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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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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郑家,槿娘才听说。昨日送消息来的时候,郑大奶奶不在府里,福惠郡主见了那送消息的人,话还没有听完就当即就晕了过去,还是七娘差了人去将郑大奶奶叫回来。
郑大奶奶赶回来,怕郑老夫人受不住,连忙将消息封锁了,郑老夫人幸好这几日不舒坦,没有出院子,如今还不知道此事。
郑家大爷和二爷正在灵堂上哭,槿娘扶了徐老夫人拜祭之后,郑大奶奶梅氏就迎了上来,“老夫人,我家老太太还不知道此事,您一会千万别露出马脚!”
徐老夫人略有诧异,这事儿恐怕是瞒不住的,随即又点了头,“我自省得,好孩子,你快去忙吧!”又指着槿娘,“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安排!”
喝春酒的时候,槿娘跟郑大奶奶打过一个照面,虽是生了孩子的妇人,却比怀孕时少了卧床时的虚弱,是个保养得当的美人。可如今看来,却是双眼肿胀,面色发沉,想来这一日夜定然是累的不轻。
槿娘福礼道,“梅姐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叫了娘家的姓,表明自己是真心帮忙,不是敷衍应付。
郑大奶奶露出感激,毕竟郑大学士的死宫里至今没有说法,不是亲近之人,能躲就躲了,免得郑家真的再出什么事情,再受牵连。
她让丫鬟们送了徐老夫人进门,这才又拉了槿娘道,“也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七娘如今在西院的花厅里招呼客人,恐怕过会子还有人要来,弟妹若是没事,不妨就过去陪着说说话!”
槿娘刚要应,就听到小丫鬟过来回禀,“大奶奶,郡主早饭又没吃,您快去看看吧!”
那边又有妈妈过来道,“梅国公夫人来了,奶奶您看?”
槿娘听了便道,“不如我帮姐姐去看看郡主?”
郑大奶奶感激的道,“婆婆伤心过度,昨天晚上就哭的背过气去。我派了几个下人去看着。弟妹可小心些!”
随着丫鬟到了一处郁郁葱葱的宅院,便有几个仆妇围上来,见到槿娘都有几分诧异,那为首的用支素银的簪子挽了发髻,似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妈妈,略冷了脸道,“大奶奶怎么不见?刚二奶奶来过,只劝了两句就被郡主给骂走了!”
学士府的管事,到哪里也有几分面子,偏槿娘今日知道郑家出了事。便穿的极是朴素,头上也不沾金银,只戴了支南珠攒成的珠花并两只点银镶贝壳的耳坠。一身雪青银色暗纹的对襟褙子,除了质料稍好些,看起来与那小户人家的女子并无差别。
可她自恃身份,自然不会跟一个妈妈理论,只立在那里。也略冷了脸,等着小丫鬟开口。
但这位管事妈妈的话仍让槿娘心里一惊,看起来七娘在这府里并不好过,不然这管事妈妈提起二奶奶,怎么这样不屑。若是福惠郡主在还好,若真是绝食而亡。那七娘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小丫鬟听了管事妈妈的话有几分焦急,唯恐槿娘不高兴,连忙道。“朱妈妈这是急糊涂了吧,怎地这样说话?这位是徐家的二奶奶,过来帮着劝慰郡主的!妈妈还不请进去?”
“原来是徐家二奶奶!”那管事妈妈面露诧异,似乎没有想到京中那个传言的女子竟然就是这样的简单,她连忙凑上来。想堆了笑脸,又想起自家老爷刚没了。又不好笑出来,只好苦着脸道,“二奶奶原谅则个,老奴实是着急了,郡主从知道老爷的事,便不吃不喝,如今已有一日夜,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槿娘抬抬眼皮,并不打算跟她计较,只正色道,“郡主如何了?”她是来办正事的,郑家的后宅如何,恐怕也轮不到她来插手。
进了门,槿娘就看到福惠郡主满面泪痕的坐在那里,几个身材健壮的仆妇站在一旁,打头的那个不住的劝着,“郡主,您好逮吃些东西!”“郡主,您就算不为自个儿想,也得为大爷、二爷想想!”
只有一个瘦瘦高高的丫鬟立在不远处,只看着那些仆妇,脸上同样挂了几滴泪迹。
听到有人进来,福惠郡主头也不抬,“出去,我也谁也不见!”
