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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莲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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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着那片高高在上的天空,明白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白翼蝙蝠虽然有灵性,懂得将我们从那个即将被洪水浇灌的岩洞里引出来,却不晓得我们是没有翅膀的,不能像它们一样从这里飞出去。身处洞底的我们,如今就像被困井底的青蛙一样,只能望天兴叹了。

“啊……”忍不住内心的失望,我一下子软倒在北凌飞怀中,却听到北凌飞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身上似乎有伤。我急忙扶住他细细察看,只见他双手和双腿的衣袍都已磨烂,露出的肉早已体无完肤,血肉模糊,十根手指没有一根是完好的。

我紧紧捂着嘴,心里一阵阵抽搐,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凌飞,你……你怎么了?还痛吗?”

北凌飞没事人一般笑了笑,“没事,早不痛了。傻瓜,别哭,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别担心,林堂主他们很快会找到我们的。”

回想起失去知觉前的那个梦,我突然明白了为何北凌飞的手和腿伤得这么重。在我昏睡之后的那段时间里,是北凌飞将我背在背上,一路背着我爬出来的。

我颤着手抚上他的脸,他的脸上也满是深深浅浅的伤痕,我轻轻摸着那些伤痕,哽咽着道:“都是我不好,我真没用……”

北凌飞握住我的手,虽然他已疲惫不堪,眼里却依然闪动着让我心动的神采,“不,萱儿很勇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考虑得不够周详,没料到会是这样恶劣的形势,让你受苦了。”

两人额头相抵,苦涩地一笑,不再言语,此时此刻,世间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表达出我们心中的感受。

在我昏睡的这一天一夜里,狄靖和秦怒捉了很多蝙蝠,将身上的衣袍撕成长条,绑在蝙蝠的脚上,再将它们放飞,希望飞羽帮的人能注意到这些身上飘着一根长条的蝙蝠,然后找到这里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只能等了。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逃出生天

他们身上都带着伤药,狄靖和秦怒的伤远没北凌飞的严重,都将伤药留给了北凌飞与我。北凌飞之前只顾照料我一直没怎么休息,在我醒来后很快便睡死了过去。我不时替他换药清理伤口,在他的左胸肋下,一道深深的剑伤让我触目心惊,那一剑如果稍微往上一点,便是心脏。这伤口看似刚愈合不久,而且当时应是伤势严重的,可我对他这伤竟然一无所知。

“左护法,凌飞这伤是……”

我们入谷前带的干粮,早泡在水里融化了,为了保存体力,秦怒和狄靖都静静地坐在一旁。此时秦怒听我发问,微微一怔,却没有看我,只木然地道:“殿下吩咐过此事不可再提。”

这下到我怔住了,正欲再问,狄靖开口道:“既然他不想让你知道,不想你为他担心,又何必再问。”

我默然。如今回想,他应是在雍州清剿邪教时所受的伤,他回晋阳后却一直没提。我轻轻抚摸着这道伤口,心中五味杂陈,既痛惜他所受的苦,又庆幸这伤没有对他造成大的伤害。

也许是因为之前太过消耗体力,加上又受了伤,北凌飞睡了一天一夜仍然没有醒来。狄靖和秦怒都是寡言的人,这一天一夜里几乎没说上十句话,我也只得闷坐于一旁,强忍着饥饿,不时照看一下北凌飞。他们似乎毫不担心,认定两位堂主一定会找到我们的,但前提是他们平安无事。我不敢想象万一他们也遇到了什么凶险,或是这个地方太过偏僻,他们找不到的话,我们会如何。

当朝阳再一次升起,望着那从洞顶投射下来的一缕金光,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拢起手朝着洞顶大声呼唤:“小黑……你在哪儿?吉祥,陆悯,你们在哪儿?我们在这里……”

回答我的只有洞里的回音,虽然明知结果是这样,我还是颓然跌坐在地上。一只手轻轻覆在我撑着地的手上。

“把你吵醒了?”我歉疚地望向北凌飞。

北凌飞没有回答,将我拥入怀中,把我的头枕在他宽阔的胸膛,“别担心,你累了,睡吧。睡醒后,一切都会好的。”

三天四夜没有进食,只靠喝水维持生命,我的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声,在他怀中沉沉入睡。睡梦中,我似乎又来到那莲花池,拥着一朵朵莲花睡在莲叶上,阵阵莲花的清香让我感到前所没有的安心。

不知睡了多久,当北凌飞试图将我弄醒时,我仍然沉浸在那阵阵花香之中不愿醒来,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挥开。

“喂,懒虫,起来吃烤野兔啦!”朦胧中听到北凌飞大喊,烤野兔?我霍然睁眼坐了起来,“在哪儿?我的烤野兔在哪儿?”

