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魂吟-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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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一连串的细数出来，楞是让叶心心底都瞠目结舌了一番，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杀过如此多的人，那些人在他眼中都该死，因为他们都是主动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才不得已被杀的，可这种解释是无力的，毕竟眼前这些人和叶心过往所杀之人无冤无仇，他们看到的只有惊人的死伤数字，不会去计较和相信谁是谁非。

“武者的世界本就充满血腥杀戮，你们哪一个没有杀过人？或许有些人背地里杀的人早就远多于我，但我问心无愧，自认从未杀过一个好人，他们都是武者中的败类，该死！”叶心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这些本就是事实的指责，包括天宗之上，曾经被自己废了丹田的孙景浩以及断去双腿的刘峰。

“强词夺理，武者厮杀较量很正常，我们是都杀过人，可绝没有你这般狠毒，你所杀之人如此之多，个个都死无对证，你说他们该死就该死吗？就如血月岭，他们虽然名声不好，可有多少人是被逼无奈才上那种地方去的，结果却叫你焚杀的一个不剩，那些无辜之人连脱离血月岭重新做人的机会都没有！”

灵宝阁强者语态硬朗，目光中却熠熠闪躲着一丝心虚，没人知道他犯过什么样的罪孽，但他能说出如此心怀悲悯的言辞来，他的名字也没在红名令上，这就足够让他自诩善类了。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三章逝者

叶心无力的呼出一口气，这人的言辞很明显的针对他一人，那万人之众只怕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管他能如何去证明自己的无辜，这些人都不会善罢甘休放过他。

“大长老，我是否给天宗带来了麻烦？”叶心忽视了眼前所有人，面带愧疚的转身问向天穆：“这些人都是冲着弟子而来的，弟子该如何应对，还请示下！”

他不得不问天穆，亦是想明白自己所在宗门的态度，天宗是否会得罪所有武者全力保他，犹未可知。那么他是要借势去面对所有人，还是与媚儿一同逃离，都得看天穆如何回答。

天穆并未迟疑为难，笑着点了点头后先对人群挥手示意安静：“叶心乃我天宗弟子，关于红名令一事，需要宗主亲自定夺处置，诸位稍安勿躁，我承诺稍后会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口中说出的承诺二字，足矣让整个神州的武者信服，顿时所有人沉静了下来，他们不急，若是天宗给不出他们想要的结果，再闹也不迟，来自五湖四海的上万人，足可代表争个神州武者界，天宗不得不思量而为。

“你随我来！”无人再纠缠，天穆抬手从袖袍内卷出一袭劲风，裹着叶心侧身一动，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没人看清他们去了何处。

“天宗这是什么意思？要与我等为敌，与令阁与天下正道之士为敌吗？”

“急什么，天穆前辈承诺过，就一定不会私放那叶心逃离，等着就是了！”

天穆一离开，这群武者又哄闹了起来，闲散的分布在广场之中。有人不满的质疑，也有人觉得天宗的信誉还是可信的。他们虽不惧周围戒严着的天宗弟子，但也不敢做出过多逾越的举动。少数炼魂境的武者都不敢随意将神识蔓延出去。

风声在耳边温柔流转，叶心只感觉到身体像浮在云棉之中。天穆携他踏空一闪的手段实在太过玄妙，让他都未来得及看清途中的任何风景，视线一晃就发现已经落足在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通天殿最顶层的主殿！”天穆柔声解释着，叶心也猜到了，他不曾有资格踏足这儿，很是陌生，但眼前主殿中肃静而立着的大批人，无一不是天宗的核心高层。那一个个面庞他再熟悉不过。

此刻那些人都很好的收敛着修为气势，大殿之中察觉不到丁点压迫感，叶心惊愕的将目光前伸过去，看见了自己的师傅天尘，也看见了柳嫣的母亲柳红袖，当然也有视自己为心头之刺的天绝、天万里等人。

只是他们都没有理会叶心，一个个身披白袍，四十五度低头注释着最前方的几人。

那里天宗宗主天青华正一脸苦色，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人，叶心不认得那时无极门门主云霄。而云霄却认得他。云霄也是此时唯一一个敢在大殿之中展露出杀意之人，叶心出现的瞬间他就递过来一道森寒的目光：“你就是在云天城杀了我儿的那个叶心？”

