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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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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诧道:“使不得甚么?”

朱富急道:“杨林哥哥有所不知啊!这三五个月来,沂岭上不知从何方来了两只老虎,霸住了山岭后,那过往行人也不知被这两个孽障伤了多少!县里三天两头追责猎户,要他们捕虎,但那两只老虎岂是容易捕得的?窝弓药箭,尽皆没用,枉费了许多工夫,连虎毛都未能弄来一根。如今岭前岭后的客人,只敢在聚齐了大伙之后,仗着人多势众,才趁着光天化日之时匆匆行走,这黑夜里却哪里去得?”

西门庆虽然艺高人胆大,但他前生今世,连动物园中的老虎都没见过,想到要上沂岭,便不由得心中惴惴不安,仿佛胸口处揣了一只小老虎一般。

但想到李逵的老娘可能会丧生在虎口之下,便把一切的忐忑都抛开了,虎口夺食纵然危险,终究也要有人去做。想着便拍拍手,笑道:“苛政猛于虎,咱们连贪官都不怕,哪里还怕两只大虫?我且和杨林兄弟睡上一个足觉,晚上过岭时若真碰上了大虫,也有力气对付!”

杨林更是胆大包天之辈,听西门庆说得豪壮,也笑道:“两只大虫由它去,咱们只是过岭便了。若碰上了,却还不知谁是谁的造化呢!”

朱贵也道:“兄弟不必担心,四泉哥哥天星转世,哪里将两只小猫放在心上?你且只顾着为我安排雇车要紧。”

朱富听了,虽然心中不安,但却也不能再劝。毕竟江湖上的好汉,干的就是这类刀头舔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如果一味的谨小慎微,那还落甚么草?上甚么山?乖乖伸长脖子任由贪官污吏盘剥,岂不更比闯荡江湖安稳?

当下只好引西门庆和杨林进了酒店后面僻静的房间,二人倒头便睡。一觉睡足,已是晚上酉时,却见好一轮皎洁的大月亮,照得屋中室外,遍地都是银霜。

西门庆心中一动,问杨林道:“兄弟,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杨林随口道:“今天八月十五了!”

一言既出,二人都是一愣。过了半晌,杨林才喃喃地说道:“要不是哥哥说起,小弟还真不知道,今天居然已经是八月十五了!”

西门庆问道:“难道兄弟从前从来没有过过中秋节?”

杨林黯然摇头道:“小弟父母还在的时候,故乡彰德府的月亮,比这里还要分外的圆、分外的明些。只可惜,我爹爹妈妈过身的早,留下我一个,苟全性命在绿林中,有今天没明天的,哪里还过甚么节?莫说是中秋,便是过年,小弟也装着不知道,躲在听不到爆竹声的山里,喝个烂醉,心里的凄凉倒还少些……”

西门庆听着,再看着窗边的明月,心中一阵辛酸,同病相怜之下,伸出手来在杨林肩上用力一搂,二人相视一笑,只是笑容都颇为苦涩。

看着水洗一般的月光,西门庆暗中叹息道:“我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别的都也不用说了。今天也是月娘的生日,却可惜我奔波在外,冷落了她,她的心里,只怕正和我一般的苦着呢!嘿!都是这种被遗弃的感觉!这茫茫世界中,究竟有多少人,正陷在这被遗弃的泥潭中挣扎呢?我、月娘、杨林兄弟……要怎样,才能让这世界上的断肠人,都开开心心?快快活活?”

黯然无声中,一阵轻轻地脚步声传来,朱贵捧着一盘子新鲜瓜果、月饼还有两壶酒,轻轻地走了过来,在窗边悄悄一相,这才笑道:“原来四泉哥哥和杨林兄弟都起来了!”

朱贵推门入房,西门庆收拾起衰晚的情怀,勉强笑道:“恭喜朱贵哥哥与朱富兄弟一家团圆!”

朱贵却摇头叹了口气,颓然道:“罢了!今日我回来,才知道我兄弟过得是甚么日子!他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做小伏低,赚来的钱却都让官府刮刷了去,便是想勉强混个一时的温饱,也是难上加难。他又有浑家儿女的牵累,三张口嗷嗷待哺……唉!狗官如此剥削,岂不是逼老百姓去死吗?”

越说火气越大,朱贵忍不住在窗台上恨恨地拍了一掌,继续道:“若不是我今日回乡,把出几贯铜钱来,我兄弟家的这个中秋节,就是个过不下去!可照我兄弟说,象他这样的人家,过中秋时米瓮里还能有米,就已经是不错的了!沂水县里,有更多人家过中秋,连米都吃不上的!趁着秋熟,只是到城外刨点野菜,多加一撮盐,中秋就算对付过去了!后头的日子不但要混,还得养活儿女呢!”

