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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认为爹太抢戏-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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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忧虑地跟着萧令先,萧令先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已是觉得自己运步如飞,用了最快的速度了,在张平眼里,萧令先走得歪歪斜斜,慢得像是随时要摔倒,半天还没走下台阶儿。张平对着个小宦官作了个口型,小宦官飞奔而去,萧令先还没转过正殿,步舆已经抬了来。

萧令先一身虚汗,已是有些撑不住了,看了步舆也不推辞了,坐上就走。

去掖庭的路上,正遇到同样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徐莹。比起两个庶子,徐莹更关心自己的女儿,得到消息后,她最先做的是把自己的女儿给看护起来。两个婕妤与皇后本就不一心,事关儿子,更乐于找皇帝而不是找皇后,在人手有限的情况下,两人都在第一时间里通知了萧令先,徐莹知道消息,还是利益于她执掌后宫多年,开拓了一些消息渠道。

萧令先看到徐莹,劈头就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是六神无主,恨不得有人给他拿个主意。

徐莹莫名其妙,还下意识地推脱责任:“我哪里知道了?都没有告诉我一声,还是我想起来一问,才知道事情不好了的。两个孩子有生母照看,怎么会不尽心?”她的语气变得不好了起来,颇有一种“你是不是怀疑我?”的意思。

萧令先着急儿子,且没在意她的语气:“快去看看吧,我去看二郎,三郎那里交给你了。”

徐莹心道,你还是关心贱婢的儿子!口中却说:“知道了,你看完二郎,也到三郎那里。徐婕妤丧子,陈婕妤也是,不好厚此薄彼。”

萧令先答应了一声,就与徐莹分道。徐莹心中不忿,在陈婕妤那里根本不用挑拨,只要说出事实就足令正在伤痛之中的陈婕妤把徐少君记恨个半死了。

却说萧令先在徐少君那里,握着儿子犹带余温的小手,登时悲从中来,心中之痛只有父母之丧可与比拟了。徐少君比他还伤心,已经昏过去三回了,被宫女劝住:“婕妤,你还有四郎要照顾呢,可不能自己先垮了。”萧令先也哽咽着说:“咱们还有四郎,你不要太伤心了,你们都要好好的。”

徐少君眼神痴痴地看着萧令先:“二郎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萧令先答不上来,抚着她的背。徐少君亦是哽咽:“自从大郎去后,怎么这不好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了呢?我宁肯去的是我。”萧令先陪着她又哭了两场,屋里四郎也跟着哭了起来,徐少君慌忙再去看次子。萧令先大为紧张,又令御医着紧四郎。直忙到母子俩都安静了,才抽身去看陈婕妤。

陈婕妤没给萧令先脸色看,只是一脸哀容,抱着儿子不肯放手:“您摸摸,三郎还热乎呢,根本就没事儿。”萧令先已经哭了两场,本来觉得眼泪都干了,现在眼眶又湿了。

两人抱头再哭,萧令先深悔以前对三郎没有足够重视,父子相处的时间是如此之少。现在看这已经断了气的小小婴儿,才发现他生的真的很可爱。伸出手来细细描绘着儿子的眉眼,真是心如刀绞。外面又一阵嘈杂之声:皇后派人来准备三郎的丧礼了。

萧令先吩咐一声:“用心办。”记起自己还有政务要处理,北边的战事还没平定,起身回前殿。半路上想起来要跟徐莹嘱咐一下,宫里现在还有三个孩子,一定要看好了不能再出事。

到了徐莹那里,还没进门就能感觉得到里面快活的空气。徐莹正在逗女儿,徐莹的心情是轻松的,两个孩子都是生母照顾的,她一向不插手,出了事也赖不到她头上。丧事的后续她都已经安排好了,又没有别的事情,不陪陪女儿,干什么呢?

萧令先却不管这些,他在伤心,徐莹居然还有闲心一脸轻松地陪女儿玩!萧令先气得要死,大步流星地进来,瞪大了眼睛指着徐莹道:“我连丧二子,你竟毫无悲戚之色,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有你这样做皇后的吗?二郎去了,你很开心吗?”

