州知府,英名震动天下,大长我梁山泊的威风,哥哥心中实在替兄弟高兴!今日兄弟载誉而回,众兄弟别无相贺,就请四泉兄弟披红簪花,直上聚义厅如何?”
话音刚落,梁山众好汉轰雷般喝一声彩,不容西门庆分说,便乱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帮他脱下那风尘仆仆的旧衣,换上新袍子,把那大红绸子十字披红,胸前结一颗斗大的红花,开得灿烂的山花,林林总总插了一头。西门庆双拳难敌四手,只好任由他们撮弄了。大家摆布停当后,大叫一声:“去来!”架人轿抬起了西门庆,直上聚义厅。
进到聚义厅,阮氏三雄,刘唐这才将西门庆放下,西门庆这才拱手道:“众家兄弟,你们抬举我西门庆,也已经够了。在山下时,我听小喽啰们说,咱们山上又新添了二位英雄头领,却不知是哪两位?在下西门庆先有礼了!”
吴用笑道:“到底是四泉兄弟,礼数周到,不会冷了天下贤士的心。来来来!萧兄弟,金兄弟,上前和三奇公子见礼!”
西门庆身边的人丛左右一分,走上两个人来,身西门庆长揖,口称:“见过西门兄!”
西门庆定睛看时,左首一人,青衫乌帽,做秀才打扮,眉目棱棱,文气甚深,便还揖道:“在下清河西门庆,字四泉,江湖朋友抬爱,都叫在下三奇公子——却不敢请教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那秀才急忙道:“小生姓箫名让,字公让,祖居萧山县人氏,后来搬到济州城中居住。因小生善能摹写本朝诸家字体——苏东坡酝藉、黄鲁直流丽、米元章峭拔、蔡元长浑厚——因此四下里众人口顺,赏小生一个诨名儿,叫做圣手书生。今日能见到名震咱们山东八府的三奇公子,真邀天之幸也!”
右首一人,生得眉目不凡,资质秀丽,此时也上前深深作揖道:“小可姓金,双名大坚,生平开得好石碑文,雕得好玉石印记,所以人都叫小可玉臂匠。今日得见三奇公子西门庆,幸何如之!”
西门庆忙躬身回礼道:“原来是金兄大坚!在下早听说金兄所镌玉石,乃中原一绝。只可惜治印一职,为官府所垄断,致使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大坚兄空怀绝艺,却泯然于世人,实令人可深发一叹!今日既上得咱们梁山,兵符印信大坚兄一展身手之余,正好可以做几件传世之宝器,让世人都知道玉臂匠之手段!”
金大坚听了大喜,暗道:“我只恨平生无知音,原来知音却在这里!”当下深深拜倒,亢声道:“若诚能如四泉兄所言,大坚死亦无恨!”
西门庆急忙拽起金大坚,又向萧让笑道:“公让兄,本朝四家字体,你既然临摹已熟,何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别出机杼,自成一派,兄弟我翘首以待呢!”
此言一出,正挠到了圣手书生的痒处,萧让听了亦大喜,心道:“这位三奇公子果然是一品非俗!怎知我这几年来正潜心揣摩,苦思冥想要在本朝四绝之外,更创一路书法流派出来?只可惜困于家贫,整日家忙于生计还来不及,怎有暇忘情于书道?或许今日上得梁山,得遇这位三奇公子,正是我萧让的机缘,亦说不定!”
想到这里,萧让亦深深而拜,西门庆又将萧让拉起,大笑道:“今日在下回山,正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赶上了两位先生的接风筵席,且让在下来敬二位先生一杯!”
大家说笑着归座,饮了数杯后,西门庆便问道:“却不知公让兄和大坚兄是因何而上我梁山?”
“这个……”萧让和金大坚对望一眼,脸上都有尴尬之色。吴用便笑道:“四泉兄弟不知,这其中却有个缘故。”
西门庆便笑着向吴用举杯道:“假亮先生,愿闻其详。”
吴用拈须道:“要说起来,四泉兄弟流言惑敌的本事,真乃是得了孙武子用间篇之精要!就在五月间,你那‘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祸乱梁山泊,扰攘在山东’这几句谶语,就由东京传进了江州知府的耳朵里,又正赶上公明哥哥在浔阳楼上吃醉了,题了反诗,因此两下里发作,公明哥哥现在已经被下在江州牢狱里了!”