杨林听了,忍不住道:“既然如此,何不请朱富兄弟搬取了家眷,就此上梁山入伙?”

朱贵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这兄弟,故土难离,还是在犹豫,还是在犹豫啊!”

西门庆看着天边月色,心已经飞到了梁山脚下,他慢慢说道:“咱们梁山,有杨大康杨员外帮着屯田,今年这个秋天,应该也有所小成了吧?”

朱贵听了,精神一振,斩钉截铁地道:“在咱们梁山脚下,哪个贪官敢去括田?那里的荒山野地,流民屯垦甚多,今年应该可以过个丰衣足食的中秋了!”这正是:

大宋世间无天理,梁山脚下有桃源。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0章 沂岭之上

深夜的沂水县城,就像是一头年迈的怪兽,无精打采地蹲俯在中秋的月光里,西门庆带着杨林从这只怪兽身旁飞掠而过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得到这只怪兽身上散发出来的衰朽的腐臭味儿。

这是一座被贪官污吏折腾得失去了基本活力的城市,虽然贪污腐败在所多有,但生割活剐这么狠的,也是少见。

仅有的几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是沂水官老爷们的销金窟与寻欢洞,也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得到一丝儿活气。但站在城外沂岭上远远向城里看去,那最后的繁华就像是荒冢上闪烁的鬼火,笙歌更如鬼呜咽。

西门庆向这片俗世投去了最后的冷冷一眼,然后招呼着杨林进了沂岭的深山老林中。

月色明亮,顺着僻静的山间小路,西门庆和杨林二人小心翼翼而行。老虎可不知道过什么中秋节,他们该吃人的时候,管你是什么节日,照吃不误。

走到岭头上,远远看见前方有个庵儿,西门庆和杨林攀藤附葛,上到庵前,推开门一看时,却是个泗州大圣祠堂。西门庆便道:“兄弟,咱们且在这里歇歇脚。”

借着月光,在祠堂里四下看时,却见这祠堂同山岭下的沂水县一样,也破败到十二分。但只见:

香炉翻倒,井架歪斜。门前石阶长苍苔,堂上木窗生霉菌。左塑侍者,头顶鸟巢做乱发;右雕护卫,身披蛛网当衣裳。金刚丢脑袋,不见威严;伽蓝缺瞳仁,怎施法力?辉煌只在往时,崩坏且看眼下。

西门庆往正中间看时,却见中央的那座神像还算完好,塑得高鼻深目,头发卷曲,相貌古怪,形容威严。看着这一切,西门庆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杨林问忍不住问道:“哥哥是天下驰名的英雄,万事临头压不倒的好汉,如今叹息怎的?”

西门庆回答道:“我只叹,小到英雄好汉,大到江山王朝,终究都有败运的时候。”

杨林道:“这个是怎的说?”

西门庆指着祠堂中的神像道:“兄弟你看,这就是泗州大圣。在唐高宗龙朔年间时,西域有胡僧僧伽大师,来到中土,在泗州临淮建造寺院,建寺之时,竟然在土中挖出了金像衣叶,刻有普照王佛字样,唐中宗赐名‘普光王寺’。”

杨林听了,想了半天后道:“居然如此凑巧?在那里建寺,竟然就挖出有兆头的宝贝来,莫不是那和尚自个儿埋下去的?”

西门庆听了笑道:“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不过就算是僧伽大师自己埋下去的,又怎样?这位僧伽大师为人不坏,他在泗州讲经说法,民间更传说他斩妖除魔,能用杨柳枝拂伤患治病,有仁爱于民,于是地方人等都尊奉他为大圣僧伽和尚,民众俗称为‘泗州大圣’。”

杨林肃然起敬,向着殿中神像抱拳行礼:“原来是位救民的菩萨,恕小人方才无礼乱言之罪!”

西门庆又道:“诗仙李白曾有一首《僧伽歌》中写道:‘此僧本自南天竺,为法头陀来此国。’韩愈亦有诗:‘僧伽后出淮泗上,势到众佛尤恢奇。’可见唐朝之时,大圣僧伽名誉之盛。他圆寂于泗州后,泗州建起了僧伽塔来纪念他,淮北山左,多有供奉僧伽为主神寺院,风俗所至,就连这沂岭之上,竟也有这么一座祠堂。”

杨林四下里看看,叹息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当年那般风光,现在破败成了这个样子——我知道四泉哥哥为甚么要叹惜了!”

