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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认为爹太抢戏-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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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是问:“你还没有娶妻吧?”
皇帝要做媒?不对!皇帝也有闺女的!周原含糊地道:“未娶,不知家里订了没有……”
皇帝乐了:“定了定了,朕已经行文给你父母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教坏小朋友
周原快要疯了:“臣并不知道此事啊!”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不是也知道了吗?卿家果然是名门呐,万事遵礼法,你父母已经动身上京啦!”
周原:……装疯卖傻是行不通的,爹妈已经同意了的婚事,你敢拒敢,少不得扣个不孝的大帽子下来。
池脩之笑得那叫一个喜庆,怀恩还跟皇帝逗趣儿:“圣人您瞧,新驸马欢喜得傻啦。”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你家方圆十里都傻!
“哈?周原?配给谁啊?”郑琰很疑虑,“圣人上不是老花眼了?”
“给安仪公主做驸马,够啦,”池脩之不太高兴地捏着郑琰的脸,“圣人自有打算的,换一个人给安仪公主,都可惜了。”
郑琰躲着他的手:“也是。这两个碰到一块儿,不知道是谁更倒霉了。咦?不对!我仿佛听说……他们俩还一道游过湖呢。”有些勾搭成奸的迹象啊。
“嗯,是游湖,安仪公主把周原身边的六个婢女都赶水里了。”
“……我想起来了。”
池脩之更不高兴了:“想他做什么呢!”
郑琰要笑不笑地看着他,看得池脩之恼了,抓过郑琰来一通乱亲,亲亲抱抱,鼻息沉沉地道:“你什么时候嫁我啊?”
“你这人真不老实,你满大街被人追着砸果子的时候我可没催你,现就这样了。”
“谁叫我娘子好呢?我下手得早,不然他们还不打破了头来抢?”
“我是谁想抢就能抢的么?换个人来你试试!”
池脩之把脸埋在郑琰的颈窝里:“真像做梦一样。”
郑琰好声好气地拍着他的背哄他:“那可别醒过来了,你敢醒了,我打昏你,让你接着梦!”
池脩之低低地笑出声来,气息喷在肌肤上,一阵一阵地痒,直痒到了心里。
“嗯咳!嗯咳!”但凡同样句式出现两回,多半是顾宁来了。两人赶紧分开,怕教坏小朋友。
顾宁跑了过来,伸手要抱抱,郑琰要伸手,池脩之早截了过去,顾宁不开心了:“师兄你放手啦,要阿姐抱。”
“男人不能让女人抱,会长不高,”池脩之严肃地忽悠他,“你看哪个男人让妇人抱着的?”
“所以男人只能让男人抱?”顾宁满脸的怀疑。
池脩之从容忽悠:“你知道就好,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呀!老家来信了,阿娘本来要打发人来叫你们的,我跑了来的。我勤快吧?勤快吧?”
郑琰与池脩之对视一眼,一齐往庆林长公主处去,池脩之套话:“阿宁很勤快,那你聪明不聪明啊?”
“当然当然,聪明的,聪明的。”
“聪明的知不知道信里说的什么啊?”
顾宁小嘴一扁,几乎要哭出来:“不知道……我是不是不聪明了?是不是?是不是?”
郑琰掐了池脩之一把,摸摸顾宁的小脸:“不是不是,阿宁最聪明了,阿宁去看信不就知道了?我们也没看信,也不知道呢。”
庆林长公主脸上表情淡淡的,郑琰知道她这是不耐烦了,照说这位师母是不会对先生的学生摆脸子的。看到小两口来了,庆林长公主的表情也没有大改观:“你们来了?”把本来想吵着要看信的顾宁都给吓得不敢说话了。
“师母有何吩咐?”池脩之问得不紧不慢。
“看看罢!”庆林长公主不乐意地道,“顾家的信,顾鼎要送他妹子到京里备嫁呢。”
光凭这一条,还不至于让庆林长公主摆这样的脸,郑琰狐疑地一看,好么,人家不肯住顾益纯家,要住顾家老宅里。顾鼎的父亲正在任上,无法抽身,祖父年纪又大了。本该让顾益纯给照看的,结果呢?放着亲叔祖不靠,倒央了顾家本家,真是瞧不起人啊!
