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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莲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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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朝臣们则在圣武殿,悦妍自是见不到北凌飞,又不便过去找他,便厚着脸皮跟在我身边了。我心中暗自偷笑,本姑娘今天就偏不见你的凌飞哥哥,你就尽管赖着好了。
我朝吉祥招招手,在他耳边悄声道:“找个机会跟四殿下说一声,今晚别过来这边,那个讨厌鬼在这儿。”
吉祥点头应后便离去了,悦妍却是满脸狐疑地望向他离去的方向。待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借口小憩片刻离了席。一出天英殿,没走多久便察觉有人尾随,我暗笑一声,看来刚才我跟吉祥的耳语,被她看成是和北凌飞相约见面了。好啊,既然你要跟就跟吧。我故意放慢了脚步,七拐八拐,渐渐来到冷宫。这个冷宫正是当初我私逃出宫的那个地方,对这里的环境我依稀记得。
此时已是月上柳梢,几丝乌云遮掩了大半个圆月,冷宫之中灯火极少,只偶尔于路口悬挂一盏小风灯,发着惨淡的黄光,四周只有些许蛙鸣之声,极是静谧。来到一片柳树林子时,我一个闪身躲于树后。悦妍突然发现不见了我,快步小跑上来,神色有点惊慌,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正当她左顾右盼之时,我随手摘了根柳枝,往她后脖子上轻轻撩去。
“啊……”悦妍捂着脸蹲到地上,惊恐地叫了出声。
我忍着笑道:“呀,原来是你呀,我还道是哪个耐不住寂寞的小丫头来偷会情郎呢,原来是堂堂赤霞国的悦妍郡主。不知郡主这般鬼祟地跑来冷宫有何事呢?”
悦妍一看是我,立时站直了身子,强自镇定地道:“谁鬼祟了,我、我、我刚才散步一时迷了路,走到这儿来了。倒是你,你刚才说小憩去了,却跑这儿来,该是我问你要做什么才对。”
我嘻嘻一笑道:“我?呵呵,我来这儿看我的宝贝啊。”
悦妍疑惑地向四周望了一眼,问道:“宝贝?此处有何宝贝?”
我往上指了指,竖起手指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嘘,别把它们吵醒了,它们睡觉的时候可不喜欢有人打扰。”
悦妍见我这怪怪的样子,有点不安地向上望了一眼,“你胡说什么,什么东西在睡觉?”
我阴森森地低着声音道:“噬魂夺魄子夜锁灵,我养的宠物。”
“什……什么子夜锁魂,你少来胡说八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约了凌飞哥哥在这儿见面,你怕让凌飞哥哥见到我,就来吓唬我。哼,你想把我支走,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偏要在这儿等着,我要见凌飞哥哥,我有话要跟他说。你这恶毒女人,快点走开,别在这儿碍事!”
哈,真是个不知羞耻又毫无逻辑思维的女人,自己也说了是我和凌飞约好在这儿见面,竟然还叫我快点走开,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我笑眯眯地道:“噢,既然这样,那我可要先走了。只是……你一个人在这儿不怕?”我又指了指上面,“月亮就要出来了,今晚可是月圆之夜喔。”
“月……月圆之夜,那又如何?”
“嘿嘿嘿,如何?每当月圆之夜,便是它们进食之夜,圆月一现,它们便苏醒过来,醒了就饿了,饿了就要觅食。你知道它们以何为食吗?不知道吧,它们只吸食女子的血液,最喜欢从柳树枝上垂丝吊下来,偷偷爬到人的脖子上,尤其喜欢爬到年轻女子的身上。”
悦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用力互绞着,脸色有点发青,却还强自镇定,“胡说,你……你想吓唬我……我才不怕你。”
我不理她,继续道,“只要它一钻进女人的身子里,便再也不会出来。每晚一到子时,毒便会发作,中毒的人头痛欲裂,心神混乱,如同中了邪似的,六亲不认,直痛得死去活来,从此整个人便如白痴一般,记忆全无,似行尸走肉一般。最可怕的是,受尽折磨的人还不会就这样死去,慢慢的脸上还会长出很多疙瘩,像蟾蜍一样,最后连话也说不了,一开口便是像蟾蜍那样叫。越是长相美貌的女人,那疙瘩便长得越多越快,直到全身都长满了疙瘩,这才死去。像你这种丑八怪,疙瘩应该长得比较慢一些,那受的罪就更多了……”我冷笑几声,又道:“到时你见到凌飞哥哥时,也只能呱呱呱地叫了。呃……好可怜啊,凌飞见了你那鬼模样,你猜猜……他还会认得出你吗?”