北凌飞哈哈大笑起来,我揉了揉眼睛,哪有什么烤野兔,我不满地瞪着他正要大骂,他却笑着指了指上面,得意地说道:“等我们回到千阳谷,别说烤野兔,烤野猪烤野鹿烤山鸡随你吃!”

他这愉悦的神色让我满心惊疑,顺着他的手向上望去,一条长长的绳索赫然垂挂在岩壁上!狄靖和秦怒已经做好攀爬的准备了。

“我说过等你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北凌飞望着我,眼窝里尽是暖暖的笑意,而我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几个时辰后,当我坐在千阳谷宽大舒适的帐篷里,身上穿着干爽的衣服,喝着热汤大口大口嚼着山猪肉时,之前几天的地狱生涯,似乎不过是南柯一梦。

我们以为林堂主他们是因为看到那些怪异的蝙蝠才找到我们,却听吉祥说小黑才是首要的功臣。当日他们在山上久等我们不果,便以为我们是从其它隧道出去了,因为之前有些兄弟来不及退回原来的岩洞,洪水已汹涌而至,他们正是找到其它隧道逃出去的。可是当他们翻遍整个山头都不见我们的踪迹时,也开始慌了。等洪水稍退,便马上回到原来的岩洞寻找,却发现那岩洞已几乎坍塌了,幸运的是不见我们的尸体,他们便确信我们一定是从其它通道逃出去了。两位堂主更当机立断,马上调来千阳谷三百名飞鹰骑,扩大了寻找我们的范围。他们虽然也留意到了那些拖着长长尾巴的蝙蝠,但无奈那些蝙蝠要么打着转不停地飞,要么就突然散开飞走了,速度快得他们根本顾不上,但也由此更确定了我们的平安,也猜想到我们是被困于某个地方,才以这样的方式向他们救助。

当他们不停地找了三天,仍是一筹莫展时,吉祥突然发现小黑的异动。吉祥在乾安宫伺候了我这么久,早已听惯了小黑的各种叫声,也知道小黑是有灵性的。自我将小黑交给吉祥后,它一直安静得很,却在那天早上突然焦躁不安地叫了很久,如今回想起来,应是小黑感应到我那天早上的喊叫声

。吉祥一打开小竹筒的盖子,它便跳了出来不停地打着转,唧唧地叫个不停。吉祥这时也想到这只有灵性的蟋蟀也许是发现了什么,便叫上陆悯和三曜,将小黑放在肩上,一路上听着小黑的指示,方向对了,小黑不叫,方向错了,小黑便急躁地叫几声。就这样,他们一路往南走了四十多里,终于发现了我们。

谁也没有想到,包括我们自己也没料到,我们在岩缝里爬了一天一夜,竟然爬到四十多里外的地方去了。众人更对小黑惊叹不已,没想到这只貌不起眼,体型瘦小的蟋蟀竟然会有如此灵性。

接下来几天,我们便留在千阳谷休养,北凌飞的伤已大有好转。装扮成山野樵夫的探子回来禀报,千阳谷外早已潜藏了各路人马,不停监视着谷中形势,暂时不知是何方人马。

我们都知道,在千阳谷里是安全的,千阳谷是皇族猎场,本身就驻有守兵,再加上我们带来的五百飞鹰骑,人马强壮,那些江湖游士自是不敢莽撞。可我们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们总要回晋阳的,回去的路上,我们这几百人马的目标太过显眼,必然会恶战不断,北凌飞决定兵行险着。

这日入黑后,谷中五百名飞鹰骑已全部准备妥当,卸下重甲换上了普通人的服饰,十人一组,布裹马蹄,每隔一个时辰,便有十组人马同时从千阳谷的四个方向往谷外策马急奔。想到最先出谷的人必定会遭遇猛烈袭击,林戟和卫寅各领飞羽帮十人,挑选谷中最优良的快马,率先在第一批出谷的人马中充当先锋。

北凌飞又下令,谷中所有帐篷不拆除,原地留在谷中,让敌人猜不透还有多少人留在谷中。所有飞鹰骑精锐,但凡在途中遇上袭击,一律不得恋战,保命为上,离开千阳谷五十里后,原先十人一组的小队,全部化为两人一组,从各个方向、各条道路分散而行,绕道回晋阳。

而北凌飞与我,左右护法、吉祥、陆悯、三曜一组。望着北凌飞牵到我面前的一匹高头大马,我顿时傻了眼。

“上马!”北凌飞已飞身上马,回过身来见我仍呆呆地站在马前,催促道:“还不上马,轮到我们了,你会骑马吧?”