郑琰道:“总要到返京之后才能来的,还一个月呢,里头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故,多半还是要您看顾的。”
庆林长公主一声冷笑:“我才不要什么变故!爱来不来!我还省心呢!不过说与你们知道,若是你们先生有什么不快,你们开解一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池脩之与郑琰一齐应道:“是。”
池脩之与郑琰小两口拿别人家的八卦来联络感情的时候被顾宁个小话痨给打断,双双被庆林长公主给拎过去提了个醒。
看来至少今天是不能拿她家当公园儿来谈恋爱了,两人心里都闪过这样的念头,互看一眼,郑琰果断向庆林长公主告辞:“那我现在就回家吧,也好跟家里说一声儿。毕竟是先生的亲族,阿爹与先生素来亲厚,想是乐意听到点儿那边的消息的。”
庆林长公主嗔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过这么一说,你倒还真当成件大事儿来办了,也不嫌丢人。”
郑琰心说,明明是你对人家没好感,想排挤人家好吧?哼哼唧唧地说:“天也不早了。”庆林长公主嘲笑她:“天不早了你还跟他磨这么久?”伸手指着池脩之。
池脩之被迫脸红了一下,心道,师母今天的状态实在不好,不宜多打交道,把媳妇弄走为妙。两根手指从袖子里伸了出来,一路模仿着双腿走路的动作在空中“走”着,直到“走”到郑琰袖边儿,把隔着郑琰薄薄的纱衫袖口儿勾了郑琰一根指头。
郑琰略顿一下,曲起指头也勾着池脩之的指头。
庆林长公主眼尖,看到了这个小动作,右手一抬扇子遮了脸,左手伸出去连摇:“去去去!脩之,送你娘子回娘家。”
小两口手拉手地溜了。顾宁挺好奇地看着师兄师姐手拉手,他年纪尚小,个头自然也矮,正好把这个小动作给看在眼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两个人从门里出去,还伸着个头拿目光去追随人家的背影。
“你看什么呢?”庆林长公主手里的团扇放下,就看到儿子一副好奇相,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顾宁缩缩脖子:“刚才师兄说,男人不能让女人抱的,只能让男人抱。现在他们还拉着手,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可以拉手?是不是?是不是?我看过阿娘和阿爹拉手的……”
庆林长公主:“……”好想打人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庆林长公主不是一个会经常压抑自己感觉的事情,想打人,她就打了。绢扇拍到了儿子的头上,帽子都打歪了:“小小年纪不学好!”
顾宁好冤枉,眼睛里飘起了小泪花儿,要掉不掉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怜到庆林长公主身边的侍婢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大郎不过多问一句,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好奇的。”一道说,一道使着眼色。倚栏是庆林长公主亲自给改过名儿的侍婢,服侍多年,与庆林长公主关系也不一般,故而能劝上一劝。
庆林长公主被她一番提醒,也觉出自己的情绪不对头,叹了一口气,揽着顾宁给他擦眼泪。口中道:“他这个样子,我看来是千好万好,就怕顾家那边儿的人,鸡蛋里还能挑出骨头来呢!”
倚栏失语。顾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别过小身子去与庆林长公主怄气。庆林长公主抚着儿子的背,顾宁还是不肯回头。庆林长公主感觉到掌下小小的身躯,心中一软。
“师母怎么跟顾家不对付上的?”郑琰心里的疑问实在太大了,便问经常在顾宅里混的池脩之,“顾家那头儿为人是有些不讨喜,他们却终是一家人。这件儿是那边儿办得不对,老师这里多少还是得主动接一接人的,就这么把侄孙女放到别人家里待嫁,怎么也说不过去呢。那里虽是本家,却不是一枝的。”
庆林长公主对世家十分看不过眼,而她对陈氏所做的事情也让世家对她的评价不是很好,待到后来嫁给顾益纯,顾家非常痛快地同意了婚事,还很周到地张罗了婚事,两处应该处得好才对。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没过多久,庆林长公主与顾家就又开始了互相疏远。顾家只是疏远,庆林长公主这里已经直接发展到了厌恶。
对着学生发了一通的牢骚,间接上了眼药,这也表明了她的态度:要把顾氏本家给隔在权贵系统之外。千万不要小看女人报复的创意。
这不科学!郑琰腹诽着。顾氏虽然讨厌,却没有对顾益纯夫妇再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庆林长公主这样是要做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内情?如果有内情,她不应该不知道的,郑靖业可是很关心顾益纯的,顾益纯要是受什么委屈,郑靖业不应该不知道,郑靖业知道了,就等于郑琰知道了。
池脩之沉默了一小会儿,两人鞋底在石板地上磨出沙沙的声音,“集腋成裘,水滴石穿。”
“不是啊,再不喜欢,也都是小事情,两处又离得这样远。”郑琰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在庆林长公主家不能说,池脩之送她回家,路上一个坐车一个骑马,也不好公然交谈,到了郑家,郑琰就拉着池脩之来讨论了。
距离产生美嘛,郑琰也不怎么喜欢世家,然而庆林长公主儿子还姓着顾呢。顾家从来都很识时务,即使有世家傲气的毛病,至少大事上是不会错了格子的。上一回入京,从顾家的角度来看,受了多大的气?结果呢?顾老爷子忍气吞声就走了。
池脩之道:“小事多了,也就是大事了。这一回,也是那边做得过了。”太打脸!