徐莹怀里的女儿被他吓得哇哇直哭,徐莹慌忙把女儿交给乳母带了下去,一转身也变了脸:“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怀疑我吗?牛牛去了的时候,我的伤心有谁知道?那时候,你勒令后宫都要悲戚了吗?”萧令先这一套怀疑,可算是把徐莹给得罪死了。

帝后闹了个不可开交。徐莹颇觉冤枉:“我对着自己的女儿,难道还要哭吗?”萧令先见她竟无悔过之意,扬言徐莹不堪为后。

本来皇帝死俩儿子就不算什么,大家已经都习惯了。先帝前前后后死了八个儿子、七个女儿,就是宫外,婴幼儿的夭折率也是很高的。如郑家那样,两代都没出现夭折的,那才是很奇迹的事情。据说,许多家族发家的时候都是这样,这是兴旺的征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废后之意

可皇帝说皇后“不堪”,竟有废后之意,这个问题就严重了!熙山上下的空气骤然紧张了起来。顾命大臣聚在一起开了个碰头后,公推卫王来向萧令先探探口风。萧令先一悲一怒,已经失了精神,有气无力地对卫王道:“不是我苛求,她……你说,有她那样的吗?二郎三郎去了,我心碎欲死,她没事人似的跟二娘玩。”

卫王沉声道:“我听说,二郎、三郎生前是由生母照看,死后丧仪皇后安排,一丝差错也没有的,圣人还要怎么样呢?二娘也是圣人的孩子,皇后不该照顾吗?”

萧令先道:“可她面无悲戚之色,竟不见有一丝贤惠的影子。皇后不如婕妤之温婉贤良,婕妤贤惠有德,大郎去的时候,她哀泣难眠……”

“圣人!”卫王打断了萧令先的话头,“皇后是要能主持大局的人!遇事慌乱,后宫跟着乱成一团糟,那是才是失职!无论国事家事,都不是靠哭能哭出来的!这也是先帝取中皇后的地方!”

萧令先默然不语,停了一会儿方道:“我知道了。”

卫王张了张口,终于道:“圣人,妻和妾是不一样的,妾可以什么都依着你,你想看她哭,她就不能笑!妻则不同,你有什么做不到的,她要给你扶持着。这是幸臣弄臣与朝廷柱石的区别。”

萧令先板着脸:“我知道了。”

徐莹跟萧令先吵完,心生不祥之感,慌忙把母亲萧氏给宣到翠微宫里来,如此这般一说。萧氏心里把萧令先给骂个半死,又说徐莹:“你也是,装也要装个样子出来。”徐莹哭道:“我在自己房里陪女儿,我还得抱着闺女哭啊?他就这么闯了进来!”

萧氏道:“不要急,他也只是说一说,你看他登基到如今,想办的事办成了几桩?大臣们不会答应的,宗室也不会答应的!你如今把大长公主、长公主们、王妃们多叫过来说说话,还有,祁国夫人和韩国夫人一定要相处好了!”心中盘算着,萧令先要是好好过日子也就罢了,要是为了小妾庶子废后,哼,杞国公家掌着熙山四分之一的防务呢。

“郑七产期将近,怕不好挪动,先回京待产了,祁国夫人倒是在的,”徐莹咬着下唇,“我先命人颁赐一番。”

京中郑琰收到徐莹的一堆宝贝,如坠五里雾中——这是为什么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把颁赐的宦官给叫了来问话。

宦官原就兼了使命的,把事情稍作润色,只说:“二郎、三郎去了,圣人迁怒于娘子,怨娘子面无哀戚之色,为母不慈,为后不仁,不堪承命,还望夫人念及娘子苦心,代为周旋。”

咔嚓,郑琰裂了:不会是徐九找到了人生的真谛,大彻大悟地想动手了吧?

“我如今动弹不得,她也是,何必舍近求远?现有的卫王,既是圣人长辈,又是顾命之臣,这种小两口磨牙的事情,当然要长辈出面了。还有大长公主她们,哪一个在圣人面前说话没有份量呢?”

宦官得了主意,快马跑回熙山,这意见被采纳。杞国公亲自找到了卫王,又央郑靖业等人帮忙。商议出来的结果,还是让卫王去劝萧令先。卫王劝说的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萧令先再不提废后的话了。杞国公得知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回到家里让妻子再进宫一趟:“问问娘子,二郎三郎的事情,果真不是她做下的?”

萧氏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娘子不是那样的人。”第二天她还是忍不住进宫了,原话又问了徐莹一回。

徐莹气个半死:“自然不是我!要是我,徐四连一个儿子也剩不下!”

