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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认为爹太抢戏-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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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也想吐槽啊!
郑琰又被请到了翠微宫,是的,这事儿又拖了数月,又到了避暑的时候了。
看着郑琰小心地坐下,萧复礼心里涌起一股起来的感觉,这个动作,略眼熟啊!对了,好像夏美人有身子的时候,也是这样,难道……
萧复礼收起了八卦的心思,咳嗽一声:“先生还住得惯么?”
郑琰微笑道:“自家别业,住了十几年了,自然是惯的。若是问荣安郡太夫人,她也是住得极好的。我总让春华去听听她训话,太夫人读书不多,道理却是极明白的。人有的时候啊,会为外物所惑。如今的女子,讲究女红、讲究才艺、讲究个琴棋书画、讲什么厨艺,是舍本逐末。我肯奉养太夫人,非止是为你,也是为她是个明白人,让我乐意亲近。”
萧复礼心里暖暖的,又有些遗憾:“少时常听慈训,今日见面都有些难。”
郑琰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那些听过的道理再想一想,就会觉得人并没有走远。”
“哎~有时候我就在想,大臣们要是也这样质朴无文,心里好了。”
“是为争执的事情?”
“嗯,尚书所议,已是最好了,我心实欲从魏公前例,可还是有人不依不饶的。先生,平衡之道,委实博大精深。”
“不要拘泥,不要舍本逐末,一个人,不可能讨好所有的人,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行了。”
“先生,有办法解此谜局吗?”
郑琰道:“讲明白!”
“讲明白?已经讲得够明白了。”
郑琰摇头道:“还不够,你们说什么了?国家会承受不住?百姓需要体恤?世无万代不易之法,唯有教化人心。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们听。明白地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算一算,五代以后,若不降等,会是个什么局面!
他们的嫡长子要袭爵,次子、庶子要有荫、出仕,全盯着朝廷这么点收入,朝廷还能剩下什么,国家瓦解了,他们一群只知道吃祖宗饭的还能剩下什么?镇日里吟风弄月,到时候会有什么下场,能守住家业吗?
季氏谷氏,数朝名门,出了多少俊杰,子孙不思进取,一朝改朝换代,太祖曾作媒,把谷氏女说给亲信大将。说得好听是联姻,世人称之为‘美赏’,与赏赐奴婢有多大差别呢?——要把后果血淋淋地给他们看!”
萧复礼有点呆,大臣们讨论,也会吓唬对方说什么百姓会揭竿而起一类,还真没有郑琰这样直接推理出——到时候你们一群败家子只好被当肥羊宰或者成为“曾经身份高贵的奴婢”这样的抢手炫耀品。你们在作死,郑琰的中心意思就是这个~
郑琰喘了口气,向萧复礼推销她的学校教育的想法:“他们不袭爵,还能做官。然而做官也需要考试,圣人,把一群废物收到朝廷里来,你不担心吗?”
萧复礼已经习惯了郑琰“掰开了、揉碎了”的教学方法,认真思考了:“世上有没有千秋万代的朝廷?改朝换代,大臣还有能继续高官厚禄的,前朝皇室虽然受到优待,但是能过得自在吗?如何能让子孙不偏居一府?”这样的世纪难题。
按,前朝皇室在正统天朝是受到优待的,所谓优待,乃是为国宾、上表不称臣,奉前朝之社稷、宗庙,用前朝正朔本色之旗鼓,划一块地,成为国中之国——这个地方相当之小,也就是够支撑以上生活而已。
萧复礼悚然而惊,不得不承认:“非先生,不能有此言。诚如此,当如何是好?”
学校教育、冲击荫官朝廷世家官场与开启民智、发展生产力相结合,是郑琰给萧复礼开出的药方。当然,她主要讲的是前三个,最后一个只能慢慢搞,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与时俱进,毋惧强敌。”
萧复礼牢牢记住了,咳咳,所以说,对小孩子洗脑,一定要趁早!