“郡主别急,我不过是应了梅姐姐的话,这才过来看看,坐坐就走,不会打扰您太久!”说着槿娘竟是不用招呼,直接坐到了一旁的锦墩上,仔细打量起屋内的陈设来。
虽只有一日,但屋里屋外,陈设装饰全都换成了素色,但那卧榻的引枕上,就算只是黑白也有着皇家象征的祥云在上面,看起来贵不可言。
福惠郡主厌恶的转过头去,显然是不想搭理槿娘。
朱妈妈欲开口相劝,就见槿娘抬了抬手,冲她使了个眼色。朱妈妈心思通透,一看就明白,冲着众人道,“都出去吧,留萤石在这儿服侍就成了!”说着看了一眼那个瘦瘦高高的丫鬟,转身退出了屋子。
不过一日的功夫,这个保养得当的女人,竟是眼角起了皱纹,面色也不再红润,透着几许干枯的黄色,让人看得叹气。
这个女人显然是要追随郑大学士而去,可她又不愿意或者是不能自裁,只好选择这种不得已的法子来了结自己。
这是个极其的女人,本来只是个不起眼的王爷庶出女儿,最多也不过是嫁个小官或者是闲散的侯府子弟了此残生,却在幼年时得了太后的青眼,竟然被接进宫中,当作公主来教养,又在年轻的时候遇上了德才兼备的郑大学士,皇上为了拉拢这位郑大学士,特赐了府地予以成亲。
于是,她除了有了郡主的身份,还有了让人艳羡的婚姻,以及两个儿子,可这一切忽然就因着郑大学士的亡故而崩塌了。
没有了精神的支柱,让她怎么过下半生?倒不如就这样追随丈夫而去,倒还有个好名声。
不知怎的,此时此刻,槿娘却忽然想起了方如萱。
第一卷玉屏风 第一百七十一章悸动
方家当年也是因着方直栋的死开始出事,当年的方如萱,却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历史竟是这般惊人的巧合。郑大学士虽不算耿直,在朝中的名声却也是直言敢谏,跟当年的方直栋倒是颇有几分相似,可竟也落得这般相似的结局。
只是不知道,二皇子如何处置郑家。
福惠郡主虽是皇家之人,可郑家其余人等却没有爵位,若福惠郡主死了,恐怕郑家就真的到头了。
看着福惠郡主避开自己的目光,槿娘越发的冷了脸,“郡主不用发火,我不是来劝您的,我就是想来看看,您是怎么死的,以后若是二皇子问起,我便去回话,说不得还能得些赏钱!”
福惠郡主果然回过头来,横眉怒目,“你说什么!”
“我说,堂堂翰林院掌院郑大学士,若是知道,自己的老妻不为儿女着想,一味只想着追随他而去,让郑家不能自保,待到被人抄了家,落了灭顶之灾,会不会气的活过来!”槿娘说着将一旁桌上摆着的精致菜肴和一碗清粥端到了食盒里,“哎,可怜梅姐姐的儿子,如今不过才一岁,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掉!”
能从一个王府庶女到太后身边的红人,再能得了皇上赐的宅地,福惠郡主又怎能是个呆愣之人 ?'…'槿娘不过几句话,就点醒了她。
如今太后仍在,就算皇上死了,二皇子也不敢动她分毫,更不敢动郑家分毫,不然一个忤逆不孝的帽子压下来,恐怕朝臣都会不服。新皇登基,本就不够名正言顺,朝廷稍有动荡都不是好事。
而只要她一死。二皇子便没有了顾忌,无论他是不是失手打死的人,郑家的人都会对他有所怨怼,以二皇子的性子,肯定不会留郑家众人在眼前,最差的结果便是满门抄斩,而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就是打发郑家大爷回乡了。
郑家大爷不过二十多岁,入仕途没有几年,如今不过是个正六品的修撰。但却是丁卯科一甲进士,当初极得皇上的重视,为人虽清高。却又不惹人厌烦,很有人缘,前途正好。就算是二皇子高抬贵手,放过了他,让他就此回乡养老。恐怕这一生也就完了。
槿娘将食盒收好,却是回过头来看着福惠郡主,“郡主慢坐,我把这食盒提回去,告诉梅姐姐,我实在是没本事。让她自求多福吧!”
