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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红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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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
    国主在龙椅上庄严地坐下。各个妃子一众坐开,唯有王后有资格坐在国主的身侧。
    铛——
    精美的步辇在乾仪宫门前停下。
    这一场大典的序幕正式拉开了,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写下剧本的又是谁?
    
    第六十七章 大典
    
    大典启——
    嘹亮的声音下,延陵容一身金凤,步履端庄地踏着千阶台阶而上。
    乾仪宫历来是国主祭祀先祖所用的宫殿,今天却用来为一个公主举办大典,不得不说,国主是极为疼爱延陵容的。
    所有的子女里,延陵容是最像国主的一个,所以从小她便是国主最疼爱的一个孩子。
    延陵容是王后的最后一个孩子,在她之上还有当今的太子,她的兄长。王后在延陵拓五岁时让他背诵国主所有的诗词,他没做到;王后在延陵容五岁时教导她女红,延陵容第一幅绣品就是国主最得意的《江山赋》。从那时起,延陵容就懂得了一个最像父王的王女能有怎样的荣华。
    然而,延陵容今日才明白,别人给了什么也一定会收回什么,哪怕这个人是拥有了全天下的父王。
    一步一步,精美的嫁衣拖曳着台阶而上,尊贵华美,如同百凤来仪的画卷在缓缓展开。
    “儿臣拜见父王。”
    延陵容深深下拜,华美的衣摆铺满了她身后所走过的路。
    “容儿快起。”国主抬手,眼里尽是慈爱。
    “多谢父王。”
    “儿臣拜见母后。”想到这是最后一次拜礼,王后的眼底有几分湿意,但她绝不会让它到达表面。
    礼起——
    一身红衣的凤如华从另一侧走来,明明没有笑意却因为那双狭长的眼而看起来像是始终在笑。
    无声地深礼。在场的人忍不住叹息,这苓国的太子也算仪表堂堂,怎么就偏偏是个天哑呢?
    “两个好孩子都快起来吧。”王后笑道,和国主一起受了两人的第一拜。
    “再拜。”
    延陵容和凤如华转身,再次深礼。
    “末拜。”
    两人转身相对,缓缓下拜。
    “礼成。下礼启。”
    夫妻之礼是上礼,至于陪媵一类自然只能算作下礼。到了这里其实已经可以算是完成了大典,场上没有人还会关注下礼。
    可凤如华却反常地看向台阶下,一众的陪嫁人中,他一眼就找到了那个站得笔直的人影。
    一身玄色真的很难让人想到大婚,换做其他人可能会因为陪媵的身份感到不甘和羞耻,可乔筱扬却平静而不失仪度地下跪,成礼,叩首,起身。无端的让人觉得比起红色,沉稳而自傲的黑色更适合这个女子。
    凤如华笑得极有深意。
    “呼”乔筱扬暗暗吐出一口气。
    陪媵不能在上座,但起码是陪嫁的人,所以乔筱扬的座位就在台下的首位。
    台下坐的都是众臣子,而一人之下的帝师自然在众臣之首,因而也就与某个小媵妾比邻而坐。
    “真是未曾料想,一座之隔竟是一世之隔啊。”季禺满脸痛惜。
    正在饮酒的乔筱扬轻咳出声,压低了声音无奈道:“帝师大人就别吃横来之醋了,帝师大人清楚得很这场大典最后会怎么样。”
    “可就怕某些人不这么想。”季禺锋利的眼神一直投向高台。
    凤如华笑着接下冰冷的视线,风华绝代地冲着乔筱扬抛了个媚眼。
    果然,乔筱扬觉得身边的温度更低了。
    “果然,我就不该让他走出滇国。”季禺咬牙切齿。
    “帝师大人要言而有信啊”乔筱扬笑眯着眼,终于觉得心里舒坦多了,“珮国暗暗招兵买马,滇国与苓国两面夹击才能确保彻底击溃珮国啊。”
    哼,季禺冷哼。
    这事还要从三天前说起,凤如华再一次夜访藏书阁,竟意外带来了一份关于珮国的情报,季禺很快就从中发现了珮国的野心,滇珮两国交战已久却始终分不出个胜负,所以当凤如华提出交易内容时,季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交易很简单,季禺要帮凤如华在珮国的暗杀下顺利回到苓国并在他的即位之争中给予帮助,而凤如华回到苓国后就与滇国一起对珮国同仇敌忾。而把行动定在大典之日,则是乔筱扬出于完成承诺的心理提议的。
    所有的大礼都已经完成,剩下的自然只有不夜的盛宴。
    乾仪宫里瞬间布下宴席,各色珍馐陈列其上,醇美的水酒供之不尽,任由宾客尽兴。
    觥筹交错,声色往来,尽是一片宾主尽欢的场面。
    然而有人却不想就这么尽兴。
    “啪啪”在众人酒意正酣的时候,凤如华却冲着乔筱扬眨眨眼,突兀地拍手。
    “启禀国主,今日是两国的喜日,太子有礼物要献上。”卢萧极有眼色地接口道。
    “哦?”国主惊讶,但并无不虞地挥手,“准。”
    从凤如华眨眼乔筱扬就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果然,一声令下,场上突然被抬上几个箱子,还在丝丝地往外冒着寒气。
    “这是什么?”众大臣议论纷纷。
    “扬儿可知道这是什么?”季禺轻笑着侧过身问。
    “你别告诉我它们离你这么近你还没闻见鱼腥味。”乔筱扬眼角跳了跳。
    箱子一打开,众人惊愕。
    只见一块块坚冰之上竟是一尾尾鲜活得还在跳动的鱼。
    场上安静的很,最是能言善辩的臣子一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面面相觑,脸色怪诞的很。
    “这……”王后也是惊讶非凡,“不知此鱼可有什么含义?”