此时乌云已散开,圆圆的月亮发着明亮的清辉悬于空中,悦妍的脸更青了,连嘴唇都在发抖,却又倔强地不想在我面前示弱。
我心中暗自偷笑,就不信吓不倒你,想当初上官逸那小子跟我瞎说时,也把我吓得不轻。我悄然拐到她身后,轻轻往她后脖子上吹了一口气,阴森森地道:“小心喔,风一吹,它们就掉下来了……”
“啊……”一声尘叫过后,悦妍两眼一翻,往后倒去。
我极不厚道地一个缩身闪开了,看着她就那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心情愉快地仰天干笑了几声。
当初那一棒之仇总算得报了。话说回来,若不是她把我敲晕了扔到逍遥谷,我又怎会有机会听到这精彩的噬魂夺魄子夜锁魂段子,这便是所谓的因果循环吧,终于循环到她身上了。
为了不让她坏事,我伸手点了她的睡穴,把她头上的牡丹花摘下撕了个碎烂,又抓了些泥巴往她脸上抹去,“嘿嘿,你就在这儿慢慢享受吧,就算到了明天你哭着鼻子跑到你那皇后姨娘那儿告状,什么子夜锁魂这么荒诞的事,有谁会相信,别人只会觉得是你因爱生嫉,胡乱编个事儿出来诬陷我的。”
出了口恶气,心情大好,我迅速施展轻功往天承宫跑去。早在宴席之上,我便特意留意过,今晚皇后穿了件低领的衣裙,露出光滑的脖子,脖子上只佩戴了一串五彩碧玺,并没有戴那嬴鱼佩。今晚众人都齐聚圣武殿和天英殿,宫中大部份侍卫都集中在该两殿,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之前被悦妍耽搁了一下,现在要抓紧时间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牡丹逝
一路轻松地来到天承宫,绕过暗卫所在,隐藏在上次寝殿外的大树上,一切顺利得似乎有点过了头。今晚的天承宫分外清冷,我静静观察了片刻,正打算动手,却见远处一盏风灯发着昏黄黯淡的光,缓缓朝寝殿这边移动。待那灯近了,只见一名宫装侍女提着灯,恭敬地跟在一位华衣丽服、头戴凤冠的人身后进入寝殿之中,正是皇后娘娘。我心中暗自恼怒,都是悦妍那讨厌鬼坏我大事,若早来片刻,说不定已得手了。此时皇后突然回宫,且身边只跟了一名侍女,不知要做何事?当下唯有继续隐身树上,不敢妄动。
皇后进入寝殿后,那名侍女替她解下肩上的绣金云龙凤披领,皇后坐于铜镜前,细细照了几下,拿起碳笔描了一下柳眉,又往脸颊上轻轻拍了些胭脂,这才缓步来到窗前,倚着窗抬头望月,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瞧她这模样,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难道是等她那位相好?不对,她那相好应该是在赤霞,而且就算来了墨渊,也不可能公然进入**来相见。究竟是什么重要人物,竟让皇后在国宴之中半途离席等候?我心中隐隐觉得今晚或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片刻之后,又一盏风灯缓缓向寝殿移动,重要人物终于出场了。我禁不住心中的激动,极目望去。只见走在前面那人,一身华贵的衮金黑袍,胸前绣着一对昂首竖尾的金龙,头戴白玉礼冠,竟是当今国君皓帝。我有点失望之余又不禁惊讶,原来皇后不是夜会情人,只是,皓帝一向对皇后疏离,今晚却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偏要在宴席之中抛下众人,躲到这儿来见面。而且,皓帝身后也只是跟了一名宦官而已。
皇后平静地向皓帝欠了欠身,语气平淡,“陛下突然传彤云回宫待旨,不知所为何事?”
皓帝却没有回答她,只淡淡向立于身后的宦官打了个眼色,那名宦官双手托着个盘子,上前一步,将盘子上覆盖着的缎子掀开,将盘子恭敬地呈于皇后面前,盘子之上别无它物,只有一个小小的碧玉杯子。
皇后一望之下大惊失色,跌退两步,颤着声音道:“北子谦,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皓帝神色肃然,声音却是冷漠无情,“皇后,如你所愿,我的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不错,我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只是,我是不会让皇后你比我晚去的。”
“你……你……好啊,北子谦,你好狠的心,你够狠……咳咳……”皇后一阵激动,不禁捂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咳咳,你……你竟狠心至此,要将本宫赐死?北子谦,本宫究竟何处失德招致死罪,你给本宫说个明白!”
