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宠妻如命-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经过,母亲肯定也就不会再把她当做适合的人选,自己也就不必担心有个总是与自己作对的未来嫂嫂了。
    出乎夏侯芊的意料,蒋沁没有半点慌张窘迫,反而气定神闲站起身,说:“既是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准备的节目一个人不能完成,需要几个朋友帮手。”
    夏侯芊更觉轻蔑,居然连自己表现一项才艺都不能,比她想得还要不堪。
    她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分毫不曾察觉,在场众人已经被蒋沁一句话吊起了胃口,皆在好奇她打算表演的究竟是什么内容。

  ☆、第32章 城30

第三十二章:狭路
    丹阳长公主问:“为何将房内变暗?为何要几个人一起表演?之前大家都是单独表演,你不怕和朋友们一起,被盖过风头,喧宾夺主么?”
    第一个问题蒋沁略过未答,只说:“这个节目的表演者不分主次,需要大家团结一致,至诚合作,每个人都是主角,缺了谁也不行。”
    “好。”丹阳觉得这个孩子说话做事很有意思,不由对她多出几分好感,关照说,“你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告诉侍女们,让她们配合你。”
    蒋沁福身说:“多谢长公主,我和几个朋友需要先去换身衣服,麻烦侍女姐姐为我们引路,之后还需要向您借几样东西。”
    丹阳公主点头同意,吩咐一位名叫阿釉的侍女带她们去换装。
    蒋沁招招手,包括孟珠和乔歆在内的五个女孩子陆续站起来,一起行礼暂退。
    “娘,你猜她们要表演什么?”夏侯蕙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与人交流起来。
    白氏还未开口,对面的夏侯芊抢先说:“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小蒋氏瞪了夏侯芊一眼警告她,又转头冲夏侯蕙微笑:“需要换装,会不会是跳舞?”
    众人七嘴八舌地猜测中,下人们前后走动,在四面玻璃墙上挂起黑色遮光的围帘。
    又有人抬来一面约有一人半高的纯白丝绢屏风,竖在距门口将将五六步远的地方。
    “若是跳舞,这可不够宽敞呢?”
    “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议论纷纷中,蒋沁等人换好衣裳回来了。她们此时的装束格外奇怪,上身穿黑缎对襟窄袖小袄,腰系红带,下身竟然不穿裙,而是裤,且裤脚用红带子绑起扎在脚腕上。
    大晋女子的穿衣风俗是上襦下裙,只有在卧房内就寝是才会单穿中裤。
    所以她们一走进来,已有人掩口轻笑:“弄黑了屋子,又换了寝衣,难不成是表演睡觉?”
    蒋沁六人听而不闻,只分别示意侍女熄灭比屏风位置靠后的烛火,并将大门关起。
    屏风后面立刻变得黑洞洞一片,蒋沁她们依序走进去,从坐席这边看过去,便好似屏风后没有人一般。
    众人一下子静下来,都瞪圆了眼睛要看个究竟。
    乐师在屏风左侧坐下,手落乐起,是古曲《汉宫秋月》。
    大门忽然打开,室外正烈的阳光满泻入内,闪亮亮地照在绢屏上,映出寥寥几道构图简洁却成画的影子来。
    似是天边一片云,半遮半掩露出一弯新月。
    初时众人都被吸引住,然而这幅“画”半晌静止不动,又有人开始嗤笑:“几人搭配摆个形状,也算跳舞么?”
