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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红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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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不清的心理下，乔筱扬没有接受，只说还需要考虑。可没想到一想就想了一路。
“筱扬想好了吗？”因为乔筱扬一直同路，所以凤如华没有催要过答案。
知道凤如华问的是什么，乔筱扬皱紧了眉。
“乱世将出，贤士应择明主而奉，不可愚忠。”卢萧跟着出声，大不韪地奉劝乔筱扬不要再被忠于滇国的观念所约束，话里话外凤如华才是真正的明主。
乔筱扬想要辩解却因为蒙受血冤的乔家满门说不出一个字。
“也许是天意吧。”乔筱扬叹息。
凤如华、卢萧满意一笑，知道乔筱扬这是接过了苓国的帝师之位。
鲁达虽然没怎么听明白卢萧的话，“所以小丫头你打算留在苓国了？”
乔筱扬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咧着嘴傻笑的鲁达。
鲁达喜笑颜开地一击掌，“那好了，这样我就能放心娶你了，不然我还真难抉择要不要跟着你去滇国！”
卢萧彻底黑了脸。
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乔筱扬，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一字一顿道：“卢萧，敢问在苓国帝师是几品大臣，将军又是几品？”
卢萧这次难得配合，凉凉道：“帝师也只比大将军高了一品三阶而已。”从来都是官高一阶压死人。
“那又怎么样？”鲁达瞪眼。
“言辞轻浮，你这是以下犯上！”
鲁达郁闷，“丫头，怎么你也比我官大了？卢萧也就算了，要是媳妇比我的官大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期待地看向凤如华，“太子——”
凤如华掀眼看了眼仇大苦深的鲁达，淡淡道：“帝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非你篡位成功，否则一辈子你的官阶都比帝师低。”
“……”鲁达无言以对。
说是半日的路程，一行人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踏上了苓国的国土。
然而到了目的地，众人的神情反而变得严肃起来。
“凤如华，你有与二皇子明争之力吗？”乔筱扬问得直接。
凤如华沉默不语，不是因为乔筱扬的问题生气而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卢萧叹息，递上一卷名册，“这是苓国所有站在太子这边的势力，后面画了红圈的是已经被二皇子连根拔起的。”
乔筱扬结果一看，林林总总的官员遍布六部，不少都是当朝重臣，甚至有她在滇国时就有所耳闻的，照这个情况看，国主之位可以说是稳稳落在了凤如华手里。
然而大部分名字后面都被画了红圈，一片大势已去的满江红。
“怪不得你给帝师之位给得如此爽快。”乔筱扬挑眉。
“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这只是我明面上的势力。”凤如华坦诚道。
乔筱扬毫不惊讶。一个经营数年的太子怎么可能只有这些势力，就是不知道凤如华暗下还有什么杀招。
“其实我很想知道，二皇子是怎么突然崛起的？”乔筱扬托着下巴不解道：“你们离开苓国时敢让二皇子好好活着呆在京都，那就应该早就拔掉了他的爪牙了吧？”
卢萧点点头，“太子离开之时，二皇子早已全盘溃散，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乔筱扬突然灵光一现，“你们会到滇国来是因为与珮国的某个交易？”
凤如华没多想就承认了，虽然没透露交易的内容。
乔筱扬并不在意，她肯定地看着凤如华道：“二皇子背后是珮国的人。”
凤如华和卢萧都不蠢，很快就想通了整件事。在滇国茶馆遇到珮国杀手刺杀一事也就解释的通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鲁达没怎么听明白三人的话，他只要知道二皇子和珮国有勾结就行了。
