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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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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出了站立点至目标距离。
当然,经验不足或领悟能力差的人会产生较大误差,要经过反复练习,不断熟练后方能提高准确度。
但就是这样一个小技巧,对于很多睁眼瞎的士兵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理解和掌握的。阿猫就是其中之一,学识字,学算术,在他的认知中,这比趴在草地里蚊叮蚊咬还要难上百倍。
“还得练,还得学,可不能骄傲自满。”陈文强对阿猫的要求也在不断提高,因为他要将复兴会第一杀手“陈胜”的名头转给阿猫继承,去刺杀那些敢于跟复兴会做对、阻碍革命事业发展的满酋高官。
听到这些,阿猫赶紧端正态度,生怕陈文强又留下什么写写算算的作业。
“不光是远距离的狙杀,还有近距离的行刺,以及各种暗杀的手段。”陈文强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缓缓说道:“要说最有震撼力的,我觉得非炸弹莫属。不仅是在刺杀上能震慑敌人,在战场上应该也很厉害。象巡防营这样的清军,能有几门炮,能听过几次爆炸?估计有的连机关枪都没见过吧?”
“机关枪,好,一打一大片。”阿猫随口附和道。
陈文强从发散的思维中醒过来,白了阿猫一眼,说道:“回去以后,你要学习爆破,比狙击简单,但却更需要有知识,可别把自己炸飞了。”
哦,阿猫痛快地答应,他也熟悉、了解着陈文强的脾气、禀性,这与陈文强经常探悉别人是一样的。这个社会,就是人与人打交道,人琢磨人。陈文强有技能,别人也有办法,察颜观色等等,而且这些方法在中国可能相当古老。
纵马下了土丘,陈文强缓缓而行,旁边是行进中的辎重队伍,各种牲口车,还有人推的板车。他的目光突然盯在一个汉子身上。
阳光下,这个汉子脸膛红红的,辫子盘在脖子上,身上肌肉虬结,腰里别着一把斧子,正用力地拉着装粮食的板车。令人注目的原因并不复杂,半块发黑干枯的耳朵被绳穿着,在斧把上拴着。
发现有人在盯着他,那个汉子抬起头,望着陈文强。
宽厚的肩膀,冷静的眼睛,坚定的嘴唇,这家伙骨子里就是个当兵的料。陈文强笑着点了点头,双腿一夹,马儿加速,向前奔驰而去。
……………
第一百一十八章竞争,避实击虚
一个走离开大道的人,或者茫然不知,立在小径上欣赏眼前的风物;或者明知走错,却以看到一点新的风景。而道路错误,越是大步向前,则越是偏离目标。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变革时代,人心激荡,理论横飞,围绕救国图存这个主题,各人有各人的思想,各人也在选择各自的道路。既然有所选择,自然是相信这是正确的,这本无可厚非。
在内忧外患的亡国危机下,无数的仁人志士睁大着双眼,苦苦探寻着救国救民之路。由此,也产生出实业救国、教育救国、求学救国、商战救国、革命救国等各种理论思想。特别是其中的极端思想,成为了中国思想家各种千奇百怪主张的智慧渊源。
但这些理论和思想无一例外都缺乏穿透复杂历史现象的观察力,且无力抗拒西方极端思潮的裹挟,更受到民族主义情绪的侵袭和影响。因此而显得偏激而不全面,激情而缺乏理智。在这社会大转型的关键时刻,中国历史上却恰恰缺乏这种能指引方向的舵手般的思想家。
而那些言之凿凿、规画着自己设想的美丽蓝图的革命领袖真的掌握了救世良方吗?学美国、学法国、学英国、学日本,到底学到的是表象,还是真的学到了精髓?政治体制的移植需要肥活的土壤,否则,要么因缺乏养分而枯萎,要么长成歪瓜劣枣,面目全非得让移植者都目瞪口呆。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是跳蚤,说的就是这种结果。
当万宁起义爆发,又连续攻城拔寨。光复了琼海、陵水、保亭,似乎指出了一条革命的成功之路,似乎在证明他们在革命中的正确。但起义的发动者——复兴会,却并不这样认为,在连续的有关万宁起义的宣传中,他们在坦承遇到的困难,总结着经验和教训。
“旧式会党似不可倚为革命主力。弱点很明显,起事时各股蜂起,号令不一。行为散漫,纪律约束很难,会党中人良莠不齐、封建思想浓厚亦是极大弊病……”
在外人看来形势不错的时候,复兴会所说所做。却是极不寻常的事情。一边在不断胜利。一边却在自贬叫苦,这是怎么回事?
