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藏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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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们的巫师在哪里呢？”阿都&；#8226；旺问。
　　　　“他已经死了一千年了，但愿他的灵魂能够在天国里得到安宁。”王后说。
　　　　“哦，那你们应该有新的巫师吧，至少还应该有大臣，我怎么没见到他们呢？”阿都&；#8226；旺其实知道他们都死了，只不过他不想说出那个字。
　　　　“孩子，你一定以为我们还活着吧！哦，不不，如今我们俩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这巫师给的金缕玉衣和金面具，使我们的灵魂和肉体永远结合，已经一千年了啊，谁能说清楚我们现在是怪物还是鬼魂呢。”国王伤感地说，“你没有一看见我们就逃跑，而是站在这里和我们说话，是对我们莫大的安慰啊。”
　　　　“陛下，请别这样想，我听说被人民爱戴的君王会得到神的祝福，像太阳一样永远照耀他的国家，因此，不管怎样，你们是不会死的。”阿都&；#8226；旺说。
　　　　“喔，孩子，你真会安慰人呀，但你能告诉我像我们这样活着和像大多数永远安眠于地下的人有什么区别吗！自从我们被送进这地窖后，就再也见不得阳光，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世间的美食佳肴，美妙的音乐歌舞，华丽的衣裳饰品，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在想象中拥有，天啦！我甚至能听见老鼠们都在大声嘲笑我们呢！”王后哭泣道。
　　　　“你怎么又来了，当初咱们不是说好了，只要能永远在一起，就没有什么遗憾吗？”国王吃力地转过头，对王后说。
　　　　“可我们整天躲在这样的活棺材里，不能相互温存，难道不是在自欺欺人吗？”王后道。
　　　　“诶！当初在世时享受荣华富贵，便以为生比死好。现在总算也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啊！”国王哀叹道，“孩子啊，请听我的一句忠告，倘若你想获得幸福，就千万不要济济于人世间死不带走的荣华富贵，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你这短短一生中的过眼云烟，这些粪土还像魔鬼的诅咒一样恶毒，不止消耗了你的青春，禁锢了你的生命，还腐朽你的灵魂，使你变得既邪恶又愚蠢。一定要记住啊，这是一个过来人用尽一生的时间再加上一千年的思考得来的教诲。孩子，我希望你现在就能明白，人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当你早晨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处于追求理想的道路上，而且你还是一个自由的人，身边有许多意气相投的朋友，哪怕只有一个也罢。嗨，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我愿意拿我这愚蠢的一生换取他的一个早晨呀！”
　　　　从未享受过荣华富贵的阿都&；#8226；旺不会明白摩苏里国王对世俗何以有这样的偏见，但他的话却使他受到了鼓舞，他兴庆地以为，自己就是他所说的那种幸福的人，也许国王拐弯抹角说的就是他。那么他会饶恕他并放他出去，让他继续永远这种幸福吗？他正担心他的伙伴们现在怎么样了呢。国王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对他说道：
　　　　“孩子，也许你还不知道，攻击你们的是一群火蜥蜴，看来屠龙氏仍然不打算放过我们，而我们也从未停止过对他们的诅咒！他们惨暴无道，恶贯满盈，草原诸邦深受其害，都有征讨之心，但皆因力量不济，终究未能成事不说，结果又反遭其害。今天，你不畏艰险，摔大漠勇士，征讨强敌，实在令人感佩啊！”
　　　　“是啊，他让身处黑暗中的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陛下，如果你想让咱俩的心还能为爱而跳动，就凭借你无上智慧和仁慈的力量，也出点力吧。”王后请求国王说。