凤如华深思，片刻后开口，“要取二皇子的性命不难，只是我难以压下到时的混乱。”
对王位有觊觎的何止二皇子一人，好不容易王位之争演化成了凤如华和二皇子之间的白热化状态，一旦有一方倒下，除非摧枯拉朽般的平定否则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那你只管杀人”乔筱扬微笑，“平定之事交给我。”
凤如华满意一笑，卢萧利落地转身去安排一切。
经过一路上的磨合，凤如华几人已经对乔筱扬形成了坚固的信任。
机智近妖，这是所有同行的人对乔筱扬的评价。
凤如华虽然势力大损，但根基不毁，要不了多少时日完全能重新培养起来。
珮国虽然强势但到底对苓国不可能了如指掌，因而二皇子丝毫不知他的性命依旧被捏在凤如华的手心里。
京城外一间风景秀美的别苑里。四道身影悠闲地品着新茶，赏着湖里的锦鲤。
“都安排妥当了。”
“嗯。”
“你派谁去杀二皇子了？”
“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乔筱扬替卢萧补充道。
卢萧笑而不语。
美人计，向来都是屡试不爽之计，只要美人够美。
二皇子也算是凤如华的血亲，长得和凤如华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上却差了太多，凤如华虽然长相有几分妖娆但周身却是上位者的强势。然而相似的面容在二皇子身上却觉得阴柔。
皇宫，二皇子兴高采烈地坐在龙椅上，握着玉玺的手激动地颤抖。
他派出去了那么多的人，凤如华一定已经死在了哪个荒野，只要等到凤如华死不瞑目的头颅进献到他面前，他就立即昭告天下，登基成为新王。
再等等，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了，很快他就不是暂代国主之位了，这个国家是属于他的。
“二皇……国主，您今夜要歇在哪个宫？”
“嫆婧今日不方便？”
“启禀国主，皇子妃无碍，只是门外岚妃求见。”
“哦？让她进来。”
一道婀娜的身姿踏进宫殿，掩去了唇角的冷笑。
“岚儿今日怎么会来？”二皇子笑着揽住岚妃的腰，手顺着宽松的衣裙不知伸到了哪里。
岚妃绝对是二皇子的后宫中姿色最绝的一个，只可惜平日里却冷淡的很，偶被翻牌还十次有七次传话过来身体有碍。
求不得，这让二皇子更惦记了，可惜对着这么个佳人，向来自诩怜香惜玉的二皇子根本罚不下去。
“岚儿自是来恭喜国主的。”
“哈哈，果然还是岚儿最是妙人。”二皇子得意地大笑，一把抱起岚妃。
果然得到了王位就得到了一切，成为了呼风唤雨的人，再清冷的美人也会投怀送抱。
这里是群臣上朝的大殿，可**熏心的二皇子却直接在地上剥光了岚妃的衣物。
满目雪肤冰肌，二皇子性急地扑了上去。
一时间，两人四处翻滚，满殿春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二皇子在喘着气道，没有看见身下人闻言泛起的冷笑。
第七十七章 身死
第二日，二皇子春风得意地坐在龙椅上暂管国事，看着大臣却忍不住想起昨夜他抱着美人在那大臣站着的地方所做之事。
下了朝就急赶慢赶地去了岚妃的宫殿。自此，无人不知，岚妃是二皇子的宠妃。两人夜夜笙歌。
乔筱扬听闻消息暗暗咂舌，这二皇子如此得意忘形足以见他的心性有多不成大事，当初也不知道珮国花了多少力气才能把他扶上位。
卢萧讽笑，揭露真相：二皇子妃是珮国的人，平时多亏得这位有心计的美人吹耳边风，二皇子才能按照珮国安排好的一切走上王位。现在大事已成，刺杀凤如华不需要二皇子亲自动手，因而这位美人很慷慨地把同榻私缠的位置让给了岚妃。
“这位二皇子妃倒是个有意思的美人”乔筱扬感兴趣道，“就是不知道岚妃又是个怎样的美人，怎么着也得比二皇子妃美吧，不然二皇子能这么心甘情愿地死在她手里？”
“丫头你还是不是女人？”鲁达大刀阔斧地坐下，“有闲心绣绣花多好，想这些蛇蝎美人干什么？退一万步说，你该想的也不应该是女人啊。”
“想男人干嘛”乔筱扬挑眉，“我面前不坐着两大美男吗，看的见摸得着。”
卢萧抽着眼角打掉乔筱扬伸向他下巴的手。这么放肆调戏男人的女人他真是闻所未闻。
凤如华却是笑着任由乔筱扬的爪子在他的美人脸上放肆，等乔筱扬讪讪地放下了手还亲切地询问手感如何。
“筱扬如果真的好奇，今夜倒是可以见到岚妃。”
“真的？”
“只要你不怕危险。”卢萧没好气道。