萧复礼这小家伙没看错,他先生家又要添丁了,时隔数年,池脩之又要再当一回爹,开心得不得了。崇道堂里在郑、李辩论的基础之上,又开始仔细推演世袭的危害。与此同时,李神策、李幼嘉、袁曼道、杞国公、应国公等应开始了游说与奔走。郑靖业明确表示了支持,文昌侯家首先响应,接着成国公等亦如是。
勋贵们想的是,钱虽然没变,但是爵位能多袭几代,这样也很好。至少荫官什么的,那是赚的,对发展家族势力是有好处的。否则这么僵持下去,再僵个十年八年的,新方案没出来,老一辈又要死几个人,己方势力便要弱,连这个都争不下了。
然后,大家发现上当了!补刀党出现了!从开国至今已经过了N代了,皇帝都换了六七茬了,就算让你袭五代,从你家祖宗开始算,你也没袭位了!所谓要继绝嗣的声音已经弱了许多,大家开始关心自己的利益了。
萧复礼适时表示,大家的爵位计算,从现在的爵位持有人开始算。杞国公的要求最终没有得到满足,外戚等“非匡扶社稷之功”三代之后就必须降等。户部、太府等在皇帝和宰相的监督之下,结合现在的诸侯人数,开始计算什么样的等级拿多少俸禄合适。
池脩之一开心,又推出了一个配套措施:国家自上而下地办学。天朝本就有重视教育的传统,政府也办学,力度却没有那么大。池脩之提出了以京城为中心,逐步向全国推广学校教育的建议,同步推行考试、报考官员制度。
这一回,他的提议得到了热烈的响应——分明是给大家送做官的机会的嘛!
萧复礼顺水推舟,令池脩之写出章程来。又点名让他参加了新爵位待遇的评议工作,这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全国有侯以上爵位的足有数十人,封地分布在全国各地,丰歉程度各不相同,需要一一评估,还要控制在一个不让诸侯马上觉得生活不变的程度内。又有关于皇室成员的嫡庶之间的待遇差别问题,只有更复杂。
这项活动从夏天一直计算到了冬天,才算有了初步的结果。
萧复礼与诸侯盟誓,藏匣与太庙,表示:不再改易封爵之制。
拖延了数年的争议,最终在皇帝不愿意看到朝廷养成扯皮习惯之下,得到了比较快的解决。刚刚处理完一件大事的皇帝,又遇到了新的难题:快要出嫁的平固长公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郑靖业退休休养的别墅里有座水底屋子,她想要!
统治阶级内部并不总是和谐的,可以说大多数时候是不和谐的。非止是争权夺利又或者是官斗、宫斗,还包括着大鱼吃小鱼。他们不止是侵夺民田,权大地位高的也常抢权小地位低的人的东西。这个权位的高低大小,评判标准也时常变化,总的来说,是牛人抢不牛的。
有皇室成员抢朝臣的,也有权臣抢皇室成员的,哪样都不新鲜。似平固这样敢抢退休老干部的,史上也不是没有。问题是,那些退休老干部已经退休了,都萎了,势力不如新来者,被抢也就被抢了。卧槽!平固你这样抢郑老衰神的东西,真的没问题吗?
第四百四十五章 神奇的存在
所谓影响力,其表现是多方面的,哪怕你不在其位,也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帮你上别人的眼药就是其中之一。郑靖业无疑是个极有影响力的人,萧淑和在保慈宫里说了“我要”两个字后没用一个时辰,不但郑靖业知道了,连萧复礼都知道了。
非但如此,李幼嘉等、李神策等、池脩之等不久就全都知道了。池脩之获悉之后,面上冷峻,心里是暴怒。那座别业是他媳妇儿精心准备,钱且不说,其间耗费了多少心力才能做成?郑琰有钱,背后有权、自己也有权,在熙山弄的地方不是一般二般的好,为了交通方便,还出钱修了一段路,硬生生把个算是偏僻的地方弄得相当便利。特么做成之后又有一些御史蠢蠢欲动说奢侈太过一类。为了孝敬老人养老,容易么?
就因为弄得太好了,结果招了个傻子的待见。我娘子怀着身孕呢,你又闹这一出,气着了我娘子,你想找死吗?