西门庆一听,便把酒杯一掷,直跳了起来,大声道:“这还了得?公明哥哥身陷监牢,众兄弟还有心思喝酒吗?若不早做良图,公明哥哥休矣!”
聚义厅中众好汉见了西门庆那发急的模样,无不哈哈大笑。公孙胜大笑之余,便道:“四泉兄弟有所不知,加亮先生早已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宋公明之事,早已安排得妥妥帖帖了!”
西门庆一听此言,腹中暗暗冷笑,脸上又惊又喜,向无用吴假亮抱拳拱手道:“原来假亮先生早已有成竹在胸,小弟愚钝,还求军师哥哥指点!”这正是:
窥破枢机惊水浒,掀翻阴阳闹江州。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2章 滩头老龙犹未醒
此时的吴用,摇着折迭扇,把着酒杯,飘飘然有天外飞仙之形状,笑着谦道:“小生之计,实小术尔,说来不堪一笑。呵呵!呵呵!”
西门庆便上前替吴用斟酒,巴结道:“便请假亮先生将妙策好生道来,也教兄弟一个乖如何?”
众好汉的笑声中,吴用怡然道:“四泉兄弟何必过谦?你心机灵动,亦有武侯遗风,只须再磨练数年,必可成山寨谋主,不在我吴加亮之下了!哈哈!哈哈!”
西门庆笑道:“小弟只盼如此!还请假亮先生指点。”
吴用拿足了身份,便摇头晃脑道:“前日时,有小生的至爱相识,江州神行太保戴宗前来梁山报讯,说公明哥哥在江州浔阳楼上吃醉了,题了反诗,被陷在了牢狱之中受苦。晁天王一听,便要点齐了兵马,下山去打那江州城池,救公明哥哥出来!”
西门庆听了摇头道:“天王哥哥虽然是义气为先,但这千里用兵,实非必胜之道,纵然杀败了沿途州县的官军,但未免敲山震虎,若惹得那江州城中惊恐起来,先斩了公明哥哥,岂不是竹篮打水?咱们弟兄好心办坏事,反倒要内疚一世!”
晁盖便把大腿一拍,喝彩道:“正是如此说!四泉兄弟见事,和军师当日亦不相上下!”
吴用摇着扇子道:“这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了!当日我便劝阻晁盖哥哥道,这一件事,不可力敌,只可智取,因此便请戴宗戴院长出马,请了萧让、金大坚两位兄弟上山,同聚大义。”
西门庆听了,一脸欣羡兼遗憾之神色,向萧让和金大坚拱手道:“小弟闻神行太保戴宗之名久矣,只恨不得一见!想不到公让兄和大坚兄却是戴宗戴院长之知己,戴院长一下说词,二位便上梁山聚义。若日后再见到戴院长时,还请公让兄和大坚兄替小弟引见!”
吴用听了大笑道:“四泉兄弟差矣!公让兄和大坚兄,与神行太保亦是初会。却是小生使计,只说泰安州岳庙里要写镌一道碑文,请他二人前去。待从梁山前经过时,却使王矮虎、郑天寿、杜迁、宋万这四位弟兄将他二人‘请’上山来,又派小喽啰抬了轿子接了两位兄弟家眷,只推他们在半路上中了暑风,要急急赶去看救。这一赶,便赶上咱们梁山泊来了!哈哈哈哈——”
众人听了,都笑。西门庆便满斟了两杯酒,向萧让、金大坚道:“公让兄,大坚兄,假亮先生一心请二位上山,非为一己之私,乃求同聚大义,还请两位兄长莫怪!”
萧让和金大坚都摇头道:“岂敢!岂敢!”大家把酒满饮了,都是哈哈一笑。
吴用继续道:“既得公让兄、大坚兄归心,我吴加亮胸中的妙计,自可一展宏图!那江州知府不是写了一封书信,要戴宗兄弟送上东京,讨如何处置公明哥哥的示下吗?咱们正好将计就计,便请公让兄做一封假回书,大坚兄刻一道假印章,让戴宗兄弟带回,只推是蔡京亲笔!”
西门庆大喜道:“假亮先生妙计!”
吴用拈须颔首道:“这假回书中自然要说:‘逆犯宋江,切不可江州施行,须当解赴东京,问明备细,于秋后菜市口当众明正典刑,以绝谣传。’如此一来,只要公明哥哥的囚车一出江州,就等于是已经送上咱们梁山泊来了!”