    话音才落,音乐忽然从舒缓变为激昂,那片云亦随之浮动起来,从斜上下冲撞破月亮。
    那一下动作极快,如长剑破空,观者甚至有人跟着惊呼起来。
    呼声还未止歇,乐声已渐渐放缓,先前被冲散的影子重又聚在一起,形成一朵五瓣花。
    一道烟雾袅袅升起,花儿逐渐幻化成三脚圆肚的香炉。随琴声铮铮,香炉又变形成为垂首抚琴的女子,她坐的方向与屏风旁伴奏的乐师一致,动作也与他相合,仿佛就是他的影子投射在绢布上一般。
    众人渐渐看出些趣味,都专心观赏,再无人出声议论。
    少顷,几人再次变动身形,组成一只小小的乌篷船,穿透立着身姿窈窕的女子,还能看出手中抱着梨形琵琶。
    原来是在表演昭君出塞的故事。
    影子舞胜在巧思,只要舞者齐心配合便可表现得异常精彩,对舞步节奏要求非常低,本是蒋沁与孟珠她们几个为了应付书院舞蹈课考核想出来的。
    这会儿在宴会上表演,倒也让大家看了个新鲜,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舞终了,六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并肩站成一排给长公主行礼。
    “你们几个,心思倒是十分灵活。”丹阳笑着夸奖她们,“我看今日就属你们这个影子舞最生动有趣。”
    又吩咐阿釉,“之前我不是得了一匣波斯宝石么,去取来分赏给她们。”
    阿釉很快取来一个檀木匣,里面的宝石个个大如鹅卵,红黄蓝绿,色彩纷呈,美丽至极,也名贵至极。
    在场众人无不羡慕。
    蒋沁等几人谢礼后,再次退出望云阁,由阿釉领着往专为客人们准备的房间去将衣裳换回。
    孟珠一直暗中观察比较。
    今日至此为止,除了孟珍不但没因诗作出色而赢得太子妃青睐,反惹恼了丹阳长公主被赶出去,其余所有事情都与前世完全相同,就连赛诗后大家表演的顺序都一模一样。
    虽然夏侯芊要求蒋沁表演时态度似乎有些细微差别,但结果却没有不同。
    前世就是在她们跳完舞后,去换衣服的半途中遇到了夏侯旸。
    她今日遇事格外谨慎,不单为早上答应过祖母,更是因暗藏心事,希望能够不动声色地避开他。
    如果没有记错,夏侯旸今年应该已满二十岁。晋国于皇子封王一事上并没有特定的年龄限制,一切以皇帝的意思为规矩。譬如,明王夏侯凌因为是长子生的长孙,才满月就被封了亲王。又比如,最得元衡帝喜爱的怀王夏侯昕,据说因为封王后便要开府出宫,今上舍不得他,硬拖到怀王十八岁要成亲时才不得不加封,这已是至今为止封王年纪最大的例子。
    可夏侯旸身为皇子,不但没有至今获封王爵,而且从出生到现在,都不曾在皇宫住过一日。若说得残忍些,他甚至不是元衡帝公开承认过的孩子。
    此事与夏侯旸生母江氏的身份有关。
    江氏是曾与元衡帝争夺皇位失败的简王的婢女。
    当年简王曾在封地起兵谋反,刚登基的元衡帝御驾亲征,前往镇压。简王战败伏诛后,王府的女眷全部按制度充入宫中为奴,江氏是就是其中一个。
    至于江氏在何时,又如何与元衡帝邂逅并被临幸,孟珠并不知情。事实上,前世这个时候,包括她在内的许多人,根本不知道世上还存在着以为名叫夏侯旸的皇子。他从出生后就与江氏一起,被安置在紧邻宫墙的一座宅院中。
    元衡帝临终前才公开他们母子的身份。
    因为夏侯旸误认孟珍为孟珠,托长公主做媒说亲,孟家人才无意间窥得了这不为人知的皇家秘辛。
    虽说无心争夺明王妃的位置,但渴望受到肯定与夸赞是人的天性,几个女孩子这时都很兴奋,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时评论别家贵女的才艺,一时又谈起公主府的风景。大家沿着回廊热热闹闹地前行,唯有孟珠跟在最后,一直默不作声。
    她们穿过两个月洞门,走过一片尚未开花的牡丹田,眼见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左转将过石桥,而直行向前则穿过月洞门进入一个小院。
    就是这儿!
    孟珠留心听,果然听到院内传来声响。
    “往右往右!”有个清脆好听的女声一直喊,“再往右一点,马上就够到了!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再往上一点!”
    然后是“咔嚓”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随之而来是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
    之前那个清脆的女声惊叫起来,只是十分短促,似乎被捂住了嘴,接着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跑远。
    因隔着一道墙,这些声响并不明显,除了孟珠之外,旁的几个人顾着说话并未听见。
    “阿釉姐姐,”孟珠忽然开口问引路的侍女,“从这边桥上过去是不是莲池?听说长公主府上的莲池里栽有一种罕见的紫莲,就算严寒冬日都盛开不败,可否带我们前去一开眼界?”