    卢萧笑着道:“王后有所不知。此鱼名叫雪银,是苓国一处冰川特产的鱼,整条鱼没有一根梗刺,肉质极为鲜美,是我国的一样珍宝。”
    “原来如此。”众人忍不住松了口气。虽然这礼物不雅了点,但好歹是苓国特产总算能说的过去,怎么说千里迢迢送来滇国也是一份情谊啊。
    然而。“那就让御膳房拿下去处理了送来吧。”
    “启禀王后,这雪银肉质特殊,不能用一般的方式烹饪。”
    “这位苓国的客人有所不知,我滇国有不少名庖,其中三位就在皇宫的御膳房中。这雪银再难料理也难不倒他们。”有臣子笑言道。
    国主赞赏地点点头,命令人把这几箱鱼抬到了御膳房。
    “扬儿认为他们能烹饪的出来吗?”季禺饶有兴趣地问。
    乔筱扬无奈地看着现在还有心情看戏的季禺,“帝师大人不应该更关心那些现在有没有顺利潜入皇宫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扬儿不必如此紧张。”季禺勾起狐狸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帝师大人真是运筹帷幄,谈笑间执子挥帅营。”
    “过奖,过奖。”
    很快,御膳房就传来了消息。
    几位名庖满脸郁色地跪着,一脸的仇大苦深。
    “草民有负国主的信任,草民有罪。”
    这下,场上的人都诧异了,几位名满天下的名庖竟然还料理不了一条鱼?
    这几位名庖也是郁闷的很,再多刺的鱼他们有神乎其神的刀功,再难把握火候的鱼他们有特殊的烹法。可一条只要一遇热就化成碎末的鱼让他们怎么料理?那软绵绵的肉根本连个团子都捏不成。
    “国主,我国这雪银确实奇特,令国没有解开雪银的食用之法也是人之常情。”卢萧笑眯眯地又在滇国众人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堂堂一个大国连一条鱼都吃不了,传出去还不贻笑大方。众大臣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尤其是刚才那个夸下海口的臣子。
    “国主,需要让我苓国的人来为您烹饪吗?”卢萧再次道。
    “众臣子中可有谁知道这雪银的食用之法?”国主看向台下发问。
    可惜一个个臣子都把头埋了下去。
    凤如华勾起了嘴角,果然是意料之中。等等,好像某个小丫头不服气啊。
    叩叩,凤如华的手指敲在桌面。
    卢萧奇异地看了一眼乔筱扬,随后朗声道:“太子希望乔小姐能上来一试。”
    乔筱扬无奈地站起身来,暗暗瞪向卢萧。
    不是我的意思。他的眼神这么说。
    “太子听闻滇国的女子持家贤惠,公主金枝玉叶自然不能受庖俎之累,所以还希望公主的陪媵能够出来展示一番。”
    卢萧,我们的梁子结大了。乔筱扬狠狠瞪他,暗暗咬牙。什么叫滇国的女子贤惠,感情她今天烧不了这条鱼还能把滇国所有女子的贤惠之名都给败光了?这仇恨拉的,简直……
    左右为难也就算了。凤如华你眨什么眼,生怕她看不出你有多得意?!还有季禺,幸灾乐祸会遭天谴的!!!