“不怕不怕”乔筱扬像拨浪鼓一样地摇头。
当夜，乔筱扬就跟着凤如华几人潜入了皇宫。
“前面就是内宫了，守卫也更严密，让鲁达带你进去。”卢萧冷声道。
虽然已经承认乔筱扬是同伴，但卢萧依旧觉得带乔筱扬一起潜入皇宫太冒险，可偏偏这又是太子亲口答应的。因而从行动一开始卢萧就阴阳怪气的，恨不得立马把乔筱扬打包送回别苑替他们烧香祈福。
乔筱扬难得不与卢萧计较，轻轻落下一句不用。利落的身影却已经轻飘飘地落在内宫，几次身形飘移毫无声息，速度惊人得让人眼花。花影遥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轻功。
“你”别逞能。卢萧暗暗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厉害。”鲁达冲着乔筱扬竖起大拇指，只是心里还是有点惋惜丢失了一次讨好人的机会。
凤如华微讶乔筱扬的身手，一跃，落在乔筱扬身边。
“哗”
“哗”
两声轻微的动静之后，卢萧和鲁达出现在乔筱扬身后。
“现在去哪？”乔筱扬兴奋地小声问。
卢萧没有了后顾之忧，脸上又恢复成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但乔筱扬却从他的眼底发现了他算计人时才有的精光。
“去给二皇子收尸。”
风吹过原地，模糊的黑影闪动。风停，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就是二皇子的寝宫？”
屋顶上乔筱扬跃跃欲试地问身侧的凤如华。
凤如华虽然不解乔筱扬为何如此兴奋，但还是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太好了。”乔筱扬眼睛一亮。
在三人疑惑的眼神里——
乔筱扬趴在屋顶，继续趴，还在趴。
卢萧疑惑地问，“你抱着瓦片干什么？”
乔筱扬理也不理他，继续她的大业，“当然是掀瓦片偷看啊。”
这么多年的武侠剧可不是白看的。
看乔筱扬兴致勃勃的样子，三人真心不忍心打断，但是他们还有要事。
“筱扬，这瓦片是用楔子打在屋顶上的，别说你了就是我们三人合力也掰不下来。而且就算你把瓦片掀了，下面还有屋梁，你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
什么？！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
“那怎么办？”
“筱扬没听过吗？梁上君子。”
乔筱扬的眼睛又一次亮了。
此时夜色浓重，正常的人早就应该上床休息，或者是做一些……的运动，譬如二皇子。
“国主……您……慢慢点，哈……”岚妃香汗淋漓，而他身上的人更是挥汗如雨。
“岚儿……唔……你太厉害了。”二皇子不断耸动着身子，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
两人死死纠缠在一起，整个房间都是放浪的气息。让刚刚潜入这房间的四人很尴尬，或者说是三人。
“二皇子的身材不错嘛。”乔筱扬坐在横梁上，闲闲道。
卢萧脸色漆黑。他真的很怀疑乔筱扬到底是不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将门之女也不至于这么荤素不忌吧？
“夫子曰：食色性也。鲁大人不至于这么迂腐吧？”乔筱扬深深觉得能够打破卢萧那张假笑的脸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
“筱扬喜欢观摩这些？”凤如华挑眉，“那下次我招妃子侍寝的时候让筱扬旁观好了。我的身材可比二皇子好多了，嗯？”暧昧的低语。
“好说好说。”妖孽出马，乔筱扬终于红了脸。她再怎么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发作了。”
随着卢萧出声提醒，本来龙精虎猛的二皇子竟突然吐出一口血，毫无预警地晕了过去。
“太子。”看到横梁上落下的四人，岚妃急忙套上一副，恭敬地跪下。
“启禀太子，任务已经完成。”
卢萧走过去，在二皇子身边蹲下，伸出手指，果然已经没了气息。
“太子，人已经死了。”
“做的好。”
凤如华把视线转向乔筱扬，“人已经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乔筱扬明白凤如华的意思，天一亮二皇子的死亡即将掀起一场风雨，而她要做的就是平息这场风波。