　　　　“亲爱的王后，我正有此意，既然这孩子跟咱们有缘，咱们就不能让他白来。”国王起身对阿都&；#8226；旺说，“孩子，你绝地举旗，摔众直捣魔巢，勇气固然可嘉，可就凭你们大漠的这帮难兄难弟，要打败强大的屠龙氏，恐怕很难。我虽也想和你一同前去尽我的一份微薄之力，奈何墓中人见不得日光，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能帮你们出点力，请跟我来吧。”
　　　　国王和王后穿着笨重的玉衣，艰难地走出墓室，穿过墓道，在昏暗的灯光下，与阿都&；#8226；旺一起检阅了为他们守陵的这些奇怪的士兵，然后回到墓室，无限深情和爱惜地抚摩着一尊木偶兵，对阿都&；#8226；旺说：
　　　　“在我们被送到这里来时，摩苏里国的能工巧匠们将他们精心打造多年的这些青铜兵、陶佣兵和木偶兵也送了进来。我们的巫师用魔法赋予它们人类的精气。它们分别由一位正直的将军率领着，以保护我们的陵墓和我们早该化做尘土的躯体。一千年过去了，它们一直恪尽职守，努力地使自己成为一群合格的守护者。可是今天我明白了，它们既然能够像人类一样的思考，就不应该只做别人的殉葬品，它们也应该跟你们一样，去实现自己的价值。”
　　　　国王从身上取下三枚虎符，交到阿都&；#8226；旺手里，郑重其事地说：
　　　　“孩子，屠龙氏的魔军诡异多变，有的时候，你必须用奇兵才能取胜它们。你若不嫌弃，从今往后，这些守墓兵就听你调用。他们将使我和王后在这绝望的深渊里有所期待。”
　　　　“请接受吧，孩子，至少他们会帮你们度过火蜥蜴这一关的。”王后说。
　　　　“多谢陛下、王后，我一定会让它们大显神威的。可它们走后，你们怎么办？我是说今后谁来保卫你们呢？”阿都&；#8226；旺问。
　　　　“你不必多虑，除了这些守墓兵，我们还有隐身在黑暗中的烛光武士。”国王说。
　　　　“陛下，如果你想让我为你感到骄傲，就让烛光武士也跟着他们去吧。”王后说。
　　　　“这？”国王先是对王后的话感到吃惊，继而又犹豫起来，“好吧，好吧，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面对艰险，那就让上天决定我们的命运吧。”
　　　　国王和王后一同走入内室。阿都&；#8226；旺虽心怀不安，但对即将现身的烛光武士仍充满了好奇，于是也跟了进去。国王踱到榻边，将几案上的烛火熄灭，大声说道：“出来吧，我的武士，你真正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一个黑衣人在黑暗中显现，斗篷罩住了他的眼睛。阿都&；#8226；旺看不见他的脸，想象想着那上面一定是雕琢着世界上最冷俊的表情。黑衣人背后背着的武士刀标明他是一名武士——来无踪去无影的烛光武士。黑衣人单脚跪地，向国王行礼道：
　　　　“参见国王陛下，王后，我的主人。”
　　　　“不不，我的武士，我们不再是你的主人了。这位是木藏子，他将率领正直的人们去攻打邪恶的屠龙氏，从今以后，你就跟在他的身边吧。”国王说。
　　　　“陛下！我不能让你们独自面对黑暗，请让我尽一名武士的职责吧。”武士说。
　　　　“不必多说了，孩子，如果你是一位真正的武士，就必须战胜真正的黑暗。你的英名不能永远地埋没在这坟墓之中。”国王说。
　　　　“陛下？我不想要什么英名，只想守卫这方黑暗。我因你而生，无论如何，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武士继续恳求说。
　　　　“就让祖先的灵魂跟我们在一起吧，孩子，那样我们才能真正得到安宁。”国王说，“去吧，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会点燃烛火，招你回来的。”国王说。
　　　　“陛下——”武士似乎还想坚持。
　　　　“你在逼我做出不义之举吗？我主意已定，你就跟他去吧！”国王生气地说。
　　　　“跟木藏子去吧，我的武士，只有放飞希望，我们才有理由期待明天。”王后慈和地说。
　　　　“这？那好吧，如果我不得不离开这里，也是因着你们的慷慨和仁慈，因此，无论我在世间的哪个角落，也只为你们而活着，即便我化作尘埃，我的灵魂也只为你们守侯。”武士终于作出了抉择，他拜过国王和王后，又对阿都&；#8226；旺行了同样的礼，“遵从陛下的旨意，请让我为你效劳吧，我的新主人。”
　　　　“别叫我主人，叫我木藏子吧，我的兄弟。”阿都&；#8226；旺将他扶起来说。
　　　　“遵命，木藏子。”武士说。