西门庆点点头,说道:“你明白了就好!希望兄弟能明白一世,而不是明白一时。”

杨林听了,低头深思,一时却不再言语。

月夜的岑寂中,突然传来虎啸之声,沉思中的杨林矍然一惊,跳了起来,和西门庆对望了一眼。

“虎啸声只在此近处!”杨林说着话,也握紧了手里的浑铁笔管枪。西门庆虽然面色不变,但也耸了耸肩膀,将背上的日月双刀微调至伸手即可拔取的最佳角度。

轻轻一跃,西门庆上了泗州大圣祠堂的围墙,举目向庙外看去,却见月光影里,岭腰上似乎有一个臃肿的人影正在向上攀爬。

西门庆心中一动,暗道:“莫不是那黑旋风李逵背着老母来了么?”想到此处,便招呼道:“杨林兄弟,你来看,那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

杨林久在绿林中行走,黑夜中的目力比之西门庆却是了得得多,只是一相之下,便低声道:“哥哥,一条大汉背了个老婆子上这岭来,不用问便是接了娘的黑旋风了!”

看西门庆点头,杨林便怂恿道:“哥哥何不吆喝一声?黑旋风听见了,必然前来会合。”

西门庆急忙摇头道:“这个却使不得。如今夜深人静,我一出声吆喝,听到的又何止是铁牛大哥一个?招来了老虎倒也罢了,若招来了人,却是麻烦!”

杨林便愕然道:“这深山野岭的,又能招来甚么人 ?”

西门庆眼望李逵身影,淡淡地道:“猎人。”

杨林便把自家的头用力一拍,叫道:“对呀!沂水县的猎户为了那两只大虫,吃了官府多少限棒?只怕过中秋也不得安生!若叫他们知道了黑旋风的身份,却是大大不妙!”

西门庆点头道:“正是!若撞破了,官府四下里追捕起来,便是你我无事,但铁牛大哥的老母若有个三长两短,却叫咱们心下如何过意得去?”

杨林面有惭色,小声道:“却是小弟想得简单了!”

西门庆笑道:“以后遇事,多多思量便是。你我且从这里下去,迎一迎他们母子吧!”

杨林点头。二人出了泗州大圣祠堂,悄无声息地向着李逵母子迎了上去。

这山中道路却不同于平地,站在岭头上时虽然居高临下看得清楚,但迎头走起路来的时候却是盘旋往复,彼此距离忽远忽近,连李逵母子的身影,也是时隐时见。

走得片时,待西门庆再跳上一棵松树,往下方看时,却暗叫一声不好。原来是那老婆婆孤零零一人,正坐在这处山坎下松树边的一块大青石上,李逵却不见了踪影。

西门庆心道:“李逵定然是给他娘寻水解渴去了。好糊涂东西!这里是甚么所在?大虫出没的去处,却把个孤老婆子丢在道旁,岂不是猪油蒙了心吗?”

心下想着,脚下也不慢,吆喝一声:“杨林兄弟快跟我来!”脚尖点地,轻功展开,从坡坎上直扑了下去,身形灵动,捷如飞鸟一般。

杨林绰号锦豹子,轻功也颇为了得,在山林间纵横腾挪,更是得其所哉,当下紧紧跟随了西门庆,直往坡坎下冲了下去。

等二人从坡坎上冲下来的时候,互相对望一眼,都是苦笑。这一番虽然抄了近路,但身上的衣衫,却都被坡坎上的葛针荆棘扯得条条缕缕,就算和江湖上的丐帮弟子站在一起,也定然是彼此辉映,一时瑜亮。

李逵的老娘眼睛虽因想儿子哭昏了,目不见物,但耳朵却灵,一听到身前有动静,便颤着声音道:“是甚么东西在那里?”

西门庆连忙躬声道:“老伯母莫要惊慌,小人是过路的客人,有急事要过这沂岭,因此才趁着月色赶路的。”

那老母听了西门庆声音清朗,语气温和,这才放下心来,拍拍心口道:“原来和老身一样,都是辛苦赶路的苦命人,倒叫老婆子吃了一吓!”

西门庆歉然道:“这个却是晚辈的不是了!”

抬眼看时,却见眼前的老母发若三伏雪,鬓赛九秋霜,一张七纹八皱的老脸上,一双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看着就是一脸的苦相,令人恻然生悯。西门庆心道:“幸亏来了,否则明知道这可怜的老太太要葬身虎口,却故作不知,岂不违了叶知秋叶道兄‘不欺心’的教诲?”