其实要平息风波也不难，这乱无非乱在二皇子一死这王位又悬了空，有野心的人又开始相争。
而乔筱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师出无名。别小看这出师的借口，出师有名才是顺应民心，民心所向岂有不胜之理。更何况，历史不朽，谁人甘愿背上千古骂名。否则汉高祖刘邦为什么要在起义前斩白蛇，图的就是一个师出有名。
“我们要做的很简单”乔筱扬严肃道，“先发制人，让那些人师出无名。”
“要编个奇谈怪论不难，可你确定这有用吗？”卢萧问道。
乔筱扬笑着回答：“不需要一直有用，只要暂时让那些人不敢妄动就行。”
想争的人越多就越难有撕破脸皮吃螃蟹的第一人，特别是当他们都名不正言不顺的时候。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凤如华的威胁时，她自然早有后招等着他们。
“行了卢萧，你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听丫头的吧，她哪次算错过？”鲁达绝对是站在乔筱扬这边的。
卢萧冷哼。选贤举能是好，可代价就是他这个曾经的智囊彻底没有地位了。
“如何做？”凤如华自己都疑惑他为什么会对乔筱扬有不输于对卢萧二人那样一直辅佐他的心腹般的信任。
“去厨房拿点糖来。”乔筱扬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各位看官没猜错，乔筱扬就是想起了楚霸王自刎于江边的历史。
第二日，举城百姓都惊讶非凡。几乎全京城的老人都诚惶诚恐地跪满了街道，他们口气虔诚地念着，菩萨保佑，先皇保佑。就连官兵们都是心力惶惶然，不敢去驱散老人们。
而这一切会发生都是因为一夜之间，京中几个极为灵验的寺庙里都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景象。
人们口耳相传——
今日早朝，在白马寺里，来做早礼的小和尚惊讶地发现佛像下乌压压的聚集着 蚂蚁。
细看，这群蚂蚁竟组成了一行字。
新皇失政，天降大祸。
民心所向，紫气东来。
然而过不了多久，这些蚂蚁却又都散了，地面上丝毫踪迹也没留下。
这一下所有人都惶恐了，新皇失政那不就是说二皇子为政不仁吗？还有紫气东来，紫微星素来主太子，那是不是说只要太子当上国主那将要降临的灾祸就不会来了。
恰逢数月前苓国曾爆发过大规模的饥荒，百姓们立即就接受了这个上天的指示。几日来，苓国处处有百姓联名上书，且愈演愈烈，民心所向请愿恢复凤如华的太子之位，及早即位国主。
二皇子在寝殿暴毙的消息藏不了几日还是从宫中泄露了出去，蠢蠢欲动的诸侯们却迟迟按兵不动。
不是他们不想趁乱而上，实在是民心所向太子，让他们不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发兵。
以静制动，只要有人出兵我便跟着出兵。一个诸侯是这么想其他诸侯也这么想。结果到最后谁也没有出兵。
百姓的呼声越来越高，再加上先皇废除太子只是二皇子一人之言，根本不见诏书。朝上还没退的属于凤如华阵营的大臣开始重新经营势力，没有被砍去根基的大树很快又重新焕发出生机。
乔筱扬看着一个又一个归顺太子的臣子，暗暗舒了口气，她清楚，要不了多久，凤如华就能再次走近国主的龙椅，然后稳稳地坐在上面。
第七十八章 快刀斩乱麻
最终，在各路人马虎视眈眈却寻不到机会的时候，凤如华登基为新王。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有野心的人也只能扼腕叹息。
也还有一些掌握着举足若轻的兵力的人依旧不死心，想趁着新王没坐稳王位殊死一搏，却没想到新王登基的第一道政令就是颁布了推恩令。
推恩令。
“诸侯或欲推私恩分子弟邑者，令各条上，朕且临定其号名。”
如同当年的汉武帝，凤如华一句话瓦解了诸侯数百年的苦心经营。
推恩令就是一把软刀子。尽管实际上也是以天下诏令的形式颁布，名义上却是温情脉脉地让诸侯主动“推私恩分子弟邑”。此前诸侯王诸子中只有嫡长一人有资格嗣封，推恩令则规定诸子均有受封的权利，区别只是嫡长为王，其余为侯。这样原先一个完整的国中国，就会因一次次“推恩”而不断分割出一个个小王国来。数量越推越多，势力越推越小，而兄弟之间关系越来越淡薄，嫌隙渐生，最终再没有能挑战王权的诸侯王，甚至诸侯王从此只能是诸侯。
推恩令下达后，诸侯王明知这是软刀子，却也无由抗拒。