　　　　国王和王后似乎很惆怅，然而，能为除魔大业出一份力，又让他们觉得很欣慰。像是想让自己枯烛一般的心能尽早感受那神圣的时刻，国王说道：“现在，你们都离开这里吧，在石门永远关闭之前，一切该继续的就让它继续吧。”说着，他挪动了几案上的那盏灯，三道石门一起打开了，有少许的光亮照射进来，国王和王后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光亮，别过身去，背对着阿都&；#8226；旺和武士说：
　　　　“走吧，孩子们，如果你们还尊重我们，就不要让这刺眼的亮光折磨我太久。”
　　　　“请多保重，陛下，王后。”阿都&；#8226；旺和武士依依不舍地说。
　　　　“走吧，孩子，但愿因你们的卓越表现，摩苏国的名字能再被世人提起。”国王说。
　　　　“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陛下。”武士说。
　　　　“我保证，至少大漠兄弟会记住你们的。”阿都&；#8226；旺说
　　　　阿都&；#8226；旺和武士沉重地退出了内室。他们用三瓣虎符分别与统帅青铜兵、陶佣兵和木偶兵的三位长官肚脐眼处的另一半虎符啮合，随即，所有的守墓佣兵都动了起来，它们在各自长官的号令下，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陵墓。石门在他们身后一一关上。
　　　　守墓兵们没有表情，似乎也没有情感，它们甚至都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这个它们曾经驻扎了近千年的墓室。烛光武士也面无表情，在日光下，阿都&；#8226；旺第一次看清了它半遮的脸，果真是那样的冷漠，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一爿冰霜雨雪凝结成的面具。但它的眼睛散射着灼人的光芒，仿佛在它的胸腔中正燃烧着一颗火热的心。
　　　　在漫山遍野的寻找大漠散兵的途中，阿都&；#8226；旺的新朋友们各显神通，将隐蔽起来伺机攻击的火蜥蜴斩尽杀绝，烈火和利爪终究伤不着他们的一根汗毛。然后，他们在草丛中，在树上，在地底下，在洞穴里，在任何不可思议的角落找到了大漠军的残兵败将。他们中有几只动物已被烧焦，有的已咽咽一息，剩下的大都被吓破了胆。
　　　　劫后重逢，大漠勇士们喜极而泣。神奇的仙果治愈了他们的伤痕，也恢复了他们的元气。阿都&；#8226；旺向伙伴们介绍了烛光武士和守墓佣兵，并给他们讲了自己在国王陵墓里遇到的一切。听得大家都感叹不已，越发觉得这世界的神奇美妙，他们其实只是瞻其浮光。
　　　　天色已晚，该找个地方过夜了。但这片充满血腥味的怪树林断不可驻留，在这种地方睡觉，谁都会被噩梦缠身。更何况，大家现在都还不悃。此时，对于对未来重新充满信心的他们来说，懈怠就是意味着可耻的投降和不负责任的自我堕落，而且他们当中是不会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队伍中的娇生惯养者的，尽管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听风就是雨的胆小鬼。
二十、幽香谷
　　　　是朋友还是敌人，
　　　　这是个永恒的问题。
　　　　……
　　　　草原风光无限美丽，与之相比，大漠显得寒碜多了。这里对大多数大漠兄弟来说，陌生得如同另一个世界。若不是见证过凤凰坡的新貌，他们甚至会以为，这里应该就是他们长了翅膀也到达不了的天堂。
　　　　每向前一步，他们的心灵都要受到一次震撼。只见广袤起伏的大地上，绿树和鲜草自在地生长着。明净的天空下，飞鸟叽叽喳喳地忙于筑巢，觅食，或哺育后代。地上的动物们也忙于此类没完没了的活儿，小不点们躲躲藏藏，像是要将这方天地翻了个地朝天，大形猛兽则明目张胆地为瓜分领地闹得不可开交。但除去这些生活中必须面对的琐事外，它们活得还算无忧无虑，甚至还可以说得上惬意潇洒。它们永远不必担心找不到食物或遭遇家园危机。但也正因如此，它们都有着一颗空虚而单纯的心灵，这样的心灵很容易被大漠兄弟们的友谊和豪情所充实。于是，当阵容齐整、声势浩大的大漠军经过时，它们中的一部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竟不由自主地加入其中。其中大多数仅仅只是为了好玩，但或许有个别对这支队伍的使命早有耳闻，因为它们的祖先或者它们本身曾和大漠七子共同经历过一段难忘的岁月，对于它们来说，生命除了觅食和睡觉，还应该有更高的追求。但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愿意跟随的，都被大漠勇士们视做屠魔义军中不分彼此的兄弟。当然，它们都领到了那瓣闪着友爱之光的苹果勋章。