西门庆大声喝彩:“妙!妙!咱们梁山只须调动小股精锐兵马,于半路上劫夺了公明哥哥,再于宋家村接宋老太公上山,那时岂不是花好月圆?假亮先生,果然是智多星!”
吴用满面红光,外谦内傲地道:“哪里哪里!四泉兄弟谬赞了!”
西门庆此时已高高擎起酒杯,叫道:“兄弟们,为假亮先生安天下的妙计,走一个!”
聚义厅中众好汉轰然呼应,一齐干了这一杯。
西门庆放下酒杯,转头向萧让和金大坚道:“公让兄,大坚兄,那书信的草稿儿可在?祈请赐小弟一观。”
萧让便从袖中摸出一篇字稿儿来,往西门庆手中一递,笑道:“四泉兄要看便看,何必说得这般客气?”
西门庆展开只一看,便叫起好来:“果然书是蟠飞螭走,印是凤篆龙章,圣手书生和玉臂匠,当真是名不虚传!假亮先生此计若无二位帮衬着,却哪里能生出这等光辉来?”
聚义厅中众好汉听了,纷纷举杯,为吴用、萧让、金大坚三人作庆。吴用只是笑得合不拢嘴,不住口地道:“雕虫小技而已,众家兄弟过誉了!过誉了!”
萧让、金大坚本来满怀高兴,却被吴用一揽子都打进了“雕虫小技”的十八层地狱,均是心中不喜。
西门庆冷眼旁观,见吴用已经被众人捧上了云端,这才清了清嗓子,用唱昆曲的腔调大惊了一声:“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他这一下卖唱突如其来,正红火热闹的聚义厅中,顿时被惊得鸦雀无声。众好汉纷纷转过头来,却见西门庆把着那封书信草稿儿,眉头皱得几乎要发出铜锁上锁时的那“咯嗒”一响,真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真实版写照也!
众好汉面面相觑中,吴用便皱起眉头道:“四泉兄弟,今日众兄弟高乐,你何苦做这悲戚之容?”
西门庆晃动着手中草稿儿,苦笑道:“并非兄弟危言耸听,只是看到这封书信中,有一个好大的脱卯处,足以令假亮先生妙计,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但救不得公明哥哥,反而要连累戴宗戴院长一条性命!”
此言一出,群相耸动。萧让和金大坚对望一眼,二人便齐齐上前。萧让道:“四泉兄,小生信中字体,和蔡京字体一般,语句又不曾差了。却敢问四泉兄,这脱卯又在何处?”
金大坚亦道:“小可雕的印鉴,非是自夸,实无纤毫差错之处。四泉兄这脱卯之言,又当从何说起?”
面对两位较真儿的艺术家,西门庆叹口气,觑着吴用,说出一番话来。这正是:
鼠质狐皮功不就,凤毛鸡胆计难成。却不知西门庆所说何言,且听下回分解。
第003章 男儿义气家不回
当下西门庆举起那个草稿儿来,指着上面鲜明的“翰林蔡京”印章,满面凝重地向吴用摇了摇头。
吴用早已“唉呀”一声,大跳了起来,将手中折迭扇象戒尺一样在手心中重重一击,“咔吧”一声响,扇骨都击得折了。吴用掷开破扇,只叫“苦也”。
这一下惹得聚义厅中众好汉都问,吴用便哭丧着脸道:“是我吴用无用,弄了这么个假书出来,却最终害了公明哥哥和戴院长的性命!众家兄弟请想,如今江州知府蔡得章,是蔡京的干儿子,所以都叫他蔡九知府。世上安有父亲写信给儿子,却盖一个姓名讳字印章的道理?教明眼人一看,这不就是白日做贼,招摇过市吗?”
众人有些见识的听了,一时无不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原来,在古时礼仪最繁。传统人际往来称呼,对上级、长辈才用自己的姓名,上级、长辈亦可直呼小辈、下级以姓名,但同辈、朋友之间相互称呼,都会称呼字号,不能提及对方的姓名。这是社会间上中层与文人之间往来的常识,千百年来约定俗成,不得乖舛,否则便为失礼。
今天吴用让戴宗带回的那封假书中,当爹的蔡京却用了一个“翰林蔡京”的图章,这一下弄得爹不是爹,儿子不是儿子,萧让笔迹临摹得再象,金大坚印章雕刻得再好,又有何用?