“会、会……”我还没说完,北凌飞已俯身将我提起,放到马背上,“捉稳了!”啪地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

“啊……”

“啊……”

“啊……”

在我从马背上甩下来之际,身后同时传来吉祥、陆悯、狄靖的惊呼声,三人同时道:“她不会骑马!”

北凌飞大吃一惊,迅速将甩了个狗吃屎的我从地上抱起来,满脸歉意地道:“对不起……可是,你既然不会骑马,刚才问你时,你怎么说会呢?”

我捂着擦破的脸,委屈地道:“我还没说完啊,我是想说会一点……不对,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骑马的呀。”

北凌飞愣怔了一下,红着脸尴尬地道:“对不起,我一时情急忘记了。咳咳,现在要和对手比快,我们可不能再坐马车了。”他将我抱上他的马,两人共骑一骑,望了仍是一脸委屈的我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下你又变成麻子脸了。”

晋阳在千阳谷的南面,可北凌飞却带着我们一行往西南方向急驰而去。

“我们现在是去找御凤吗?”我朝他问道。

北凌飞神秘地一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我们不回晋阳了吗?”

北凌飞笑而不答,“不急,十日后我们再回晋阳,至于见谁,你见了自然知道。”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古孝镇

北凌飞这个化整为零的计谋果然奏效,大大的迷惑了敌人,我们一路之上平安无事,两个时辰后,便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墨渊西南边界的一个边陲小镇---古孝。但我们没有住在镇上,而是直赴驻守在镇外十里之地的古孝驻军大营,北凌飞说带我见的人是我的义兄,萧剑扬。

听到将领禀报,萧剑扬快步迎出,虎步生威,那张国字脸仍是那样气度非凡,一身银色软甲风姿英挺,人还没走进大厅,便已听到他爽朗豪气的声音,“哈哈哈,四殿下,哪阵风把你吹来了?难怪我今早一起来就感觉神清气爽的,原来是有贵人来访啊,今日老萧这荒凉老寨可有得热闹了。”

两人本就是惺惺相惜的知交,什么礼节寒暄话都免了,见了面便互相拍着肩膀步入内堂。

落座后,北凌飞笑着道:“萧大哥,我们这次可是来叨扰你的,在你这儿盘桓几日,随便带了一个新兵给你,还请大哥好好操练操练。”北凌飞朝我努努嘴,“还不过来见过大哥?”

我朝萧剑扬躬身拱手,“宁萱见过大哥,大哥别来无恙?”

萧剑扬望着一身男装打扮的我,诧异地望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哈哈,原来是义妹啊!我还奇怪这位俊俏小哥怎地这般面熟,原来是义妹啊。好得很啊,咱们今日竟在这儿齐聚一堂,快哉快哉!今晚大哥设宴,咱们不醉无归!”

自去年在晋阳,萧剑扬认了这我个义妹,又获皓帝封为显武侯后,便马上回到了他的驻地古孝,我这个做妹妹的便也没再见过他了,这次可以再聚,不是在礼节繁琐的宫中而是在他自己的驻地里,说话也不需诸多顾忌,大家都是兴奋难掩。

当日我们便在营中住了下来,北凌飞说要萧剑扬操练我是说笑而已,只是为了趁这几日逼我学骑马,而萧剑扬一直为送什么礼物给我这个妹妹苦恼。

“大哥,什么金银宝物的我不喜欢,小妹一直仰慕大哥箭术了得,不如大哥教我箭术,这份大礼可比什么都好。”

萧剑扬一听,大手一拍脑袋,“哎呀,对呀!我怎么忘了,我这义妹不爱红装爱戎装。这好办,我萧某人没啥大本事,唯这箭术能见一下人,义妹不嫌弃,我这做大哥的当然乐意了!”