萧氏左右看看,才恨声道:“你小声点儿!”

“都疑上我了呢,她们谁的儿子都是庶子,我用得着眼红吗?”

萧氏的心一阵乱跳,强笑道:“是是是,你呀先收收脾气,把他哄好了,生个儿子是正经,就当是为了你自己。”

徐莹低头不语。

萧氏道:“那就不哄他,也先不要跟他吵。”

“他贵足不踩我这贱地,可不愿意过来这里呢!”

萧氏心里更难过了,勉强安慰了几句,急忙回来对杞国公道:“这样浅显的道理圣人都不去想,显然是对咱们家、对你有成见了。他现在有这等心思,再有贱人挑拨,以后疑心只会越来越重,咱们家就危险了。徐四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呐!”

杞国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我有数。”却加紧了与部下联络感情,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给魏王放水。魏王的心思,差不多已经是路人皆知了,也就萧令先,不知道是真笨还是装傻,居然还一直觉得这个五哥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劳碌奔波。

杞国公原本是非常非常犹豫的,他盯着魏王好久了,奈何魏王段数太高,萧令先又对兄弟特别好,他未敢轻易进言,只盼着能看到确切证据,救这呆女婿一命。也是为女儿挣分,也是为未来的外孙消除威胁。现在,女儿又没亲儿,养子也夭折了,杞国公没啥心理负担了。萧令先活着,徐家全家倒霉,徐莹有被废危险。萧令先死了,杞国公如果给魏王放水,徐家全家至少不进不退,徐莹是前皇后,至少不会被妃妾欺辱。甚至为了标榜宽慈,魏王还要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供着她的女儿。

这买卖,很划算呐!这番心思,杞国公跟谁都没说,只闷在心里。对于魏王的示好,他也笑纳了。萧十七不是对兄弟照顾吗?你对你五哥好,作为臣子,咱们也只好跟着你学了。

诚如杞国公所言,魏王一直在努力表现自己。大多数的宗室不为他所拉拢,却也没有告发他的,少部分人对他颇有好感,虽未表态,如果他成功了也没人反对他,更有几个拜倒在他的靴子下的,几乎要成其死党。魏王本就经营日久,魏王妃也是个能干的女人,上一次立太子的时候呼声就高。这一回连郑靖业都跟他结成了亲家,再不成功就真没天理了!

郑党与世家和解,另一个意外的收获就是,以前无法支持的藩王,现在都成了退而求其次的投资对象了。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萧令先,双方的关系达到了一个历史新高。同时,由于郑靖业年龄的关系,李幼嘉已经以政治继承人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要不出现以踩郑氏为手段立威的疯子,郑家人反而更安全了。

魏王信心大增,更加活跃。而此时,朝中多事,国内经过战乱,需要恢复生产,边境双鹰王正在集结,要来一场恶仗,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以萧令先之能,无法照顾周全,把许多事情转到魏王手上。

与此同时,荣安长公主派人与双鹰王的接触终于有了进展,双鹰王需要荣安长公主的诚意,荣安长公主也要看一看双鹰王的实力。一泄机密,一谋划南侵。

打仗,伤亡在前线,辛苦在后勤。郑靖业早早准备了十几年的物资不假,眼下却只能看着前线消耗无法给予补充。国内这几年不是这里灾就是那里难,挤不出多少节余,最近又有农民起义。虽然扑灭了,郑靖业也懂“不竭泽而渔”的道理,无法再加赋税,不但不能加,还要减。

天朝,也需要近期来一场战争,把双鹰王击败,让他在北边老实一点,给天朝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

双方都有一战的欲望,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郑琰先回了京城待产,嫂子赵氏随行,就在池家住了下来,随时照顾小姑子,杜氏对这个儿媳妇比较放心,有赵氏看着,郑琰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于是,就在边境线上双方的军队不断集结的时候,郑琰在京中,在赵氏的看护下生下了一个男孩儿。恰逢八月金秋三五月圆,赵氏派人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通行证,连夜奔赴熙山报告这个大好的消息。

次日,池脩之寻了个借口回京办公,实则回来看望妻儿。

有了抱池小萝莉的经验,池脩之这回抱起儿子的姿势非常标准。望着怀里的儿子,池脩之流下了激动的眼泪,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对郑琰道:“你好生歇着,我去祭一祭父祖。”敬告列祖列宗,池家有后了!