李母听到西门庆言语有礼,对自己这个老婆子礼数周到,心中感激,便道:“客人,快快下岭去罢!这里近来多了两只大虫,伤生造孽的,阿弥陀佛,老婆子也不忍说了!你们两个还是赶快下岭去,便见得是菩萨保佑的恩典了!”

西门庆和杨林对望一眼,想道:“这老妈妈耳朵好灵,杨林兄弟没吭一声,她也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

但此时,西门庆却哪里肯走?他上前道:“老伯母,您既知有虎,怎的还敢上岭来?却不是忒冒险了吗?”

李母便嗟叹了一声,怆然道:“也罢了!俺老婆子是个苦命的!夫在从夫,夫死从儿,既然俺儿要背俺黑天里过岭,那还有甚么说的?尽着走路便是!有虎无虎,也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西门庆恨道:“哪里有这等混帐的儿子!将老娘丢在有虎的山岭上,他倒去了!若见了他,看我不老大的耳刮子掴他!”这正是:

扫破尘封惜大圣,拨开月明见慈萱。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1章 老虎VS西门庆

李母听得西门庆怨恨起自己儿子来,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那儿子并不是弃了我,而是老婆子我口渴难忍,逼着他去山涧那边给我打水去了。”

口中替儿子辩解,李母心中却是害怕,暗想道:“这人竟然敢说要打我那铁牛的耳刮子!听你这声音,也只不过是个年轻后生,难道长着七八个头不成?若这话教我铁牛儿听到了,他动动手指,也打你这样的人十一、二个!”

西门庆哪里知道李母心中挂虑?只是听到李母说口渴,便道:“既然老伯母口渴,晚辈这里有一葫芦水,还没打开过,便请老伯母喝了吧。”

李母听了心下不安,辞让道:“这个哪里使得?”

西门庆笑道:“都是一般赶路的人,哪里在这一葫芦水上面说话?”

李母喉咙里早焦渴得紧了,再说了这半天话,更感渴得难当,便抖索了手摸着接过水葫芦,连连点头道:“如此多谢二位官人了!”拔去塞子后,连连痛饮。

待李母喝足了水,还回了葫芦,西门庆便问道:“老伯母,我们兄弟二人却要下岭去百丈村董店东,寻一个异姓兄弟,我们且在这里,守到你儿子回来,咱们再别过吧!”

李母听了,心下更是感激,便问道:“却不知二位官人却要寻谁?老婆子就是从百丈村董店东出来的,那里住了几十年,村里村外都熟。二位官人说个名姓出来,老婆子这里多几句嘴,只怕你们还能少敲几家门。”

西门庆听了便道:“如此多谢老伯母了。我们要寻的这个异姓兄弟,却不是一般人,他乃是有一身好武艺,江湖人称黑旋风的李逵李铁牛!”

“甚么?”李母听了,睁着一双昏花的老眼愣在那里。正愕然时,却听得一阵骤风闪过,紧接着身前另一个年轻后生叫道“不好”,再跟着一声猛虎低啸——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已经从坡坎上轻轻巧巧地蹦了下来。

李母吓得魂飞魄散,舌头打结,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堆儿,昏沉中却听到西门庆镇定的声音道:“杨林兄弟,你且护住了老伯母,待我来和这畜牲盘旋几合!”

说话时,“呛啷啷”一声,西门庆日月双刀已经出鞘,正对着猛虎碧油油的目光,稳步迎了上去。

杨林急忙把吓软瘫了的李母拖到了石头后面,然后挺起浑铁笔管枪,屏着呼吸在旁边替西门庆押阵。

不见猛虎时,走在这沂岭山道上,西门庆心中还不免有些惊惶,待真真正正大虫扑来,他倒顾不上害怕了。

心定神闲,步缓手快,西门庆刀影舞动如轮,慢慢朝着猛虎逼了上去。其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猛虎那深沉冷傲的碧眼,要把前世西洋心理学家“敢于和猛兽对视,猛兽便会被你催眠了不敢扑你”的学说贯彻进行到底。

可惜这只老虎是中国虎而不是西洋虎,因此习性和西洋心理学家的推测完全不同,西门庆虽然向它大送秋波,它却说什么也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反而将舌头往嘴外一伸,狺狺地喘起急气来。

这厮仿佛在嘲笑西门庆,它是绝对不会信奉西洋心理学家的那一套邪道的。

西门庆猛然感应到了一股戾气,那是凶恶的禽兽被逼得急了时,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无形的猛煞攫人之意志,就在这一刻,这畜牲便要撕下百兽之王那一派优雅的面具,暴露出它天生恶毒的本性来!