如是几日,萧剑扬都是毫无保留地悉心教导,几日下来我也进步神速,特别是箭术,萧剑扬认为我颇有天份,但连续七八日地练下来也苦不堪言。

这日恰逢萧剑扬军中有事务处理,不能陪我,我也乐得自由,想起来了这里几天,还没到过古孝镇走走,一时心痒,便偷偷叫上吉祥和陆悯,到镇上溜逛去了。

古孝镇是个边陲小镇,镇上除了当地人,还有很多到这里走货易物做买卖的各国商人小贩,小镇虽小,却是热闹非常。

三人走累了,随便找了一家茶馆歇歇脚。小镇上没什么大的酒肆,这小茶馆虽小,倒也收拾得干净雅致,三人便上了二楼找了张安静桌子坐下。茶馆里各色人物俱有,小商贩,耕农,工匠,赶集的,讲书的,都三三两两聚于一处歇脚打尖。

“咦,师妹,你瞧,楼下有人在斗蛐蛐儿。”陆悯听到一楼茶座里的吆喝声,倚身在栏杆上往下张望。

我在栏杆上朝楼下望了几眼,果然见一楼有十来人围着一张桌子,桌子中间放着一只瓦罐,瓦罐两旁堆着些碎银和几片金叶子,十几个脑袋密密实实地围了一圈,不断吆喝着。

“师妹,不如咱们也下去玩玩?小黑也很久没大显身手了吧?咱们何不让小黑名扬古孝镇?”陆悯开始兴奋了,摩拳擦掌地在一旁叽咕。

那久违了的吆喝声,让我顿感亲切,心里也感觉痒痒的。

“主子,别听他的馊主意,咱们在这儿是生面孔,还是低调行事为好。”吉祥一脸老成的反对。

“生面孔又如何了?真是笑话,这儿本来就是各国商人云集的地方,谁不是生面孔了?你是怕被四殿下知道了,回去要你做阉人吧,啊哈哈!”

吉祥小脸一下涨红了,“你……无论何时,我都会按四殿下吩咐照看好主子的,不像你,右护法说了不可在外惹事生非的,你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若是回去右护法问起,我定如实相告,让他好好惩戒你!”

陆悯气道:“臭小子,我何时惹事生非了?竟敢拿我师傅来压我!看我不教训你!”说着就要动起手来。

这两小家伙,在燕荆山上遭遇危难时,尚能互相扶持肝胆相照,如今平安无事了,一闲下来便老是瞧对方不顺眼,一有机会就掐架斗嘴,我都后悔当初用的方法不当,如今自尝苦果了。

“好了好了,都给我坐下!想当众打架是不?这还叫低调不惹事?”我没好气地道,见两人不甘不愿的样子,又道:“吉祥说得对,我们现在是偷偷溜出来的,还是低调为妙,休息一会就回去,能不被他们知道我们出来过最好了。悯儿,你平时虽机灵,但玩心稍大了点儿,吉祥倒是考虑得周全一些……”我正要再说点什么摆摆样子,突然想起这回出来溜逛可是我的主意,马上闭了嘴。

吉祥听了我这话,气也消了,马上给我倒了一怀茶,“主子英明。”

陆悯老大不高兴,哼了一声后不再理会我们,自顾到栏杆那边观望了。

我摇了摇头,突听楼下那些斗蛐蛐儿的人一阵喧哗,议论纷纷。正在观望的陆悯也顾不上生气了,兴奋地朝我招手,“师妹,快来看!那小老头的蛐蛐儿可利害了,一上场就把那只大蛐蛐的头给咬断了,赢了不少银子呢。”

我一听也来了兴趣,咱不参与,看看总可以吧,连忙来到栏杆旁往下张望。只见一身材瘦小的老头子站在椅子上,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身上挂着一个鼓鼓的布袋子,正笑嘻嘻地将桌上的银子、金叶子往自己兜里装去,“来来来,俺的黑鹰小子利害吧,谁还有不服的,尽管放下银子来试试。”

坐在那小老头对面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却满脸阴鸷之气,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符。那少年显然刚才吃了亏,此时阴沉着脸,朝站在他身后的侍从一挥手,一侍从马上又掏出几片金叶子放于桌上,又将另一只蟋蟀放入瓦罐里。

“哟,黑鹰小子,这名字起得实在,不花俏,我喜欢。”我一边观望一边道,“咦,这黑鹰小子,个头小小的,又黑不溜秋的,倒跟我的小黑挺像的,呃……怎的连装蛐蛐儿的小竹筒也这么像啊……”

说着说着我也感到不对劲了,往腰间一摸,果然空了,这一惊吓非同小可。

“臭老贼子,竟敢偷我小黑!快还回来!”

