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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莲开-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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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麒云却只冷笑一声,“你要和我动手?你有这个资本吗?”

一道淡红色的血印在狄靖双眉之间乍现,他左手攥紧了链子,薄唇紧紧抿着,他在竭力忍受着内心的痛苦,却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眉间血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艳,几乎要滴出血一般。

“你还没感谢我,若不是我给你北冥大法,你如今不过废人一个。呃,差点忘了,这走火入魔的滋味如何?”朔麒云说罢,不再理会狄靖,转身走回马车,将满脸疑惑神色的惜月扶上马车。

“那人是谁?”

“不必理会,一个我痛恨的人。”

“痛恨的人 ?'…'那为何不杀了他?”惜月奇怪地问道,在她心目中,世上所有人都不能逆他的意,所有逆他意的人都会死。

朔麒云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奇异的流光,柔声道:“惜月,当你越是痛恨一个人,便越是要他活得久一些。对付你痛恨的人,折磨他的心,远比折磨他的肉体要好,他活得越久,便会越痛苦,看着你痛恨的人每日生不如死,比一刀杀了他有趣得多了。”

天色将暗未暗,马车隆隆前行,惜月将头探出车窗,回望刚才那人,清冷的大街上,她望到的不过是他萧瑟的背影,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痛。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莘贵妃

五日后,赤霞军再次渡江围剿洵城,这次墨渊军不再死守城内,举世闻名的铁骑战士飞鹰骑,在赤霞军刚登陆时便迎头痛击,将渡江的五万赤霞军打了个落花流水,只剩了一万多仓皇而回。

正当朔麒云将驻守其余几城的十万赤霞军调到巴栎,打算亲自率兵渡江时,却收到祁丹的急报,惠帝病重。朔麒云纵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仓促赶回祁丹,万一惠帝在这个时候有不测,他这个太子不在祁丹,难免会被朔麒风有机可乘,虽然他如今兵权在握,可他毕竟才“回”赤霞两年,而朔麒风和赤霞各皇族世家关系要好,不得不防。

而墨渊军在那一战获胜后,并没有乘胜追击,仍是安守燎河以南。朔麒云心知肚明,那是因为北凌羽投鼠忌器。朔麒云带着惜月回了祁丹,两军又各据一方,隔岸而立。

惜月回到霁月宫,第二日便派人请了朔麒风过来,将在雍州给他买的礼物送给他,那些东西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不过是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朔麒风却很高兴,因为这些玩意儿都是惜月亲自为他挑选的。他一边翻看那些东西,一边仔细地问前线的战况,对于惜月立了大功,将萧剑扬射杀之事,也是大为羡慕。

“麒风,你今年才十八,既然向往驰骋沙场的军旅生涯,何不趁着年轻,跟你哥哥去历练一番,做个铮铮傲骨男儿?总比你现在每日窝在宫里无所事事要强。”

朔麒风听了却一脸阴郁,愤然道:“哼,你以为我不想,那老不死的大耳朵不让我去,我又能如何?”

大耳朵是朔麒风对惠帝的称呼,在惜月这个姐姐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朔麒风心里清楚。他这个儿子在惠帝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如那个私生子,惠帝的寝宫里一直挂着一幅女人的画像,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个女人是赤霞的彤云郡主,墨渊皓帝的皇后。他这个明正言顺的儿子,自小不得宠爱,是因为惠帝和那个女人早就有了个私生子,他的一门心思都放到那个私生子身上了。

惜月噗哧笑了笑,安慰道:“别急。慢慢来,你还年轻。对了,麒风。你仔细跟我说说,你说曾在墨渊古孝镇见过我一次,当时是怎样的情景?”

对于那日在巴栎见到的那个俊美男子,惜月心里有很多疑惑,她清楚地听到。那男子叫她做“宁儿”,似乎认识她,而且他对朔麒云说的那句“你竟然将她当作惜月?” 一直耿耿于怀,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同时也知道,朔麒云平日虽对她百般放纵宠溺。但关于她身份的一切,他是绝口不会提的。

朔麒风侧头想了想,才道:“那日是在一家小茶馆里。当时你和两个年轻男子一起,你冤枉那个和我斗蛐蛐儿的老头儿偷了你的蛐蛐儿,我本想抢了你的蛐蛐儿,但那老头身手很利害,几个饺子便将我的手下打翻了。我也不敢逗留,出了门口后。便见到有个俊美男子唤了你一声,你们便和他一起走了。”

惜月眼睛一亮,追问道:“俊美男子?像个仙人般飘然出尘的男子吗?他当时叫我什么?”