却听这只猛虎喉咙中一声低吼,浑身的毛直竖了起来,整个身子毛茸茸的,倒似又虚胖了一圈儿。但这既不是外强中干,也不属虚张声势,而是猛兽扑攫前的杀气外放,相当于著名的“虎躯一震,放出一股王霸之气”。

这时,西门庆距猛虎也只不过四、五步远,那猛虎将前二爪在地下一按,身子猛然间一耸,尾巴在地面上一鞭,早已经腾起七八尺高下,向西门庆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西门庆身形一矮,不退反进,已经掠到了猛虎腹下,双肘之后,刀光密而不露。当是时,一个锦布袋一般的毛团,就横陈在他的头顶上方,要害毕现。

胜败临机,只争一发。西门庆目光一闪,日月双刀只要一个旋斩,这只猛虎便要肚破膛开,再逞不得威风。

但就在这一刻,西门庆心软了。前世的他喜欢狗,喜欢猫,这只老虎确实像只猫,只是特殊大了些。

“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西门庆一边给自己找着宽容的理由,一边刀光一旋,那猛虎一声哀嚎,再落到地下时,右后腿已经着不了地,只能蹄蹄拐拐地吊在那里了。

西门庆刀光一闪间,已经在猛虎的右后腿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两刀,这两刀虽然不至于催筋破骨,但也够这兽中之王喝一壶的。

三脚猫不值一哂,三脚虎自然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那猛虎死盯了西门庆两眼,呜咽几声后,夹了尾巴拐着腿,一窜又窜回岭上密林中去了。

西门庆潇洒收刀,冲着老虎的背影一抱拳:“不送!不送!”然后回头冲着杨林这边悠然而笑。

杨林埋怨道:“哥哥刚才正是一刀毙虎的好机会,如何却轻轻地放过了?”

那一级保护动物的话,西门庆哪里敢说出来?只好信口开河道:“兄弟有所不知,哥哥的生辰八字,是丙寅年,辛酉月,壬午日,丙子时,今日若杀了这只虎,只怕于流年不利,因此不得不手下留情,先放它一条生路。若它日后还敢再拦路吃人,那时二罪并罚,将它满门抄斩便是。”

西门庆是胡说八道,偏偏杨林就深信不疑,改容点头道:“原来哥哥能者无所不能,还会算命!”

西门庆唯恐锦豹子趁热打铁,冲上来找自己算命,那岂不是要了亲命?所以急忙嫁祸江东:“猛虎已去,却不知老伯母怎么样了?”这正是:

锐眼相逼刀展翼,仁心且放虎归山。却不知李老太太惊吓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12章 治病救人

此时的李母,大瞪着两只白眼,只吓得口角流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西门庆和杨林相对挠头,他们都没有伺候过老人的经验,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了想,西门庆道:“看来老人家受了大惊吓,咱们把她背下山去吧!待到了朱富兄弟店中,请个太医开方服药,再做道理。”

杨林道:“那,不等黑旋风了吗?”

西门庆摆手道:“若等那黑厮来了,只剩给老人家送终了,还是咱们快快背人下山,延医问药的好!”

杨林点头道:“哥哥说的是!”说着抢先背起了李母。西门庆知道这沂岭上有两只大老虎,现在只伤了一只,另一只恐怕就在左近,因此丝毫不敢怠慢,挽了双刀,在背着李母的杨林身畔小心遮护,循着旧路下山去了。

幸喜其时天色尚早,一路无人撞见。回到朱富店中,朱贵见西门庆和杨林把李逵的老娘接回来了,大喜;但见到李母那呆着眼睛行将就木的委靡样子,又大惊。不知所措时,却听西门庆问道:“朱富兄弟,你们这一片儿可有甚么名医没有?”

朱富点头道:“有有有!牌楼街上张先生,好脉息!”

西门庆从包袱里把出大贯的铜钱来:“便请兄弟一行,把这位张先生请来,给老伯母开方服药,虽然现在半夜三更扰人清梦不是个事儿,但救命如救火,却也说不得了!”

朱富一边捉了个灯笼一边说道:“四泉哥哥放心,医者父母心,这位张先生却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正因为他心慈面软,所以总是发不了财,救活的人却是无数——这钱且放在这里,请张先生,不差钱!”

直到朱富急急出门,西门庆还沉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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