叶心被那道目光一眼震住了心神，冰冷的死亡气息从内心深处颤抖着涌起。他脑海发麻的看过去，云霄长袍之上无极门的标志图案，已经告知了他身份来历。这是自己最强的仇家，神魔一样的存在，居然会在此时相遇。

“云霄，你当老夫也死了不成？”

正当叶心惊恐的时候，一道陌生而苍老的声调回荡了起来，将大殿之中的空气都喝出阵阵扭曲的涟漪，也将云霄的气势化解无形。

出声的是一名老者。他看上去比云霄天青华等人还要显得苍老几十载，连眉毛都布满霜白之色。他正坐在原本该由天青华坐的首位之上，面带怒意的瞪着云霄。而在他的身后竟摆着一具金漆棺木。

“神农老祖息怒！”云霄被那一喝惊得不轻，瞬间收敛了气息，变得冷静和善起来，居然对那人抱拳微身行了个晚辈之礼道：“此人乃云霄杀子仇人，刚才是云霄一时失态了！”

“哼！”听得云霄的理由，那被称作神农老祖的老人也不好再责怪什么，轻哼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棺木前端，神色自然的伸手抚摸了一把：“我再说一次，今日是祭奠我老哥的大日子，任何人之间，不管有着什么样的过节，都不得在天极峰上动手！”

“好厉害好霸道的老人！”叶心暗暗咋舌，轻念了一句。原来是这老者震慑这众人，难怪天绝等人硬是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可能是怕看了之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不可胡说！”天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同样不敢在这种场合下鬼鬼祟祟的传音，而是蚊咛般说道：“这位前辈是神农谷的老祖宗，也就是上一任谷主，已有五百余岁，修为早已深不可测，关键是他的脾气比较……比较直，又与我天宗刚刚羽化的墨阳老祖情同手足，所以谁若敢在此时捣乱，无疑是自讨没趣。”

叶心木讷的点了点头，原来此人来头如此之大，辈分比三大宗门的宗主还高。

“等等！”叶心忽然脸色一惊，从天穆的话里听出了一道炸雷般的讯息：“大长老，你说那棺木中的人是墨阳老祖？”

他没想到墨阳在天宗的身份也是如此之高，可再次见面时已是生死永隔，对于曾经修为的指点以及对叶家的出手相助，甚至连一声正式的道谢都没有机会再说。

天穆似乎料到了叶心的种种惊愕，莫名叹息一声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叶心很愧疚自责：“墨阳前辈叮嘱过我两年之内必须回到天宗，难道是自知时日不多？可为何会要我这么个小辈赶回来，是有什么要交代吗？”

叶心对墨阳有着亲切的好感，接触次数不多，却算得上如师如父，因为自己被困雷帝陵墓，耽搁了见最后一面的机会，心头的酸楚顿时滋生难止。

“前辈，所有天宗弟子均以祭奠完毕，现在该送恩师的遗骨去禁地中安息了！”大点中央的天青华一脸悲伤，墨阳是他的受业恩师，他心里的痛楚不比任何人少，可神农老祖不让开，他也是不敢冒犯的。

“墨阳大哥与我相交数百年，这最后一段路，可否容我亲自相送？”神农老祖这次收起了前辈的身份气势，因为要进入天宗禁地，他怎么说也算是外人，必须尊求人家的同意。（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四章抛弃叛离

面对神农老祖语气里的三分恳求，天青华反倒不知如何自处了，尴尬的伸手邀到：“您请便，恩师与您有着近三百年的生死患难之情，想必他老人家也是不会反对的！”

二人的对话落在天宗人眼里，自然是一大美事，可云霄的目光里就不那么舒坦了，同为三大宗门，天宗和神农谷居然还有着这么一层关系，那岂不是孤立了他无极门。

“宗主，弟子尚未祭拜！”

忽然，所有人看向了叶心，他的确是最后一个回到天宗的弟子，还未曾祭拜过墨阳，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声调，才大殿之中显得是那么突兀刺耳，很不和谐。

他甚至不待天青华应答，便屈膝欲拜，他是要跪着爬过前去，以此来表达心中的诚恳。

“你没有资格祭拜！”天青华有些为难的蹙着眉头，却见排列在最后方的两道人影抢先拦阻了叶心，二人正是天绝、天万里，他们算得上此间除了叶心，身份最低之人。虽然有着不浅的仇恨，二人却未敢流露杀气，只是拦着他前进的空挡。