“秀才不能造反,农工缺乏知识,军队不能革命。所以,应借会党力量为可靠,华侨皆受过近代化教育,亦可为臂助。复兴会所言虽也有些道理,但以吾观之。似有误导、迷惑之嫌。”
革命的北辰一直存在着对依赖知识分子发动革命的怀疑,他曾说过:“我早知读书人不能革命。不敌会党。”因此,他对复兴会的举动有自己的判断和认识,觉得复兴会是在放烟雾,不欲其他革命团体效仿其行动,所以在故意夸大其辞,贬低会党的力量。
而从实际的形势考虑,复兴会虽是革命团体,但与保皇会一样,也是同盟会的竞争对手。借着这次起义的宣传造势,在财源和人才的争夺上,复兴会似乎还有凌驾于保皇会之上的势头。
“如今与保皇会进行论战,两派也已势同水火。”北辰沉声说道:“为了打掉保皇党的气焰,吾准备遍游各埠,意在解散各埠保皇会,并欲筹饷五十万金,以备在国内大举起义,振我同盟会声势。”
“若有五十万金,起义必成。”黄兴十分振奋,慨然说道:“起义当选择在湘湖一带,长江两岸,尽是我革命义士,革命思想,深入人心,义旗起处,四面响应,若然起事,则一呼百应……”
“不妥,不妥。”北辰连连摇头,说道:“两湖在中国内陆,若然起事,武器如何运入?没有武器,纵然你有百万英豪,也是枉然。”
同盟会成立之初,孙、黄的合作还算愉快。除了性格上的原因,应该跟黄兴的思想认识也有关。
黄兴在阐述自己的革命思想根源时,追溯到的是太平天国,这一点倒跟北辰一样,都拿洪、杨当人生偶像。但黄兴更进一层,认为太平天国的不幸在于“他们兄弟有了私心,互争权势,自相残杀,以致攻败垂成”;说“读史至此,不觉气愤填胸,为之顿足三叹”;因此等自己革命时,“就留意于此”。黄兴所谓的“留意”,就是处处照顾老大北辰的自尊与权威,你说咋咱就咋。但认识如此,实行执行中,却并不那么容易做到。
“这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由长江运送武器又有何难?”黄兴争辩道:“哥老会大龙头马福益尚在湖湘,哥老会有十万兄弟正在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前番起事失败,今番重整旗鼓,定能成功。”
“湖湘不比两广。”北辰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夫两广者,水路可通香港,陆路可走越南,边境线极长,清军防不胜防,武器可以轻易运往,即使事有不顺,起事的志士也可以安然而退……”
北辰的意见很坚决,观点也很鲜明,在两广起义容易得到海外饷械的接济;先夺取两广为根据地,再挥师北上;长江南北革命党人齐起响应,则满清统治必被推翻。
“名不必自我成,功不必自我立,其次亦功成而不居”,这是黄兴的信条。在北辰调整了说法,先两广、再湖湘后,黄兴又一次屈从了。
而北辰的专横跋扈也是被很多人所诟病的,历史上宋教仁就很反感,说其“素日不能开诚布公,虚心坦怀以待人,作事近于跋扈,有令人难堪处故也。”
而到了二次革命失败后,这种状态达到了顶峰,北辰要求党员们立约宣誓,加盖指模,声明牺牲自己,服从孙先生。对此。他解释道:“革命必须有唯一之领袖;革命必须在唯一领袖之下绝对服从;我首倡推翻建立共和,离开我讲民主共和,乃是南辕北辙。大家要盲从我;再举革命,非我不行,我敢说除我外,没有革命导师了……”
首倡革命不假,但你的道路就全正确,你的决定就是真理?恐怕不尽然,起码陈文强是没有这样的崇拜和盲从心理。而在政党或团体中。霸道与财力往往起着主宰地位。陈文强在复兴会中,恰恰是二者兼有。
同盟会最后做出了决议,北辰去南洋筹饷。并在越南设立同盟会分会,在河内设置粤、滇、桂武装起义总机关,进行筹划准备;黄兴坐镇东京,继续扩大组织。维持《民报》。并派人联络湖湘豪杰,以作策应的准备。
事实上,起义地点是在两广,或是在湖湘,涉及到的并不仅仅是有利革命,而掺杂着以后孙、黄二人革命地位的大事。若然以北辰为首,则必是放弃长江及两湖,选择在两广起事。因其兴中会旧部多为两广人士;若然以黄兴为首,则必是放弃两广。选择在长江沿岸并举,因为那里是他的地头,基础更雄厚。