    其实为了让客人多欣赏公主府内的风景,开舞前去换衣服的时候阿釉带她们走的是另一条路,而此时前方的两条岔路也都可以通到给客人们准备的院落。
    孟珠前世来过,自然记得方位,当时阿釉带她们从月洞门这边入,又从莲池那边回。就是在月洞门所在的这片围墙后面,遇到了从树上摔下来的夏侯旸。今生为了避开他,不再生出那莫名其妙的孽缘来,她才有此要求。
    “当然没问题。”阿釉笑盈盈地答。
    少女好奇心都强,听说可以观赏珍稀莲花,自然没有人反对,一众人兴高采烈地转弯往莲池去了。
    眼见那月洞门越来越远,又转弯一次后再看不到,孟珠轻轻长出一口气,卸下心头大石,整个人轻松下来,自然恢复平时活泼的性子,开开心心地融入大家,玩闹起来。
    去时匆匆,返时悠悠,换好衣裳回望云阁时,大家仍选择从莲池那边经过。
    只是这次莲池畔不止她们一行人。
    碎石小路上站着两个扎双丫髻的侍女,穿绿裙的正在抱怨:“怎么这么慢?再不上来咱们就走吧。”
    另一个穿黄裙的则劝:“再等等嘛。唉,他怎么不见了?”
    声音清脆好听,正是之前在墙后说话的女声。
    孟珠蓦地一惊,骤然停步,落在众人后面。
    池水哗哗作响,一个人从孟珠身旁的水面处钻出来,因她们走的石子路紧挨池畔,那人趴岸时甚至一掌拍在孟珠脚面上。
    那人头顶荷叶,额上创口仍在流血,年轻英俊的面孔苍白削瘦,正是孟珠避之不及,偏狭路相逢的夏侯旸。

  ☆、第33章 城30

第三十三章:共寝
    事出突然,孟珠吓坏了,一脚踢开他的手,不可抑制地尖叫起来,一边叫还一边往后退。
    走在前面的几人闻声回头,蒋沁和乔歆更跑过来安抚她。
    “别怕别怕,一个闲人而已。”蒋沁搂住孟珠肩膀,发现她瑟瑟发抖,边轻拍她心口边哄劝。
    乔歆脾气比较急躁,站在池边双手叉腰,已教训起夏侯旸来:“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连孟国公家的姑娘都敢冒犯!信不信……”说了一半卡住壳,因为脑子没有嘴巴快,一时想不出适合的恐吓之词,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才接下去,“信不信你家主子赏你板子!”
    这是把夏侯旸当成长公主府的下人了。
    实在也怪不得乔歆看低他,任谁大冬天的在冰冷的池水里滚过一圈,那姿态形容都好看不到哪里去。夏侯旸穿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衣袍,因为自身处境尴尬,所以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够彰显身份地位的配饰。头上顶着荷叶,一手捧着紫莲花,额头伤口渗出的鲜血混着水珠,沿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来,一道道浅红的痕迹更衬得那张脸苍白得没有半点精气神,怎么看都不像世家公子。
    更何况哪个高门大族的公子会无缘无故跳进水里去摘花?
    别说那紫莲何其珍贵,哪怕只是一般普通的莲花,也是用来观赏的。一个人但凡读过些书,去过两三次勋贵们的聚会,就能明白这种雅趣,别说少爷小姐本人,就是伺候少爷小姐们的丫鬟小厮都不会犯这种错误,也只有那些个大字不识粗鄙不文的下仆才会辣手摧花。
    乔歆不知底里,说话无所顾忌。孟珠担心她惹恼夏侯旸,埋下祸根,出言劝阻:“我没事,就是刚才他突然窜出来给吓了一跳,水底下看不到岸上,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
    说到一半忽然发觉话头儿不对。
    夏侯旸前世里怎么说的来着,他受伤了没人管,只有她好心送他帕子裹伤,他就认定她心地善良,种下情根。
    既然要躲这人躲不开,那为了不再旧事重演,至少可以表现得一点都不善良,彻底斩断他可能对自己生出好感得可能!