“慢着,你是什么人 ?'…'怎么敢这样跟郡主说话!还不把食盒放下?” 叫萤石的那个丫鬟也听明白了,她冲着槿娘呵斥道。
槿娘眉头微皱。是因着郑家出了事情,这些下人们才都激动起来,还是本来福惠郡主就太过宽厚,让这些下人们不分尊卑?
虽然槿娘不是长在这个时代,对尊卑没有什么概念。可这种居高临下,狗仗人势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好在福惠郡主终于醒了过来,“萤石!不得无礼!”转过头眼神里有几分清明,“多谢你的提点,我真是太过伤心,竟连这一层都想不到,倒枉为人妻为人母!你把食盒端来,我这就吃饭!”
萤石满脸的喜悦,低声惊呼道,“郡主!”转身冲着槿娘行礼,“多谢这位奶奶,奴婢刚刚无礼了!”
福惠郡主由萤石服侍着用饭,槿娘坐在一旁,悠闲的看着桌上的一只粉彩荷花桌屏,这一只跟她在白家书房的那一只颇有些相像,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上官脂。
美丽的东西总是容易破碎的,她真的很希望福惠郡主能够坚持下去,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郑大奶奶进门的时候,脸上掩不住的激动,“母亲,您终于肯用饭了!”
福惠郡主将嘴里的汤咽下去,抬起眼看着郑大奶奶,“是我一时钻了牛角尖,让你们担心了!”
郑大奶奶松了口气,脸上却是露出几分疲惫,“这就好,我这就去跟大爷和二爷说去!”
外头有小丫鬟回禀的声音,略带了几分害怕,“大奶奶,老夫人差了您过去,听那意思,好像……好像老夫人已经知道了……”
“什么?怎么会知道呢,祖母如今住在后花园,哪怕放鞭炮都是听不到的,这事儿到底是谁捅出去的?”郑大奶奶蹙紧了眉头。
福惠郡主叹了口气,“早晚是要知道的,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你先过去,我等下收拾一下,也会过去!”
郑大奶奶带了槿娘一同去见郑老夫人。
槿娘奇怪郑家二夫人怎么不出来打点,就听郑大奶奶道,“前几日听说皇上晕过去,父亲就跟祖母商量,将二婶娘送去了叔父的任上。”
相比福惠郡主的伤心难过,郑老夫人却很是淡然,只是那紧握着青瓷茶碗的手指略有些不稳,将茶碗递给丫鬟时,竟差一点打翻。
徐老夫人轻声劝诫,“事已至此,还是要以家族为重,您也别想太多了,想来宫里过不多久就有指示,只要福惠郡主去一趟宫里,说不得大爷还能有所进益。”
这是为郑家的将来分析利弊,逝者已矣,总要为生者后人去考虑。
郑老夫人颔首,“你说的是,我自省得!”
见郑大奶奶带了槿娘进来,郑老夫人却是眼睛一闪,将槿娘拉到身侧仔细打量了一下,“你这个孙媳妇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可怜我家老大竟然跟她父亲一般下场,真是让人唏嘘!”
槿娘心下一动,这显然说的是方家,便竖起耳朵,等着徐老夫人答话。
可徐老夫人却脸色一滞,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只是看向郑大奶奶,“郡主怎么样?”
“母亲已经吃饭了,多亏了徐二奶奶的劝说,您二老就放心吧!”
提起福惠郡主,郑老夫人便放开了槿娘的手,“她可不能有事,我得去看看!”以郑老夫人的睿智,竟是早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徐老夫人拉了槿娘告辞。
出门的时候,七娘才过来相送,同样是一日夜的功夫,七娘憔悴的脸并不比郑大奶奶好多少。
趁着没人,七娘偷偷在槿娘耳边道,“若是没事就别过来了,如今郑家正是风口浪尖,一个不好,就是灭顶之灾,我是郑家的人,总归逃不过去,你们不同,能不牵扯还是不要牵扯,母亲那里,你帮我送个平安信,我实在不方便差人出去!”