叶心闻言一愣，扬起目光看去，这二人在两年多里，修为进步不大，尤其是天绝，已是花甲之年，却只得天武境二重修为，比天万里高出一重而已，叶心实在不明白，以二人的资质修为，怎能坐上天极峰两座院堂之主的位置，且以二人的年龄，此生已是无可能踏足炼魂境。

“除非他们在天宗有着连宗主都要忌惮的后台！”这是叶心瞬间想到的唯一可能，顿时滋生起一股不妙的危机感，当初墨阳对自己总算还有几分关照，现在他已经仙逝，天绝等人没了顾忌。这是要再次向自己发难。

“我身为天宗弟子，为何拜不得自家祖师？倒是你二人，我明明是对宗主说话。你们却抢着回答，莫不是你们说的话就代表宗主？”叶心对这二人同意千百个不顺眼。自然不会给予好脸色，尤其是自己刚欲跪拜下去，这二人就横身过来，咋看去，倒向是他要跪这二人。

“胡说八道！”叶心随口针对的一句，让二人呛了一口，又不敢当场动手，尴尬的望了天青华一眼。生怕他也觉得他们越权行事。

好在天青华波澜不惊，似乎不打算理会，有意让他们说下去。于是天绝低喝一声后胆子也大了起来，冷笑道：“你已是红名令上通缉之人，从今日开始，你将不再是天宗弟子。”

天绝话音落地，所有人都未表现出诧异，似乎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结果。叶心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心中透凉，再次看向天青华问：“宗主。天宗要将我逐出宗门？”

他不傻，所以无需对方先行点破。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天宗当做了另一个家。另一份牵挂，被困陵墓的两年里，他多少次不经意的想起过回这个家，今天回来了，却又被抛弃。这犹如晴天霹雳，让他难以自持的朦胧了眼帘。

“哎！”天青华悠然一叹，他身为宗主，却已有多年未与叶心这种小辈对话过，今日算是破例。在旁人看来这也是叶心三生修来的荣幸。

他的眉头蹙得很紧，挥手让天绝二人退开后。目光与叶心直直相对，然后淡淡的说道：“不错。你已是第五红名，为魔为邪的存在，天下武者皆欲取你性命，我天宗身为神州最大的宗门之一，如何还能留你。”

叶心听在耳中很难受，但他可以理解天青华的立场，就算其修为无人可匹敌，但这种情况下他确实不能冒天下之大不为来袒护自己这么一个普通弟子，所以叶心恨不起来他。

“那您要如何处置我？”叶心直起胸膛平静的问道。至少他不会去苦求其留下自己，他也不屑祈求已经不欢迎自己的天宗来庇护自己，说不定对方也会对那百万多灵玉的悬赏心动，不然也不会让天穆将自己带到此处了，定然不是只为了逐出师门这么一句交代。

“放心，虽然天宗不能容你，但你好歹也曾是我天宗弟子，所以只要你就此离去，我保证天宗弟子不会因红名令一事追杀你，永远不会！”天青华何等心智，随意一眼仿佛就看穿了叶心心中所想，暗暗苦笑，他不想惹麻烦而逐走叶心已是理亏，如何还会反过来杀害他去领赏。

“呵！”叶心环视凝对着无数强者的目光，丝毫不惧，凄凉一笑，而后望向人群中此刻同样冷漠，撇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天尘。他的心很痛，并不完全是因为天青华几句话要抛弃他，更多是昔日的长辈们，此刻的表情形同陌人，甚至难掩神色中的杀意。

百万灵玉对于整个天宗来说也是无比巨大的财富，而大殿之中任何一人，只要出手即可立马获得，好在天青华已经给出了保证，这也是叶心此刻根本无法拒绝的有利条件。

“叶心感谢您昔日的照顾！”他对着天尘重重一拜，而后转向柳红袖再拜。这二人曾在天万里为难他时站出来过，这份恩情他还记得，至于其他长辈他并无交情，勉强来说，就是天穆适才阻止了天梯顶端的人群围杀他。

拜过三人之后，他又对着天青华匍匐一拜，冰冷无情的开口道：“我会离开，不会将麻烦带给天宗，不过我不是被逐出宗门的，而是我要叛离天宗！”