池脩之在京里一办公就不挪窝了,一直呆到熙山的人又迁了回来。

杜氏一回来,放下东西,二话没说就直奔过来看外孙子。小池宝宝白白胖胖,长得端正可爱,杜氏越看越喜欢:“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哎呀,看到你呀,我就放心了,你那个不着调的娘也算是有依靠了。”

郑琰:“……阿娘,我还在。”

杜氏哼了一声,只当没听见,继续抱着外孙子乐:“你说我容易么?从她生下来就担心,小了担心她笨,长大了担心她闯祸,出了门子担心她被退回来……”

郑琰把被子一拉蒙着头:让我死了算了吧!

宫中连丧二子也挡不住池家的喜庆,满月之时,高朋满座,各种成份的贺客都有。郑琰周旋在众多命妇中间,一脸安闲。

最能取笑她的就是亲姐姐郑瑜:“这下可好了,你儿女双全,总能分出神来玩了,从此京中多难矣!”

庆林大长公主听罢先笑了出来:“此言甚是!她做了这些年贤妻良母,也该活动活动了。”

安康长公主等与郑琰关系好的人又约郑琰:“正是秋高气爽,你又出了月子,出来玩啊!”

大家都选择性地遗忘了两皇子同日夭折、帝后失和、大战在即等等等等,事实上,这些事情对她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宫里的事儿,对她们也没什么影响,战争更是远在千里之外。

第三百二十八章 登上了历史舞台

只有荣安长公主,记挂着与双鹰王的协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晋王在朝廷上的影响略弱于魏王,且魏王为兄、晋王为弟,要不要……想办法令魏王领兵去前线呢?让双鹰王干掉他。相信魏王也很想亲自领兵,手握军权啊,北上击敌建功业,挟百战之师转回,以无比的威望废帝自立。荣安想,魏王大概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萧令先依旧不肯让他的五哥去冒生命危险,哪怕魏王请缨,哪怕荣安长公主暗中令人支持魏王的建议,他就是不同意。

叶广学为魏王搭好了梯子,因为狄人有双鹰王亲临前线指挥,而天朝这里,并没有一个指挥中心——没有帅才,众将又各自不肯相服——故而分作三路,也是泾渭分明的,一路以定远军为核心,一路以耀武军为核心,一路以张进书的威远军为核心,三军并进。又有于元济作参谋,指出:“期师从不可靠,不若定个目标,许他们便宜行事。”

在没有先进科技的年代,想要约定一个共同举事的时间真是难如登天。所有分路行进,想要在一个确定的日期会师,是几乎不可能的。只有确定各路的战略目标,让他们自主发挥,不给限定,才能达到效果。像三国演义里那样的锦囊妙计,现实里出现得少之又少,几乎没几个人能够算得那么精确。

名将的名声,都是靠敌人来成全的。萧正乾的功业,正是狄人给提供的。

双鹰王得了荣安长公主的情报,把目标定到了傅宗铨所在的耀武军。傅含章如今在京中养老,耀武军确不如前了。双鹰王的算盘打得好,像张进书这样从基层爬上来的,必然有真本事,骨头难啃。像定远军这样虽然内有宗室猪队友,但是因为他们身份重要,遇袭必然有人相救。不如去打耀武军。

傅宗铨的表现对得起他的年纪了,却因为萧正乾的出现被掩盖了光芒。

萧正乾是副将,但是有宗室的身份,近来又在边境冲突中屡屡获胜,说话越来越有份量。接到求援后当机立断,带兵去抄了双鹰王的后路。耀武军围解,双方对持,狄人经不起消耗,冬天来临,不得不在把边境十几个小堡垒抢劫完毕之后退却。

萧正乾这一仗算是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萧令先采纳了梁横的建议,把原定远军主将调回京中做了兵部侍郎,名义上是因为他熟悉边事,回来给皇帝当参谋。实则是为萧正乾腾地方,萧正乾正式统领一军。

帝国连续失去了三位继承人,即使只是三个婴儿,也让许多流言在宫廷、宅邸间飞蹿。此后的帝后一度失和,关系日渐冷淡似乎是这些流言的佐证。然而,实际的情况并不如阴谋论者想像的那样复杂曲折,不过是小孩子的抵抗力比较差,又赶上了流行病而已。

宫中连丧三子之后,京中也有一些小孩子生病,似乎是同一批次的,也有一些人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这使得郑琰对自己的儿女非常的紧张,如此多的小孩子生病,大概是流行病又或者是传染病。为此,她几乎足不出户,每次出门回来必得先换了衣服进行一些简单的消毒处理才肯抱抱儿女。自家自池脩之往下,都被她勒令照办。事关小主人,叶远执行得尤其给力。

叶远对池家的忠心让郑琰颇为动容,数次与池脩之商议,是不是想办法让叶文出仕,最后都被否决了。不是池脩之不乐意,而是叶氏父子不愿意,真是奇也怪哉!