郑琰默,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倒也想到了。一件两件的事情,过了也就过了,难得的是庆林开公主与顾家那是一点一滴地不和,有了基础,哪经得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池脩之拍拍她的手背:“好啦,甭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顾氏来了,你觉着她好相处,就处一处,不好相处,就更好了,左右跟着师母就是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萧令媛暴点
“唔,那我遇着了就多看她两眼。”郑琰很快领会到了池脩之的意思。
池脩之与郑琰还在商量,庆林长公主还在生气,顾益纯还在尴尬,顾家送嫁的车队已经行到半路了。车轮在官道上碾进,发出吱吱呀呀的心声,听得顾彝心中一阵烦闷。
顾彝个准新娘理所当然地带着些羞涩与不安,羞涩与不安是新娘子所特有的,而顾彝的这份不安里还搀杂了些不是新娘子特有的心情。多出来的情绪正与她送嫁的兄长顾鼎是一样的:疑惑,心虚。
祖父、父亲都不方便,到京中备嫁,也该请叔祖父代为照看才是,顾益纯要没结婚,那也就算了,可他结婚有家了。再退一步,搁自家老宅里也行,为毛非得是本家啊?两个小辈略心虚。
顾鼎还有些不满,觉得有自己押阵,带着妹子住祖宅,纵有不懂之处,也可请教族中长辈。这样一声不吭地就搁本家里,知道的说是他们家嫁女,不知道的,还道是本宗小娘子出嫁呢!
带着对反常事件的担忧,两人一路几乎没有交谈。
这两位并不明白,顾氏家族对于顾益纯夫妇的感观是复杂的,并不能全拿礼仪去套。一方面这对夫妻也着实给顾氏长脸,另一方面他们又很不给顾氏面子。家族为上,顾益纯夫妇显然缺少为家族考虑、奉献的觉悟。庆林长公主并不受世家欢迎,同意让顾益纯娶她,只是情势所逼。顾彝出嫁,关系到两族关系,当然要稳妥为上。思来想去,与蒋氏联姻这样的大事,还是交给本家比较放心。
这可就结了大仇了!
庆林长公主一回到京里就又开起了PARTY,邀请的还是那么一圈子人。小一辈的公主里,能来的几乎都来了,这位姑姑与年长些的公主年纪相仿,在皇帝面前又能说得上话,大家感情都不错。而勋贵圈子里更因庆林长公主结婚,与庆林长公主融合得极快。
一堂济济,庆林长公主也是心中得意,郑琰作为她家老公的得意门生,在这种场合也是陪在左右的,笑吟吟地看着一室客人。庆林长公主偏头在郑琰耳边道:“女人呐,还是得成婚。”这样才能有更广阔的天地用来兴风作浪。
郑琰真的疑惑了,最近她常在庆林长公主那里得到这种情绪。
庆林长公主摇摇头:“你长大了就懂了。”
以前庆林长公主的茶话会、赏花会,多是邀些未嫁的姑娘,能对大事产生多少影响还真是难说,并不是所有家长都像郑靖业一样乐于听取女儿意见的。结了婚的人就不一样了,老婆能管后院的全部,还能对丈夫的公事产生影响,强大一点的女人干脆连外事也能一多半的家,剩下的一小半儿那是性别局限的影响。
庆林长公主婚姻受措,对世家除了讨厌,感情上是纠结的,不但厌,更不欲被世家小瞧。没有关系便罢,一旦扯上了关系,遇上了事,她就要想:这货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对我有意见?顾益纯是个比较豁达的人,他不会去想这些,庆林长公主不行,她就重视这些。
你不给我面子,那你的脸也就别要了,我毁你容!