　　　　穿过诡异多变的山丘野壑，羁羁绊绊一路走来，队伍总算到了河图一路上不厌其烦地向他们描绘的溢满花香的山谷了，这个山谷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幽香谷。这时恰好是日落时分，夕阳映照着飘忽其间的雾岚，整个山谷呈现出五彩缤纷的绚丽。草地上花枝招展，落英缤纷，就像天边绚烂的彩霞在此落脚。许多人当场惊叹，这里才是他们这辈子做梦也梦不见的最美丽的地方了。
　　　　“但愿她美丽的外表下面没有隐藏着屠龙氏的威胁。”在人们感叹之余，阿都&；#8226；旺这样想，因为他决定让他的队伍今晚在这里过夜。但他显然过于乐观了，不久后，他派出的一只雪雕探子慌张地飞回来报告说，有一群全副武装、模样怪异的铁甲兵正向这边开来，看样子是冲他们来的。阿都&；#8226；旺问：
　　　　“别紧张，它们到底是什么模样。”
　　　　雪雕比画了半天，大家才大抵明白，来的是一群变异的昆虫兵，诸如螳螂、天牛、蝗虫之类，但领头的却是一只青蛙将军。阿都&；#8226；旺不以为然地说：
　　　　“这些小丑根本就不值得担心，它们如果真是朝这边来，正好可以烧着吃。”
　　　　接着，他不慌不忙地作出布置：留他和几个看似不堪一击的在谷底下当诱饵，其他的埋伏在四周的山坡上，待昆虫兵来到谷底时，他将点燃地上的枯草作为暗号——这些昆虫最怕火了，到那时，埋伏在山上的一起冲杀下来，打它们个措手不及，然后，再故意留出一个缺口，当残余的昆虫兵从那里逃跑时，埋伏在那边山坡上的另一拨大漠军将截断它们的去路，再次将它们狠狠打击，最后，他们将对昆虫兵的残兵败将形成包围，直至将他们全部歼灭。
　　　　大家按阿都&；#8226；旺的布置分头行动。没过多久，昆虫兵便在一只矮胖的青蛙将军的率领下进入谷地。被安排当诱饵的看见它们个个高大威猛，虽然不带兵器，但它们的钳脚足可以将他们稚嫩的手臂截成两段，便不用假装，都害怕得瑟瑟发抖。昆虫兵从对手的怯懦中窥见自己的强大，于是越显目中无人、气势汹汹了。威风凛凛的青蛙将军一声令下，它们便挥舞着钳脚冲杀过来。
　　　　不等它们靠近，阿都&；#8226；旺就用胡杨神火点燃了枯草，熏天烈焰将它们阻隔开来。正当山谷风吹着浓烟呛得它们睁不开眼时，山上的大漠军像山洪般冲杀下去。烟雾造成的假象再加上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使他们更显强大，就像是天兵下凡。昆虫兵顿时乱作一团，勉强抵抗一阵后，青蛙将军便率残部从大漠军留出的缺口中逃跑。谁知那里早有已经占据有利地势的守墓佣兵严阵以待，就等它们来送死。这回大漠军再没留给它们任何逃跑的机会。他们的第二次围剿基本上歼灭了所有的昆虫兵。但是混乱中，仍被狡猾的青蛙将军和几只昆虫兵逮到逃跑的时机。孩子们是在清点敌人的尸骸时才发现它们已经漏网了，而且不留任何踪迹。
　　　　尽管这样，这次遭遇战仍打得漂亮，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刚刚组建的大漠军团与屠龙氏的本部妖军第一次正面较量。在这场战斗中，谁也没有像上次在怪树林那样临阵脱逃，而是全部自觉地按照阿都&；#8226；旺的部署，积极投入了战斗，且表现英勇。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主宰了战争的过程和结局。通过这次胜利，他们明白了团结和勇敢的重要性，同时，也增强了和屠龙氏对抗的信心。
　　　　但这种自信却不合时宜地急速膨胀成一种使人忘乎所以的自大轻狂，以为屠龙氏的妖军不过如此，只要它们团结一心，英勇战斗，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屠龙者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轻敌的思想开始在阵营中蔓延，整个队伍由此放松了警惕，麻烦也接踵而来。
　　　　天已经黑了，他们必须找到一处安全的宿营地。尽管刚经过战争的蹂躏，但这草木茂盛、芳香扑鼻的幽香谷仍舒爽得让人舍不得离去。白天里的一阵嘶杀可把他们累坏了，他们想也没想就躺在深谷中呼呼大睡。阿都&；#8226；旺安排了几只习惯夜行的动物在四周放哨，然后也毫无戒心地睡去了。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发觉，一群可怕而又诡秘的敌人已经潜伏在他们中间了。这些敌人之所以能逃过他们的眼睛，是因为它们巧妙的伪装。它们就是长满山谷的鲜花野草。白天时，它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渺小脆弱得让人不忍心去采摘或践踏。一到了晚上，它们就开始疯狂生长，长成各种古怪的形状，并释放出奇异而且浓烈的香味。它们是屠龙氏用魔水在绿色世界里培育出来的变种。其致命武器就是这种令人沉醉的香味，人或动物一旦吸入它，必导致神经麻木，直至全身瘫痪，腐烂成泥。