槿娘略有几分感慨的应了,回头就吩咐翠玉亲自去送信。
回到徐家,徐陵终于从宫里回来。
不过几日的功夫,徐陵就瘦了一圈,脸上那飞扬得意的神情早已被疲惫所取代,他刚换洗了一番便到了清草堂,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槿娘亲自端了茶碗过去,徐陵伸手去接,指尖轻触,槿娘只觉得一阵酥麻,连忙缩了回去,低头离开。
徐陵的眼睛就像是粘住了槿娘一般,直到槿娘站到了徐老夫人身侧,徐老夫人轻咳出声,这才回过神来。
“皇上不过是晕过去了,只是淑妃娘娘控制了内宫,禁卫军副统领黎明砄站在了她那边,竟是将上书房围起来,谁也不能出入!郑大学士就是因着冒死要出去,黎副统领不敢相拦,才被二皇子一块端砚给砸了脑袋……”徐陵的讲述很平静,但槿娘能想像出当时的紧张。
虽然不知道这个黎明砄是谁,但槿娘知道,这肯定是黎家的人,黎家好生了得,似乎哪一处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不知道若是二皇子真的登基,那黎家六爷黎明砾又当如何?
“之后皇后娘娘出面,以愿意支持二皇子为代价,终于将皇上从上书房移到了乾清宫,只是内殿依然淑妃把持着,无人能够接近皇上。”
徐老夫人叹气,“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
徐陵点头,“这个月皇上曾有一次发病,却只是用了太医院准备的秘丸,也是因此,我们几个统领一直在宫里。如今算起来不过几日的功夫,谁也没有想到皇上这次发病如此凶猛,也没有想到宫中竟然被淑妃浸透的这样深!”
徐老夫人的语气平静无波,“也就是说,明日开始,二皇子要监国了!”
槿娘猛吸了一口冷气,若是二皇子上位,那这刚刚大好的局面恐怕又要重洗!
“……你父亲还在宫里?”徐老夫人这才问起自己的儿子。
“是,父亲和梅国公等人不放心,便在宫里侯着,只要皇上一醒就过去见驾!”
见徐陵面色疲惫,徐老夫人便不再问询,只让其回去休息,槿娘随着徐陵回到了杏红院。
几日没有回来,杏红院里依然桃红柳绿,院子里的花草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徐陵只觉得从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这些花草,也从没有这样的惦念一个人。
关了房门,徐陵回过头来一把将槿娘揽在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槿娘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想要叫喊却又怕人听到,只是一面低声呵斥,一面用拳头捶打着徐陵的背,但那清新的男子气息却惹得她心里一阵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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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玉屏风 第一百七十二章心意
虽然没有肌肤之亲,但每晚总要睡在一个房间,倒也有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在宫里的日子太难熬了,我一直觉得自己会出不来了……”徐陵略带磁性的嗓音稍有沙哑,槿娘的拳头渐渐松开,像猫儿一样乖巧的趴在了徐陵的怀里。
待徐陵松开手,看着怀里槿娘羞红的脸,心情却突然大好,他不舍的放开了槿娘,背过身去,“这几日我不在,府里可有什么事情?”
槿娘松了口气,却只觉得屋里的氛围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诡异,她咽了一下口水,这才又道,“没什么事情,大哥考上了庶吉士,亲事定在了六月。还有,祖母说,想让二妹妹和月华过几日去庄子上住,还有康哥儿,说要送去大嫂娘家!”
徐陵抬起头来,“那你呢?你怎么办?”
槿娘眨了眨眼睛,一双桃花美目透出几分疑惑,“什么我怎么办?”
看了一眼窗外,安宁寂静,没有下人在院子里走动,似乎知道徐陵刚从宫中回来,下人们都离正房远远的。
徐陵转过身去,轻轻说道,“我可能要去福建传旨,若是你愿意,我便找了借口将你休弃,你或者回白家,或者去山东,也或者在半路上就跑掉,就像你在护国寺那样,作一个落崖的假象……”
徐陵的声音越来越低,虽然屋子里落针可闻,可说到最后槿娘却几乎听不见。
待仔细听清楚徐陵说的话,槿娘却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这是让自己逃跑?
下意识的,槿娘想拒绝,可是,这不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么?逃离这些侯门府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欢喜,没有高兴,而是有几分失落的慌张,似乎不受控制的,槿娘就开口道,“为什么?”竟然是想问一问原因。
没有回答,徐陵依旧背对着她,眼睛看向窗外,“假的户籍身份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舅舅是在福建失踪的。我便把你安排在了那里,若你不愿意回去,我也给你准备了田地和庄子。以及一笔银子,足够你的花销,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只要你开口,我也会帮你去办。咱们的契约就此作废。从此以后,你想去哪儿,想给嫁都可以自己作主!”