朔麒风挠了挠头,“我没听清,但你和他关系似乎不错,你一见了他,便挽着他的胳膊。”

惜月不由有些失望,微一沉吟,对他道:“麒风,可不可以帮姐姐一个忙?”

“怎么了?”

“让你的人查一下我的身份。”

朔麒风有点为难,他知道朔麒云对惜月的身份一直讳莫如深,他若帮她,万一被朔麒云知道了,大家的脸面肯定不好过,但是望着惜月祈求的神情,他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朔麒风刚走,小德子进来禀告:“主子,霓影宫的莘贵妃来访。”

“莘贵妃?”惜月一怔,随即点头道:“快请。”

玉帘子一阵叮咚作响,一名宫装丽人婀娜地走了进来,她一身淡白色罗裙,外罩褐黑相间的貂毛羽肩,宽大的裙幅逶迤身后,裙裾下摆绣着淡粉色蔷薇,既淡雅简洁,又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柔亮润泽。最让人怦然心动的是她那双杏目,顾盼之间华彩流溢,只是这双杏目此刻看起来却有淡淡的哀伤。

惜月一见那女子,便亲切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贵妃姐姐。”

“妹妹,你可回来了,这次随太子殿下到前线,可没少吃苦头吧。”莘贵妃拉着她手,关切地问道。

“怎么会,一点也不辛苦,比待在这宫里强多了。姐姐,你没去过雍州吧,那里可比赤霞好多了,十月的天气,正是秋高气爽,那里可舒服了……”

小德子上了茶后便退了出去,阿虎在殿外守卫,惜月拉着莘贵妃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把在雍州的见闻详细描述。

“妹妹,听说墨渊的主将萧剑扬将军是中了你的箭而死的,可是真的?”

一说这事,惜月又来了兴致,一五一十地将那日的情景述说了一遍,莘贵妃一边听一边睁大了她那双迷人的杏目,脸上浮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原本陛下还对太子私自带女眷随军心中不快,可萧剑扬被太子舞姬射杀的消息一传回赤霞,陛下便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妹妹,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劳呢。”莘贵妃似笑非笑地道,又接着问:“对了,妹妹这次对阵墨渊军,还有见到墨渊其它人吗?”

惜月眉头一皱,那日燎河堤岸上那个英挺的身影再次浮现脑中,她揉了揉脑袋,轻声道:“还见到墨渊国君了……”

咣当一声,莘贵妃的杯子一滑,几乎将里面的茶洒了出来,“什么?你……你见到他了?”

莘贵妃的反应让惜月吃了一惊,“我……我也不知道,麒云说他是墨渊国君。”

莘贵妃已放下杯子,握着惜月的手追问道:“那他……他现在如何?”

惜月觉得莘贵妃这话问得出奇,但见她这般紧张,便老实答道:“不知道,离得太远,我连他的样子也没看清楚。”

莘贵妃失望地松开了她的手,怔怔出神了片刻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知道太子殿下一向不喜欢你与我来往的,我先回去了。”

莘贵妃走后,惜月半躺在美人榻上,抱着那只小白虎也怔怔出神,她对莘贵妃所知不多,只知道她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听朔麒风说,她来自墨渊,是朔麒云献给惠帝的,她之所以得宠,是因为她的样子和那位已故墨渊皇后有三分相似。莘贵妃有一次来霁月宫见朔麒云,曾和惜月见过一面,之后便不时来霁月宫找她,而惜月对这位美得让人一见难忘的贵妃也心生好感,但不知为何,麒云却不太喜欢她和这位贵妃来往,故而莘贵妃也不是经常来。

让惜月困惑的是她刚才的表现,她在听到那位墨渊国君的消息时,表情太过异常,她难道以前和他认识?而那日,那人在燎河堤岸上撕声裂肺地朝她呼唤,究竟是在喊什么?难道她以前也和他认识?还有那位仙人般的男子,今日朔麒风的话让她坚信他们是旧识,但他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思绪万千,惜月靠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听到了两军对抗时的呐喊声,她仿佛变成了自己手中那根金色的箭羽,咻地一声,越过一片玄色浪潮,往城墙上飞去,萧剑扬的脸突然清晰可见……