    孟珠想到此处,毫不犹豫地改口:“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跟他浪费什么口舌,你看他脏都脏死了,好恶心,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她说话时小下巴昂得高高的,眼睛上翻,好像连多看夏侯旸这个“下人”一眼都会脏了眼睛似的,说完又模仿乔歆从前和她闹别扭时的样子,“哼”一声把小脑袋瓜一扭,转身就走。
    阿釉是丹阳长公主的近身侍婢,也是在场众人里除了孟珠外唯一一个知道夏侯旸真正身份的人。此时见到夏侯旸狼狈不堪的模样,自然不可能不管,可是若让孟珠她们自己回去望云阁,又是待客失礼。
    一根蜡烛两头烧,哪里可能顾得周全。阿釉追上孟珠拦住她:“孟姑娘,请稍等片刻,那位公子是长公主的一位客人,待我稍作安排,让人带他去换衣治伤。”
    大家选择再次从池畔经过,本是为了多看一次紫莲,这时能在此处稍作停留,当然没有不愿意的,唯有孟珠心里着急,生怕耽搁下去会生变化。可阿釉的话说得合情合理,她也不可能不让人家去,更不可能不要阿釉带路,自己在长公主府里乱闯,那简直是丝毫不知礼数,传出去的话孟珠下半辈子都不用想再去任何一家勋贵家里做客了,和嫌弃一个污糟邋遢的下人根本差天别地的两回事。
    说话间夏侯旸已经爬上岸来,他莫名其妙挨了骂,又明晃晃半点不遮掩地被嫌弃,居然半点没有生气,面上神情反而欢欣鼓舞,捧着那株紫莲到蓝绿两名侍女跟前,讨好般说:“两位姐姐,紫莲摘来了,现在可以带我去厨房拿牛乳香芋糕给我娘吃了吧?”
    阿釉听到这话,加快脚步走过来,低声斥责两名侍女:“阿乐,阿忧,怎么回事?这位公子是客人,想吃糕点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道理让人家摘花来给你们换?”
    阿乐阿忧不过是三等仆婢,身份比阿釉低了两阶,就算平日不归她管辖,被训斥了也只能垂首听教,不能反驳。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不服气,待阿釉说完,性子较为泼辣的阿乐便自言自语似的说:“也不知哪里来的穷酸客,自己吃不算,竟然还要带着走,当咱们公主府是善堂么?”话里意思明面贬损夏侯旸,其实是在为自己辩解。
    阿釉能在长公主跟前出头露脸,得到重用,当然也不是个善茬,立刻半点不留情面地戳穿她:“一块香芋糕能值几个钱?就算拉走一车又算得什么?你既然这般锱铢必较的为公主府账房打算盘,怎地又指使他去祸害千金都难买的紫莲花?”
    阿乐听得脸上青白交错,好不难堪。阿釉却根本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说:“本是想让你将功补过,但你既然根本不知错,这里的事情自然不敢再用你,自己去管家妈妈那里领板子吧。”
    又说:“你可记得故意损毁公主府财物要怎么罚?”
    公主府里规矩严格,如果领了差事却失职,根本不必等主子发落,大丫鬟和管家妈妈们便有权先惩罚犯错的人,什么错受什么罚,一条条明细白纸黑字列下来订成册,从来依例执行,不准徇情。
    其中一条,便是若定为故意损毁公主府财物则按价值处罚,每十两银换一板子,这可不是燕驰飞打孟珠时的小手板,而是公堂上行刑时打在屁股上的大板子,体弱点的几十板就能把小命丢了。按阿釉的说法,紫莲价值千金,一千两银子才能换得一金,真的照价折算打下来,阿乐哪里还能指望有活路。
    她这才真的知道怕了,抹着眼泪哀求说:“阿釉姐姐,我知道错了,你饶过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阿忧也跟着帮忙求情。
    阿釉这会儿没有帮手,只能先用着她们两个,刚才不过是故作声势吓唬人而已,于是说:“那好吧,我先记下来,最后到底罚不罚,且看你的表现。”吩咐两人立刻带夏侯旸去梳洗换装,之后必须好生招待他。
    又附在夏侯旸耳边轻声说:“殿下,真是对不住,我这边有事走不开,且先让这两个丫头伺候您,待我把几位姑娘送到望云阁,会立刻派人到您那儿去,若是谁再敢对您无礼,您只管像对自己的仆人那般惩罚即可,万大事有长公主给您做主,别担心。”
    夏侯旸已是成年男子,身材瘦高。阿釉虽也有二十来岁年纪,但到底是个姑娘家,个头儿娇小。她明明踮着脚,却也要夏侯旸低首相就才能够到他耳畔。但说出来的话却像大姐姐哄小孩子一般。
    孟珠站得远,自己听不到这些悄悄话,只是看到夏侯旸听着阿釉的话,脸上浮出笑容,笑时凤眼微挑,目光竟然落在她的身上。
    孟珠不禁打了个寒颤。
    因遇到了夏侯旸,孟珠心里一直不安宁。
    晚上回家后,换装洗面时,甚至还在铜盆的清水倒影里看到夏侯旸那张阴气森森的笑脸。
    她“啊”一声跳到床上,连声喊绿萝拿纸笔过来。