在郑靖业还没说什么的时候,池脩之已经正一正衣冠,跑去见萧复礼了。
萧复礼对阿铁道:“来了来了,一定是这个,他肯定知道了,二娘说话做事从来就不知道避忌的。”
他们俩正在说这事儿呢——萧复礼说,阿铁听。阿铁本就面瘫的脸,更加面瘫了。平固长公主,是宫里一个神奇的存在。阿铁在心里给郑、池一脉划上个会做人、手段高的标签——与他们相处,还真是如沐春风。这些人谈不上好人,却也说不上坏,与平固长公主一比,众人都忌惮的韩国夫人简直就是仙女了!见多了平固长公主之跋扈,阿铁对她实在没好感。
每每看到自家老板尽心国事之余还要收拾保慈宫的烂摊子,应付母亲妹妹奇奇怪怪的要求,阿铁自觉虽然是个宦官,也有资格同情一下这位陛下。见萧复礼的表情实在无奈,阿铁挤出一句话来安慰他:“圣人,来的人是讲道理的。”
萧复礼:“……”
阿铁见自己的安慰似乎没有怎么见效,想了一下,又说:“纵使池尚书心有不喜,对平固长公主那里,也只是说一说,还什么都没做。圣人先周旋着,再想办法也不迟——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吧。”不然你又要头疼了。
萧复礼:“……,阿黄,我给平固造一座一样的水晶屋,成不成?”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阿铁被萧复礼叫成阿黄,听得嘴角一抽,躬下了身:“只怕花费太过。”
萧复礼还要说什么,池脩之的脚步声已经传了过来,他连忙坐正了。
池脩之果然不是来闹事的,虽然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从本质上来说,池脩之是标准的“家国天下”,家在第一、国在第二、天下第三。老婆怀着孕,这种事情他不想闹大,打头压下去就压下去了。
萧复礼带着一种“肇事熊孩子的明理家长”的心虚表情,尴尬地笑了一下,招呼池脩之:“尚书近来可好?前番廷议幸得尚书之策,方解相持之势。尚书曾出外数年,如今朝中无事,尚书正可多与妻儿相处。”
池脩之道:“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为本份。自认无负于人,却忽地听说,平固长公主似有非常之举,不知是何道理?”
论装X功夫,萧复礼是拍马也赶不上池脩之的,弯弯绕绕的绕不过人家,萧复礼尴尬地道:“二娘孩子心性,顺口说说而已,我必不令她扰到老相和先生的。”
池脩之语重心长地道:“圣人,臣知圣人处境艰难,皇太后止此一女,自然宠爱万分。然则爱之适以害之,长此以往,唉!眼下这事臣便是不追究,郑相亦权当笑话听了,要纵容下去,下次长公主见人田园秀美想要,当如何?长公主再想要封户,又当如何?长公主欲侵夺民田以肥己,圣人不追究,大臣们也是不答应的。界时铸成大造,圣人想救她都来不及了,皇太后也只能徒自伤感了。”
萧复礼暗中赞赏,面上愁苦道:“我知道,我知道。尚书也说皇太后钟爱此女,我……”
“纵其私欲,是纵容她犯更大的错,人的胃口是会越来越大的。要封户、要田园都还算是小事,君家公主,多好议政!未嫁而使驸马为光禄大夫,及下嫁,觉得光禄大夫位置太低不够光彩要再讨要高官,圣人要怎么办?到时候,长公主会说,以往要什么给什么,圣人何惜一宰相?”
萧复礼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池脩之却转移了话题,用坦诚地目光看着萧复礼:“臣不知长公主是要另建别业,还是要占用郑相公的别业,臣只知道,如果要那水底屋子,是只此一家的,那些玻璃似乎没听说别家能做出来。将作若想做,或许可以,只是臣妻为造些物,光是耐用的玻璃就花了几年光景才做出来。”
就只有我家有,管你是要抢现成的,还是要原料,都得从我家出,你说,这事要怎么收场吧!
萧复礼果然一脸为难之色,他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来的,他对生计倒也算了解,知道玻璃的价格,也知道玻璃的产量。他去年到过郑靖业的消暑别业里做过客,也惊叹于郑琰的构思,也想过要花多少钱的问题。想来郑靖业一辈子就退一次休,郑琰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爹,孝顺是应该的,且郑琰有便利条件。现在轮到自己头上,萧复礼有点萎。
池脩之叹道:“止有这么一座,臣家里也没有,臣妻有什么新鲜的物件儿总喜欢四处与人,如今自己都顾不上,可知其难得了。再者,玻璃易碎,伺候起来也要小心,每年都要换几块下来,不甚安全啊。”
萧复礼道:“我明白的。尚书且放心,我不会让二娘胡闹的。”
池脩之挑眉:“难道平固长公主是谁让她胡闹的么?”
萧复礼感受到了压力,一瞬间,他想到了挺多的。这个,还事涉他的后宫,平固与徐欢甚为和睦啊!