    “不然扬儿当场亲我一下表示不愿做什么陪媵好了。”季禺脸上一副置身事外的风轻云淡,暗下却清楚地传音,“放心,我不会嫌弃扬儿不够贤惠的。”
    延陵容盯着成为了全场焦点的乔筱扬,眼色讳莫如深。为什么,不光是季禺,就连这个凤如华都对乔筱扬如此关注?整场大典,他们两个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然而这样的关注不是什么人都承受的了的,譬如现在。延陵容微微勾起嘴角。
    乔筱扬,这还只是意外的开始,很快你就会知道我为你安排下了什么样的命运。能够站在季禺这样的天之骄子身边的从来不该是你这样的女子,你的梦早就应该醒了……
    
    第六十八章 雅者难附
    
    一时间成为了所有人视线汇集的中心,乔筱扬暗暗有几分紧张,只是从她的面上一丁点儿也看不出来。
    虽然只是一道菜肴但实则已经涉及到了两国间的外交交锋,所以乔筱扬以为凤如华有意让她难堪的居心不会得逞。
    然而君心不定。
    “既如此,你就过来试试吧。”
    国主的声色俱是轻松的样子,似乎乔筱扬真的以为这只是一个友好的猜谜游戏。
    乔筱扬不由暗暗捏袖,一瞬间脑海里清晰地分析了她现在的立场。
    不答,她是抗旨不尊。然而,答,她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乔筱扬冷静地看向笑得一脸无辜的凤如华,视线里隐含着不屑的愤然。
    季禺好歹还甘愿做个伪君子,这人却一点也不打算遮掩自己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如果不是算计她,也许她还会赞叹一声真性情,但现在,她只恨不得在他那张俊俏的笑脸上踩上几脚。
    卢萧注意到乔筱扬的视线,有意无意地亮了亮袖间藏着的一道银光。明显是一枚淬了毒的银针。
    果然是小人成双。
    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乔筱扬淡定地上前,不卑不亢地施礼,掷地有声,“请国主允许民女携剑上殿。”
    此言一出,满堂失色。
    殿前解刀剑是古制,更是皇权。倒不是说带了刀剑上殿一定会,或者伤的了国主,只是时时把能伤人性命的刀剑握在手里来面见国主,无疑让上位者感到一种挑衅。同时,任何上位者都比一般人有更强的防范意思和怀疑心理,携剑上殿,有时候危险的不是帝王,反而是拿刀剑的人。
    因而,从古至今,就算是帝王面前呼风唤雨的红人,也决不会带着刀剑面见帝王。
    这个乔筱扬似乎总能做出让人膛目结舌,不知好歹的事来。大部分人心里倒是真有些感叹这女子的不知不畏了,剩下的人认为,她这是想要哗众取宠却愚蠢得即将弄掉自己的脑袋。
    不管众人怎么想,站在殿中心的乔筱扬一脸风轻云淡,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怎样石破天惊之语。
    “除了御前的带刀侍卫,无人能够携剑上殿。”有臣子高声道,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民女知道。”乔筱扬缓缓道,“只是如果国主不允许我携剑上前,苓国太子的好意恐怕国主难以享用。”
    “你的意思是烹饪雪银要用到刀剑?”国主问道。
    “是的。”乔筱扬肯定地回道。
    凤如华看着坚持的乔筱扬,眼里满是饶有兴趣的笑意。
    是巧合还是真的知道?不得不说这女子的胆识实在过人,就是男子也不一定能及上,不愧是名将之后,与那些深闺里养的娇花真是截然不同,怪不得能让季禺另眼相看。
    凤如华看向季禺,却发现他脸上平静的很,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
    这么相信乔筱扬?那看来不是巧合了。
    凤如华勾起嘴角,更有兴味地看向乔筱扬。
    场上,乔筱扬还是静静地站着,其他人也是鸦雀无声。
    就在众人以为乔筱扬会被斥退下去的时候。
    “准了。”众人听到国主这么说,个个瞪大了眼睛。
    “谢国主”乔筱扬毫不惊讶地下拜,朗声道:“民女需要八把利剑,一把一寸,一把两寸,一把三寸,一把四寸,一把五寸,一把六寸,一把七寸,一把九寸。非削铁如泥者不可用。”
    嗬——刚放下心的众人又一次觉得头皮发满。
    这人是真的怕国主不发怒?一次次专挑着要命的地方走,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原先还惊讶乔筱扬有见识的卢萧也疑惑了,雪银的料理确实要用到剑,但也不用这么多啊?