　　　　正当大漠战士在梦乡里神游之时，这些既看不见又摸不着的魔鬼便悄无声息地向他们发起了攻击。等所有的人都被彻底麻倒后，白天战败逃跑的青蛙将军带着那几只昆虫兵早已算准似地又蹑手蹑脚地折了回来，顶着它们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想趁机吃个饱。它们在豪无知觉的大漠军中间悠然寻找着适合自己口味的食物，以各自擅长的方式，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可怜这些酣睡者，直到被肢解成块，变成骨头或者干瘪瘪的尸体，也还没有醒来。
　　　　青蛙将军径直来到阿都&；#8226；旺身边。它要拿他的人头回去向屠龙氏邀功请赏。当它正要举刀砍下阿都&；#8226；旺的头时，黑暗中，忽然有人飞起一脚，将它踢开。原来是烛光武士，这神奇的家伙来自异度空间，不吸凡间空气，因此这野草花香并没在他身上产生作用，事实上他一直都清醒着。当他发觉有人要杀害他的主人时，便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举着长刀将青蛙将军逼到了一棵树下，正要将它结果，旁边有昆虫兵上前救驾，又被他左右横杀，砍成数段。青蛙将军和剩下的两只螳螂见状，两腿一瘫，跪在地上，嘴里求饶道：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如此恶毒下作，还敢向我求饶，今天我若不把你们跺成碎片，天地难容！”
　　　　武士说着，又要动刀。青蛙将军继续哀求道：
　　　　“饶命啊，爷爷，其实我们也不想害死你们，这一切都是乌龙巢的老巫师的主意啊！”
　　　　两只螳螂也述苦喊冤道：
　　　　“是啊，如果我们不听他们的，他们就会活活烧死我们！他们还会毁掉我们的巢穴，吃掉我们可爱的小宝宝。爷爷，我们也是为了活命啊。”
　　　　“哼，你们为了自己活命，就没有想过别人也不想死吗？你们这等自私自利的败类，留着也是糟蹋无辜，不如死得干净。”武士说。
　　　　“爷爷，你若是杀了我们，可就没人帮你救活你的人啊！”青蛙将军道。
　　　　烛光武士的刀停在了空中，他不明白他的主人怎么了，便用刀要挟着青蛙将军说出真相。青蛙将军为了活命，也顾不得什么大局了，将这山谷中的秘密托盘而出。武士将信将疑地踢了一下脚边的野猪，野猪一动也不动，便知道了青蛙将军没有骗他。武士心想不妙，这下他的主人是真的遇到麻烦了，他伟大的事业已经被堆到了悬崖边上，而他还在做梦。事到如今，能将他们从悬崖边拽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了。或许这些既卑微又可怜的坏蛋还能帮点忙。于是，便威胁它们说，若不能想出法子让他的主人好起来，就剖了它们的肚子，将它们的脖子像拧稻草一样拧断。
　　　　青蛙将军不敢多想，赶紧告诉他说，在这附近的山坳里，有一位叫花婆婆的老巫婆，听说她有一种神奇的招魂水香，闻到这种香水味的人不管是中了什么邪，都能够马上好起来。若能得到这种香水，大漠军就有救了。武士要它们带路去找老巫婆。青蛙将军说，那老巫婆行踪诡秘，没有人能够找到她，但是到清晨时，在夜晚的露珠从鲜花和草叶上消失之前，她会差人来这山谷采摘鲜花以提炼香水，等采花的那个人回去时，武士只要跟在他后面，就能找到她了，未了，又补上一句：“不过，这老妖婆可不好说话。”
　　　　“我会用我的刀跟她说。”武士说。
　　　　武士将青蛙将军和两只螳螂严严实实地绑在树上，说等他的主人清醒过来后，由他来决定它们的生死。然后，武士隐身到树上，等着花婆婆的人来。
　　　　天刚蒙蒙亮，武士就听见一个稚气可爱的声音在唱歌。透过树缝，他窥见一只讨人喜欢的小兔子提着个篮子，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走来。当它看见地上躺着许多人时，慌忙跑下来，放下篮子，瞧瞧这个，又碰碰那个，娇滴滴地说：
　　　　“噢！可怜的小乖乖，没人告诉你们这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