“不是说福建大胜,大军不日凯旋么?你去福建做什么?”嫁给谁都可以?那刚刚的……又算什么?槿娘只觉得浑身发冷,却又无力辩驳。
徐陵轻轻摇头,“的确如此。这还是三日前议定的,当即就散了消息出去,可皇上的旨意还没有发出去就出了事!父亲明天就会出宫。而我,恐怕月底就要离京了……”
槿娘跌坐在炕上,紧紧咬住下唇,让自己不再开口。
徐陵转过头来,似乎也看出了槿娘的慌张。他心中轻叹,却是难得的坐到了槿娘的身侧。温柔的道,“事情当然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只是想着,这时候便是最好的机会,你父亲不在京中,到时候我让人送你去山东,路上行事倒也便宜,你若是……若是有所顾忌,咱们就再做打算!”
槿娘偏过头去,“不!你说的对,此时是最好的时候!”
既然他已经开了口,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倒不如就此了断,两个人就此分开,她嫁给谁,他又想娶谁,都跟对方再无关系。
徐陵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失望,他张了张口,到底还是闭了嘴。
话到这里,两人都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徐陵借口疲惫躺到了卧榻上,而槿娘也有些木然的拉了被子睡到了炕上,眼睛却睁着,怎么也合不上。
闭上眼睛,从前的事情像潮水般涌来,逼的槿娘喘不过气。
第一次相见是在郑家,因为徐纤儿,不知道为什么,徐陵给自己第一眼的印象,除了登徒子三个字以外,不得不说,还是很让人惊艳的;不同于初见五皇子的惊艳,那像是乡下妞进城以后看到的第一栋大楼一样,只是让人惊讶;又不同初见段之祺的心跳如鼓,那是在绝路之时看到希望的欣喜;而徐陵却是实实在在的击中了她的心,就像是前世见过一般,眼的那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只觉得熟悉的紧。
也是因此,对于他递了一只绢帕给徐纤儿,槿娘的反应如此之大。
徐纤儿再是女子,也不过是个小女娃娃,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徐陵这样的贵公子,又怎么会去调戏一个小娃娃?而偏偏她就那样的跳将出去,指着他的鼻子骂。
而徐陵竟也没有生气,甚至连解释都没有一句,就这样笑咪咪的看着她,就像一个爱猫的人,看着自己心爱的猫儿调皮的伸爪子一般。
第二次相见,同样是在郑家,她躲在树后,被他一下捂住了嘴,同样是心跳如鼓,但总觉得多了几分喜悦。
徐陵给她出了个极好的主意,救下了七娘,也解了徐家的危难,挽救了两家的名声。
第三次相见的时候,似乎已然注定,自己要嫁给他了,那天徐老夫人的眼睛就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转,似乎她从那树林深出走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走进了徐老夫人的圈套里。
在此之后,悬崖上的巧遇让他洞悉了自己的心思,又借着徐纤儿的手,送了自己一对赤金的耳坠。
直到临出嫁的那一日,白正圃和梅氏还在紧张徐家会不会娶她,而徐家似乎早已经胜券在握,这其中,有多少是徐承宗或是徐老夫人的意思,而又有多少是他的意思呢?
怎么想,他都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情份的。
还有婚后的相处,平日的体贴,在同僚面前不顾颜面的拉着自己说,“这是我媳妇!”槿娘不是没有心动的。之后有了月华的事情,在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之后甚至不顾身份跑去跟徐老夫人商量,为自己争取自由。
可是,想起新婚之夜的谈判。还有两个人口头的契约,又预示着自己和他只能是合作的关系。
种种事情让槿娘躲在炕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睁开眼,对面的卧榻上已经空空如也。
槿娘坐起来,翠玉在外面听到声响,连忙推了门进来。
“什么时辰了?”槿娘只觉得头晕的厉害。
翠玉脸上有几分忐忑,徐陵的走时候脸色很难看。她想着要不要问一问二奶奶,可看槿娘的一双微肿的眼睛就把心里的话咽了下去,只道。“已经辰时了,二爷早早的出门,让不要打扰您,说您昨儿个没有睡好!”
“这么晚了?”槿娘一面惊讶,一面下了床。今日要送徐纤儿和月华去庄子上,徐老夫人把这事儿交给了她。只是本来就头晕,如今站起来更是摇摇晃晃的。
翠玉连忙上前相扶,“奶奶小心着些,二爷交待他会跟老太太说的,二小姐出府安排在午后。您不用着急!”
午后,槿娘将徐纤儿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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