皓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明白?你自己心中最是明白不过,当年你对他们母子俩人做了何事,你以为我当真一无所知?难道皇后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可是一直没有忘记!我让你舒坦地活到现在,已是仁至义尽,你难道还妄想我死在你前头,好让你在这里颐养天年?咳咳……可笑!咳咳……”皓帝眼中射出阴狠的厉光,说到后来却也因激动,掏出帕子紧紧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皇后惊恐地跌坐到地上,指着皓帝,不敢置信地道:“你……你……原来你一直知道,怪不得……北子谦,你这阴险小人,是本宫小看了你……哈哈哈,你这老狐狸,本宫小看你了……”
皓帝不再说话,朝那宦官微微颔首,那宦官在皇后面前一跪,双手将盘子高高托起。皇后惨然一笑,站直身子,整了整衣裙,理了理头发,傲然地端起那怀子,昂头一饮而尽。一丝腥红从皇后嘴角流出,皇后平静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北子谦,本宫便先行一步,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本宫今生所做,最称心如意之事恰恰是对那母子俩所做之事,哈哈哈……”
那阴冷诡异的笑声在从殿中飘荡出来,让人不寒而栗。皇后软软地跌倒在冰冷的白玉石砖之上,猩红的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双眼尽是不甘,死死盯着皓帝。
皓帝双手负于背后,缓缓踱到皇后面前,低下头冷漠地俯视着她,皇后虽匍匐于地,昂起的脸却是高傲无比。两人无声地对峙着,一个冰冷得刺骨,一个恨意浓烈似要穿透对方的心。
“彤云,别怪我狠心,你明白我为何要这般做的。”皓帝说罢,不再望她,绝决地转身离去。
两行清泪从皇后的眼角流出,滑落在冰冷惨白的白玉地砖之上。
之前伺候皇后的侍女,此时跪于一旁,早已吓得瑟瑟发抖,那名宦官上前一步,伸手在那侍女头颅之上轻轻一按,那侍女只抖了一下便软软地倒在地上,那宦官一手将她提起扛于肩上,一手利索地拾起地上的杯子和托盘,快步离去。
眼前这一幕,让我惊得心中砰砰直跳,皓帝竟然在他寿宴之中将皇后赐死?
就在我惊魂未定之际,却见慧姑姑突然从门外闪身进入殿内,奔向倒在地上的皇后,“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刚才奴婢见圣武殿的人悄悄向您传话,之后又不见了您,觉得不妥便回来看看……啊,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奴婢这就去传太医。”当慧姑姑看清了皇后嘴角的血迹时,忍不住惊呼起来。
皇后拉住正要起身去传太医的慧姑姑,声音已是虚弱不堪,“不……不必了,没时间了,快,快去把凌云叫来,切记不可让别人知道,快去!”