但很明显的是,相比于黄兴,日本黑龙会更看好北辰。而革命起事的武器与金钱,莫不依赖于黑龙会的支持,这就构成了黄兴不得不屈服的残酷现实。
当时的中国同盟会是一个怪异的混合性江湖社团,以中国人居多,但日本人也不少,除了宫崎寅藏、内田良平及末永节之外,至少还包括了素有日本法西斯灵魂之称的北一辉在内。但是否当时的黑龙会便有大举侵略、吞并中国的设想,至少是不能从历史结果来反着看待其过程的。
如果不是民国之后军阀割据、民不聊生,如果不是中国内战频仍、丧失了十几年的发展时间,如果不是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危机,如果……总之,日本对中国的态度和策略也是随着国内外形势的不断发展而变化的,绝不是一开始便有了既定的方针。
归根究底,你落后、混乱,你人心不齐,你武备虚弱,就肯定有人觊觎,有人欺负。这个道理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民族都是类似的,特别是在当时丛林法则之下的国际社会中。
………………
革命团体之间联而不合,以互动的形式相互促进、学习、发展,并且力争占据革命的主导,这是复兴会的策略。
但显然,这样的策略容易被人误解,容易被人认为是在彰显自己,是要压别人一头。比如复兴会宣传上所讲的会党不可靠,一来是事实如此;二来是想给其他革命团体提个醒,要有所警惕;第三则是在为万宁起义如何收场打下伏笔。
不管包括同盟会在内的革命团体如何看待,万宁起义之后的局势确实是在向着陈文强等人所预计的那样在发展。
义军的主力经过激战,攻下了琼中县城;吴禄贞所率的部队则打得更猛,他们装备齐全,有机枪、炸药,对陵水、保亭的攻打可谓是一声惊天霹雳,城塌墙倒后,清军便狼狈逃窜。
而纵观历史上同盟会组织的十次抗清起义,哪一次差不多都是起初顺利,然后要么饷械不济,要么被四处集结而来的清军剿杀。也就是说,当时在地方上维持日常治安的清军已经无力或无心镇压大规模的暴动起义,他们不过是朝廷为了避免社会的更大动乱而勉强用金钱养着的一群废物。
不过半月的时间,义军取得如此战果,已经达到了宣传、造势的目的。但决战也已经迫近,琼崖兵备道刘永滇率领三个巡防营从海口南下,走安定,向琼海开来。
对于是否给琼崖清军以决定性的打击,陈文强一直没有最后决定,或者是准备依照具体形势的变化再做调整。如果动用全部兵力和装备,胜利是有把握的。当然,这样也就暴露了实力,引来更多的清军是不可避免的。
可如果虎头蛇尾地收场,清军重据琼南,肯定会加强戒备,陈文强所预期的发展空间又不会得到拓展。所以,打到什么程度收官,需要一个相当细致的筹划,也极不好把握这个尺度,细节则显得更重要。
百分之一的错误可能会导致百分之百的失败,在很多时候,事情的成败就取决于不为人知的细节。而陈文强借助于自己的能力和见识,显然比别人更善于在夹缝之间游走获益。
“三个巡防营,一千多清军,再加上各地抚黎局的黎兵,怕不是有两三千人之数。”郑鸿名并不是头脑简单的粗豪人物,他也有自己的分析判断,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有复兴会的支持,否则,多半会被清军剿灭。而这也是他屡次对陈文强退让的原因所在,钱粮、枪械,靠缴获毕竟难以支撑长久。
面对郑鸿名有些疑虑的目光,陈文强淡淡一笑,说道:“黎兵只是敲边鼓、运辎重的角色,咱们若是想,也能招到不少。主要的敌人还是这三个巡防营,一千多清兵。正面作战估计难以取胜,当以智计敌之。”
“吴帅是当世诸葛,末将等言听计从。”郑鸿名似乎被陈文强镇静的情绪所感染,表情放松了许多。
“避实击虚,兵家要义。”陈文强装出莫测高深的样子,伸手指着地图说道:“我军不与清军在琼海对战,而是要转攻琼中,或与徐少将所率人马会合,背靠五指山;或由琼中西进,攻掠白沙、昌江、儋州。如此一番作战,我军将越打人越足,枪越多;清军则跋涉不停,疲惫不堪。待敌虚弱之时,我军再择机决战,一战而定全琼。此所谓避敌锋芒,击敌隋归。”
几个书包一掉,郑鸿名等人立刻露出钦佩之色,这吴帅多有学问,四个字四个字的,肯定是兵书战策上所写的无疑。而且,不与清军死战,专打守卫虚弱的城镇,危险性既小,又大有油水可捞啊!