进入应天五年的秋天,庭院中的树叶渐渐枯黄落下,每天早上都能听到仆役们扫着落叶的沙沙声,与平常扫地的声音不同,入耳就能让人觉得这是在扫着一大堆的东西。池脩之愈发忙了,前线前阵子打了一仗,一应的物资调配有大半经过他的手,现在战事稍停,他还在忙着善后,前朝的忙碌虽然劳累,他仍然很开心,多做事就是多捞资本。

回到家里,自觉地先换完衣服洗脸洗手,才跑来抱抱孩子,郑琰看着他抱着儿子要“飞飞”的样子,丝毫不怀疑,儿子再大几个月,他会让孩子骑在脖子上。池萝莉坐在榻上,非常不甘心地拍着坐榻,对于她爹现在不把她放在第一位非常地不满,两条腿还真蹬。郑琰不得不捞起女儿,抱着安慰:“你闹腾什么呀?有我还不够啊?”

池脩之大笑:“哎呀呀,不要嫉妒嘛,你天天跟他们在一块儿,他们才想我的。”

郑琰白他一眼:“来来来,都稀罕你,你一下抱俩。”

池脩之抱着儿子坐了过来,一手兜着儿子,一手伸过去让女儿练拔河,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

池脩之的笑容很欢乐,郑琰还是察觉到了这欢乐底下的疲倦:“把他放下来吧,你也够累的了。”

“也没什么,”池脩之小心地把儿子放到了榻上,这个小东西暂时还不具备像他姐姐那样的行动力,基本上放在什么地方就呆那儿移动无能,“忙些总是好事,仗打完了,府库里的东西去了不少有些要留意填充,还有颁赐将士的钱帛也要准备一下。除了这些,就没有什么大事了,反正我做得顺手了。”

郑琰嘀咕道:“双鹰王真是中看不中用,雷声大雨点儿小,先前我还道他有多大能耐呢,现在让个新手给打跑了,狄人真就这么无能?”

池脩之晃晃脖子:“萧正乾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人,你是没见过他,从面相上看,就是一个心地坚毅的人,他能打赢,也不奇怪。双鹰王再如何,也得顾及天气。他们逐水草而居,不似天朝,虽有丰歉,总有收成。再者,北边传来的消息,天降大雪,狄人扛不住,这才退了,不知道到哪个山窝里避雪去了。今年雪还不小,只怕牲畜要被冻死许多,折了这么多东西,明年化雪了他还要卷土重来。”

郑琰被池萝莉不老实的小手拽着衣襟,低头挽救了自己的衣服,顺手拿了个小布老虎给她玩:“萧十七还真是运气,前阵儿还嚷嚷着要废后,挟战胜之威,要是再让他生出什么事儿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他也就说说了,”池脩之十分不愿意提及这个让人头疼的老板,“他成不了事,杞国公家可不是吃素的,杞国公近日来与不少人结交,魏王也四下活动,两人也接上了头。”

郑琰道:“他们两个搞在一起,魏王还好说,于杞国公又有何益处?”

“那眼下,于杞国公又有何益处?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江阴大长公主也是魏王的姑祖母呢。”

郑琰发愁道:“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呢,以前魏王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最后先帝还不是选了萧十七?再说,到时候京里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的,可怎么是好?”

池脩之沉默了一下,才道:“也许没那么乱。”

郑琰定定地看着他:“这么说,萧十七要有大麻烦了?要是萧正乾领兵回来了呢?”

池脩之弹弹衣角不存在的尘土:“自从狄人退后,粮草就改成一月一派了,留了些守城兵士,其他的都各还本营。他又是初掌一军,未必使得动。想来魏王也不会蠢得在这个时候动他,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

郑琰担心地道:“这么说,魏王可能在今冬发动了?”

池脩之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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