慧姑姑虽然惊恐,却并不慌乱,怔了一下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将皇后抱起放到榻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往皇后口中塞去,“娘娘且挺住,奴婢马上就去。”
慧姑姑连灯也不拿,便急急往殿外跑去。此刻我方才明白,今晚天承宫之所以如此安静,连侍卫也不见一个,原来是皓帝打算在今晚有所动作,早已把人悉数调离。
此时躺于榻上的皇后,脸上没有了刚才在皓帝面前的阴狠神色,她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一物,紧紧握在手中,艰难地别过脸去,望向屋子的另一角,眼中一片柔和平静。从我藏身的这个角度,虽然看不到屋子的另一角,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那一角摆着一盘正盛开着的赤霞国花---牡丹,而我也猜到此时她手中紧紧握着的,正是她心中念念不忘之人,不远千里为她寻找、而后送给她的玉佩---嬴鱼佩。
此刻躲于树上的我,心情已从之前的震惊之中平复过来,心中在做着剧烈的挣扎。如果此时我进入殿内,从她手中夺走那玉佩,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也许一激动,没撑到北凌云来到,她便断气了,没有人会想到此事与我有关。可是此刻,望着榻上那人,看到她眼中望着那牡丹花时无限向往的神色,我却无论如何狠不下心来去打破这垂死之人临死前的安宁。
理智告诉我,既然狠不下心做这事,此刻应该趁四下没人迅速离开,然后没事人一般回到宴席之中。可是直觉告诉我,皇后在弥留之际,仍盼着她的儿子北凌云来,必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讲,或许正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思虑过后,我仍是决定冒险留下,探知真相的机会只此一次,不容有失。
不消片刻,一个紫色的身影如夜鹰展翅一般,急速从远处的殿宇之上飞掠下来,几个起伏便来到寝殿之内。
“母后,母后,您怎么了?凌云在此,我马上去传太医……”
皇后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伸手抚上北凌云的脸,“我的儿……总算,总算来得及亲口对你说。”
北凌云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握住皇后的手,颤着声音问道:“母后,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云,你……你要冷静,好好听我说,我现在所说……所说之话,你断不可有疑。”皇后神色肃然,声音越来越虚弱,“今晚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是北子谦。”
北凌云混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惊疑地望着皇后,“对,正是他,是他赐我鸩酒,我的儿,你要好好记住……”此时皇后的声音已弱不可闻,北凌云俯下身,抱起皇后把耳朵贴于皇后唇边。
躲在树上的我却是干着急,恨不得跳下去站到旁边听她什么。从我的角度只看得到北凌云的侧脸,只见北凌云听了皇后的话后,脸色苍白得吓人,目光毫无焦点地呆滞在空中,抱着皇后的双手微微地发着抖。
当皇后终于说完那些话,大大喘了几口气,又咳嗽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已是放松了下来,甚至还带着点兴奋,她把手中之物放入北凌云手中,紧紧握着他的手,“我的儿,可是记住了?”
北凌云苍白着脸,握着拳头木然地点了点头。
此时皇后的神志已开始涣散,目光也开始迷离起来,又把脸扭向屋子的那一角,“赤霞,赤霞是世间最美的地方,我恨墨渊,我恨这里的一切,我恨这里所有的人。我的儿,终有一天,你……你要把我……把我带回……带回赤霞……”
这便是当今墨渊彤云皇后今生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北凌云默默地抱了皇后一会儿,终于低下头来望了皇后一眼,伸手将皇后不甘闭上的双眼轻轻合上。他跌撞着走到窗边,双手扶住窗棂,微微仰起头,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微弱的烛火之下,他的脸半藏于黑暗之中,忽明忽暗,按在窗棂上的双手因太过用力,关节处透出白色的骨节,他痛苦地闭着双眼,用力咬着下唇,胸口剧烈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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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雨中泪
趴在树杆之上的我正正对着那扇窗,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我的心也不由紧紧地揪着,还有什么事情,比知道自己最爱的母亲,被自己最敬重的父亲下令赐死的事更残忍呢?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一行宫人打着灯正往这边走来。我心中暗自焦急,却苦于北凌云还在此处,不敢妄动。
北凌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空洞的目光在黑暗中停滞片刻之后,渐渐恢复了正常,他回过头去,深深望了皇后一眼,将手中紧握的玉佩放入怀中,绝然步出殿外,脚尖一点,轻盈地跃上殿宇,消失在黑暗之中。
远处那行宫人已越来越近,我慌忙从树上翻身落下,无奈之前一动不动地趴在树杆上太长时间,双脚已有点麻木,落到地上时脚裸一歪,一阵钻心的痛从脚上传来。我咬着牙站了起来,我很清楚,无论如何我也必须尽快离开此处。皇后暴毙,若被人发现我在此处,无论北凌飞如何保我,皓帝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我处死。
豆大的汗从我额上滑下,来到宫墙之下,我咬紧牙关奋力一跃,不料因脚腕受伤力度不够,眼见就要从墙头跌落,突觉双臂被两只钢铁一般的抓子钳住,往上一提,人便从墙头翻落,一个细小的身影在宫墙下及时接住了我。
“吉祥,是你!”
吉祥朝我咧嘴笑了笑,我心中一喜,随即疑惑,那刚才跌落之时抓住我的人是谁?一回头,一张阴森苍白、满脸深坑皱纹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我吓得差点惊叫出声,吉祥及时捂住了我的嘴巴。
却见面前那人一身宦官装束,在我面前一跪,用极低却清晰的声言说道:“飞羽帮白羽堂座下富贵,参见圣女。”
“富公公……”我倒抽一口凉气。
“属下奉四殿下之命前来找圣女,此地危险,得罪了。”富公公和吉祥打了个眼色,拦腰将我扛起,迅速离开天承宫。
回到安梧苑,我定了定心神,“不回宴席了?”