聚义厅中众头领,纵是粗鲁之辈,但在讲武堂中喝了这几个月的磨刀水,终究有些秀(锈)气在内,听明白人略一解说便省悟了。当下便一个个大叫起来:“这还了得?这一封假信送上江州,分明是垂死簿上勾销名字的催命符儿!还不派人追赶了戴院长去?”
陈小飞便挺身而出道:“小弟不才,且追戴宗哥哥回来!”
吴用用力打了自己脸两下,嘎声道:“小飞兄弟,不是哥哥小看你,你轻功虽高,但戴院长那神行太保的绰号儿又岂是白叫的?他作起甲马神行法来,现在早到了二三百里之外!你就是累吐了血,也追不上他呀!”
晁盖便把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顿:“这下可如何是好!都说军师军师,有事先知,若不先知,还叫甚么军师?一清先生是出家人,一意超凡,忽略了这些世俗事,也是有的!可加亮先生你是智多星呐!今日却……嗐!”
天王一声压满了火的长叹之下,不由得吴用吴学究不满面通红,只可恨扇子已经坏了,再遮不得那张老脸。
聚义厅中众好汉见晁盖生了抱怨,一时间鸦雀无声。公孙胜起身避席而立,满脸都是惭愧之色,吴用的脸更是变作了成精的冬瓜,青一道儿红一道儿。
林冲起身劝晁盖道:“天王哥哥休怒!恁大的山寨,都是两位军师操那琐碎心,智者千虑,也有一失啊!今日已是火烧眉毛,咱们闲话休提,且先商量怎生应变才是!”
此言一出,聚义厅中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西门庆的身上。
却见西门庆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了那张草稿儿,端了杯酒,正看得目不转睛,方才聚义厅中虽然扰攘,他却是充耳不闻一般。见到西门庆这般神色,聚义厅中陡然一静,众好汉的目光都凝在了他的眉峰嘴角上。
人心正辗转于那无声之处,却见西门庆眉峰一展,嘴角一翘,聚义厅中众好汉面上都露出喜色来,花荣便抢上前来摇晃着西门庆的臂膀道:“四泉哥哥!四泉哥哥!哥哥必然是有了妙计,可救得公明哥哥性命了吧?”
西门庆便站了起来,先抱拳向晁盖拱手:“事急矣!小弟方才却临时想了个法子出来,也不知成与不成,此刻说了出来,听凭众家兄弟裁夺!”
众好汉听了大喜,都道:“四泉兄弟想出来的妙计,定然是好的!这便说来,咱们无不奉令!”
西门庆便拍着桌上的那张草稿儿道:“这封假书,若不撞破还则罢了。若撞破了,等着公明哥哥和戴宗哥哥的,就是一场滔天大祸!咱们却不可把他二人的生死,都赌在那三不知的运气上面。此时行事,须往最坏里打算!因此小弟斗胆,要请各位弟兄往江州一行,也会一会那蔡京的干儿子,瞧瞧那狗官是何等人物!”
“好!”晁盖一拍桌子,长身而起,须髯皆竖,“宋三郎于我有救命之恩,当年若非他驰马报信,我晁盖尸骨早已朽了,今日江州一行,正是晁盖报恩的机会——有哪几位兄弟,愿随我前去?”
就听聚义厅中衣襟挂风,众好汉尽皆涌身而立,抱拳齐声道:“愿随天王哥哥一行!”
晁盖又是大喝一声“好”,然后向着西门庆道:“四泉兄弟,江州之行,却不知要调动多少兵马?”
西门庆却摇手道:“天王哥哥,假亮先生也说了,若带的兵马多了,反倒是保佑公明哥哥早死。因此小弟决定了,且留林冲哥哥镇守山寨,秦明哥哥为副,再加上假亮先生和一清道长出谋划策,公让兄和大坚兄参赞军机,并雕刻兵符印信,必能保咱们梁山后路无忧。”
晁盖点头道:“四泉贤弟说的是,咱们不能为求棋胜,却不顾家。林冲贤弟,这梁山山寨,小兄我就交给你了,秦明兄弟多帮衬着,两位军师照应山前山后的过路商税,新上山的两位头领也莫推操劳,先辛苦几天——待从江州救回宋三郎来,大家作庆!”