“吴帅定计,咱们执行。”郑鸿名觉得这个计策很好,陈文强没有强令他们迎头而上与清军死拼,就很合他的心意。
陈文强微笑颌首,智珠在握,手里就差一把鹅毛扇了。
……………
第一百一十九章退出的安排
人性到底是丑恶的,还是善良的,这个从古代讨论到今天,都没有结果。如果人性本来之初都是丑恶的,那么世界上是不是都没有善良了?
陈文强曾冥思苦想寻得了自己的答案:如果道德在可以约束的情况下,道德是强大的,可以约束人们的不良行为。但社会如果陷入混乱状态,约束大家的社会道德不复存在时,人性中的丑恶面就会无情的暴露出来。生活中的不满,妒忌、贪婪、暴戾,在这个时候就象放大镜一样被乘以倍数的放大,被无限制地释放出来,形成巨大的破坏力。
无所谓善良,那只是相对的,只是未被煽动,未被激发出来的状态。人人心中都有野兽,而每次动乱则给了人们释放人性中丑恶、残忍、野蛮的机会。
虽然陈文强亲自坐镇,用铁腕压制义军中的宵小之徒,用杀戮维持着所占城镇的社会秩序。但他看到了很多,亲眼所见令他对革命的破坏性和对人性的放纵有了很深的警惧,对梁启超的担心也相当钦佩。
梁启超在《开明论》、《申论种族革命与政治革命之得失》、《政治学大家伯伦知理之学说》这几篇最重要的论战文章中,明确指出,革命难免杀人流血,终究是不祥之事,是国家和人民的“大不幸”;在国内,革命易生内乱而酿分裂之患,对国外,易招干涉惹瓜分之祸;又“革命复产革命”。
而大乱之后易生恶政,人民最终只能将自由奉于一人或一党之手以苟全性命与财产,“此则民主政体所由生也”;且破坏之后建设不易,革命的成本代价不可能一笔勾销,终必由子孙后代加倍偿还。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言革命。
反观同盟会中革命党的论点。则显得过于想当然。他们认为革命军只排满不排外,不扰“外人物业”,不改对外条约,列强不仅不会干涉,反而会同情中国革命。在对内方面,他们认为革命军不会重蹈中国历史上改朝换代群雄割据的覆辙。因为共和革命无帝位之争,没有内乱的理由,中国革命也将吸取法国革命恐怖专政的教训,所以,革命将皆大欢喜,并无任何外患内忧。
而纵观历史,革命建国之后不久,手创共和的革命党即愤怒指证民国陷入了“假共和”,然后是独夫专政、帝制复辟。然后是地方割据、南北分裂,然后是大乱来临、革命蜂起……“革命复产革命”,这正是梁启超当年所一再警告、而革命党所一再否认的革命内乱之后果。而外蒙古终究是真独立了(虽然最初是假独立、真附俄),西藏、新疆也几几乎“被独立”……
梁启超的不幸言中,虽然并不能证明革命是错的,保皇立宪是对的,但他具有历史穿透力的眼光,却可以让陈文强认真思考革命道路和方式的选择。以及对目前义军的收编或改造。
退出所占地盘,长途作战。既是避开清军锋芒,诱其分兵或使其疲惫;同时,对义军也是一次荡涤、重整,对沿途百姓也是一次教育、宣传。而靠近五指山,义军也可依据山峦、丛林与清军周旋,长期坚持。使复兴会大旗立而不倒,持续发挥着影响力和号召力。
陈文强在马上已经能坐得很稳,这是一匹不错的好马,但想要很好地驾驭,还要费点时间。而他的马夫也换了新人。名字叫付长锁,可人们却叫他“刀斧手”,他也很愿意被这么叫。因为,他的腰上老是别着把斧子,并曾用这把斧子劈碎过几个清兵的的脑袋。
“跑的时候把缰绳抓得短些,在纵马跳跃时不要拉得太紧,否则马嚼子会勒进马嘴而把人摔下来。”陈文强会骑马,在前世,在上海的马术俱乐部,他都曾学习过,现在,他在点拔着付长锁。
“是的,大人。”付长锁跳下马,恭谨地答道。
“你喜欢军队生活?”陈文强随意地问道。
“是的,大人。”
“你将来想指挥一支部队吗?”