    “哎,卢萧,她这是打什么哑谜呢?”鲁达暗暗推搡了卢萧一把,小声问。
    “你有什么好问的。”卢萧不耐烦道,“这必是乔筱扬与太子间的密信。”这还是卢萧第一次忽悠鲁达忽悠的这么心虚。
    “是吗?”鲁达挠挠头,“太子?”
    “我也不甚明白。”凤如华老实道。
    咳咳,卢萧及时咳嗽,让鲁达不得不把剩下的话吞会肚子里。
    丫头,你打什么哑谜呢?
    凤如华的传音果然在耳边响起。
    乔筱扬微微一笑,对着凤如华清晰的口型,王——八——
    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忘八,王八。
    有意思。凤如华笑了。
    看到乔筱扬嘴型的不止凤如华。卢萧整张脸都黑了,手间不断有银光闪现,仔细看还闪着微弱的蓝光,可见绝对是上好的毒针。
    既然已经准了带剑上殿,国主这时候就算不虞也不会再反悔。
    过了好半天,宫人们才千辛万苦地从藏兵阁里寻寻觅觅了八把利剑出来,战战兢兢地递给乔筱扬,就怕那姑奶奶发现其中有一把不是刚好的一寸。这剑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长度,这一寸的剑比匕首都短,藏兵阁里哪里会有?最后还是御膳房的一个宫女突然想到御膳房有这么一把刀,说是用来处理极细微的食材,刀也是用的上好的精钢,只是从来没被使用过而且长度比一寸也多了些。
    好在乔筱扬拿过剑后什么也没说。那宫人暗暗舒了一大口气。
    “开始吧。”
    其他两个宫人送上一条鲜活的雪银。
    乔筱扬上前按住那条活蹦乱跳的鱼,暗暗笑了,什么雪银,不就是三文鱼吗。
    纤长的手指在八把寒光凛冽的利剑上跳跃,毫不迟疑地拿出其中一把适中长度的,按住鱼,利索地截去鱼头。
    鱼跳动了几下,彻底不动了。接着就是用九寸长的剑直接劈开鱼身,剃去鱼脊骨。锋利的剑刃滑过鱼身,留下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鱼片,晶莹剔透如同初下的新雪,几滴新鲜落下的鲜血则是寒而清幽的红梅。
    乔筱扬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太流利,各种刀剑在她手中不再是杀人伤人的工具,反而就像是舞女手中的绸带,在鱼身上翩翩起舞,行云流水般优雅。实在让人惊叹为何连杀生都可以如此优美,让人平白生出就这样死在她手里的鱼也没什么不好的奇怪念头。
    最后把片好的鱼肉整齐地放在碟子里。乔筱扬放下袖子,“雪银完成了,请国主品尝。”
    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真的不知道待会乔筱扬再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时他们还能不能惊讶的起来。
    等到有人终于反应过来。
    “这还是生的呢。”一臣子愤愤然地站起来,“你把国主当成了什么?茹毛饮血的蛮人吗!”
    乔筱扬淡然回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你!”那大臣气红了脸,又不敢在国主面前出口不逊。乔筱扬也是借了孔夫子的智慧才能这么文绉绉地打嘴仗,显然这个时代没有孔大家那样的圣人。
    “你,你这是忤逆国主!”那臣子这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显然就是个好事者,占不了嘴上的便宜却深谙狐假虎威的精髓。
    “这位大人此言差矣”乔筱扬毫不紧张,娓娓道来:“我在藏书阁见过一本由贾思勰所著的《齐民要术》,其中提到的鱼脍中有一道极为珍稀的菜肴叫金齑玉脍,它的做法就是选用雪银这种特殊肉质的鱼切片生食。这道珍馐曾经还是一道御膳,因而书中附有描写,‘共君无事堪相贺,又到金虀玉脍时’。甚至因为它的美味还有文人墨客留下了佳篇,‘鲁酒若虎魄;汶鱼紫锦鳞。山东豪吏有俊气,手携此物赠远人。酒来我为倾,鲙作别离处。双鳃呀呷鳍鬣张,跋剌银盘欲飞去。呼儿拂几霜刃挥,红肌花落白雪霏。为君下筯一餐罢,醉着金鞭上马归。’”
    所谓的文人墨客当然是指我们的诗仙李白。天宝六载(747年);李白携带幼子路过中都;一位与李白素不相识,名叫逢七朗的小吏;提着一罐当地酿造的土酒、两尾刚从汶水里捕获的活鱼,兴冲冲地找到客栈里来拜访诗人。李白深为感动,亲自操刀斫脍,与自已诗歌的爱好者对饮尽欢,并在离别时,赠诗一首。
    乔筱扬当时就很是感慨诗仙随性不羁的心性,所以比起他那些脍炙人口的名句她倒是更深记这首诗。
    乔筱扬这有理有据的一番话彻底镇住了那个大臣,不光是他,场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向往那种随性的生活,也很惊讶一个文采斐然的文客怎会默默无名。不过对那道生鱼的菜肴,他们确是变得十分期待。
    宫人立即自觉地把碟子一个个端在众人面前。
    季禺轻轻夹起一片鱼肉,入口是圆滑的触感而且一触即化,不仅没有生食的腥味反而还带了点清甜。
    季禺有些意外地放下竹著,看向胸有成竹的乔筱扬。
    你真的在藏书阁里看到关于金齑玉脍的记载了?