王位之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朝中没有人见过新王郑重任命的帝师，但无人不知帝师一书推恩令为国主打造出了一个王权至上，几代几世诸侯都难以叛乱的天下。
诸侯王们对帝师恨入骨髓，恨不得啖其肉引其血。而拥护新王的大臣们却感叹帝师的治世之才难出其右，唯有滇国帝师季禺或可相提并论。
随着帝师一系列石破天惊的上书，苓国经历了百年来从未如此平静的王位交替，京中的稚龄幼儿沿街唱着歌谣：勺子勺子扒扒天，
扒得云彩上南山。
南山里，下大雨，
大雨里，仙人语。
有圣贤，帝师府。
推恩令，固江山。
斗大黄金印，天高白玉堂。
不读圣贤书，怎得伴君王。
勺子勺子扒扒天，
扒得云彩上南海
……
二皇子一死，他的势力就成了一盘散沙。
龙椅之上，凤如华慵懒地坐着，毫无表情地看着他诚惶诚恐的刑部尚书。
“启禀国主，这是所有叛逆的认罪书，还请国主定夺。”
刑部尚书如此小心翼翼还是因为心虚和后怕，二皇子突然暴毙的前一日他还信誓旦旦地呈上忠心，不想一夜过去王位易主，明知道任何一本叛逆的名册上都还来不及写上他的名字，他却依旧觉得他无处遁形。
尤其在神秘莫测的帝师的视线下。
帝师怎么看？凤如华把视线转向一边沉默的人。
一看凤如华的眼神，刑部尚书立即把折子递过去，这些日子他们早就习惯了国主把麻烦的国事丢给帝师。因而这些觉得劫后余生的大臣们丝毫不敢对帝师有任何不敬。
“你先退下吧，此事本官还要与国主商议一番。”
戴着玄铁面具的帝师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尽管帝师的声音一直让他们猜测帝师该不会是个女子，可帝师一派男子的穿着却又让他们不敢确定，总之这个一手扶国主坐上王位的帝师从头到脚都是谜团。
“凤如华你还要偷懒到什么时候？”乔筱扬，也就是我们神秘的帝师，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当上了国主你也管点政事啊！”
凤如华依旧懒洋洋的，“明君之道在于御下。筱扬如此治世之才，我自然该好好重用。”
“行！”乔筱扬恨恨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
凤如华装天哑是因为他的母妃势力薄弱，为了能够在险恶的后宫里活下来他只能装作身有残疾。
不料也正因为如此上一任国主才会册封他为太子，身有残疾之人难以继承王位。因而在老国主眼里，凤如华是他真正选定人选之前放在太子位上的摆设，让其他皇子仍怀有希望地争斗下去又不至于让胜者野心太大威胁到他，当然在他退位后凤如华会是新王登基的踏脚石。
凤如华眯起眼睛，“有时候不开口会少很多的麻烦。”
那你怎么不说，不活还能一了百了呢？
乔筱扬暗翻白眼，但却没有逼迫凤如华。虽然不是很清楚凤如华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人格分裂这样的结果足以说明一切。
“说起来，鲁达好像有一直在老地方等你。”完全没有把属下声泪俱下的请求抛在脑后的愧疚，凤如华慢悠悠道。
“他又有什么事？”乔筱扬叹息。
拜鲁达所赐，以前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反感的一类男人是花花公子，可现在她不得不说，一个自诩浪漫、撞了南墙还要撞毁西墙的粗汉子有更强大的破坏力。
“我已经答应会把你带过去了”凤如华笑得无害，“所以筱扬就不要花力气溜走了。”
乔筱扬深深叹息。
凤如华口里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他们几人刚进京时住的那个别苑，后来虽然没有人继续住在这里但在商议一些机密之事时他们还会聚在这里。
一踏入别苑乔筱扬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只见别苑的小径上厚厚地洒上了一层各色的花瓣，红白紫蓝，什么颜色都有，诡异得像是个被打翻了的颜料盘。脚一踩上去就陷了进去，随后脚底有黑乎乎的花瓣汁液流出来。风一吹，被践踏得残破的花瓣肆意乱走，直接糊了走路人的视野。
别说乔筱扬了，就连凤如华都差点崩坏了脸。
尤其是一个虎背狼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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