“郡主离开多时,此时再回去反而引人怀疑,让吉祥回去禀告太后一声,就说郡主身子不适已回殿歇息吧。”富公公恭敬地道。
我深知个中利害,皇后正是宴中离开之后突然薨逝的,不消片刻这一消息便会传开,而灵珏郡主也曾在宴席中途离开多时,就算其它人不多想,难免皓帝不会心生疑虑。
我沉吟片刻,低声道:“既然如此,我便找个时间证人吧。悦妍郡主之前在冷宫的柳树林里晕倒了,此时应该还在,让她做证人正适合。”
吉祥马上领悟,道:“师傅,那吉祥现在便去了。”
富公公点了点头,“小心,别让她那么快醒来。”又转过来头对我道:“属下不宜在此,先行告退了,吉祥会安排一切的,请圣女安心。”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这果然是两师徒啊,两人表露身份时都把我吓个半死。今晚天英殿有大戏,玉蒿和玉藻都过去看戏了,我自己换过衣服,冲冲洗了把脸,吉祥已把昏睡中的悦妍扛了回来。
“主子,如何安置?”吉祥朝脸上抹了一把汗。
我往榻上指了指,吉祥刚将悦妍放在榻上,远处便传来阵阵沉重悠长的钟声。我与吉祥相视一眼,皆心中明了,这是为皇后薨逝敲响的丧钟。
我望望悦妍,对吉祥道:“是时候把她叫醒了。”
吉祥拍开悦妍的穴道便退了出去,悦妍揉着眼睛茫然地四顾而望。
“是你……?我怎么在这儿?你这贱女人,你把我怎么样了?”
“你给我说话小心点,什么我把你怎么样了?是你死皮赖脸地跟着我的,赶也赶不跑,真没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女人。”
这时,小德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语气也有点慌乱,“主子,主子,听到刚才的钟声了吗,皇后娘娘薨了……”
人还没站定,悦妍已一下子跳了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啪啪左右开弓给了他两把掌,“狗奴才,竟敢乱说话,看我不把你的皮揭了!”
我上前把她拉开,看在她姨母刚死的份上,不跟她计较,“住手!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谁敢拿这事儿来说笑,你耳朵没聋吧,丧钟还在响呢。”
悦妍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大惊失色之下扔下我们便匆匆跑走了。我大大地吁了口气,无力地坐在榻上,今晚终于结束了。回想起之前在天承宫的那一幕幕,仍是心有余悸。
如今的情形是,寻找驯龙御凤这对宝剑的关键线索---嬴鱼佩,我与北凌云各得其一,而且相互知道对方手中有另一块玉佩,如果这两块玉佩凑不到一块儿的话,那么谁也别想找到宝剑了。但如今皇后刚死,估计他也无暇顾及此事了。
第二日,皓帝下了昭告,大意是皇后谦恭有度,德才兼备,为后-宫表率,因心疾发作病故,谥号为孝显仁皇后,举国同哀。
北凌飞因我的莽撞行为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通,并勒令我这段时间不得出宫,我只得乖乖待在宫中。因那晚的事,吉祥得了个没照看好我这圣女的罪名,被他的师傅富公公责罚,我为此很是内疚,之前对他的误会也消除了。
按墨渊皇族传统,皇后的灵柩会在宫中停放二十一天,之后才转到皇凌正式下葬。头七那天,在皓帝的带领下,所有皇族中人都披麻戴孝,在宫中进行拜祭。因太后是白头人,忌讳参与后辈的丧事,便由我来替她拜祭。
上天似乎也感应到这悲哀的日子,一连几天都是阴雨连绵。自皇后去世的第二天起,便有僧人不分昼夜地在祭堂为皇后念经超度,几位皇子也轮流守灵。最难过的是二皇子北凌楚,早已哭得眼睛红肿,声音沙哑。其余几位皇子也是神情悲戚,唯有北凌飞平静如常,只是脸上也有了疲惫之色,偷偷隔着人群向我投来暖暖的一笑。
皓帝当先为皇后上了第一柱香,而作为代替太后的我,则站于一旁准备为皇后上第二柱香。跪了一地的内眷们哭得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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