“我要叛离天宗，因为天宗不仅未曾教过我任何东西，此时竟无法维护我的安危，这种师门不要也罢！”叶心的话让这些强者们个个震惊不已，他竟敢当着天青华的面说这种话。

“那你敢说你的流云步，七星剑诀不是天宗之物吗？”天绝气得老脸都黑了起来，几欲爆喝。

叶心只是斜瞟了他一眼，继续对着天青华说道：“我作为药童进入天宗，先学得低级身法流云步，此乃我大师兄所给，后学得七星剑诀为墨阳师祖所传，这些武技的确为天宗之物，可皆是我凭自身领悟所学，除去墨阳师祖略作指教外，天宗又有谁对我行过长辈之责？又教过帮过什么？”

这次连天尘在内，亦感觉到了几许不自在，整个天宗对于叶心现在的修为，可谓真是没有做过任何贡献，天外楼一行，那也是墨阳授意之下，叶心才得以进入。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用天宗一招一式！我与天宗再无一丝瓜葛！”他知道如此决绝的说天宗对自己一无所赐未免会有些过火，所以又加了一句，或许这也是一种最好的结果，至少比被废修为好。

“现在，我成全了宗主您，让您不必背负临危弃子的污名，接下来，只需要您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便立刻离开天极峰！”叶心的气势颇显自大，全然不把这些强者长辈看在眼里，一口气说了许多，最后竟成了占据主动的一方。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五章禁地

偏偏天青华说过，只要他离开天极峰，天宗的所与人都永远不会加害他，所以此刻任由他如何不敬，也是无人敢擅自出手。

“放肆！”

天绝、天万里低喝一声，总算逮到了合适的理由，叶心敢如此诋毁他们的宗主，就算被当场格杀也不为过，于是二人对视一眼，试探性的踏上前去欲对其动手，只要神农老祖与天青华不出声，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杀掉叶心。

“退下！”天青华却在他们刚刚有所动作时，及时挥手止住了。他威严恍若天生，冷静的瞳孔里藏着不可窥测的深邃，让二人不敢有丝毫迟疑不满。

他是场中少数没有对叶心流露杀意的一个，并不是修为高深而摆出的假象，反有着墨阳的三分神韵，像个和善的老翁般说道：“有何要求，说来听听！”

“墨阳前辈对晚辈有过恩惠，晚辈无以为报，此刻只求能亲手送上一注清香！”逝者为大，叶心也不想惊扰了墨阳的遗体，微声尊求意见想要上前最后目睹一面来做告别。

天青华眉心一皱，没有立即拒绝，思量间亦无人敢多嘴左右他的决定。

“小娃儿胆识不错！”忽然，神农老祖笑眯眯的看向了叶心，口中吐出赞许来，让人大为意外：“眼下你身临必死绝境，竟还能执着一心，考虑的不是如何逃命，而是报恩，这份情谊老夫喜欢！”

“青华宗主，就让这小娃随我一同送墨阳老哥最后一程如何？”神农老祖笑着对天青华恭称起来，他以宗主称呼来唤天青华，从辈分上来说倒有几分抬举折煞了：“有些事你知我知就不必打哑谜了，该做的总是要做完的！”

“好吧。师尊生前确实做过一些交代，既然您老也开口了，那青华现在就执行也无不可！”天青华与神农老祖莫名其妙的对白了两句。很爽快的卖了他一个人情：“天穆长老你带叶心随我一道进入禁地，其他人各司其职散了吧。至于天极峰上的客人们，先安抚住便可！”

对于两个至高无上者的决定，自然无人敢反对，天绝等人也只得将不快闷在心里冷哼着离开了通天殿。

叶心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也不去担心稍后要如何躲过外头的万人之众逃离天宗，静静的跟在天穆身后，走向墨阳的棺木之前。

棺木中果真是那慈祥熟悉的脸庞，他留给人们最后的表情是微笑着的。紧闭的双眼中不知有没有遗留下不甘与不舍，唯独那本就沧桑的双颊，更显枯槁消瘦，仿佛只剩薄皮包裹着白骨，这痕迹似乎说明了他死前承受过巨大而长久的折磨。

天青华作为墨阳的弟子，亲自执起素白纱衣，掌起棺盖郑重的合十了上去。

叶心一言不发，抬起棺木的一角随着他们缓缓而行。抬棺的四人里，神农老祖、天青华、墨阳均是显赫当世的高人，叶心混迹在其中真像是一道奇葩一样的风景。好在他们行走的是清冷宁静的山峰幽径，并无人瞧见。