池脩之再接再厉做好人:“圣人,臣妻与皇太后似有误会,所以,事关皇太后母女,她要避嫌,不好说得太明白。如今臣说与陛下,皇太后如何是徐氏教养,平固长公主是圣人的妹妹,圣人要担起做兄长的责任啊,长公主识礼,于人于己,都是好事。”
萧复礼被池脩之忽悠得意志越发坚定了。
皇帝想办事儿,还是挺方便的,他头一件事就是削了平固几个表妹、舅妈的门籍。郑靖业的养老别业如何如何,正是她们说起的。说来这几个人也不算是故意,就是讨论起平固的陪嫁庄田要如何的时候,不免提起了这个地方。
平固是个爱新鲜的人,还偏爱与别人不一样。听了就喜欢上了,顺口就是那么一句。她说的人不在意,把听的人吓了一跳。徐家女眷先是一喜,认为如果平固的陪嫁里有这样一处别业,自家也能沾光玩耍一番。刚凑趣说了两句俏皮话,接着就发现不对味儿了,说话的人想抽自己一嘴巴——这不挑事儿么?
那别业,正如池脩之所言,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个,略难啊!
到底是勋贵家出身,不是认为“皇帝用金斧头砍柴”的菜场大妈极人物。饶是徐莹,也不敢开这个口。徐莹见女儿不依不饶,只得哄道:“你干嘛要住别人住过的宅子呢?阿娘给你一个更大的园子,好不好?”
本来是顺口一说,现在倒卯上了,平固跺脚:“我就要这个!别处还没有那水晶屋!我想起来了,那别业周围风景好!保慈宫倒是新的,大正宫历代圣人都住呢,也没什么忌讳。”
徐莹厉声道:“胡说八道!那个能一样吗?你再胡搅蛮缠试试!”不说大臣们会有什么反应了,就是萧复礼,他也不会同意的。
平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道:“阿娘,你骂我?”声音都裂了。
徐莹也是个爆脾气,发展到现在就是,吼声不小,道理不大,意思到了嘴边她死活说不出合适的词句来。母女俩一个反抗一个镇压,徐莹就俩字儿:“不行!”平固大哭:“阿娘,你不疼我了!呜呜~我找大郎去!”
“你给我回来!”徐莹声色俱厉,这要闹到萧复礼跟前去,就成大事了,瞒不下去。闹开了没好处!倒不如她悄悄跟萧复礼争取一下,给平固另换一处更大些的庄园。
平固从小就是个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儿,她要拿十丈红绡裹柱子玩儿,就没人给她九丈九。徐莹也只有在逗她的时候才假装不给她某物,待她伸伸手、撇撇嘴、甜甜叫几声阿娘就又给她了。
综上所述,平固长公主不会跟人家要东西,她的招儿忒少!一哭二饿三上吊,齐活了。哭着哭着脚都跺麻了,见徐莹不给她,她极有个性地一转身要出去。徐莹道:“拦下她,把她关到屋里去!”
宫女们还不敢动,徐莹道:“你们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宫女宦官一面说:“殿下不要忤逆娘子,仔细伤着自己。”一面七手八脚地把她给劝到了屋里。
徐莹在外面大喘气,气还没喘匀,屋里就传来哗啦声。却是平固长公主越想越委屈,伏桌而哭,动作略大,把桌上的茶具给扫到了地下。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很爽很泄火,她抓什么就摔起什么来了。
外面徐莹气得连拍坐榻,手也捶麻了:“让她摔、让她砸!早晚把自己也跌着了!”徐氏女眷等也一齐相劝:“息怒息怒,二娘一人在内,仔细碎片伤着了她,把人放出来吧。”
萧复礼一来就赶上这么个局面,趁势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把他预先已经知道事情始末的事儿给隐了去,装作才知道一般。心中却纳罕:皇太后怎么突然知道轻重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出嫁
听了之后就怒道:“我因皇太后而敬舅家,又降长公主于汝门,自以待汝等不薄。汝等奈何为一己之私而教唆长公主,令皇太后不安?长公主的嫁妆,是长公主的,谁也不要想拿了去占便宜,更不要想借此生事!尔等如此搬弄是非,岂是贵妇人所为?”顺手就削了门籍,令她们回去谨修妇道,未为口舌之乱。
萧复礼极少发怒,从未在徐莹面前发怒,他这一怒,倒把徐莹给吓到了,忘了给娘家人求情。
萧复礼一眼看去,发觉徐欢有几个表姐妹,当初也在昭仁殿住过的,似也是后妃人选,不由怒气有蒸腾之势。一个眼风下去,徐氏女眷就被“请”了出去,徐莹回过神来要出声,里面平固已经嚷开了:“是大郎吗?大郎救我!”