“啊,不!”惜月猛地睁开了双眼,出了一身冷汗,浑身瑟瑟发抖。

“惜月姑娘,发生何事?”门外的阿虎听到声响,已闪身进内,手已按在腰子朔麒云所赐的宝剑上。

阿虎的声音让惜月清醒了过来,“没事,做了个恶梦而已。”怀中的小白虎不安份地蹭来蹭去,惜月将它递给阿虎,“小白饿了,你去喂它吧。”

阿虎接过小白,那张刚毅俊朗的脸有霎那间的柔和,在小白额头上轻轻摸了一把,抱着它出去了。

惜月起来喝了口茶,回想起刚才的梦,仍是心有余悸,可当她努力回忆梦中见到的那张脸时,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这时小德子进来禀告,太子今晚要守在陛下的寝宫,不过来霁月宫了,让她自个儿用膳。

惜月点了点头,“我现在不饿,等我想吃了再传膳吧。”

小德子应了,恭敬地退了出去。

惜月仍在怔怔出神,一阵极其轻微的声响突然传入她耳中,她奇怪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小白已被阿虎抱走了,怎么还会有声音?她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那声音又再次响起,这次惜月已听到了声音的来源,来自墙角的那个半人高落地大花瓶。

惜月站了起来,她并没感到害怕,赤霞皇宫出了名是世上最坚固的宫殿,宫内有悬剑阁的人做侍卫,而她的霁月宫除了云影卫之外,还多了个阿虎,什么外人也不可能进得来,她只是感觉好奇,瓶里是什么东西在响。

当她正迈步往花瓶走去的时候,不由吓了一跳,那个瓶子竟然突然轻轻动了一下,随即一个极细小的声音在里面叫道:“灵儿,灵儿……”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夏老爹

惜月惊惶地退了一步,吃惊地望着那个大花瓶,里面有人!她刚要唤人过来,那声音又道:“灵儿,别怕,是老爹来了。”

灵儿?难道里面的人是在叫她?惜月不由犹豫,那位仙人般的男子那日似乎叫她宁儿,难道是她听错了,他是叫她灵儿?

正犹豫间,瓶口突然伸出一双满是皱纹的手来,随即那双手一撑,一个身形瘦小的小老头从花瓶里钻了出来,倏地站在惜月面前。惜月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这个老头,他的身高只刚过她的腰,灰白稀疏的头发扎成一个髻,髻上斜斜插着一根木簪子,矍铄的小眼睛正盯着她脸,神情激动。

小老头往惜月走了两步,“灵儿,乖女儿,可想坏老爹了,是老爹没用,让你受苦了。”

惜月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两眼打量着这小老头,心里思疑着,他竟然叫她做乖女儿?难道……难道这小老头会是她的爹?

“你……你是谁?”

小老头一听,刚才欣喜的脸顿时变得失望难过,望着要几乎要哭出来一般,“灵儿……灵儿你连老爹都不认得了?呜呜,可怜的灵儿哟,他们说你得了和老爹一样的病,原来是真的,你竟然连老爹都不认得了……”

惜月看着这个小老头,他脸上那难过痛心的表情,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病?我得了什么病?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他们是……咦,他们是谁?糟糕,老爹又忘了,唧唧唧,他们是谁?”小老头挠着头,痛苦地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一拍脑袋欢喜地道:“哎哟,老爹想起来了,你姑姑把老爹的酒都藏到正殿的梁子上了,嘿嘿,她以为老爹找不到呢,遭了遭了,老爹我出来了这么久,大师兄定把酒偷喝了……咦,灵儿,你怎么在这里?”

惜月看着这个神经兮兮的小老头。不由满心疑惑,看来这个小老头神智有点不清,但他刚才自己也说了。他有病,而且他的意思是她也有同样的病,以至连他都不认得了。麒云说过,她是因为病了,所以才把以往的事忘了。这么看来,小老头说的可能是真的。

“你……你真的是我爹?”

小老头奇怪地道:“我当然是你老爹呀,灵儿,快跟老爹回去,别待在这鬼地方。”

惜月的心急速跳动起来,一直以来。她脑中不断有个声音在问,我是谁?忽然之间,这个小老头出现在她房里。告诉她她是他女儿,她一直想知道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知道了。可是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知道,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问起。

“老爹,你快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墨渊人还是赤霞人 ?'…'我得的是什么病?”