“进去吧！”来到通天殿后四五里处，此地算得上整个天极峰地势最高的角落。云雾密集缭绕，稍远一点都难以见到这石壁上有着一面无门洞**，门前一块丈高青石上刻着硕大的一个‘禁’字，比划苍劲有力，更像是以剑气雕琢而成，无颜色却历经风雨依旧清晰醒目。

洞内寂静清幽，每隔一段距离，竟有几束温热的阳光从认为开启的洞孔中洒下，照亮了石壁上精美的雕琢。以及神似高深符文的纹路，这就是天宗最为神秘的禁地。在叶心看来，或许是这些纹路里藏着什么高奥的功法、武技。不过他马上就不再是天宗弟子，也终身不会始终天宗武学，所以一路上只顾抬稳墨阳的棺木，心静如水懒得旁瞟一眼。

“放下吧，叶心你也留在这里，有人要见你！”走到禁地深处，越来越向斜伸进山体的地宫，好不容易来到处平潭且有夜光玉石环绕的石室前，天青华与神农老祖同时停下了脚步，轻车熟路的，好似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

但天青华单独对叶心交代的一句更是让他莫名不解，与墨阳的两年之约，他没有如期返回，曾想过若是有什么交代，或许墨阳会转告他人带讯息给自己，天青华则是最有可能之人，可他直到此时也没有提及过，反而又冒出个人要见自己，莫非这石室之中还藏着什么高人不成？

“你们来啦！”果然就在此时，那石室缓缓开启一角，随着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从中电光般闪出来一道人影，其修为气息竟与神农老祖在伯仲之间，叶心只能从气势上感觉出个大概，具体境界却是猜不出确切，总之都是那种一个手指头就能按死自己千百回的存在。

“嗯？你就是叶心？”出现的人是一名颇美的妇人，从其脸上肌肤光泽程度来看，好像只有四十岁不到，且保养的很细致，可从天青华、天穆二人弯腰行礼的态度来看，这一定是个老怪物，至少也是神农老祖那一辈的人了。她好奇的睁大美目，浅浅的一圈红肿痕迹似曾哭过，此刻却毫无长辈的样子，凑近来像看一件物品似的围着叶心转了两圈，不住的点头：“你学的是什么手段，竟能窥测我的修为气息！”

她只是随口低喃了一句，似问又似自语，甚至都没让叶心听得真切。他不知道幽隐术的名字，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叶心这弱小的武者，竟然跨越了无数境界差距看透了自己的修为。

“啊农，多谢你前来送你大哥，你也不是外人，就留下听听吧！”

美妇对着神农老祖竟神色如常的念叨了一句，好似旧识般无拘无束。

“哎，大哥走的匆忙，大嫂还请不要太过伤心，注意保重身体啊！”神农老祖的真名叶心不知，明显那一声啊农，只是亲你的简称，可他称美妇为大嫂，其岂不是墨阳的妻子？

“哼，老家伙肯听我的也不至于这么早就耗尽寿元，他死纯属活该，我才不会伤心！”美妇尽管面带绝强，可那红肿的眼圈早就出卖了她。

天穆退到了一旁，好似充当警戒者，而另外三人也没再多做叙旧，六只眼睛同时锁向了叶心，一股令人心头窒息的忐忑蓦然而生。

（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六章遗言

“叶心，还不见过二师祖！”天青华一反常态，不再如先前在人多时那般冷漠，捋了捋袖腕对叶心介绍起那美妇来：“此乃墨阳师祖之妻，亦是天宗上一代九大尊者中的第二位，月灵尊者。”

“您是前辈，晚辈拜见一番也是理所应当，只不过现在我已不是天宗弟子，岂敢再厚颜称您为师祖？”叶心完全是看在已故的墨阳面子上才对月灵尊者委身一拜，言辞却是说给天青华听的，似在提醒他之前的介绍用错了称谓。

“小家伙倒是够倔强的！”天青华只是苦笑着干咳一声，月灵尊者继续引着话锋独自对叶心说道：“青华逐你出天宗，你心里有气，对宗门有些失望也算正常，不过这不能怪他。”

月灵尊者原来对之前通天殿中的一切了如指掌，但叶心关心的并不是其是否是以高深的修为，释放神识而感应得知的，他更在乎的是这话是否说明这一切他们早就计划好了。