我怒喝一声,从栏杆上一个飞身跃下一楼,吉祥和陆悯也紧随其后。那些围在桌子旁的人都吓得一哄而散。

那小老头长像精奇,小脑袋,小眼睛,身材像个停止了发育的六七岁小孩子,站在椅子上才勉强到我鼻子高。小老头望着我,一副莫明奇妙很委屈的样子,“哟,小姑娘,看你凶的,把我的主顾都吓跑了,这下可不好玩了。”

我一把揪住那老头子的衣领,恶狠狠地道:“你这老贼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到我身上来了,把小黑还给我!不然本姑娘把你捉去见官,让官老爷赏你一百个大板子!打得你屁股开花!”

那小老头一听,竟然像被吓着了似的,呜咽着嗓子道:“呜呜,我不要见官老爷子,官老爷子好吓人……不见官老爷,呜呜……”他擦擦鼻子,嗅了嗅,突然道:“唔,好香,老头子我饿了,要吃饺子……”

“少来装可怜!把小黑还给我!”我怒道。

“老板,来一碗羊肉饺子!”那老头竟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扔到桌上,又朝我问道:“小姑娘,要不要吃饺子?”

“你……你……”这臭老头,竟然装完可怜又装大方,我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个臭老头,偷了我的小黑,让我的小黑帮你赢钱,还装可怜不认账是吧……”

这时陆悯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袖,“师妹……”

我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指着那老头子又骂道:“装完可怜还装大方是吧,告诉你,本姑娘最最讨厌装可怜的人!别以为你一把年纪我就不忍心揍你,信不信我……”

吉祥在一旁小声道:“主子……”又拉了拉我的手。

“干嘛?”我不耐烦盯着他,吉祥怯怯地往我腰间指了指,我低头一看,顿时傻了眼,那小竹筒正好好地挂在我腰间。

那些围观的人都齐刷刷地望着我,眼里带着责备和蔑视,议论纷纷谴责我无端欺负一个弱小老头子。

我脑袋不由一大,急忙松开了手。

这时,茶座伙计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水饺,那小老头不再理我,旁若无人地欢呼了一声坐下就吃。那矮小的身子,坐在椅子上双脚都够不着地,脑袋才刚过桌子,捧着个大碗哧溜哧溜地吃着,一副很满足很陶醉的样子,看着很是滑稽。

我和吉祥陆悯三人对望一眼,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老头看来也没什么恶意,只是贪玩而已,况且他竟能在我们三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小黑从我身上偷走,刚才又以同样的手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回我身上不被察觉,光是这一手已是了不得了。这小老头来历不明,既然我们又没吃什么亏,还是少招惹他的好。这样一想,我往门口努了努嘴,示意他们走人。

三人刚走到门前,几名服饰统一的汉子却突然将我们围了起来,一把阴狠冰冷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将那小蛐蛐儿留下,人可以走。”

我回头一望,说话的人正是刚才与那小老头斗蟋蟀的华衣少年。今天看中我家小黑的人可真不少啊,“哼!笑话,蛐蛐儿是我的,凭什么要给你?”

那少年原来就阴鸷的脸,此时更是阴沉,“那就蛐蛐儿留下,脑袋也一齐留下吧。”

正文 第七十章 夏枯草

那几名汉子一听,铮地抽出腰间的刀就向我们砍来,那些茶客见了这一架式,都吓得纷纷跑出茶馆,只有那小老头仍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望也不望这边,依旧埋头吃着他的饺子。

吉祥和陆悯也抽剑出鞘,就在我们准备大战一场的时候,只听“扑、扑”几声,那几名汉子突然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而将他们击倒的,竟然是几只饺子。

“公子,那老头邪乎得很,此地不宜久留,请公子三思。”那华衣少年身后的侍从小声地道,样子甚是恭敬。

那少年厌恶地望了望倒在地上的那些汉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没用的家伙,回去自裁右臂。”说完再也不看那些人一眼,抬脚便走,几名侍从扶起摊软在地上的汉子,也一起走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疑惑地望向那老头子,那老头子正端起碗,咕噜咕噜地将碗中的汤喝光,舔着嘴巴搓着肚子,一副满足的样子。

“好吃好吃,就是浪费了几只喂狗,可惜啊可惜。”见我们正望着他,忽然朝我眨了眨眼睛,嘿嘿地笑了一声。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这糟老头子果然邪乎得很,三人对望一眼,便冲冲往门外走去。

“宁儿。”刚出茶馆,便传来狄靖的声音,原来是狄靖带着三曜找我们来了。

“狄靖,你们怎么来了,我们正要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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