小老头眨着眼睛挠着脑袋。说道:“你是老爹的女儿夏灵儿呀,当然是墨渊人。你为什么在这里?让老爹想想……嗯……老爹知道了。是在这儿治病的,哎呀,你瞧老爹的记性,差点忘了,喏,这是老爹辛苦替你找来的千年人参。”

小老头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包裹,将里面一根手臂粗细的人参递到惜月面前,“灵儿你看,这可是好东西,是老爹从皇帝老儿的宝库里弄出来的,你吃了她,可以补补身子。”

惜月莫明奇妙地接过人参,又问道:“老爹,你还没告诉我……”

此时殿外小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惜月姑娘,悦妍郡主来了。”

惜月慌忙将人参藏好,正想让小老头先藏起来,一回身,不由怔住,那小老头早已没了踪影。惜月跑到那大花瓶前往里一看,瓶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惜月。”悦妍已迈着碎步进入房中,“在看什么呢?”

惜月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悦妍落坐,问起惜月这次的雍州之行,惜月又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末了,问道:“悦妍,你过去墨渊吗?”

悦妍怔了怔,原本明亮的眸子却黯然神伤,轻轻点了点头,“我去过。”

“那你快跟我说说,墨渊是怎么样的?”惜月高兴地道。

“墨渊……很漂亮。”悦妍只说了这句便停住,眼圈微微发红,站起身道:“惜月,我有点不适,先回去了。”

望着悦妍匆匆离去的背影,惜月不由失神,今天莘贵妃和悦妍都奇奇怪怪的,全不像平日的样子,都是因为和墨渊有关?她拿出那根千年人参细细抚弄着,那个小老头真的是她的爹吗?原来自己的真名叫夏灵儿,在世上还有亲人,这真是太好了,可惜的是这个老爹神智不清,不能告诉她详细的情况,但他必定是个轻功极高、身手极利害的人,不然如何能突破悬剑阁和云影卫的守卫,来无影去无踪的,他现在又躲到哪儿去了?还会再来找她吗?

惠帝的病几日后终于有了起色,朔麒云也终于松了口气,他可不希望惠帝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对这个突然相认的父皇可没什么感情可言,但他才来赤霞两年,虽然得到惠帝的全力支持,但毕竟根基不牢,正是需要惠帝这棵大树庇护,慢慢培养自己势力的时候。

今晚的祁丹雪花纷飞,整个霁月宫似被铺上一层银霜,朔麒云懒懒地斜靠在美人榻上,手中拿着一只酒杯,不时抿上一口,望向坐在榻前的惜月。

她刚沐浴过,肌肤吹弹可破,小巧挺拔的鼻子,一头青丝披散在肩上,一袭素白的敞领绸衣,外面披着的是那日擂台上阿虎冒死得来的白虎皮披肩,虽没倾国之色,却胜似出水芙蓉,倒是另有一番风情。她正专注地拨动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如织花般飞舞着,那只小虎崽正趴在她身旁,温顺地舔着自己的绒毛。

琴声悠悠,佳人在侧,窗外雪花飘飘,朔麒云刚惬意地抿了口酒,却突然一蹙眉,琴声先是跑了两个调,随即便是一通乱奏,那琴音顿时如老鸦般聒噪。

朔麒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惜月将已琴一推,伸了个懒腰。

“哎哟,累死我了。”伸过懒腰,惜月已将半个身子靠在朔麒云身上,一手支着脑袋,问道:“麒云,为何老是要我弹这首曲子?”

朔麒云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因为我是云,你是月,你忘了这首曲子叫什么了吗?”

惜月小嘴一扁,“我记得,云逐月。可我不喜欢弹琴。”

朔麒云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何尝不知道,从她来了后,每一种指法都是他亲自教她的,每次总是连哄带骗,她才勉强学一会儿,她聪明伶俐,明明一学就会,却偏偏不喜欢静静地坐在那儿好好练习,一首《云逐月》,学来学去总是弹不好。

惜月见他有点失望,嘻嘻一笑又道:“我只喜欢听你弹,麒云弹的曲子最好听了。”

朔麒云哑然失笑,“我弹的时候你也老是捣乱,可恶。”

惜月吐了吐舌,为他添了酒,“麒云,我不喜欢跳舞,也不喜欢弹琴,我为何会成为你的舞姬?我病之前,难道是另外一个样子?还是……我根本就不是惜月?”