    听到传音,乔筱扬狡黠地冲着季禺笑了。
    果然。季禺轻咳,掩饰了嘴角的笑意,随口附和身边的人。
    “这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啊。”
    “确实如此。可耻我们的见识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小女子。”
    ……
    
    第六十九章 图穷匕见
    
    大典已经进行了好几个时辰,宾客尽欢间东日西沉,灰白色的天幕垂下几个月明星稀。
    掌灯了。一盏盏红彤彤的宫灯瞬间亮起,如同一只降临人间的火凤在乾仪宫唳鸣。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御膳房里,装着苓国珍贵食材的大箱子突然打开,一个黑衣人掀开箱子的隔板利索地跳了出来。
    “行动。”压低的声音。
    很快,一个又一个箱子打开,一个又一个黑衣人出来。
    为了防止鱼在途中死亡装雪银的箱子里放了厚厚的冰块,因而即使有一个人躲在箱子里也不会有人怀疑箱子的重量。而随着雪银进御膳房,这些黑衣人也兵不见血地进了皇宫。
    短短几瞬,几不可见的迷烟弥漫了整个御膳房。因为大典提心吊胆的宫人们毫无察觉地一个个七仰八躺地倒地。大典上的菜肴已经齐备因而这些人就算一直睡到明日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就意味着,事发以后没有人会知道这些黑衣人到底是如何潜入宫中的。
    真是缜密的计划,想必也是预谋已久。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黑衣人们飞快地在屋顶上跳跃,疾驰。一,二,三,三瞬之内,黑衣人们险之又险地躲进桥东底下,巡视的侍卫队紧紧隔了一瞬就出现在了桥的另一端。
    “行动。”像是知道侍卫队会停留多久一样,黑衣人们不慌不忙地紧接着离开,与侍卫队擦肩而过。
    这群黑衣人进入危险莫测的皇宫竟如入无人之境,皇宫天罗地网般的巡逻根本抓不住他们的蛛丝马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诡异的行进路线,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避开宫中的耳目。
    而这路线无疑与别苑里曾经上演过的演示别无二致。
    而乾仪宫,依旧是轻歌曼舞,金樽玉著,畅饮酒酣的众人丝毫没有想过他们会是在暗中的 毒蛇露着獠牙盯上的猎物。
    汀泠泠——突然一阵清越的筝音让众人耳目一新。久闻荤乐,这样清明的乐声竟然让人心中突然一顿,随后便是安宁。
    叮铃铃。筝声愈来愈缓,最后在众人有预料又没有预料下渐渐远去,然而还来不及叹惋,承接的铃声就已经响起。
    一个曼妙的身影渐渐显现,足上的银铃随着动作有节奏的响起。
    “她是瑞妃?”国主意味不明道。
    “其禀国主,这是瑞妃娘娘特意为公主大典准备的舞蹈,也是恭喜国主。”
    “有心了。”国主挥手,也不知放了几分心思在瑞妃的舞蹈上。
    瑞这样的字讳很少会放在一个妃子身上,瑞妃有此殊荣却正是因为她那出众的舞艺。瑞妃在苓国时就有舞美人的名号,到了滇国,一曲祈福舞让人惊艳,其中也有滇国国主。观此奇舞,国主赞道‘一舞盈福’。从此瑞妃就成了瑞才人,最后成了瑞妃。
    叮铃铃铃铃。银铃震颤着,映衬着婀娜的姿态,让人惊叹瑞妃精湛的舞技。
    瑞妃有些得意地看向凤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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