    红荞以为她心血来潮要练字,劝道:“晚上写字伤眼,而且姑娘累了整日,还是早点歇下吧。”
    “我就写几个字。”孟珠平时软娇娇的,固执起来却半点不听人说。
    绿萝在炕桌上铺好纸笔,又拿水注往砚台里倒了少量清水,开始磨墨。
    孟珠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两行字。红荞给她数着呢,一共是十一个字。
    孟珠写完了,把纸对折两次,又叫绿萝取了信封过来塞进去封好,再命如霜去送信。
    如霜飞檐走壁地从孟国公府出去又进了燕国公府,不过一刻钟多些的功夫,信已顺顺当当地送到燕驰飞手里。
    他拆开信封,平展信纸,只见那上面写着:驰飞哥哥,想你过来哄我睡。
    燕驰飞面无表情地将信折起,对如霜说:“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她我会尽快办好。”
    孟珠是个实诚的姑娘,听到口信后认定燕驰飞说的是尽快过来,于是假装早早就寝,等丫鬟们都退出去各自安歇了,她又从床上爬起来,只穿着贴身小衣,坐在屏风外的八仙桌前痴痴等待。
    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来,耳听二更的梆子都响过了,依然只有她一个人独坐对红烛。
    孟珠渐渐开始犯困,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心思也开始摇摆起来,一会儿觉得燕驰飞说不定是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又觉得他答应了就肯定会来,喝过一杯冷茶提神后,又开始怀疑他根本是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耍弄她。
    正气鼓鼓地在脑中演练下次见到燕驰飞时要如何教训他,对面的窗棂忽然被什么东西敲响了。
    “驰飞哥哥。”孟珠立刻眉开眼笑,站起来走过去打开窗。
    大家都睡了,海棠苑里只院子四角点了石灯笼,不甚明亮,但也足够看清楚窗外檐廊底下并没有人在。
    “驰飞哥哥?”孟珠试探着又喊一声,可惜只有夜风摇动火光回应她。
    她委屈地撅起嘴来,满心失落地放下窗扇。转身时却看到桌前站了个人,身材高大健壮,可不正是燕驰飞。
    “驰飞哥哥!”孟珠喊他,一模一样的四个字,转眼间被她换了三种完全不同的强调说出来,一边喊一边欢快地扑过去,半点不矜持地扑进他怀里。
    她跑得快,冲力大,燕驰飞却像脚下生了钉子一般扎在地上,稳稳当当接住她,整个人晃也没晃一下。
    孟珠在他胸前亲昵地蹭了蹭,才抬起头来,咯咯笑说:“还是驰飞哥哥力气大。”又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燕驰飞盯着她裸在半袖之外,扒在他窄腰之上,白嫩嫩、纤纤长的臂膀,开口就是训话:“怎么穿的这么少?又生病了怎么办?半点不知道爱惜自己。”
    “因为有驰飞哥哥你爱惜我呀!”孟珠理所当然说,“我在长公主府做客一整天,好累啊,走都走不动了,驰飞哥哥抱我回床上好不好?”
    走不动?
    刚才是谁跑的好像一阵风?
    想归想,燕驰飞知道孟珠爱撒娇,也不去戳穿她,依言将人打横抱起,放回床上。
    锦被堆在床里,他弯腰一抻一抖便盖住了她。
    孟珠却不肯老实躺好,手臂撑在床褥上,支起半个身子。燕驰飞伸手在她臂弯处一带,便把人放倒了。然后在床畔坐下,问:“说吧,想我怎么哄?”
    孟珠很想掀开被子让他躺进来,他温暖的怀抱比什么都好用。可是上次病得迷迷糊糊时做起来无比自然的事情,清醒时却会觉得不好意思。就像那封信,本来她想写的是“来陪我睡觉”,临到落笔觉得太有歧义,太不矜持,才改了一个字。
    所以她只是说:“你唱首歌谣给我听。”
    燕驰飞沉默半晌,才说:“我不会唱。”
    孟珠只是随口说,并没想他一定要唱,何况弹琴唱曲儿这种事,和燕驰飞根本不相衬。
    她眨眨眼,改口说:“那你讲个故事给我听。”
    燕驰飞仍然静默着,低头又抬头,最后说:“也不会。”
    孟珠气呼呼地坐起来:“驰飞哥哥你故意欺负我!谁小时候都听过娘亲讲故事,你重复一个就好了嘛!”
    大蒋氏讲过故事哄他睡觉吗?
    燕驰飞实在记不得。
    他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国公府的继承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燕靖用的全是兵营里那套训练士兵的严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