庆林长公主很懂得运用自己的影响,你本事你牛啊,你别跟大家交流!我们不带你玩了!庆林长公主在顾彝没入京、没嫁人之前,就拉起了勋贵的圈子来排斥顾彝,剑锋直指远在外地的大伯子。
有公主们在,也就是郑琰这样有宴会公主撑腰的人才能与平分秋色,坐的位置也能看得出来了。庆林长公主的宴会一大特色就是少有世家女,一帮子的草根和伪草根乐得自在,说话不用担心别人瞧不起,多好!
然而,是宴总有不和谐音,萧令媛就一直嘟着个嘴,她有了一个囧驸马,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再一看,夙敌郑琰也在场,心里更不乐意了。庆林长公主关切地问她:“二十娘怎么不说话了?想是将做新妇,害羞了?”
直戳萧令媛暴点!“那样的东西也让人害羞!”这种没结婚就进身人身攻击的行为,实在不值得提倡。就连庆林长公主也因为她的语气稍感不快。郑琰对庆林长公主的情绪把握得尚可,圆场道:“挑剔总比一字不提要好,显是放在心上了。师母别再打趣了,害羞的人易恼呢。”
萧令媛柳眉倒竖,就要发作。荣安公主截过话头:“左右还有些时日,咱们到时再说她!姑母不是请大家尝石榴的么?我都馋了。”
荣安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生母位尊,她人又嫁得不错,萧令媛还真不敢这样得罪这个姐姐,一口恶气卡在胸口:怎么谁都帮她!
郑琰又被记上了一笔!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喊冤的,可惜,她不知道。非但一副一无所觉的样子,她还很热情地与安康公主、瑞丰公主讨论起石榴来了:“红皮的籽儿白,白皮的籽儿才红,好吃。”
萧令媛的胸口再堵了,恰逢她妹子瑞丰公主萧令娴很感兴趣地围着郑琰剥石榴:“真的真的?我尝尝。”萧令媛气道:“你是吃货么?就知道吃!”
安康公主萧令妍笑道:“你不是吃货,你可别吃,我们吃了哟~”语气是调侃的,手里还捏着个籽儿塞嘴里,动一动,吸着甜汁,侍婢拿个托盘接了吐出来的核儿,萧令妍还说:“很甜的哦~”
萧令媛:“……”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庆林长公主笑道:“都别闹了,一个一个,都是要下嫁的人了,还这样促狭!”说着又脸色一暗。荣安公主试探地道:“姑母怎么面带忧色呢?”
“唉呀,也不是什么大事。”
荣安公主心道,没事儿你把大家叫过来看你变脸?越发道:“不是大事,就说来一笑,真有什么,我们这些个人,出不了主意还跑不了腿儿?”
庆林长公主道:“还真是你们想跑腿都跑不了,非但你们跑不了,连我也是不行呢。”说到后来,都开始哼哼了。
这一下连萧令媛都忘了生气,大家一齐好奇了起来,必要缠着问是何事。
庆林长公主叹道:“顾家和蒋家结姻,小娘子都到半路上了。”
“可是蒋卓那事的小娘子?”有人这么问,蒋卓比顾彝更吸引话题。
庆林长公主一点头:“可不就是她!”
郑琰已知就里,顺着道:“这有什么好忧的?她的事情,早有定论了,蒋家敢娶、顾家敢嫁。到了京里来,把事儿一办,不就结了?还用怎么操心?”
“我是一点也不用操心呢!”庆林长公主皱起了鼻子。
有消息灵通的已经反应过来了,顾氏本家在准备,庆林长公主这是恼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齐搅混水,都假意问庆林长公主是何缘故。庆林长公主顺势道:“家里可是作怪!居然不遵礼而行,这岂不是要让蒋家看笑话?邺侯总是世家,亦是重臣,看在眼里,怕要看轻新妇呢!”
哦!大家知道基调了。
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家族,哪怕是枝系,只要不是穷到赤贫,顾鼎兄妹俩的排场还是有的。顾鼎压阵,顾彝乘车,后面跟着长长的车队,有乘马的仆役、跟车的婢女、陪嫁的财物……浩浩荡荡,拖出去足有几里地。顾彝的婚事多波折,虽是男方理亏,女方的嫁妆也不能少了。
头一天晚上,一队人马在京城外二十里的驿馆安顿下来,在京的顾鼐也闻讯请假过来见见兄妹。劈头便问:“祖父究竟是怎么想的?”