“也许……”刀斧手犹豫了一下,“是的。”
陈文强笑了笑,伸手说道:“把你的斧子给我看看。”
付长锁迟疑着把斧子摘下来,递过去。陈文强接过来仔细看着:长长的木柄插在斧子的槽孔里,抡起来非常带劲儿。
“你看这支军队怎么样?”陈文强把斧子扔给了付长锁,想从这个家伙口中得到最中肯的评价。
“嗯,很好,大人。”付长锁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谁要是糟蹋女人,就砍谁的头;谁要是抢老百姓,就砍谁的头。这很好。”
很朴实,也很有那么一股子劲儿,陈文强赞赏地点了点头。在老百姓眼里,这就是好军队,很简单。
“知道革命是怎么回事吗?”陈文强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参加革命军?”
付长锁眨巴着眼睛,有些迷茫,半晌才回答道:“清兵不是好东西,那些大官也很坏,打他们、杀他们的自然是好的。而且,赋税少了……”
陈文强笑了,付长锁回答得很有意思,但这正是他心中所想。革命不应该只是有知识的人的专利,而要使百姓也参与其中,似乎需要更浅显的口号,更易懂的号召。
“告诉我,你想得到什么?”陈文强做了个手势,又解释道:“你参加革命军,以后想得到怎样的生活?”
付长锁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有饭吃,有衣穿,有地种,有房住,不受欺负,还有……”
忧国忧民那是知识分子的想法,老百姓最切身的要求呢,算不算革命要解决的问题?只是推翻朝廷,换个政体,是否就意味着革命成功?
陈文强呵呵一笑,用力拍了拍付长锁的臂膀。翻身上马,缓缓而行。
……………
陵水县城外。
吴禄贞带队与徐春山所部会合后,打着义军的旗号连下陵水、保亭,仗打得轻松,从上到下,也就弥漫起一股轻敌、乐观的情绪。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从琼州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来看,胜利是完全可能的。
“诱敌深入,伏击巡防营?”吴禄贞在帐篷内看着陈文强的密信,沉思着望了信使一眼,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便继续看信。
在陈文强的设想中,吴禄贞这路人马也要向琼中靠拢,或者伏击巡防营。或者视情况再作打算。因为时间紧,陈文强给自己定的时间是一个半月,他要从义军中脱身,便要尽快安排好之后的事情。
相当复杂!吴禄贞看着陈文强的设想,紧张地思索着,到底是选择简单易行的,还是选复杂多变的,到底不是那么好取舍。
而万宁起义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确实到了一个分界点,是偃旗息鼓。还是长期坚持,这其中的利弊着实不好判断。
好半晌,吴禄贞才抬起头,盯着阿猫沉声问道:“你能保证干掉郑鸿名吗?”
“应该没问题。”阿猫比较有信心,停顿了一下,又提醒道:“大哥说要你们派人配合。才会不让人怀疑。”
“我明白。”吴禄贞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时间很紧啊,我这就派一队人跟着你去琼中,还要穿上巡防营的衣服。”
“人不用太多,最好是能跑的。信得过的,别被人抓住,那可露馅儿了。”阿猫不忘提醒道。
“那是自然。”吴禄贞知道事关重大,要完全掌握义军的指挥权,郑鸿名是必须除掉的,而且不能露出马脚,假手于巡防营是个不错的办法,关键还要看行动。
“那我就到外面等着了。”阿猫属于陈文强的亲信,与吴禄贞并不熟悉,说话也缺了点恭敬。
吴禄贞点了点头,看着阿猫出了帐篷,叫过两个复兴会骨干,大概把密信的内容转述一遍,征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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