徐莹顾不得嫂子侄女,连忙对萧复礼道:“大郎来得正好,我有事与大郎说,那丫头就让她煞煞性子好了!”把萧复礼给拉到外面,萧复礼耳朵尖,隐隐听到平固说什么“阿娘不疼我了”、“要个庄子都不给”、“不要住在保慈宫了”一类——只当没听见。
和气地劝徐莹:“二娘只是年幼,您慢慢教,她总会懂道理的,国家重大臣,纵是君王,亦不能轻慢,”看皇太后这个样子,倒不像是一味蛮横,“只是杞国公家原本看着还好,如今怎么会这样疏忽了?二娘孩子心性,贪新鲜,这大家都知道,怎么就突然说起一样她没见过的东西来了?虽是您的母家,可二娘也是我妹子,可不能被这样唆使了!我不惜与二娘好物,可他们既动了这样的心思,就怕二娘一个孩子被哄了。”
萧复礼一脸正气。
徐莹听这道理听得迷迷糊糊,总的来说,她是听懂的。在她心里,女儿和娘家人都是重要的,但是!徐方的父亲被池脩之坑了一回,杞国公家长房不能承袭爵,日子比以前窘迫,要说他们借机多要东西,还真是……有可能啊!娘家拿闺女当枪使神马的,徐莹很伤心。但听萧复礼说娘家不好,又不开心,口上说:“那是亲舅家,未必如此!”
她最初也是存了借机贴补长兄一家的心思的,然则人就是这样,可以我给你,不可以你坑我的。到底有些芥蒂了,徐莹对萧复礼道:“圣人当为二娘善择长史、家令!”
萧复礼道:“这是自然,”声音也和缓了起来,“我知大舅舅近来有些不如意,只待事冷,再作区处。然今日之事,这也太令我失望了!二娘可是亲外甥,就这样让她先要这要那,若要不回来,他们待怎地?二娘那里,您好好劝着。她的嫁妆,不会少。嫡庶有别,她就拿大份的。”
徐莹长出了一口气:“也好。”
徐莹那是个会劝人的人吗?当然不是!她的少女时代哄过老太太们,就是没哄过小姑娘!保慈宫里热闹了起来,每天都是母女大斗法,手段极其粗糙。互相砸完东西,没下文了,平固就开始闹绝食,徐莹心中焦急,跟她对着绝食。把萧复礼弄得哭笑不得,顾皇后道:“圣人莫急,二娘与舅家要好,杞国公家门籍被削,德妃还在宫里的,何妨让德妃去劝?”
德妃也劝不了二娘,倒被这顽固姑娘噎得哭了。
萧复礼心说,坏了,玩大发了!眼睛从顾宽身上划过,果断地问他:“阿叔可有良策?小时候二娘最听你的话了。”
顾宽嘴巴动一动:“圣人有事的时候就叫人家阿叔,没事的时候就叫人家阿宽。”
萧复礼听着这很正常的陈述句,硬是觉得被嘲讽了。顾宁已经从亲卫调离,没人在口头上能制得了顾宽,亲卫们一致装聋作哑。萧复礼苦笑道:“是我错啦~阿叔海涵~”还揖了一下。
顾宽不敢托大,扶他起来:“女人的事,让女人去办……”
萧复礼不敢让他说出来,生怕听到诸如“狗咬狗”一类的蠢话,因为他刚刚受到启发,想请庆林大长公主出马来的。
庆林大长公主一点也不想管这事儿,不过……她还是答应了。直接让人捧着镜子到平固跟前:“瞧瞧,把自己熬得丑了好多!到最后纵得了屋子,也是个丑娘子坐在屋子里让人看!”
除非自恋狂或者是正在化妆,一般人越照镜子,越看镜子里的眼睛都会越觉得不太像人样——不信的可以持续两分钟以上盯着镜子试试。平固在这一点上倒挺正常,看了一会儿自己都觉得心里发毛,一骨碌爬了起来:“快打水,我要洗脸。”
洗脸、吃饭,平固有了力气跑去萧复礼那里撒娇抱怨:“阿娘好凶。”
萧复礼板着脸道:“阿娘为了你,两天没吃饭了,你还抱怨!你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气性?脾气大也就罢了,对母亲怎么能这样?为人要讲孝道的……”不拉不拉了一通,平固道:“你们一样讨厌!”跑掉了。
直到她出嫁,都板着脸,把徐莹气得不轻,又舍不得把她怎么样。萧复礼见此情形更怒,暗道,池尚书所言甚是,二娘做事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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