兄弟两个对坐在榻上,相顾无言,许久,顾鼎涩然道:“祖父的意思,此事是顾氏与蒋氏联姻,不可借公主之势。”
顾鼐好歹在京城打滚了这些年,听到这种把他当幼儿园小朋友哄的说辞,压根就不信:“京中老宅尚在!我已迁居,为何还要烦劳本家?”
顾鼎也是满头包,被弟弟一问,也怒了:“难道是我想的?”火气上来,心里对所有长辈都抱怨上了,“叔祖也是,与家中素来不亲,成婚又晚,祖父才说不敢倚仗的——毕竟经的事少。至如长公主,帝室尊贵,却不如世家懂礼法,长公主一操办,招来一群闹神可怎么办?”
顾鼐被哥哥一骂,也有些六神无主,他们俩都是深受世家教育的好孩子,也不放心长公主,也不想越过叔祖父。这样的观念绝不是祖父一个决定就能打消的,兄弟俩都苦逼了。
顾鼎忍不住敲了敲桌子:“京中情形究竟如何?”
“圣人年事已高,却仍不肯早定太子,皇帝不急,大家可都急了。哎呀!这会儿你管这个做什么?你我能对局势有什么影响不成?还是想一想阿宝吧!好好的婚事,一波三折,也太苦了些。”
“祖父已有书信给了叔祖父,现在说这些个,又有什么用?”
顾鼐低声道:“难道真要劳烦本家?”很丢人好吗?
顾鼎也低声道:“难道真要忤逆祖父?”
相顾无言,都是青少年,顾鼐还好些自己在京中打拼过的,顾鼎在祖父那里就是个实习生的身份,在妹子结婚这样的大事上,都没拿过主意。对视了好久,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安,越看自己的心越虚,自己越心虚就越影响对方。
对于,当哥哥的开了口:“明日……”一咬牙,“先把阿宝安顿在老宅,我们先去拜会叔祖父,再去本家!”
顾鼐舒了一口气:“就这样。”
顾鼎也出了一口气,由不住伸手拍拍弟弟的手,顾鼐反握住,两人都觉出对方掌中满是冷汗。这湿冷粘腻的触感一入手,又生出不安来了。顾鼐道:“祖父那里,如何解释?”
顾鼎的手紧了一紧,握得指节发白,顾鼐也顾不得喊痛,直勾勾地看着哥哥。顾鼎抖着嘴唇道:“做了,就别后悔!大不了……请本家襄助!”
第一百四十四章 顾彝来了
顾鼐不安地道:“只怕祖父的书信早到,乃是请本家主持。你我此举,本家会生心不满,对阿宝有妨害。”
顾鼎道:“长公主不是善人,本家与长公主,必得罪其一。两害相权,取其轻。且叔祖父血脉之亲,舍近求远,礼所不取。”
“好!”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打天雷惊众人。
顾益纯接到侄孙们的拜贴就傻了,他也是有脾气的,虽不会对晚辈们发,遇到了这样打脸的事情也是要拒绝接见表明立场,等对方道完了歉再说的。没想到顾鼎顾鼐一进城就直奔过来了!
亲,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顾益纯傻了,听长史说:“两位小郎君携小娘子已在府门外等候。”不由得抬头看天空确定时间。
顾氏送女入京是个大新闻,多少人等着看好戏?世家坐等庆林长公主被打脸,勋贵坐等庆林长公主发飙收拾顾氏。顾家的车队今天入京,不消片刻,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他们今天早上来,现在,抬头看看天色,人家是直接过来投奔叔祖了!
“果真是他们?”顾益纯再次确认。
“是!小娘子的嫁妆还拖在后面呢,塞了半条街。”长史肯定地回答。
顾益纯奔到书桌上,抽了封皱皱巴巴的信来,仔细辨认。没错,是他哥哥的笔迹,辨认笔迹是他的强项,亲哥哥的字不会认错的。内容也是原来的内容,无非就是不让弟弟插手婚礼,就是因为这个内容,这封信才惨遭毒手,被搓来揉去成了眼下这般模样,差点儿还要被撕掉。
前言犹在,怎么这三个小货还过来了?反悔?
顾益纯把信匆匆放下:“带他们到前厅,”他要亲自问一问,“小娘子引到后面见公主去。”
顾鼎顾鼐心中不安,他们进城就被围观,现在被晾在外面,略感难为情。见长史去而复返,不由精神一振。长史心中也是大奇,最近公主府因为这件事情一直低气压,他自是明白个中缘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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