朔麒云原本慵懒闲适的神色突然一凛,琥珀色的眸子笑意敛去,面如寒霜,“谁告诉你,你不是惜月?”

那冰冷的语气让惜月心头一颤,“我……我只是奇怪而已。”

“记住,你谁也不是,你只是惜月。”朔麒云将杯中的酒饮尽,起身离去。

惜月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既惶恐不安,又失落难过。她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过去,却又害怕因此惹起他的不快,更不愿因此失去他的宠爱。

自那晚后,朔麒云好几日没有再来霁月宫,她一直盼望着夏老爹再来找她,可夏老爹也一直没再出现。

这一日,朔麒风却气呼呼地来了,一来便将朔麒云臭骂了一顿。原来他暗中替惜月调查她的身份,却被朔麒云察觉,并警告他,若再私自行动,他在宫里不会有好日子过,也不再允许他见惜月。

惜月沉默不语,将小白抱在怀里轻轻抚摸,“麒风,别查了,我不想再知道了。”

朔麒风愕然地望着她,“你怕什么?你以为我会怕了他?我……我只是一时气愤而已,你放心,等风头一过,我会再替你查的。”

惜月却摇了摇头,“不,我真的不想知道了。”

朔麒风对惜月这屈服的态度感到不满,却又无可奈何,一时闷闷不乐。小白在惜月怀中躁动地扭动着身体,嘴巴在她手臂上轻轻啃咬。

“阿虎。”惜月朝门外叫唤了一声,阿虎已闪身入内,“它饿了,带它下去吧。”

小白似乎已习惯了见到阿虎便是有肉吃了,不待阿虎过来,已摇着尾巴跑到阿虎跟前,欲爬到他身上,阿虎一笑,一手拎起小白便转身离去。

朔麒风望着阿虎,喃喃地道:“你这个阿虎,我总觉得有点面善……”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道:“对了,惜月,我的宫里新收了一名侍卫,功夫可利害了,只怕你的阿虎也比不让他,哪天我将他带来,和阿虎比试一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安逸

二更鼓刚刚敲响,小德子偷偷打了个哈欠,不安地瞥了他的主子一眼,还好,她仍是专心致志地拨弄着琴弦。最近几日,太子殿下一直没有来霁月宫,她的心情便如阴郁的雨天,愁眉不展,脾气时好时坏,动不动便拿下人出气,这几日霁月宫的下人们个个都提心吊胆的,连走路也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不小心惹恼了她。她连日来都躲在屋里,连朔麒风来了也不见,没日没夜地练琴,这首《云逐月》他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恨不得拿团棉絮将耳朵塞住。

“云竹呢?”

惜月突然停了手,朝正发呆的小德子发问,把小德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道:“姑娘稍候,小德子这就去传。”

片刻后,云竹匆匆进来,刚朝惜月施过礼,惜月已迫不急待地问道:“殿下呢?”

云竹的脸色有点难看,低着头小声答道:“刚才云竹已去凌云宫问过,殿下今晚……今晚不过来了。”

哗啦一声,琴几已被惜月推倒,七弦琴掉落地上,惜月眼圈通红,又将七弦琴拿起,用力往琴几上摔去,直到琴轸开裂,琴弦也断了才重重地往地上一扔。云竹和小德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直待惜月发泄完毕,负气走了出去,两人才如释重负。

这一日,大雪消停,晴空万里,空气里带着丝丝甜润。霁月宫的花园里,摆放了食案和矮榻,惜月披着那件虎皮披肩,倚在矮榻上看着阿虎驯虎。阿虎手里拿着一根长鞭,只要小白不按指令行动,阿虎便凌空虚甩一鞭,若小白听话了,动作做好了。便赏它一块牛肉。好几次小白想往惜月的方向跑去,都被阿虎的鞭子打在腿上,恼怒地嗷嗷直叫,想扑去咬阿虎,却又惧怕他手里的鞭子。

“你终于肯将琴放下了。”一身玄色阔袍,袍上绣着牡丹暗纹的朔麒风,正迈着悠闲的步子穿过花园。

“麒风,来,坐这儿。” 惜月看得兴起,忙招呼他过来坐。

朔麒风不客气地坐下。阴声怪气地道:“听说有人将琴也甩破了,真是难得,就怕到时朔麒云一个黑脸。那人又乖乖地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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