林冲知道自己肩上职责极重,更不推辞,只是起身抱拳施礼,沉声道:“接令!”秦明听到西门庆把自己安排在山寨留守,心中暗暗感激,随在林冲后面,默不作声地向着西门庆的方向深施一礼。
吴用、公孙胜二人都是满面愧色,自然不会多嘴些甚么,萧让、金大坚就更不用说了。
西门庆见晁盖分拟留守已定,又把目光转回了自己这边,便单脚往椅子上一踏,挥手向聚义厅中众好汉左右一分,朗声道:“昔年三国张辽八百破十万,威震逍遥津。今日咱们梁山这些如狼似虎的弟兄们,便只带讲武堂的精锐参阵,二百人闯一闯那江州——且看是三国英雄厉害,还是我水浒好汉了得!”
聚义厅中众好汉们听了,无不热血沸腾,暴雷般应喏了一声。
西门庆见士气可用,便笑道:“众家兄弟,若大家就这么杀气腾腾的上路,只怕下山走不上五十里,就要被官府给截住了,若纠缠起来,甚么时候才能到得了江州?因此,咱们这二百人且分作十几队,乔装改扮了,分路上江州。江州浔阳江边,却有个揭阳镇,离江州城甚近,行事方便,咱们便在揭阳镇上取齐,救得公明哥哥后,便从那里安排船只接应。退入江中后,便有追兵十万,却哪里奈何得了咱们?”
众多好汉便都悄悄瞥了吴用一眼后,尽皆大声道:“西门庆哥哥好算计,果然是天星转世!”
西门庆伸手压住了众人嘈杂的口声,正色道:“众家兄弟,今日之事,一切都以拯救公明哥哥性命为第一要务。一路之上,切莫节外生枝。若碰上外路好汉要甚么买路钱,咱们给了走路就是,梁山的威风,不在这一时一事上面,切不可自恃勇武,再生出别的风波来;还有,酒要少吃,事要多知,救回公明哥哥,山寨作庆,吃得醉死,我也不管。若在这一路之上吃起酒来,却误了大事,那时禀过天王哥哥,莫怪军法无情!”
晁盖大叫一声:“好!”又跳起来喝道:“四泉兄弟让大家忍辱负重,不可贪杯误事,众兄弟可依得吗?”
众人齐声道:“依得!依得!”
西门庆便拱手道:“既如此,救人如救火,小弟这便告辞下山,也给众位哥哥兄弟做个开道先锋,逢山探路,遇水搭桥,众家兄弟们渐次前来吧!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你们且与我作第一路!”
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都是越众而出,叉手不离方寸:“谨遵哥哥将令!”
晁盖急忙劝阻道:“四泉兄弟,你还没回家呢!且先回家看一看你媳妇,再动身不迟!”
西门庆早带队跨过了聚义厅门槛,闻言回头道:“天王哥哥,戴院长神行术展开,急如星火,他和公明哥哥的性命,就在这指顾之间,哪里还有回家和媳妇叙话的工夫?待救了公明哥哥和戴院长性命回山,有多少话说不得?此时,却休怪小弟忍心了!”说罢一回头,转身就走。
背后聚义厅中“噼啪”声大作,却是众好汉以掌击桌,尽皆鼓噪:“恁地好男子!”
人丛中早跳起阮氏三雄来,异口同声道:“我们去给西门庆哥哥驶船!”
吴用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阮家二哥,论年甲你还长过四泉兄弟,怎能管他叫哥哥?”
阮小二头也不回地道:“西门庆哥哥义气如山,我阮小二敬他不过,此后自当以亲兄长来待他!”
聚义厅中,便有不少人喝起彩来:“阮家二哥说得好!”这正是:
别有妙计出机杼,更多义气照梁山。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04章 黄门径
阮氏三雄抢出聚义厅,向西门庆一行人直追上去时,却见西门庆身边多了一人,却是小厮玳安。
玳安早守在聚义厅边等着西门庆回家。却不料自家公子才从东京回来,足不旋踵,又要往江州去了,真是做梦也料不到的事情。情急之下,急忙跟了上去,西门庆却是步走如飞,若没有陈小飞拉着他,这小厮早跟不上了。
却听西门庆一边吩咐玳安别后的话,一边解下身上的包裹交代给玳安,让他将这些礼物转交给月娘,叮咛再三,话短意长。阮氏三雄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心中更增钦佩:“西门庆哥哥却不是无情人,实在是多情公子。可为了兄弟义气上头,却把这多情都不顾了。这般英雄男子,就是宋江哥哥在此,也要逊他一筹啊!”
西门庆打发走玳安,又问阮氏三雄道:“二哥,五哥,小七兄弟,你们跑这么快,却是为何?”
阮小二正色道:“今天山寨里必有一场大调动,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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